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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锦-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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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了晖丫头,见巩文觉也去了听雪轩,便将两人设计在一堆,只为了破坏晖丫头的名声,让她不能去参选?”
“对。”方锦书接口道:“不止是对晖姐姐。在刚刚过去的那个春节,过得很有些不平静。有闺秀落马摔伤,也有意外落水的。”
“眼下想起来,这都是李家的手段。只不过做得隐晦,尚且无人察觉。”
“李家,哼!”方孰玉冷哼一声,道:“这些世家的手段,果然一个比一个肮脏!”
“他们以为谁都跟他们一样,要将女儿送进那种地方吃苦?”方孰玉心头恼怒,但涉及皇家,便压低着声音道:“我只想要晖丫头过上好日子。”
对世家的想法,方锦书也了解一二,道:“在他们看来,眼下正是争夺御前制诏的关键时刻。若父亲送大姐姐参选,得了皇上喜欢,就更多了几分把握。”
“所以,若大姐姐参选,在后宫前朝都会挡了他们的路。”方锦书低声道:“世家的做法,一向都是防患于未然的。”
方孰玉冷笑两声,道:“堂堂男子,竟然想着要靠裙带关系,他李青也实在是黔驴技穷了!”
当初他有和李青有多惺惺相惜,此时就有多痛恨。这种感受并不好受,方锦书为他端上一杯温茶,脆声道:“这样的人,父亲不值得为他伤神。”
看着女儿如此乖巧孝顺,方孰玉欣慰的接过杯子,摸摸她的头顶道:“书丫头说得对,为父在心头知道了便是。”
喝过茶水,方孰玉道:“只是,后面传出了方锦佩和巩文觉的流言之后,李家应该就知道弄错了人。这会又接方锦佩去他们庄子上,这有点说不通。”
方锦书道:“所以,女儿认为,这件事的背后还有另外一方势力。”
“另一方?你是说,知道我们和巩家结亲,想要破坏这门亲事的人?”方孰玉拧眉问道。
“对。女儿一开始以为李家就是那背后的人,却发现他们另有目的。”方锦书道:“所以,给方锦佩出主意的人,并不是李家。”
“这也是为什么,会出现两种迷药的原因。流霜散,才是对方给方锦佩的迷药。女儿在听雪轩二楼闻到的那个甜腻的迷药味道,应该是李家作为。”
“眼下想来,那个迷药的效力却不只是让人昏迷。”想到方锦佩当时有些水汪汪的眼睛,和巩文觉在昏迷中也不安定的神色,方锦书一阵后怕,道:“幸好有流霜散,才没有让李家得逞。”
她不便将话说得太明显,但方孰玉怎么会听不出她的意思?
李家以为到听雪轩的是方锦晖,为了污她的名声,连这等下九流的迷药手段都使了出来,实在是可恨之极!
亏得另一家想要破坏方、巩两家联姻,撺掇着方锦佩谋划了这一番。在误打误撞之下,将方锦晖完全摘了出去。
事后,李家想必就知道弄错了。就算想要再谋害方锦晖,但闺阁女儿家很少出门,也就没有再找到机会。
再往后,巩文觉如此大的动静,他们也就知道了原来方锦晖压根没有进宫的意思。便撩开了手,再不管此事。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一直风平浪静,李家不再出手的原因。
只不过,当方、乔两家联姻的消息传出来后,李家再次感到威胁。索性将错就错,利用方孰才将方锦佩捏在手里,以备后用。
“但是,究竟是谁要破坏大姐姐的婚事,女儿到现在也都没有怀疑对象。”线索虽多,却没有一家符合。
从利益既得者的角度来分析,无非就是其他的翰林和依附关景焕的家族。但正因为太多,反而没有了头绪。
☆、第二百六十五章 多事之秋
从利益既得者的角度来分析,无非就是其他的翰林和依附关景焕的家族。但正因为太多,反而没有了头绪。
方锦书蹙着眉尖,想得出神。只恨自己在前世的时候,怎么没有多留意前朝这错综复杂的局势,否则此时也不会这样没了头绪。原来,方家的处境竟然这样艰难。
而自己,还在那时提出了那样过分的要求,他竟然也还答应了。
“这个不急。”方孰玉凝神道:“既然对方有所图谋,迟早会露出马脚。”
方锦书“嗯”了一声,道:“只是对方做事谨慎。撺掇了方锦佩,在她那里也没有露半丝口风。”
在三圣庵里时,向兰帮了方锦佩好几次忙,得了她的信任。
方锦佩毕竟只是个小姑娘,哪里经得起她这样高手的旁敲侧击。得意之下,将这件她生平引以为傲的事情和盘托出。只是,她也不知道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对方连半张信纸都没有留下。
方孰玉拈须沉思,道:“想不到方孰才也搅合到这件事中,我会派人暗中盯着他。但他知道的,恐怕也不多。”
对方既然行事如此稳妥,绝不可能犯下这等低级错误。他们的真实面目,怎么可能透露给方孰才这样不着调的人。
这父女二人,真是蠢到了一起。被人利用来对付方家,还如此沾沾自喜。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响起万管家有些焦急的声音。“老爷,仆有急事禀报!”
“进来。”
万管家进门施礼,见方锦书在书房也不觉得意外。老爷疼爱四姑娘,这些时日来更是越发器重于她。
“乔家前来报丧,乔太太昨儿夜里没了!”
这是意料中事,方孰玉并不意外。既然两家已经成了姻亲,在乔太太的丧事上,方家自当尽力。
“太太知道了吗?”人情往来是当家主母的分内之事,他只需要过问就行。
“仆正是从太太那里过来,太太说拟了礼单请老爷过目。另外,准备遣几名得力的媳妇子过去乔家帮衬着,和少爷姑娘明儿一早就过去乔家。”
“可。”方孰玉允了。
禀完了此事,万管家继续道:“老爷,嫣红刚刚回了府。今儿她跟着笛姑娘出门,去瑞玉堂取前些日子太太替她打的首饰。”
“不料,还没取到就被崔家小侯爷给当街掳走。”万管家擦了一把汗,道:“小侯爷放嫣红回来带话,说什么时候方家应了他的求亲,他就什么时候放笛姑娘回来。”
“什么?”方孰玉吃惊的问道。
方锦书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崔晟的行事总是让人摸不透。
正月刚过,他便连接打发了几批媒人前来方府求娶。但这会方家正是多事之时,因为方锦佩的事情,庞氏自觉心头有愧,越发没有心思过问方慕笛的婚事。
而司岚笙操心方锦晖,还时不时犯头痛病。
因方家有谋划在前,绝不会轻易答应他的求亲。对崔晟遣上门来的媒人,便每次都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却一直没个准话。
想必,对方家这样的推诿拖延,这呆霸王恼了,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劫了人走!还明目张胆地让丫鬟回来传话。
方慕笛是个姑娘家,就这样落到他的手里,方家还能不答应他的求亲吗?
这样的事,也只有崔晟才干得出来。
“嘭”地一声,方孰玉一掌击在书案之上,道:“去替我准备马车,我要去京兆府击鼓鸣冤去!”
方慕笛是在闹市中被劫走,想必外面已经闹翻了天去。事出突然,但既然已不能按原计划行事,方孰玉就必须拿出决绝的态度来。
若不是他的品级不够,他都想直接去金銮殿上鸣冤。
万管家一愣,他这么做,显然会将事情闹得更大。但主子的吩咐,忠心耿耿的万管家自然不会有任何质疑。
“父亲,”方锦书急急道:“既然要把事情闹大,明儿不妨给陛下上书陈情。”
忽然之间,几件事接踵而来。
因御前制诏的名额一事,方家利用崔晟来示敌以弱,但崔晟的行事却不是方家能控制的。到了眼下,正是最后一搏的紧要关头。
方家能否博得一个不屈身事权贵的名声,就要看此举能否成功,需方孰玉全力以赴。
但同时,乔家、李家,以及背后那不知名的敌人,因各种不同的原因,也在谋划着方家。这一切,只因为方家根基薄弱的缘故。
柿子拣软的捏,方家想要继续往上走,便显得分外艰难。若是换了任意一个世家,或者京中的老牌家族,对方都不可能这样随意下手。
方孰玉停下脚步,摸着她的头道:“为父知道了。”
“我这就出去,你跟你母亲讲一声,乔家的事就交给她。方锦佩这里,若是有了什么消息,你自己做主就行。”
他分心乏术,但好在他有可以值得托付的妻女。
“父亲放心。”方锦书应道:“必然不会让父亲分心。”
从书房出来,方锦书带着芳菲先到了明玉院。乔太太过世的消息,方家众人已经尽知,方梓泉和方锦晖都在这里。
“母亲,因为堂姑母的事,父亲已经去了京兆府,您不必忧心。”方锦书将方孰玉的决定告诉母亲,道:“乔家那边,父亲说都交给你了。”
司岚笙性情温婉,但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却沉得住气,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们都先回去歇着,明儿一早,都随我去乔家。”
“孩儿的事,让母亲操心了。”在方梓泉看来,若不是他和乔彤萱定了亲,乔太太过世当做平常人家走动便是,不用这么尽心费力。
为了不扰了他的心志,方孰玉很多事情还没有让他参与,只让他一心苦读圣贤书,顶多带着他在长辈面前走动着。但随着年纪渐长,很多事情就算他不知道,也能有所察觉。
如今方家正是多事之秋,母亲的身子也不算好。他为给家里添了麻烦,而觉得愧疚。
“说什么呢。”司岚笙温婉笑道:“能有萱姐儿这么好的媳妇,是我们方家的福气。你们都先回,我去老夫人那里一趟。”
☆、第二百六十六章 姐妹
辞别母亲,方家两姐妹一同走回翠微院。
和前些日子相比,方锦晖有些郁郁寡欢。作为方家的嫡长女,家中出了这些事,她是一点忙也帮不上,这令她心底有些难受。
其实,在和方家相似家境的家中,也都不需要闺中女儿来帮忙。
朝廷大事,自然有父辈来操心。家中娇养着的嫡女,顶多在后宅中跟着母亲学习管家理账,针线女红,就已经称得上能干。
但方家却不一样。方锦书这些日子常往方孰玉的书房跑,就算是不说,方锦晖也能猜到她是在替父亲谋划。
有了方锦书作为对比,方锦晖越发痛恨自己的无能。
更何况,方锦晖好不容易盼着出了正月,巩家却一直没有来上门提亲。巩文觉那里,也没有再透个消息过来。每过一日,她的心就忐忑一分。
刚刚听说了方慕笛被崔晟劫走的消息,不知怎地,她竟然有些羡慕起方慕笛来。小侯爷做事出人意料,但总归是一直将她放在心上的。
“大姐姐,”方锦书隐约知道了她的心事,笑着开解道:“我觉着不用多久,巩家公子就能上门了。”
既然知道有人要破坏挑拨方、巩两家的关系,李家又野心勃勃,方孰玉自然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这次方家要反击,方锦书相信,方孰玉一定会将此事告知巩尚书,拉来一个强援。巩家作风低调,但不代表有人将主意打到了他们头上,巩尚书还会忍气吞声。
方锦晖是他们看好的媳妇,巩家并没有表明立场,却事先被人算计了巩文觉一把。对巩尚书,方锦书的了解不深,但也知道,他不会在这件事上妥协。
所以,知道了缘故的巩家,为了表态也会让两家联姻如常进行。更何况,还有巩文觉的一力坚持,方锦晖好事将近。
被妹妹窥破心事,方锦晖俏脸微红,低声分辨道:“我不是为这件事发愁。从年前开始,家里就事情不断。我没有帮上忙,反而拖了后腿,累得妹妹和父亲替我操心。”
“大姐姐快别这么说。”方锦书歉意道:“这样一来,反倒是妹妹的不是了。”
每家的嫡长女乃是身份最尊贵的女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方锦晖代表着方家这些姑娘的名声。所以,她一向对己要求很高,做得也很好。
然而眼下方锦书对父亲的帮助更大,她并没有妒忌,但难免会有些失落。
对于这一点,方锦书也无能为力。姐妹二人在外出交际饮宴时,她都以方锦晖为主,不会抢了她的风头。
但在家中,她要避免方家再次重蹈覆辙,不得不争取到父亲的信任。让他逐渐习惯她的谋划,养成凡事都和她商议,至少会先知会她一声再做决定的习惯。
“不不,”方锦晖连忙摆手解释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父亲器重妹妹,我看在眼底也是高兴的。”
“大姐姐这么想,我也就放心了。”方锦书道:“不知怎地,我在净衣庵里住了一年,觉得头脑清晰了许多,就像突然开了窍一样。”
“很多事情,也都能一下子就看得明白。或许,是英烈皇太后看我诵经虔诚,在天上保佑我呢。”
看着妹妹清澈见底的眼眸,方锦晖暗暗责骂自己,怎么竟然起了和妹妹争宠的心思?
妹妹能活着从拐子手里逃回来,又在净衣庵住了一年,吃了多少苦楚。如今更是为家里出力,自己这个姐姐,也当得太不应该了。
当下拉着方锦书的手,笑道:“谁说不是呢,我好妹妹一定是得了先皇太后庇佑的孩子。不说这些了,明儿还得去乔家奔丧。回了房,我去替你找一两身素净的衣裙出来,这几日好穿着。”
乔太太过世,就冲她的这片心意,方家也得去给乔世杰、乔彤萱两兄妹撑着场子。去乔家帮忙,必然不只是一两日的功夫,从明儿到下葬,方家一直都会在那里。
乔家正办着白事,方家的人自然是衣着越素净,越表示尊重。
这些事方锦书自然也都能想到,但大姐姐的一番心意,她自然不会驳了,便笑道:“亏得大姐姐仔细,我竟是没想过。”
一番话,打开了姐妹两人的心结,相携回到翠微院中。芳馨将衣柜打开,姐妹二人一边挑着衣服,一边说着话。
方锦晖叹了一口气道:“萱妹妹往日多活泼开朗的一个人,自打过了年,眼看着就没了精神气。”
“明儿我们好好陪着她吧。这些事,也是无法。”方锦书道。
这件事和前世发生得一模一样,但她其实有这个能力改变。按说,抛去乔彤萱能带来的好处不谈,光论她的性子,配一个嫡次子刚刚好,并不适合做长媳。
但乔太太这一番苦心,方锦书又哪里忍心去破坏呢?
“没娘的孩子,总会活得艰难些。”方锦晖压低了声音,道:“我冷眼看着,乔太太那个表妹一直住在乔家,恐怕热孝一过,乔家就要办喜事。”
她能看出来,方锦书并不意外。毕竟,她从小接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对后宅之事有着天然的直觉。
“大姐姐说的是,萱姐姐也跟我提过。”正因为此,方锦书才越发怜惜乔彤萱来。
对乔家兄妹来讲,虽说只是母亲过世,父亲仍在。但乔、陆两家乃是利益联姻,待陆诗曼成了乔文信的继室,总要为将来自己的亲生子女打算。
这没娘的孩子,又和孤儿有何异?说不定,还要艰险几分。
正因为此,乔太太毅然放弃本已不多的生命,为子女们谋得一条生路。乔彤萱先定给了方家,感念着她给方家带来的好处,方家也会多加照拂于她,不会令她在乔家孤立无援。
“大姑娘、四姑娘,”门外响起夏荷的声音,她禀道:“老爷从江南请来的苏神医到了,大太太在老夫人处分不开身,让我来回两位姑娘,将他们好好安置妥帖。”
方锦书一喜,这次总算是顺利将苏神医请到了京城!
只是不知,将来那名动京城的苏小神医有没有跟着来呢?
☆、第二百六十七章 苏神医
“大姐姐,你看怎么安排是好?”
安置客人,是当家主母的日常琐事之一。方锦晖的年纪要大一些,又到了议亲的年纪,司岚笙将她带在身边教导着,学的比方锦书还要多一些。
这个时候,方锦书自然要以她为尊。
这一年以来,方锦晖经常协助司岚笙处置一些事务,只不过独自待客还是头一遭。她略作沉吟,问道:“苏神医来了几人,可有女眷?”
夏荷回禀:“前院来回话的小子说,就苏神医带了名少年,一共两人。”都是男子,这样她就不好前往见客了。
如此说来,那少年应该就是苏良智了,人称苏小神医。方锦书心头暗暗思忖,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便想要先和他交好,留个善缘。
“你跟万管家传个话,着他在外院收拾一个客院出来安置,拨两个小厮一个婆子过去伺候。”方锦晖吩咐贴身伺候她的巧画道:“炭火、茶水不能短了,晚饭让大厨房从我和母亲的份例里,各匀两个菜过去。”
“是的,大姑娘。”
巧画应了退下,正要掀了帘子出去,方锦晖补充道:“请泉弟弟去一趟,和苏神医说说话。”
方家千里迢迢地将苏神医请到了京城,去不凑巧正好遇到事情最多的一天。
方孰玉显然是分身乏术,司岚笙又在和方老夫人商议去乔家的章程。她和方锦书都是闺阁女子,不便见外男。
但这样劳师动众地请来,却没个主人家去招待,也实在是显得怠慢了。方锦晖知道父亲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让方梓泉过去看看,也能表示方家的诚意。
方锦晖想得仔细,依足了京城的规矩。对苏神医父子来说,他们却没有这样讲究。苏神医的医术来自父亲,称得上是祖传医术,到了他手上越发精进。
因为苏家家训,在年轻时,他四处游历行医,居无定所。直到娶了妻子后,他才定居于江南道的常州,凭借一手过硬的医术开了医馆。
苏家前面几个儿子也继承父业,只是在医术一道上并没有展露出过人的天赋。直到苏神医得了最小的这个儿子——苏良智,他才找到了衣钵传人。
幼时,苏神医便亲自教导,让连路都走不稳的苏良智跟着他一起辨识、炮制药材。到苏良智大了一些,就带着他四处游历行医。
苏家一直相信,要想成为一个好的大夫,就得见多识广。不论是什么疑难杂症,只有见识过,才知道该怎样入手治疗。
所以,别看苏良智年纪尚幼,却跟着苏神医走过不少地方。一些常见的病症,不需要请教父亲,他也能独自开方抓药。
这个时候,苏良智放下手中药箱,打量起院中的陈设来。在这个少年的眼中,京中的一切都是新鲜而有趣的。
“阿爹,你说方大太太到底是患了什么头痛,要特意将我们从江南道请来。”苏良智好奇的问道:“京城这么多大夫,难道都没有这个本事?”
他的言辞之间,颇有些为阿爹感到骄傲的意思。
苏神医笑了笑,道:“别胡说。京里藏龙卧虎,医术高明的大有人在。”他的目光中透出缅怀的神色,道:“当初我在京中住了几年,受益匪浅。”
“孩儿不信。”苏良智不服气道:“若是这样,为何会特意来请阿爹?”
“京里医术最高明的,当数宫中太医。只是够资格让太医看病的人,却不多。”苏神医道:“孩儿不要对京中大夫起了轻视之心,唯有谦恭,你才能学到更多。”
苏良智此时只是一名心思单纯的小小少年,既然阿爹这样说了,他便认真受教。
此时日头逐渐西斜,门口一名清俊少年走了进来,拱手道:“方梓泉见过苏神医。今日家中事忙,怠慢了请勿怪罪。”
苏神医忙回礼道:“公子快别客气,我们收了诊金出诊,谈什么怠慢与否。”以他的阅历见识,自然能看出方家下人来去匆匆,确实是有事。
“母亲眼下分不开身,两位远道而来,想必也累了。还请稍做休息,明日再为母亲看诊。”方梓泉道。
正事说完,苏神医将自己的儿子引见给方梓泉。两人年纪相近,一个是温润少年,一个飞扬跳脱,很快便熟悉起来。
方家礼数周到,苏神医便安心住了下来。
金乌西坠、夜幕降临,方孰玉才踏着夜色进了家门。遣人跟司岚笙说不用等着他,便在书房里提笔开始写陈情折子。
京兆府那边,他已经过去坐了一下午。
一个是朝廷新秀方家,虽然来的只是方孰玉而不是方穆,也足够令京兆府重视。一个是归诚候府崔家,就算在皇上面前不得意,但崔家根深叶茂,哪里是一个小小京兆府惹得起的。
在天子脚下做府尹,虽说在品级上比别的地方要高出半级,但绝对是全天下最难做的官之一。
洛阳城里达官贵人众多,夸张一点的说,天下掉块砖下来,也会砸死一个当官的。豪门世家、权贵公侯、皇亲国戚、朝中重臣,哪一个都不是易于之辈。
而最头痛的,就是这些人家当中起了冲突。
不过,唐府尹能将这个位置坐得稳,也非凡物。唐家跟方家本就是一个坊里的邻居,方孰玉一登门,他就知道是为了方慕笛的事情而来。
先是好茶好水的招待着,接着大倒苦水,说他有多么多么不容易。再悄悄让师爷去归诚候府里通风报信,看看那呆霸王到底想要怎么样才肯放人。
方孰玉自然知道他是在做戏,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他除了一力坚持,要京兆府捉拿崔晟归案之外,都陪着唐府尹演戏。
他的目的只是要闹大而已,没必要逼得唐府尹难做。
在京兆府里喝了一肚子茶水,方孰玉也将腹稿打好,回府后便奋笔疾书。他的文采过人,一封陈情折子,写得是声情并茂、字字为皇上着想,为方家喊冤。
他和父亲方穆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这件事先由他去闹,和方穆无干。到最后,视情况再由方穆出手,一举定乾坤。
☆、第二百六十八章 逐客令
夜已经深了,在洛阳城东一座精巧雅致的宅院里,方慕笛愣怔的坐在窗边。她看着外面夜色中的庭院,心头是对未来的迷惘和恐惧。
“笛姑娘,”一名眉眼都是笑意的丫鬟上前蹲身见礼,柔声禀道:“婢子初雪,奉小侯爷的令来伺候姑娘。热水已经放好了,请姑娘沐浴更衣。”
方慕笛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她迟疑道:“沐浴更衣?”
初雪再次禀道:“请笛姑娘先沐浴,小侯爷回府去了,留话说最迟亥时两刻一定能回来,请姑娘勿要担心。”
担心?她巴望着那个呆霸王永远不要出现。
听说他不在,方慕笛松了一口气,跟随初雪前往净房。
浴桶里升腾起袅袅白气,空气中有一种混合着草木的花香味道,让心情低落的方慕笛也不禁轻轻吸了一口气。
她浸泡入热水中,任由初雪伺候。
热水中不知道放置了怎样的药材,令肌肤的每一个毛孔都打开来,惬意之极。洗发用的香膏滋润着她如丝缎般的长发,初雪按压她头部的力道刚刚好,舒适解乏。
这样的享受,她生平第一次体验,却越发不能让她觉得安心。
方慕笛想着胡姨娘的话,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有着深深的恐惧。崔晟这样做,这算是什么?她无名无分的跟了他,以后的日子,她简直不敢想象。
沐浴完毕,初雪捧上一套柔顺舒适的杭绸寝衣,伺候着她穿上。拿了薰笼,替她烘干了长发,便掩门退了下去。
方慕笛走到妆台前坐下,看着镜中的自己凭添了一番妩媚姿态,心头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的身姿有着纤秾合度的婀娜,眼波如秋水一般潋滟动人,披散在脑后的秀发如瀑似鸦,海棠红的寝衣衬得她绝色的面容多了几丝桃色的春情。
这样的方慕笛,不施脂粉不着首饰,天然无雕饰、清水出芙蓉。
崔晟推开门看见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慕笛……”他哑声唤着她的名字,喉间紧涩,眼底是跳动着的火光。
“啊,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方慕笛一声轻呼,忙取过挂在衣帽架上的外袍披在身上。有过胡姨娘的教导,她知道她的这幅模样,对崔晟这样的成熟男人,具备着怎样的吸引力。
但之前的美景,已经深深印入崔晟的脑海,岂会轻易抹去?
一个闪身,方慕笛便落入他的怀抱。崔晟呼吸间的热力,极富侵略的手掌,让她瞬间变得浑身发烫,绵软无力。
她的头脑一片混沌,却知道不能任由他如此下去。
方慕笛死命的朝着自己的舌尖咬了下去,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痛得她轻嘶了一声,整个人清醒过来。
嫣红的血从她的唇角沁出,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崔晟恼怒至极,大掌钳住她的后脑狠狠地吻了下去。铁锈般的血腥味,弥漫在两人的唇齿之间。
男人的阳刚火热,女子的柔弱无依。崔晟身上的玄色衣袍与方慕笛的海棠红寝衣,红与黑的狂乱,共同构成了一副绝美的画作。
良久之后,崔晟才放开方慕笛,眼眸危险的眯起,道:“你想寻死?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方慕笛连连后退几步,靠在梳妆台上轻轻平缓着呼吸。
她凄然一笑,眼中有泪光闪现,道:“小侯爷,我于你来说,不过是草一样的人。你何苦这等苦苦相逼?”
“元宵那夜,我还以为我们都说好了。”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容颜,崔晟的心头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好似酸楚,又好似怜惜,扯得他的心一阵阵发紧。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按下这股情绪,沉声道:“是说好了,但你们方家一直不答应我的求亲。”这能怪他吗?他的耐心都被耗光,只想马上拥有她。
可是,看见她的这个样子,他竟然有些下不去手。
“那你也不能就这样把我抢回来吧?”方慕笛知道最近这段时日里,方家一直就没消停过。这才刚刚出了正月不久,崔晟就如此迫不及待。
她从妆台上拿起一方洁白的丝帕,擦去嘴角的血迹。她的这个普普通通的动作,看在浑身紧绷的崔晟眼中,比投怀送抱还要令他心痒难耐。
他今日做下这样引人侧目之事,不是没有想过后果。将方慕笛送到这个别院后,他就回府处理后续的事宜。
应付完长辈的质询、京兆府前来的官差等等,好不容易才脱身到此。
在来之前,他已经想得非常清楚。方慕笛只能是他的人,只缺一道纳妾文书而已,这个先后顺序有什么打紧?
索性先将生米煮成熟饭,不信方家不会妥协!
可是,当真正面对她的时候,他却发现不能凭借本能行事。这样理智和情感的冲突,他还从来没在女子身上品尝到过。
她看起来是那样甜美,又是那样软弱,好像一道天底下最诱人的菜肴,引得他迫不及待想要品尝。
但是,他又在内心告诫自己,如果真的这样做了,恐怕这辈子都会失去获得她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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