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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浓浓-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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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元宝咕嘟咽下一口水,小胸膛鼓着气:“耶耶我起,阿娘睡。”
翁季浓大致猜到了他的意思,估摸着他是不高兴元琛早上将他叫醒,从被窝里捞出来带去前院,而她却睡了一上午。
觉得不公平,受了委屈。
翁季浓在心里嘟囔元琛真幼稚,他这是在伺机报复小元宝。
翁季浓摸摸他的小脑袋:“元宝是什么时候起来的呀?”
小元宝转了转眼睛,小手指着一旁的秋梨:“梨梨,花花。”
翁季浓一步一步诱导他慢慢思考:“元宝想想,平常也是那会儿起来的啊。”
小元宝果然低头想了想:“是哦。”
翁季浓笑开来,小元宝每日早上起来的时候,恰好都是秋梨每日浇花的时候,小元宝还不懂时辰,只以秋梨浇花为标准。
“上次,少君姨姨带阿宴来做客,元宝和阿宴玩到好晚才睡觉,第二日起来的时候天上的太阳都好高了,阿耶也没有早早地叫醒你是不是?”翁季浓耐心地说。
阿宴时奚少君生下的那个小郎君,比小元宝大一岁,两个小家伙玩得很好,经常去对方家里睡觉。
小元宝点点头。
翁季浓面不改色地道:“昨晚阿娘在收拾我们去见外祖父外祖母的衣物,也是好晚才睡觉,今天自然也要太阳好高了才起来,对不对。”
小元宝奶声说:“对。”
翁季浓心里正为她的聪明开心呢,抬头却见元琛抱臂靠在门口,嘴角挂着笑。
也不知他听到了哪些。
元琛打趣地看着她,挑眉,示意她继续忽悠小元宝。
翁季浓美目微嗔,还不是因为他。
元琛心虚地轻咳一声,走过来,捞起小元宝,挡住他的眼睛,亲了翁季浓一口。
经过昨日小崽子叫他哥哥这件事,元琛都有心理阴影了,小崽子聪明的很,有些事情还是避着他些才好。
被元琛架着胳膊,小元宝小腿不高兴地蹬蹬。
“还学会告状了啊?”元琛提着他,坐在一旁的圈椅上,让他站在自己腿上。
小元宝很有眼色,审时度势,开始卖乖,无辜地摇头。
元琛:“男子汉大丈夫,要意志坚定,其一是不可贪睡,你是不是男子汉?”
小元宝眨巴眨巴眼睛,认真地说:“不是嗒~”
元琛:……
被他一噎,元琛差点儿被自己口水呛住:“你不是?”
看他这么肯定,要不是早上才给他换过衣服,伺候他去过净房,看过他的小兄弟,他都不确定了。
小元宝白白嫩嫩的,五官精致,完美的融合了翁季浓和元琛的长相,但他并不是男女不分的漂亮。
陌生人见了他,一眼就可以瞧出他是个小郎君。
元琛被他气乐了:“那你是什么?”
小元宝嘻嘻笑:“我是元宝。”
只听软塌上传来“噗嗤”一声。
元琛看过去。
翁季浓捂住自己的嘴巴,瞪圆眼睛,表示她很无辜。
元琛:呵。
母子两个,一个模样。
第66章
三个月的假期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因为相隔两千多公里,所以这三个月有一大半都耗费在赶路中,途中不耽搁,满打满算在吴郡最多也只能逗留十日。
所以行李一收拾好,元琛就带着翁季浓和小元宝从武威出发了,他们先要坐马车去长安,在长安换水路乘船去吴郡。
到了长安又逗留了半日,和翁维溱一家一起用了午膳,也留出空隙让侍卫们将行李搬上船去。
到了一月十日下午申时初刻才正式登船。
元琛和翁季浓原先还担心小元宝会晕船,谁知他上了船后兴奋得不得了。
小元宝是第一次看见江河和巨船,被元琛抱上船后,撒开脚丫子在甲板上奔跑,生龙活虎,半点儿毛病都没有。
玩累了他就坐在石枫肩上,一边好奇地看着江岸两边不断倒退的景色,一边听石枫讲故事。
石枫早前走南闯北,见识过许多大风大浪,说话又直白浅显,小元宝能听得半懂,津津有味的,时不时还咿咿呀呀地附和两声。
翁季浓和元琛乐得清闲。
日落西沉,天际红霞眼里,水波翻涌闪着银光。
翁季浓坐在窗前,双臂搁在窗台上,望着外面,看了好一会儿。
忽然深吸一口气,期待了许久的事情,猛地成真了,总有些不敢相信。
元琛从后过来,贴着她的背坐下,把她圈入怀里。
翁季浓转头撸起袖子递到元琛唇边,眼睛亮晶晶的:“哥哥你咬咬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莫名有些傻气,元琛笑了下,她手臂细腻白嫩,舍不得用力,只轻轻用牙齿磨了两下。
一点点的痛觉,更多的是痒痒的,翁季浓笑嘻嘻地收回手。
“好想眼睛一闭一睁,瞬间就回到吴郡啊!”翁季浓侧身靠在他怀里,声音有些急切。
屋内没人,两人黏糊糊地坐在一起,元琛低头勾着她的唇吻了吻,紧贴的唇缝中含含糊糊地冒出两个字:“别急。”
窗外冷风呼啸,窗内热情缠绵。
回廊木板上脚步错乱,是侍仆们在收拾行李。
忽然发出一声重响,似乎是哪个小侍女没注意摔了东西,随之而来的是秋梨的轻斥声。
翁季浓蓦地睁开睁开眼睛,发出一声嘤咛,一边摇着头,一边伸手握住元琛的手腕往外,面色嫣红,呼吸急促。
元琛顿了顿,顺着她收回手,虚握掌心,仿佛还可以感受到细腻绵软的触感。
可惜了,场合不对。
元琛目光幽幽,眼里闪过一丝遗憾,吐出一口浊气,抬高手臂,将窗户合上,把被他压在身下的翁季浓抱坐到自己身上。
元琛垂眸,看她红肿的唇瓣,手指微动,忍不住抚上来,指腹摩挲慢慢擦干她唇瓣上的水光。
翁季浓眼尾染着红晕,软声问:“外面怎么了?”
“没事,估计什么东西没拿稳。”元琛说。
说完外头又传来“噔噔噔”的声音,由远及近。
翁季浓小手撑着他心口,直起腰,挪下去坐在他身边:“小元宝过来了。”
元琛默了默,这小崽子其实有些粘人。
门外小元宝奶声奶气地问:“耶耶在么?阿娘~”
翁季浓戳戳元琛的手臂。
元琛磨磨牙齿,起身往门口走去,打开门,低头看着小元宝灿烂的笑容。
“玩好了?”元琛拎了一下袍子,蹲下来。
小元宝摇摇小脑袋,拉着他的手往外拖:“看大鱼,看大鱼。”
元琛转头看了眼悠闲地靠在椅背上,翘着脚的翁季浓。
翁季浓抿唇笑,冲他们摆摆手,屋里多舒坦呀!她才不愿意出去吹冷风。
元琛哼了一声,低头不知和小元宝说了什么,只见小元宝急哄哄地跑进屋。
翁季浓:……
“阿娘也去,看大鱼。”小元宝张着手臂,努力给她比划着鱼有多大。
小元宝兴冲冲的,翁季浓自然说不出扫兴的话,瞥了元琛一眼,起身弯腰抱起他:“小元宝今晚和阿娘一起睡好不好呀?”
小元宝眼睛一亮,咯咯笑:“好~”
元琛舔了一下嘴角,盯着翁季浓,眼里带着危险。
翁季浓心尖儿颤了颤,不过表面还是若无其事,抱着软乎乎的小元宝仿佛安心了不少。
有小元宝在,她相信元琛是不会乱来的。
小元宝欢快地挥着手臂:“鱼,看鱼~”
完全察觉不到他父母之间的暗潮汹涌。
不过晚上小元宝在元琛的哄骗下依旧是由嬷嬷们陪着睡在隔壁,而翁季浓也为她小小的挑衅付出了代价。
第67章
从西北往东南,重新走了一回翁季浓来时的路。
元琛支开窗户,细雨飘了进来,他藏青色的锦袍晕上点点水渍。
翁季浓“哎呀”一声,急急地走过去把他拉回来。
另有侍女上前把窗户关上。
翁季浓接过春芜递过来的干巾子,低头擦着他的衣服。
擦了半响,翁季浓后退一步仔细看了看,黛眉微蹙:“要不然还是重新换一件吧?”
元琛拉住她的手,故意调笑:“别紧张啊。”
翁季浓一愣,娇声狡辩道:“我哪里紧张了,不换就不换,到时候失礼的又不是我,是哥哥你。”
原来这时已到吴郡,大船正在渐渐往渡口停靠,他们方才刚重新梳洗穿戴过,准备下船。
许是近乡情更怯,四五日前,翁季浓开始焦急了。
正说着,船身一震,靠岸了。
元琛瞥了眼衣袍,低声:“快去再给我寻件衣服。”
翁季浓刚想开口笑他两句,元琛轻咳一声,讨好地捏了捏她的手心。
第一次见岳父岳母,他还是想要给他们留下好印象的。
翁季浓被他一打岔,松快许多,弯弯唇角,让秋梨去拿包袱。
他们的衣物都已经装箱,早早地放到了甲板上,准备待船停稳后就往下运,不过以防意外,身边还是备了一套衣服的。
秋梨把包袱送回来,便带着侍女们出去了。
翁季浓让秋梨去把小元宝找过来,过会儿外头忙乱,别磕着碰着了。
元琛换了件玄青色圆领长袍,翁季浓仔细地帮理好革带,系好挂饰,一只绣猎鹰佩囊和一块上等黑玉麒麟自然垂落在腰间。
翁季浓背着手,笑眼盈盈:“真好看。”
元琛挑眉弯了弯唇角。
—
翁氏的人已经冒雨在岸上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挂有元字旌旗的大船慢慢靠近,翁叔泽眼睛尖,眺望远处看到甲板上有个身材高大粗壮的侍卫,侍卫怀里抱着个小娃娃。
翁叔泽激动地拉着翁仲涟:“那是元宝吧!”
翁仲涟定睛一看,点点头:“应是了。”
翁叔泽脸上挂起大大的笑容,快步往大船走去。
翁仲涟一个晃神,没来得及拦住他,船上的侍卫刚放下跳板,他就等不及跳了上去。
“三郎君。”石枫抱着小元宝迎上去。
翁叔泽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小元宝不怕生,眨眨和翁叔泽一样的桃花眼,满是好奇。
翁叔泽一瞧他,就乐了,一瞧就知道是阿浓和元琛的孩子:“元宝知道我是谁吗?”
小元宝自然是摇摇头了,小肉手指着他问石枫:“枫枫,他谁?”
“这位郎君是您三舅舅。”石枫给他介绍道。
翁季浓这一路上都在教他说话,小元宝隐隐约约有印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咧开嘴露出可爱的小米牙:“臭臭~”
石枫想笑又不敢笑,清了清嗓子。
翁叔泽脸上还挂着殷勤的笑,闻言,脑门一黑,没好气地瞪着他:“是舅舅。”
“唔~”小元宝点点头。
翁叔泽忽然觉得自己被他占了便宜。
翁叔泽在家中也经常同小辈们玩,脱了身上的蓑衣递给一旁的侍卫,熟练地把小元宝抱过来:“你们家夫人呢?”
“还在舱内。”石枫道。
翁叔泽听了,心里想着定是翁季浓还在梳洗打扮,颠着小元宝去找他们:“陪舅舅去找你臭美的阿娘。”
“阿娘~”
元琛和翁季浓也正要出来,还没开门就听到小元宝的声音。
开门一瞧,翁季浓瞪圆眼睛,十分惊喜:“三哥哥,你怎么上来啦!”
翁叔泽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她,似乎在看元琛有没有好好待她。
许久之后才,拍拍小元宝的屁股:“在下面看到元宝了。”
小元宝配合地说了一声:“臭臭~”
元琛和翁季浓都笑开了。
翁季浓笑得站不稳,元琛有力的手臂扶住她,她攀着元琛的臂弯:“他是舅舅,不是臭臭。”
“揍揍~”
“得了,你别教他了,再教下去,还不知他会喊出什么,”翁叔泽抽了抽嘴角,“二哥还在下面等着,走,咱们回家。”
如今只有他们兄弟两个在家,翁孟津被翁子晔送到下面的郡县历练去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翁季浓重重地点了点头。
下了船,元琛和翁季浓坐上他们备好的轿子一同回了翁府。
斜风细雨,三月桃花,飘香四溢。
翁季浓手心已经汗湿了,有些坐立难安。
元琛举着小元宝:“亲亲。”
小元宝亲了翁季浓一口。
翁季浓摸摸面颊,果然沾上了口水,轻轻捏了捏小元宝的小脸:“阿娘的粉都被你亲掉了。”
元琛再给小元宝塞了一张绢帕:“给你阿娘擦擦。”
小元宝果真,像模像样地给翁季浓擦脸。
翁季浓握着小元宝的小手,亲了两下:“过会儿要乖乖叫人呀!”
小元宝眼睛一亮:“臭臭~”
翁季浓,元琛:……
轿子刚落地,便有侍仆举着油伞候在轿帘前头。
元琛先抱着小元宝出来,再弯腰扶着翁季浓的手臂,让她出来站稳。
翁府大门口,站满了人,翁季浓一眼就瞧见了,被众人簇拥在最前面的父母,只一瞬间,眼睛就蓄满了泪水。
翁仲涟下马禀道:“阿耶,阿娘,三妹妹已经接回来了。”
翁夫人看着徐徐走过来的一家三口,已经捏着绢帕拭眼泪了。
翁子晔难掩激动:“好,好,好。”
翁季浓踏上石阶,站到翁子晔和翁夫人跟前,泪珠子一颗一颗滚落,续成一条长线,扁扁嘴,声音哽咽:“阿耶,阿娘。”
翁夫人伸手把她拥入怀里,翁子晔叹了声气,轻轻拍了拍翁季浓的背脊。
小元宝抱着元琛的脖子:“阿娘,哭哭了。”
元琛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阿娘想她的阿娘和阿耶了。”
小元宝似乎有些不明白他阿娘为什么也有阿娘和阿耶。
元琛没同他解释,低声嘱咐了两句,把小元宝放下。
小元宝听话地走到翁子晔跟前,拉拉他的衣袍:“外祖祖~”
翁子晔和翁夫人听到这稚嫩的声音,微微一愣,随后赶忙擦干眼泪,低头瞧去,是和翁季浓有六分相像的小奶娃娃。
翁夫人抢在翁子晔之前,飞快地抱起他:“小元宝快让外祖母看看。”
元琛从后揽过翁季浓的肩膀,帮她擦干眼泪:“高兴的事,哭什么?”
翁季浓看着一口“小孙孙”“乖孙孙”的父母,破涕而笑。
待翁夫人和翁子晔心情平复后,元琛才上前,正式拜道:“小婿给岳父岳母问安。”
元琛姿态摆的低,翁子晔只心情略微复杂了些,没为难他:“进去吧!”
一旁的族亲们也纷纷开口:“咱们家小姑奶奶好不容易回来了,站在门口吹冷风算怎么回事?快进去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门,前厅备好宴席。
散席后,翁季浓带着小元宝去了内院,元琛则被翁子晔扣在了前头。
小元宝在席上玩累了,这会儿躺在榻上呼呼大睡。
翁夫人拉着翁季浓坐在不远处低声说话。
翁季浓正抱着翁夫人的胳膊撒娇。
翁夫人摸着她的手:“看得出来女婿待你是极好的。”
翁季浓红着脸“嗯”了一声。
翁夫人温柔地说道:“看长相,气度和能力都是上层。”
顿了顿,翁夫人加了一句:“除了有些黑。”
翁季浓笑出声:“阿娘,他现在还白了一些呢!”
元琛现在除了每年六七月去康安草原练兵,大都在府衙处理事务,很少要他出去风吹日晒的,又有翁季浓时不时在他脸上鼓动一些东西,真的变白了许多。
不过与翁季浓相比,还是黑了点。
第68章
翁季浓也不知他阿耶有多少话要和元琛说,晚膳都在前院用的,一同陪着的除了两个哥哥还有一些族叔。
小元宝赖在翁夫人那边,说要陪外祖母睡觉,翁季浓只能独自一人回到她未出嫁前的院子。
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又添了些如今江南时兴的小玩意儿,旁的和她走之前一般无二,翁季浓很是怀念这个住了十几年的熟悉地方,带着秋梨和春芜里里外外转了一圈。
这会儿雨停了,草地青青,新芽冒出,泥土的清香扑鼻,翁季浓手里提了一只琉璃罩花灯,沿着小石子路,慢慢地走。
正房后面有棵粗壮的大榕树,三四个小侍女手拉手才能环住树干。
“夫人小时候玩躲猫猫就喜欢躲在这棵树的后面,还以为我们都看不见。”秋梨笑嘻嘻地说道。
翁季浓弯弯眼睛,耳边似乎响起她幼时叽叽喳喳的笑闹声,伸手触碰树干,潮湿粗糙。
“夫人别摸了,手都弄脏了。”秋梨道。
翁季浓举高灯一瞧,果然指头沾了黑屑。
秋梨帮她擦了擦,说道:“夜晚虫子都出来了,咱们回屋吧?”
虫子都出来了,元琛还未回来,翁季浓嘟嘟嘴:“春芜你去前头问问还有多久才能散席。”
“唯。”春芜应声。
回了屋,备水沐浴,秋梨帮翁季浓卸发簪:“婢子刚刚发现您以前穿的衣服都还在柜子呢,问了她们,说是都才洗过烘干熏香了。”
翁季浓有些好奇,让她去开衣柜。
“您瞧这件素纱的,婢子记得您有一段日子最喜欢这个衣料。”秋梨翻出一件石榴红素纱单衣。
“我试试。”翁季浓兴致勃勃地说。
“您换上这个,我再帮您梳个双髻,保证您还像云英未嫁的小娘子。”秋梨上前帮她解衣服。
翁季浓听得高兴,不过嘴上说道:“我肯定比以前胖了,说不准还穿不上呢。”
“不会,不会。”秋梨十分自信。
片刻后——
翁季浓再也不要理她了。
秋梨无辜道:“就除了……,都好合适的。”
翁季浓依旧如少女一般,手臂修长纤细,腰肢盈盈一握,宽袖和衣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拂摆,窈窕动人。
可偏偏有一处格外突兀,那便是她鼓囊囊的胸部。
石榴红单衣轻薄,包裹着她的曲线,显得有些不正经。
“快快帮我脱了吧!”翁季浓有些羞恼。
秋梨小声嘟哝:“夫人别害羞,阿郎喜欢着呢!”
翁季浓微愣,红着耳朵,娇声:“少浑说了。”
谁知说曹操,曹操到。
下一刻,元琛推门而入。
元琛没想到会撞见这场景,翁季浓小脸白皙,面颊绯红,黛眉又弯又细,桃花眼似娇似嗔,丰润的红唇微扬,小梨涡儿若隐若现。
这么些年过去了,元琛依旧能被她迷住。
更令他眼热的是翁季浓上衫半退,露出洁白如玉的脖颈,往下是她柔美的身姿,而翁季浓方才为了试衣服,脱了长裙,短短的亵裤被上衣盖住了,此刻她一双匀称的细腿明晃晃地露在了外面。
比这还露骨坦荡的场景元琛见过无数遍,可这半遮半掩,朦胧的媚态更诱人心智。
秋梨眼睛咕噜地转:“夫人浴汤也备好了,婢子先退下了。”
说完就一溜烟的跑出去。
元琛眼睛发着亮光,慢慢往屋内走,单手解开革带,随意搁在了案上,站到翁季浓面前,嗓子沙哑:“元宝呢?”
翁季浓没想到他突然回来了,还愣着呢,下意识地回:“在我阿娘那儿。”
元琛:“要派人去接回来?”
翁季浓摇摇头:“他今晚睡那儿。”
元琛脸上的满意显而易见。
而翁季浓也反应过来了,羞意无处遁形,转身慌张地寻找自己的裙子。
元琛按住她的手:“马上就要脱了,现在还穿做什么?”
翁季浓咬唇,软绵绵地说:“哥哥,你别胡来!”
元琛身上带着淡淡地酒气,松开她的手,转而钳住她的腰:“小色女,你以为我在说什么,不是要去沐浴?”
翁季浓脑袋一团浆糊:“是你,是你……”
元琛眼底闪过笑意,附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什么都没做啊。”
翁季浓想要扭开他的手掌:“不理你了,浴汤要冷了。”
元琛拦腰抱起她,手掌贴着她滑溜溜地腿:“外面又下雨了,身上沾了雨水,一起洗。”
翁季浓的呼声被他吞没。
好在元琛还记得此处是她的闺房,只稍微放纵了一次就抱着翁季浓出来了。
翁季浓身上套着松松地寝衣,满脸的不高兴。
翁季浓把腿翘在他身上,理直气壮地要求他:“膝盖疼,按按。”
她使着小性子也是可爱的,更何况元琛自知理亏,温热的大掌从她小腿肚往她膝盖按摩。
两个白嫩的膝盖积着暧昧的暗红色的印迹,元琛低头亲了亲:“辛苦阿浓了。”
翁季浓哼哼了一声:“那你方才怎么不快些。”
元琛把她的埋怨声当过耳风,只用心做事后弥补。
此地是她的闺房,除了她最亲近的亲人,只他来过,这种隐秘的占有欲,刺激着元琛的心理和身体。
不过怕她的恼怒,他是不会说给她听。
翁季浓也不是非要得到他的回答,见他沉默也不在意,往后靠在软枕上:“腰也要按的。”
“遵命。”元琛勾起薄唇。
翁季浓满意了。
好奇地问:“你和阿耶在前面谈了什么?”
元琛道:“岳父给我指点了几个公务,分析了当前局势,还有就是让我好好珍惜你。。”
翁季浓皱皱眉:“就没啦?”
元琛笑,自然不止,他这位岳父大人还考察了他的书法,并且拉着他和一众翁氏族亲对对子,连诗。
前头书法他还能勉强过关,后头的那些他自然是无能为力了。
不过在翁季浓的熏陶下,元琛脑中也不经意记住了一些诗句,掏光了老本,偶尔也能应上两句。
翁氏人不会像旁人顾及他这个大都督的身份,只如寻常人家一样把他当女婿待。
似乎想要把当初成婚时娘家人没给的下马威补上来,既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又不能让他心生怨气,才出了此招。
元琛喟叹一声,这般有趣儿,一心为子女着想的人家,才能养出翁季浓这样可爱性子的人。
元琛点头:“那你以为还有什么?”
翁季浓撇撇嘴,真无聊。
元琛看她鲜活稚气的表情,心中微动,已经开始期待他们的小女儿了。
轻笑一声,张口就来:“不过岳父还让我帮他办一件事。”
翁季浓疑惑地看他。
“早些帮他添个外孙女。”元琛朗朗道。
第69章
妹妹是一时半会儿有不了的,翁季浓觉得他就是想乘机多做些那种事,小腿扑腾着挣开他的手掌往里面滚,裹着锦被,声音从锦被里传来:“我困了,要睡觉了。”
元琛失笑,知道她想歪了,不过他方才是真的没往那处想。
躺下去挤进被子里,抱紧她。
翁季浓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了。
小小帐幔里气氛静谧,春雨绵绵,花香伴随淅淅沥沥的雨声飘荡在屋内,江南好像有下不完的雨。
元琛弯了弯嘴角,倒也享受这刻的安逸。
第二日,他却是被翁季浓的尖叫声惊醒的。
元琛眯眼瞧见翁季浓趴在他肩头,小手扯着他的衣领。
淡笑一声,拉她入怀,在他肩头蹭了蹭:“想要了?”
翁季浓慌里慌张地推开他,拉下他的衣服,娇声喊:“你瞧!”
元琛低头瞧去,他的脖子,胸口,手臂上密密麻麻起了许多红疹,看着有些渗人。
翁季浓小脸微微泛白,眼睛里饱含着惧怕和担忧。
元琛剑眉粗气,一下子惊起,好在他见惯了大场面,神色还是稳重的。
也怕吓着她,匆匆忙忙地和好衣服,抱着她拍一拍:“别怕,别怕。”
翁季浓怎么能不怕,慌忙地下了榻,光脚踩在地衣上,让春芜去传府医。
刚回娘家的小姑奶奶的院子里忽然叫了府医,这一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府,翁夫人得到消息后,带着小元宝就赶过来了。
府医比翁夫人来得快,翁夫人到的时候,他正在诊脉。
小元宝跟个小爆竹一样,冲了进来:“耶耶!阿娘!”
他阿娘完好地站在塌前,威武强壮的耶耶反而是靠坐在榻上的那一个。
翁季浓蹲下来,抱着他一同坐到不远处的圈椅上。
在父母跟前,翁季浓忽然就像是没了主意,寻找依赖:“阿娘!”
翁夫人安慰地揽着她的肩:“不会有事儿的。”
小元宝无忧无虑的脸蛋上染上忧虑:“耶耶?”
翁季浓亲亲他的脑袋:“乖,阿耶好好的呢!”
正如翁夫人所说,不是什么大事儿,元琛身体向来健硕,很少生病,他这是不习惯江南的气候,起了湿疹。
府医开了药浴方子让元琛泡药浴,又写了一张忌口单子。
翁季浓收下后,支了秋梨跟在他身后去取药包。
“吓死我了。”翁季浓抱着小元宝,拍拍心口,小声对翁夫人说道。
翁夫人也落下心,嗔了她一眼:“嘴上没个把门。”
翁季浓讪讪地笑了笑。
小元宝在翁夫人那儿搜罗了许多宝贝,揣在自己兜兜里,准备带回来给翁季浓和元琛。
正欢欢喜喜地用着早膳呢,谁知忽然有人来禀说是出了事。
小元宝虽然才一岁多,但知道生病了身体就会不舒服,而且还要喝黑乎乎的,苦苦的药。
刚刚他一直安静地坐在翁季浓腿上,不敢说话。
这会儿府医离开了,小元宝从翁季浓腿上蹭下来,走到塌边,看着元琛,肉嘟嘟的小脸皱了起来。
“耶耶别害怕。”小元宝像模像样地用小手拍拍元琛的手臂。
元琛愣了愣。
小元宝又捧着他的手掌,吹了吹:“呼呼,不疼。”
小元宝根本没有弄清元琛是生的什么病,只知道每次他摔倒了,翁季浓帮他呼呼,他就不疼了。
元琛眸色温和,架着他的胳膊把他抱起来,揉了一把他的小脸。
翁夫人笑呵呵地说道:“咱们元宝倒是个贴心的。”
小元宝听出来,外祖母是在夸他,忽然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地躲进元琛怀里。
元琛拍拍他的小脑袋,对翁夫人道:“劳您担心了。”
翁夫人摆摆手,不打扰他们一家子,准备回正院,问小元宝:“小元宝跟不跟外祖母走啊?”
小元宝犹豫了会儿,正院有许多好玩的,但他想要留在这儿陪元琛,摇摇头,小脸板正:“元宝忙,外祖母先走。”
翁季浓拉着翁夫人的手:“您先回去,等泡完药汤,我们去找您用午膳。”
翁夫人点点头:“中午你几个舅舅和大姐姐也会过来,我正好回去准备准备。”
翁季浓送她到门口,折回来,认真地对元琛说:“中午用膳时,哥哥你可不能喝酒啦!”
她那几位舅舅都是好酒的,最喜欢喝酒,喝多了酒还要作诗,以前就够让她阿耶头疼了,现在元琛过来了,定会拉他喝几杯。
“喝酒啦~”小元宝学着翁季浓说话。
元琛还没回,翁季浓又道:“要不然哥哥你还是借口生病,就在房里用膳吧!”
小元宝叽叽咕咕地说:“用膳吧~”
元琛抬手从榻后的木格中拿了一柄玉如意塞到小元宝手上,转移他的注意,让他安静些。
小元宝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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