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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庶女-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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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养心殿如被打开了机括,瞬间急速运转起来,这生产的步骤,一应宫人都反复演练过几遍,因此她们虽面带急色,却丝毫不乱。
  赵文煊赶过来时,顾云锦已经被送进产室了,他呼吸急促,在门前来回踱步,不停询问道:“司先生回来了吗?”
  司先生与钰哥儿很快折返,小胖子听说母亲要生弟妹了,他虽不懂,但依旧被紧张的气氛感染了,他揪住义父衣领不放,小胖脸板地紧紧的。
  “钰儿莫要紧张。”司先生拍了拍怀中小胖子,同时不忘安慰好友,“娘娘脉息脉息强劲,并无异常,定能母子均安。”
  司先生每天给顾云锦把一次脉,对她身体状况最了解不过。
  只是赵文煊依旧无法淡定,司先生了解当局者心情,也不多劝,径自走开,细心安慰怀中的小胖子。
  *
  酸胀过后,便是疼痛,一浪接一浪,汗水濡湿了顾云锦衣襟鬓发,沁入她的眼眸,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皮子,只是她却无心关注。
  她正咬牙忍着,也不敢用呼喊宣泄疼痛,以防泄了力气,后劲不足。
  产婆们告诉顾云锦,一切比想象中顺遂,大约天黑前,小主子们便能出来了。
  顾云锦抬眸,瞥一眼还亮堂堂的窗棂子,好吧,大概不用太久。
  产婆们经验老道,说得果然没错,到了申正时分,顾云锦便觉疼痛已经积攒到了一个极点,她忍无可忍,痛呼出声。
  随着这声痛呼,积压已久的疼痛找到宣泄口,一股脑涌向那方。
  “哇!”
  一声嘹亮婴啼后,紧接着,便是产婆高兴得几乎要变调的大嗓门,“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生了一个小公主。”
  顾云锦勉力仰头,看着产婆小心抱着的襁褓,小女婴红彤彤的,闭着眼睛,正张着小嘴哭泣,嗓门一点不比她哥哥当年小。
  她微笑,正要说话,不想腹部疼痛又起。
  再度老牛拉车地使劲儿,约摸一刻钟左右,又一声婴啼声响起。
  “恭喜娘娘,您生了位小殿下。”龙凤呈祥,产婆话音一落,一屋子人喜笑颜开。
  顾云锦筋疲力尽,陷入昏睡前,她瞥了小儿子一眼,嗯,这小子嗓门比姐姐小一些,不过也响亮,显然身体也很好的。


第146章 
  六月的最后一天; 顾云锦顺利诞下龙凤胎; 母子均安。
  她体力消耗殆尽; 匆匆看一眼小儿子后,便昏睡过去; 再次睁眼; 已是次日凌晨。
  墙角燃了三两支巨烛,烛光柔和昏黄,能看清屋内,却不至于太明亮影响她安睡; 她恍惚片刻,方回过神来。
  床榻一侧几步外,有两个小悠车; 她侧头看去; 悠车微微晃荡,赵文煊正俯身在旁,微笑看着。
  “锦儿醒了。”
  这边一有动静,他马上察觉了,侧头看她,快步行至她身边; “我命人准备了好克化吃食,你先起来用一些。”
  赵文煊简单吩咐两句; 回头看她; “锦儿,辛苦你了。”
  万语千言; 只化作这一句话,赵文煊语气难以描述的柔和,眸底有怜爱有疼惜,更有满满的欢喜。
  “我不辛苦。”其实肯定是很辛苦的,但想到那两个小不点儿,她就觉得一切都很值得。
  赵文煊抚了抚她微微泛白的小脸,“我们有三个孩儿,就足够了。”
  他声音轻柔,却很坚定,“昨日我问过逸之,他说能配些药物,长期服用,既能调养妇人身体,还能避子。”无需多服,一月一次便可,一举两得。
  这个问题,赵文煊从前与顾云锦说过,老实说,她很感动,古人讲究多子多福,他却时刻惦记着她的身体,自觉膝下有儿有女,心已足矣。
  要知道,男人此刻已称帝,他却依旧初心不改。
  顾云锦觉得自己眼眶有些热,眨了眨美眸,把水意压回去,她扬唇,“好。”
  二人相视而笑。
  “锦儿,我们的小闺女小儿子,容貌肖似娘亲,长得比他们哥哥秀气多了。”
  等顾云锦用膳完毕,赵文煊便喜孜孜地炫耀起他闺女小儿子来了,他先小心把女儿抱起,放在她身旁,又再次折返悠车,抱小儿子抱过来。
  顾云锦定睛一看,发现还真不是钰哥儿父皇偏心,有了小就觉得更好,小家伙们真长得比哥哥秀气。
  钰哥儿随着年龄增长,早已能看清楚五官了,他随了父皇,眉浓黑飞扬,眼眸偏狭长,宽额高梁,虽一直都胖嘟嘟的,但长大后必是个阳刚十足男儿。
  与哥哥刚出生时相比,小儿子小闺女模样秀气很多,小小的,顾云锦刚抱到怀里,就觉得比钰哥儿当年要轻了不小。
  双胞胎嘛,体重当然要差些,不过赵文煊说了,司先生诊脉后表示,姐弟二人在娘胎时养得很好,身体康健,很不错。
  这样就很好了,顾云锦心满意足,把怀里的小闺女交到赵文煊手里,她暂时抱不了太久。
  “陛下,你不歇一歇么?”看男人这个兴奋模样,显然是一夜没睡了,顾云锦无奈,大约很快就要上朝了吧,稍歇一歇也是好的。
  赵文煊确实一夜没合眼,不过他人逢喜事精神爽,神采奕奕,半点不见倦色。
  他嘴里应着,脚下却没挪动打算,给顾云锦掖了掖锦被后,怀里抱着小闺女,一会低头看看,一会又抬眸瞅瞅小儿子跟孩子娘,笑意从未消去。
  *
  龙凤双胎,自古乃祥瑞之兆,若是出自皇家,那就更了不得了,少不了被冠上国运昌隆之类的预示。
  若是刚好刚好碰上新帝登基,那效果更不言自喻。
  双胞胎出生的时机其实不算好,是国孝期,大行皇帝刚驾崩半月,全国陷入哀戚氛围中,虽身份尊贵,但总有些憋屈。
  虽心存嫉妒者不敢叽歪,但暗地里总有了嘀咕的由头。
  只是一切,都被祥瑞之兆打破了,新帝刚刚即位,膝下便添了一对龙凤胎,意味了什么?
  这意味着天降大吉,王朝将更为昌盛,天下将更为太平。
  虽洗三,满月宴依旧不能进行,但喜庆已掩盖不住,人们欢笑赞叹几句亦无妨,这等大喜,即使大行皇帝在世,不也同样欢喜吗?
  第二只靴子终于落地了,京中勋贵文武欢欣同时,不少人恍然大悟,原来之前流传出的小道消息,就是为了先抑后扬。
  还有心思灵活的人猜到了,听说大皇子殿下的义父是位高人,医术尤为高明,想必诊出了脉息,陛下大喜之余,才开始造势吧。
  不过不管真相如何,这顾侧妃膝下有了两位皇子一位公主,其中还有龙凤胎,一个贵妃之位,一世荣宠尊贵是少不了的了。且她膝下儿子,还是皇帝如今仅有的子嗣,将来还能有更多期盼。
  相形之下,一直病卧在床的秦王妃章氏就不够看了,看来,日后中宫被打压是必然之事了。
  有好事者开始观望,新帝的登基大典在一个月之后,再后面就是册封后宫了,这内廷想必又是好戏连场。
  不过,赵文煊却没有如这些人的意,顾云锦诞下双胞胎后,他一腾出手来,便开始处理这件事了。
  *
  庆国公府。
  这是一座开国功勋府邸,从太祖时期便延绵至今,赫赫百余载,可惜在今朝,遭逢了前所未有的低谷。
  先是世子爷、大少爷重伤,这父子二人一个右胸中箭,一个腹中中刀,双双被人捅了个对穿,几番挣扎徘徊,方捡回了一条小命。
  谁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国公爷章今筹死了,死因讳莫如深,死状却异常诡异,身首异处,两者被人被马踏得七零八落,间杂还中了几发乱箭,连个全尸也没落下。
  他生前心腹不言不语,只管闷头干活,稍亲近些的窥见情况却胆战心惊,这死法一般人遇不上,国公爷这是上战场了?
  怎么秦王,哦不,是陛下,陛下好歹是章家外孙,怎么没有保一保?
  没保住也就算了,毕竟战场瞬息万变,很难确保谁平安的,只是为何,陛下也没命人收殓一下?
  满府人都不知道国公爷去了何处,好在世子及时醒了,撑着一口气,吩咐人循着线索,方在血腥满地的战场找了回来。
  除此之外,世子爷一声不吭。
  积年世仆见惯了富贵人家的阴私,很多人暗暗揣测,陛下这是与母家有了龌蹉?
  这得有多大龌蹉,才能连面子功夫都不做啊?
  庆国公府人心惶惶,气氛低迷,管事出面吆喝过几次不管用,索性不理会了,他们还慌着呢。
  在这种氛围下,庆国公府迎来一位特殊的客人。
  两列黑衣护卫动作迅速而整齐,在世子爷寝室门前排开,房门被打开,倚在引枕上喝药的章正宏抬头。
  一个高大俊美的玄衣青年出现,缓缓踱步进了寝室。
  “陛,陛下。”章正宏有些激动,咳嗽了两声。
  他伤没好,便撑着起来祭奠了章今筹。对于这个害了亲妹妹,又把他推出去挡箭的父亲,章正宏感情很复杂,但到底孝顺了几十年,他勉强起来上柱香,也算了结了这场父子情分。
  章正宏受伤很重,能活下来,也算上天保佑加御医圣手回春了,身体加精神的双重折磨,让这个年近五旬的男人瞬间憔悴,双颊凹陷,衣衫空荡不少。
  他见了赵文煊,就要挣扎起来行礼,“微臣叩见陛下,请陛下恕微臣失仪之罪。”
  “舅舅有伤在身,这等俗礼便免了罢。”
  赵文煊按住章正宏,打量了对方一眼,见他面色虽依旧苍白,但目中已有了神采,与重伤垂死已完全沾不上边。
  他点了点头,根据日前御医回禀,说章正宏情况彻底稳定,已完全没有性命之忧,只需日后仔细调养便可,赵文煊才抽空过来的。
  他厌恶章今筹,连带不喜庆国公府,但这舅舅却是真无辜,赵文煊没打算早早抖露消息,直接把对方给气死。
  “舅舅先把药喝了罢。”赵文煊瞥一眼他手里的半碗药,没有落座,反倒挥退屋中所有下仆。
  章正宏忙一仰而尽,咽下苦涩药汁后,他迫不及待问道:“陛下有何要事?”
  赵文煊刚刚即位,又得了龙凤双胞胎,肯定忙得连轴转,出宫来庆国公府,肯定不会单纯来探望舅父。
  想到龙凤胎,章正宏苍白的脸露出欣喜,“恭喜陛下喜得小皇子小公主。”
  他转念间又想起自家一堆破事,神色黯然下来,“微臣愧对陛下。”
  赵文煊不是个迁怒性子,况且认真算起来,章正宏是幼时唯一真心对他好的人了,他不愿意苛责对方,“过去的事情与你无关,舅舅休要再提。”
  “朕此次请来,是有一事要想向舅舅坦言。”提起这事,赵文煊的声音冷了几分,他淡淡道:“朕不希望章芷莹占据元后之位。”
  章正宏骤不及防,大吃一惊,他虽古板不知变通,却不是真愚笨,脑子一转,竟就隐隐窥测到真相。
  “难道,难道芷莹她……”她也参与其中。
  是了,必是如此,否则赵文煊为人一贯重情重义,章芷莹是他的亲表妹,即便他再宠爱顾氏,也不会如此苛刻对她,连名分也不愿意给。
  章芷莹必然是协助章今筹或皇后,做下了不可饶恕之事。
  章正宏离真相只隔了一层纸,一经提醒,顷刻便戳破。他不可思议,又惊又怒,不可抑制地剧烈咳嗽起来,手里的空药碗“砰”一声落地,摔了个粉碎。
  赵文煊提起榻前小几上的瓷壶,倒了一盅温水,递了过去,章正宏喝了温水,方勉强止住咳嗽。
  他抬头谢恩,眼角有些湿润,不知是因为咳嗽还是悲怆。
  “陛下放心,微臣定会竭尽全力,将此事处理妥当。”面对皇帝外甥,章正宏羞愧难当,偏又格外恼恨章芷莹,手紧紧抓着茶盅,指节泛白。
  赵文煊颔首,“如此极好,朕先回去了,舅舅好生歇息,不必相送。”
  他信步出了庆国公府,翻身上马后,侧头瞥了一眼。
  府门上匾额高悬,“敕造庆国公府”六个大字苍劲有力,记载了这座府邸百年繁荣。
  赵文煊收回视线,打马而去,黑衣护卫紧随其后。
  他不迁怒亲舅,但对庆国公府隔阂已深,日后这国公之位会由章正宏继承,不过,也仅此而已。


第147章 
  次日; 庆国公府上了一道折子。
  这折子是世子章正宏上的; 上面说道; 他的女儿章氏芷莹自返京后,一次也没有来探望过老父母; 实不孝至极; 今陛下已即位,他认为自己的女儿无法担当一国之母重责,故此特地上折奏请,让章氏下堂。
  轻飘飘一道奏章上去; 却犹如巨石投入湖面,激起无数浪花,整个京城为之哗然。
  这章正宏莫不是悲伤过度; 疯了?
  哪怕再不得宠的皇后; 也是皇后啊,眼看着女儿要封后了,有亲爹会这么拖后腿吗?
  他们却不知,这折子是章正宏思索了一夜,才最终下笔的。
  章芷莹是先帝圣旨赐婚的秦王妃,要想解决这事; 得用上非常手段。本朝以孝治天下,自来父母出面状告子女不孝; 百发百中; 从没失手,出嫁女约束小些; 但同样存在。
  不需要缘由,不需要证据。
  一国之母能是个不孝之人吗?
  当然不能,甚至章芷莹留在玉牒上,都会沦为皇家耻辱,必须抹去。
  此举虽能达成目的,但同样自伤八百,庆国公府的名声洗不清了,但章正宏仔细思虑过,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了,他毫不犹豫,提笔就写。
  庆国公府愧对陛下良多,章正宏认为这小许事情,根本算不得什么,况且,这章芷莹还是父亲皇后硬塞过去,此举只勉强弥补了过去的错误。
  章正宏递上了最合适的台阶,赵文煊自然顺势而下,他提了朱笔,当即批了个“准”字,并命宗人府把章氏一名抹去痕迹。
  消息一经传出,京城反倒安静下来了。
  这事处处透着诡异,庆国公府是皇帝母家,章世子是皇帝亲舅,而那位被父亲代替自请下堂的章王妃,正是皇帝亲表妹。
  这是已经到了何种地步,双方才会如此行事。
  京城中从不缺聪明人,皇家历来多秘辛,再结合庆国公无端“病逝”,章世子父子在西山被贼寇重伤,不和谐信息呼之欲出。
  要想活得长,这类皇家阴私最好不听不问,即便知道了也得硬说不懂,更被提上杆子打听了。
  反正章王妃当不了皇后,也轮不上他家女儿,这浑水实在没必要趟。
  京中呈现一片诡异的平静,明明每个人都关注,却没有一个开口。
  赵文煊也不理会,达成目的便成了,他是皇帝,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庆国公府借口闭门守孝,任何亲朋好友拒不接待,也顺理成章避开风头。
  此事无关利益,过上一年半载,也就淡了。
  *
  批复了庆国公府折子后,赵文煊放下朱笔,直奔养心殿,一来邀功,二来记挂儿子闺女们。
  “陛下,你真好。”
  由于赵文煊捂得好,顾云锦并不知道他昨日的动作,此刻又惊又喜,美眸瞪大,正亮晶晶看着他。
  心爱之人满足又感动,兼心中一直惦记的事办妥,赵文煊心下大畅,他低头,亲了亲她的樱唇。
  二人还要说话,不想却听见隔壁 “哇”一声婴孩哭声骤响。
  赵文煊剑眉一蹙,拍了拍顾云锦的纤手,起身疾步往次间行去。
  啼哭的是龙凤胎中的姐姐,这姐弟出生后不久,便养在隔壁次间。实在不是顾云锦偏心,钰哥儿从前就养在她屋里,换成两个小的就挪了出去,而是小闺女实在太折腾人了。
  顾云锦一胎生俩,损耗不小,正该月子里好生养回来,闺女声音嘹亮,又很有小脾气,一个不如意便要啼哭,她一哭,弟弟也跟着哭,赵文煊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便忍痛把两小的挪到隔壁。
  顾云锦想着反正就隔了一道墙,也就答应了。
  “玥儿这是怎么了?”赵文煊接过小闺女,熟练地轻拍哄着,让乳母叹为观止,即便见了多次,她依旧咋舌不已。
  赵文煊给闺女取小名玥儿,小儿子则是琛儿,三个孩子,都是他的珍宝。
  他声音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偏玥姐儿不大赏脸,扁了扁小嘴巴,继续嚎啕大哭。
  “父皇,妹妹哭。”钰哥儿蹬蹬冲进来,皱着小眉头说话。
  小胖子很友爱手足,对新生的弟妹给予最大的热情,一天要跑过来看许多遍,这不,他正在外面踢小藤球,听见妹妹又哭了,忙扔了藤球,急急跑回来。
  也是父母教得好,弟妹还在娘腹时,钰哥儿就跟两小互动无数遍,他一点不觉得弟妹出生会分薄父母宠爱,反倒乐孜孜地。
  钰哥儿说话时,不忘踮起脚跟望一下弟弟的悠车,根据他的经验,小弟弟很快也会哭的。
  果然,琛哥儿小脑袋蹭了蹭襁褓,小嘴儿努了努,“咿呀”一声哭起来了。
  小胖子腿脚灵活,嗖地窜上去,赶在乳母抱起琛哥儿之前,抓住悠车一边,轻轻晃着,“弟啊,不哭。”
  他见过一次乳母这般哄琛哥儿,就学会了,一边伸出小胖爪轻推悠车,一边踮起脚尖,探头探脑往里面看着。
  稚子憨态可掬,而且很聪明,饶是赵文煊心疼闺女小儿子,见状也不禁面露微笑。
  “父皇的钰儿是个好孩子。”不但聪敏,还爱护手足。
  钰哥儿百忙中抽空回头,露齿一笑,两排小米牙又密又整齐。
  琛哥儿其实是个乖巧的孩子,只要姐姐不哭,他就安安静静的,饿了就吃,拉了就哼唧两声,好带得很,哥哥摇晃着哄了一阵,他就收了声。
  赵文煊耐心哄了玥姐儿许久,她才抽抽噎噎住了嘴,可把她父皇心疼坏了。
  顾云锦还不许下榻,她翘首盼望很久,次间的哭声终于歇了,帘子一掀,赵文煊抱着女儿,衣摆揪了一个小胖子,后面跟着抱了儿子的乳母,一行人进了门。
  “你还说要个乖巧小闺女呢,我们玥儿可淘气得紧。”顾云锦嘴上抱怨着,动作却十分轻柔,把玥姐儿搂在怀里,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小脸蛋。
  “爹娘哥哥都疼你,你有甚可哭?”
  小女婴睁开眼睛,黑葡萄般的眼珠子定定看着母亲,看着顾云锦心都要化了。
  小胖子早就熟练地蹬掉小鞋子,爬上榻坐在母亲身边,他搂着母亲胳膊,也探手摸了摸妹妹的小脸蛋。
  “玥儿不是还小么?”赵文煊可不赞同这话,一边接过小儿子坐在床沿,一边反驳道:“小孩儿都是这般,长大就乖巧了。”
  “她哥哥跟弟弟可不是如此,就她皮。”顾云锦笑了,男人这是女儿还是自家好啊,不过话说回来,她不也如此。
  被夸奖的小胖子眉开眼笑,乐呵呵地拍着小巴掌。
  赵文煊反正不同意,他坚持认为,他闺女是很乖巧的女孩子,大殷朝最高贵的公主。
  他小闺女一点不皮。
  *
  赵文煊称帝后,从前的秦王府便成了潜邸,如今这座潜邸里头,还住了一个主子。
  这人便是王妃章芷莹。
  其实所谓主子,也就是外人说法罢了,府里有些头脸的管事早得到风声,不把这位当回事了。
  章王妃这名义上的主子,亦当到头了,昨日庆国公府世子上了奏折,状告女儿不孝,认为其无法承担国母重责,替女儿自请下堂。
  陛下准了。
  世子章正宏当天下午,便派遣马车到新帝潜邸,要把女儿接回府。
  福宁殿。
  大丫鬟月季捧着个填漆茶盘,大步进了内殿,往床榻上瞥一眼,吩咐道:“快,给她灌下去。”
  月季是个识时务又能干的人,自投靠新主后,渐渐便成为富宁殿之首,底下一众太监宫人都听从她的吩咐,此言一出,马上有两个小丫鬟应了,急急上前。
  填漆茶盘放着的是一碗酽酽的参汤,小丫鬟小心接过,往床榻走去。
  床榻上躺着一个女子,正是王妃章芷莹,她脸色蜡黄,眼窝深深凹陷,瘦骨嶙峋,活脱脱似骨头上蒙了一张皮,竟浑然不像个能喘气的活人。
  其实,自上京以来,章芷莹的生活条件还是很不错的,只可惜她本是一个犹如温室娇花般的女子,需要人用心呵护着,捧着哄着,才能逐渐怒放。
  一朝毒计被人识破,遭遇了一场暴风雨,便彻底毁了她的根基,加上以后日子不如意,凋零得更快。
  到了后期,她甚至需要良医每天诊脉,设法延续她的生命了,毕竟那个时候,她还不能死。
  这般煎熬许久,章芷莹已到了强弩之末,她大概经不起一点折腾了,月季担心最后时刻出岔子,特地咨询了良医所,然后熬了酽酽一碗独参汤,好给对方吊着口气。
  两个小丫鬟动作熟练,很快给章芷莹把参汤都灌下去了。
  片刻后,章芷莹微微起伏的胸口有力了些,呼吸也重了两分,月季满意点头,这样就好,能撑会庆国公府就行。
  软轿已经抬到正殿门口了,月季吩咐婆子把昏迷中的章芷莹架起来,送到软轿上。
  大力太监抬起软轿,往二门而去。
  月季紧随其后,出了第二道垂花门,她与庆国公府的婆子是进行交接,交接成功后,章芷莹被抬上庆国公府马车。
  车夫细鞭一扬,马蹄声哒哒,月季目送那马车驰远,片刻后,她转身折返。
  她该收拾收拾,尽快离开潜邸了。
  当今是个重信守诺之人,他答应了放过所有转投者就真放了,章芷莹是独身回去的,一众陪嫁都能脱离了庆国公府,从此自谋生路。
  月季吁了一口气,面露微笑,从今日起,她就是个良民了。
  *
  章芷莹被抬回庆国公府后,隔日便断了气,为她哭泣的,只有一夕老了十岁的刘夫人。
  章正宏本对这一连串事件深恶痛绝,只是前两个主谋,一个是他父亲,一个是他大妹妹,他孝顺父亲惯了,对皇后也自觉有负母亲重托,一股子郁气只憋在胸口上下不得。
  但这个对象换成亲女儿,就没那么好说话了,章正宏厌恶女儿至极,没来看一眼不说,还吩咐把消息捂下来,以免对陛下有所影响。
  一直到了十天后,庆国公才悄悄发了丧,静静就把章芷莹后事处理妥当了,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自此,庆国公府门户紧闭,章正宏出孝后也没有起复,只承了爵位,赋闲在家。


第148章 
  彻底解决章芷莹之事后; 赵文煊心情愉快; 他的登基大典在十天后; 他打算尽快立自家锦儿为后。
  钦天监算出最近的黄道吉日,他圈了一个; 在登基大典的一个月后。
  顾云锦一胎生俩; 损耗不小,赵文煊打算让她坐满双月子,好生调养一番,以免亏了身子; 届时出了月子几天后,正好封后。
  一切密锣紧鼓地准备起来了,谁知却出了个岔子; 赵文煊正式登基半个月后; 大行皇帝继后章氏薨了。
  赵文煊自西山行宫离开当日,章皇后又哭又笑,情绪激烈起伏,虚弱至极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爆发一瞬便萎了,事后立即病卧; 昏迷多清醒少。
  她在隔日接到噩耗,太子战场殒命; 尸体抬回西山时;章皇后挣扎起来看了一眼,当场吐血昏阙; 此后便再没有醒过来。
  白露等人得过赵文煊的话,不敢怠慢,忙找了太医过来,勉强吊住了皇后一口气。
  赵文煊腾不出手来搭理她,章皇后便一直留在西山行宫,没有挪动,这般苟延残存居然也维持了一个多月。
  最后,皇后实在撑不住了,终于断了气。
  赵文煊很恼火,他没再搭理皇后,一来因为确实繁忙,二来对这么一个昏迷不醒,就剩一口气的仇人,他要报复也无从下手。
  章皇后死了也就死了,居然死之前还要再戳他肺管子。
  赵文煊正兴致勃勃地准备封后大典,不想当头被人浇了一瓢子冷水,大典不得不延后不说,他还得为章皇后的后事操心。
  皇家秘辛不能宣扬,一个孝字压在头顶,新帝登基本万众瞩目,赵文煊哪怕捏着鼻子,也得把面子做足。
  天下臣民看着呢,不求孝感动天,也得让人无法挑剔。
  两者叠加,赵文煊心中憋屈可想而知,顾云锦只得设法劝解他。
  “她也算受尽折磨,一无所有而死,你已经为母妃报仇雪恨了。”
  “我如今笨拙得很,等上两月再举行大典也是好的。”顾云锦说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她生产后好生调养,一个月来,腹部虽平坦不少,但真没瘦多少,她坐的还是双月子。
  也不知道有双下巴了没有。
  “你怎么就笨拙了?”这话赵文煊不同意,在他看来,顾云锦从前美则美矣,就是纤瘦了些,但仿佛一用力就能伤了她,床第间也添了几分小心,他爱她越深越心疼。
  其实顾云锦如今不算胖,顶多就丰腴罢了,她双颊丰润,面若桃花,某些不可言说的位置更汹涌几分,褪去青涩,举手投足间有说不出的风情。
  赵文煊瞥了她胸前高耸处一眼,嗯,丰腴一些也很好,他表示相当满意。
  “孩子们都在呢。”顾云锦成功捕捉到他的视线,恼羞嗔道。
  赵文煊盘腿坐在软塌上,怀里抱着小儿子,腿上坐着大儿子,小胖子好奇,眨巴眨巴眼睛,看看母亲,又看看父亲。
  这般安慰一番后,赵文煊心中那股子郁气倒散了不少,他低头对着大儿子亮晶晶的眼眸,笑着说:“你娘夸钰儿呢,说钰儿是个好哥哥,很懂得爱护弟弟妹妹。”
  小胖子恍然大悟,他乐呵呵笑着,不忘看看小弟弟,又探头看看娘怀里的小妹妹。
  顾云锦嗔了他一眼,赵文煊但笑不语。
  不过,别看男人现在糊弄钰哥儿,他平时可不是这样的,自从有了闺女小儿子,赵文煊关心爱护大儿子不减半分,还常常领着小胖子带弟妹。
  赵文煊私底下与她说过,长幼有序,且大儿子很聪明,他以后这位子,是要传给钰哥儿的,这其中利益太大,更要从小协调好兄弟间的关系。
  其时男人很认真,说他两个儿子都是一母同胞,只要从小合适引导,教育妥当,他日手足间不说亲密无间,也定能保持和睦。
  赵文煊一脸严肃,让她日后也要多注意,不能有所偏颇。
  顾云锦很惊喜,她其实在怀孕时,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不过那时候赵文煊并未称帝,说这些为时尚早。等她诞下孩子后,正要寻个合适时间讨论一下,不想,他却主动提出,并一再叮咛她。
  百姓家兄弟阋墙,很多时候都是老人家处理不当所致,一味均贫富或者过分偏心,都会使兄弟离心,她家是帝王家,不但要注意孩子们的感受,从小引导也必不可少。
  顾云锦郑重应了。
  小胖子站起来,颠颠儿跑到母亲身边,凑过来看小妹妹,玥姐儿醒了,今儿没哭,她睁大眼睛定定与哥哥对视,那黝黑双眸子仿佛蒙了一层水雾,湿漉漉地惹人怜爱。
  钰哥儿欢喜极了,他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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