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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庶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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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自觉颇冤,老实说,章芷莹貌美,又是亲表妹,亲情以及男女之情相加,他以往对其确实很是疼怜惜。
  只不过,从前诸般行为,全因他以为皇后已默认此事,一旦知悉真相后,他行为思想立即撕撸清楚了其中干系,再无任何不妥想法及行为。
  他对章芷莹只有好感,并无山高海深的感情,美人多的是,太子怎么也不可能窥视亲弟弟的妻妾,若是一个不妥,他这储君之位怕也坐不稳了。
  想到储君之位,太子不免想到越王,他心中立即阴郁万分,如今赵文煊的支持已倍显重要,他笼络兄弟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再与章芷莹夹杂不清。
  太子出身尊贵,能让他忍让的人极少,他一怒之下,沉着脸,压低声音喝道:“好了,给孤闭嘴。”


第28章 
  太子为一国储君已多年; 威严绝对是足够的; 他面色沉沉低喝之下; 立即把章芷莹给镇住了。
  章芷莹动作顿住,仰面愣愣看着他; 连哭泣也停了下来。
  太子见她终于能安静下来好好说话了; 面色方缓了缓,他想了想,尽量将语气放和缓,道:“表妹; 你听孤与你细细道来。”
  往日,太子总是直接称呼章芷莹的闺名的,如今早非往日; 太生硬怕又她反弹; 他便含糊叫了声表妹。
  他打算这次彻底把事情说清楚,把厉害关系给章芷莹整理妥当,也免得日后再次纠缠。
  今夜,太子本来在万春亭那边,只是下面有人来报,说他一干高位嫔妾正在宫道争吵; 难分难舍,他当即头大如斗。
  那几个女人不省心; 偏偏如今前朝后宫共聚一堂; 闹大了影响极不好,他借口更衣; 便匆匆赶了过来。
  如今,太子还不知道他某位良娣已出事,因为他刚好被章芷莹截住了。
  太子凝眉想了片刻,方道:“表妹,我们从前俱误会了母后的意思。”他一叹,“如今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为你我二人计,前事休要再提。”
  他语重心长,规劝说:“圣旨下了之后,你我之间,身份如隔天堑,你务必多加留神,绝不能落人话柄。”
  “一旦有所不妥,你我将面对的,即是覆顶之祸,便是母后与庆国公府也要顷刻零落。”说道此处,太子声音严肃起来,他道:“你应把前事俱忘,方是正道。”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要想想你的母亲。”末了,太子又添上一句。
  太子言简意赅,说话期间,不忘细细留心附近动静,见左右只有微风吹拂而过,附近树木枝叶摆动的声响,心下方定了定。
  幸好这附近花木繁盛,又夜色深沉,颇为隐蔽。
  不过,太子心下仍旧焦灼,这地方毗邻中秋宴场地,久留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必须速战速决。
  太子低头看了一眼章芷莹,蹙了蹙眉,他如今对这个拎不清的女人全无好感。
  若非她平日行事颇有些不管不顾,太子唯恐避让开了后,章芷莹会突然失控,继而有不合时宜的言行举止,他也不会远远看见对方奔过来时,就把随侍宫人太监都打发了,独身寻了个僻静处与她分说。
  这等事,他连贴身太监都不允许知道。
  太子眉心越蹙越紧,他勉强按捺住蠢蠢欲动的怒火,尽量放缓和语气,道:“表妹,你可知晓?”
  章芷莹仰面看着他,愣愣无语,清丽的面庞泪痕斑斑,她张了几次嘴,才凄然问了一句,“太子哥哥,你是说,我们多年情谊,如今便要一笔勾销了么?”
  章芷莹大概真到了伤心绝望透顶的地步,这一声质问声音不高,但却透着绝望,不可置信,以及漫无边际的悲沧。
  满满的苦痛无助尽在此言中,顾云锦从来不知道,轻轻一句问话,还成承载上如此之多的情感,让她隔着十几步远听了,小心肝都不觉颤了颤。
  这姑娘确实够痴情的,只可惜对象不太妥当,这份情感放在眼前,也太过不合时宜。
  果然,她随即便听到太子说道::“不然,你待如何?”
  太子声音中,有显而易见的挫败,兼压抑了几欲脱枷的愠怒。
  接下来的事,顾云锦便不清楚了,因为赵文煊静静看了半响后,便捏了捏她的手,她抬头看去,他微抬下颌,示意离去。
  顾云锦点头。
  赵文煊松开手臂,改为牵着她的小手,两人转身,举步往回走去。
  旁边一直垂头侍立的廖荣碧桃,见状忙跟上,主仆四人悄声无息地离开了。
  赵文煊在宫中长大,对御花园的大小道路自了然于心,他领着顾云锦拐了几个弯,须臾,便到了花灯彩棚不远处。
  他轻轻松开顾云锦的手,低头温声嘱咐几句,目送她回了去,片刻,方转身离去。
  顾云锦回到千秋亭附近,果然,宫宴差不多要散了,正有宫人太监鱼贯上前,要领诸位夫人小姐出宫。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给赶上了。
  这种场合,当然地位高者先行,顾云锦是秦王侧妃,不多时,便有宫人上前,恭敬请安后,欲领她出宫。
  顾云锦颔首叫起,随即便领了碧桃,主仆二人往外行去。
  路过千秋亭告退时,她顺道往里头瞥一眼,皇后已不见踪影,只余张贵妃独坐。
  张贵妃似是心情畅快,那一贯温柔可亲的娇容上,笑意更深了三分。
  顾云锦忆起顾云嬿那边的事儿,心下了然。
  且过了几天后,她果真收到消息,说那位见红的良娣,被抬回东宫后,当夜就落下了一个成型男婴。
  宫宴上出了这档子事,皇后心疼大怒自不说,连皇帝也颇为不悦,翌日,便当着几个重臣的面,呵斥了太子治家不严。
  东宫受挫,一时越王竟隐隐占了几分上风。
  不过那些俱是后事,如今顾云锦还不知,她离了千秋亭后,便随着宫人出了内宫,登上自家车驾稍候片刻,赵文煊也出来了。
  驾车小太监手执细鞭,轻轻往马背上一甩,四匹膘肥体壮、毛色油亮的骏马撒开蹄子,大马车平稳朝宫门外驰去。
  马车内,赵文煊一如来时般,展臂轻轻拥着顾云锦纤腰,二人亲密比肩而坐。
  顾云锦忍不住悄悄侧头,瞥一眼男人脸色。
  不论是否有感情,方才章芷莹那事,对男人来说皆无法接受吧。尤其赵文煊还是皇子亲王,天潢贵胄,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了。
  只不过,她却见男人双目微闭,一脸平静,似乎在思索何事,面上却偏偏无一丝愠怒之色。
  赵文煊并没看向顾云锦,不过她这么微微一动,他立即便知。
  他抬起眼睑,侧头看向她,温声问道:“锦儿,怎么了?”
  男人目光一如既往般专注和熙,但顾云锦却眨巴眨巴眼眸,轻摇了摇头。
  她总不好问他,看到章芷莹与别人爱了个死去活来,他为何这般平静吧。
  赵文煊这半月来,待她实在很好,顾云锦稍稍试探过几次,他皆无限包容,因此,她亦适当放松了不少,只不过,她却并未有过就此肆意的打算。
  顾云锦觉得,若是能这般过一辈子,也是幸事,她没打算主动去破坏它。
  然而,赵文煊此刻的反应,实在太过于和缓若水,顾云锦难免会有所猜测。
  难道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虽事不关己,但顾云锦心下难免有些惴惴,她美眸闪过一丝忐忑。
  赵文煊上辈子与顾云锦朝夕相对数年,对她一些小动作了如指掌,再联想先前那事,顷刻便了然。
  他笑笑,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锦儿莫慌。”
  “今日之前,此事我便已知悉。”
  赵文煊说这话时,笑意略敛,语气淡淡。这桩事到底涉及他尊严及体面,若说真无一点不悦,这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他如今已将章芷莹这表妹视之等闲。
  “什么?”顾云锦万分诧异,她惊呼一声,又觉不妥,忙压低声音说道:“你早已知道章小姐与,与他的私情?”
  不论实情如何,建德帝赐婚至今,已有将近三月,章芷莹早是板上钉钉的秦王妃了,太子却直至此刻,还与弟媳妇藕断丝连,人品实在是落了下乘,老实说,顾云锦对这人是全无好感,她顿了顿,便以一个“他”字替代了。
  反正赵文煊能听懂就好。
  赵文煊点头,应了一声,他虽未曾亲眼所见,却能轻易猜测出来。
  他出身尊贵,少有人及,兼如今年不过及冠,又仪表堂堂,往日并无贪花好色等诸般恶名,平心而论,绝对称得上是整个皇朝难觅的好夫婿。
  且最重要的是,他是章芷莹的嫡亲表哥,有了这么一层关系,若是她归了□□,基本一生顺遂是没跑了。
  但章芷莹却无征兆反抗了,她甚至冒险故意致病落选,只为了实现这一终极目标。
  要知道,此举罪犯欺君,虽庆国公府确实有能力捂住,但事前谁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一旦有所纰漏,她必是死罪无疑,便是章氏一族也要被牵连。
  一个深闺女子如此行事,只可能是一个原因,那便是她有了难以割舍的心上人。
  时下未婚闺秀,能见到的外男实在少得可怜,最多也就是家里男性亲戚罢了,章芷莹自然也不例外,且她为人孤高自许,寻常男子是绝对看不上眼的。
  这般略略分析,答案便呼之欲出,赵文煊心中早已明了。
  只不过,今夜确实是他头一回亲眼所见,想到章芷莹那凄然绝望又不舍的模样,赵文煊冷冷一笑。
  赐婚圣旨下了足有三月,章芷莹却无半分身为秦王妃的自觉,而中秋宴近在咫尺,前方聚集了满朝勋贵文武,这二人居然还在明目张胆私会拉扯,也不怕被人撞破。
  若是被人揭破了,那两人自作自受就不说了,赵文煊只怕立即要颜面扫地,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且对于赵文煊而言,这些先暂且不论,他心中另存了一桩事。
  前世他在生命尽头时,依旧强撑着一口气,挥军支援太子,虽他有些许私心,寄望太子看在援军之义,同母家之情,能关照顾云锦孤儿寡母,但他此举,委实是太子反败为胜的唯一依仗。
  怎料,最后阴差阳错,他一家三口,皆命归黄泉。
  前世的凄怆,与方才亲眼目睹的种种,不可避免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想到此处,赵文煊眸光沉沉。
  片刻后,他方对顾云锦说:“锦儿,这事无碍,我处理便可,你无需挂心。”
  顾云锦乖乖点头,她不愿搭理,也无能为力,日后照顾好自己,无须男人多分神,便是帮忙的最好方法。
  进了王府不过半月,她已经深深体会到皇家里头的错综复杂,便是赵文煊要明哲保身,各种麻烦依旧接踵而来,若稍微放松,他付出的便是生命的代价。
  她很感叹,难怪人说天家都是能耐人,差别只是一般厉害与更加厉害,果然,蠢笨些的早就活不下去了。


第29章 
  银顶黄盖红帷的四驾大马车驰出宫门; 马蹄声踢踏; 无须太久; 便回到了秦王府。
  夜色已经深了,顾云锦今晚站立了不少时候; 她这看着婀娜柔美; 实用性却不大强的身子早就乏了,加上又被迫听了不少阴私,精神头过去后,眼皮子就开始打架。
  顾云锦进了浴房梳洗妥当; 被丫鬟们搀扶进了房,赵文煊早就另找地方沐浴完毕,正在屋里等着她。
  男人挥退下仆; 上前拥过顾云锦; 刚上床躺下,却听到窗棂子外,突然响起几声忽高忽低的虫鸣。
  赵文煊剑眉立即蹙起,这是他与暗卫们约定的暗号之一,现下这个,正是徐非发出。
  他以前身边并无女眷; 徐非等人禀事简单得多,只不过今非昔比; 多加道暗号才是正理。
  如今夜已经深了; 徐非前来,必有要事。
  赵文煊立即侧身; 轻拍了拍怀里人,道:“锦儿,我有要事须出去一趟,你先歇下,我很快便回来。”
  顾云锦本已快要陷入沉睡,听了男人的话,便勉强睁开眸子,答应一声后,便重新阖上眼睑。
  赵文煊等她呼吸变得均匀后,方翻身下床,披衣出了门,往前殿大书房行去。
  *
  前殿大书房。
  屋里坐了四人,秦王赵文煊落座在首位,跟前两溜十六张楠木交椅,右侧坐了徐非,而左侧最前头两个位置,则坐了两个中年文士。
  这二人是一个姓萧名风,另一个姓韩名易水,乃秦王府谋士,数年前被赵文煊网罗,男人对两人颇为赞赏,这次进京,也一同带了过来。
  夜色已深,几人坐下后,赵文煊便让徐非说事。
  徐非拱手,道:“禀殿下,柳侧妃之事,属下等已大致查明。”
  赵文煊颔首,“说。”
  徐非嘴里的柳侧妃,便是这回殿选过后,次日建德帝一同赐下的另一个秦王侧妃。
  赵文煊年已及冠,因诸事拖延,直到如今才赐婚,上辈子他身体不好,建德帝都给赐了一正一侧二妃,这回身体康健,肯定不止的,于是便多了一个柳侧妃。
  这本没什么,虽皇命不可违,但赵文煊有了上辈子经历,也不拘这些小节,赐婚前他就已经打算,待风平浪静之后,若这些女子愿意,他就妥善安排便是。
  想法归想法,但这柳侧妃进王府前,就必须把她背景调查清楚,赵文煊才能放心,毕竟如今局面暗藏汹涌,一个不慎,就可能把整个秦王府给搭进去。
  赵文煊刚把话吩咐下去,徐非还没来得及动,宫中眼线便有消息传来。
  这埋得极深的眼线,无意中得到了一隐秘消息,这柳氏女被赐为秦王侧妃,影影倬倬间,竟有张贵妃在推波助澜。
  这下子,调查柳侧妃的任务,便提升到最高级别。
  刚开始,柳家看着最正常不过,没有丝毫不妥,若是寻常调查,只怕便会就此罢手的,但偏偏他们得了宫中暗报。
  无风不起浪,张贵妃与越王密不可分,而目前,越王正是秦王府乃至东宫最大的障碍。
  赵文煊手底下探子诸如徐非等人,亦颇有能耐,他们毫不气馁,一遍遍仔细梳理,终究是找到了突破口,开始往里顺藤摸瓜。
  柳家犹如一小口大肚的坛子,每每以为差不多了,再一挖,又能遇到新状况,徐非等人耗费了足足三个月时间,才把柳家扒得差不多。
  徐非一回来,便马上面见主子。
  如今得了赵文煊示意后,徐非再次拱拱手,便开始仔细诉说柳家情况,厅上几人凝神听着。
  事情要从时任大理寺少卿的柳父,以及张贵妃之父靖海伯说起。
  靖海伯素有雄心,自打女儿宠冠后宫,生下皇子后,心思便活泛开了,打算在朝堂官场安插进人手,以便日后所需。
  当然,靖海伯也不是个鲁莽之人,此事要紧,他动作慎之又慎。
  其时,靖海伯手底下有一个门人,这人便是柳父,柳父虽出身草莽,但办事果断有头脑,又相当忠心,颇得他欣赏。
  仔细考察过柳父后,靖海伯再与其密议一番,于是,靖海伯府柳姓门人便染病去世了,一年后,一名柳姓举人高中了新科的二甲进士。
  柳父虽出身江湖,但他生得白皙文雅,人也机智,本身识些字,在靖海伯府多年间,也补充了不少文墨,这进士固然有主家暗中使劲,但究根到底,他自己也有能耐。
  经过一年时间,柳父江湖气尽去,俨然已是一个真正的读书人,后来多年,他公务之余不忘苦读,两榜进士早已名副其实。
  最妙的是,这柳进士出身清白,与靖海伯府全无瓜葛,外放了两任后,年不足四十调任回京,时任正四品大理寺卿。
  柳家回京一年,便赶上选秀,柳少卿的嫡长女,很幸运被赐婚为秦王侧妃。
  以上,便是徐非一干人三个月的劳动成果,话毕,他便顿住话头,等候主子指示。
  厅上其余几分沉默,俱在凝眉思索。
  半响,赵文煊抬眸,食指轻敲楠木太师椅扶手,沉声问道:“不知二位先生有何看法。”
  柳氏女是奸细无疑,制造了这么一个光明正大机会进入秦王府探听消息,柳父的主子靖海伯,肯定物尽其用。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该如何处置柳侧妃,方是最为妥当,且通过这事,靖海伯水底下的人手布置可窥一斑,秦王府又该如何巧妙作出文章。
  靖海伯手里人手,便是越王势力的一部分,而赵文煊不但养于章皇后膝下,又与太子同一母家,秦王府是天然太子党,不论如何,都与越王不可相容。
  况且如今,越王还占据了下毒事件最大嫌疑人的身份。
  他敛目,幸好宫中探子得力,及时传回消息,不然柳侧妃进府,不论是否有宠,都是一个大麻烦。
  柳少卿背景太正常,往日痕迹抹得太过干净,若非一再梳理,四下奔走查探,根本侦查不出来。
  其他问题赵文煊不惧,因为他知道府里肯定有眼线,有些甚至是他不能除去的,就譬如建德帝的人,所以诸般机要密事,他早有防备,绝不可能外泄。他唯一担忧的,便是顾云锦会暴露。
  连他都中毒了,赵文煊怎敢将顾云锦凸显出来,但是要他冷落心上人,他却是不愿的。
  赵文煊眸中闪过一抹冷意,这个柳侧妃来得正好,就能当个靶子好了,也不枉柳家的主子们一番苦心,殚精竭虑把人塞进来。
  方才沉思片刻,赵文煊心中早已有了主意,不过集思广益,他必然要多听听其他意见。
  他话音一落,萧楚便拱了拱手,道:“殿下,在下有些许拙见,不知当讲不当讲。”
  文人说话就是迂回,赵文煊颔首,道:“先生但说无妨。”
  “殿下,在下以为,当迎柳侧妃进府为好。”萧楚拱手。
  萧楚话音一罢,韩易水立即接话,道:“正是,在下附议。”
  “殿下,便是此次设法解决了柳女,他日还有陈女、李女,不是侧妃便是其他身份。”韩易水接着说:“殿下手握雄兵,为诸皇子瞩目,探子细作必不可少,与其越王他日再出奇招,不若佯作不知,将柳女留下,再另行谋算。”
  韩易水萧楚两人站起,拱手同声道:“敌在明,我在暗,将敌方举动尽数掌握,方为上上之策。”
  “此计甚好,与本王所想一致。”赵文煊站起,虚扶道:“二位先生请起,安坐细说便可。”
  没错,除了靶子功能外,这柳侧妃用好了,不但能当个模糊敌人视听的好棋子,必要时,还能起更大的作用。
  此事已议罢,接下来,便是更重要的问题,经过柳侧妃一事,扒出了靖海伯布置人手的绝密手段,他们又该如何利用。
  “殿下,在下以为,不论如何,咱们应当继续顺藤摸瓜,先把靖海伯多年买下的人手理清,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韩易水沉吟半响,提出了建议。
  萧楚立即附议。
  其实,如今只要将此事传信太子,东宫必然获取巨大利益,甚至赵文煊还能亲自动手,对东宫表示亲厚忠心之意。只不过,面对这个显而易见法子,韩易水萧楚却只字不提。
  皇家关系错综复杂,虽因往昔经历,秦王成了天然太子一派,但萧韩二人跟随赵文煊多年,这位爷却始终没有明确表示过立场,因此,这谨慎的二人心中一贯有所保留。
  听了这两人的话,赵文煊微微一笑,道:“这是必然。”
  韩萧二位都是聪明人,他也没打算让两人多说,赵文煊顿了顿,直接说出自己的决定,“徐非,你继续查探此事不得延误。”
  徐非立即应是,赵文煊随即又说,“将柳家掐去,而后,将靖海伯布置人手一事传信东宫。”
  他声音淡淡,语调一如既往,并无起伏。
  如今越王占据上风,是时候适当打压,赵文煊没打算掺和,太子出手方是上策。
  夜色深沉,诸事商议妥当,赵文煊便让众人散了,他起身,直接往后院行去。
  徐非虽偶尔出现人前,但他作为一个暗卫首领,往常这种时候,他便会自动隐蔽起来,但今天却例外了,他跟着赵文煊走了几步。
  “何事?”赵文煊当然察觉了,他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徐非拱手,他迟疑片刻,方开口禀道:“回殿下的话,属下也说不好,只不过,属下却隐隐觉得,这柳家调查之事有些,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感。”
  “哦,”赵文煊挑眉,“怎么个怪异法?”
  徐非一下子找不到合适的说法,他凝眉想了片刻,方说:“就是,查探柳家三月以来,实在太符合暗卫探子们的处事方式了。”
  没错,除非就是这种感觉。
  每每到了挖无可挖的时候,总会遇上新线索,让查探柳暗花明再进一层。事情极难调查,却又在放弃之前有进展,一次两次还属寻常,连续三月皆是如此,敏锐如徐非,便立即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赵文煊闻言微微垂眸,半响抬眼,吩咐徐非,“既然如此,靖海伯要查探,然这柳家也不可懈怠,当加派人手细细摸索。”
  他眸色冷冷,生在皇家,赵文煊从来不相信巧合,既然如此,他就看看,这柳家、靖海伯连同两家身后的越王,能耍出何等花样。
  赵文煊薄唇微勾,或许,还有其他人掺一脚亦未可知。


第30章 
  “娘娘; 天色不早了; 奴婢伺候您早些歇下?。”碧桃说着; 自小丫鬟捧上的茶盘里端起茶盏,捧到主子跟前。
  顾云锦抬手; 接过那青花缠枝纹茶盏; 瞥一眼滴漏,她失笑,“如今不过戌正,哪里就天色不早了?”
  碧桃挠了挠头; 腼腆笑笑。
  顾云锦见碧桃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一笑,挥退了屋里侍立的下仆; 拉过她的手; 轻拍了拍,道:“碧桃,你放心,你家姑娘好得很,你无需挂心。”
  今日是中秋节过后的第三天,柳侧妃进门的日子; 碧桃是忠婢,她生怕主子难受; 今儿一天都谨慎万分; 欲言又止。
  赵文煊没有亲迎,不过方才到了时辰; 便有宫人请他过去了。
  男人避免毒性加深,是暂不能行房的,这个顾云锦很清楚。且早些时候,赵文煊嘱咐过她,说这柳侧妃来路不对,让她日后多多注意。
  末了,又拥着她,说让她放心。
  放心?
  当时顾云锦眨眨眼睛,这话按表面的意思理解,应当是来路不对的柳侧妃折腾不出花来的,但赵文煊那双黑眸中,分明别具涵义。
  那么,以赵文煊顾云锦二人的关系来说,这个放心,只能那个意思了,尤其是这种敏感时刻。
  可是,对于男人来说,这女人来路不对,也不妨碍他睡吧。
  顾云锦困惑眨眼,并没答话。
  赵文煊看得分明,他轻笑一声,附在顾云锦耳畔,,说了一句话,“锦儿,我此生有你足矣。”
  男人话里之意,很明显是说他不想要别人了。
  顾云锦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又或者此刻是真,将来却会随风消逝,但她却知道,男人如今是真心对她好。
  顾云锦前生亲缘淡薄,今生又仅一个林姨娘真心对她好,她觉得自己大概是个缺爱的人,她很珍惜每一个真心待她的人。
  如今,贴身丫鬟这般为她担忧,顾云锦心暖,只是碧桃不知道,她早已打定主意,赵文煊疼惜她,且能履行诺言并始终如一的话,她便决定敞开心扉跟他好好过。
  当然,她的心也留下余地,若有一天他言而无信,她届时也会妥善安置己身。且到了那时,顾云锦膝下或已有了一两孩儿,也不是不能过好。
  总而言之,难得有个貌似不错的机会,未噎便废食,不是顾云锦的行事作风。
  对于情感方面,碧桃其实是个很心粗的姑娘,她见主子笑意恬淡,实无半分失意,她便抛开担忧,笑道:“娘娘,那奴婢先唤了热水,好伺候你洗漱?”
  “也好。”顾云锦点头。
  方才赵文煊出门前,告诉过她,他很快就会回来,让她等着他,顾云锦应了,不过这也不妨碍她先行沐浴梳洗。
  顾云锦自隔间浴房盥洗妥当,一头绸缎般的墨发披散仍带湿意,被搀扶着回了屋。
  如今已是深秋,天气颇凉,但却没到点燃地龙的时候,她便罩了件五彩刻丝淡青色银鼠褂子,斜卧在美人榻上,一个景泰蓝方形熏笼放在一侧,丫鬟们手持干爽的素棉布,细细为她擦拭湿发。
  顾云锦捧了一卷书,垂目翻阅着,她瞥一眼矮身替她捶腿的红杏,正翻着书页的手微微一顿。
  碧桃跟随她多年,忠心为主毋庸置疑,至于金桔以及青梅,顾云锦如今已经知道了,这二婢是男人特地挑选给她用的,虽看着与一般丫鬟无异,但实际上能耐要强上一些,且据赵文煊所言,忠心方面是没问题的。
  男人笑言,自打二婢拨过来后,她们的主子便换人了。
  这话顾云锦不好说,不过这般一来,金桔青梅虽不能与碧桃比,但只要她一直与赵文煊好,便能放心使唤的。
  自此,顾云锦身边四个最亲近的大丫鬟,如今就剩下一个半路出家的红杏,立场还有待商榷。
  湿发擦拭干爽后,碧桃为她松松挽了一个髻,斜插一支羊脂白玉簪,顾云锦只觉疏松轻快不少。
  “红杏。”顾云锦放下书卷,不疾不徐道。
  红杏忙站起,福了福身,恭敬回道:“奴婢在。”
  顾云锦沐浴过后,精神有些懈怠,她慵懒地斜靠在杏黄色引枕上,抬眸看着眼前。
  昔日低调庶女生涯已经过去,她如今无须遮掩,美人如玉,花颜生辉,在昏黄烛光下更是美得让人心颤。
  红杏余光瞥见,难掩心悸,她昔日来到顾云锦身边时,对方还是仅是个颇有颜色的低调庶女罢了,如今不过数月,拂去遮掩的面纱,蜕变快得让人目不暇接。
  她不敢多看,忙垂下头,须臾,红杏听见上首主子继续道:“红杏,你可知你主子是何人?”
  红杏方才悬起的心落下,她恭敬福身,道:“奴婢的主子是娘娘。”
  她的话语清晰坚定,一字一句,毫不犹豫。
  红杏是个颇有头脑的人,若不然,当年混不到侯夫人大丫鬟的位置上。顾云锦出门子,上官氏动作利落,直接将一众陪房的身契尽数给了她。
  王府庭院深深,红杏若想过得好,她的主子便只能有一人。
  这点顾云锦明白,她为唯一顾忌的,便是上官氏若有命,红杏是否会设法将她的信息透露过去。
  虽说王府门禁森严,下仆无对牌是不可能出门的,且日后离京,更是与武安侯府相隔万里,但顾云锦觉得,还是提前打个预防针更好。
  她身边一众陪房,除了碧桃,都是回了武安侯府才配过来的,其他人犹自可,唯有一个红杏贴身伺候,需要更谨慎一些。
  故而,今儿顾云锦由此一问,红杏听懂了,答复也让她满意。
  与伶俐人说话无须赘言,顾云锦颔首,温言赏了红杏,便揭过此事。
  虽这些并非知根知底的陪房,将来未必不会出其他幺蛾子,但就目前而言,她们却必然是顾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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