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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举案齐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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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眉心中有些酸楚,直到被严妈妈大声地唤了两次后她才回过神来,发觉自个一直跪坐在软垫上,面前还是一脸忧尽人间愁的观世音菩萨。

    匆匆起身,退到一边。

    待到所有人都上完香,陶家也给法佛寺捐了一大笔的香油钱,住持让身边的小和尚收好,双手合十对祖父和祖母道谢。

    祖母回过身,头一次主动对齐眉招手,“你过来。”

    齐眉犹疑了一瞬,迈步走了过去。

    不明所以的跟着祖母一齐入了后边的厢房,里边檀香缭绕,让人心中一阵安宁。

    “住持,想让您给这孩子赐个字。”祖母淡淡地开口。

    齐眉惊讶的看了眼祖母,被叫过来的母亲眼里已然是掩不住的喜悦。

    “贫僧问句,为何要赐字?”

    “齐字辈的孩子,后边却跟着眉字。”祖母说着和住持对坐在卧榻上。

    住持笑了笑,“齐眉是个好名字。”

    “齐眉,齐眉,所有的霉运都齐了。”祖母说着瞥了齐眉一眼,齐眉微微一愣,祖母心里竟是这般想她的名儿的。

    来回搓着绢帕的样子似是不安。

    母亲忙道,“住持,您就帮忙赐个字吧,齐眉从出生起命就不好,只怕也是这名的缘故。”

    古来名字都是最重要的,伴随这人一生不说,也和人的命格有着极其深厚的关系,若是命里缺什么,那便给名里取什么;若是命里克什么,那便给名里取上可以抵制的字儿。

    祖母此举不单单让母亲欣喜,齐眉心里也是高兴不已,祖母能带着她来厢房,让住持给她赐字,那她今日定是无需回庄子了。

    至于是不是永远都不用回,她还不能下定论,毕竟改变观念改变印象委实太难,但祖母对她的态度一步步软化,都是看得到的。

    今日最让齐眉感动的便是父亲,曾经无数次幻想在自己要跌倒的时候能有一双有力的大手把她扶起来,让她能走得更远。

    没想到今日竟然就成真了,齐眉想着,低着头的唇角不禁露出点点幸福的笑意。

    这时候正好听着住持温和的声音,“陶老夫人此言差矣,齐眉齐眉,并不是霉运齐头。”

    顿了会儿,声音愈发的温和,“举世繁华乱世痴,案书挚心果未知,齐家婉性惜言语,眉至尤前方可知。”

正文 第三十四章偶遇

    “母亲,这是何意思?”齐眉小声地问着母亲,仰头看着她。

    住持摸了把白白的胡须,瞅着齐眉摇头笑了笑。

    “齐眉,齐眉。”母亲喃喃地道,“齐眉以后能嫁得良人,举案齐眉。”

    住持点着头,屋里的檀香味儿渐渐地散了去,祖母也带着母女两人告辞。

    外边此时竟是下起了雪,纯白的雪花洋洋洒洒的飘散。陶家人出来的时候并未预到这样的天气,回去的脚步都不由得加快了些。

    丫鬟们都护住服侍的主子,不让雪花飘到他们身上。

    寺庙门口,回去的马车已经被小厮们牵了过来,门口显得有些拥挤。

    齐眉从母亲身后探头看过去,竟是偶遇了居家的人。父亲让马车都退开些,给居家的马车让出一条道。

    居老太爷被扶下马车,儿孙们和一众女眷也都站在他身后,两家的老太爷说起了话。

    法佛寺是京城最大的寺院,皇家的人也在祭祀或者其余节日的时候过来,香火十分旺盛。

    一个身影从居老太爷身后窜出来,齐眉搓着母亲衣裳的手一紧,母亲低头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齐眉摇摇头,松开了手,不由得从母亲身后站出来了一些。

    是居玄奕,外披着的件白色大麾恰到好处的敞开些,露出里边的蓝色云翔符蝠纹袄装,腰间系着浅色滚边儿带,上边还缀着一枚白玉佩。风帽上的雪白狐狸毛夹杂着雪花迎风飞舞

    “玄奕这几日不见还是这般灵精。”祖母笑着要摸他的头,居玄奕闪身躲过,冲着祖母扮了个鬼脸。

    齐眉噗嗤一笑,居玄奕总是这样如太阳一样的耀眼和阳光,即使长大成人,说话做事虽然多了几分沉稳,但骨子里还是这样的劲儿。

    大抵是笑的时候冷风被吸了进去,齐眉不由自主的咳嗽起来。

    母亲帮她拍着背,顺气,又给她裹了裹斗篷,身子被斗篷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脸蛋儿。

    雪花正落了下来,像顽皮的孩子,一点点地落到她身上,齐眉笑着伸出手要接住,雪花越落越多,她手忙脚乱起来,结果一团小小的雪花却刚巧落在鼻尖上。一下子小鼻头就冻红了,齐眉笑得眼眸都弯了起来,银装素裹的天气显得她本来淡淡地唇色点点红润。

    “奕哥儿看什么看痴了?”一旁服侍的妈妈好奇的问道。

    居玄奕抿着唇未答话,收回了目光。

    居老太爷那边似是说完了话,两家告辞。

    入了寺庙,雪的势头又小了些,身后的丫鬟紧紧地跟着居玄奕,撑起的油纸伞把雪完全的挡住。

    长辈们去上香了,居玄奕胡闹着抢在前头上完,被训了一通狠的,他咧嘴做了个鬼脸,不在乎的跨门跑出去。

    遣走了丫鬟,居玄奕一个人站在雪中,丫鬟被赶跑前硬塞给他的油纸伞被扔到地上。

    居玄奕慢慢地伸手,雪团乖巧的落入掌心。这时候的他安安静静的,好似刚刚那古怪精灵的人不是他。

    …………

    马车有些颠簸,速度也快了不少,因是下山路的关系,似是有些控制不住速度。

    陶蕊不安分的在马车里动来动去,几次掀开车帘,冷风灌了进来。

    齐眉哆嗦了几下,按住陶蕊的手,“八妹妹别动了,我冷。”

    陶蕊便不再胡闹,坐在她身边倒是也安静了起来。

    六妹和七妹大抵是累了,一上马车就头靠头的合眼睡下。

    齐眉看着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娃,心里有点儿泛酸,这两人的命运之轮几年后便会开始慢慢转动。

    生得几乎一模一样,性子却完全相反,走的路,也便毫不相似。

    “五姐。”陶蕊大概也是冷,往齐眉身上挤了挤,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说话。

    “那个居家的公子是叫……叫……”陶蕊毕竟年纪不大,说起话来也不顺溜。

    “玄奕,居玄奕。”念着这名字,齐眉唇角也微微笑了起来。

    “对!对!”陶蕊兴奋的点头,“姨娘几次在妹妹面前说起他。”

    “姨娘与你提他?”齐眉皱了皱眉。

    “嗯!”

    齐眉没有接话,二姨娘的心思其实前世就很明显了,母亲逝去,她一年后扶正。

    居家很快来提亲,订下了和陶蕊的婚事,齐眉远远的看这两人站在一起,那时候她十四,陶蕊十二,居玄奕二十,三人约着一起看樱花。

    齐眉身子差,他们两人先到,站在树下,看着樱花飘落一地,居玄奕温柔的帮陶蕊抚去肩上落下的樱花瓣。

    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的时候,迎夏正好过来叫她回去,说是二姨娘急着找她。

    齐眉便随着去了,结果得了阮府来提亲的消息,二姨娘的语气并不是询问,而是定下了的意思。

    从未和她说话的祖母也找她说了几句,话都很玄乎,那时候的她并听不懂。

    什么都是为了陶阮二家之好,而且这样的她能嫁个正儿八经的嫡子已经很是幸运了。

    “五姐,马车怎么慢了下来?”陶蕊的话打断了齐眉的回忆。

    掀开一点儿车帘,在移动的景色中,看到不远处一辆普通马车停住,从马车里下来的人,齐眉微微一想,记了起来。

    是阮成渊身边从小照顾的易妈妈。

    易妈妈一人来这儿不知是为了什么?虽然坐着马车,但若是以她的身份,又是独身一人的话,那马车还是华贵了些。但若马车里还有府里的主儿,那又太寒碜了。

    揉揉额头,齐眉没多想,毕竟不关她的事。

    和马车擦肩而过的时候,齐眉放下了车帘。

    这时候易妈妈所在的马车帘子被风吹起,里边一个痴傻的男娃正呆呆的看着易妈妈。

    “渊哥儿冷不冷?”易妈妈关切的问着,帮他捂着手。

    “……”阮成渊自是没有回话,完全不知晓有人在和他说话的样子。

    易妈妈叹了口气。

    二姨娘正在马车里皱眉,“刚刚那马车似是阮家嫡长子也在里边。”

    “这你又知晓?”祖母看着她。

    二姨娘神色一瞬间的慌乱,而后笑着道,“碰巧见过这辆马车罢了,那时候阮大夫人也是在的。”

    “可这马车未免有些寒酸。”三婶娘声儿脆脆的,听着就觉得精神头特别好,“不怕被人知晓了马车里的是谁而笑话?”

    祖母平着声音,“就是怕笑话。”

    ————

    抱歉今天晚了tat

正文 第三十五章微微暖意

    马车停在了门口,小厮待到人都下来后,指挥着马夫们把马车绕过前门。

    齐眉下马车后没像平时那样立马走到母亲身边紧紧地跟着,而是停住脚步站在原地。

    祖父没有下马车,而是直接被送到清雅圆门口。

    祖母回过身,瞥了眼齐眉。

    母亲走上去低声道,“母亲,齐眉是现在送回庄子还是明日?”

    顿了下,又补句,“媳妇已经选好了服侍的妈妈和丫鬟,妈妈是……”

    祖母动了动唇,淡淡地道,“现在天色已晚,以后再说罢。”

    声儿不大不小,但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母亲按捺着喜悦的心情,福身,“媳妇谢过母亲。”回头看了眼齐眉,又道,“今儿劳累了一天,媳妇先扶母亲回园子歇息。”

    祖母被扶着离开。

    新兰和新梅几步过来,还未说话,身边倪妈妈就满面笑容的道,“真是谢天谢地,小姐总算能伴在夫人身边。”

    那喜悦的劲儿比她还要大一般,齐眉没有答她的话,深深地吸口气。

    雪还一直在下,新兰把油纸伞撑开,帮齐眉挡住落下的雪花。

    府门口的两只石狮子被雕刻得威武又肃穆,这会儿却被雪花盖住了脑袋,齐眉看着咯咯一笑。

    “小姐心情也好起来了。”新兰道。

    回了园子,母亲还在祖母那里没回来,齐眉老老实实地待在暖阁里,斗篷被新梅服侍着脱下收好。

    暖阁的暖炉烧得正合适,脱下斗篷也不似平时那般觉得冷。

    坐在卧榻上,正好看到半敞的门,外边一片雪好像落得停不下来。

    本来现在的她应是要坐在那个冷冷清清的庄子里,和几个从未接触过的丫鬟和妈妈一起待着。

    “新梅姐,你过来帮帮我。”新兰的语调总是低些。

    一个人影匆匆地过去,嘭地一声,外边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哎呀新兰你怎么都不瞧着点儿!”新梅有些责怪的道。

    新兰扯着嗓子,“新梅姐该少吃些了,撞一下茶碗都能翻了!”

    新梅作势要打她,新兰眼珠儿一转,脚底抹油的溜了。

    新梅蹲下来摇摇头,默默收拾。

    起身的时候看到了半敞的门,絮絮叨叨的,“怎么门都不关紧。”探头进来,五小姐坐在卧榻上呆呆地看着门口,嘴角又带着点儿笑意,新梅吓了一跳,“小姐没事儿罢?”

    齐眉回了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摇头,“没事,没事。”

    祖母今天用的词儿是以后再说,一句以后,齐眉当下差点就哭出来,不是因为脆弱。重生回来快一年了,她遇上贼子都没哭。

    前世她被救回来后没有送回庄子,而是被藏在她的园子里静养,其实和去庄子没有太大的分别,今生的路被自己改变了,她没有被贼子掳去,名声未失,却面临着要被送回庄子的命运。

    这不是她想要的路。

    总算,留了下来,而且和前世留下来完全不一样。

    热热闹闹的气氛,她真的太久未感受过了,擦了擦湿湿的眼眶,身下的是舒适的软垫,齐眉靠着闭上眼。

    心里有些暖暖的。

    预着母亲今晚大抵会很晚回来,果然入夜了后母亲也还没踪影,问了新梅,说是还在清雅园待着。

    倦意袭来,齐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藏着别在腰间的香囊一个松动,掉落在床榻上,齐眉把香囊捡起来。

    半边玉佩的色泽十分温润,刻着的居安两字清晰得很,齐眉搓着这玉佩,脑子里一张带着稚气的孩子脸,活泼又调皮,蓝袄衬得皮肤如玉一般。

    眼睛瞥到了捧着玉佩的枯燥的手,齐眉缩了缩。

    翌日醒来后,母亲早已不在暖阁里了。

    到了傍晚母亲才回来,见她乖乖地坐在暖阁里,笑着问,“好好服药了没?”

    齐眉点着头,空了的药碗还没来得及收拾,边上一碟蜜饯是新梅端过来的,喝完苦药后捻起一个蜜饯吃了口,齐眉觉得很甜。

    “真乖。”母亲心里柔软起来,想着高兴的事,不由得把齐眉举起来还转了个圈。

    齐眉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看着母亲。

    “总算你可以留在母亲身边了。”母亲笑着笑着眼眶却红了起来。

    齐眉不知所措,只能抬起手臂用干爽的衣袖给母亲擦泪,“不哭,母亲不哭。”

    “母亲是高兴才哭的。”

    齐眉使劲的皱着脸,都挤成了一团。母亲疑惑不已,把齐眉放到地上,关切的问,“是不是刚刚把你举着转圈儿让你不舒服了?”

    “不是的。”齐眉摇头,笑得酒窝都嵌了进去,“母亲是说高兴才哭,齐眉也高兴,所以也要哭。”

    话音刚落,一阵爽朗的大笑传来。

    母亲和齐眉都讶异的看着来人,一齐站起身,“老爷(父亲)。”

    父亲面上的笑意并未收回,走了进来,“你这孩子,真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齐眉吸了吸鼻,眼眸弯弯的看着父亲,“齐眉才不是妖魔鬼怪。”

    大抵今日父亲心情是真的极好,还伸手刮了下她的小鼻子。

    齐眉乖巧的随着动作闭眼又睁眼,父亲坐了下来,母亲忙让新梅进来倒茶,父亲抿着唇,微微蹙眉,好像有什么忧心的事。

    母亲去沉香雕木柜上拿了个小兔木雕,笑着递给给齐眉,“坐到一边去玩罢。”

    齐眉接了过去,十分感兴趣,小兔木雕活灵活现的,尾巴后边有个拉口,轻轻一扯,小兔木雕的木耳朵就会受惊一样的缩一下。

    齐眉坐在屏风边的矮凳上,玩得咯咯的笑。

    “其实她性子也不是多沉闷。”父亲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母亲笑着道,“本就是个七岁大的孩子,过不多久八岁的生辰过了,也是个孩子。”

    顿了下,母亲的声音沉了下来,“老爷还在忧心朝里的事?”问出口大抵觉得多话了,又道,“只是随口问问。”

    父亲不在意的摆摆手,“被你说中了,这么多年,你总能第一个猜到我的心思,和谁都不一样。”

    母亲笑了笑,“老爷去过妹妹那了。”

    “她有些时候看不懂事。”父亲蹙着眉,“还是你好。”

    齐眉快速的扯了几次小拉口,兔子耳朵缩了两下。

    母亲总能第一个猜到父亲的心思,却不知何时,已经不是他第一个能想起的人。

正文 第三十六章争执

    父亲又坐了会儿,压低声音说着话,声调带着苦闷,齐眉听了老半天只听到断断续续几句。

    什么御史大夫、皇上之类的。

    母亲只是静静地听着,父亲问了,才答几句,那种温婉的调子让齐眉都觉得舒心起来。

    大抵是说完了,父亲转了话题,“宛白的事,你也别先放在心上。”

    “妹妹只是口不择言,我知晓的。”母亲抿着唇,又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手指着屏风一边,“她现在回到我身边了,先前亏欠了她七年,我不想……”

    父亲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声音小了些。

    母亲摇头,“平素老爷说什么,尔容也从来未有二话,也请老爷多为她想想,她也是老爷的亲生女儿。”

    齐眉竖起了耳朵,这话题是说到她身上了。

    尔容是母亲的闺名,在当时订亲的时候听说还是一段佳话,具体是怎样的佳话齐眉就不知晓了。

    母亲的爹是监察使大人,还有个丞相舅舅,只不过嫁过来前母亲的舅舅就病逝了。

    但陶府还是欢欢喜喜的把母亲娶进门,母亲的娘家,谢家那时候也来了许多人。

    而最开始的相处似乎也是极其融洽的,其实现在也说不上来有什么特别不对的地方,除了她这个五小姐匆匆断奶后就被送到城郊的庄子静养。

    大概是母亲的性子太柔,只在掌家的时候才显出主母的风范。

    不过齐眉不明白的是,二姨娘是盐商之家,究竟有哪出比得过母亲?况且母亲第一胎就生了个儿子,虽然大哥才十三岁,但已是容貌俊朗,武艺颇高。

    大哥四五岁的时候,二姨娘被娶进门,和秦姨娘不一样,二姨娘被娶进来的时候可是八抬大轿。

    齐眉想着撇撇嘴,她是站在母亲这一边的,老实说,从她回府到现在,除了二姨娘容貌特别美艳外,其余还真没什么特别之处。

    “但蕊儿现在年纪还小,你也知道宛白多心疼她。”父亲的话总是偏向二姨娘,虽然不知晓是在说什么,但是齐眉有些生气,只不过按她现在在众人心里的地位,还没有说话的份儿。

    而且父亲和母亲之所以由着她在暖阁里,只是把她支开几步,还不是笃定她只是个七岁大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又从小在庄子里成长,周围的人事物都单纯到了极致。

    母亲似是不答话了,齐眉悄悄地从遮挡住她的屏风后边探出头,母亲的背影好像有些僵。

    “阮大夫人那里只不过提过一次,之前也与妹妹说过,那时候明明我比她焦急,可不知为何几日过去,妹妹会这般挂心。”母亲的声音提了一分,有些激动,“都是心头肉,她只生了一个蕊儿,老爷是不是就觉得特别宝贝?”

    父亲没想到母亲会有这样于她说话的时候,竟是愣了一下,谁都知道,母亲平素里都是温柔无比,说话的声音都是一个柔柔的调子。

    “你怎么也闹起来了?”男子总是对这样的嫁娶之事尤为头疼,一个闹了不够,这个也来闹。

    父亲皱起眉头,心头的火没控制得住。

    声音也大了起来。

    从两人的争执里,齐眉总算明白是何事了。

    原来从阮大夫人那日送了玉簪给陶蕊开始,二姨娘就闹父亲,还哭着说祖母有要把陶蕊嫁给阮府长子的意思。

    好不容易哄好了二姨娘,说现在时间还长着,少说还有五六年。结果母亲又担忧的去问他,本来是担心陶蕊的,结果二姨娘无意间说了句齐眉的年龄才和阮府长子衬,母亲便挂心了,到今日还与父亲提这个。

    齐眉揉了揉前额两角,母亲的性子注定了吵不了几句,果然,父亲说了两句重话而已,母亲就没了声儿,肩膀有些颤颤地抖动。

    父亲见不得人哭,但对母亲从来都例外,眼下声音放低了下来,想伸手去安慰。

    母亲大抵是头一次反抗,把父亲的手甩开了,男子都是要面子的,外边已经有几个丫鬟悄悄地偷看了,父亲的脸色沉了下来。

    说起话便就顾不得其他了,两人竟是吵了起来,架势还越来越大。

    忽地一只小兔子木雕骨溜溜地滚出来,接着就见着齐眉扑上来一把抓住小兔子木雕,“你怎么乱跑!”

    说着拧住木兔耳朵,“这样你还敢跑!”

    争吵的声音在木雕滚出来的声响出来时就戛然而止,父亲和母亲回头望着齐眉,父亲好奇的走过去,手按在自个膝盖上,俯身道,“这个小兔子怎么你了?”

    “它瞎跑!”齐眉鼓起腮帮子,看着小孩子为了这种事,真的生气了的样子,父亲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一些,不禁哈哈一笑。

    伸手拍拍齐眉的脑袋,走回母亲身边,顿了下,什么也没说的离开了。

    齐眉把小兔子木雕放到桌上,从背后环住母亲,“母亲别难过了。”

    母亲和父亲极少争吵,纵使二姨娘被娶进来母亲也没闹过,所以这一场莫名的争吵让母亲的心情很低落。女儿的小手环在腰间,声音软软柔柔的,母亲的心也一下子软了下来。

    晚上齐眉又一次坐在母亲身上睡,母亲睡不着,连连叹了几口气。

    “母亲。”齐眉微微侧头。

    “把你吵醒了?”母亲有些抱歉的摸摸她的头,“母亲不吵你了,继续睡罢。”

    齐眉想说点什么,但终是没有说。

    之后都快半个月了,父亲都没有来母亲这边,好似祖母也知道了他们闹矛盾的事,因为严妈妈过来过两次,只不过母亲都不在,便只和齐眉说了几句话,从齐眉嘴里也问不出什么,严妈妈便都很快地告辞。

    陶府日日都有许多事,虽然还有管事帮手,但母亲喜欢事事都尽力亲力亲为,所以每日都很忙。而父亲也忙于朝中事务,每日顶着晨露出府,披星戴月的出门。

    晚上偶尔的时候,齐眉总听到母亲叹气。看着明明睡着的母亲却依然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齐眉很是担忧。

    母亲自从生了二姐后生子就大不如从前,生了她之后便更不好了。如今每天这般操劳,又还念着和父亲的事,脸色都是苍白的。

    再这样下去,母亲的身子会扛不住的。

    ————

    昨天临时出了事,所以没能加更,努力码了一章,如果今天事儿做完的话会继续加更xd希望大家能一直喜欢小齐眉^3^

正文 第三十七章粘着

    “大老爷,五小姐来了。”门口通传的丫鬟声音不大,但父亲却顿了一下,笔锋一歪,一副快要完成的字帖便只能弃了。

    齐眉这个女儿之于他,可以说是陌生的。

    祖母不喜欢这个孙女,人人都说他这个女儿是天煞孤星,虽然除了祖母很少有人会当面说,但是父亲都知道。

    只每年过节的时候会想起这个被送到城郊庄子静养的孩子,不经意的问尔容一句,她都说老样子。

    堂堂陶家的女儿,却弱得像一阵风都能吹倒一样。

    这是他在见到齐眉前从别人口里和自己的感受里所形成的印象。

    可这个女儿真正来到自己身边后,父亲发现并不是一样的。

    身子确实羸弱得可以,但骨子里的血气却是把府里任一个小姐儿都比得下去,甚至连齐贤都有些不如她。

    懂事,又不是那种少年老成的违和,想起之前几次被齐眉小孩儿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不禁摇摇头。

    抬眼看着门口,果然,齐眉正站在书房门口,怯生生地看着他。瘦小的身子被裹得紧紧的,大概是晚冬的天气还是太冷,鼻尖有些红,只是站在外边一会儿的功夫便又咳嗽了起来。

    “过来。”父亲招招手,齐眉走了进来,顺着父亲的意思坐到一旁的软榻上,丫鬟把门带上,转身去忙活备茶和糕点。

    “一个人来的?”父亲看了看掩上的门,“倪妈妈没一起?新梅新兰呢?”

    就是不问母亲。

    齐眉却皱了皱鼻子,“母亲天天都很忙,齐眉一个人待着不知道要做什么,数数日子,一二三……”

    父亲就这么看着齐眉掰着指头,认真的数着。

    心里一滞,竟然已经二十来天未和尔容见面了。

    “你母亲这些日子如何?”问话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不好。”

    “怎么不好?”几乎是齐眉的话音刚落,父亲就匆忙问出口,看着齐眉弯弯的眼眸看着他,父亲别扭的别过脸。

    “脸比齐眉还要白,也总是咳嗽,刚刚还咳血了,母亲不让请大夫瞧,也不许齐眉告诉父亲。”齐眉的话语和其余小孩子叙事的方式是一样的,平淡又真实,“但齐眉还是觉得要告诉父亲,夜了后,母亲总在梦里念叨父亲的名字。”

    “当然,齐眉的名儿也有念。”说着齐眉笑了起来。

    父亲的心猛地一抽,顾不得其他,匆匆地披上外衣,出门的时候刚好撞上了端着茶果进来的丫鬟,丫鬟惊慌地叫了一下,手里的东西全都散落在地,父亲也不理,离去的背影透着焦急。

    齐眉走到门口蹲下去,帮着丫鬟一起捡碎了一地的白玉瓷碟。

    “小姐,别碰,会流血的。”丫鬟吓了一大跳,按住齐眉的手,把她抱到软榻上,“小姐乖,让奴婢来。”

    齐眉歪头看着这个丫鬟,圆脸圆眼睛,讨喜又老实的长相,“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笑着答,“奴婢名唤巧雪。”

    巧雪,果然是巧雪,那日刘妈妈和梨棠出事的时候,齐眉匆匆赶去后院,没认出她是小姐的丫鬟就是巧雪。

    这个丫鬟在一年后嫁给了倪妈妈的儿子常青,本来对签了死契的丫鬟来说,这样的婚事实在是顶好不过的。

    可惜好景不长,巧雪在还怀着身孕的时候莫名死了。

    齐眉记得她对自己很好,迎夏那时候总和巧雪来往,不少好吃的都是巧雪偷偷带过来给她的。

    还记得有一次齐眉急急的吃着她带来的糕点,巧雪拍着她的背怕她呛着,迎夏问,“你每次都带这么多糕点来,还总偷些用度过了,不怕被老爷发现剥了你的皮?”

    “怎么会?”齐眉记得巧雪的眼神很坚定,“这是五小姐,是府里的小姐,本就是她该得的。”

    “奴婢被打死了不要紧,小姐好就行。”

    前世为何巧雪对她这么好,齐眉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着巧雪收拾完,离开书房后一会儿又回来,明显的不放心她在这里。

    “巧雪,我想去月园。”齐眉想,这么一段时间,母亲和父亲应该聊了一阵了。

    “小姐,奴婢走不开,等过会儿再带小姐去月园可好?”巧雪笑着问道。

    齐眉乖巧地点头,坐回软榻上。

    过了会儿,外边一阵喧闹的声音,隐隐听得二姨娘在那里闹,“老爷怎么会不在书房?那你说去了哪里?”

    “回二姨娘,大老爷在大太太那里。”是巧雪的声音,话音刚落,巧雪唔咽了一下。

    是二姨娘狠狠踢了她一脚,越想越气,老爷这么久没见她,她以为是老爷忙,谁知道是和姐姐一起风花雪月?

    “怎么去了姐姐那里?真是让人不得安生,还以为这次会吵下去的。”二姨娘絮絮叨叨的,愈发的生气。

    二姨娘把气要撒到巧雪身上,反正只不过是个命贱的丫鬟,巧雪自是一句反抗的话都不敢说,身上被踢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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