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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锦-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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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锦书不嫁给褚末了,那她又该怎么办?
方家和褚家原本走动就不算密切,这时已经不是未来亲家,为避免尴尬,恐怕比以往还要疏远一些。
那她呢?还能指望谁。
难道,要指望白氏吗?白氏恐怕正在一旁看着她的笑话。孙姨娘?更靠不住。她的身份,注定了她说不上什么话。
父亲?从去年起,方锦菊已经很少见到他。何况眼下自己被关押起来,更见不到。出事以来,方孰丰连面都没有露过,这足以说明他的态度。
想起来,白氏一定不愿放过这大好的机会,一定添油加醋在父亲面前说了好多她的坏话。
这样细细一数,竟然只能坐以待毙?
不!方锦菊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她已经付出了自己清白的身子,怎么能忍受这样的结果。能不能进褚家的门,如今她一点把握也无。
她捂着脸,眼泪从她的指缝间倾泻而出。
“菊儿,菊儿!你在里面吗?”房门外,想起了孙姨娘焦急的声音。她眼界不高,却知道方锦书退亲对方锦菊意味着什么。
方锦菊猛然惊醒过来,抹了一把泪,道:“姨娘,你快去求求父亲,求他替我做主,去找褚大人。”
这也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她却不知,因为她这件事,孙姨娘的处境也十分不妙。
“菊儿,你放心,我一定去求得你父亲同意。”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孙姨娘咬咬牙应了。
且不说方锦菊内心惶惶不安,被送到家庙的郝韵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喜上眉梢。
“看,我说什么,方锦书怎么配得上褚公子!快拿纸笔来,我要给母亲写信。”
方家究竟为了什么原因而退亲,郝韵不想追究,她只知道,她的机会来了。只要褚末尚未定亲,她这个尚书府上的嫡出小姐,怎么会配不上他?
她却忘记了,田秉攀附她的事情,人们没那么快容易忘记。
有这样的事情在先,以褚太太的眼光,怎么会瞧得上她。
而褚末,眼下更没有这样的心思。他把自己关在房中,借酒消愁。这个时候,他总算能体会郝君陌当日的心情。
褚太太将他身边的丫鬟全部撤了,换成小厮伺候着,就怕有人借机生事。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可万万不能有了什么差错。
和方家的婚事已然不可挽回,她只盼着,经过这件事,褚末的脾性能变得果决一些。
春末夏初的洛阳城里,处处繁花茂盛。走在其中,都能闻到花草混合的香味。
权墨冼下了衙,信步走到一间糕点铺子里,买了两屉茯苓糕。付了一角银子,伙计用油纸麻绳给他包好了,他提着往家里走去。
茯苓糕易克化,对老人家脾胃好。
如今权家里住着两位老人家,权大娘和林夫子。林晨霏的死,给两人不小的打击,至今尚未从悲痛中恢复过来。
权墨冼能做的不多,唯有好好照顾着他们。
大街上很热闹,越发显得权墨冼形只影单。有那些认识他的人,总是投来或不屑或好奇的眼神,在他背后窃窃私语。
对这些,权墨冼早就习以为常。
进了家门,他将茯苓糕交给下人,让他们分别送给权大娘和林夫子,自己先回房换了官袍。
“公子。”木川门口轻轻叩了叩,有些欲言又止。
“什么事,说吧。”他的心,早已生满了荆棘的硬壳。他不认为还有什么坏消息,能让他再动容。
“公子,方家四姑娘和褚家少爷的婚事退了。”
“哦?”权墨冼诧异地看着他,问道:“详细说说,谁提出退亲。”他欠着方锦书的人情,她的亲事虽然与他无干,却忍不住有些担心。
“是方家提出的,前几日就有消息传出来。”木川禀道:“今日两家已经去京兆府取回了定亲文书,方家退了彩礼。”
权墨冼在衙门里忙碌得紧,是以木川才在得到准确消息后回禀他。
☆、第五百七十三章 下场
“知道方家退亲的原因吗?”
木川摇了摇头,道:“小的打听过了,两家的口风很紧,没有露出什么消息来。”
权墨冼点了点头,脑中浮现出方锦书沉静的眼眸来。不知为何,他觉得这次退亲,恐怕多半是她自己的主意。
她年纪不大,却总是透着一股神秘,让他看不透。
略作沉吟,权墨冼道:“你去见一见夜尘,让他带个口信给四姑娘。就说如果有需要,请四姑娘尽管吩咐,权某在所不辞。”
退掉定好的亲事,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缘故,是外人所不知晓的。
他做不了什么,也相信方锦书不会受此事的困扰。但总能尽自己的一番心意,若是她有需要,能帮到就最好不过。
木川应下,第二日就去找了夜尘,捎了口信。
翠微院,方锦书依然坐在窗下绣花,芳芷禀道:“姑娘,杨柳来了。”
“让她进来。”
杨柳进门敛礼:“见过四姑娘。”
“起来吧。今儿怎么来了,可是有事?”方锦书问道:“韩娘子眼下可好,怀相如何?”
“回四姑娘的话,韩娘子有些辛苦,不过幸好都是有惊无险。”杨柳禀道:“这次来,是权大人捎了口信来,问姑娘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权墨冼?
方锦书笑了起来,道:“他有心了。”
退掉褚家的亲事后,方家的亲朋、及她自己的手帕交,先后用不同的方式,表示了对她的关心。
不问可知,权墨冼应是知道了她退亲之事,才专程捎信来。可权墨冼是外男,这种感觉,让方锦书心头有些温暖,又有些奇怪。
不过,他应该只是念着欠下的人情吧!方锦书晃了晃头,将心头奇怪的感觉抛诸脑后。
“你给权大人回个话,就说我知道了,如果有需要,必定不会跟他客气。”方锦书道。
杨柳应下,方锦书又转头问起他们几人的情形,细细聊了几句。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一阵吵吵嚷嚷声,听声音离得有些远,才仍然传了过来。
“怎么回事?”方锦书问道。
芳芷屈膝:“姑娘,婢子去看看。”
过了盏茶功夫,芳芷掀了帘子进来,禀道:“回四姑娘,是二老爷要将二姑娘送去庵堂。她不依,这才闹了开来。”
方锦菊这是自作自受,芳芷神情轻松。
“闹什么,去庵堂不是很好吗?”方锦书轻笑道:“正好可以修身养性。”对方锦菊,她谈不上有什么厌憎,也不打算出手对付她。
自己退了亲,方锦菊的下场就必然不会好。
方锦菊敢于算计褚末,其根基就是方锦书和褚末定了亲。而眼下根基已失,一个没了清白的女子,她还能有什么依靠?
世上只有滕缠树,而失去了树的滕,只能随风飘零罢了。这是方锦菊自找的下场,方锦书只需冷眼旁观。
在方孰丰的院子,正是一团混乱。
好几个婆子抓住方锦菊,可她如同疯魔了一般,又哭又叫,奋力挣扎着。
在她前面站着方孰丰,孙姨娘扑倒在她脚下,哀声祈求着:“老爷,老爷!您就看在婢子辛辛苦苦伺候你这一场的份上,饶了菊儿可好?”
她已经无计可施,求了方孰丰几次,他都不为所动。今日,更是要将方锦菊送去庵堂。她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就看二房的方锦佩,送去了庵堂就再无消息。整个人,好像蒸发了一样,音信全无。
事到如今,她只能搬出往日的情分,希望能求得方孰丰回心转意。
果然,方孰丰的面色有些松动。在孙姨娘身上,他依稀看见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
白氏站在一旁,觑见他的神色,捏着丝帕笑了笑,道:“哟,孙姨娘。你这样说,就好像是我们老爷欠了你?”
“什么辛辛苦苦伺候一场,若不是老爷,你还不知道配了哪个小子呢?”她语气不屑,说的却是事实。
这个姨娘的位置,原本就是孙姨娘自己谋划来的。
听了白氏的话,方孰丰冷了脸,对孙姨娘喝道:“你要是识相,就快些起来。看看你生的女儿,做的是什么没脸没皮的事情!”
“送她去庵堂好好反省几年,若是知道错了,我还是愿意置办一副嫁妆将她给嫁了。”说到这里,方孰丰冷哼一声,道:“若是执迷不悟,就在庵里剃了头发,伺候佛祖!”
他的语气坚决,吓得孙姨娘不敢再哭。
方锦菊哪里肯依,叫道:“您可是我父亲,怎么能这样嫌弃女儿!我不去庵堂,我就在家里,保证不再惹事。”
白氏在一旁煽风点火,道:“你说得好听,谁能保证你不再惹事。我以往竟是没有瞧出来,你在我面前规规矩矩地,背地里胆大包天。”
“因为你,指不定大嫂怎么想我们呢?说不定,还以为是我撺掇着你做下这样的好事,连我们都一并被埋怨了。”
影响了和方孰玉的兄弟关系,这也正是方孰丰执意要将方锦菊送去庵堂的理由。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方锦菊是自作主张。
方孰丰背过身去,挥了挥手,道:“赶紧送走。”
白氏朝着架着方锦菊的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点了点头,手上用力钳住方锦菊的胳膊,连拖带拽地,将她架了出去。
幸好方锦菊还是方家二姑娘,否则就会用一条破布将她的嘴给堵住。
婆子的手劲很大,钳得方锦菊直痛得掉下泪来,再也无力喊叫。
“你,敢这样对我?”方锦菊愤怒地盯着那个婆子。
婆子翻了个白眼,道:“二姑娘,你且安分着些。这出了方家,你喊谁都没用。要是敢给老奴添乱,你信不信我个老婆子也敢收拾你?”
她的目光,透出凶厉来。
方锦菊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她连面目都记不住的婆子,从来就没有放在眼中过的一个奴婢,如今竟然都能威胁她了。
可她如今孤身一人,连个听话得用的丫鬟都没有,她又有什么法子?形势比人强,她只好闭了嘴巴,不再闹腾。
上了马车,方锦菊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想着她如今的后路。
☆、第五百七十四章 期待
然而,方锦菊不管怎么左思右想,都找不到出路。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她终于尝到了悔恨的滋味。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安心等着白氏安排婚事,会不会比现在更好呢?
至少还会保留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身,就算嫁得不够如意,正头娘子总是跑不了的。白氏再怎么不喜她,为着方家的名声,她的这门婚事明面上也能过得去。
无数的念头,在方锦菊的脑中纷至沓来。褚末的面容不时在其间浮现,和他共度的那一个午后,成为她脑中最美好的回忆。
过了端午节,天气便一日热过一日。
洛阳城里,大姑娘小媳妇都换上了轻薄靓丽的夏日衣裙,街头巷尾都充满着初夏的气息。
方锦书退了亲,因她自己并不在意,方家上下也没有受到此事的影响。眼下,下人们正不断地穿梭在各道门里忙忙碌碌,准备着两日后方锦晖的及笄礼。
这个及笄礼,意味着方家孙辈头一位姑娘成年了。
作为方家嫡长女,方锦晖的及笄礼受到的重视,超出她自己的预料。
为了方锦晖这次及笄,司岚笙早已有所准备。
赞礼请了她娘家大哥的妻子、户部尚书之女许悦前来,主持整个及笄仪式。
正宾则请来了德高望重的乔老夫人,她在京中是人人称赞的老夫人。有她作为正宾,为整个及笄礼增添了分量。
而赞者,则由方锦晖自己邀请的好友吴菀灵所担任。方锦书作为有司,为方锦晖托盘。
这些人选,早在半个月前就定了下来。司岚笙挨个发了帖子,邀请前来观礼的宾客。方家的亲眷自不必说,向来交好、及往来密切的人家,也都在邀请之列。
方锦晖已经开始斋戒三日,为及笄礼做准备。
司岚笙对此事的重视,间接影响到了她。此刻她的心情,有些紧张又有些愉悦的期待。
自己,终于要成人了呢!
这意味着,离嫁给巩文觉的日子越来越近。也意味着,闺中少女的时光越来越少,她的肩头,将会肩负起更多的责任。
而属于她自己的人生画卷,即将正式开始。
方锦书坐在一旁,笑道:“大姐姐,妹妹觉得你越来越美了。”
她这可不是虚言夸奖,方锦晖原本就生得端庄大气,如今更是生得顾盼有神,明眸善睐。她的眼眸中,透出自信的神采,通身都体现出良好的仪态教养。
腹有诗书气自华,这不仅是指男子。
像方锦晖这样,从小浸润在书香中的少女,受着琴棋书画的熏陶。在举手投足间,自然和旁人多了几分不一样的书卷气息。
与京中贵女相比,她少了几分骄矜,多了一些温润。
再加上司岚笙从小的教导,方锦晖仪态从容大方,走到哪里都不会显得畏手畏脚的小家子气。这才是像方家这样的门第,教导出来的女孩子。
不仅司岚笙以她为傲,方锦书看着她,也十分欣喜。
“说什么呢。”被妹妹这样赞着,方锦晖有些微微的羞意。她仔细检查着及笄那日要穿的礼服,每个针脚都不放过。
从最开始穿的童子服采衣,到初加时穿的罗帕、襦裙,再加的曲裾深衣,以及三加时所穿的大袖长裙礼服。
这些服饰,全都是由司岚笙和方锦晖一起定了面料款式,再由方锦晖自己亲手绣制而成。她女红纯熟,绣工精致,这些衣裙都透着端庄肃穆的美丽。
“大姐姐,这些衣服可真好看。”方锦书托着腮看着挂在衣架子上的这几套衣裙,发自内心的赞叹着。
“所以,妹妹你好好磨练绣工,也就两年多时间,你也要及笄啦。”方锦晖笑道。
方锦书俏皮一笑,道:“我又不是嫡长女,哪里像大姐姐一样要紧。”通常来说,家族里的嫡长女身份是最为尊贵的。她的及笄礼,也是最为隆重和重视的。
“那可一定。”方锦晖看着妹妹,道:“你和我还不一样。你虽然不是嫡长女,但可是得了宫里赏赐的人。就冲这一点,来观礼的人必然会更多。”
“再说了,有靖安公主在,妹妹的及笄礼断然只会更隆重。”方锦晖说得有理,靖安公主从来就没有掩饰过对方锦书的疼爱。
这次退了褚家的婚事,靖安公主担心方锦书心情不好,还特意让秦氏接了方锦书去公主府上,好好的玩了一日散散心。
她身为最有权势的长公主,能这样毫不掩饰地表达对方锦书的喜爱,方家上下都吃了一颗定心丸。
就算方锦书退亲导致名声受损,那又如何。有靖安公主的看重,就算找不到和褚末一样好的亲事,几年后方锦书也不会嫁的太差。
姐妹两人正说着话,巧琴从外面进来禀道:“姑娘、四姑娘,乡君来了,正在和大太太说话,要见你们呢。”
原来是方慕笛来了,恐怕是之前托付她的事情有了消息。方锦书心头有数,不知道是不是能将花嬷嬷请来。
“堂姑母?”方锦晖不知道就里,微微有些吃惊。
方慕笛既是她的长辈,又是及笄礼上的观礼宾客,她应该那个时候出现就行,怎么这会提前来了。
方锦书笑着解释:“大姐姐,你还记得花嬷嬷吗?”
“记得。”方锦晖略略思索了片刻,问道:“你是说,堂姑母可能会请来花嬷嬷吗?”
“嗯,”方锦书点了点头,道:“母亲正在替我们请教养嬷嬷,便请托了堂姑母帮忙。那日堂姑母特意来看我,我就跟她提了花嬷嬷。”
“只是花嬷嬷在宫中,原本我也没有指望能请到。”方锦书提着裙子站起来,道:“既然特意让我们两人过去,那多半应是请到了。”
果然,不出她的预料,方慕笛此来,正是特意将花嬷嬷带来。
时隔几年,再次见到花嬷嬷时,方锦书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和当年相比,花嬷嬷的面容仍然是那般不苟言笑,但整个人却苍老了不少。她的头发,已经花白了一半,身形极为瘦削,交握着放在腹部的双手,骨节分明。
☆、第五百七十五章 花嬷嬷
花嬷嬷欠着身子,坐在司岚笙的下首处,腰背笔挺。她的仪态,就如同用尺子量出来一般精准。
“母亲,堂姑母,花嬷嬷。”姐妹两人先见了礼。
“这也是缘分,”司岚笙笑道:“前几年你们姐妹得了嬷嬷的教导,今儿又请了来。这一回,花嬷嬷且安心住下,我们方家断不会亏待了你。”
花嬷嬷欠身道:“谢过大太太。”
方慕笛笑道:“嬷嬷这才刚来,不如先歇一日,明儿再开始教导。”
“我也是这个意思。”司岚笙吩咐烟霞:“你带嬷嬷先去安置,熟悉熟悉府中路径。”
这次请了花嬷嬷来,是要长住的,就不像上次那般只得短短几日。方家的地形道路、规矩惯例,都要让她先熟悉着,才更便利。
花嬷嬷在宫里不得志,但对方家来说,能请到她来,还是托了崔晟的关系。
在接到方慕笛的消息后,司岚笙便让人收拾了一个小院落出来,配上一个粗使婆子,和一个供使唤的小丫鬟,来安置花嬷嬷。
像这样在宫里积年的嬷嬷,不光是能教导姑娘的规矩礼仪。更重要的是,她的经验,能在紧要关头可以帮助所辅佐的主子,在后宅里渡过难关。
方锦晖眼看就要嫁了,方锦书也逐渐长大。
司岚笙便想着,将来两人在出嫁的时候,让花嬷嬷任意选了一人跟过去。无论她选了谁,都足以在后宅里为女儿保驾护航。
所以,花嬷嬷虽然初来乍到,但她在方家的地位,并不是奴婢,而是教习嬷嬷。她并非卖身,而是方家通过崔晟才礼聘到的人物。
花嬷嬷敛礼告退,方慕笛才笑道:“小侯爷请了姐姐,才将花嬷嬷给接出宫。嬷嬷她,在宫里受了不少苦。”
她口中的姐姐,正是崔晟的正妻郑氏。
她嫁给崔晟之后,因新婚之夜发生的事,崔晟大发雷霆遣散了后院,郑氏对她一直都疏远客气,从不来找她麻烦。
左右两人也不住在同一个府中,少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尴尬,也少了许多矛盾是非。
这次方家要请宫中嬷嬷之事,崔晟便让郑氏帮忙。宫中都是女人,由郑氏出面比他自己要便利的多。
方家如今势头不错,这也不是什么难事。郑氏是个明白人,不会因为是方慕笛的请托,而吃醋拿乔,没几日就办好了这件事,顺手做了方家的这个人情。
“那可真是麻烦她了。”司岚笙听说是郑氏出手,掩了心头讶异,对郑氏难免再高看了几眼。这些世家女儿的行事,果真是大度。
“红霞,你去库房里看看。”司岚笙吩咐:“我记得有一盏七彩琉璃灯别致的很。你去找出来仔细包了,送去侯府给小侯爷夫人。”
郑氏帮了忙,方家怎么着也要表示一二。回礼,只不过是代表着,方家领了她的人情。
说了会话,方慕笛便和姐妹二人从正房里出来,在园子里散步。
“对花嬷嬷,你们可要用心些。”方慕笛叮嘱道:“嬷嬷到我府上已经半个月了,我却没有及时带她来,你们可知为何?”
原来,花嬷嬷已经出宫半个月了。
方锦晖凝眉深思,方锦书道:“可是嬷嬷她身子不大好?”
方慕笛点头道:“岂是不好,是很不好。若不是姐姐的人到的及时,恐怕此刻已经没命了。”
“没命?”方锦晖掩口惊呼:“这,这是怎么回事?”通过这句话,她头一次领教到后宫倾轧的残酷。
“她没说,我们也不方便细问。”方慕笛道:“宫中的事情,我们知道的越少越好。总之,你们只要知道,嬷嬷她在我府上,足足养了半个月,才总算有所好转。”
方锦书回想起之前花嬷嬷的模样,瘦的那般厉害,这还是调养了半个月的结果。可想而知,花嬷嬷刚到乡君府时,是什么个情形。
不过怎样都好,和前世相比,花嬷嬷总算是保住了一条性命。
算算时间,花嬷嬷应该替她原来的主子报了仇。她能来方家,也是一段难得的缘分,希望她能放开过往,安心住下。
翌日,花嬷嬷便来到了翠微院里,教导姐妹二人的礼仪规矩。
她们两人的规矩原本就学得很好,花嬷嬷只不过纠正一些做得不够标准的地方。对这两名学生,她在心头是满意的。
第二日就是方锦晖的及笄礼了,午后司岚笙便请了花嬷嬷过去,参详着及笄礼。
在及笄礼当日,方家所来的,都是最亲密的宾客。他们,即将见证着方锦晖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方家后院的正堂前,方孰玉、司岚笙夫妇立于东面台阶前等候着宾客。方锦书作为有司,托盘站在西面的台阶下。
方锦晖已沐浴完毕,换好了浅碧色的采衣、踩着一对白色采履,安坐在东房中等候。前来观礼的女眷们陆续到来,就坐于观礼位。
主持及笄仪式的许悦看了一眼时辰,右手轻扬。乐手们演奏出悠扬悦耳的乐曲,意味着及笄礼的开始。
正宾乔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于主宾位落座。方孰玉、司岚笙入场,就座于主人位。
随后,方孰玉起身,朝着宾客们作揖,致辞道:“今天,小女方锦晖行成人笄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客的光临。”
稍候片刻,他道:“现在,就请小女方锦晖入场拜见各位。”
乐曲声略有变化,曲调更加欢快。方锦晖款步走出来,到了正中央面向南边,朝观礼的宾客见礼。随后,面向西依古礼跪坐在笄者竹席之上。
方锦书托盘走上前,吴菀灵作为赞者,从托盘上拿起一把象牙发梳。从发根到发尾,梳了三下她的长发。随后,将发梳放在竹席的南边。
丫鬟扶着方老夫人起身,司岚笙搀着她另一边,到了东面台阶下准备好的盥洗架前,用清水洗手,候着的丫鬟双手呈上洁白的罗帕,替她将水拭干。
司岚笙对方老夫人敛礼,方老夫人还礼,两人各自归位落座。
接下来,就是初加之礼。
方锦晖转向东面,坐姿端正。方锦书捧着的托盘里,放着罗帕和发笄。
☆、第五百七十六章 及笄礼
方老夫人走到方锦晖的面前,高声吟颂祝辞:“令月吉日,始家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然后,跪坐在竹席上,替方锦晖梳起发髻,加了发笄。吴菀灵上前,轻轻扶了扶发笄,以示正笄。
方锦晖仪态从容地起身,观礼众宾客齐声祝福。
随即,她回到东房,方锦书作为有司捧着要换的襦裙跟在后面。方锦晖换上素衣襦裙,再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面向父母,行拜礼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
二加时,吴菀灵替方锦晖取下之前的发笄,方老夫人为她簪上一支烧蓝嵌珍珠发钗。
方锦晖再次回房,换上与发钗相配的曲裾深衣。面向方老夫人,行第二次拜礼,表示对师长及前辈的尊敬。
三加,除去发钗,加以钗冠。方锦晖更换上大袖长裙礼服,面向来宾行第三次拜礼。方老夫人走上前,念了祝辞后,替她取了“敏庄”的表字。
方锦晖答谢后,聆听父母训示,答道:“儿虽不敏,敢不袛承!”行了拜礼。接着立于中央,先后向正宾方老夫人、赞礼许悦、赞者吴菀灵、有司方锦书、观礼宾客敛礼拜谢。
至此,方锦晖及笄礼成。
方孰玉起身,含笑道:“小女方锦晖及笄礼成,感谢各位宾朋盛情参与。”
“家中备下薄酒,还望各位赏光,万勿嫌弃。”司岚笙邀请宾客们离开,引着众人到园子里入席。
方锦书陪着方锦晖回到翠微院中更衣,换下长袖礼服。
“妹妹,我今儿表现的如何?”方锦晖抓住方锦书的手,紧张地问着。她在整个及笄礼上,沉着端庄,没有出一丝的差错,但心头却是怦怦直跳。
前来观礼的,除了方家亲眷外,巩太太也赫然在列。她可是自己未来的婆婆,方锦晖的心情,就好像要交一份答卷,生怕对方不够满意。
“大姐姐你就放心好了,”方锦书猜到她的心思,笑道:“妹妹偷偷瞄了巩家太太的表情,她对你满意的紧。”
她端着及笄礼上要用的托盘,比方锦晖要自由得多。
有了她这句话,方锦晖才放下心来。
这场及笄礼过去不久,巩太太就遣了媒人上门,两家开始商议亲迎的婚期。
巩文觉将在庆隆六年的春闱下场,按巩太太的意思,是在春闱后择一吉日替两人完婚。依巩文觉的文章学识,取得进士功名不在话下,到时再成亲,那就是双喜临门。
司岚笙也很满意,到了庆隆六年,方锦晖虚岁十七,正是女子的豆蔻年华之际。
嫁人之后,就意味着要承担起延绵子嗣的重任,而女子太早生子并不好,十七岁则刚刚好。眼下方家请到了花嬷嬷,正好替方锦晖好生调养身子。
媒人来回跑了几趟,便定下来在庆隆六年六月六日成亲,取一个六六大顺的好彩头。
夏日悄然到来,太阳挂在天空中散发着热力,晒得树枝花草俱都恹恹的,大街上也少了行人。人们都在想方设法的避暑驱蚊,躲在凉爽之处。
京城里的高门大户,更是纷纷到京郊的庄子上避暑纳凉。
洛阳城东北处,有一座规模中等的庵堂,这里设备陈旧而简陋,香火普普通通,出入的女尼面有菜色。
一间偏房中,方锦菊白着一张脸,左手抚着心口,连连犯着恶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已经连着几日都是这样。起初时,还以为自己是中了暑,但这都连着好几天,症状没有丝毫缓解。
她这间房中,还住着另一名被犯错送来的女子,叫做于莉。
这时,于莉端着打来的饭菜推门进来,坐在长凳上,道:“菊姐姐,你还不去打饭,恐怕就不剩下什么了。”
庵堂里吃的都是斋饭,而这里香火不旺,全靠收留一些京里犯错的女眷度日。凡是送来的人家,都会定期给庵中捐一笔香油钱,充作食宿费用。
但这些银钱,真正用在犯错女眷身上的并不多,也只是刚好管饱而已。
荤腥是一定没有的,能吃饱就算不错。到了这里,什么都变得不重要,每日想的就变成了如何才能吃饱。
闻着饭菜的味道,方锦菊更觉恶心,捂着嘴就跑到门口,干呕了起来。但她原本就没有吃什么东西,此时也只呕出来一些苦胆水,更觉难受。
她漱了口,虚脱地躺在床上,道:“算了,我也没什么胃口。”
于莉慢条斯理地用着饭菜,偏着头看了她一眼,道:“你这症状,我好像知道一些。”
“什么?”方锦菊有气无力地问。
“我说了,你可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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