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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有毒_绾清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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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七年,只为了年少时的一句诺言。
七年的时间说长不长顺短也不短,或许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容颜,也或许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情。
其实,他已经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认出如今的赵木樨了。时光荏苒,光阴飞逝,该忘的不该忘的,或许都已不在那么明晰了吧!
'啪'的一声。
是一只光洁如玉的手掌落在同样完美精致的面颊上的声音。
“不可原谅!”陆承瑄低头紧盯着适才掌掴过自己面颊的手掌,痛心疾首的道。
他方才是怎么了?不过多看了那个女子一眼,怎么生出了寻人顶替阿樨的念头?他怎么可以这样薄情寡义!这还是他陆承瑄吗?不是说好此生要与她长相厮守的吗,怎能因为一个与她相像的女子就改变心意呢?!
江韶与林清二人推门而入时,陆承瑄早已收拾起了一脸的狼狈。目光平静无澜,只是白皙的肌肤上仍旧残存着些许红痕,恰好是一个掌印的形状。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江韶疑惑道。与陆承瑄相处多年,他面上的异样自然逃不过江韶的双目。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他才离开这个雅间也没少时辰,怎么殿下面上忽然多出来一个巴掌印?
陆承瑄却只回他以淡然一笑,目光旋即停留在林清身上。
林清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然而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见过这位公子,小女子姓赵名木樨。”
“哦?你是赵木樨?”陆承瑄拉长了语调,若不是适才在木窗前听到她与阿韶的谈话,他只怕真要将她认作阿樨呢。她们眉眼极其相似,若是不相熟的人见了只怕很难不将她二人认作是同一人。
只可惜,他的阿樨打小就有个习惯,在同旁人说话时总会情不自禁的揪扯自己衣襟的下摆。可是面前这个自称是阿樨的姑娘,并没有。
“我……”林清刻意不去看他那张俊朗得使女人都嫉妒的脸,却依然无法阻挡自己胸腔内那颗心脏的狂跳不止。他的目光好似能看穿她的心,这让她有些莫名的恐慌。
“其实……我……”她一时如同失了魂魄般呆愣原地,倒惹得江韶颇为诧异。
“你其实怎么了?”江韶冷声道。不过他心里想的是:刚才你不是一副云淡风轻将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吗?怎么这会半分气势都没了?
林清思索了片刻便有了答案。“我是赵木樨。可我在七年前不慎坠落悬崖,因此失了年少时的记忆。不知这位公子可曾认识小女子?若是认识,多说些与过去有关的事或许能唤醒我的那段失去的记忆呢!”
明知这样骗人有些不厚道,可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啊!且她所说的话中也并非纯属捏造,她确实曾经跌入山崖中失了记忆,至今已有七年,若不是得恩公相助,只怕她早已化为一具枯骨了。
林清在心中暗暗祈祷,她总是骗人,假若有一日死了下到地府里,还望地府里的那些小鬼万万不要割她的舌头啊!
“既然你自称失去记忆,又如何知晓自己名唤赵木樨?还有,相助于你的贵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你可知我究竟是什么身份,假若使我发觉你是在撒谎愚弄我,我想我不会介意叫阎王收了你这条小命!”陆承瑄缓声道。
“什么?!”林清闻言禁不住朝后退了一小步,原本红润的面容渐渐褪成一片苍白。
听面前这人的语气,好似身份十分贵重!
林清顿时有些懊悔自己方才对陆承瑄的欺骗了,假若自己惹毛了位高权重的大官们,他们岂不是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自己如今不过一介草民,恩公早已放出话来,任务未完成便不要回去,他也不会插手有关她的任何事。没有恩公当靠山的自己绝计是斗不过那样达官贵人的!
“嘿嘿……这……我……”见事情愈发不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发展,林清的气势渐渐弱了下去,这让目光始终在她与陆承瑄之间徘徊的江韶面色有些不好看。
这丫头怎么回事?莫非她这是要变卦了?
☆、第12章 说情
出乎江韶意料的是,林清不仅没有变卦,反而胆大包天的出言顶撞了陆承瑄。
“恕小女子无从相告!”林清面上掠过丝丝为难,更多的却是不容人反驳的坚决。
“恩公救我性命,却不愿为旁人所知,小女子离开前他再三叮嘱莫要将他的名姓告诉旁人。”林清朗声道。
“大胆!你可知我是什么身份?”陆承瑄冷了面容,隐隐有发怒的迹象。
陆承瑄话音刚落地,林清便没由来的感到胸口一阵刺痛。她心里不禁有些诧异,自己与面前这人不过初次见面,怎么听到他的冷言冷语会使得自己心痛?
这个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江韶极少看见自家殿下发怒,更明白陆承瑄怒火并非常人所能承受。看他的模样,大抵已是知晓林清并非真的赵木樨了。这事说来也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倘若陆承瑄因此而降罪于林清又当如何?
“承瑄,这事说来都怪我,是我怕你会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才想出让她代替赵小姐这么个馊主意!你莫要生气,若是实在憋闷得紧,便把气都撒在我的身上吧。”江韶难得拉下脸面为人说情,这一次却是为了一个令他有些烦厌的粗俗女子,这样的他着实今人感到有些不寻常。
果然,他的不寻常并没能逃过陆承瑄锐利的眼睛。
“阿韶?”陆承瑄直直走到江韶跟前,他顿时只觉一股威压扑面而来。“我记得你向来是不喜为人说情的,怎么今日却偏要为了这个丫头顶撞于我?莫非……”
“不是你想的那样!”林清却忽然娇喝一声截住了陆承瑄脱口欲出的话。
她虽对那个俊朗的登徒子并无什么好感,却也不愿他因为为自己求情便被怪罪。她林清向来不喜欢拖欠旁人的东西,尤其是人情这种不便归还的东西!
“这事归根结底,是因为小女子太过贪财,为了些许金银才要欺骗阁下,还望您高抬贵手将我与那位小哥都饶了吧!再说,我想骗你不也没骗成吗,你就不必小家子气的对我们过分苛责了吧?”
简单的一个'我们',不知不觉中拉近她与某人的关系。
陆承瑄却忽然笑了。他本意也并非是要责罚于她,谁知这小女子竟拿他的话这样当真。
“你不愿说与我听,倒也无妨。只是,我很想知道你的芳名,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
“啊?”林清反而愣住了。怎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男人变脸也如同翻书吗?面前这个贵气天成的男子适才还是一副冰冷无情的模样,这会却轻笑着同她索名,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我是……林清。”
“林清?”他的笑容愈发深邃,如辰星般的眸子闪耀着夺目的光采。
林清觉得自己不能多看面前这个男人一眼了。他的眼睛好似蕴含着一股神力,让她有种好似陷入无底沼泽的错觉。
“是众木成林的林,水至清则无鱼的清。”
“是这样啊……那么我也该对清姑娘表明身份才是,我是陆承瑄,这位是我的第一侍卫江韶,也是我最好的兄弟!”陆承瑄三两步走到江韶面前,伸出手拍了拍他宽厚的肩。
“殿下……承瑄……”江韶这会倒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他心底不自觉泛起一丝又一丝苦涩而又甜蜜的感觉。
从小,陆承瑄待他便是极好的。
六年前江韶不过十二岁的年纪,因为家贫被父母送进宫里当太监,他的父亲不过是一介乡野村夫,原本是没有机会将他送进宫里去的,却于机缘巧合之下将他送入了皇宫,甚至成了陆承瑄的贴身侍卫。
他与陆承瑄虽一个是主一个是仆,却有着如同手足般的默契与情分。做王爷的贴身侍卫表面上看起来光鲜,实则每日皆要承受数不尽的苦痛与折磨。
若是没有陆承瑄的体贴与关怀,江韶简直要怀疑自己是否能在那暗黑无边的侍卫营撑过半月光景。所幸他与陆承瑄一同走过这六年,他们都已成为足以独当一面的男子汉。
他感激陆承瑄,并且早已将他的性命视作与自己的同等重要。若是谁要伤他家殿下一根毫毛,他必然要十倍百倍的奉还回去。
“陆承瑄?那不是当朝三王殿下吗?!”林清后之后觉的讶异了一番。“不对啊,三王爷是何等显贵的身份,怎么可能屈尊降贵到木禾镇这种小地方来?他一定是与三王爷重名了,一定是如此……”
见林清独自一人时而点头时而摇头,陆承瑄只觉好笑。“这世上敢与我同名的人,估计并不多见吧!”
被猜透心思的林清不免有些赧颜,只得干笑了几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那是,那是。是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陆公子莫要见怪!”
“现在,你该尊我一声'三王殿下'了。怎么,从来不曾有人教过你为人子民该有的规矩吗?”陆承瑄笑的戏谑,狭长的凤眸内好似有绚丽夺目的光影流转。
林清直觉自己是中了毒了,否则自己为何一见面前这人对自己展露笑颜便有种想冲过去紧紧拥住他的冲动呢?她一定是中了江湖中传闻能使人丧失本性的'落魄失魂散!'了!
“我……拜见王爷,还望王爷息怒,万万莫要将小女子的粗鄙言论听见耳朵里去!”林清说着真就扑通一声跪倒在陆承瑄面前,“您就把小民当成一个屁给放了吧!”
她倒也不是真有多惧怕陆承瑄,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惹怒了陆承瑄,只怕不会有她的好果子吃!林清是个惜命之人,她还有许多愿意未能达成,这会可不想随随便便就死了。
听林清竟然甘愿将自己比做一个屁,陆承瑄简直哭笑不得。他何时说过要对她怎样了?不过是假意生气想逗她玩玩,可谁知她却这样不禁吓唬。
若是换了他的阿樨,只怕当时便要哭了呢!她一定会紧紧抓住他的衣袂,苦着一张小脸轻声撒娇道:“承瑄哥哥莫要生气了嘛,承瑄哥哥笑起来才好看呢。”
即使模样相似,可面前一这个姑娘,终究不是他的阿樨。
谁也不知道他有多害怕,怕有些人一旦错过了,便永生永世也不会再次相遇了。长夜漫漫,不知他所思念的那个人是否也如他一般夜夜惊醒?若她尚在人世,为何不来京城寻她?为何让他苦等她七年?又或许真如旁人所言,她早已经香消玉殒了。
可他不会相信,明明已经约好要相守一生一世,他的阿樨绝不是轻易食言的人!
说好的一辈子,她怎么能够,又怎么忍心让他独自一人走完呢?
“起来吧,本王并未想过要处罚你。”
林清却是连连道谢后才敢起身,她深知假若得罪了王爷,到时即便是恩公出马也保不住她了!她这条小命可是恩公费了高大的力气才捡回来的,她绝不能轻易的辜负了恩公的一番心血!
“时辰不早了,小女子该走了。”
现在的林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快些离开这个危险的王爷!
置于梨木桌上的茶已经凉透,屋内的三人却仍在面面相觑。
“怎么,林姑娘这便要走了?”陆承瑄笑望着她,眼底流淌着令人琢磨不透的情绪。
林清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我……小女子离家多时,家中的人只怕要忧心了。”
她望向陆承瑄的目光透着一股浓重的楚楚可怜的气息,雾气氤氲的眼中倒映出他俊朗出尘的面容。一时之间,仿佛周身一切皆化为虚幻,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她私心里想的是,男人不都是喜欢柔弱的女子吗?若是她做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来,只怕这位王爷便会高抬贵手将她轻易放过了呢!
“原来如此,那小清姑娘这就快些回去吧。”
“呃?”林清反倒愣住了。看来传言都是可信的,男人果然比较喜欢柔弱的女子!看来她以后有必要收收自己的性子了,若有可能,她希望日后的每一次任务都可以不用武刀弄枪的去完成。
林清朝他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多谢王爷。”
随后她便转过身逃也似的跑出来了雅间,不出半刻便离了福满楼。
望着林清愈发模糊的背影,陆承瑄与江韶极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二人几乎是同时叹出了一口气,不过叹气的缘由却各有不同。
☆、第13章 赵府
“承瑄,既然她并不是赵小姐,我们是否该尽快赶回京城?毕竟二皇子素来不是个令人省心的主,只怕他会趁你不在京城时暗中……”江韶心里仍愧疚于方才于林清一同欺瞒陆承瑄之事,因而问话的声音也不似平常那般中气十足。
“再等等吧,京城有墨琰与福伯我无需担忧。难得离开那个压抑的地方,不四处逛逛岂不可惜?”陆承瑄却是笑得云淡风轻,仿佛浑不在意一般。
“可……”
江韶还欲再开口,却被陆承瑄不耐烦的挥手制止了。
“我命你查林清身份之事进展如何?”陆承瑄淡然开口。尽管心中已经认定林清并非赵木樨,他却莫名的对这个小女子产生了些许兴趣。
也许是因为她与当年的小阿樨容貌的相似,也许是因为她与他寻常所见的女子多有不同。总之,陆承瑄感觉胸腔中那颗心在见到林清是便有些异样,仿佛重现了许多年未曾有过的悸动。
江韶低着头无法看清陆承瑄的表情,此时正有一丝紧张的情绪盘旋在他的心头。“我倒是四方打听了一番,发觉这位林姑娘的由来并不简单。”
“恩?”
“据闻她半年前救了张家二小姐张紫烟的性命,从那时起便一直以张紫烟贴身丫鬟的身份居于张府之内。可是,她身为丫鬟却十分不尊重主子,甚至还掌掴了张府的大小姐……”
“掌掴小姐?的确不像是一个小丫鬟能干出的事。”陆承瑄面上不自觉浮起清浅的笑,同时脑中试想着林清当时的模样,必然是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甚至带有丝丝狡黠的吧……
“不仅如此,她还时常早出晚归。前些日子,也就是我们初见她的那一日,她便与一桩杀人案有了牵扯。今日木禾镇的总捕头还派了人来拿她,当时我还认为她是赵小姐,因此还……”江韶说到这便歇了口,接下来的话令他有些羞于启齿。他点了林清的哑穴,甚至还……抱了她。
回想起林清当时红着脸骂他登徒子的场景,江韶心中的滋味亦是不可言说。
陆承瑄的注意力几乎全给'杀人'二字引了去,看林清那副模样,虽不似寻常的姑娘那样端庄贤淑,却也不至于成了一个伤人性命的恶徒吧?“她看起来倒不像是会杀人的,你可知死者是何许人也?”
“台州城的知府大人许桓,这个人还是张府主母许惠萍的生父。”
“如此看来这桩杀人案倒有些不寻常,谋杀朝廷命官,那个杀人犯的胆量也真是不小阿!”
“她……”江韶心里自然有些怀疑林清便是那个杀人凶手,他本想说林清身为一个丫鬟却身怀武艺,然而不知为何,这些话他已不愿再开口告知于陆承瑄。
“我看着倒不像是这位林姑娘。”也许是林清与赵木樨相似的容颜令陆承瑄软了心思,他亦是不认为林清会与杀人案有何牵扯。
……
太阳不知何时已经落下,却有一盏灯在不远处候着夜归的人儿。
林清赶到赵明松的宅院时,一众官兵都已经各自归家去了。
“小清姑娘?”赵明松独自一人斜靠在门边,坚毅的轮廓被淡黄色的灯光印得异常柔和。
“赵捕头。”林清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心中却在诧异赵明松为何身在此处。
“屋子已经备好了。”
林清面上仍是淡然的表情,“你,是在这里等我吗?”
赵明松不自在的抓了抓自己乌黑的发丝,口中说出话亦有些吞吐,“我怕你认不清我家的样子,这才……”
这一次林清看得尤其分明,他眼底流转的竟全然是真挚的关怀之情。这倒让林清有些琢磨不透赵明松的目的了,说起来他们不过也才见了三次,这个赵明松怎会如此刻意的关怀她?
“多谢赵捕头好意。”饶是心怀疑虑,林清仍是不动声色的装作什么也不曾发觉。
“不必如此多礼,在案子并未水落石出之前,你就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我这就领你去你居住的院子,小清姑娘请随我来。”
林清跟在赵明松身后,心中暗自思量他究竟安排住在哪个院子里。她也曾夜探过赵府,自然熟悉这里各个院子的所在。
赵府的确很大,但府中的物什却十分简素,唯独一个'念樨园'内却植满木樨芳草,修葺得十分华贵。
“到了。”赵明松在院前停住了歩子,“天色已晚,小清姑娘可早些歇息。”
“多谢!”林清心中的疑虑愈发深重,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让自己住在这个院子里,却也不好意思当面询问赵明松。毕竟在赵明松的眼中,她尚且是初次来到这里,是不会知晓有关念樨园的事的。
“若是有什么需要告诉我一声便可,我一定尽力办到。”赵明松抬眸与林清对视,目光灼灼。
林清却被他的目光弄得有些不自在,“呃,赵捕头……”心下却疑惑赵明松为何待她如此亲切?莫不是如先前的那二人般将她认作了另一个人?
“从今往后,唤我赵大哥便是。”
林清倒也不是个扭捏之人,当下便道:“赵大哥。”然而她心中的疑惑却更深。
好奇之心人人有之,林清亦不愿放弃探求真相的机会,于是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道:“小女子尚有一事不明。”
赵明松似是对‘大哥’二字十分受用,面上的笑容异常温和。“何事?”
“赵大哥可知道有关赵木樨的事?”
“你……她……”赵明松却是如遭雷击般愣在原地。
“我知道我与她模样有几分相似,只是却不知赵大哥与她是何种关系?依小女子拙见,你与她只怕是兄妹吧!”
“是……原来你并不是……阿樨。”赵明松满面颓然,竟是他认错了人吗?那么他的阿樨究竟又在何方?“你可有见过她?我原以为等了七年,阿樨终于肯出现了……她一定还在生我的气呢,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我不配做她的哥哥……”
见赵明松如此颓丧,林清心中莫名有些刺痛。看来他是那个赵木樨的哥哥,怪不得在看清她的容貌后待她分外宽厚,想来他是将自己错认成了赵木樨吧!
七年来,林清早已盗用他人的身份干了不少腌臜勾当,假装成离散多年的妹妹来欺瞒他人以达成自己目的次数更是多不胜数。尽管与赵明松不过萍水相逢,且她又有不得不接近赵明松的理由,然而这一刻她却莫名心软了。不论如何,她都不愿以赵木樨的身份来欺瞒他。
“赵大哥,你别误会,我并不是你的妹妹。”
赵明松苦笑着转过身,不再言语。他居然是认错了人!连自己义妹的模样都认错,他又有何面目再面对死去的师傅呢?
然他心中终有一事不明,这位小清姑娘不过是一个小丫鬟,她又是从哪里知晓阿樨的名字,甚至还来询问自己有关她的事?
尽管心存疑惑,赵明松却不欲再多言。他对林清昨日的诡异笑容仍旧耿耿于怀,或许,这个小丫鬟的身份并不简单,就算她不是阿樨,也定然会与阿樨的失踪有所关联!他要将她留在赵宅里观而查之,相信总有一日会寻到有关阿樨的消息。
林清推开念樨园的木门,只见园中的木樨树亭亭如盖,树下芳草在月光下香气迷人。入了室内,家具饰物样样俱全,并无半分陈腐之气,想来是有人时常打扫。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画,那画中的女子约莫十岁年纪粉衣飘逸,乌发如墨,目若琉璃,樱唇琼鼻,神采动人。她靠在一棵木樨树下,手中握有半截桂枝。
不知为何,林清总觉得这副画似是在哪见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她对过去记忆几乎一片空白,因而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世。听身边的人说,是七年前恩公在外出游历时偶然救下了坠于崖底昏迷不醒的她。恩公怜她失去记忆无家可归,且又是个弱小女子,不忍她流落街头遭人欺凌,于是便将她安置于沧澜教中。
恩公不仅给她名字,给她食物,还给了她一个家。她的命为恩公所救,因而她早已有了为他付出一切的决心!
然而恩公的身份却是沧澜教的教主。沧澜教在江湖中恶名昭著,是平头百姓眼中专干恶事的邪教。
林清在教中七年,专干的便是骗人窃物的勾当。先是在物主面前演一场戏,佯装成失散多年的亲人以取得物主的信任。抑或是假意要与物主成婚,甜言蜜语哄骗物主以得知物什的下落,随后便是悄然窃物。
七年来,恩公手把手教她武艺,她也因屡次偷物立功在教中谋得了副教主的职位。其实多半还是因为恩公对她的提拔,如若不然,以她的武功与资历是断不能担当副教主之位的。
这一次,因恩公想要得到先皇遗诏她才来到了木禾镇,又偶然成了张紫烟的丫鬟。为了寻得遗诏,她费尽心力的四处查探,在木禾镇一住便是半年。好不容易得知遗诏在木禾镇总捕头赵明松的手中,却因为赵明松行事小心谨慎而无从下手。
听说赵明松不近女色,没法使用色诱术骗取遗诏,她只好另辟蹊径在许桓的尸体旁作戏以引起赵明松的注意,随后便是想法子取得他的信任,只待时机合适再窃取遗诏。
恩公与她一年为期,一年后不论任务完成与否她都必须离开。想到离开,林清原是该万分期许的,与恩公已有半年未见,这半年来她没有一刻不是在想着回到他身边去,可是一想到张紫烟她却又迟疑了。
来木禾镇若不是遇到紫烟,她又怎会吃住无忧?半年来她与紫烟待她极尽关怀,她们之间的情分早已深如亲姐妹。徒留紫烟一人在张家整日受许慧萍与张秋丽的欺凌,她又如何放心得下?
可她自己也是个无家可归之人,沧澜教中虽有待她极好的恩公,却也绝对算不上是个好去处。
自己与紫烟究竟该何去何从?林清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中……
☆、第14章 车夫
一大早,林清便被阵阵的敲门声吵醒。随意穿了一件绿纱衣,又飞快绾了个流云髻,斜插一只桃木簪,匆匆洗漱一番,这才怒气冲冲的打开门。却见赵明松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小孩般红着脸站在门外。
“小清姑娘,张府差人来接你回府。”
林清愣了半天才想明白他口中的张府是张紫烟家的,可是下一秒却又想不明白了。她在日前便已经与张府断了关系,为何会有人接她回张府呢?莫非是……
林清当即便开始往外走。事关张府,她能想到的只有一人。
赵明松倒像是被她吓住,愣头愣脑地在她身后与她一同往外走。今日,他倒是也有要事必须要去张府会一会张府主母许慧萍呢,此刻看来与林清也是顺路。
“林姑娘。”在门外候着的少年见二人出来,面上浮现出欢喜的情绪。请林清与赵明松上了马车后,便中规中矩的坐在马上开始赶车。再见他肤白容俊,青衣飘逸,倒不像是车夫该有的模样。
“可是紫烟出了什么事吗?”林清心中忧虑,紫烟与她向来情同姐妹,那姑娘素来良善软弱,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二小姐被关入了祠堂。夫人遗失了一支金钗,却在二小姐的沉烟阁搜出来了,现今只怕是……”
“什么!那个老东西,趁我不在竟敢如此欺负紫烟!”林清气得直跳脚,却碍于身旁坐着赵明松而不敢发泄。“赵大哥,你跟来做什么?”
赵明松略有些羞窘,半晌才道:“既然你都唤我一声赵大哥,你的事我便不能不管!”
这是什么逻辑?再说那声赵大哥不是你要我喊的吗?林清只觉心中愈发气闷,这赵明松变脸真是比翻书还快!初见便是大力捏她的手腕,随后又派人捉拿她,如今却又摆出一副大哥哥的模样要管她的事?若不是看在先皇遗诏的份上,林清真想此刻便一脚将他踹下马车。
伴随着‘吁’的一声,张府到了。太阳稳稳当当的挂在天上,日光下的张府恢宏大气。
“这位小哥,你叫什么名字?”林清忽然问道。这个少年是为紫烟才去请她前来,想来与紫烟的关系并不简单。
“张庙生。”没有多余的寒暄,张庙生转身便走。林清也顾不上旁的,提起裙角直冲向张府祠堂。她只怕再晚些,张紫烟还不知要给张府那两个恶女人折腾成什么样呢!
“喂……”赵明松后知后觉的跟在她身后开始往前跑,这个姑娘的速度还真是挺快的啊!
行至祠堂,眼尖的林清一眼便看见了端端正正跪在灵牌前的张紫烟。走得近些,才发觉她的面色异常苍白,面上不住的渗出颗颗晶莹的汗珠。
“这是怎么回事?”林清怒上心头,抓住一个小丫鬟的衣领问道。
那小丫鬟许是被她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骇住了,一时间竟无法言语。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又是这位不知礼数的‘一等’丫鬟!”张秋丽着一身玫瑰色撒花洋绉裙,裙角牡丹竞放,贵气逼人。此刻她正斜眼打量着林清,眸中透露的是不加掩饰的怨怼。
林清却并不看她,径直将跪在地上的张紫烟扶了起来。
“你!”张秋丽气林清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却又拿她没有丝毫办法,只得将目光放在了一直不曾开口的许慧萍身上。“母亲,你看看这个臭丫头,她都把女儿欺负成什么样儿啦!母亲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许慧萍年岁已大,却因保养得当而不显老态。她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众人,却在林清身上停了下来。
林清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却又不好开口言说。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位林姑娘的卖身契可还是好好的收在张府呢。身为张府的丫鬟,对主子该有什么态度,想必就不用我来教你了吧。”许慧萍淡然开口,却是说得句句在理,教林清无从辩驳。
“我……我才不管什么卖身契呢。”适才汹涌澎湃的气势忽然便矮了一大截,林清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低了些。
“就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说到底也还是个下流坯子,居然敢对本小姐如此不敬!”上次被林清扇耳光的画面历历在目,张秋丽心中的气愤愈发难平。
意识到还有外人在场许慧萍禁不住清咳一声,心中埋怨张秋丽的言语粗俗,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却在眼角余光瞥见赵明松时一瞬间笑魇如花,朝着赵明松轻声问道:“这位公子是?”
赵明松忽觉尴尬,但到底是一方的总捕头,很快便恢复了平日里清冷严肃的模样。“在下乃是木禾镇总捕头,赵明松。”
“原来是赵捕头。”许慧萍淡然笑着,心下却有另一番算计。今日她好不容易寻着张紫烟的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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