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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莲宅斗日记-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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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沈倾华行动言语被限制,晋国夫人又只往好的方面去想,完全低估了云子卿事件的严重性,反倒一番自我安慰开解——

只盼着女儿能够有复宠的那一天。

至少……,能再生下一、两个皇子做臂膀。

“当年的幽州之乱你还记得吧?”沈公瑾把能想到的都说了,“顾氏能够以妇人之力调度军机大事,可见心思深沉,这种人一举一动都是有深意的,你若是觉得她只有美色没脑子,你可就打错主意了。”

说到这个,晋国夫人更是微微一怔,……她的确不是那种没脑子的女人。

“你可能不知道其中凶险。”沈公瑾回想起当初的旧事,亦是一阵心潮起伏,“若非顾氏当机立断做了安排,一面给皇上送信,一面用太后手谕调度邓猛平乱,说不准今天坐在龙椅上的人……”指了指太后陵的方向,“就是那一位了。”

晋国夫人目光闪烁,惊惶道:“你的意思……,是说顾氏对皇帝是有大恩的?甚至这份天下能够夺下来,亦有她的一份功劳在里面?!”

这个女人,远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棘手!

“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沈公瑾回忆起灞水河的往事,自己并没有跟着去,但是当时人在幽州城里,自然听说了当时的情景,——把这件事说给妻子听,她应该就能明白,顾氏在皇帝心里的分量了吧。

果不其然,晋国夫人听了以后满面惊骇,“皇帝竟然不顾三军将士,不顾兄长,甚至不顾惜自己的性命,亲自跳河救了顾氏!”喃喃道:“这……,哪是爱重,简直就是走火入魔了。”

沈公瑾苦笑道:“或许是吧。”

晋国夫人出了会儿神,疑惑道:“可是这么些年,怎地没有小道消息传出来?”

“因为当年北上的兵马都留在了北边。”沈公瑾摇了摇头,“至于像我们这种回了京城的将领,谁会嘴上没个把门?去说皇帝为了妇人弃三军的过失,是嫌脖子上的脑袋长得太牢固了吗?这些话我从来就没打算说,若不是担心你想不开……,估计一辈子都不会提起的,今儿说了,你且在心里牢记才是。”——

竟然如此?!

面对丈夫一盆又一盆的凉水泼来,晋国夫人便是天大的火气,也给浇灭了。

可惜这些话沈倾华没有听到,也很难有机会知晓。

虽然不像晋国夫人那般义愤填膺,但心头大石被摘,失去压力,心里不免跟着失去了平衡,——对顾莲,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不敢对她怎样,只是见面越发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顾莲虽然发觉了,但想着沈澈少了一只眼睛,她这个做姐姐的心里不好受,心情不好也不奇怪,只客套了几句,“别太辛苦,有空记得多歇一歇。”

然而沈倾华却是歇不成。

宫外又有人送来消息,三郡主的病一直都不见好,起初只是一些风寒症状,吃了七、八天的药,没有减轻,反倒越发的严重起来。

咳嗽还罢了,还发烧,已经连着烧了两天两夜。

这事儿本来不与沈倾华相干,但是三郡主一直闹着要见徐策,且如今是沈瑶华负责照顾三郡主,想不管也不行。万一三郡主有个三长两短,便是妹妹清白坦荡,只怕在别人眼里也变做毒妇了。

如今不敢叨扰顾莲,只得再次硬着头皮禀报给了皇帝听,请求圣裁。

“朕又不是大夫,说也无益。”徐离神色冷淡,只道:“既然病得重了,就多叫一个太医过去瞧瞧罢。”

沈倾华只得无奈去了。

哪知道下午又有人来报,说是三郡主看着很不好,怕是熬不过,请求皇帝和皇太后派个人过去看看。

三郡主虽被软禁,但却依旧还是皇室宗女,下人们可不想但干系。

沈倾华想着皇帝的冷淡神色,以及对自己的不耐烦,估摸再去,也只能是惹得他心烦罢了。因而去找了皇太后,将此事回禀,恰巧徐姝今天进宫来说话儿,起身道:“正巧我也要回公主府去,就顺道过去看看罢。”

皇太后想起三郡主下耗子药的事儿,不由叹气,“去吧,瞧一眼,好歹是你的侄女儿。”又道:“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明儿告诉哀家。”

可惜,却是没有明儿了。

这边徐姝出了皇宫,马车刚刚行驶到徐策府,就见下人们在忙着摘红灯笼,换上白纱幔,不由大惊失色,急急叫了一个过来问道:“谁死了?!”

“启禀乐宁长公主殿下,三郡主没了。”

☆、265错上错

对于三郡主,徐姝并不是太熟悉。

六年前新朝建立之际,三郡主才得一岁多,端敬王妃和几个孩子搬去王府,只得逢年过节,一年见上几回罢了。

况且年纪差得太多,除了打个招呼也没什么话说。

不像大郡主和二郡主,从前徐家三房都是住在同一处宅邸里面,姑姑侄女自然经常见面,比较之下要相熟的多。

所以听说三郡主死了,徐姝虽然震惊,但是伤心却说不上有多少。

加上麒麟可爱,在宫中经常陪着逗趣玩耍的,亲密得多,之前对三郡主下耗子药的事亦是恼火,不过是看在她是哥哥骨血的份上,才没有发作罢了。

可是……,侄女今年才得七岁。

夭折的孩子总是叫人惋惜的,且不忍心,再想起卷入纷争死了的二嫂,远去千里之外的两个侄儿,以及默默无闻守在太后陵的哥哥,心下不免沉甸甸的。

徐姝没有进去,而是看了看天色,还不算晚,复又上了马车,“回宫。”

暮色霭霭,一片金灿灿的霞光却带着哀凉。

皇太后听到三郡主的死讯,亦是吃惊,和徐姝一样,对三郡主的感情很浅薄,但毕竟是自己的孙女,是儿子的骨肉。不免一番感叹,“小小年纪,这么突然就……”忽地目光一闪,问道:“你瞧着,淑姐儿走得可还安详?”

徐姝摇了摇头,“我没进去。”

她幼年时受安阳之乱的冲击,见了太过血腥残酷的场面,以及噩梦般挥不去的姐姐惨死情景,对死人有一种本能的抵触。

姐姐……,即便多年之后想起,徐姝仍是忍不住一阵心酸。

如果姐姐还活着该多好,她那么温柔大方、体贴,又疼爱自己,加上年纪相仿,有好多不能对母亲说的话,却可以和姐姐说。

比如此刻,她若在,就能帮着劝慰一下母亲。

皇太后打量着她的神色,猜到了几分,“罢了,你见不得那些。”红了眼圈儿,“一个个的,都是叫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怜你姐姐大好年华……”

说着,忍不住红了眼圈儿。

“母后。”徐姝心情亦是沉重,坐在旁边,拉了母亲的手,劝慰道:“姐姐是一个好女子,便是走得早,来世也会再投一个好胎的,莫要再难过了。”

“嗯。”皇太后点了点头,忍住难过。

徐姝不想再继续勾得母亲伤怀,转移话题问道:“方才母后问的那话是何意?难道怀疑有人做了手脚不成?!”

皇太后欲言又止,却道:“没什么。”

徐姝一向都是个聪明人,思量了下,终于渐渐了悟,……想到顾莲。

三郡主挑唆大公主,对麒麟下耗子药,试问哪个做母亲的能够不愤怒?偏她对三郡主一句苛责都没有,除了好性儿,…………会不会是隐忍不发?等待时机?

一时间,母女俩生出一种彼此明了的默然。

“不会吧。”徐姝终于先开了口,辩解道:“且不说她一向都是柔和的性子,就算因为麒麟的事生气,可是前几个月刚生了小豹子和小狼,而且小狼瞧着特别不好,她哪里还有心思分做别的?况且,她现在也不是护国长公主了,连宫门都不得出,玉粹宫的宫人也是一样。”

皇太后想说一句,“这种事哪用亲自动手?”,但是无凭无据的,也不好随口就乱给顾莲泼污水,…………不怪自己怀疑她,毕竟母亲爱护孩子是天性,就算是温顺的母鸡被惹急了,为了小鸡,还要拼命啄人呢。

加上三郡主死得突然,前几天只听说是得了风寒,怎地一转眼就送了命?这其中很可能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当然也未必是顾莲,沈瑶华也很有下手的可能,当初她可是小产过的,甚至……,沈家如今和邓家结为姻亲,两人联手也未必没有可能。

最终,皇太后长长叹了一口气,“罢了,还是等问过太医再说吧。”

“启禀太后、长公主,惠嫔求见。”门外有宫人传话道。

这边皇太后点了头,沈倾华很快被人引了进来,先行了礼,然后朝徐姝问道:“三郡主那边怎么样了?听说公主殿下回来,妾身特意过来问个准信儿。”

徐姝看了她一眼,简短道:“没了。”

“当真?!”沈倾华惊得瞪大了一双明眸,她倒不是为伤心震惊,而是担心自己的妹妹沈瑶华,这、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小姑娘,怎么会突然病故了呢?不会叫妹妹瑶华摘不清吧?

徐姝嫌恶的看了她一眼,“这种事,我还能扯谎咒人不成?”

沈倾华知道她讨厌自己,顾不上为对方的嫌恶而生气,只是追问道:“那妾身的妹妹可说了什么?太医呢?太医又是怎么说的?”

徐姝淡淡道:“我没进去,不知道。”

沈倾华实在为妹妹着急上火,不免有些激动,“怎么都到了却没进去?”

“与你何干?!”徐姝一声冷笑,…………没进去就是没进去,难道自己还要细细解释原因不成?看来云子卿的事情没有牵连到她,这几年好日子过多了吧。

“妾身唐突了。”沈倾华赶忙赔罪。

心下却忍不住一阵猜疑,三郡主得风寒怎么会送了命?难不成是妹妹一时偏差想错了什么,所以就……?不不不,不会的!

妹妹一向都是良善单纯的性子,连虫子都不敢碾死,又怎么会去害一个小孩子?即便当初小产过,毕竟只是一块尚未成形的血肉啊。

正在猜疑不定,忽地听见徐姝问道:“对了,三郡主生病的这些天里,贵妃那边可有什么吩咐和安排?”

贵妃那边?沈倾华微微一怔,强压纷乱的心绪,脑海里面飞快闪过好几个念头。

自从云子卿的事闹出来以后,乐宁长公主别说待见,从来碰面时都是不正眼瞧自己一下的,方才还无端端的对自己发了火。

且她一向和顾氏交好,怎地反倒私下向自己问起顾氏来?这里面有蹊跷!

当初三郡主挑唆大公主下耗子药一事,并没有传开。

沈倾华自然是不知情的,不过晋国夫人进宫的时候,曾经提起过,因而知道徐策府里出了大事,继而导致两位小郡王分封离开京城。

试想几个小孩子能做什么惹怒皇帝的事,总不能造*反吧。

莫不是……,这一切都和顾氏有关?

似有什么关联,蛛丝马迹一般隐隐欲要连成线,但却不够明晰,只是沈倾华大致确认了一点,乐宁长公主应该是在怀疑顾氏,且不太高兴。

这两人平时沆瀣一气,难得竟然有分崩离析的时候。

沈倾华想起徐姝的飞扬跋扈、咄咄逼人,再想起顾莲绵里藏针、口是心非,想起自己被她骗了整整六年,想起沈家因为她牵连到今日地步,…………再瞧着她们俩现在互相猜疑厌恶,心头顿时掠过一阵清风。

这么多年,两人都做出一副亲亲热热的好姐妹模样,把自己当猴子一样耍,居然也有今天?只是此刻没有时间多想,诸多念头在脑海里一瞬划过。

接着当机立断,回道:“贵妃娘娘那边……,没有吩咐。”

“没有?”徐姝本来就有所怀疑,听了这话,不由更加疑惑,方才生气微皱的眉头拧得更紧,“当初三郡主病了的时候,她听说了,就什么吩咐都没有不成?”

“确实没有。”沈倾华说起当天情形,“那天刚好赶上镇北侯父女进宫,贵妃娘娘还有襄嫔娘娘,他们……,一家子亲戚在一块儿说话呢。”

“哦?”徐姝想了想,“那她事后没有再问你?”

沈倾华摇了摇头,“没有。”

顾莲的确没有再问过她,倒是问了皇帝几句,但皇帝并没有提起三郡主病得重,只说是小孩子胡闹,便想着是三郡主年纪小、不懂事,借着一点小病撒娇而已。

加之后来沈倾华再也没有提过,自然以为伤风好了。

沈倾华是奉皇帝之命,不得再用后宫琐事去打扰顾莲,但她不解释,听在徐姝和皇太后的耳朵里,不免别有一番想头了。

顾氏……,似乎在有意回避着什么。

等着沈倾华走了以后,徐姝静默了一阵,忽地起身,“我要去问她!”

“怎么问?”皇太后却拉住她,“若是此事不与顾氏相干,只是淑姐儿命里有这一道劫数,岂不显得咱们信不过她胡乱猜疑?”顿了顿,“若真是她……,你问了,她还能坦然承认不成?”

徐姝目光闪烁,终于缓缓坐了下来。

皇太后叹息道:“罢了,淑姐儿已是长歪了的坏苗子,况且人都死了,再刨根究底的还有什么意思?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假如真是顾氏暗地里下的手,后面该怎么收场呢?难道还能把她杀了不成?顾氏不仅是儿子的眼珠子,还是三个皇子的母亲,岂能为了一个小祸害而去杀她?更何况,儿子也不会答应的。

当初老二媳妇背地里搞些小动作,皇帝灭起自己的嫂嫂,眉头都不皱一下,更不用说二房的这几个小祸害了。

当初为了麒麟险些遇害的事,儿子的脸色可是难看了一个多月,那是顾氏为他生的第一个儿子,是他心窝里面的一块嫩肉,偏偏那几个小混账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想出下耗子药这种蠢毒计划!

而做了皇帝的小儿子,本来就对哥哥那一支血脉十分忌惮,再看到是这么几个不消停的小祸害,只有更恼怒、更嫌恶的,怕是早就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想到此处,皇太后更是心头猛地一跳。

难不成……

罢了,罢了!自己宁愿不去查,宁愿就永远不知道真实的□,这样就可以当做此事跟顾氏和儿子毫无关系。顾氏还是那个温温柔柔,蹲在麒麟身边讲道理的好母亲,儿子还是那个孝顺自己、关怀备至的好儿子。

这从前相亲相爱的一家子,一旦成了皇室,就恨不得你杀了我,我灭了你,…………手心手背都是肉,看着底下儿孙们以命厮杀、血流成河,心痛的只有自己。

皇太后揉着微微发痛的心口,决定把此事给抛开。

徐姝却在一旁发怔。

自从“护国长公主”死了以后,顾莲便再也没有出过皇宫,而徐姝现在大部分时间住在公主府,两人见面的时间少了很多。后来顾莲再度怀孕、生子,现在每天光是三个孩子的事,就够叫她忙乱的。再加上徐策和几个孩子的事,夹在其中,两人虽然没有交恶的地方,但是也不如之前几年那样亲密了。

徐姝只是一个平常的姑娘,再加上事情凑巧,还被沈倾华搅浑了一池水,又兼之皇太后隐忍叹气,不由越想越多。

…………想着侄女可能是被顾莲杀的,心里真是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若是皇室宗女她都想杀就杀,那么将来,万一自己得罪了她,就算不至于凭她随便拿捏生死,那也需要谨慎顾及。特别麒麟他们中的一人立储以后,这后宫岂不是成了她的天下?自己这个长公主也得以她为尊,不能和以前一样无所顾忌的行事,她……,不再是那个需要自己庇护的“姐姐”了。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彼此的位置已经悄悄地发生了变化。

徐姝忽地有一种透彻的顿悟!

以及……,淡淡的不适。

******

三郡主的死讯,因为沈倾华恪守皇帝不让打扰的原则,顾莲是晚间才从皇帝口中得知的,大惊道:“不是就前几日生了一场小病,且这些天都没消息,我还以为好了,怎么突然就……”叹了口气,倒是不知道点什么好。

对于麒麟被人谋害一事,自己心里的确一直都不能释怀。

但那几个孩子是徐策的儿女,由不得自己做主,而且毕竟麒麟没有出事,只不过想起来十分后怕,…………对方只是杀人未遂,自己也不至于对着几个孩子死咬不放,只盼远去的两个再不回来,呆在京城里的这个老老实实的。

现在小小年纪的三郡主突然暴毙,顾莲当然不会伤心,但是也不会额手称庆,心思几番辗转盘旋,开口道:“罢了,好好安葬了吧。”

徐离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道:“嗯。”

顾莲的目光在他脸上扑闪了半晌,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问,而是缓和神色,亲手替他盛了一碗银鱼竹笋羹汤。

麒麟推开旁边的宫人,将小碗递了过去,“母妃,我也要。”

对于堂姐曾姐想对自己下毒的事,完全不知晓,眼下只是见母妃对父皇好,忍不住也要争一份,…………母妃说错了,分蛋糕的人还有父皇一份呢。

顾莲接了碗,亲手替儿子盛了小半碗羹汤。

麒麟看了看父亲的一大碗碗,再看看自己的小半碗,贪心道:“没有装满!”

顾莲笑道:“你多大个胃?吃完再说。”

“吃不完扔了便是,有什么要紧?”徐离忽地接话,让宫女拿了碗过来,自己动手给儿子添了大大的一勺,含笑问道:“够不够?”

麒麟甜甜笑道:“够了!”

父皇对自己最好了,别人见了父皇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有自己,可以在父皇面前亲热撒娇,父皇提起自己的时候,也要比提起小豹子和小狼多得多呢。

他在母妃那里拿走了一块蛋糕,却补给自己大大的一块。

麒麟觉得自己很懂事,想明白了,心情十分的好,低头一口一口的喝汤,还不忘拍个马屁,“父皇和母妃盛的汤,就是比别人盛的好喝多了。”

顾莲听了失笑,“马屁精!”

徐离笑道:“这是咱们麒麟懂事、孝顺,快多喝点罢。”

窦妈妈在旁边凑趣,等着麒麟吃得停住时,笑了一句,“大皇子你这么说,往后奴婢可不敢再替你盛汤了。”

麒麟却一本正经回道:“等小豹子和小狼长大了,你给他们盛吧。”

惹得周围服侍的宫人们一阵轻笑。

顾莲摸了摸儿子的头,笑话他,“小贪心鬼,恨不得好的都是自己的。”

“朕看麒麟答的不错。”徐离依旧替儿子辩解,“他才多大年纪?换个人,没准儿就被窦妈妈问住了。”只是补了一句,“不过等小豹子和小狼长大了,麒麟你有好东西,也要记得跟弟弟们分享。”

麒麟连连点头,马屁拍得十分顺溜,“我听父皇的。”

顾莲见他们父子俩一语一对的,相处的十分融洽,而徐离今天似乎特别的宠溺麒麟一样,不管麒麟说什么,他都要心疼的描补几句上去,替儿子辩解。

方才在心头盘旋的那句话,再次浮起,但又再次缓缓压下。

*****

三郡主去了,徐策那边肯定要知会一下的。

本来皇太后已经找皇帝商议过,说是让二儿子回来送孙女最后一程,这一次皇帝居然没有反对,答应得还挺爽快,“出殡那天人多眼杂不方便,趁着这几天清净一些,就让二哥回来看一眼罢。”

哪知道消息传到徐策耳朵里时,却道:“我亲眼见了难免伤怀,就在此地为她上几柱香,不回去了。”又交待,“年幼早夭,这可不是白喜事,所以淑姐儿的丧事不必隆重铺张,早日入土为安便是。”

他不回来,皇帝肯定不会叫人绑了他回来。

因此到了出殡的那一天,为三郡主送行的,便是徐姝和沈瑶华,以及大郡主、二郡主和大郡王,…………皇太后是祖母不用亲自去送殡,皇帝这个叔叔日理万机,也肯定没有那个闲功夫,至于大公主和麒麟等人年纪太小,而后宫嫔妃就更不能出宫了。

徐姝留意看了看沈瑶华,见她神色淡淡的,虽然有几分悲戚之色,…………谁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或者是在悲戚自己呢?但是瞧不出别的端倪来。

回宫见到顾莲,亦是面色平静毫无波澜。

但是这也难讲的很,自己心里十分清楚她的性子,并非看起来那般柔弱,冷静、隐忍、喜怒不形于色,这些她一向都做得很好。

可是母后再三交代不许问、不许查,查出顾莲大家难看,若是查出皇帝来……,那更是不如不查,不如就这么安安宁宁的继续过日子。

“你是不是累着了?”顾莲见她目光漂浮不定,以为她是在为侄女的早逝伤心,虽然自己厌恶三郡主,但是站在徐姝的立场就未必了。因而说起旁的事来,“下个月就要出驸马的三年孝期了,这几年里……,你可再想过自己往后的事?你还年轻,总不好一辈子这么孤孤单单的。”

她本是一番好意,一则关心徐姝,二则想要缓解一下对方的伤感情绪。

但是徐姝正在疑心于她,加上之前的那一番顿悟,此刻听在耳朵里,不免觉得顾莲是在掩饰什么,借口打岔。忽地生出一阵不快,冷冷道:“侄女儿才死了,我哪里有空想起自己的亲事?”

顾莲目光一惊,实在不防她会突然发起脾气来。

或许是自己低估了三郡主这个侄女,在她心中的份量?好像自己那话的确有一点不合时宜,因而改口道:“是我糊涂,不该说那些话的。”

徐姝“嗯”了一声,并不多言。

顾莲想着她心情不好,也不好多问,柔声问道:“你累不累?要不先歇着,我下午再来看你。”

徐姝神色冷淡,回道:“是有些累。”

顾莲被她噎了一下,可是不便认真跟她计较,只得欠身告辞。回了宫,自己琢磨了半天不得其解,忍不住问起窦妈妈,“最近一段日子里,乐宁长公主进宫的时候,我可有说错什么,得罪了她?”

窦妈妈一阵惊讶,“娘娘怎么这样问?”

顾莲摇头苦笑,“不知怎地,我总觉得她对我有些不满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豹子:“我要长大!”

小狼:“我要做妖孽美男~~”

☆、266自作孽

“不能吧?没有啊。”窦妈妈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上次娘娘见着乐宁长公主的时候,不是还有说有笑的?说是娘娘出了月子好些时间,商议着准备一起去骑马,还说要带麒麟过去看呢。”

顾莲也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摇了摇头,“罢了,许是她真的有些累了。”——

想着过几日就好了。

哪知道这后面过了很久,徐姝的情绪一直都没有好转过来。

不仅忘了相约去西林猎场骑马的事,进了宫,也不再像往常那样爱往玉粹宫跑,只在太后那边陪坐一会儿,便就出宫回去。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顾莲就算再安慰自己,也不能相信徐姝是因为三郡主心不好了,——面都没有见过几次的侄女,哪能让她伤心到如此程度?再说真的伤心,与自己道道苦水才更正常一些啊。

好似……,忽然之间生分起来——

怎么回事?

顾莲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迷惑,特意让人打听着,赶在徐姝去懿慈宫的时候过去了几趟,可是见了面,她又只是保持淡淡微笑客套,并非恶语相向。

总不好掰着人家的肩膀摇晃,你对我怎么不像以前那样亲热了?不仅问不出来,还让自己的看起来十分可笑。

顾莲和徐姝走得亲近,的确有一部分是讨好她的原因,但是这么多年相处,彼此一直交好,并不是没有真感情的。私心里,是真的拿她当妹妹一样看待,为她担心,为她悬挂,怕她一个孤零零日子不好过,所以那天才会说那一番话。

是什么,让她突然对自己生疏远离了呢?

顾莲这一腔心事烦恼没处说,而在京城的另外一个角落,黄家的大小姐也一样存了满腔烦心事,烦得就快要上屋揭瓦了。

自那天商议之后,这一个多月,周善存都没有再来黄家——

因为在忙着准备聘礼。

黄蝉每天在屋子里坐立不安,甚至找个母亲哭诉了几回也不管用,偶尔抓到刘贞儿问她有没有法子,却总是推说想不出来。

开玩笑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有什么法子?

刘贞儿本来打着如意算盘,想着周善存乱闯黄家,闹得不好看了,这门亲事自然也就跟着黄了。当然她不是为了黄蝉分忧的,而是琢磨着,到时候黄家的人大大丢脸,找不到人撒气,肯定会迁怒到最初提议的桐娘身上。

到时候黄大石心里生气,自己再小意儿服侍他、劝解他,心就偏向自己这边了。

只可惜,一番盘算最终落空。

眼下周善存已经成了黄家的准女婿,这个时候自己再去添乱,岂不是自找麻烦?等到将来两家一结亲,周善存不待见自己不说,黄蝉只怕也是一样。毕竟就算起初她不愿意,但是将来生儿育女时间一长,定然向着周家,再想起自己从前拆散她的姻缘,还不知道怎样怨恨呢。

因而念头转了千百个圈儿,反倒劝道:“原是我想差了,只管想着替大小姐你分忧宽心,却是耽误了一门好姻缘。”只管往周善存脸上贴金,“那天我瞧了一眼,周家大爷长得一表人才、体貌堂堂,且还吃着朝廷俸禄,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男子,大小姐你也莫拧了,欢欢喜喜嫁过去……”

话没说完,便被黄蝉气得叫谅儿进来撵人。

刘贞儿落得耳根清净,隔了几日,晚间黄大石过来留宿的时候,反倒吹了一阵子耳边风,“我看周家的这门亲事极好,只是大小姐不太愿意,前几天我细细的劝了她一回,反倒惹她生气了。”

黄大石不快道:“别理她,小姑娘一点都不知道好歹!”

刘贞儿在心里一声嗤笑,都已经是嫁了人生了孩子的二手货了,还小姑娘呢?说来也是奇怪,这位小姑奶奶既然给安顺侯生了儿子,怎地还闹到和离的份上?许是当初爬床叶东海没留意,醒神一看,是个粗鄙丫头后悔了吧。

她在心里把黄蝉埋汰了一番,心里平衡了些。

面上却是一脸委屈和担心,细细声道:“不管怎样,总归是我惹恼了大小姐,回头她若是对我不痛快,你也别辩,只心里明白就是,好歹等她顺了这口气,妥妥当当嫁了人也就好了。”

做尽好人,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

但是事情却还没有结束。

黄蝉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索性打算直接摊牌,可如今是桐娘管着中馈之事,要出门,就要在她跟前知会一声。

因而支了谅儿去找桐娘,只道:“大小姐想去买几件首饰,让人备辆马车。”

桐娘是一个机警的人,听了心下起疑,又不好约束小姑子不让不出门,因而一面让人去准备马车,一面当下手中针线,起身笑道:“那好,正巧我也想出去逛逛呢。”

谅儿并不知道黄蝉的打算,以为她是散心去的,见桐娘要跟着,有些担心,“大奶奶容奴婢单独说一句话。”等着屋里的丫头都出去了,方才低声道:“大小姐对周家的亲事不太满意,等下大奶奶若是跟去,只怕……,总之大奶奶你多担待一些。”

桐娘淡淡笑道:“好丫头,难为你有心。”

到底坚持跟着黄蝉一起出了门,还让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跟着,万一闹事,自己也不至于束手无策,如此一番安排方才踏实了些。

说起来,从前在顾家的时候,就觉得九堂妹太惯着这个丫头,如今她脱了奴籍,腰身一变成了黄家的大小姐,中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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