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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有毒_绾清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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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公换了厨子吗?”菜吃到一半的林清疑惑道。
  宁沧澜神色一顿,“换厨子?菜不好吃?”
  “不不不,很好!今日的菜味道有些不同,色香味皆比平日好上许多,所以小清才想问一问恩公是否换了厨子。”
  “恩,你喜欢就好。”宁沧澜颔首垂眸,继续慢条斯理的吃饭。
  林清哦了一声,心中莫名有些酸涩,恩公定是看到此自己最近胃口不佳,这才寻了个厨艺精妙的厨子过来想让自己多吃些饭吧!既然如此,自己又怎能辜负恩公的好意?想到这,林清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看着坐在对面狼吞虎咽的林清,宁沧澜默默勾起了嘴角,温声道:“慢点吃,别噎着。”
  许是因为真的饿极,又或许是因为心有所感,总之林清吃下了十七年来从未有过的数量的饭菜。
  接下来的几日林清仍与宁沧澜在兰溪花谷练剑,朝夕相对的二人忆起了不少往日的回忆。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那个时候林清没有去到木禾镇,没有遇见张紫烟,没有遇上赵明松,没有认识江韶,她的世界里只有宁沧澜一人。
  到如今,林清的世界里多了许多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得上宁沧澜在她心中的位置。起初,因为宁沧澜在木禾镇对她说的那段话,她耿耿于怀了许久,甚至想要同他拉开距离。但自从乔信之与左护使叛变之****奋不顾身替他挡下一刀后,她终于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心,原来她终究舍不下他。
  有一种感情,一旦沉沦其中,便再也不可自拔。
  原本林清是不愿来厨房这种地方的,原因她倒是说不太清楚。但今日她却鼓足勇气进了厨房,她要寻出那个一直神神秘秘的新厨子,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几日林清多次向宁沧澜打听做菜的厨子,全都被宁沧澜含糊带过,这让林清对那厨子愈发好奇。起初她怀疑做菜之人是宁沧澜,可是据她所知宁沧澜从未下过厨,又怎么可能做出那般可口的饭菜来?定是有一个厨艺高手在她身边,只不过她还未曾见到那人的庐山真面目而已。
  躲在柜子后面,林清默默等待着厨子的到来。
  推门的声音响起,木门‘嘎吱’一声打开了,旋即从门外走进来一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堂堂沧澜教的教主——宁沧澜。
  恩公来这里做什么?林清的疑惑并未持续太久,很快她便看见宁沧澜挽起袖子开始淘米煮饭洗菜炒菜。他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好看得令人惊叹,分明是一个俊美得如同仙人似的男子,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他做起充满烟火气息的事却毫无违和感。
  原来自己心中所想的‘厨艺高手’竟是恩公!林清既惊讶又觉得难以置信,恩公竟会做菜而自己居然一无所知?
  “恩公。”林清忍不住从柜子后走了出来低声唤道。
  宁沧澜手中动作未停,面上带着几分戏谑笑意,“适才我还在想小清究竟要在柜子后躲到何时,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
  自觉尴尬的林清慢吞吞走到宁沧澜身前,眼睛却不敢落在他的身上。“我……就是想来看看新厨子,没想到……”
  宁沧澜‘恩’了一声,又道:“然后呢?”
  “没想到做菜居然是恩公,小清惭愧,竟把恩公说成厨子,厨子身份怎可与恩公相提并论!是小清大意了。”面色红透的林清此刻真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无妨,如小清所见,恩公确是厨子,但却是小清一人的厨子。”收起戏谑笑容的宁沧澜神色认真的说道。
  听到这话的林清惊骇更甚,迟疑道:“只……只是我一人的厨子吗?”
  “真是个傻丫头,若不是为你,我又怎么可能做这些。”宁沧澜笑道。
  这一刻,林清突然酸涩了眼眶。好似有许多话想说,话到嘴边终究凝成了一声叹息。
  为她做菜亲手下厨,恩公这是在讨好她吗?可她一点也不排斥这样的讨好,甚至有几分庆幸。自己在他心中终究还是有几分特别,否则又怎能得他这般对待?
  林清很想抱住宁沧澜,即使什么都不说也好。
  七年时光在漫长的人生路途中不过弹指一挥间,却已经占据林清全部的记忆。如宁沧澜这样的男子,本就如上天的宠儿般惹人注目,在她的世界里更是如天神般的存在。
  不敢伸手触碰宁沧澜的林清却毫无征兆的被宁沧澜拥入了怀中。
  “前段日子是恩公不好,不该同小清说那些话,小清……可否原谅恩公?”也许是因为从未向别人低头服软,宁沧澜的道歉显得十分僵硬。
  林清终于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小清……”她这一哭倒把宁沧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饭菜就快好了,咱们且先去吃饭,稍后再哭如何?”
  “稍后再哭?恩公可真不会哄女孩子!”林清闻言从宁沧澜的怀中退了出来,开始帮着收拾碗筷。
  宁沧澜颇感无奈,轻笑着摆手道:“除了某个爱哭的傻丫头之外,恩公可不需要哄其他女子。”
  林清觉得自己就快溺毙在宁沧澜的温柔里,此刻她心中只盘旋着一句话:“如果可以,希望恩公永远不会去哄其他女子。”

☆、第44章 掌权

  燃着明烛的房内,林清与宁沧澜比肩而立,二人下首跪着高低肥瘦不尽相同的几十个木言堂之人。
  “小清,这是木言堂各个分堂、分帮的管事,你既然已坐上木言堂堂主之位,便该早日熟悉堂中事宜,这些管事会一五一十的将他们所了解的事告知于你。”宁沧澜柔声道。
  林清点了点头,向宁沧澜耳语道:“恩公,还是让他们都起来说话吧,这样也太别扭了。”
  “他们都是你的下属,现在可由不着我来号令。”
  看出宁沧澜眼中的认真,林清只好硬着头皮道:“都起来吧。”
  对着这么多人发号施令这可是林清从来不曾做过的事,若不是有宁沧澜在身边,只怕她此时早已经紧张得无法开口说话了。
  “是。”一众人在林清的话音落地后齐齐站起身,随后便面向林清与宁沧澜行了一礼,恭敬道:“属下参见教主,堂主。”
  这一礼过后,林清才算是正式成了木言堂堂主。木言堂隶属沧澜教,平日在教中主管物资供给、人员调派之事,在沧澜教中五个堂中地位虽稍高于主管防护的土言堂,却远比不上主管武力的金、火二言堂及主管情报搜集的水言堂来得重要。
  不过作为一个堂主,林清此时在沧澜教中也算是个不小的掌权之人了,身份早已非往日可比。
  待木言堂之人一个一个同林清交接完事务之后,天色已经很晚。
  林清强忍着睡意将众人送至门口,觉得既欢喜又忧愁。欢喜的是她已成了个手握职权分管一方的人,忧愁的是害怕自己管不好木言堂辜负了宁沧澜的一份期许。
  “今日小清也累了,早些休息。无双剑法的招式恩公已系数传授给小清,小清只需勤加教习即可。”话音甫一落地宁沧澜已转身离去。
  林清知宁沧澜并不是去休息而是忙着去处理沧澜教中的诸多事务,白日里宁沧澜要陪自己练功,适才又陪着自己接见木言堂之人,教中事宜便只能搁置到晚上方能处理。
  “恩公……”望着宁沧澜的背影,林清默默攥紧了拳头。既然恩公都如此辛劳,她又怎会忍心让他失望?
  次日,林清天不亮便起了床,认认真真的梳妆打扮一番这才出门。毕竟她已是木言堂堂主,若再不注意自己的形容随意打扮定然惹人诟病,她可不愿听到闲杂人等在背后说宁沧澜用人不淑。
  “参见堂主。”挂着刻有‘木言堂’三个大字的牌匾下,许多人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只为恭候林清。
  林清强压住心中的紧张,沉声道:“诸位都是于我沧澜教木言堂有功之人,作为小辈我资历尚浅,还请诸位多多指教。今我林清在此起誓,为了不负宁教主的厚望,我定当竭尽所能为教献力!”
  一番话引得众人齐齐鼓掌,林清连忙让众人站起来。
  堂主该处理的事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兴许是看在宁沧澜的面子上,木言堂之人对林清都分外恭敬,也让林清在理事之时多了许多便利。
  “堂主,这是本月的采买帐册,请您过目。”
  “堂主,教主将总部从顺天楼移至清风谷尚有许多物件未能搬移过去,还请堂主下令派几个人前去搬移物件。”
  “堂主,西分堂的人与北分堂的人不知何故起了争执,还请堂主移步处理。”
  ……
  整整一日下来,林清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莫说抽空练习无双剑法,就连喝水的时间都少得可怜,看来这堂主之位可真不是轻易便能坐的!
  一个堂主尚需处理这么多事,作为管理五个堂主、左右护使及一众教徒的宁沧澜又该有多辛劳!林清越想越觉得心疼,想见宁沧澜的心情越发难以抑制。
  离开兰溪花谷后宁沧澜住到了清风谷,因有寒冰在谷中,故而即使是艳阳高照的日子清风谷亦冷如严冬。林清知道宁沧澜留着那块寒冰是为了练功,可她不明白的是宁沧澜的武艺分明已是登峰造极,江湖中许多练武人士都只能望其项背,为何他还要如此拼命的练功?
  这个问题在林清不愿去问宁沧澜,她坚信终有一日宁沧澜会亲口告诉她缘由。
  清风谷林清只来过一次,便是任职大典那日。宁沧澜当众宣布由她继任木言堂堂主之位,之后她与宁沧澜在冰室*同记忆无双剑谱,靠着他的内力她才得以进展顺利。再次踏入清风谷时,谷中透着一片萧条冷寂的氛围。
  守在谷口的侍从态度很是懈怠,一听林清是来找宁沧澜的,两个侍从的神色陡然变得复杂起来。
  “你是何人?你……该不会也是来收债的吧?”其中一个侍从语气僵硬道。
  “新上任的木言堂堂主正是在下。”林清口中答着话,目光与心思却都飘到了谷内,适才她没有听错,收债?是不是沧澜教出什么事了?
  “原来是林堂主,是小的们眼拙了,还请林堂主恕罪。教主就在谷中,林堂主请自便。”侍从的语气和缓了些,态度却仍然有些敷衍,这让林清更加在意宁沧澜此刻的状况。
  “恩公?你在哪?”林清大步走入谷内,一股熟悉的寒气扑面而来。
  宁沧澜就坐在上首的石椅之上,见林清进来他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几张纸收了起来。
  “小清怎么不打声招呼便来了,来找恩公是有什么事吗?”宁沧澜笑着说道。
  林清摇摇头又点点头,靠进宁沧澜时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走了宁沧澜收在手中的纸。
  “负债书,因沧澜教未能如约取得先皇遗诏,故需赔偿违约金额白银……千两?”念到最后两个字时,林清忍不住白了面色。
  “这人究竟是何许人也?竟这般狮子大开口若要白银千两!”将这一纸负债书重新放回宁沧澜手中,林清心里很不是滋味。盗取先皇遗诏本是自己应完成的任务,可谁知她却半路被蒋山鬼阴错阳差的绑回了凤城。
  “原本以我教财力支付这一千两白银本不在话下,怪只怪乔信之与左护使勾结朝廷攻入顺天楼,又攻取了另一些教主存放银两的重地
  扫去了不少银两,这才……”
  “可是,约定取得先皇遗诏的时间不是一年吗?如今一年未到,那人怎会突然向我们索要银两?”林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宁沧澜无奈道:“那个人是当朝二皇子陆承修,他突然改了心思要提前拿到先皇遗诏。”
  “二……皇子?”林清惊得瞪大了眼睛,“恩公你怎么连皇子的任务都接下了?”
  “二皇子虽说并不十分受皇上器重,却也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他既然委托我沧澜教取得先皇遗诏,我又怎好不领受这个任务。”
  “管他什么狗屁皇子,他贸然改期却要我们来承担如此巨额的赔偿金,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恩公,咱们沧澜教向来高手如云,不如杀到京城去,也好叫那个二皇子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宁沧澜却突然笑了,“小清,你还是太天真了。纵然我沧澜教可称霸凤城这一方土地,却也没有强到可以与国抗争的地步。”
  “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小清再去多接几个任务凑钱?或者去几个大户人家偷些金银财宝去抵了这一千两白银?”林清一时没了主意。
  “杯水车薪又怎解燃眉之急?再说,那一千两不过是个幌子,二皇子想要的不是银两而是人。事到如今,只有派人去京城一趟了……”
  林清越听越觉得一头雾水,疑惑道:“不是银两而是人?这个二皇子究竟有何目的?”
  “这是二皇子送来的一封密信。”宁沧澜说着将一张纸递给林清。
  纸上写有一行小字:若求尔沧澜教无忧,需派一人前往京城,蛰伏于三皇子陆承瑄身边搜集情报,届时千两白银可免,本皇子亦可保尔等无忧。
  “什么?”看完密信的林清忍不住惊呼出声,“这二皇子也欺人太甚了!这不是明摆着威胁吗,凭什么他可以如此趾高气扬的指派我们——”
  未等林清诉完抱怨,宁沧澜便已开口打断了她。
  “就凭,他是手握重权的皇亲贵胄,而我们只不过是平头百姓!所以小清,你该明白,权力对一个人来说究竟有多么重要!只有掌握了权力才能得偿所愿,终有一日,我要将那些人全都踩在脚下!”
  说这话时的宁沧澜面容阴鸷,浑身散发着透骨的森冷寒气,恍如一个从炼狱中走出的邪美恶魔。

☆、第45章 同行

  从宁沧澜口中听到这番话,实在是林清料想不及的事情。
  恩公对权力竟是如此看重吗?林清不禁陷入了沉思中。一直以为恩公是个淡泊名利超然物外的侠客隐士,又或许是因为她对恩公在意太过,所以她从来不曾看到他不好的样子。
  而现在,她极有可能看见了恩公不为常人所知的一面。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宁沧澜清咳一声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淡漠道:“恩公与教中人商议过后,众人一致同意由小清你前往京城。当然,若小清不愿,恩公亦不勉强。”
  “我愿意。”林清不假思索道。
  只要是为了恩公,莫说是去京城,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亦无所畏惧。
  宁沧澜浅笑着点头,伸手摸了摸林清乌黑的发。
  “真是个傻丫头。“宁沧澜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一声。
  ……
  林清是个率性之人,打点行装并不像其他姑娘那般繁琐,只是随意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带上干粮便坐上了去往京城的马车。
  一切快得好似弹指一挥间,林清没有想到,与宁沧澜分别的日子来得如此之快。
  明明昨日她还与宁沧澜在清风谷中比肩而立共叙木言堂之事,今日宁沧澜仍在原处,而她却已坐上了去往京城的马车。看着窗外渐次远去的风景,林清不知该怎样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吁……”车夫勒紧缰绳,一路疾驰的马车就此停住了。
  未等林清发问,一双粗糙不堪的手突然拉开帘子,紧接着一个老头迅速钻进了马车。
  林清被眼前的状况弄得一头雾水。
  “蒋山鬼?!”待看清那老头的面容时,林清克制不住的尖声叫喊起来。
  蒋山鬼故作镇静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目露凶光道:“小蹄子瞎嚷嚷什么?又不是没见过你蒋爷爷我!”
  话不多说,林清抄起拳头便要往蒋山鬼身上招呼。“你个贼老头,上次绑我之仇我还未报,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报仇?好啊,我蒋山鬼奉陪到底!”蒋山鬼也不是个轻易服软的主,霎时已摆好一副迎战林清的阵势。
  狭窄的马车内顿时火药味十足。
  “林堂主,蒋老先生,咱们有话好好说,有事好好商量!教主吩咐让你们一同前往京城,二位理当相互照应才对。”眼见面前的这一老一少就要开打,车夫连忙做起了和事佬。
  听到车夫提及宁沧澜,林清与蒋山鬼的身子皆是一顿,虽怀有不同的心思,但这二人对宁沧澜的命令显然是不敢不听的。
  沉吟片刻,林清强压住对蒋山鬼的嫌恶,面向车夫问道:“恩公并未向我提及要同这个糟老头子一同去京城。”
  车夫无奈解释道:“据小的所知,那京城的三王府防守严密固若金汤,常人极难混进去。蒋老先生在拐卖人口这一行名声极大,所以教主想要借他之手祝堂主您混入王府。教主的计划是让林堂主装作被蒋老先生绑走,至于为何没有向您说明小的可就不清楚了。”
  “混入王府我有的是办法,又何需这个老头多事?”林清皱眉道。她的思绪回到在顺天楼偷听宁沧澜与蒋山鬼对话的那日,恩公的确是说了要让蒋山鬼带人入京,此刻想来当时恩公口中所说之人就是自己。想明白一切的林清嘴上虽说着拒绝的话,心底却已默许了蒋山鬼的同行。
  “哼,若不是看在金玉神丹的份上,我可没时间陪你这刁丫头在这瞎耗!”蒋山鬼气得直冲林清吹胡子瞪眼。
  林清将头转向一旁,选择对蒋山鬼眼不见为净。
  车夫见马车内的二人偃旗息鼓并无打斗的意思,这才合上帘子退了出去开始赶车,心道:“教主的心思怎是我等可以猜透的!”
  ……
  和自己厌恶的人共乘一车,这让林清心中很是气闷。一路上她与蒋山鬼都无话,只自顾自的闭眼休息,偶尔掀开车帘看看外面的景色。
  红日西沉,夜幕悄然降临。
  马车上的生活总是颠簸嘈杂的,整整一日下来不论是林清、蒋山鬼还是车夫全都感到十分疲累。
  “我说车外的大兄弟,京城与凤城相距甚远,日子还长得很,咱们何不找个客栈先住下再说?“蒋山鬼不住的打着瞌睡,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马车车身。
  正欲闭目小憩的林清被这声音扰得心烦意乱,不耐烦道:“这次去京城可不是去享受的,你哪就那般金贵了?还说要住什么客栈,说不来也不嫌害臊!”
  “你!”蒋山鬼只觉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气性可真是不小,只怕还记着自己当初将她从木禾镇绑到凤城那事想要跟自己过不去呢!蒋山鬼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沉声道:“小丫头,出门在外说话做事都要考虑后果,我说去客栈住下只是想修整一番,并非你所想的那般贪图享受。难不成你想就这么一直坐在马车上不停的跑?到那时只怕未到京城咱们就先累死在路上了。”
  帘外驾车的车夫也点头道:“林堂主,蒋老爷子说得有理,咱们的却需要找个地方修整一番。”
  林清颇感尴尬,随意恩了声便不再出声。这一路上她这个年轻人已经觉得累极,而这个蒋山鬼是个老头子,想来更加受不得累!自己因为一己私怨便处处针对他这么个老人家,怎么说都让林清觉得心里有些过不去。
  车夫是个做事麻利的人,很快找好了一间朴素简陋的客栈。住进客栈时林清本以为蒋山鬼会抱怨几句,他却意料之外的没再吭声。
  次日林清等人天不亮便起身开始收拾行装,坐上马车向京城而去。一连几日都是如此,林清也一开始不明白为何要如此匆忙,直到偶然同车夫闲聊才知道原因。
  “车夫大哥,你说咱们为什么要如此急匆匆感到京城去?是不是那里出什么大事了?”
  车夫有些惊讶的看了林清一眼,“莫非林堂主不知道?京城,只怕是要变天了!”
  “变天?此话怎讲?”
  “据说当今皇帝如今已是重病在卧,随时都有撒手西去的可能。二皇子陆承修与三皇子陆承瑄皆对帝位虎视眈眈,二人明里暗里争斗不休,也不知最后会是谁继任大统!”
  林清道了声多谢便不再言语,感情一个车夫都比自己知道得多!自己也太过孤陋寡闻了,这样下去莫说取得陆承瑄的信任获取情报,就连能不能活命都成了大问题!
  “丫头,看来你对京城之事所知寥寥可数啊,这样下去可是办法。”闭眼侧躺在马车内休息的蒋山鬼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半是感叹半是好笑的说道。
  “我……我的事轮不上你来管!”林清急道。
  “你这丫头!也罢,当日我绑了你,也算是欠下了你一个人情。京城之事我恰巧知道一些,今日便告知于你也算是还了这个人情。”
  林清本想摇头拒绝,但转念一想到若是玩不成任务会对宁沧澜有诸多不利,便只好万分不情愿的点头应了个是字。
  蒋山鬼口说只对京城之事略知一二,说出来的事却多得令林清忍不住惊呼出了声。大到朝堂中各类权力的交织,小到某位朝臣家中的密事他竟都如数家珍!
  林清一边认真听一边暗自感叹,这个蒋山鬼的身份绝不是个拐卖人口的人贩子这么简单!

☆、第46章 京城

  不同于木禾镇的清幽与凤城的祥和,人来人往的京城街市透着一股浓重的热闹气息。衣着各异身份各异的人们或独行或结伴在街上行走着,人声及各种物件发出的声音不绝于耳。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夏国疆域素来辽阔,乃是当之无愧的大国。若论起夏国王土中最富贵的地界,当属京城无疑。
  自诩心智成熟的林清并未被京城的繁华吸引注意力,与车夫、蒋山鬼来到京城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开始商议有关混进陆承瑄的三王府的事宜。
  客栈中的三人各坐一方,各抒己见。
  林清苦思良久,终于相出了三个主意:“依我看,混入王府,其计有三。第一,被蒋山鬼绑住制造机会与陆承瑄偶遇,趁机装可怜进入王府。第二,买通陆承瑄身边的人,由其引荐混入王府。第三,假扮丫鬟由牙婆带入王府,就像我当时混进木禾镇张家那般。”
  未等林清话落蒋山鬼便摇头道:“陆承瑄心思缜密,你的法子虽好,却难逃陆承瑄的一双火眼。”
  “你这老头话说得有点过了吧,我与陆承瑄倒是略有接触,怎么就没看出来他像你说的这般厉害?”林清无谓的摆手道。
  当日在木禾镇,她眼中的三王殿下不过是个皮囊俊美的绣花枕头而已。若说厉害,兴许这位殿下的本事尚且比不上他的侍卫江韶。
  蒋山鬼冷笑道:“我对他的了解可比你这个涉世未深的刁蛮丫头深刻得多!”
  “什么涉世未深?什么刁蛮丫头?你这个怪老头有什么资格说我!”林清本就对蒋山鬼不喜,此时更觉他的话无一句顺耳。
  车夫适时的拉开了将要开展唇枪舌战的林清与蒋山鬼之间的距离,“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赶快想出进入王府的方法才是正经!你二人说得都有道理,但还需仔细斟酌思量。”
  “思量个屁,这个刁丫头处处针对于我,这让我还怎么办事?跟这刁丫头共事只怕到猴年马月也不能成,这样的鸟差事爷爷不干也罢!”蒋山鬼站起身,一副转身欲走的姿态。
  车夫很是心急,若是这次因蒋山鬼走了以致任务未能完成,宁沧澜只怕不会轻饶自己。
  “蒋老先生,任务完不成咱们都没法在宁教主面前交差,你看这……”车夫拦在蒋山鬼身前赔笑道。
  林清对蒋山鬼的动作表现得毫不在意,反而柔声说出了令蒋山鬼浑身一震的四个字。
  “金玉神丹。”秀美的菱唇中吐出的却是令人胆寒的话语。
  蒋山鬼呆住了,额角不由自主的渗出一层薄汗来。金玉神丹的滋味他早已体会过,那痛不欲生的滋味直至此刻他仍记忆犹新。那般深入骨髓的痛,世上绝无几人能忍受。
  “还想走吗?蒋山鬼,你我若不完成任务,到时谁也别想好过!”林清恶狠狠道。若真完不成恩公交付的任务,蒋山鬼不好过的原因必定是金玉神丹,而自己不好过却是因为对恩公的愧疚。
  “好,既然你有胆量冒着生命危险潜伏到陆承瑄身边去,那爷爷我也豁出去了!明日我就上门求见陆承瑄,告诉他赵木樨找到了。”蒋山鬼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模样,倒惹得屋内的另外二人有些想笑。
  “赵木樨?”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林清仍然对这个名字充满了好奇。“她究竟是什么人?跟陆承瑄之间又是怎样的关系?”
  蒋山鬼惊讶的看了林清一眼,似乎在诧异为何林清不知道有关赵木樨的事。
  “据我所知,宁沧澜就是因为看你长得像赵木樨才让你去木禾镇盗取先皇遗诏的。这滑头小子早就探查到赵明松身在木禾镇,却又故意什么都不告诉你让你自己去查,只怕是为了防止你演戏露馅从而坏了计划吧!”
  这回惊呼的人轮到了林清,她诧异的是为何蒋山鬼连先皇遗诏的事都知道得那般清楚,以他对恩公的了解,在顺天楼时他真是不慎中了恩公的金玉神丹吗?
  这个老头究竟是何方神圣?林清越想越觉得心里没谱,看着蒋山鬼的目光逐渐变得复杂。
  蒋山鬼挑眉一笑,得意道:“也就是你这个刁丫头敢小看我,这世上还没有你蒋爷爷我不知道的事!”
  这次林清很识相的没有反驳蒋山鬼。
  “至于这个赵木樨,可不是个简单的女子。她是上任丞相赵怀的独女,赵明松应当算得上是她的义兄了。据闻赵木樨与陆承瑄自小便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是当折不扣的青梅竹马,这也是宁沧澜为何独独要派你潜伏在陆承瑄身边的原因。”
  “那,赵木樨最后是死了吗?”林清疑惑道。
  当初为查出先皇遗诏的下落,林清偶然得知先皇遗诏是在丞相赵怀手中,而赵怀因叛国罪被杀,先皇遗诏的下落从此变得飘渺难寻。后来林清去往木禾镇,阴错阳差下得知先皇遗诏在赵明松手中,却始终不知在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名为赵木樨的女子。
  “七年前丞相赵怀被当众斩首,其女赵木樨——”蒋山鬼看向林清的目光突然变得意味深长。
  蒋山鬼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坠入悬崖,生死未明。”
  坠入悬崖四个字如一道惊雷般在林清脑中闪过。七年前坠入悬崖生死未明?自己不正是恩公七年前从崖底救下的吗!
  世上真的会有这样的巧合吗?
  “当下要紧的是该如何混进王府取得陆承瑄的信任,自从七年前赵木樨失踪后,陆承瑄从未停止过寻找她的踪迹,可见他对赵木樨有多么看重。明日我会对陆承瑄说你就是赵木樨,届时你只要在客栈内耐心等待陆承瑄来接你入王府便是。”蒋山鬼说着将林清上上下下扫视一圈,又道:“以陆承瑄的多疑必然不会轻信我这样一个陌生男子的话,他只会相信他亲眼看见的东西。”
  林清觉得自己的心突然跳得很快,不知怎的她竟莫名其妙的开始期待进入王府。“我要怎么做?”
  “为了早起完成任务拿到金玉神丹的解药,爷爷我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早在随你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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