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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锦-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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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的笑容,方锦佩只觉得毛骨悚然,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我换好衣服就行。”
  “那好。”方锦书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道:“我们先往回走。若是觉得冷,就走快些。”
  “是,是!”方锦佩冷得直打哆嗦,连连应道。
  走了半刻钟的功夫,过了石桥,迎面碰见几名少女走了过来。
  “晖姐姐!书妹妹!”乔彤萱见到两人,兴奋地朝着她们挥手道:“你们去哪里了?我这一直都没见着你们。”
  因为人多,在安排时都是将同品级的女眷安排在一起,午宴时也是如此。相熟的女眷之间,当然可以走动,但梅影堂可供游览的地方很多,一时半会没碰见实属正常。
  在她身边,是吴菀灵和吴菀晴两姐妹。另外还有三名少女,是方锦书未曾见过的。
  “晖姐姐,书妹妹你们快来。”乔彤萱热情的挽着方锦书的手,替她们引见道:“这位是苏祭酒家的琲瑱姐姐,真是相见恨晚。”
  她口中的少女身姿高挑,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妆容淡雅气质出众。哪怕就站在姿容绝美的吴菀晴身边,也没有丝毫逊色。
  “见过苏家姐姐。”两人见了礼。
  “两位妹妹不必客气。”苏琲瑱笑容真诚,道:“听萱妹妹念叨得耳朵都快长了老茧,总算是见着方家两位妹妹。闻名不如见面,果然都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儿。”
  明明知道是客套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无端多了几分诚意,让人听起来有如沐春风之感。
  “苏家姐姐谬赞了。”方锦晖忙道。
  苏琲瑱往侧让了一步,引见她身后的两名少女,道:“这位是姚大人家的千金芷玥,这位是顾大人的嫡出孙女子晓。”
  姚大人,是手握实权的三品兵部尚书。这位姚芷玥是他的老来女,极为宠溺,性情极其刁蛮。顾大人则是如今的刑部尚书,顾子晓是嫡长孙女。
  这两人方锦书在前世都见过,今生却是首次见面。
  眼前这几名少女,吴家姐妹、乔彤萱、苏琲瑱、姚芷玥、顾子晓,都比方家的门第要高一级,父辈或祖父是三品大员,朝中重臣。
  双方再次互相见了礼,姚芷玥不耐烦的哼了一声,鼻孔朝天的问道:“你们从那边过来,有没有见着一只浑身雪白的波斯猫?”
  “没有。”方锦书答道:“姚家姐姐是在寻猫吗?”
  吴菀晴解释道:“芷玥的猫跑丢了,方才问了下人,说是往这边来了。”
  “我都说没有了。那边一看就冷的很,大冬天的,猫都会找暖和的地方钻。”乔彤萱撅着嘴,一脸不快。看来,刚才为了寻猫,曾经发生过一次争执。

  ☆、第二百三十四章 曲水流觞

  “你懂什么?”姚芷玥别过脸去,道:“我那猫是大姐特意寻来送给我的,满京城里也没几只。你以为,它的习性跟那什么土鸡瓦狗是一样的不成?”
  她的大姐姚芷兰是姚大人的长女,却不是姚夫人嫡出,只是收在身边养大,给了嫡出的名分。如今已经嫁到了齐王府上做侧妃,膝下有子嗣,听说颇为受宠。
  勋贵和文官是泾渭分明的两派,但皇子则不一样。
  方锦书却知道,姚家是曹皇后最先争取到的一名朝臣,将姚芷兰嫁入齐王府,就是姚家的诚意。齐王如今势单力薄,怎能不宠着姚侧妃,进而笼络姚家?
  但在年纪幼小的姚芷玥看来,因为长姐嫁入了齐王府,她的身份就要比众女高上一等。言谈举止之间,总透露着一种优越感。
  “你!”乔彤萱气结,道:“我自然是养过猫的。”只是没有养过什么波斯猫而已。在她看来,天下的猫不都一样吗?
  “两位妹妹都是喜欢猫的人,”苏琲瑱笑着打圆场道:“就别争了。那边除了冰湖,就只有一个听雪轩。这时节连地龙都没有烧,实在是冷的很。”
  “这样,我总也算得上是半个主人家,姚家妹妹就卖我一个面子,我加派人手去寻可好?你这么的金贵人儿,若是摔了,我可怎么向姚夫人交差。”
  她长袖善舞,一番话连消带打的,让姚芷玥和乔彤萱都消了怒气。
  乔彤萱闷闷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姚芷玥被她这么一捧,嘴角微微翘了翘,脆声道:“如此,就谢过苏家姐姐。”
  这边消停下来,苏琲瑱才回身对方锦晖笑道:“这么冷的天,我还道除了芷玥妹妹这个爱猫的,没有人会去那边。方家妹妹怎么从湖边过来了?”
  她早就看见方锦佩的不对劲,这会便换了个委婉的问法。
  在人前,方锦书一向以方锦晖为尊,此时见苏琲瑱相询并不说话,让方锦晖来答。
  “幸好苏家姐姐没去,这会儿我可都后悔了。”方锦晖笑道:“走得脚痛不说,三妹妹贪恋冰湖美景,还在在湖面上跌了一跤,衣裙斗篷都湿透了。”
  她这么一说,众女的视线都齐刷刷地看向方锦佩。她头发有些散乱,眼睛哭得红肿,原本厚实的斗篷浸了水贴在她的小腿处,尤在滴着水。
  方锦佩这会已经被冻得面色发青,她的脚如同一直踩在冰水里,小腿处都冻得有些麻木,摔跤的臀部还在隐隐作痛。
  她才被方锦书训斥过,如今在这些身份尊贵衣着华贵的千金小姐面前,益发觉得自己形容狼狈卑微。被她们这样看着,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见她如此,再看方家姐妹并不着急的样子,苏琲瑱心知此事不像她说的这样简单。这里明明有三名方家姑娘,却只有一个丫鬟跟着,事有蹊跷。不过,这是别人家的事,她无意过问。
  “这大冬天的,可别冻着了。”苏琲瑱挥手叫来一个侍女,吩咐道:“你带这位方家姑娘去西侧的偏房里,生一盆火将身上衣裙烘干才好。”
  梅影堂虽然是皇家别苑,但苏祭酒却是这赏雪文会的主人,只不过借用这个地方罢了。苏琲瑱在这里,便有招待好这些大家小姐的责任。
  既然被她撞见了,她就有义务将方锦佩安排妥帖。
  “谢过苏家姐姐。”方锦佩施礼道谢。
  “三姐姐,”方锦书走到她身边,轻声道:“你好好休息,但千万别再乱跑了。否则红叶回来找不见你,别怪我不留情面。”
  方锦佩此时已经彻底怕了她,连声应了,给众女告辞道:“各位姐姐妹妹,请恕我先行告退。”说罢,便跟着那名侍女匆匆走了。她实在是冷得很,只想快些找个暖和的地方,将脚上那双被冰水浸得湿透的靴子脱下来。
  目送着她离去,方锦书收回目光,看着乔彤萱笑道:“你们这是打算去哪里?”
  “上午已经来赏了梅,这会原本说着去看冰瀑的,结果姚家姐姐的猫跑丢了,正到处找。”乔彤萱天真单纯,又正是贪玩的年纪,这会嘟着嘴正不高兴。
  方锦书看着她,就像看着前世昭阳公主两三岁的时候,心生爱怜。
  她的这个性子,哪怕知道母亲生着病,给她定下了方梓泉的亲事,她发泄出来后,也就不再忧虑此事。真的要等事情发生了,她的性子才会发生变化吧。
  乔彤萱能天真肆意的时候不多了,方锦书便想由着她多高兴高兴,笑着问道:“哪里有冰瀑,我也想去看。”
  “苏家姐姐说了,从西面绕过去,在梅林的背后有一座不高的山崖,那里就有冰瀑。”说起冰瀑,乔彤萱眉飞色舞起来,拉着方锦书的手悄悄道:“书妹妹,你就陪我一道去看冰瀑,可好?”
  “没问题。”方锦书道:“只是我们出来得有些久了,恐母亲担心。我和大姐姐要先回去,给母亲讲一声再出来。”
  方锦佩的事情,她要马上跟司岚笙说才行。否则万一横生枝节,司岚笙不清楚内情,就怕做出错误的判断。
  “要不萱妹妹先玩着,我们出来时再来找你。”方锦晖出了个主意。
  乔彤萱看了一眼姚芷玥,摇摇头道:“我跟你们一道回去。”她实在是不喜欢姚芷玥的态度,想着要继续跟她一起便头痛。
  众女略作商议,便分成了两拨。
  一拨是苏琲瑱带着姚芷玥、顾子晓继续游玩;一拨是方家姐妹、吴家姐妹和乔彤萱返回夫人太太们所在的厅堂。
  卢姑姑说得没错,她在室内设下了曲水流觞,有女官坐庄,夫人太太们都兴致勃勃。
  曲水流觞原本是文人之间的雅事。夏日之际,在涓涓溪流两边坐了,从上游放小船下来,停在谁的面前,就由谁做诗词。
  这溪流通常都是刻意引导了的,做成九曲十八弯,水流也不急。在两旁放置着案几,人们一边用着茶水西瓜糕点等物,一边看着小船的去向,纳凉消夏,极其风雅。

  ☆、第二百三十五章 守望相助

  此时室内的曲水流觞便整体小了一号,是用模具做成假山流水的样子,虽说不及那般风雅,但原理也都是一样的。
  在场的夫人太太们都是官眷,两姓结亲讲究门当户对,官员的妻子自然不可能是目不识丁之人。在未出阁时,那也都是习过琴棋书画的,其中不乏高手。
  这样的风雅之事,众人都兴致高昂。
  方锦书到之时,司岚笙已经做过两首好诗,得了备下的彩头,兴致正浓。
  “母亲,大姐姐不小心崴了脚。”方锦书到了她身边,跟两边坐着的夫人见了礼,才对司岚笙道。
  “怎地这么不小心?”司岚笙问道:“严不严重,能走路吗?”
  “女儿也不知道,便来请母亲去看看。”方锦书一副拿不定主意的表情。这是她和方锦晖商议好了,在回来路上假意崴了脚,以这个为理由请司岚笙出来,才不会显眼。
  司岚笙笑着给两侧的夫人致歉,道:“我家大姑娘崴了脚,我得瞧瞧去。”
  “自然该去。你放心,若是有不好,让人找太医来瞧瞧便是。”其中一位夫人道。
  她起了身,牵着方锦书往外面走去。出了房门,方锦书道:“母亲,我跟你说个悄悄话。”
  司岚笙目露疑惑,不是说方锦晖崴了脚吗,依她们两姐妹的感情,方锦书断不可如此从容。但她更知道,方锦书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便点头应了,弯下腰道:“你说。”
  “母亲,大姐姐没有崴脚,是三姐姐出了事。”方锦书悄声道:“一会我再跟你细说。”
  司岚笙心头一惊,既然方锦书用这样的借口将自己叫出来,想来方锦佩惹出来的不是小事。她直起腰,点了点头。
  到了不远处的厢房,方锦晖弯着腿坐在罗汉床上。吴家姐妹和乔彤萱都在一旁,神情焦急。见司岚笙来了,尽都松了一口气,上前见礼。
  司岚笙笑道:“难为你们如此关心晖姐儿。都去玩吧,这里交给我。”
  她这样说了,三人只好告退。
  见乔彤萱一脸舍不得,方锦书道:“要不你们先去冰瀑那里,大姐姐若是没事我再来找你们。”乔彤萱这才高兴起来,笑着走了。
  司岚笙让侍女将门掩了,低声问道:“出了什么事,芳菲呢?”芳菲是方锦书最信任的大丫鬟,陪着她去了净衣庵,这会不在她身边实在是奇怪。
  因跟巩文觉有关,方锦晖不便回话,就由方锦书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道:“母亲,今日我们算是万幸。卢姑姑不想将事情闹大,我才有机会将三姐姐带回来。芳菲被支走去替她找簪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走岔了道,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已经遣人去找了。”
  “方锦佩!”司岚笙冷笑一声:“没想到二房里还出了这么个能干的。这才多大,就知道要谋划亲事了。”
  “母亲,眼下可怎么是好?”方锦晖担忧地问道。
  眼下虽然将此事掩了下来,但巩文觉昏迷是事实。在他昏迷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有方锦佩才知道。若是巩家要追究责任,抑或是方锦佩还有什么后手,都不是好事。
  再说,方锦佩打上了巩文觉的主意,这实在是一桩丑事。对方家来说,半点不得泄露出去,否则方家女儿的名声,可就算是彻底毁了。
  关于方慕笛的流言才过去没多久,要是再爆出方锦佩的这件事,就算都是二房的人,方家的名声也会跌到谷底。
  而且,方锦佩此事的性质,与方慕笛大不一样。
  她这是设计未来的大姐夫,自甘下贱。这种行为,最被各位夫人太太们所不齿。因为她们实在是见多了,各种想爬上自家男人床的丫鬟等人。
  方慕笛的事和呆霸王有关,京中百姓都知道崔晟的霸道不讲理。就算是流言,也默默将方慕笛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并没有苛责于她。
  当务之急,是要要收拾残局。巩文觉现在有没有醒过来,伤情如何。方锦佩究竟给他下了什么药,令他昏迷。
  “你们就在这里,”司岚笙沉吟片刻道:“我去找巩家大太太,一道去看看。”
  她爱怜的看了方锦晖一眼,抚了抚她的头顶,道:“我的儿,这件事苦了你。”
  方锦晖一怔,眼泪默默的流了下来。从见到巩文觉昏迷的那一刻开始,她一直忍到现在,此时得了母亲的关怀,才将委屈露了出来。
  “母亲,我真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方锦晖低声泣道:“亏我还一直拿她当妹妹。今日,若不是书妹妹在,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司岚笙将她搂在怀里,柔声哄道:“你们两姐妹才是嫡亲的血脉至亲,自然该守望相助。”她在心头暗恨卢姑姑做事不地道,这样的事情,怎么会让两个女儿去处理?
  要想不惊动旁人,她就不信作为尚仪局的掌事姑姑没有更好的法子!今日这所有的宫中侍女都归卢姑姑管,只是不想耗费心思罢了。
  就这样,方家还得记下她的一个人情。
  方锦晖汲取着母亲怀中的温暖,吸了吸鼻子道:“母亲,你快去吧。女儿就在这里等着,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好。”司岚笙道:“书姐儿眼下懂得保护姐姐了,有你在我很放心。”
  她站起身来,吩咐道:“烟霞,你去将方锦佩带到马车里看管着,再到听雪轩来找我。”每人只能带一个丫鬟,一旦有事便人手极其紧张。
  看着母亲出了门,方锦书坐到床边安慰道:“大姐姐,这事不是巩家公子的错,你别忘心里去。”
  “我知道。”方锦晖面带忧色,道:“不知道他伤得如何了,有没有醒来。”她真正担心的,是两人的婚事会不会生出波折来。
  方锦佩这样的行事,巩家难免会认为方家女儿品行不堪,她也会受到连累。
  她的担忧不无道理。要知道,巩文觉可是巩家的嫡长孙,他娶的媳妇以后就是巩家的长媳,当家主母,品行是顶顶重要的,相貌却在其次。
  方锦书心头暗自思忖着:莫非,在前世两人正是因为这件事,最终没有成亲?

  ☆、第二百三十六章 流霜散

  方锦晖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她已经初识情的滋味,才刚刚品尝到甜蜜,却化作酸涩。也许,那只是一个美丽的泡影,她刚想要伸手触碰,就化为乌有?
  她知道父母不打算送她进宫选秀,这才要急着给她定下亲事。但剩下的时间已是不多了,却被自家堂妹从背后捅了一刀。生出这等变故来,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究竟会如何。
  看了一眼默默陪着自己的妹妹,方锦晖歉意道:“你去和萱妹妹玩吧。这才第一趟来梅影堂,别因为我误了兴头。”
  方锦书摇头道:“玩哪有大姐姐重要,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方锦晖道:“有巧琴陪着我,我又不是真的崴了脚。”
  突然遇到这样的事,她也确实需要一些自己的空间。方锦书理解她的这种心情,道:“那大姐姐就在这里,我去一会就回来。”
  她约了乔彤萱,不好失约。再说,还有些事情也等着她去处理。
  出了门,她从袖袋里拿出在听雪轩捡到的那个陶瓷小盒子,仔细端详。
  这个盒子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烧得很是粗劣,上面草草画了几笔花草。在街边一些售卖女儿家物件的小摊贩上,随处可见这样的盒子,用来装一些女儿家的零碎。
  方锦书将盒子打开,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但在盒子里的白色陶瓷上,有少许粉末的残留沾染着。拿起盒子凑近鼻端轻轻嗅闻,有一种几不可闻的优昙花香。
  对着阳光照射,上面的粉末晶莹透明,只有一种极淡的粉色透了出来。若不是方锦书够细心,在这样白色瓷盒里面附着的透明粉末,很难被人发现。
  将盒子盖好,重新贴身收好,方锦书在心头是止不住的疑惑。这个味道,这个颜色,她确信正是流霜散无疑。
  心头的疑惑得到了证实。
  在听雪轩时,那股甜得发腻的香味里面,方锦书就闻到一丝藏着的流霜散花香。
  可是,方锦佩的手上,怎会有这样的药?
  流霜散,以优昙花为主料,辅以其他七八种难得一见的药材调制而成。一经点燃,花香令人沉醉其间,飘飘然如同到了佛国一般,在西方极乐净土不愿醒来。
  这不是常见的迷药,中了流霜散之人非但不会落下昏昏沉沉的后遗症,醒来后还会神清气爽,有开智之效。
  对于方锦佩来说,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制造出一个被巩文觉轻薄的假象,再被人瞧见,谋划着嫁进巩家。
  她没有必要,也没有这个能力用这样难得的流霜散。
  况且,那股甜腻的香味本身就是另一种迷药燃尽后留下的。要让巩文觉昏迷,一种迷药就足够了,哪里需要两种?
  闻到流霜散安睡之人,表情安详睡相甜美。但巩文觉当时的神情显然不是这样,那就是受了两种迷药影响的缘故。
  这件事,端的是扑朔迷离。
  揣着心头疑惑,方锦书走出游廊,找到一名侍女问明方向,到二门外停着各家马车之处。
  “你来做什么?”方锦佩抬头,恨恨地看了她一眼。
  “你把芳菲支去哪里了?”都这么久了,芳菲仍未见回转,这让方锦书有些担心。因为她的命令,芳菲才去盯着方锦佩,万一要是有了什么意外,她内心难安。
  听她来只是询问丫鬟的下落,方锦佩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道:“我的簪子落在梅林了,借你的丫鬟用用,怎么了?”
  方锦书冷哼一声,道:“我的丫鬟,你也配?”都闹到这样,她不打算再给方锦佩留任何颜面。
  “你……”方锦佩气结,又知道自己理亏,索性偏过脸去不再说话。
  知道了芳菲的下落,方锦书也就不急了,看着方锦佩徐徐问道:“三姐姐,你看看这个盒子是不是你的?”
  她将装流霜散的那个盒子拿出来,摊在掌心,看着方锦佩的眼睛问道。
  “不是。”方锦佩矢口否认,但她的眼睛和紧紧抿着的嘴唇却出卖了她。
  方锦书轻轻一笑,道:“好,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方锦佩紧张的追问。
  方锦书笑而不答,瞥了一眼她身上裹着的斗篷,轻声道:“三姐姐,你还是好好想想,回家后怎么交代吧。”
  马车厢里燃着炭盆,但方锦佩听到她这句话,却周身一寒,不安的捏了捏手指。
  她自然知道事发之后的后果。但亲事关系着她的一辈子,她可不想任人摆布,不得不孤注一掷。可眼下看来,她是赌输了。
  “四妹妹,你别以为你们长房做的事,就没人知道。”方锦佩不甘心,就算是失败了她也不会让对方好过,哪怕做不了什么事,添添堵也好。
  方锦书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掀开车帘子就要下车。无非是失败者泄愤的话,没必要听。
  “哈哈。”方锦佩仰头笑了两声,道:“我三姑母不过是跟你出去了一趟,就要去做妾。哪怕是侯府的妾,那也是妾!我做错什么了,我只是不想像她那样被你们摆布。”
  “方锦书,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对得起她吗?”
  方慕笛这件事是方锦书心中的隐痛。就算有再多的不得已,她利用这桩婚事,为父亲谋划仕途乃是事实。就算她也在尽力弥补了,方慕笛也逃不开做妾的命运。
  被方锦佩这样质问,方锦书正在掀车帘的手一顿,随即头也不回地下了马车。
  车厢内,方锦佩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她自言自语道:“知道做了亏心事,不敢面对我了?”
  她从腰间取出一块吞兽合壁环玉佩,摩梭着笑了起来,低声自语道:“幸好我还有留了后手。今天还没结束,我还有机会。”
  方锦书下了车,看着车旁守着的婆子,吩咐道:“你们好生守着,在我们回来前,不要让她离开。”
  婆子笑着应了,道:“大太太已经吩咐过了,请四姑娘放心。”
  梅影堂里还没散,方锦佩就被烟霞送了出来,这其中必有缘故。后宅之事这些婆子见得多了,知趣的不会过问,只要看守好便是。

  ☆、第二百三十七章 冰瀑

  在掌着方家的长房,和没出息的二房之间,不需要做出选择。
  三姑娘显然是犯了错,她们要做的就是替大太太看守好她,如何发落那是主子的事。
  离了这里,方锦书找侍女要了一杆软兜,抬着她往梅林那边而去。
  梅影堂实在太大,幸好她如今坚持晨练,才能来回走了这几趟。但接下来还有事情,为了节约体力,便找软兜代步。
  到了梅林边,方锦书驻足往上看去。只见红梅似火,白雪似玉,分外妖娆。在内游玩的女子散在其中,能见到她们隐隐绰绰的背影。但芳菲在何处,一时间并不能看见。
  她招手叫了一名侍女过来,吩咐道:“我的丫鬟芳菲在梅林中找一支簪子。烦请多多留意,找到她后让她来冰瀑处寻我。”
  那名侍女敛礼道:“敢问您是哪家的姑娘?”今日的女客众多,普通的侍女只认得常在宫中往来的诰命夫人们。
  “礼部侍郎方家,我排行第四。”
  “原来是四小姐到了。”侍女再次敛礼,道:“请姑娘放心,婢子一定尽心。”
  方家四姑娘在众千金中并无特别之处,但她们都是宫女,消息要比旁人更灵通一些。方锦书得了帝后的赏赐,跟着又有靖安公主替她说话。她的吩咐,自然不敢怠慢。
  方锦书谢过,坐上软兜去了冰瀑。
  不过是转了一个弯,这里的景色便和梅林处大不相同,连气温都低了许多。夏日里泉水叮咚的山壁中,此刻却点缀着一条条银装素裹的冰柱,犹如玉带挂在山间,让人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和煦的阳光照射在冰瀑之上,反射出七彩的晶莹光芒,犹如水晶项链一般,美不胜收。
  此时已经过了年,冰瀑开始慢慢融化了,上面有透明的水珠沿着整座冰瀑缓慢滚落,犹如美人滴落的眼泪一般晶莹剔透。
  “书妹妹来了!”见她来了,乔彤萱热情的喊着她,问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晖姐姐的脚没大碍了吧?”
  “没事,”方锦书笑道:“毕竟是崴了脚,还是歇着才好。”
  吴菀灵道:“我家里有个跌打的方子,效果不错。明儿我就让人找出来,让晖姐姐敷着试试。”
  她一番好意,方锦书代方锦晖道了谢。
  离几人不远处,是苏琲瑱几人。姚芷玥的身后,跟着一个抱着猫的丫鬟,看来她终于找到了那只猫。
  看见方锦书,苏琲瑱走过来,询问道:“晖妹妹的脚崴着了,要不要再请太医去瞧瞧?”
  “替大姐姐谢过苏家姐姐的关心,她并无大碍。”
  苏琲瑱笑道:“都是我疏忽了。我瞧着两位妹妹很是喜欢,回头我下帖子,邀你们来赏花。”
  “我跟大姐姐说一声,想必她高兴的很。”方锦书笑道:“大姐姐一直说,苏家姐姐钟灵毓秀,只恨相见太晚。”
  “不晚,不晚。”苏琲瑱笑得洒脱,道:“无论何时相交,知己就是知己。”
  “能得苏家姐姐这一句,今日也就不枉来这一遭了。”
  两人正说着话,那边却起了争执,声音越来越大。“不敢?我有什么不敢的!”姚芷玥气恼的声音从空中传来,连语调都变了。
  苏琲瑱以目光示意方锦书,两人连忙赶了过去。
  只见乔彤萱和姚芷玥两人对恃着,各不想让。姚芷玥是在姚家受尽溺爱的老来女,但乔彤萱也不遑多让。两人都不是能轻易让人的,这会对上了便谁也不服气谁。
  乔彤萱愤愤地抬着小脸,道:“我自和灵姐姐在说话,和你有什么相干?”
  姚芷玥傲慢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自己不敢,别扯上我们啊,胆小鬼!”
  “你……”乔彤萱何曾被人这样说过,委屈得眼睛都红了,泪水蓄满了眼眶,泫然欲泣。
  方锦书走上前握住乔彤萱的手,低声哄道:“萱姐姐,你不必跟她较真。”她知道姚芷玥最后的下场,何必跟这样的人计较。
  “这是怎么了?”见两人又起了争执,苏琲瑱走到两人中间打着圆场道:“什么敢不敢的,听上去倒是像要去上战场。”
  她这么一打趣,紧张的气氛为之一松,众女七嘴八舌地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乔彤萱看着那座冰瀑起了好奇心,便和吴家姐妹猜想在冰瀑后面是不是有个空洞,说起她想去看看,又说害怕冰锥突然掉落。
  也不知道是不是姚芷玥听岔了,总之她就以为乔彤萱是在说在场众人都不敢进去,感觉受了轻视,两人便起了争执。
  弄清楚了事情原委,苏琲瑱忙道:“芷玥妹妹从来就是个胆子大的,我们尽都知道。只不过这冰瀑后面确实危险,你们看,这下面都是融冰滴下来的水。万一要是伤着了哪位妹妹,这可都是我的不是。”
  被苏琲瑱肯定,姚芷玥才觉得心头舒了一口气,不屑地看了乔彤萱一眼,含沙射影道:“有些人就是自己做不到,还偏说大家都做不到。自己胆小也就罢了,偏要把我们都拉下水。”
  她这样不依不饶,乔彤萱气得浑身发抖,问道:“你说谁?”她只是个刚刚才十岁的小姑娘,又一向心思单纯,在口舌上便占了下风。
  “谁搭话,我就说的是谁。”姚芷玥语带讥讽。
  方锦书扶着乔彤萱,道:“姐妹间拌嘴是常事,但也不要太过分了。”她并不在意这种小女儿家之间的争执,但姚芷玥如此得寸进尺,她也不能任由自己的好姐妹被她欺负。
  “哦?”姚芷玥挑眉道:“你什么身份,也敢来管这闲事。”
  “这不是管闲事,”方锦书眼神深沉地看着她,道:“萱姐姐性子好不与你计较,你莫当我也怕了你。”
  姚芷玥性情刁蛮,在家中被宠惯了,总要事事都依着她。说起来,在场的千金小姐或多或少都受过她的气。听见方锦书这么说,颇觉得解气。
  看见众人面上的神情,姚芷玥怒上心头,道:“好!光逞口舌之利算什么本事,你敢不敢去那冰瀑里面站一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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