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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浓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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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琛很了解她,知道她想要孩子不过一时兴起,她现在对草原还有一股新鲜劲儿,目前玩乐才是最重要的。
  也自然知道如何转移她的注意。
  果然,翁季浓上当了。
  “那,那……”
  翁季浓小声又心虚的说:“那我明日让春芜把我的胡服拿出来,我带了好几套呢!”
  小娃娃还是晚些时候再来吧!
  最好等她学完骑马之后。
  ……
  见她开始念叨骑马穿什么衣服,戴什么佩饰,元琛彻底安心了。
  扶额叹息,也不知等日后两人真正同房的时候,该和她怎么解释。
  明明自己新婚之夜做这个决定,是考虑到她年纪小,远嫁心情不好,怎么到如今,像是他撒下了个弥天大谎。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为难自己了。


第15章 
  自元琛说了要带她去山丹马场之后,翁季浓就一直在期待着,早早的收拾好了衣物。
  果然没两日元琛将练兵事宜交于了副将章裕远,抽出三天时间带着翁季浓去了马场。
  山丹马场位于大马营马场,在祁连山冷龙岭北麓,地势辽阔平坦。
  刚进入马场,翁季浓就看到了成群结队的骏马,那些马儿全是血统纯正的山丹马,肥壮凶悍强壮,四驱高长粗大,毛发光亮,看着便知养得极好。
  翁季浓心情激动,不由的探身出了马车的窗户。
  元琛驱马走到一旁,笑着朝她伸出一只手。
  翁季浓仰头看他。
  元琛脸上带着鲜少可见的意气风发,不经让她记起这位身经百战的大都督也才不过二十六岁。
  翁季浓笑开,露出整齐洁白的贝齿,弯腰回了车厢。
  元琛微楞,一股失落闪过心头,将要收回手掌。
  只听见“咚咚”几声,车帘从里面打开,一道倩影飞快地钻出马车。
  翁季浓立在马车前板上,伸着手,等他从后面过来。
  元琛暗沉的目光落到翁季浓身上,收紧缰绳,长臂一捞。
  瞬间,翁季浓稳稳地落到了他身前。
  元琛驾马飞奔,身后是春芜的惊呼和侍卫们的喝彩。
  翁季浓穿着明黄色的襦裙,下裳层层叠叠,繁琐精美,迎风飘扬在马身两侧,像极了一朵盛开的芍药花。
  元琛畅意的笑声在翁季浓耳畔响起,翁季浓也莫名跟着傻笑起来。
  绕着临近的小溪转了一圈,元琛才停下来,抱着翁季浓下了马。
  翁季浓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过会儿还要见人,元琛知道她最讲究,手掌生疏的把她的飞起的毛发抚平,再扶好歪斜的簪子。
  刚整理好,被他们甩在身后的侍卫们和马车才赶上。
  春芜匆匆下了马车,上上下下仔细观察了翁季浓,见她完好,才放心。
  翁季浓笑呵呵的安抚她:“没事儿,哥哥马术厉害着呢!”
  春芜没好气的给她系好披风,这两个主子,一个鲁莽,一个冲动,方才看着翁季浓突然从马车上飞起来,快要把她吓死了。
  阿郎平日里看着沉稳冷酷,怎么今日倒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带着她们娘子胡闹!
  这时马场的管事也过来了。
  “奴见过阿郎,夫人。”管事薛进躬身行礼。
  听他称呼,并不像旁人一样称元琛为都督,翁季浓便知他是元家的家仆,心里多了几分亲近,忙叫他不必多礼。
  薛进垂眸看到主家阿郎还牵着新夫人的手不放,心里有了计较,更为恭敬了。
  元琛寻问他这几日马场的情况。
  “一切太平,自上次您来过,马场再也没有遇到偷袭,”薛进禀道,“前几日奴带人统计了今年新生马匹的数目,较之去年,多了六百五十匹。您瞧那边饮水的几匹小马就是才出生的,这几日天气好,马儿都放出来吃草了,每日在外待上七个时辰。”
  元琛知道他为着马场一向是尽心尽力,赞了他几句。
  薛进得了他的夸赞,道了几声不敢,不过显而易见的开心起来,细致的给翁季浓讲着山丹马场的情况。
  不过是些马儿每日的作息,用草量这些无趣枯燥的事儿,翁季浓却也听得津津有味。
  元琛捏捏她的手:“先去帐内休息,还是先去看你的马。”
  翁季浓眸子一亮,当然是去看她的马了。
  在薛进的带领下,两人来到马厩。
  薛进提前得到消息,没有放那两匹马出去,毕竟马场太大,以防临时寻不到。
  穿过一排排长而宽的马厩,众人来到一个单独的马厩前。
  翁季浓的两匹河曲马与前面的山丹马对比,小巧许多。
  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也不如山丹马悍威,是两匹外形漂亮,性情温和的骏马。
  一只通体乌黑,毛发光亮,另一匹是栗色的马儿,只颈部鬃毛有一撮黑色的。
  “给他们取个名字吧!”元琛带着翁季浓的手一起抚摸着马的鬃毛。
  “这匹黑色的马儿叫绿墨,栗色的叫红梅。”翁季浓欢喜极了,名字几乎是脱口而出。
  “夫人学问高,都是好名字。”薛进道。
  翁季浓弯弯眼睛,转头问元琛:“哥哥的马叫什么名字?”
  元琛的那匹马,翁季浓被他带着骑了两次了。
  元琛轻咳一声:“红枣。”
  他的马可是上过战场的战马,说是马中将军也不为过,翁季浓以为他会有个威风凛凛的名字,没想到会是这么随意的红枣。
  薛进机灵的说:“阿郎的那匹马是个脾气倔的,又爱吃红枣,取旁的名字,他都不理,只有叫红枣,那马才听话。”
  翁季浓求证似地看向元琛。
  元琛严肃地点点头。
  翁季浓感叹,她是知道马儿通识人性的,但没想到会这般聪明,生怕自己的马儿不喜欢她取的名字,忙拿起马槽里的干草分别喂了两只马儿。
  “你们喜欢这个名字是不是呀!”
  绿墨和红梅也十分听话,咬着她手里的干草咀嚼吞食。
  翁季浓小下巴得意地抬起,像是告诉元琛她的马儿听话,和她有缘分。
  再在马厩待了会儿,翁季浓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走前还告诉绿墨和红梅,说她明日带他们出去。
  “喜欢?”元琛看她飘飘然的样子,好笑。
  翁季浓小脑袋啄米似得点得又快又密,语气真诚:“特别喜欢,谢谢哥哥。”
  “等回去写信告诉我的那些好友们,她们肯定羡慕极了。”翁季浓摇着他的手臂,欢快地说道。
  “不过,她们不曾见过草原的辽阔,骏马的威武,或许也会觉得我说得夸张呢!”
  北地贵女爱骑马蹴鞠,南方娇娇喜舞文弄墨。
  翁季浓觉得她的好友们可能无法感同身受,不免有些可惜。
  “等以后有机会,我定会在吴郡开一座马场。”翁季浓脆声说。
  元琛当然是顺着她的话讲:“好,到时候我给你提供马。”
  翁季浓靠着他的手臂嘻嘻笑,觉得他真好,心里甜滋滋的。
  两人歇息的地方,是往常元琛过来视察时住的帐篷,毕竟不是常住,马场准备的帐篷不如康安草原的大,元琛又不是享乐的性子。
  帐篷小小的一只,里头只摆了一张榻和一只桌案,是极简单的。
  翁季浓虽说平日里精细惯了,但也不是无理取闹的小娘子,再说此番过来并不是度假,是为了学骑马。
  她的心思也不在住所上面,所以并没有嫌弃。
  倒是元琛心中动荡,每发觉翁季浓新的一面,都会给带来他惊喜。
  她出身簪缨世族,本应是循规蹈矩,古板恪守的性子,却可以穿着华丽的衣裙跟着他驰骋草原,朗声大笑。
  她娇滴滴的,惯会享受又不曾吃过苦,但是住在简陋的帐篷里,却一句抱怨的话都也没有。
  可想翁家长辈将她教养得极好,宠爱并不娇惯。
  今儿她太过兴奋,在马场上兴奋地转了许久,累着了,小脑袋埋在他颈窝,竟打起了浅浅的鼾声。
  元琛心道:有些可爱。
  …
  次日,翁季浓早早的起来,用过早膳后,就开始装扮。
  外套如意纹石榴红翻领窄袖长袍,里衬姜黄色暗纹锦裤,脚蹬软锦靴,盈盈一握的细腰上挂着蹀躞带,下方坠着一只精巧的香囊。
  翁季浓盘着单髻,带着一顶帷帽,薄绢只垂到她的下巴,她神气地挥扬马鞭,转了转身:“好看吗?”
  胡服包裹着她玲珑婀娜的身姿,胸前微微起伏,楚腰纤细,翘臀圆润,是极漂亮的身材。
  元琛眉心一跳,眸子幽深,有些心猿意马。
  对上他炽热发亮的眸子,翁季浓羞涩又紧张地看着他。
  在她期待的目光里,元琛点了点头,翁季浓是他此生见过最好看的小娘子。
  翁季浓小脸红润,装作平静的样子:“那我们出去吧!”
  元琛有一瞬间,不想让她出去,不过好在脑子还清醒着,让春芜给她披上披风。
  “外面热~”翁季浓不满的嘟唇。
  元琛正经的说道,丝毫看不出他的一点儿私心:“此地风大,这会儿太阳不烈。”
  “我带着帷帽呢!”翁季浓把帷帽垂下的薄绢扯好,表示有东西挡着,不会吹风。
  “夫人听阿郎的吧!方才婢子出去,外面还有些冷呢,万一吹着风,病了可要吃药的。”春芜道。
  一个两个都这样说,翁季浓拗不过她们,只能乖乖披上披风。
  …
  薛进早已将翁季浓的绿墨牵出来了。
  元琛教她先摸摸墨绿,和他熟悉熟悉。
  翁季浓拿着刷子一边帮墨绿梳着毛发一边和他说话,又为他吃了几个果子。
  绿墨本就温顺,很快就和翁季浓亲密了。
  翁季浓伸手,他便侧脸,蹭着她的手掌,惹得翁季浓咯咯直笑。
  好一会儿过去,翁季浓有些不耐烦了,着急地拉拉元琛的袖子:“哥哥,我可不可上马了?”
  虽然知道薛进做事靠谱,但元琛还是上前检查了绿墨的缰绳,马镫,马鞍是否安装牢固。
  绕到绿墨的左侧:“来。”
  翁季浓听话地走过去,看着元琛。
  “上马要从左侧上,平常尽量不要站到马的后方。”元琛把她的小手放到马鞍前的铁环上,示意她左脚踩到马鞍上。
  到了要真正骑马的时候,翁季浓倒紧张起来,随着元琛摆弄。
  元琛大掌托着她的腰:“跨!”
  翁季浓慌张地抬起右腿跨过马背,坐上了马鞍。
  先前两次坐在马背上都有元琛带着,这还是她头次一个人坐在上面。
  河曲马虽然比山丹马矮些,但依旧是很高大了,她孤零零地坐在高高的马背上,心里开始慌乱:“哥哥!”
  元琛只能一手扶着她的背,一手按着她的手:“别怕,放轻松。”
  有他护着,翁季浓慢慢安定下来:“哥哥,我好了!”
  “嗯,你看看马鞍坐着可还舒服合适?”元琛在检查她的姿势。
  翁季浓动动小屁股,感受了一番:“可以的。”
  元琛一点点带着她,让她握着铁环,慢慢松开扶着她的手。
  牵着缰绳:“我开始走了。”
  绿墨一动,翁季浓吓得立刻弯腰抱住它的脖子。
  动作快到元琛都不曾反应过来。
  “就走走,不跑。”元琛忍不住嗤笑。
  翁季浓被他取笑了,羞恼的说:“哥哥,你先让我缓一缓嘛!”
  元琛可以想象得出帷帽下她气鼓鼓的小脸,含笑点点头。
  一旁的侍卫们看着这幅场景简直是目瞪口呆,他们哪一个不是经过元琛亲自千锤百打才能当得他的近身侍卫。
  他们可都还记得当初他们被折磨训练的不成人样的感觉。
  果然,自己家的媳妇儿就是不一样。
  要是哪天都督也对他们这么纵容,他们不仅不会感激,而且还会怀疑都督被别国探子掉了包。
  翁季浓估量着自己差不多敢一个人坐在马背上了,朝元琛点点头。
  元琛这才牵着马开始走:“背要挺直,腿加紧马腹,脚要在马镫上放好。”
  翁季浓听着他的话一一调整好自己的姿势。
  走了一刻钟,元琛把缰绳交给她:“拿着,不要用力扯。”
  翁季浓紧张地咽了咽喉咙,在元琛鼓励的目光下接过来。
  “想要他开始走加速,就用小腿轻轻拍拍他的腹部。”元琛往后退了一步,把绿墨彻底交给她。
  翁季浓僵硬着脖子,怕怕马腹:“绿墨,我们慢慢走哦!”
  侍卫们从未见过跑得如此慢的河曲马,忍不住小声笑出来。
  元琛冷着脸,眼风一扫。
  侍卫们眨巴眨巴眼睛,抿唇憋住笑。
  “回了康安,多加两次夜训。”元琛落下一句话之后,迈步跟上绿墨。
  侍卫们:……
  翁季浓驾着马,慢慢前行,等着习惯了这个马速,才敢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加快一点。
  草原虽然平坦,但也会有凸起的硬包藏着绿草之下。
  绿墨马蹄突然踩到硬包,马背也跟着颠簸起伏。
  翁季浓心尖儿一颤,习惯性的攥紧缰绳,小腿敲了马腹,紧紧贴着他。
  绿墨以为收到主人的指令,瞬间将速度提上去了。
  翁季浓看着不断倒退的景象,一下子就慌了,下意识地找寻元琛的身影,僵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哥哥!”声音带着哭腔和惊恐。
  元琛在后面看着她不对劲,快跑过去。
  他是骑马的老手,扶着马鞍就跳上了马背,怀着她的腰。
  躲进熟悉的胸膛,翁季浓扁扁嘴,松开缰绳,抱着他横在自己腹部的臂膀,她的笑臂肌肉暴起,有力的安抚住了她。
  “你瞧,绿墨走的不快。”元琛除了她的帷帽,垂眸看她惊慌的小脸。
  翁季浓也反应过来是她小题大做了,绿墨只比方才快了一点点,尴尬的不愿意说话。
  “小怂包!”元琛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
  翁季浓委屈巴巴:“我就是有些害怕嘛!哥哥你又不在我后面。”
  元琛坏笑,逗她:“之前期待着要学马,连早膳都不好好吃,怎么上了马又害怕了?”
  翁季浓丢了面子,哼哼唧唧地说:“第一次,难免的事情,更何况要徐徐图之,每一步都要稳扎稳打。”
  元琛挑眉:“那还要学吗?”
  翁季浓斗志被他点燃,挺起小胸膛:“这当然,我岂会因着这小小的意外放弃,哥哥你太小瞧我了。”
  她的胸膛到底不像男子那般板平,看着她的动作,元琛喉结滚动,扶着她腰身的手指收紧,将她按在自己胸口,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翁季浓依赖他,软软的贴着他也十分安心,放松下来:“哥哥你再带我走两圈,我就能自己骑啦。”
  半响才传来元琛轻轻的一声“嗯”。
  声音低沉暧昧,性感极了。
  翁季浓敏感地缩了缩肩膀


第16章 
  三天一晃而过,春芜将行李收拾好,转头一瞧,发现方才还坐在帐内的翁季浓忽然不见来了。
  匆匆放下手里的活,出了帐子。
  石枫正守在帐子外,见她行色焦急,拦住她:“出什么事了?”
  “你瞧见夫人了吗?”春芜这才记起他在外面,一直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有他看着,应该不会出事。
  石枫笑着说:“阿郎带着夫人去马厩了。”
  虽然翁季浓的马术学得不怎么样,几天下来也只能驾着马慢悠悠的走,但是她与她的马儿感情十分好,将要离开这儿,她最不舍的就是绿墨和红梅了。
  翁季浓摸摸绿墨的耳朵,再摸摸红梅的鬃毛,最后微红着眼,可怜巴巴地看一眼元琛。
  元琛知道她的心思,所以才在临走前特地带她来这儿再看看他们。
  小娘子从来到他身边,到如今,都不曾求过他办过什么事。
  只是康安草原虽然辽阔,但都是些男人,不好让她练马,沉吟片刻:“等我们走了,让薛进派人把他们送回武威。”
  翁季浓瞬间喜笑颜开:“那我回去就写信,让元伯把家里的马厩修缮一番。”
  见她笑了,元琛压在心里的那颗大石头也挪开了:“好。”
  “我的绿墨和红梅,哥哥的红枣就不会孤单啦!”翁季浓踮起脚尖,小脸亲昵的蹭了蹭元琛的肩膀。
  元琛嗤笑,那里是陪红枣,是陪她吧!
  拍拍她的小背脊:“快,回帐篷换衣裳,准备回去了。”
  马厩里味道大,在里面待一会儿,身上就会被染上味道。
  翁季浓与马儿玩的时候是真的开心,但每次回到帐内立马就会把衣裳换去。
  翁季浓点点头,朝马儿说:“等以后我的马术精湛了,一定带你们踏遍草原,外面可漂亮了……”
  元琛低眉,唇边带着浅浅的笑,她喜欢这片草原就好。
  在马场耽误了一会儿,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一队人才出发赶回去。
  回到康安草原的时候,天已大黑。
  …
  夜晚冷,风又大,元琛早已适应这儿的天气,怕翁季浓受凉,回了帐篷就让侍女熬碗姜汤给她喝下。
  元琛看她精神尚好,才略放下心。
  结果入了夜,刚睡下没多久,翁季浓就有些不舒服了。
  “头好疼,肚子也好疼,浑身都难受。”翁季浓恹恹地倒在元琛怀里,黛眉轻蹙,平时红润的唇瓣有些发白干燥。
  元琛心道她这还是被风吹着了,手背印了印她的额头,不曾发热。
  不免有些后悔,就不该纵着她,由着她整日里骑在马上吹风。
  赶忙吩咐秋梨去请了女医。
  元琛是习武之人,身上热,翁季浓紧靠着他倒是缓解了身上的难受。
  胳膊环着他的腰,往他身上贴了贴,小腿巴住他,忽然身体僵住。
  苍白的小脸上忽然浮上两片红晕,神色蓦地尴尬起来,揪着他的袖子:“哥哥你先出去,让,让春芜进来。”
  元琛心里正自责着,哪里肯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没事,我陪着你等医工,放心,不会有大碍的。”
  翁季浓默默数了数日子,越发觉得不对劲。
  更怕他待在这儿了,伸手着急地推他:“哥哥快出去吧!”
  元琛不敢对她用力,八尺高的大个儿被她推起,无措地站在塌前,看她脸色浮上不正常的红潮。
  语气却严肃起来:“有什么不可让我知道的。”
  翁季浓尴尬地脚趾头都蜷缩起来了,心一横,眼一闭:“是女儿家的事情,哥哥就快别问了。”
  那样子看起来都快哭了。
  在外面的春芜听到动静,掀了帘子进来,恰好听到这话,一瞬间就知道发生怎么了,夫人的小日子可不就是这几天。
  她们从小贴身服侍翁季浓,翁季浓的小日子,她的身体变化记得比自己的还清楚。
  元琛到底是上过战场的,沉着脸,实在有些凶悍骇人,不过春芜知道他这是关心自己家的娘子,也不害怕。
  只屈膝道:“阿郎把夫人交给婢子,夫人先前这种情况,都是婢子处理的。”
  以前还出过这样的事?
  他的妻子莫非有什么隐疾?
  元琛压下心里的疑虑,还是有些不放心:“我去外面坐着,有什么事,叫我。”
  翁季浓只能点点头。
  等着他一出去,春芜就上前扶着翁季浓去了净室。
  重新回到榻上的时候,秋梨也带着女医工杏娘过来了。
  “我们夫人之前来小日子的时候都不会像今日这么难受,还请您帮夫人看看,”春芜想了想又道,“这几天,我们夫人还外出骑了马。”
  翁季浓被养得精细,从小到大甚少生病,小日子也是十分准时,且并无腹痛等问题,万不会像今日这般。
  杏娘看着相貌不显,只是清秀端庄,二十多岁,不过还是梳着女儿家的发髻。
  杏娘闻言点点头,坐到塌前的杌凳上,示意翁季浓伸手,给她把脉。
  这期间元琛又进来了,一直锁着眉头,站在一旁看着。
  害羞到极点就是平静,翁季浓已经彻底放弃赶他出去了,他既然不放心,就让他听着吧!
  “月信期间妇人身子本就虚弱,夫人最近又吹了风,有些受凉,才会头疼腹痛,”杏娘淡声道。
  “这几日多注意休息,切记不可剧烈活动,更不可以骑马。”
  这句话是看着元琛说的,似乎是觉得这位大都督有些不靠谱和不体贴。
  一般有身份讲究的人家会避讳妇人的这些事,不过元琛可没有,皱眉问她,自己不解和担忧的地方。
  杏娘有些意外,不过没有再用方才责备的眼神看他,并且还语气温和的告诉了他。
  送走了杏娘,元琛看着翁季浓无精打采地靠在榻上喝红糖姜茶,回想自己刚刚的行为,这才有些窘迫。
  翁季浓抬眸瞧他,他身上只穿着玄色的中衣,鞋子也只趿拉在脚上,有些狼狈,想到他为自己着急的样子,心尖儿都颤了颤,放下碗,朝他张手:“哥哥抱抱。”
  元琛心里软成一片,俯身把她抱入怀里。
  “哥哥好暖。”翁季浓窝在他暖烘烘的怀里闷声说话。


第17章 
  翁季浓横坐在元琛大腿上,又软又小,对元琛来说,轻飘飘的,一点儿重量都没有。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格外的脆弱,翁季浓现在就有些想她阿娘了。
  察觉到她情绪低落下来,元琛把她抱得更紧:“怎么了?”
  “我想起我十岁的时候,吴郡下了一场百年难遇的大雪,是我从未见过大雪,我欢喜极了,将院子里的仆妇都打发了出去,带着春芜和秋梨偷偷玩雪,那个时候她们也还小,也是喜欢玩的时候,等我阿娘发现的时候,我们几个的衣裳都被雪浸透了,浑身冰凉凉的。”
  翁季浓想到小时候的事情,眉眼弯弯。
  那颗小梨涡儿勾得元琛心中发紧,轻笑:“喜欢雪天?雪有什么好玩的?是不是还生病了?”
  南边雪是稀罕物,西北严寒,到了十月就开始下雪了。
  冬日长,到时候天天下雪,连出行都不方便,她怕就不喜欢雪了。
  想到这儿元琛忽然记起一事儿,武威家中屋里没有地龙,等入了秋,天气冷下来,也不知她受不受得了。
  琢磨着还是写信交代元伯乘他们这次不在家,派人装一下。
  翁季浓见他猜到了,支支吾吾地说:“生了一点点小病。”
  手指还捏在一起比划了两下。
  元琛看她那幅心虚的模样,心道怕是不止一点儿小病吧。
  翁季浓嘻嘻笑,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元琛余光看到她小脚光秃秃的露在外面,记得杏娘说她受不得冻,腾出手把她的脚塞进被子里。
  折腾了一番又说了许久的话,这会儿时辰已经很晚了,翁季浓身上虽有些不舒服,精神头也不好,但就是还没有困意,软若无骨的手指无趣地盘着元琛衣襟上的系带。
  元琛知道这小娘子,玩起来比谁都疯,冷酷的把她以后骑马的日程安排好:“等回了武威,也只许太阳好的时候骑会儿马。”
  翁季浓扁扁嘴,生病的人没有资格谈条件。
  自觉方才的话太过严厉,况且她这般难受也有他的过错。
  娇娇的小娘子,自幼养在深闺,风吹不到,雨打不着,这三日外头风吹日晒的,岂能遭受的住?
  元琛低语,关切地问她:“头还疼不疼?”
  声音下意识的放柔。
  翁季摇摇头,又点点头。
  “嗯?”
  翁季浓正丧气着呢!
  一听到他的话,眸子咕噜噜灵巧的转了转,捉了他的大掌,从衣摆里探进去,放到自己小腹上。
  元琛的手掌上的裂口在翁季浓不懈努力的保养下已经愈合了,现在只余下一层老茧,摸在她的肚皮上痒痒的,不过更多的是温暖燥热,很好的缓解了她的腹痛。
  翁季浓看着纤细瘦弱,但她身上还是有些肉的,只是她的骨架小看着不显。
  元琛满手滑腻,手感好极了。
  他手掌宽大,贴着她的肚子,往上是她的亵衣的边缘,元琛心思浮动,不过她小腹冰凉的触感和她身上又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把他拉回理智边缘。
  但翁季浓却不老实了,小腹舒服了,她开始没事儿找事儿,伸手摸摸他的下巴,新长出来的胡渣有些扎人。
  元琛瞥了她一眼,捏了捏她的小肚子,让她安分点儿。
  翁季浓讪讪的收回手,小屁股又开始一挪一挪的。
  元琛大腿肌肉鼓鼓的,十分结实,像块大石头,她很好奇为什么两个人的身体有这么大的差别。
  敏感地带,元琛受不住她无意识的撩拨。
  本就心猿意马,已经忍了她许久,深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道:“屁股上长虱子了?”
  口气有些凶巴巴的。
  她这么爱干净,怎么会长那些。
  翁季浓嘟囔:“硬邦邦的,硌人。”
  元琛暗骂一声,不知她究竟说的是他哪里硬邦邦的。
  突然起身,翁季浓吓得赶忙揽紧他的脖子。
  元琛掀了被子把她按进去,盖好被子,自己却往后面小净室去了。
  翁季浓懵懵地看着他的背影,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怎么突然到了被子里。
  看他拐入座屏后面,才傻乎乎的朝里面喊:“哥哥早些上来。”
  元琛脚步顿住,有些狼狈。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身上却换了套寝衣。
  他平日里也不会特地换寝衣睡觉,随意穿着中衣就好了。
  他弄脏了衣服后,却发现他没有带换洗的衣服进去,还好翁季浓有了忘带寝衣的经验,往里面的衣架上放了好几套寝衣,以备不时之需。
  同时也帮他准备了两套。
  这时翁季浓已经入睡。
  看她天真的睡颜,元琛觉得自己真是……
  龌龊。
  轻手轻脚地上了榻。
  翁季浓迷迷糊糊睁开一条眼缝,呢喃了一声:“哥哥。”
  元琛以为把她弄醒了,僵住动作,等她说话。
  结果却是等到她缠着被子滚入自己的怀里。
  元琛吐出一口气,钻到被子里,把圈在胸口,闭上眼睛。
  想了想还是探手捂住她的小腹,给她暖着。
  …
  翁季浓底子好,躺在榻上休息了一日就恢复元气了。
  但女儿家的这段日子特殊,她又头次有了腹痛的症状,侍女们如临大敌,重视的不得了。
  “总在榻上躺着,我要闷坏啦!”翁季浓坐在榻边对着春芜撒娇,双脚跃跃欲试的想要勾过脚踏上的绣鞋穿上。
  她穿着藕荷色袖暗纹中衣,长发披肩,小脸白皙不似往日的好气色,桃花眼晕着水光,到有几分我见犹怜之态。
  但宛嬷嬷不在,春芜自觉接过她管着翁季浓的重任,毫不心软,不过她知道自己没有宛嬷嬷那般有威严,换了说辞:“我们出来好些日子了,婢子还未给家中写过信呢!”
  翁季浓眨巴眨巴眼睛,气鼓鼓,慢吞吞地缩回试探的小脚,往塌上爬:“我还可以再躺躺的。”
  春芜的母亲在翁夫人身边服侍,很得翁夫人信赖,若是春芜在信里添上两句,她母亲必定是要告诉翁夫人的。
  翁夫人对她旁的事管的松,但绝不允许她拿身体玩闹,到时候定会写信过来训斥翁季浓,说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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