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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有毒_绾清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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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独自出去太不安全了。”陆承瑄断然拒绝道。
陆承瑄的拒绝早在林清意料之外。这会她也不生气。反而面向陆承瑄浅笑着说了一个‘好’字,只不过但凡不是个瞎的都能看出来她是在强颜欢笑。
陆承瑄抿唇思索了片刻才道:“你若真想出去,也该带上个侍卫护你周全。”
林清知道这已是陆承瑄能做的最大的最大的让步了。当下也不欲反驳,只憨笑着说道:“还是承瑄想得周到,只不过这侍卫能否由阿樨来挑?”
“你来挑?莫非你认识我的侍卫不成?”陆承瑄这其实是在明知故问,不过他倒是有些好奇林清的答案。
“认识倒算不上。但我曾与承瑄的贴身侍卫江韶曾有过几面之缘,看着也算是眼熟。便想向承瑄先借了他去。”
陆承瑄早知道林清与江韶之间发生过的事,但他却丝毫不怀疑江韶对自己的忠心。即使江韶对林清有异样的心思,相信他的阿韶也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女子而违逆自己的命令。
“好。”陆承瑄伸手轻轻抚着林清的乌发,目光却不知透过林清看向了何处。
……
直到跟随载着林清的马车离了三王府。江韶仍然没有弄清楚适才发生的事情。
原本他正在三王府的后院安静的练剑,谁料陆承瑄却突然走到他的面前嘱咐他监视林清。他立刻便收好长剑寻到了林清身边,随后便跟着林清所在的马车离了三王府。
监视林清这件事江韶并不是第一次做。可这次他却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听陆承瑄说,是林清主动要求让自己随她一同出府的。但承瑄也说不清林清为何独独选上了他。不过承瑄关注的是林清此次出府的目的,并不在意林清为何独独要选择他。
“不要放过她的任何一个异常的动作,主要看看她出府后究竟见了些什么人,说了些什么话,做了些什么事。”
陆承瑄的话仍旧回荡在江韶的脑海中,让他心中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来。
“车夫,去百花楼。”林清软糯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自车帘内传出,听得江韶与车夫俱是一愣。
“赵小姐,您确定要去百花楼?”车夫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百花楼可是京城中最大的妓院,是男人眼中的极乐之地,按理说不该姑娘家要去那里才对。
“怎么,莫非你不认识路吗?若是这样我便换个车夫载我去。”林清的语气已透出几分不耐烦之意。
车夫不敢小觑林清的身份,当下便恭恭敬敬的赔笑道:“小的识路,小的这就带小姐去百花楼。”
坐在车夫旁边的江韶闻言面色却有些不大好看了,林清这样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竟要去妓院,这实在是有伤风化。可是他却想不到什么理由来阻止她,陆承瑄只命他监视林清的一举一动,可没有让他干扰林清的行为。
百花楼作为京城最大的妓院早已是名满天下,不过林清第一次得知百花楼的存在却是在蒋山鬼口中。
据说,百花楼的幕后老板是二皇子陆承修。林清也不知蒋山鬼究竟有没有骗她,但是她现在迫切的想要前去探探情况。
车夫全神贯注的扬鞭催马,一行三人很快便到了百花楼的门口。
“喂,你……”江韶望着眼前的人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车夫看到从马车上跳下来的人影时,也是惊得瞪直了双目。眼前的人一袭男装打扮,五官分明还是原来的样子,人中与下巴处却神奇的多出来两撮胡子。
“赵小姐,你怎么换了这身打扮?”车夫不解问道。
“既然是去妓院,就该是男子打扮才行,你心里难道不是这样想的么?”林清勾唇一笑,迈步朝百花楼内走去。
江韶下意识便想拦住林清,但他思索一番后最终还是选择了跟在林清身后进了百花楼。
妓院这种地方林清并不陌生,但进入百花楼后林清却觉得自己有些傻眼了。百花楼面积不小,此时竟里里外外都挤满了人。
“我滴个乖乖,这生意也实在太过兴隆了吧!”林清忍不住叹道。
也不知是不是由于百花楼内人数太多,总之林清与江韶进来了好一会都没有得到半个人的理会。
☆、第78章 牵线
百花楼内如往常一般美女如云,衣香鬓影,好不热闹。
林清静静立在人群中间,趁人不备之时出腿绊倒了一个艳装打扮的姑娘,却在姑娘的身子将要坠地时疾速伸手将她拉起。
“姑娘,小心些。”林清附在那姑娘耳侧低声道。
“我……”那姑娘犹自惊魂未定,本以为能喘口气时却突然被一物吓得屏住了呼吸。她缓缓移动眼珠,终于看清了轻抵在自己脖子上那个冰凉之物。
那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我有一件事要请姑娘帮忙,希望姑娘不要不识时务引来了不相干的人,否则可别怪我手中的刀子不长眼睛。”
姑娘早已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这会听了林清的话更加不敢随意动作,只双唇哆嗦着说了个‘好’字。
“现在,带我去找百花楼的主子,我有事同他商量,不过姑娘放心,这事对他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可……女侠饶命啊,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艺妓,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林清轻笑着问了一句,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我可是有很多办法让你知道,不知姑娘是否想要试一试?”
那姑娘下意识的想要摇头,却因为顾忌架在脖子上的匕首而不敢轻易动作。只慌忙不迭的说道:“我知道,我带你去找他。”
林清将匕首移到了那姑娘腰间的位置,在那姑娘向前走时跟上了她的步子。百花楼内拥挤不堪,林清也是费了一番力气才控制好手中的刀子没让它刺进那姑娘的身体里。
“到……到了。”
那姑娘在一间其貌不扬的屋子前听下了,林清却不打算就这么进去,她凑在那姑娘耳边低声说道:“现在敲门。该说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此刻自己的命正掌握在别人手中,那姑娘丝毫不敢反抗,乖顺的边敲门边道:“主子,有贵客来访。”
里面顿时传出一道略显疲惫的男声:“报上名号。”
姑娘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求助似的看着林清。
“就说是三王府的人。”林清面色沉静,目光一直不曾离开那扇紧闭的房门。里面那人作为百花楼的主人,定然是深得陆承修信任的得力部下。同这样的人打交道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自己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才是。
“回禀主子,她说她是是三王府的人。”
“哦?有意思。”
参见三王殿下。”他直直跪下,声线喑哑清冷。面上同样是一副冷然的表情。不待面前的二人反应,他又紧接着说道:“是假的,承瑄,她极有可能尚在人世!”
“阿韶。你说的可是真的?”陆承瑄终于从呆愣状态中回过神来,他的所有心神都被江韶口中的那个'假'字引去了。一时竟忘了将跪在地上的江韶扶起。
“千真万确。”江韶却在福伯满是责备的眼神径自站了起来,他平静注视着陆承瑄的双目,神色从容且又坚定。
“嗬……哈哈……”陆承瑄忽然笑了,笑着笑着。他的眼角却不由自主的渗出两滴泪,转瞬间便落入地面,只剩下两道清晰的泪痕突兀的挂在他俊美精致的脸上。
“是假的。真好,她没有死!”
他的眸中蕴满波澜。分明是一副欲哭的模样,然而嘴角却抑制不住的向上扬起,教人摸不透他究竟是喜是悲。
福伯在一旁听得有些头昏,他不明白这两个人究竟在玩什么把戏,一会说是假的,一会又说千真万确。还有这个江韶,竟然这样不知礼数,殿下没有恩准他竟然自顾自的起身了!
“江韶,你个——”臭小子。福伯刚想摆出长辈什么好好教训教训江韶,却不料被陆承瑄抬手拦下了。
“你可知她究竟在哪?为什么我派了那么多探子都寻不到她的消息?”陆承瑄的理智逐渐回笼,没有了适才的喜悦,他越想越不对劲,这些年他不停的派人去查也没有结果,仅凭江韶一人,如何能得出真实可信的消息来?他狐疑的打量起江韶来,似乎想从他的身上找出一些可疑之处来。
江韶察觉到他的注视,神色依旧木然。三王殿下对那个人在意他是知晓的,也不怪他这样怀疑,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敢置信。
三日前忽然有人飞鸽传书告知殿下那个人的死讯,殿下当时就惊得摔了手中的茶盏。江韶跟在陆承瑄身边多年,从未见过自家殿下有过那般惊慌的模样。这些年殿下****派人打探那人的消息,却丝毫没有半分音讯,可是他却从不曾放弃过。所有人都认为那个人早就死了,然而殿下却偏偏不信,执意要去寻她。这时却有人传了消息来说那人已逝,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却忽然有了转机。江韶本人也是一头雾水,怎么会忽然有人传出这样的消息来?
为了让陆承瑄心安,也为了解除自己心中的疑惑,江韶自请去查有关这个传信人的事。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查,倒真教他查出了些东西。
传信人用的信鸽是江南特有的一种鸟类,名唤白翎。它的活动范围很小,偏爱四季如春的气候,轻易不会挪窝。江韶依照这种鸟查到一个名叫木禾镇的地方,那里是这鸟的发源之地,是个偏远却繁华的镇子。
“在下私自揣测,她可能身在木禾镇。”江韶淡然说道。
“木禾镇?怎么从来不曾听说过这样一处所在?”福伯有些疑惑。
陆承瑄与福伯有着相同的想法,从小到大,他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皇家建外郊外的狩猎场,这个叫木禾镇的地方他连听也没听过。可是,他倒宁愿相信江韶这一次,为了那个人,不论希望有多渺茫他都要试一试!
“明日,动身前往木禾镇!”陆承瑄沉声开口,语气里透露出一股王者才有的不容置疑的霸气。
这是一个并未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陆承瑄设想过千万种可能,也许他会失去一切,包括他的性命。
☆、第79章 醉酒
江韶负手站立于百花楼门外,见到林清问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去哪里了?”
林清低垂了眸子错开了江韶的目光,“难道我做什么事都要同你说吗?你是我什么人?”
七年来,林清一直信奉的处事原则便是凡事都要先发制人,否则必会受制于人。面对江韶的问题她无论如何回答都避免不了会露出破绽,与其等着被江韶盘问倒不如她先做出咄咄逼人的姿态来质问他。
“我不是你什么人。我们,回去吧。”说完这一句后江韶便再没开口,直到与林清同乘一辆马车回到三王府他也没再跟林清说过一句话。
对于江韶的这个举措林清倒是乐见其成,但她总觉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明明不愿面对江韶的盘问却也不希望他将自己视若空气。
“赵小姐,您可算回来了。王爷被人请去赴宴了,他让奴婢告诉小姐今日不必等他一起吃饭了。”守在三王府门前的丫鬟恭恭敬敬的将林清迎下马车,在靠近林清时轻声说道。
自陆承瑄将林清是赵木樨的事情公布于众以来,二人时常都是在一起用膳。即便陆承瑄不与林清一同用膳,也会派人告诉林清一声。对于陆承瑄出门赴宴一事林清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宴会而已。
再者说,与陆承瑄一同用膳林清还必须打起精神来回答陆承瑄的各种问题,即便是一些细枝末节的事她也不肯粗心应对,因而每次用膳总使得她劳心又费神。这次陆承瑄恰好不在,她也可趁机好生规划规划自己靠近二皇子的计划。
林清没想到,陆承瑄这次出门赴宴竟会彻夜不归。来到三王府已经一月有余。这样的情况是从未出现过的。
“王爷还没回来吗?”林清端着自己亲手做的杏仁酥饼送到了陆承瑄屋前,谁料迎接她的却是一脸茫然的侍从。
“奴才从昨日等到现在都没有见到王爷的身影,想来王爷是一夜未归。”侍从低眉顺眼的答道。
林清‘恩’了一声,正欲离开时,却恰好听见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小心些,别磕碰着王爷了。”是福伯的声音。
林清伫立原地朝发声的地方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群人搀扶着陆承瑄缓缓朝她走近的画面。
“王爷这是怎么了?”林清忍不住开口问道。
福伯却是看也懒得看林清一眼。指挥着众人越过林清直接将陆承瑄搀近了屋内。随后又让众人扶着他平躺在了床上。
林清端着杏仁酥饼跟着近了陆承瑄的屋子,丝毫不理会福伯似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目光。
靠得近了,便可闻见从陆承瑄身上散发出的浓浓酒味。但林清却深知陆承瑄并非好酒贪杯之人。能让他醉成如今这副模样,想必原因并不简单。
陆承瑄双目紧闭,口中却一声又一声的念叨着:“阿樨,阿樨!不要离开我!”
搀扶着陆承瑄进屋的侍从们一听陆承瑄说出这话都很识相的退了出去。就连福伯也只是深深剜了林清几眼后便退到一旁将陆承瑄身边的位置空了出来。
林清见状连忙凑到陆承瑄耳侧道:“我在这呢,承瑄。我不会离开你。”
“真……真好,你又回来了。”陆承瑄眼仍未睁,声音也越来越小,模样看起来很是疲累。
没过多久。屋内的人便听到了陆承瑄发出的均匀的呼吸声。再看躺在床上的陆承瑄,显然已是睡下了。
“有什么事等王爷睡醒了再说,谁若敢胆大包天搅扰王爷休息。可别怪老头子我不客气!”福伯低声说道,声音虽小。语调却分外严厉。
林清一听便知福伯这话针对的是自己,当下也不欲再久留,将手中的杏仁酥饼放在木桌之上后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坐立不安的等到了第二日,总算是等到了陆承瑄醒来的消息。大清早起来,林清迫不及待的冲到陆承瑄屋前想要探一探他的状况,却被福伯不客气的拦在了门外。
“听说王爷醒了,我特意过来看看。”
倒不是林清真有多么关心陆承瑄,一是因为她对陆承瑄酒醉的缘由感到好奇,二是因为她唯恐落下不关心陆承瑄的名声而遭到陆承瑄的冷遇,这才巴巴的赶了过来。
福伯哼了一声,只当没有看见林清这个人。
被福伯如此冷遇林清倒也不恼,自己笑着笑着就走进屋里去了。
“承瑄,我家看看你。听说你喝醉了,我很担心你。”林清推开门看见的便是陆承瑄撑着头坐在桌子前面发呆的模样,这样的陆承瑄让林清觉得陌生,同时也觉得有些怪异。
陆承瑄闻声抬头看了林清一眼,低声唤了一句:“阿樨。”
林清走上前去,本想再说几句话关心关心陆承瑄,却冷不防被陆承瑄伸手搂住了腰。二人这会是再没有半分距离了,但屋子里的气氛陡然间便尴尬了起来。
“昨天晚上,我喝多了。”陆承瑄的声音颇为低沉,由声音便可推断他此刻的心情定然是不畅快的。
惯会看人脸色的林清怎能看不出来陆承瑄此刻情绪不佳,她想安慰陆承瑄一番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温声得回了一句:“我知道。”
但事实上,林清什么都不知道。
原本林清是没有太大兴趣知道昨晚在陆承瑄身上发生的事情的,可是陆承瑄的反应实在是太怪异了。即便是醉酒也该有个酒醒的时候,这都一天了陆承瑄看起来却仍像是有些神志不清明的样子,很难不让人怀疑昨天晚上在陆承瑄身上是否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你不知道,你如果真的知道就不会是这种反应了。总之,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阿樨,我错了……”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承瑄,你慢慢说。”林清拿出自己最温柔的语气轻声哄道。
面对陆承瑄,林清总是会产生一种极为矛盾的感觉。这个人有时候会沉着理智机敏淡泊得不似常人,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敬畏之心来。但有时候他又会呆愣得像个小孩子,令人觉得既费解却又忍不住心生怜爱之意。
现在的陆承瑄,明显属于第二种情况。
☆、第80章 纳妾
“阿樨,我从没想过,这辈子除了你我还会再娶别的女人。可是这一次,我实在是太大意了,出了这样的事,我没有别的选择。”陆承瑄缓缓开口,说话时视线分明是落在林清身上,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人。
那个人,才是陆承瑄口中所唤的真正的阿樨。
林清被陆承瑄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但她细细思索了一番,总算是勉强理清了陆承瑄想要表达的意思:他要娶别的女子了。
“承瑄要娶的人,她……是谁?”林清本以为自己会淡然面对这件事,却没想到她竟会莫名的觉得心里有些难受。事实上,她对陆承瑄的感情敬佩有之、愧疚有之、感激有之,唯独缺失的便是一份爱慕之情。
可是林清却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得知陆承瑄将要娶别的女子时她竟会觉得心里有些酸涩,也有一些不情愿。
“阿樨,我真的错了。不过你放心,正妻的位置永远是留给你的,她近三王府也只不过是以一个妾室的身份而已。”陆承瑄剑眉紧蹙,神色倦怠,看上去很难让人不生出心疼的感觉。
林清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睁着一双大眼默默看着陆承瑄继续说下去。
兴许是因为酒还未完全醒透,陆承瑄说了几句话后便闭眼再次睡下了。林清守在他床边照看了一会,随后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在回屋的路上,林清心中的思绪便没有一颗是安宁的。从陆承瑄口中得知他自己将要纳妾,这对林清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虽然林清性子里也有些傲气。但她一直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在三王府立足的根本便是陆承瑄的关照,如今他纳妾了,是否从今往后自己在三王府的地位都会大打折扣?
林清倒不是贪图富贵权势,她怕的只是一旦自己的地位不如往昔,在三王府上做起事来定然不如寻常那般便利。恩公派给她的任务她一个都没有完成,若是再提升些难度。这样下去她离自己回到凤城与恩公重逢的岂不是遥遥无期了!
林清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处境凄凉。于是便一头扎进了被子里。
陆承瑄纳妾的事并非只是说说而已,事实上,他的动作快得令人难以相像。
自陆承瑄对林清说完他要纳妾之事的当天。三王府里里外外便开始操办起喜事了。
面对这样的‘喜事’,三王府中丫鬟侍从们全都乐得不行。
陆承瑄能纳妾这对府中人来说其实是一桩极难遇到的巨大的喜事。众所周知,他们的王爷素来不是沉迷女色的人,因此这些年。三王府中除了林清几乎没再出现过其他陌生女子。若不是林清出现,众人几乎都要怀疑陆承瑄会孤独终老。可这次陆承瑄宣布要纳妾。府中人无不以为陆承瑄总算是对男女****之事开了窍了。
三日前忽然有人飞鸽传书告知殿下那个人的死讯,殿下当时就惊得摔了手中的茶盏。江韶跟在陆承瑄身边多年,从未见过自家殿下有过那般惊慌的模样。这些年殿下****派人打探那人的消息,却丝毫没有半分音讯。可是他却从不曾放弃过。所有人都认为那个人早就死了,然而殿下却偏偏不信,执意要去寻她。这时却有人传了消息来说那人已逝。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却忽然有了转机。江韶本人也是一头雾水,怎么会忽然有人传出这样的消息来?
为了让陆承瑄心安。也为了解除自己心中的疑惑,江韶自请去查有关这个传信人的事。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查,倒真教他查出了些东西。
传信人用的信鸽是江南特有的一种鸟类,名唤白翎。它的活动范围很小,偏爱四季如春的气候,轻易不会挪窝。江韶依照这种鸟查到一个名叫木禾镇的地方,那里是这鸟的发源之地,是个偏远却繁华的镇子。
“在下私自揣测,她可能身在木禾镇。”江韶淡然说道。
“木禾镇?怎么从来不曾听说过这样一处所在?”福伯有些疑惑。
陆承瑄与福伯有着相同的想法,从小到大,他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皇家建外郊外的狩猎场,这个叫木禾镇的地方他连听也没听过。可是,他倒宁愿相信江韶这一次,为了那个人,不论希望有多渺茫他都要试一试!
“明日,动身前往木禾镇!”陆承瑄沉声开口,语气里透露出一股王者才有的不容置疑的霸气。
这是一个并未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陆承瑄设想过千万种可能,也许他会失去一切,包括他的性命。可是错过这一次机会,他再次遇见她的希望可就渺茫了。不是没有想过这极有可能是那些想置他于死地的人设下的一个圈套,然而他始终无法说服自己放弃。
放弃这个可以再次见她的机会。
再见她一面,告诉她,赵木樨,我心悦你!我要与你晨起看朝霞,日暮赏夕阳。我要与你携手看遍这万里河山!
“是。”江韶轻轻颔首。
此刻他的心早已飞往了那个陌生的木禾镇。那里会是什么样子?那个他一直很想见上一见的令殿下魂牵梦萦的女子究竟是个什么模样?虽然曾不止一次见过她的画像,然而画像终究不如一个活生生的人,有些东西是那些冷冰冰的纸墨无法表达出来的。
立在一旁福伯刚想开口,却又被陆承瑄的森冷眼神吓得憋回了肚子里。他的心思明眼人一看便知,只怕又是要劝陆承瑄不要去木禾镇之类的话。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陆承瑄这次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哪里会听他的劝?
“福伯,你不必为我忧心,我已经不是疏齿小儿了。”陆承瑄沉声道,“何况有阿韶在我身边,并没什么好怕的。我不在府中的这些日子,劳你费些心思为我顾好府中事宜。”言语间汹涌着一番不容抗拒的气势。
福伯心道,就是因为有江韶这不靠谱的臭小子在你身边我才担心呢!
然而他亦
☆、第81章 偶遇
说是饮茶解酒,但陆承瑄进屋后没多久便自己倒在床上睡下了,反倒让林清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承瑄,醒醒啊。”林清晃了晃陆承瑄的身子,见得不到回应索性便不再管他了。
今日是陆承瑄纳妾的日子,按理说此时他应该与自己新纳的妾室共度*才是,可不知为何他竟携着满身酒气睡到了自己的床上。明日若是被三王府的其他人知晓此事,不知又会掀起一股怎样的风波。
不过此时的林清却没功夫去想明日的事情,她现在倒有些同情起陆承瑄纳进府中的那个妾室了。看样子陆承瑄对她并不上心,可想而知她在三王府的日子定然不会太好过。
陆承瑄直到日上三竿时分才醒过来,待他睁眼时身边早已不见林清的身影。宿醉后的头痛提醒着陆承瑄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唤了几声‘阿樨’却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推开木门,屋外刺目的阳光毫无保留的洒落下来,刺得陆承瑄眼睛生疼的同时也让他看清了那个正朝着自己一步步走过来的人影。
“你……昨晚?”陆承瑄忍不住开口问道。许是因为喝多了酒,他对昨夜的事记得已不太清楚,此时他脑中只依稀残存着一些零碎的片段。
林清抿唇轻笑,故作疑惑道:“昨天晚上怎么了?”
陆承瑄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都被自己咽了回去。他想问的是‘你昨晚睡在哪儿?’,但他又莫名有些害怕林清的答案。假若面前的姑娘说昨晚她同自己睡在了同一张床上。他又该如何面对她?
“没,没怎么。”陆承瑄说完这么一句后便大步走开了。
林清目送着陆承瑄走远后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昨日为了避免与陆承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尴尬,她便直接出了三王府去百花楼寻郁风共商投靠二皇子的大计了。自诩为江湖骗子的林清对自己忽悠人的本事很有自信,因此她与郁风一聊便聊了大半夜,直到郁风向她透露了一个对她也对陆承瑄都很重要的秘密。
陆承瑄之所以会纳妾,全都是陆承修派人安排的。而那个妾室。亦是陆承修安插在三王府用来打探有关陆承瑄消息的。
出人意料的是,陆承瑄并未与自己的妾室共度*之事在三王府中竟未掀起半点波浪。
单从那由紫草染就的黎锦袍子便可看出他身份的尊贵,更别提他乌发间那象征皇室身份的金玉头冠。这样一个如同芝兰玉树般美好的人儿。于旁人眼中便是如晨曦朝阳般夺目,如落日晚霞般瑰丽的。
然而他的身影看起来却是那样的落寞,仿佛天地间只余他孤身一人,独立于这冰冷寂静的夜晚。
“殿下。夜深了,咱们且先回去吧!”一个宦人打扮的老者立在这男子身侧轻声道。他的眼中尽是痛惜。两条雪白的眉毛紧紧皱成一团。
“当心着了风寒!”他见得不到回应,便又开口说道。殿下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们之间的情分早已越过的主子与奴才的身份,浓得如鲜血般难以化开。他实在不忍心殿下再这样毫不顾惜的作践自己的身子!
“再等等,福伯。”被唤作殿下的男子身子却没有移动分毫,他呆愣眺望着某个不知名的方向。面上透着难掩的疲惫。“阿韶就要回来了……”他喃喃道,不知是在说于谁听。
见他如此。老者只好缄口不再言语。自家主子已经站在这里整整一日了,且又水米未进,他实在担心的很。可是他深知他的这位好殿下是个犟性子,任他说破了嘴也没有半分用处,殿下压根不听他的。该怎么办?福伯心中着急,然而也真是没法子可想了,只好在一旁干等着,暗暗祈求老天爷让江韶那个臭小子快些回来。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不远处忽然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个人移动的速度飞快,在几个呼吸间便已行至福伯与华服男子身前。
“参见三王殿下。”他直直跪下,声线喑哑清冷,面上同样是一副冷然的表情。不待面前的二人反应,他又紧接着说道:“是假的,承瑄,她极有可能尚在人世!”
“阿韶,你说的可是真的?”陆承瑄终于从呆愣状态中回过神来,他的所有心神都被江韶口中的那个'假'字引去了,一时竟忘了将跪在地上的江韶扶起。
“千真万确。”江韶却在福伯满是责备的眼神径自站了起来,他平静注视着陆承瑄的双目,神色从容且又坚定。
“嗬……哈哈……”陆承瑄忽然笑了,笑着笑着,他的眼角却不由自主的渗出两滴泪,转瞬间便落入地面,只剩下两道清晰的泪痕突兀的挂在他俊美精致的脸上。
“是假的,真好,她没有死!”
他的眸中蕴满波澜,分明是一副欲哭的模样,然而嘴角却抑制不住的向上扬起,教人摸不透他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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