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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锦-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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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刚亮没多久,花好便到了太子府上。
“皇姑祖母让我过去?”太子心头有些忐忑,道:“孤正要过去,姑祖母心情如何?”
“回太子殿下的话,公主殿下昨儿睡得不是很好,刚刚的早饭也用得有些少。”花好恭声禀道。
太子赏了她一个荷包,去接了宝昌公主,一同到了靖安公主府。
“婢子见过太子殿下,公主殿下。”月圆请他们到了花厅中,恭声道:“殿下去了宫里,请两位稍坐。”
特意请他们过府,自己却去了宫中。
太子心知肚明,靖安公主这次是真生气了。否则,也不会将他们叫来,故意这样晾着他们。
宝昌公主怯怯地看了太子一眼,到了此时,她越发感觉出事态严重来。
☆、第三百七十章 兄妹反目(万更8天求月票)
侍女上了茶水,太子给宝昌公主使了个眼色,道:“既然皇姑祖母进了宫,我们候着便是。府里我们也是来惯了的,你们不用伺候着。”
“殿下若有事,尽管吩咐婢子。”月圆恭敬地退了下去。
看着月圆带着人退下,宝昌公主再也坐不住,一脸惶恐地走到太子跟前,问道:“皇兄,眼下可怎么是好?”这件事的起因都是她,靖安公主一旦追究起来,她首当其冲。
“没事,”太子安抚着自己妹妹,道:“姑祖母既然是叫我们来,就是疼我们的。见到她老人家了,我们好好地认错就是。”
得知靖安公主要晾着他们二人,太子反而心头安定下来。最怕的不是责罚,是不闻不问,他没有母妃,绝不能失去靖安公主的支持。
两人这一等,就是半日。茶水上了好几轮,眼看日头都爬到了头顶,靖安公主还没有回府。太子从最初的笃定,变得有些焦躁不安起来。
这么两座大佛在府上,秦氏也不敢怠慢了。亲自张罗着午膳陪他们用了,却不敢久留。就怕留的久了,被太子兄妹以为是在看他们的笑话。
她是后嫁进来的,没有和儿时的两人相处过,这会难免小心翼翼。用完午膳,便借口午休带着人退了下去。
“皇兄,不如我们也去歇着?”
他们两人以及迁阳王,都在公主府中留有院落,正是备着他们随时回来住。
太子摇了摇头,道:“皇妹你别忘记了,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向皇姑祖母认错,不是来赴宴散心。”靖安公主不在府中,但他们来之后的举动定然瞒不过她去。
宝昌公主神情郁郁地点点头,掩口打了一个哈欠,靠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她心头瞒着事,看着太子关切的眼神,越发忐忑不安起来。
等待的时光最是难熬,尤其是这种时刻。
眼看着天都快黑了下来,两人没有等到靖安公主,却等来了一道庆隆帝的口谕。前来宣旨的,正是最受皇上信任的吴光启。
“圣上口谕,削去太子与宝昌公主食邑各两千户。太子身为一国储君,不知规劝幼妹反纵容其胡闹,着禁足反省一个月。”
庆隆帝口吻严厉,吴光启代他口谕,忙笑着将兄妹两人扶起,道:“殿下,皇上这次是动了真怒。”
太子面色不佳,区区一个民女而已,靖安公主竟然如此小题大做,特意去告知父皇降下责罚。削食邑禁足这样的责罚并不算重,却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吴公公,”他塞了两锭金子在吴光启手里,打听道:“你可知道,这其中究竟有何不妥?”
吴光启看了左右一眼,太子挥挥手,其余伺候的人尽皆退下。吴光启这才悄声道:“咱家瞧着,权大人能去刑部乃是天恩浩荡。”
庆隆帝器重权墨冼这件事,朝中有眼光的人都看了出来,是太子只要多留意打听,就能知道的事实。所以,他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不如在这当口卖太子一个面子,据实相告。
“什么?”太子吃了一惊道:“这……这怎么可能。他不是被罚了吗,连翰林院都没能进。”
吴光启微微摇头,道:“非也,非也。”
看着他颇有深意的眼神,太子猛然醒悟过来。
他并非蠢人,得了这个讯息立即就反应过来。对啊!自己也太蠢了,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竟然忽略了。
没去翰林院又如何,刑部的六品员外郎可是实缺。一甲进士去翰林院是惯例,但并非只能去翰林院。何况自己父皇的行事一向出人意料,谁也料不准他的真实用意。
见他懂了,吴光启便告辞而去。感谢他的提点,太子亲自将他送到了二门上。在返回的路上,他面色阴晴不定。
“皇兄。”宝昌公主怯怯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太子目光凶厉地扫了她一眼,冷声道:“皇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忘记告诉为兄?”
“我……”宝昌公主这时已是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道:“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皇兄了。”
“你还嘴硬!”
太子猛地扭头,伸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打得她整个人都旋了半圈,若不是后面的侍女及时扶住她,只怕会跌倒在地。
长这么大,还生平第一次有人这样打她,受过这样的痛。
宝昌公主此刻只觉得眼冒金星,好一会才缓了过来。抚上火辣辣的面颊,大颗大颗的眼泪流了出来,不敢相信道:“你……你打我?”
“你可是我亲大哥!”她声音悲切,心里比面颊更痛。
“你也知道我是你大哥!”太子的声音比她更痛,道:“为什么瞒着我,啊?”
兄妹打小一块长大,宝昌公主竟然骗他,这让太子无法接受。
“你难道不知道,那个女人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太子低吼道:“你究竟有没有想过,我的储位若是动摇,我们将有何等下场?”
“到了那时,谁又能庇护于你?”
他口中的那个女人,正是曹皇后。对他们兄妹三人来说,如今母仪天下的曹皇后是他们最大的威胁。
宝昌公主捂住心口瑟瑟发抖,她真没想过事态会如此严重。
“皇兄,以我们的身份,难道连一个区区民女都奈何不了吗?!”她实在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愚蠢!”太子恨铁不成钢道:“一个民女不足为道,根本在于父皇对权墨冼的看重!你就老实跟我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从来没有这样疾言厉色地跟她说过话,宝昌公主只好哭着将当夜求赐婚之事讲了一遍。
随着她的叙述,太子的脸色越发暗沉。早知如此,他根本就不会掺和到这件事中。
父皇特意在琼林宴后召见权墨冼,这不是器重还能是什么?
这么大的事,若不是他特意问起,宝昌公主竟然都不打算提起,这实在是让他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你,你!”太子指着宝昌公主,气得浑身发抖,恨声道:“你且跪着,且看姑祖母会不会原谅你!”
他心头清楚,靖安公主再怎么疼爱他们,在朝廷大事上却极少徇私。
☆、第三百七十一章 求不得
宝昌公主满心委屈,掩面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从指缝中偷瞄着太子,见他神情阴冷没有丝毫缓和,只好慢慢跪倒在地上,一声不吭。太子的这个神情,她不是没有见过,只不过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针对自己。
只是她身娇体弱,庆隆帝对她心怀歉疚从未体罚过,碍于身份曹皇后更不敢出手管教于她。莫说罚跪,就连打手心都从来没有过。
这一跪,她深觉苦楚。
偏偏太子气得狠了,神色冷漠地坐在一旁,看也不看她一眼。
宝昌公主在心头暗暗叫苦,祈求靖安公主早些回来,免了她这番苦头。她宁愿早些面对责罚,也不想这样跪下去。
只是天不从人愿,直到快宵禁时,跪得快晕厥的宝昌公主才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动静。她连晚饭都没有吃,这会已是头晕眼花,身子发麻。
“殿下,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在这里等了您一日了。”门外传来月圆的声音。
“嗯。”只一个字,靖安公主的声音里透出的严厉不容忽视。落在宝昌公主耳中,却无异于天籁纶音,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她揉了揉膝盖,忙跪直了,泪花噙在眼眶中,泫然欲滴。
太子起身见礼:“贤儿见过皇姑祖母。”
靖安公主站定,淡淡道:“快起来,我这个老太婆,哪里敢受当朝太子殿下的礼?莫让殿下一个不高兴,便要打杀了去。”
太子连忙跪下,道:“姑祖母,您可万万别这么说。这件事,贤儿知道错了。”他扭头看向宝昌公主,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来跟姑祖母认错?”
“宝昌她跪了半日,就是为求姑祖母原谅。”太子道:“您就看在我们母妃的份上,原谅我们这一回。”
宝昌公主泣声道:“姑祖母,父皇也罚了我们,您老人家可千万别再生气了。”跪了这两个多时辰,又没有吃晚饭,她这会的脸色不好,瞧起来分外楚楚可怜。
靖安公主看在眼底,痛在心底。
但为了让这两人长记性,不得不硬下心肠,冷声道:“母妃?你们还记得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胡作非为。”
将两人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通,靖安公主道:“宝昌,你的婚事皇帝已经交给了皇后,这个月就替你定下来,不得有异议。”
宝昌公主张了张口,心有不甘也只得默默认了。事情已经闹到了父皇那里,她再怎么不情愿也只得打消心中的念头。
靖安公主看向太子,沉声道:“今次之事,断然不允许有下次。堂堂一国之储君,公然为难一名朝廷命官的未婚妻,成何体统!”
太子忙应下,道:“是贤儿考虑不周,让姑祖母操心了。”
他在心头暗自懊悔,若提早知道,就该将此事做得隐秘一些,神不知鬼不觉地要了她的命才好。哪里像眼下,没吃着羊肉还惹了一身骚。
想到这里,他瞥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宝昌公主。生平头一次,他觉得自己这个妹妹既笨又蠢,连累了他的名声。
“好了,都起来吧!”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让他们得到教训也就罢了。
靖安公主让人将他们扶起,知道两人都还没用过饭,着人上了宵夜,留两人在公主府里歇下。
临走时,靖安公主道:“林姑娘如今就在我府里养伤。你们若诚心悔过,就遣人去看看。不得再找她和权墨冼的任何麻烦。”
“他们二人若有了什么差池,我定饶不了你们!”
“姑祖母,那若是他们得罪了旁的人呢?难道也要算在我们头上吗?”宝昌公主小心翼翼地追问。
靖安公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如何还不明白她的心思。她语带深意道:“宝昌,这是京城。若果真出了事,我唯你是问。”
天子脚下,谁敢放肆?
宝昌想借别人的手去为难林晨霏,这等小心思,一眼就被她看透。
太子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妹妹一眼,沉声应道:“请姑祖母放心,贤儿定然会护得权大人和林姑娘的周全,不会再有人为难他。”
“如此甚好。”靖安公主起身离去。
“皇兄……”察觉到太子的不满,宝昌公主小声叫着他,道:“我们被罚的这样狠,大哥你难道甘心吗?”
“啪!”
太子一掌击在案几上,道:“你就别再痴心妄想了!”他冷眼看着宝昌公主,道:“你那些小聪明,在父皇和姑祖母面前都不够看。”
“明日你回了府,且安安分分地等着嫁人,别来找我。父皇这次只是口谕,再有下次,恐怕就不会这么善了。”
“皇兄,难道连你也不疼爱妹妹我了吗?”宝昌公主满心惶恐。
“疼爱?”太子冷声道:“疼你的后果太严重,我受不起。”他径自走到了门边,道:“你安分些,对大家都好。”
宝昌公主愣住,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反应过来,捂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就想不明白了,不过是一个寒门学子,她堂堂公主愿意屈身下嫁,怎么就不行呢?为了他,如今她可算是众叛亲离,连和嫡亲的大哥之间都有了间隙。
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却什么都没得到?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佛曰人世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恨、爱别离、求不得。
这“求不得”的执念,已经深深扎入宝昌公主的灵魂深处。如同一粒有毒的种子,终有一日会结出黑色的果实。
她得不到,别人也一定不能得到!
幸好,幸好林晨霏中了她的毒,哪怕他们两人成了亲,她也只是个摆设而已。权墨冼只要顾惜她的性命,就不会跟她圆房。
想到这里,她痴痴的笑了起来。
好啊,这太好了!
在重压之下,她不会再出手对付林晨霏,也会乖乖听话嫁人。但是,来日方长,她的时间还多着呢。
权墨冼,迟早是她的。
宝昌公主又哭又笑,好一番痴狂。让伺候着她的金雀惊心不已,屏息静气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将她惊醒了,被她发落泄愤。
好在折腾了这一日,宝昌公主身心疲累,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第三百七十二章 兵行险着
这里发生的事,第二日便传到了卫亦馨的耳中。
宝昌公主没能成功,她并不意外。毕竟,权墨冼并不是一个好掌控的男人,哪怕他现在并不强大。
让她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你说,那一日方锦书去了靖安公主府上,随后才公主府里才遣了人去医馆?”
“回公主的话,消息里是这么说的。”伺候她的贴身侍女恭敬回话。
卫亦馨沉默片刻,道:“给我加派人手,好好盯着方锦书。有任何异动,立刻来报。”
靖安公主并非好相与的人,这一点她前世深有感触。当初为了赢得对方的好感,她花了不少心思,下了不少功夫。
到最后,虽然靖安公主支持了齐王登基,但她也不敢说,是自己最终打动了靖安公主。
方家这个四姑娘,究竟有何本事,能左右靖安公主。而她,为何又要帮权墨冼?
卫亦馨从第一次见方锦书时开始回想,只记得那是一个仪态端庄的姑娘,跟那些官宦千金并无不同,未见有何出奇之处。
春日在宁兰原上时,她明明都被自己吓得发抖。
也许,只是巧合吧。
但在卫亦馨心头,总是隐隐地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些什么。偏偏,眼前之事又让她无法抓住头绪。
方锦书在净衣庵时就讨得了靖安公主的欢心,这一点并不是秘密,稍作查访就能知道。
为今之计,便是将方锦书盯牢了。只要有古怪,总会有露出马脚的一天。
卫亦馨在心头暗暗想道:“不能急。等齐王登基后,再来慢慢收拾方锦书不迟。到时不管她有什么蹊跷,都要让她一一吐出来。”
这件事,方锦书确实是兵行险着。
她自己也知道,去了靖安公主府,她的行踪就瞒不住有心人。不仅是卫亦馨,太子兄妹也有所猜测。但当时事态紧急,她若不是亲自前去说服靖安公主,还怎么救人。
救了林晨霏,相应的就收获了权墨冼的感激,得罪了太子兄妹。
恩怨难两全,祸福总相依。
重活一世,经历了好些事,方锦书也想得通透了许多。每一件事的改变,都牵动着命运交织的这张大网,谁也不知道未来将会去向何方。
若只顾着利益计算,那她和卫亦馨又有什么分别?
不如秉承初心,帮助自己想要帮助的人,能多救一人是一人。若果真无法改变方家覆灭的命运,大不了她提前布置好一切,带着整个方家隐遁于江湖便是。
当她放开了“一定要还方孰玉一个锦绣前程”这个执念后,只觉得整个人都豁然开朗起来,心清目明。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她按部就班的习武、上学堂、回府,多的一步路都不曾走过。她的日子,过得比那白开水还要寡淡。
只因方锦书心头清楚,卫亦馨的多疑,一定会遣人来密切地盯住她。只有这样,才会令对方慢慢打消疑虑。
随着春耕结束,洛阳城里迎来了初夏季节。
姑娘们的衣裙缤纷轻薄,夫人们在流光溢彩的披帛之下露出光滑粉腻的手臂。随身伺候着的侍女丫鬟们,手中少了披风,多了绢扇丝帕。
明玉院里,温氏正在跟司岚笙说着话。
“大表嫂,素素的婚事,如今算是有些眉目。”温氏打开一张纸,轻言细语道:“这里有两个人,还要请托你打听一下。”
在京里她的人脉不广,还是要托司岚笙才能打听出对方的真实情况。
陈婉素的婚事周折,此番上京,方老夫人和司岚笙都多有留意。这一两个月下来,温氏总算是定下来两个觉得相匹配的。
司岚笙接过来看了,上面的名字她并不认得,也不好一口应下,道:“好,容我先打听一二,再来和你说。”
温氏笑道:“多亏有大表嫂,否则我还不知道从何去打听。”她是陈婉素的大嫂,在她的婚事上,更加小心谨慎。
陈家这一辈,拢共就这么一个女儿,哪怕是庶出也宝贝得很。让她来办这件事,她就怕万一不够周全,陈婉素嫁过去后过得不好,会吃了埋怨。
待温氏告辞,司岚笙叫了司江媳妇来,把那两个名字给了她,让她先去寻访。
人都是会伪装的,很多时候她听到的消息未必是真。反而,这些下人之间的消息渠道更为灵通,能看到一个人的真面目。
只是还没等她打听出确切消息,这一夜,方孰玉回了府,却带回来一个消息。
“你记得陆五爷吗?”方孰玉问道。
司岚笙点点头,陆五爷在京中小有名气,她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疑惑问道:“夫君怎么突然说起他来了?”
方孰玉一边换着家常袍子,一边道:“今儿下衙的时候,他特意找了我一趟。我还当什么事,原来他有心求娶婉素表妹。”
“什么?”司岚笙诧异问道:“他的年纪,也比素素大太多了吧。”不客气的说,陆五爷足可以做陈婉素的父亲了。
方孰玉点点头,道:“他丧妻独居,膝下还有一名幼女。婉素若嫁过去,不但是继室还得是后母。”
司岚笙摇头道:“这门婚事,可算不得好。”
陈婉素的婚事虽然遭遇了坎坷,但也是正当妙龄的黄花大闺女。在京中就算嫁不了高门,要找一个可以匹配的并不算难事。
这又是继室又是后母的,未免也太委屈了她。
“我也觉得不妥。”方孰玉道:“只是他语气陈恳,跟我承诺娶了婉素表妹会好好待她,不纳妾。”
“这……”司岚笙觉得有些迟疑起来。
温氏给她的那两个人,名声地位远不如陆五爷。但年纪相当,瞧着也有前途。陈婉素嫁过去了,就是当家理事的妻子。
然而,陆五爷这个不纳妾的条件,委实有些诱惑力。
相比起成亲后的不确定性,这个承诺无疑极具诱惑力。
司岚笙自己也是女人,方孰玉也有妾室通房。好在不论是谁,都不能越过她去。但纵然如此,司岚笙偶尔也会心生嫉妒。不纳妾,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
“他怎么知道素素?”司岚笙问道。
☆、第三百七十三章 陆五爷的求亲
“我也觉得奇怪,一问之下,才知他们的首次见面是在乔家的喜宴上。”方孰玉答道。
“首次?”司岚笙更觉诧异,回忆道:“那日人多,他们撞见了也不一定。难道还有什么时候,又见着了?”
“陈家货行新张,婉素那日也去了。”方孰玉道:“陆五爷瞧着了,她自己却是不知的。”
“这还好。”司岚笙就怕两人私底下有了什么往来,她不知该如何对温氏启齿。“陆五爷这事,明儿我跟温氏说说。总归,还是要陈家的人来拿主意。”
“那是自然。”
陈婉素的婚事,虽说请他们帮忙,毕竟是隔着一层。陆五爷有意,他们也说不上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最终还是要温氏来拿主意。
只是这件事,想必温氏也会觉得诧异。
果不其然,第二日温氏听说这件事的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惊愕。
陆五爷是什么人?
堂堂百年世家培养出的人才,在京中长袖善舞,是陆家的喉舌之人。哪怕是丧妻的鳏夫,也轮不到一个商人的庶女。
温氏觉得,嫁了他,对陈婉素来说,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这……”她迟疑了片刻,又问道:“他当真说婚后不纳妾?”
司岚笙肯定的点点头,道:“就身份地位而言,陆五爷应是最好的选择。我也没想到,素素妹妹能有这番机缘。”
这确实是想也想不到的好事。
“这么大的事,我做不了主。”温氏道:“待我写信回去问问母亲。”
她之前择定的那两个人,一个是寒门举子、一个是七品小官。这样的人选,本就是陈家的意思,只要打听清楚对方的品性即可。
而陆五爷的出现,大大的出乎之前的预料,她必须谨慎行事。
这时,陈婉素正带着陈相妤在翠微院里,和方锦晖、方锦书姐妹二人在一起踢着毽子。
陈相妤年纪幼小,却踢得一手好毽子。在内院里,也不需要太多顾忌。四人扎了裙摆站成一个圆圈,染成大红色的鸡毛毽子在她们脚下翻飞,笑声如银铃一般不时传出。
得益于每日习武的好处,方锦书身手利落,毽子在她的脚下翻飞着,极少接空。
“哎呀!”方锦晖一声惊叫,毽子被她踢飞出去,落到了芭蕉叶之中。在一旁伺候着的巧琴,钻进去把毽子找了出来。
“不来了不来了!”她喘着气,笑道:“踢不过你们。”
“都歇歇。”陈婉素拿出丝帕擦了擦汗,笑道:“见天的热了,一动便是一身汗。”
方锦书笑道:“我们坐坐。”吩咐芳菲上了茶水糕点,四人就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面坐着说笑。
陈家姑侄来了方家后,几人常往来着。她们都是大方磊落的性子,年纪又相近,这么相处下来,也都熟悉了。
正说着话,一名下人进来禀道:“表小姐,陈家大太太差婢子来传话,有事情找您。”
“哦?那我这就先回去了,相妤你在这里好好玩。”
陈婉素微觉诧异,她上京的目的很明确,都交给大嫂在操持着。她不想令温氏烦心,对此事问都没有多问过一句,全然的信任着她。
这会,能有什么事?
她要走,陈相妤也起身道:“我陪姑姑一道回去。”她年纪小,却懂事得紧。既然母亲等不及特意遣人来找姑姑,她还是回去的好,不要给人添乱。
陈婉素歉意道:“实在是抱歉的紧,我们这就先告辞了。改日,定当设宴赔罪。”
“都是自家人,说这些做什么。”方锦晖笑道:“你这是有事,又不是故意为之。”
方锦书跟着送两人出院子,笑道:“哪里需要赔罪这么隆重。若不嫌弃,明儿再来玩耍便是。”
陈家姑侄回了院子,温氏让陈相妤下去做女红,独独留下了陈婉素。
“大嫂,可是为了我的婚事?”
闺阁女儿不便自己提起婚事,否则有行为不捡的嫌疑。但陈婉素则不同,若不是她的未婚夫突遭横祸,此时都已成亲,顺利的话恐怕连孩子都怀上了。
经过那等波折,她谈起自己的婚事来落落大方。
温氏看着她,道:“这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该听听你的意思。”
兹事体大,除了写信回去魏州外,这毕竟关系着陈婉素一生的幸福。她不想吃力不讨好,还落了埋怨,问问陈婉素自己的意思,最妥当不过。
“大嫂请讲。”
“你可见过陆五爷?”
“陆五爷?”陈婉素重复了一句,脑海中陡然出现在玉兰花树下,那个洒脱又儒雅的男人,和他临走时深深的一眼。
想着那个时候,陈婉素的面上飞过一抹红晕,垂下了头,轻声道:“在乔家喜宴那天,见过短短一面。”
看着她,温氏若有所思。看起来,她对陆五爷印象不错。
“他托了大表哥来求娶于你,并承诺婚后不纳妾。”温氏继续道:“嫁过去,你是填房,还要管束幼女。”其中利弊,她和盘托出,让陈婉素自己去判断。
“这……大嫂你得让我好生想想。”陈婉素心乱如麻,脑中全是陆五爷的那个眼神,无法思考。只是偶然间碰见他一次,怎么就来求娶了,还做出了不纳妾的承诺。
这样的男子,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的风仪,乃她生平仅见。
若是忽略他的年纪,那绝对是一等一的良配。但陆五爷如不是如今这个年龄,又怎么会轮到她?
陈婉素神色有些怔忡,温氏都看在眼底,温言道:“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不急,自然该好好想想。”
“那这样,待你想好了,我再写信回魏州。”
“好,谢谢大嫂。”陈婉素施礼告退。
在方家,知道陆五爷向陈婉素求亲的人不多,但这瞒不过方锦书。
得知了这个消息,她细细想了一遍,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前世陆五爷后来娶的续弦是谁。那个时候,陈家根本不可能进入她的视线,和陆五爷也只是利益谈判,不会涉及到他的私生活。
方锦书只知道,这个男人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但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第三百七十四章 见一面
眼下,方家有崛起之势,难道他的动机并不单纯?
细想深一层,若陆五爷有和方家进一步拉近关系的意思,选择陈婉素作为切入点,乃再聪明不过的选择。
陆五爷守完妻孝已不止一年,还从未听说他要娶继室之事。显然,他并不着急。
像他这样身份的人,膝下又只得一名嫡女。只要放出风去要续弦,媒人恐怕只会踏破门槛。迟迟不娶,他自然有他的考量。
反观陈婉素的身份,和方家的关系,其实并不密切。
方穆和方瑶虽是嫡亲兄妹,但各自成家有了子孙,陈家又远在魏州。一表三千里,何况陈婉素还只是名庶女。
这样的身份,和方家可近,也可远。
近,则借陈婉素这根纽带,陆五爷可以成为方家的同盟;远,则可以当做一门普通姻亲对待,正常年节里走动即可。
这一着,实在是高明。
陆五爷作为陆家在京城的代表,他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众多势力的关注,这应该也是他一直未曾续弦的原因。
不论娶了谁,总会有背后家族的千丝万缕。
而陈婉素的背景则要简单得多,若嫁给了他,陈家也不能左右于他。所有的主动权,都握在陆五爷自己手里,进退自如。
这么看来,陈婉素确实是他一个上佳的选择。
放下手中的毛笔,方锦书自嘲地笑笑,自己还是改不了这个爱操心的习惯。陈婉素是她的长辈,更是关系较远的表亲,她的婚事自己想那么多做什么。
不过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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