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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浓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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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下她轻轻一撩拨,元琛就忍不住心痒痒,再没心思做旁的事情,抱着翁季浓就上了榻。
  元琛贴着她的唇低语:“我尝尝。”
  ……
  过程自是不必说。
  元琛的理智让他克制又温柔,但便是这样翁季浓也只能咿咿呀呀的随着他沉浮。
  一个时辰后,翁季浓像是被人从水中捞出了一样,她的神丝还飘在九霄云中。
  缓过神来,翁季浓咬着手指,看着元琛,原来不动真枪也能这样那样……
  元琛摸摸她的面颊,声音暗哑:“可还好?”
  她的面颊还残留着余韵,美得让人心惊。
  翁季浓羞耻的轻轻应了一声,软得像水。
  元琛笑:“他呢?”
  翁季浓摸摸自己的小腹,点点头,埋在他胸口不肯说话了。
  虽然他方才尽量控制了,但还是害怕伤着她,得了她的回答,才放下心。
  元琛搂着她,给她喂水,哄她睡觉,他不敢放纵,偶尔来一次已经饱足。
  陈嬷嬷也做了回瞎子,装作什么都看不到,只要不过分就行。
  一切准备妥当,元琛请人挑了黄道吉日正式开祠,在元氏宗祠前放粮布粥,也算是为翁季浓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积福了。


第59章 
  翁季浓的产期恰好在八九月,天气不冷不热,坐月子也不难受。
  过了中秋,正屋伺候的人都紧张起来,严阵以待,产房乳母接生婆子查了又查,生怕出了纰漏。
  元琛表面风平浪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暗地里却不动声响的急上了火,直到嘴角起了两个泡才被人看出来。
  翁季浓忙让人给他泡了菊花苦丁茶,连喝了几天,他嘴角的泡才好了。
  与他们相比翁季浓反而是最不着急的,每日能吃能喝睡得安稳,除了有个高高隆起的腹部与未有孕时差不了多少。
  陈嬷嬷都说这是个贴心的孩子。
  翁季浓腹中的孩子只在孕初折腾了几日,往后一直都十分乖巧。
  翁季浓大言不惭的自夸,说这孩子像了她的性子。
  众人只附和着说是。
  一切都安排妥当,只待翁季浓生产了,谁知中途吴郡和往年一样,送来了几箩筐的螃蟹。
  又肥又大的螃蟹呈在盘里,翁季浓坐在桌案旁垂涎欲滴,迫不及待地执起筷子去夹螃蟹。
  春芜几个面面相觑,她们整日里忙着,没个注意,厨房就蒸了螃蟹送上来了。
  这小祖宗是最好这一口的了,可她如今这个身子哪能吃得了螃蟹。
  陈嬷嬷当机立断顶着翁季浓渴望的眼神,命人把螃蟹从桌案上撤了下去。
  侍女头也不回的捧着碟子出了屋子,翁季浓动作还僵在那儿,闻着屋内残留的螃蟹味,扁扁嘴:“我还没吃呢!”
  “您是双身子,不宜吃螃蟹。”陈嬷嬷好言说道。
  翁季浓眼巴巴瞧着她:“可我一年都没吃了,我好想吃的。”她孕期较之以前更重口腹之欲,想吃的东西是一定要吃到口的,要不然会挠心挠肺的难受。
  陈嬷嬷还是不同意,一幅没得商量的样子。
  翁季浓越想越觉得委屈,眼睛里包着泪,看向元琛,找他求助。
  元琛自是受不住她这眼神,轻咳一声,帮着翁季浓说话:“吃一只小的也无妨。”
  宛嬷嬷和陈嬷嬷嬷嬷统一战线:“螃蟹性寒,夫人最好还是不要吃。”
  意思就是翁季浓不许吃。
  在这上面,元琛是没有话语权的,只得哄着翁季浓:“等他出生后再吃。”
  若没见着螃蟹也就罢了,偏还让她看着了,闻着了,还差点吃到嘴里,翁季浓哪还能忍住。
  翁季浓小小的身板挺着个大肚子,双手捧着,小脑袋失落地垂着,可怜兮兮。
  在众人卡不到的地方,翁季浓眼珠一转,偷偷观察着她们。
  见此情状,两位嬷嬷差点儿就心软了,更何况元琛。
  元琛微启薄唇,想要松口让那侍女回来。
  陈嬷嬷定下神,急忙冲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妥协。
  前几个月翁季浓不知道用这招骗了多少好吃的,她原以为这次也管用,可现实并不如她的愿。
  翁季浓叹了声:“元宝也想吃呢!”元宝是她腹中孩子的乳名儿。
  听到阿娘的话,小元宝十分配合地踢了踢腿,腹部鼓起一个小包。
  元琛,两位嬷嬷:……
  “你们瞧!”翁季浓欢喜地指指腹部。
  “夫人尝尝这个鲫鱼汤。”陈嬷嬷亲自上前侍膳。
  鲫鱼汤熬得浓白,喝在翁季浓嘴里却索然无味。
  元琛看她这模样,又好笑,又心疼。
  翁季浓了无生趣,恹哒哒地用完了膳,直到夜晚上榻入睡前还生着闷气,平躺在榻上,扁扁嘴,蹬掉身上的薄被,摸着腹部,小声念叨:“小元宝,你快快出来啊!你阿娘要馋死了。”
  元琛从外面进来恰好听到她这句话,拧着眉头说:“嘴里也没个忌讳,那个字是可以随便说出口的?”
  元琛现在十分敏感,听不得一切不好的词。
  下头伺候的侍仆,近来在他跟前兢兢战战的,深怕惹着他。
  翁季浓才不理他,晚膳不给她吃螃蟹,这会儿竟然还凶巴巴地教训她。
  翁季浓捧着往里面转,明明是个潇洒的动作,可因着肚子大了,肢体有些不灵活,显得格外笨拙可爱。
  元琛没再同她计较她把“死”字挂在嘴边的事,走过去,扶着她坐起来。
  翁季浓心里羞恼,小脸都憋红了:“我不要坐着。”
  抗议地拍拍被褥。
  被褥绵软,拍着叶不疼,元琛随着她,只抱臂坐在塌边上看她,挑眉:“真的?”
  翁季浓轻哼一声,偏过头,看着里头的帐幔,眼睛忽然睁大。
  秀气的鼻翼翕动,猛地转回来:“哥哥,你背着我偷吃螃蟹。”
  元琛无奈,他是这样的人吗?
  翁季浓眸子含着水光,委屈极了,不准她吃,他却自己躲到外面偷偷的吃。
  好气哇!
  翁季浓觉得自己这是个小可怜,捧着小腹:“小元宝,你阿耶好坏哦!”
  元琛额角突突直跳,真想撬开她的脑袋瞧一瞧,攥着她的小手,往自己怀里探了探。
  越靠近他,螃蟹味就越浓。
  翁季浓满脸的不乐意,觉得他是故意来炫耀的,却又挣脱不开他的手,只能憋着气把手握成小拳头,放到他衣服里就是不碰他。
  元琛没想到她会气成这样,哭笑不得:“你伸手摸摸。”
  “我才不摸你。”翁季浓脸蛋红红的,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真是……
  元琛忍着笑,拿着她的手往里伸。
  翁季浓感觉她的手碰到了一个尖尖的爪子,硬硬的,刺到了她的手背。
  这是,这是蟹腿吗?
  翁季浓凑到他胸口使劲儿地嗅了嗅,唔~
  就是这个味儿,香喷喷的螃蟹味。
  元琛拿出她的手,把他衣服兜兜里放着的用绢帕包裹起来的蟹腿也拿出来,展开手掌。
  真的是蟹腿!
  翁季浓眨巴眨巴眼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元琛偷吃了,是他藏着蟹腿偷偷带给她吃的。
  元琛佯装凶状,冷着面,不说话。
  误会了他,自知理亏,翁季浓探身,在他面颊亲了亲:“谢谢哥哥。”
  元琛笑哼了一声:“快吃。”
  翁季浓舔舔唇,虽然没有蟹黄但吃点蟹肉解解馋也是可以了,想了想,准备挑了只瘦小些的蟹腿先吃,肥的留到最后慢慢吃。
  翁季浓美滋滋地安排着,刚想伸手拿,元琛忽然移开手掌。
  翁季浓震惊地看着他,急道:“哥哥你反悔啦?我不许!”
  元琛弯腰拿过支在一旁的小几,摆正,连着绢帕放在上面,拍开她试探过来的小手:“我来剥给你吃。”
  她自己动手,到时候满手的腥味,这不等着挨训吗。
  翁季浓安静下来,乖乖地看着他,等他喂食。
  元琛跟在她后面吃了好几回蟹了,拆蟹的动作瞧着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熟练又好看。
  帐幔垂下,两人躲在里头吃螃蟹,一个剥一个吃。
  翁季浓咽下一块蟹肉,满足极了,小脸儿都像是在发光:“要是再来点醋就好了。”
  “美得你,没有。”元琛示意她张嘴。
  没有就没有吧!
  翁季浓现在很容易就满足了。
  元琛没敢给她拿整只蟹,只给她挑了一只小的螃蟹,卸了蟹腿,蟹钳都没拿,只给她尝尝味,解解馋。
  可八只蟹腿翁季浓一下子就吃光了。
  翁季浓吧唧吧唧嘴巴,回味无穷。
  肚子的小崽子这会儿也十分活跃,一会儿动动手,一会儿踢踢腿,兴奋地不行。
  翁季浓扬着小下巴说道:“你瞧吧!小元宝也喜欢吃的。”
  元琛看她献宝的样子,弯唇笑了笑,把手指伸到她嘴边:“要不,再舔舔?”
  翁季浓眼睛转了转,似乎还真的在考虑,元琛没好气的点了点她的额头。
  利落的将桌子残渣收拾干净,又端着茶盅和痰盂过来伺候她漱了口。
  折腾到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元琛扶她躺下:“现在可以乖乖睡觉了吧!”
  翁季浓吃到了螃蟹,超级听话,点点头,阖上眼睛:“睡啦,睡啦!”
  盖着薄被,她的小腹高高隆起,时不时突出一个小包,临近生产,小崽子动得频繁,翁季浓已经习惯了,倒是元琛看得心惊担颤的。
  元琛摸摸她的小腹,对着不安分的小崽子说道:“元宝,你也该睡觉了。”
  似乎听到了阿耶的警告,小元宝碰碰元琛手掌在的地方,忽然安静下来。
  元琛眼里闪过一抹柔色。
  掖了掖翁季浓的被子,吻上她的额头:“辛苦了。”
  回应他的是翁季浓绵长的呼吸声,还带着轻轻的呼噜,元琛有些心疼,这是累狠了才会这样。
  看母子两个都睡着了,元琛才上了榻,这几日他也不敢睡熟,时刻注意着翁季浓的情况。


第60章 
  八月二十五,下午,翁季浓腹部隐隐作痛,有些害怕,忙告诉了陈嬷嬷。
  陈嬷嬷查看了一番,估计她最晚今夜就要生产了,吩咐产婆在产房待命,炉子上的热水不能停。
  “夫人现在想吃什么尽管吩咐厨房做。”陈嬷嬷道。
  翁季浓知道吃饱了才有力气生小元宝,点了一桌案的膳食,把肚子填得饱饱的。
  用完膳,太阳还未下山,翁季浓也还未再有动静。
  屋子里堵满了人,闷得让人心慌,翁季浓被她们弄得紧张兮兮的:“你们先出去吧,哥哥陪我睡会儿好不好?”
  元琛让她们去门外候着,侧躺在翁季浓身侧,支着手肘撑着头,看她。
  翁季浓躺在榻上看着尖尖的肚皮,软软地说道:“要是我一觉醒来,小元宝自个儿出来了就好了。”
  元琛摸着她的头发,舍不得挪开眼睛,牵了牵唇:“又说傻话了。”
  翁季浓嘻嘻笑了两声。
  夕阳洒在纱窗上,笼着卧榻,翁季浓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他身边靠了靠。
  —
  不知过了多久,元琛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低头看向枕在他臂弯处的翁季浓。
  小娘子面色苍白,额头鼻尖密密的蓄着汗珠,细弯的黛眉紧紧地蹙在一起,眼角挂着泪珠,嫣红的唇瓣微启无意识地□□。
  元琛心揪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唤醒她,一边掀开被子查看情况。
  只见遮住她腹部的衣料被她牢牢地攥着,双腿微曲,似痛苦地蜷缩,下身的被褥有一片颜色格外深。
  按照陈嬷嬷的说法,这是羊水破了,元琛朗声叫人。
  翁季浓悠悠醒来,刚想开口,谁知出口的是痛呼声。
  元琛扯过薄被裹着翁季浓,抱起她往外走,嘴里念着:“别怕,别怕。”
  不知是对翁季浓说的还是在安慰自己。
  屋外守着的人听到屋内传唤,推门而入,见到这阵仗,知道是翁季浓发动了,按事先准备好的安排下去。
  产房就在卧室隔壁,出门便到了,明明很短的距离,元琛却觉得有千步长。
  翁季浓看着他面颊旁散落着凌乱的黑发,皱眉忍着痛,轻轻抚好:“我不怕,哥哥,你也别怕。”
  她颤抖着声音,气息急促。
  元琛抿着唇,脸色难堪,把她放到产房的卧榻上,握着她的手递到唇边亲了亲,却不开口言语。
  翁季浓白着脸:“哥哥,你不要这么严肃,说句话嘛!”
  元琛想让她安心,张张口却发现喉咙干涩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接生婆子上前,掀开被子看了看:“才开三指,还有一会儿,夫人省着力气先别呼叫。”
  翁季浓从鼻腔中溢出一声:“嗯。”
  “放心有我陪着你。”元琛坐在塌旁轻声说道。
  “哥哥,出去等我。”翁季浓摇头。
  生孩子的时候太过狼狈,翁季浓不愿意他见到她这般模样。
  元琛自然不应,无论如何都不愿让她出现在他视线之外。
  随着阵痛加剧,翁季浓渐渐没有心思再同元琛讲话,眼睛挂着泪,咬紧牙关,手掌却在推他。
  正是需要翁季浓专心的时候,元琛在这儿反而分了她的神,陈嬷嬷急道:“阿郎您先出去等着吧!”
  “阿郎便依着夫人吧!”宛嬷嬷上前说道,“您也知道夫人最是爱美的了。”
  都说女子生产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宛嬷嬷觉得这除了身体的痛楚外,还有心上的折磨,痛到极致,尊严矜持通通都顾不上了。
  元琛满眼通红,捏紧拳头,在翁季浓乞求的目光中出了屋子。
  元琛肃着脸,冷冰冰的,瞧着有几分骇人,在屋内待着,婆子们难免有些放不开。
  他一出去,婆子们才放开手脚。
  翁季浓淌下的汗水混着泪水打湿了头发,陈嬷嬷拿过一条热巾子擦干她的额头:“夫人别急,胎位稳,很快就好。”
  翁季浓深吸一口气:“嬷嬷,我和孩子就,就拜托你了。”
  “夫人放心。”陈嬷嬷给她鼓气。
  烛光打在纱窗上,人影攒动,元琛站在廊下紧盯着纱窗,细听屋内的每一丝动静。
  亥时初刻,翁季浓才开了全指。
  她的娇呼声一阵阵传到屋外。
  元琛手掌用力捏着窗栏,猩红着眼,下颚紧绷,青筋暴露,口腔中忽然有了一丝血腥味,元琛咬紧牙关,喉结滚动。
  一个时辰后,屋内响起一道婴儿清脆的哭声。
  元琛身体绷紧,一个恍惚,竟有些站不稳。
  好在元忠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恭喜阿郎了。”
  宛嬷嬷推门贺喜:“恭喜阿郎,夫人平安生下小郎君,母子均安。”
  元琛伸手掩住自己的眼睛,原来战场上无所畏惧,战无不胜的他也会害怕,元琛不敢想象,没有翁季浓的日子是怎么样的。
  她是这世上最鲜亮的花朵,急匆匆地撞入了他无趣冗长的生活中,从此以后他的世界也鲜活了起来。
  很多年前,元琛也会不平,也会愤懑,为何别人会拥有那么多幸福,而他什么都没有,他仿佛是上天的弃子,他难过,他失望。
  现在他明白了,没有经过那些苦难他便不会拼尽全力的往上爬,便不会拥有现在拥有的一切。
  如果可以回到二十年前,元琛想告诉那个时候的他,让他别急,上天也是眷顾他的,上天将世上最美好的留给了他。
  他庆幸,他没有放弃,熬过了二十余年的苦难和凶险,才有了翁季浓,才有了一个属于他的家,元琛贪婪的想要永远留住这一刻。
  ……
  元琛坐在摇床边,看着那个呼呼大睡小崽子,目光柔和。
  今儿是小崽子满月的日子,小崽子也从刚出生时红彤彤的一个小不点儿,长到现在白白胖胖糯米团子的模样。
  小元宝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粉嫩的小嘴巴微微上扬,像是在笑。
  元琛瞧他笑得无忧无虑,也跟着弯了嘴角,虽然他已来到这个世上一个月了,但元琛还是觉得有些神奇。
  这么小小的一个,以后会慢慢长大,会奶声奶气地叫他阿耶,会惹得他生气,也许还会学着她阿娘撒娇。
  元琛想到这儿有些头疼,小元宝长得像翁季浓,一双漂亮桃花眼,若是撒起娇来还真是不知道拿他怎么办。
  元琛隐隐觉得他严父的地位不保。
  伸手压了压挡住小元宝嘴巴的襁褓,手指微动,想要碰碰他嫩嘟嘟的面颊。
  指腹轻轻摸了摸,元琛低笑,小崽子的脸蛋和他阿娘一样,嫩得像块豆腐。
  身后传来脚步声,元琛起身望去。
  “哥哥闻闻我还臭不臭?”翁季浓从净房出来,浑身水汽,凑到元琛跟前,让他闻。
  有陈嬷嬷和宛嬷嬷两座大山在前头压着,翁季浓坐月子的这个月,最多只能用热水擦擦身子,不能沐浴洗头,翁季浓觉得自己脏兮兮的。
  出月子的第一日,狠狠的洗了洗。
  翁季浓感觉身上都轻了两斤。
  她只穿着轻薄的中衣,元琛搂过她的腰,低头轻嗅,淡淡的清香拂过鼻息。
  翁季浓被他抱着,有些紧张:“我的腰是不是粗啦?”
  翁季浓虽然刚出月子,但在陈嬷嬷的护理下,恢复的很快,依旧是那个娇媚迷人的小娘子。
  听她一个个问题,元琛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格外温柔:“阿浓很美。”
  翁季浓听得高兴,娇滴滴地揪着元琛的衣襟:“没有哄我吧。”
  元琛爱怜的啄了啄她的唇瓣:“不许乱想。”
  翁季浓这才满意了,刚想说话,翁维溱忽然就进来了。
  没想到撞见这个场景,翁维溱轻咳一声,背过去:“妹夫去前头吧,客人都到了。”
  元琛闻言松开翁季浓:“我先走。”
  翁季浓红着脸,勾着他的手:“去吧!”
  元琛朝着翁维溱微微颔首,出门去了前院。
  “都是当父母的人了,还黏黏糊糊的。”翁维溱弯腰看着小元宝。
  翁季浓面颊滚烫,哼哼一声,她只是多了一个身份而已,又不是只做小元宝的阿娘了,她还是元琛的妻子呀!
  “姐姐和姐夫不这样吗?”翁季浓反驳道。
  翁维溱冷俏的面容微变,泛着微红:“目无尊长。”
  “姐姐才比我大两岁。”翁季浓一听她拿出姐姐的架势说她,脑袋就疼。
  “妹夫可有给小元宝取大名吗?”翁维溱不跟她胡扯了,怕把小元宝吵醒,拉着她往一旁走了走。
  “元嘉树,是我取的。”翁季浓看了眼没有醒的小元宝松口气,悄声说。
  翁维溱没想到是她取的,满意地点点头:“后皇嘉树,橘徕服兮。是个好名字,你那些年读过的书还没有全忘记。”
  翁季浓尾巴要翘上天了,得意地说:“那是。”
  这可是她翻遍了《诗经》《楚辞》才挑选出来的,正巧也合了阿耶取得字辈。
  翁维溱看她嘚瑟的模样,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她呀!便是当了母亲也还是这样。
  这一大一小两个,往后可有元琛操心的了。
  不过也证明元琛待她好,她才能保持那份稚气。


第61章 
  大抵是真的高兴,元琛晚宴时饮了好些酒,等着将客人们全都送走,元琛在大门口,忽然竖抱起翁季浓转了个圈。
  翁季浓惊呼一声,小手拍着他的肩,低头看着他的发冠,笑着说:“别人都看着呢!”
  一旁的侍仆们低下头装作什么都看不到。
  元琛大笑,把她稳稳地放下来,撩开袍子,在她跟前蹲下:“上来。”
  翁季浓也有些犯懒不愿意走,但为了维持他的威严的形象,弯着腰拉他胳膊,悄声说:“传轿子就好啦!”
  元琛不乐意,就想背她,转头催促她:“快!”
  翁季浓觉得他可能有些醉了,不过见他眉梢嘴角尽是笑意。
  翁季浓微提着裙摆,俯身往他背上一趴,搂着他的脖子。
  元琛手臂牢牢的固着她的腿站起来:“走喽。”
  提灯的侍女也不敢再看了,小跑到前头为他们照着路。
  秋夜寂凉,翁季浓却觉得心里暖烘烘的,抬头看了眼夜空挂着的月亮,贴着他的脸,娇声说:“希望小元宝可以平平安安的长大。”
  “会的。”元琛肯定地说道。
  翁季浓笑嘻嘻的:“那是自然,毕竟他有一个这么的阿耶呢。”
  元琛弯弯唇,若以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能护着她们母子,他还不如不做这个都督。
  四周人少,除了前头提灯的侍女也没有旁人,翁季浓胆子大起来,扬唇笑:“驾!”
  这是把他当马儿骑了。
  元琛舔唇,哼笑:“现在骑什么,过会儿有你骑的时候。”说着还紧了紧手臂,让她的腿夹着他的腰。
  翁季浓脑袋搁在他的颈窝处,他富有磁性的声音钻进她耳朵,带着浓郁暗示的话,听得翁季浓面颊泛红,软声嘀咕:“登徒子。”
  元琛被她骂了也不恼,他今儿晚上还就真的就想要做回登徒子。
  元琛背着她,回到正院,看他们俩这个架势,众人都忍住偷偷脸红,宛嬷嬷怕翁季浓摔着,上前扶着她下来。
  这会儿乳母正抱着醒过来的小元宝在正厅里玩。
  翁季浓站稳后,跑过去逗他:“你怎么醒啦!”
  小元宝听到熟悉的声音,眼睛追过来,黑溜溜的眼睛专注地看着翁季浓,奶声奶气的哼哼。
  翁季浓的心都要化了,赶忙抱过来,软软的一小只乖乖地趴在她肩头。
  翁季浓轻声问乳母:“醒多久了?”
  乳母恭敬地答道:“有一个多时辰了,过会儿再喂一次奶,就哄小郎君睡了。”
  一天十二个时辰,小元宝有九十个时辰都在睡觉。
  元琛知道身上的酒味重,怕熏着小元宝,站在翁季浓身后,没靠过来。
  谁知小元宝偏盯着他看,“嗯”了一声。
  翁季浓一手托着小元宝的屁屁,一手护着他的小脑袋,往前移了移:“阿耶臭,咱们不要他。”
  元琛轻啧了一声,没跟上去,他手臂长,伸手碰碰小元宝的小手背。
  对于这个触感,小元宝很好奇,看着自己的手背,动动小爪子,攥住他的手指,慢慢咧开嘴巴。
  小元宝是个爱笑的小郎君,总让人忍不住心软,哪哪儿都像了翁季浓。
  翁季浓忍不住亲了亲小元宝的脸蛋儿。
  现在也不早了,翁季浓和元琛陪小元宝玩了会儿,把他交给乳母喂奶。
  元琛迫不及待的拉着翁季浓一同去了隔壁屋子的净室沐浴,翁季浓都不敢看宛嬷嬷她们的目光。
  再回来时小元宝已经在摇床上睡着了。
  出了月子,翁季浓搬回了正屋,小元宝的摇床也一同搬过来了,就摆在卧榻旁。
  元琛黏糊地抱着翁季浓的背,在她耳边低语:“今晚让乳母带他去隔壁睡,嗯?”
  翁季浓耳根连带着脖颈都红透了:“刚刚不是要了嘛!”
  元琛眯了眯眼,啄了啄她的耳垂低语:“哪里够?”
  翁季浓装死,假装没听到。
  元琛把她转过来,看着她,目光带着火。
  翁季浓咬着唇,羞涩地咬着唇:“那哥哥,你去说。”
  忽然让小元宝睡到隔壁,侍女们肯定就猜到他们要做什么,方才已经羞过一次了,翁季浓不愿意再羞一次。
  元琛脸色显而易见地亮了一瞬,亲了她一口:“等我。”
  说罢,弯腰抱起摇床里的小元宝,动作十分熟练,手臂肌肉紧致,抱着个软软的小团子,步伐又快又稳,走到外室把他交给乳母,交代了几句。
  乳母应声,带着小元宝去了隔壁。
  小元宝还睡得香甜,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父母嫌他碍事,把他抛弃了。
  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过后,翁季浓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抱着被子歪头一下子就睡着了。
  元琛赤着上身靠坐着,小麦色的胸膛隐隐可以看见几个浅浅的吻痕,手掌轻拍着翁季浓的背脊,眉目间带着快意。
  幸福地喟叹一声,躺回被褥里,抱着翁季浓,慢慢入睡。
  忽而隔壁传来哭声。
  元琛瞬间惊醒,小心翼翼地把翁季浓的脑袋挪到软枕上,帮她掖好被子,下了榻。
  捡起榻尾的寝衣随意套上,一边系着衣带一边往外走。
  出了门,哭声越来越大,元琛脚步加急。
  东厢房的屋门从外推开,元琛站在门口冷声问:“怎么回事?”
  乳母见到他,心中一惧,怕他怪罪,忙回道:“小郎君突然醒过来,啼哭不止。”
  屋内一个乳母,四五个侍女都哄不住一个孩子。
  远远的就看见小元宝哭得满脸通红,元琛心一揪,担心他把嗓子哭坏,跨进屋子,让乳母把小元宝给他。
  也不知怎么的,小元宝到了元琛怀里,还未要他哄,哭声就渐渐止住,微微抽泣着,睁着湿漉漉的眼睛乖乖地看着元琛。
  把一屋子的门折腾得人仰马翻,这会儿却在卖乖。
  元琛心里笑骂一声,和她阿娘一样,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小混蛋。
  “行了,你们散了吧!”元琛抱着小元宝,回了正屋。
  小元宝躺在阿耶宽厚的怀抱里,眯着眼睛,看起来十分舒服。
  元琛看了眼翁季浓,见她没有被吵醒,安下心。
  元琛把小元宝放进摇床,小元宝皱起眉“嗷呜”一声。
  元琛赶忙伸手捂住他的小嘴巴:“阿娘在睡觉,不许说话。”
  小元宝眨着漂亮的眼睛,无辜极了。
  元琛觉得自己傻了,小崽子还不会说话。
  元琛松开手,小元宝又哼唧了一声,似乎不愿意睡在摇床里。
  元琛只得把他抱出来,咬着牙,低声说:“你不睡觉要成精啊!”
  小元宝揪着他的肩膀上的衣服,咕嘟嘟吐着奶泡泡,小脚欢快地蹬一蹬。


第62章 
  经过一夜,元琛发现小崽子怕是比他阿娘还磨人。
  刚把他放进摇床他就哼哼唧唧不乐意,非要他抱着,元琛偏拿他没办法,近来政务又繁忙,明早还要去府衙,这样下去可不成。
  元琛抱着小崽子看了看屋内,怕扰到翁季浓,让守夜的侍女重新拿了被褥放到窗前的软塌上,他除了靴子,靠坐在软塌上,把小元宝放到自己胸膛趴着。
  拉过锦被盖到两人身上,托着小元宝没有力气的脖子,扶正他的脑袋,元琛放低声音,威胁他:“现在可以给你老子睡觉吧!”
  小元宝咂巴咂巴小嘴巴,两只手摆在脑袋旁边,乖乖闭上眼睛。
  元琛就这样半梦半醒的眯了一夜。
  清晨醒来,元琛垂眼看着在他胸膛睡得香喷喷的小元宝,扯了扯嘴角,摸摸他的小屁屁,发现是干干的,才蹑手蹑脚地把他放回摇床,帮他盖好小被子,让侍女过来看着他。
  走到卧榻前,弯腰用力亲了一口翁季浓的额头,才到净室洗漱更衣了。
  翁季浓昨晚睡前累极了,一夜无梦,睡得沉,起床后才听春芜说了昨晚的事。
  用完早膳,翁季浓抱着小元宝坐到窗户前晒太阳。
  “小元宝,你讲讲道理好不好!”翁季浓手指点点他软乎乎的面颊,愤愤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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