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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贵妃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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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皇上不让太医来医治。”她焦急的说着。
“那总不能这样等死吧。”宫女急切的看着殿内。
皇贵妃快步走进去,只见寝殿中忙成一团,韩弱柳凄惨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鲜血早已染红了衣裳,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的如开水一般,“不好,受了这么重的伤,又着了恶寒,若是得不到医治,只怕活不到明天早上。”
焦急万分间,皇贵妃找来最为信任的太监:“常喜,韩答应病势严重,皇上不让宣太医,这该如何是好?”
常喜行礼后,说道:“皇贵妃不必着急,皇上只是说不能让太医诊治,若是让宫外的郎中来,不也是一样的吗?”
“好主意,可是这深宫中,外面的郎中哪里进的来。”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可很快又失去了希望。
常喜想了想,说道:“这个也好办,奴才从宫外找一个信得过的郎中,把他打扮成太监,蒙混进来,给韩答应诊治后,再送回去,一切神不知鬼不觉的,也就办成了。”
“想来也只能这样了,要快,本宫等得,只怕弱柳等不及,你这就快去。”
“是。”
凝霜居里,送来了许多赏赐,苏梅香笑着说:“姐姐你瞧,皇上送来了许多东西,太后也一样,看样子你到明年都用不完了。”
“你若是喜欢,挑些好的带回去吧。”周半月翻看着说道。
“我还打算送些贺礼来庆祝你有孕之喜呢,哪里能要你的东西,听说韩弱柳伤的不轻,终于能消停些。”苏梅香点起一只油灯。
“是啊,我也能清净清净,天色晚了,外头又下雪,你快些回宫吧。”周半月说着拿起一旁的灯笼,“你点着灯笼,回宫的路好走些。”
“还是姐姐想的周到。”
苏梅香在杏仁的陪同下,出了凝霜居,往自己的居所去了。
一位假扮的太监畏畏缩缩的跟着常喜进了永宁宫,看到华彩美丽的皇贵妃,跪下说:“拜见皇贵妃。”
皇贵妃一边拨弄着赤金烧蓝的护甲,一边说着:“起来吧,你把人医治好,我赏你千金,若是没治好,你装扮成男人混进宫,便是死罪,听明白了吗?”
“在下明白。”说着,一滴汗珠便从额头上滚落,郎中来不及擦头上的汗,便去寝殿,见到韩弱柳的惨象,不禁心惊肉跳,“她,她怎么伤成这样?”
常喜冷言道:“不该问的别问,你只管给她治伤。”
“是,是。”郎中给韩弱柳清洗了伤口,上药之后包扎,又开了些治风寒的药。
皇贵妃堵在门口,问道:“伤的怎么样?”
“虽说伤口看着吓人,可都是皮外伤,并未伤及五脏,我已经上了药,包扎好了,这瓶中的药,隔两个时辰换一次,不出一个月,便能下地走路。”郎中将小瓷瓶放在常喜手中。
皇贵妃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长舒一口气:“没事便好,你的赏金,我放在匣子里了,你出宫一并带出去。”
“多谢皇贵妃,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伤口虽说不严重,冬天也适合养伤,只是着了重寒,我带的药不多,只能先吃着,往后能不能好,还得接着服药才是。”
皇贵妃闭上眼,说道:“算了,留下你带着的药,走吧。”
郎中被常喜领出去,顺着长街一直走,通过小角门,溜出了皇宫。
第23章 拔光羽毛的鹦鹉
雪夜丝毫不见月光,只是狂风中夹杂着冰雪,打在脸上酥酥的疼,灯笼发着微弱的光,隐约能看见脚下的路,“贵人,雪天路滑,您别走那么快,小心摔着。”杏仁一边撑着油纸伞,一边说着。
苏梅香被冻得双手发麻,一边哈气一边说着:“好冷的天,又下着大雪,若是不走快些,岂不是要冻僵。”顺着长街一直走着,又绕过几座宫殿,总算进了梦远阁,杏仁收了油纸伞,如兰上前道:“贵人可算回来了,外头晚了,又下着大雪,奴婢们可担心您呢。”
“我一个大活人,在宫里又不可能走丢,有什么可担心的。”脱下裘皮的大氅,屋里的炭火烧得很旺,烘托着鲜花的芬芳,形成扑面而来的暖香,闻了之后顿时觉得身处春暖花开的美好时节。
似竹拂去她肩上的雪,说道:“贵人,您有所不知,这宫里白天看着富丽堂皇,晚上却极为恐怖,历年来,都有很多冤死的魂魄得不到转世,变成了厉鬼,在宫里游荡,以后贵人晚上就不要出去了。”
“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听你的。”苏梅香只得这样说,才能堵住她的嘴,晚膳很快传上来,苏梅香却没什么心思享受美味,勉强吃了一碗饭,几口菜,便让小张子撤了下去。
寝殿里极为安静,外面雪花飘落的“沙沙”声仿佛针尖刺破了什么东西,听得人心里难以安宁,蜷缩在床上的一角,不知在冥想什么。
杏仁端着茶杯走来,“贵人,奴婢煮了红枣姜汤茶,驱寒养胃最好了,这天气冷,又在雪地里走了那么久,您身子弱,穿的又单薄,还是暖暖身子吧。”
“放在那儿吧,我喝不下。”苏梅香面无表情的说着。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杏仁放下茶杯,来到她跟前,“贵人不必害怕,似竹年纪小,那样说也是顾及您的安危,这世上本无什么鬼神,不过是活人作祟罢了。”
“我哪里害怕什么冤魂,只是想着,周姐姐就被皇上召幸过一次,便有了身孕,而我自入宫到现在,也有不少日子了,肚子还是没动静,杏仁,你知道吗?在这深宫里,若是没个一儿半女的,只能在凄惨寂寥中孤独死去,我好怕。”说着说着便觉得更冷了,不禁打了个寒颤。
杏仁随手拿起一件衣裳披在主子身上,“贵人,都说好事多磨,您急什么呢?那周常在虽然得圣上礼遇,可毕竟没什么感情,不像贵人您,还没进宫就和皇上难舍难分了,只要有皇恩在,害怕日后没有子嗣吗?”
苏梅香总算安心的一笑:“你说的也是,这事急不得,听说韩弱柳在宫宴上挑事,差点伤了周姐姐,皇上龙颜大怒,打了三十大板,还不让御医去医治?”
“确有此事呢,韩答应伤的不轻,听说又着了恶寒,不知道能不能敖过去,皇贵妃也是干着急没办法。”杏仁端过红枣姜汤茶,苏梅香喝了一口。
“已经不烫了,温温的喝着很舒服。”
“喝着舒服,您就多喝些。”
“今日皇上估计不会传召我了,天色都这么晚了。”心中略微有些失落。
杏仁温和一笑:“贵人忘了,今日是冬至,这样的大日子,皇上回去皇后宫里的,您早些安歇吧。”
喝完后,只觉得暖意洋洋,心中似有一团火,身上也隐隐的出汗,畅快许多,抬起头看见窗前的鹦鹉,脸色便又暗沉下去,“这鹦鹉怎么办?看着它我连觉也睡不着,只觉得敌人的眼睛时不时的盯着我。”
杏仁看着毛色艳丽的鹦鹉,嘴角微微一撇道:“这个好办,外头天寒地冻,这鹦鹉是从炎热地区来的,最经不得冻,只要奴婢把她拿出去,不出一个时辰,便冻死了。”
鹦鹉能听到人话,便大声叫起来:“不,不行,皇贵妃会救我的。”
心中的一团火还未熄灭,鹦鹉的话却像一声炸雷,让苏梅香愤恨到极致,“是吗?皇贵妃会救你,你放心,你长的这么好看,我怎么舍得让你冻死呢?我一定让你物尽其用,为你的主子赴汤蹈火。”
“贵人,您这是……”杏仁不明白其中用意,还未问完,苏梅香便接着说:“你让小张子进来,我有事吩咐。”
“是。”杏仁出门唤小张子进了寝殿。
“奴才参见贵人,您尽管吩咐。”小张子打了个千,行礼道。
苏梅香看看窗外的黑夜,平静的说道:“外头雪还下吗?”
“是,只是比先前小多了。”小张子回答。
“那就好,你去司珍女官那里,把她请来。”苏梅香看着鹦鹉鲜艳的毛色,满脸笑意的说着。
很快,司珍来到梦远阁,行礼道:“奴婢参见媛贵人,给贵人请安。”
“司珍不必多礼,让大人冒雪前来,我心中很是过意不去,快给司珍赐坐。”话音刚落,杏仁端来小凳,司珍落座后,苏梅香接着说道:“听闻司珍的手艺是天下一绝,尤其擅长做点翠工艺。”
“媛贵人谬赞了,奴婢不过是会用金银做首饰,混口饭吃罢了。”司珍谦卑的说着。
苏梅香笑意道:“我初入宫廷不久,只听说那点翠的簪钗很是艳丽,可从来没用过,能否劳烦大人为我做一套发饰,除了应有的工钱,我还另有重谢。”
“贵人客气了,自打贵人进宫,便深得皇上宠爱,别说是一套点翠发饰,就是十套也用得,奴婢这就去为您做。”司珍站起身,行了礼刚要走,便被拦下。
“大人稍等,我能看着您做这首饰吗?我对首饰的制作很是好奇。”苏梅香试探着说道。
“当然可以,奴婢这就回去领两只翠鸟来。”
“不必,那翠鸟很是珍贵,我初入宫廷,哪里敢跟后宫的娘娘们争夺首饰呢,你瞧,我窗前的鹦鹉可还能用?”她浅浅的笑意里,却含着一丝得意的神色。
司珍却被惊着了,直接摇手道:“不,不,这样的鹦鹉乃西域所进贡,比翠鸟珍贵百倍,况且这是贵人的赏玩之物,奴婢不敢伤及它的羽毛。”
“大人,说实话,我虽然喜欢鹦鹉,可只喜欢温顺听话的,它太调皮了,想来做了首饰也不算浪费,您说呢?”苏梅香的语气里略带报复的快感。
司珍虽是女官,可嫔妃的需求,也不敢违逆,只得照做,取来金线金片等材料,只见巧手将金片剪成花型,又将金线拧成细小的麻花,围在成型金片的周围,以火焊接,苏梅香看着,说道:“司珍大人,这是要做凤冠吗?”
“回禀贵人的话,您现在的位份还不够用凤冠,若是用了便是违制,奴婢给您做千叶攒金蝴蝶簪,如何?”司珍边说边把金丝盘成一片叶状的图案。
“大人蕙质兰心,那便听您的吧。”
等底托都做好后,将胶烤火融化,轻轻抹在表面,杏仁将鹦鹉从窗前拿下,只看见司珍伸手用力的拔去它尾巴上最鲜艳的羽毛,用剪刀剪成蝴蝶的翅膀形状,粘贴在金质的底托上,只听见鹦鹉凄惨的嘶鸣。
然而司珍并不理会鹦鹉,似乎是习惯了鸟儿的痛苦,在这宫廷里,一丝一毫的绝艳都是用痛苦换来的。
很快,鹦鹉的毛被一根根的拔下,千叶攒金蝴蝶簪也逐渐成型,烛光下,果然华彩流动,美艳夺目。
当最后的工艺完成时,众人不禁赞叹,懂欣赏着精致的点翠,却没人顾及那只被拔光羽毛,冻得瑟瑟发抖的鹦鹉,苏梅香付了工钱,又给了赏赐,司珍离去时,已是后半夜,她拿着千叶攒金蝴蝶簪,说道:“以往只晓得以鸟儿的羽毛装饰,很是好看,却没想到是这般残忍至极。”又撇了眼那只已经没了气息的鹦鹉,竟然生了怜悯之心。
杏仁叹息道:“在这宫里,柔善之人根本不能活下去,贵人不必怜惜这只鸟儿,它若是普通的鸟儿,您也不会这么做,如此一来,全是为了自保。”
“说的也是,全是它自作自受,你让厨房里的厨娘过来,将这只刚死的鹦鹉洗干净,放些佐料,炖汤,明儿个我要带着汤去探望身受重伤的韩答应。”说着将千叶攒金蝴蝶簪戴在发髻上,看着镜中的自己,果然容色增添了不少。
“是,只是贵人,您不要这只鹦鹉,悄悄的差遣人杀了也就了事,为何要将它的羽毛做首饰,工钱加上赏赐的钱银,又是两个月的例银,何苦来着。”杏仁心情复杂的说着。
苏梅香看了眼她,说道:“我当然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所以这么做,我要将这鸟儿的羽毛保存下来,以后留着身边时时的看着,警醒自己,这后宫的险恶一刻也不能忘记。”
“都已是后半夜了,贵人歇息吧。”杏仁的心情虽说比较沉重,可还是将鹦鹉拿去了厨房,苏梅香吹熄了烛火,黑夜中,窗前透着雪光,没了鹦鹉的身影,没有一双随时盯着的眼睛,心中便无比踏实,很快便睡着了。
第24章 被煮熟的鹦鹉
深深的睡眠中,只听见几声鸟儿的哀鸣,便被惊醒,一看天色已亮,拉起窗前的帘幕,却是一番极致的梦幻美景,天地一色的雪白,忘却了身在人间,如兰见主子身穿寝衣站在窗前默默的看着,走过去为她披上衣服,“贵人,这外头下了一夜的雪,屋里虽有炭火烤着,也还是冷,快关上窗户吧。”
苏梅香莞尔一笑道:“你说的很是,只是这琉璃般的景色,都让我醉在其中,忘记了身上的冷。”说着便关上窗户。
杏仁端来洗漱的水,服侍主子洗脸漱口,似竹伺候着她穿上一件妆花碧云纹锦缎袄,身下换了掐花彩绣棉衣裙,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心中很是畅怀,嘴角勾起了完美的弧度,“尚衣局的衣裳做得确实不错,这绣工技艺精湛,而且领口袖口的银狐皮风毛既可以御寒,看着又高贵大气,最重要的是,这隆冬季节的冬衣,还能显出身段,真是不错。”
“可不是吗?贵人您在皇上面前得脸,尚衣局的人自然也不敢怠慢,都是捡好的往咱们梦远阁送,只是贵人,这天气冷,您何不多睡一会儿呢,起的这样早。”如兰一边给她梳着繁琐的发髻,一边面带笑容的说着。
苏梅香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说:“大好的时光,哪里能浪费在贪睡上,今早雪停了,想来御花园难得的好精致,我也想出去走走,对了,那只鹦鹉炖好了吗?”
“回贵人的话,炖了足足三个时辰,早就炖烂了,奴婢还放了好些补品在里头,足够韩答应吃的了。”杏仁言语间,散发着略带冰冷的诡异。
“那就好,咱们用了早膳后,一同去永宁宫探望她。”苏梅香眉眼间尽是报复的喜悦。
出了梦远阁的门,只见天上干净的不染一丝纤尘,阳光也变得柔和,杏仁说道:“贵人,您瞧着天地,从来没觉得这样纯净,好看极了。”仰天走路,脚下一滑,差点摔着,苏梅香赶紧上前扶住。
“雪天路滑,你怎能这样不留心,若是把汤洒了,可怎么办?”苏梅香略带责备的说着。
杏仁有些自责,惊慌之余,便歉意道:“贵人恕罪,奴婢也是一时不小心。”
“留意脚下。”说罢,主仆二人便往永宁宫去了。
高大巍峨的永宁宫,仿佛如一座仙宫,屹立在茫茫白雪中,皇贵妃手握暖炉,正坐在暖阁的软榻上,只听见宫女来报:“启禀皇贵妃,媛贵人前来请安。”
原本半睁着的眼瞬间凌厉起来,随后又化作一丝滑稽的笑意,“该来的总是会来,媛贵人从未登过本宫的门,既然来了,就请她进来吧。”
宫女来到苏梅香面前,行了常礼:“参见媛贵人,娘娘请您进去呢。”
进了沉重而雕琢华美的宫门,只看见宫内陈设一应皆是世间罕见的珍奇,大块水碧雕出的逍遥椅,夏日坐在上面,无尽的凉爽,虽说现在是冬季,可皇贵妃为了彰显自己的圣眷优渥,况且整个皇宫里只有这一只价值连城的逍遥椅,所以一直放在大殿里,谁来都要多看两眼。
红木雕刻着精美的纹饰,这样的名贵几案,估计也只有永宁宫才有,上面的鎏金青铜果盘,放满了各种瓜果,有西瓜、苹果、葡萄等,心里正觉得奇怪,这大雪纷飞的隆冬,哪里来的这些夏季瓜果,往前走近几步才看清,原来是各种宝石雕刻而成,不敢多做停留,来到皇贵妃面前,行了大礼:“臣妾给皇贵妃请安,愿皇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皇贵妃一边看着金镶宝玉的护甲,一边悠闲的说着。
“谢皇贵妃娘娘。”苏梅香刚站起身,便听见她接着说:“不知道媛贵人青天大早的就跑到本宫的宫里,有何贵干?”
“臣妾初入宫廷,还不熟悉宫里的规矩,所以前些日子没来给皇贵妃请安,心中一直愧疚,生怕您怨臣妾恃宠而骄,今日前来特向娘娘请罪。”苏梅香欠身行礼。
皇贵妃假意笑道:“早就听皇上说你是个懂规矩的,今日见了,难怪你能讨皇上喜欢,长得水灵不说,还很会收买人心。”
“臣妾不敢,臣妾手脚粗苯,又不懂规矩,惹恼了您,在此向您赔罪。”苏梅香忍着心中的愤怒,表面上很是谦恭。
“别左一个请罪,右一个赔罪的,你如今是皇上眼前的新宠,我这半老徐娘可担当不起。”皇贵妃的言语间充满了火药味。
苏梅香看了她的复杂表情,浅笑道:“娘娘说笑了,您毓秀名门,容颜倾城,青春自然永驻。”
“嘴真甜,你若是来请安的,可以回了,本宫可没时间和你说话,半个时辰后皇上还要来与本宫去结冰的太液湖游船呢。”皇贵妃的神色炫耀的说着。
苏梅香说:“臣妾本不该耽误娘娘的宝贵时间,只是听说韩答应伤的不轻,臣妾特意送来了补身子的汤,还望娘娘能替她收下,臣妾感恩不尽。”
皇贵妃没说话,只是站起身来,走到苏梅香身边,一只紧盯着她,许久才说道:“好啊,媛贵人有心,本宫要看见是什么汤。”
杏仁打开了食盒,苏梅香掀开砂锅的盖子,只闻到扑鼻而来的浓香,皇贵妃说:“味道还不错,香气浓郁,汤色纯净,只是本宫这里尝菜的太监病了,不如劳烦媛贵人亲口尝尝。”
苏梅香看着她脸上的浓妆,在纠结的表情下,香粉早已聚合在一起,瞬间觉得如妖女一般可怖,见她愣着,皇贵妃突然提高嗓音,大喝一声:“还不快喝!”
苏梅香拿起汤勺,喝了一勺汤,微然一笑:“这食盒的保温还算不错,一路走来,汤还是热的。”
皇贵妃向自己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上前接过砂锅,皇贵妃脸上的表情松泛些,“好,我替弱柳谢过你。”
苏梅香再次行礼道:“臣妾告退。”
还未走出两步,只听见她喊道:“慢着。”
苏梅香转过身,说道:“不知皇贵妃还有何吩咐?”
“皇上喜欢手脚伶俐的女子,既然你之前说自己手脚粗苯,那么本宫就不得不教教你了,殿外的台阶上,积雪太厚,你去扫了。”
皇贵妃话音未落,一侧的杏仁再也按捺不住:“皇贵妃,我家小主即便位份不高,可好歹也是贵人,哪里能做这些粗活。”
“呵,主子说话哪里容得下奴才插嘴,来人,这个丫头不懂规矩,本宫替媛贵人教训一下,掌嘴。”
一旁的宫女走来,狠狠的向杏仁脸上猛扇几个耳光,只听见苏梅香大喊道:“臣妾这就去扫雪,不要再打了。”
“住手。”皇贵妃这才发话。
杏仁白皙的脸上添了几道可怕的血印,忍着眼泪不敢哭泣,苏梅香牵着她的手,说道:“别怕,和我一起扫雪。”
主仆二人拿着笨重的扫帚,艰难的扫着地上台阶的积雪,皇贵妃得意的去了寝宫,只看见韩弱柳已经苏醒过来,虽然热还未褪干净,可比先前好多了,“表姐,你来了。”
“你好好歇着,本宫也算给你出了口恶气,富察清秒和她的侍女正在院子里扫雪,她还假惺惺的给你送来了汤。”说着帮她垫了几个靠枕。
“这……”韩弱柳脸上泛起一缕惧怕的神色。
皇贵妃看出了她的想法,笑着说:“放心,没有毒,她已经喝过了。”
宫女将砂锅端到她面前,定神一看,便一阵恶心,差点呕出来,皇贵妃一边照顾一边说道:“怎么了?快歇着。”
韩弱柳喘匀了气,艰难的指着砂锅,说道:“那,那是咱们之前送去梦远阁的鹦鹉,富察清秒竟然给炖了,表姐,我恨她。”
“什么?!”惊讶之余的暴怒,几乎让她不能站稳,走到砂锅旁一看,果然隐约透过汤汁,能看见鹦鹉那弯着的嘴,愤怒之余将整个锅掀翻,汤洒了一地,煮熟的鹦鹉掉在地上,皇贵妃不愿再看第二眼,甩着袖子走出了寝殿,疾步走去了前殿,然后出了永宁宫,来到苏梅香面前大声骂道:“心思狠毒的贱人,我打死你。”说着开始撕扯苏梅香的衣服,杏仁自然在一旁护主子,拼命的阻挡。
皇帝进了永宁宫,听见里面有女人互相厮打的声音,便没有让太监通传,直接走进去,只看见皇贵妃凶悍的打着媛贵人,便走了过去大声呵斥:“还不快住手,你好歹也是皇贵妃,位份尊荣,竟然自己动手打嫔妃,成何体统。”说着用身体护住了媛贵人。
皇贵妃恨得几乎咬碎了牙,也顾不上仪容端庄,大声厮喊道:“媛贵人,心思恶毒,臣妾作为皇贵妃,惩戒她怎么不合规矩。”
皇帝没再理会她,转过脸来温和的对苏梅香说道:“清秒,发生了什么?和朕说说。”
“皇上,臣妾听闻韩答应伤的不轻,今日特来给皇贵妃请安,送了补身子的汤给韩答应,起初好好的,后来皇贵妃让臣妾给永宁宫扫雪,臣妾正在台阶处扫着,不知哪里得罪了皇贵妃,皇贵妃便责罚臣妾。”苏梅香装作委曲求全的样子,眼含泪水的说着。
皇帝大声吼道:“她是朕的嫔妃,不是宫女,也不是奴婢,你永宁宫里的人都死绝了吗?要她来给你扫雪。”
“不是的,皇上,臣妾只是想历练一下媛贵人,并无他意,况且她送来的汤,是用鹦鹉炖的,那只鹦鹉是臣妾给了韩答应,韩答应送给她的,价值连城,她就这样给炖了,成心来恶心本宫,以下犯上,大不敬。”皇贵妃解释道。
苏梅香也说道:“皇贵妃误会臣妾了,臣妾只是觉得普通的东西炖汤,未必有好的效果,那鹦鹉来自西域,很是名贵,臣妾才忍痛割爱。”
皇贵妃无言以对,皇帝叹口气说道:“皇贵妃啊,朕亲自来你宫里接你,没想到……你就留在宫里,禁足十日,好好思过。”说完,挽着苏梅香的手,走出了永宁宫,留下皇贵妃一人气得直跺脚。
第25章 日日盼君君不至
出了永宁宫的门,依旧是一片奇绝的雪景,金色的琉璃瓦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不染风尘的晶莹,暂时遮住了阴暗的冷漠,苏梅香在寒风中走着,却不觉得冷,皇帝温暖宽厚的手牢牢握着她的手,如一团火,永远不熄灭,带来持久的温暖。
光秃秃的树枝上承载不住太多的积雪,风轻轻一吹,便簌簌而落,跌在地上,宛若梨花摔碎,“皇上,皇贵妃只是曲解了臣妾的好意,都是误会,您息怒吧。”
皇帝伸手轻轻拂去她发髻上落下的几片积雪,柔和道:“有你在身边,朕就是有万丈的怒火,也能熄灭。”
白皙水嫩的脸上渐起红晕,如雪中的红梅,娇美而不艳俗,“瞧皇上说的,臣妾又不是水,如何能熄灭火呢。”
“对于朕来说,你便是天上的仙露,皇贵妃太过浮躁,又有太后撑腰,在朕面前都敢放肆,朕禁足她十天,也是叫她收敛收敛。”皇帝边说边看着她,看了许久。
“皇上,您怎么这样看着臣妾?”
“别动,你真好看,这只簪子,不似普通的点翠簪,从哪里来的?”皇帝轻轻问道。
苏梅香莞尔一笑:“皇上,臣妾的一件首饰,您也要过问。”
“当然,你的一切,朕都要过问。”皇帝似有些玩笑之意。
苏梅香双眸微抬,无尽的冰雪尽入眼底,化作一汪春水的柔润,丹唇轻启:“前些日子,韩答应送给了臣妾一只绿头鹦鹉,可漂亮了,还会说话呢,不过后来,她冲撞了周姐姐,您发落了她,听说她伤的不轻,臣妾想着,这样的鸟儿或许能促进伤口愈合,所以让厨房给炖了,看着这些羽毛漂亮,又不忍心丢弃,再说,这也是皇贵妃与韩答应的一片心意,臣妾便让司珍女官用鹦鹉羽毛做了这只蝴蝶簪。”
“她那样对你,难为你还能想着她,像你这样宽和的女子,后宫里真是少之又少。”皇帝言语间很是欣赏。
“皇上谬赞,虽说她骄纵些,到底是家世不凡,臣妾也能理解。”话音刚落,只是微微一回头,看见杏仁脸上的血印鲜红,苏梅香立刻关切道:“哎呀,这下可不好了,本来只是几条印子,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这就红肿成这样,冷风一吹,再冻伤就不好了。”
“奴婢贱躯,哪里能让主子担忧,贵人,奴婢一点也不疼,真的。”杏仁委屈说着。
皇帝叹息道:“皇贵妃出手太狠了,朕宣御医让杏仁治伤,你也别担心了。”
“皇上,杏仁是臣妾的贴身侍婢,哪里能劳烦太医?”苏梅香有些为难的看着他。
然而皇帝坚持,“你就别推辞了,就因为是你的贴身侍婢,才要把伤治好,若是留了疤痕,整天服侍你出入后宫,多不好。”
“还不快谢恩。”苏梅香对杏仁说道。
“奴婢叩谢皇上隆恩。”杏仁行了跪拜礼,便独自回了梦远阁。
苏梅香也想跟着,却被皇帝拦了下来:“清秒,你别走啊。”
“不行啊,臣妾不放心。”
皇帝笑着说道“把宫女的命看得比自己还重。”
“皇上,宫女也是爹娘生的,她的命与臣妾的命是一样的,况且她为我所累,皇贵妃将对臣妾的不满,迁怒于她,说到底也是我害了她。”苏梅香很是心疼。
皇帝挽住她的手臂,“好了,御医会给她消肿的,你别心疼了,朕都陪你在冷风里走半天了,你怎么不心疼朕呢?”
苏梅香嘴角微翘:“皇上是天子,后宫佳丽三千,皇上都顾及到,因此臣妾对皇上的心疼,皇上视而不见,却来埋怨臣妾。”
“怎么了?吃醋了?”
“臣妾才没有。”说着转过脸去。
皇帝把她拧过来,说道:“清秒,你哪里都好,就是不听话,朕不过十几天没召见你,你竟然敢顶撞朕。”
“皇上不过是十几天不见臣妾,臣妾却觉得十几年的光阴难度,宫里冷清寂寥,臣妾日日盼君君不至,皇上竟然责备臣妾,伤臣妾的心。”说罢,盈盈粉泪两行落,留下淡淡的胭脂痕。
看着她楚楚的泪光,如朝阳下的冰雪,令人怦然心动,皇帝轻轻的拭去她脸上的泪,“哎,你别哭啊,朕不是不召见你,只是朕也有不得已。”
“您是皇上,天下人都要听您的,做皇上的也有不得已?”苏梅香问着,却偷偷的瞄了眼他的神色。
只见他满脸的诚恳,“做皇上的当然有不得已,就因为朕是天子,按照祖宗规制,必须有后宫编制,想多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便会被太后训导,新进宫的妃嫔,朕都要顾及到,还不能伤了早年进宫的妃嫔,周半月有孕,朕少不得多去看她两次,德妃身子欠安,朕也去陪了一次,你说,我这个做皇上的,是不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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