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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举案齐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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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却静静地望向齐眉。

    齐眉忽而咚地跪在正中,“那时候齐眉心里着急,把绢书偷偷拿了来,外边那群官兵那般无礼,就是看着绢书贵重大概才要抢走,府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看着就觉得难受,想着祠堂是蒙先祖庇佑的灵气之地。便想着藏到那里去。”

    二皇子先是不解齐眉的举动,再看向陶老太太,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

    这个陶五姑娘的路只怕也是走得艰难。

    “本皇子见府里大乱,也不知要去哪,走到祠堂就见着陶五姑娘,看她手里拿着绢书脸色苍白,本皇子便自作主张的拿过来藏在身上。”二皇子把话头接了过去,“再怎么说,我是二皇子,除了父皇。谁也没有权利搜本皇子的身。”

    祖母恍然大悟的点头,原来如此,齐眉也只是担心府里。心思单纯罢了。

    齐眉感激的冲二皇子偷偷笑了下,又和祖母道,“那群人太凶恶,孙女躲在祠堂的时候见他们凶狠的冲进来就要四处乱翻,也没有别的人在。更没有法子,气急的咬了最近的将士手臂一口,旁的将士就急忙冲出去告知平宁侯。”说着后悔的低下头。

    “你没错。”祖父说着一拍手旁的矮桌,“那群人就是小人得势的模样!多咬几口才好!祠堂也敢乱去闹,若不是你咬了他们,引得外边的注意。保不准现在祠堂成什么样子!”

    齐眉这是立了功。

    老太太印象最是深刻,在她站得要晕倒的之前,也就这个孙女发现了她不对劲。其余人都吓得魂不附体,小辈们更是只知道大哭,只有她还能关切的扶着自己,还要平宁侯准了丫鬟搬软椅过来。

    老太太细细的回想,从一开始出事到最后平宁侯离开。齐眉都是最沉稳的一个,甚至比他们这些长辈还要沉稳太多。再联想起她在庄子里面对贼子都面色不改,反而还有勇气拿着匕首反抗。

    难得的气度。

    老太太望向齐眉,刚刚跪了一番才起来,面上还显得几分惊慌,大概都是被她吓的。

    以前总认为齐眉是克陶府的,可这回……

    这时苏邪起了身,严妈妈忙恭敬的道,“小姐们和二少爷都先回各自回园子了,若是二皇子现在要过去,老奴立即让丫鬟们去园子里告知他们。”

    二皇子点点头,语气有些遗憾,“因得昨日的事,闹得厉害,在陶府也不好多待……”

    祖母忙道,“二皇子纡尊降贵的来教府里的小姐和哥儿们已是难得,受了皇子的提点,他们已经是备受恩惠。”

    “离苏先生回来还有些时日,若是二皇子乐意前来,陶府自是荣幸。”父亲道。

    二皇子沉吟了一下,“那等苏先生回来再议罢。”

    祖母抿着唇,眉头微微锁起。

    齐眉跟着苏邪和父亲一齐走了出去。

    两人行在她前方,齐眉听得隐隐约约的声音。

    “二皇子以后有些话,还是要小心着在旁人面前说。”父亲的声音低沉。

    二皇子回身望了一眼,齐眉正低头仔细看着地上的路,小心的走着。

    唇角勾着笑容,又道,“本皇自是明白,不过这回五姑娘确实是有胆有识。”

    那时候齐眉就发现了,二皇子只是出了题,却在那段日子到昨日出事之前几乎日日都会去父亲的书房。

    她开始猜想二皇子的身份,当时听到教书先生是国姓,又单名一个邪字,结合前世的记忆再加上种种细节。

    二皇子那个题目也是别有用意,大概是很符合他的心境。齐眉大胆的猜测,又把饰有荷花雕刻的画笔呈上,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二皇子还写下个正字。

    昨日齐眉也并不是直奔祠堂,趁乱冲到正厅里拿了绢书,出来以后便见着平宁侯盛气凌人的在前方呵斥着什么,她悄悄从走到站在最后的二皇子身边,把绢书直接往他袖筒口里塞。

    只看到二皇子身子巍然不动,却立马把袖口挽起转身悄然离去的动作,齐眉便放下了心。

    之后她之所以四处跑动,无非是想扰了那群官兵的视线。

    绢书放在哪里都能被找到,只有放在二皇子身上才是万无一失。

VIP卷 第六十四章似曾相识

    这日的学堂里安安静静的,除了苏邪的声音以外,就只剩下风吹过叶子的沙沙声,迎面扑来几分闷热的气息。

    齐眉挪了挪身子,跪坐了许久,一个动弹的小辈都没有,她便也纹丝不动。

    众人都不敢直视苏邪,低着头盯着书册,跟着苏邪的话认真无比的学。

    昨儿个的事,陶府上下无人不知那位像画中人一般的苏邪先生竟然是二皇子。

    每个人的心思都不尽相同,但反应都是一样的。

    尤其体现在学堂里,再无人敢不老实听课。

    连总是叫苦叫热的陶蕊都好半会儿都没动了,有些圆嘟嘟的侧脸上那一双眸子瞪得老大,拿起软毫笔仔仔细细的写写划划。

    齐眉不由得点点头,连陶蕊都转了性子,难得见她这样沉静的模样,乍看之下还真是不习惯。

    探头望过去,齐眉差点噗嗤一下笑出声。

    陶蕊竟是在画小兔子。

    “五姐,好不好看?”刚好画完了,陶蕊有些得意,冲齐眉挤挤眼。

    “好看,但不过……”

    “怎么?”陶蕊生怕有哪里画得不好,着急的拉着她问。

    “五姐还以为你转了性子,谁知道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齐眉故意板着脸说道,“现在讲课的可不是原先的那个先生,你这可是向天公借了胆?若是被二皇子发现了,你少不了要被罚。”

    陶蕊做了个鬼脸,丝毫不在意,反而大笑了几声。

    她素来对画画有着天赋,就像二姐对绣工,齐眉对音律一样。

    六岁的年纪,画起小动物来几分惟妙惟肖的模样。

    “这是什么?”随着温和的声音响起。齐眉和陶蕊都是一个激灵。

    抬头正好对上和苏邪温柔声音明显不符的严肃眼眸,陶蕊站起来,结结巴巴的,“有问题不懂,不敢请教二皇子,就问了五姐姐。”

    “之前说过了,还和以前一样叫本皇子先生。”苏邪眉头挑了挑,把宣纸拿起来,小兔子的模样显得十分灵性,“是问的什么?问下笔的线条是否该重一些?兔儿的眼是否还该大一些?”

    陶蕊抿着唇。站起来什么话都不答。

    “现在是教的什么?”苏邪问着陶蕊,手里的戒尺扬了一杨。

    “是……是……”陶蕊半天答不上来。

    齐眉见她急得快哭了,忙道。“先生教的是《道德经》”

    苏邪瞥了齐眉一眼,表情更是严肃,边上丫鬟们麻着胆子偷瞄过去,剑眉拢起,一对桃花眼眯起来却更添几分迷人。

    苏邪让齐眉和陶蕊伸出手。

    在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戒尺就左一下右一下的狠狠落下来。

    在疼痛炸开前,陶蕊就放声哇哇大哭,一下子眼泪就糊住了眼。

    齐眉却是惊得只愣愣的看着。

    和前世一样,又和前世不一样。

    今生的路总是这样出乎她的意料。

    在二姨娘和大太太得了消息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二皇子也累了罢,这会儿下学的时辰也到了。”母亲笑着过来。二姨娘则是把陶蕊连忙搂到怀里,“参见二皇子。”

    苏邪收起了戒尺,看着依旧站在原地的齐眉。一滴眼泪都没掉。

    他下的可是狠手,瞧陶八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就知道有多疼。

    可这个陶五姑娘不过八岁的年纪,身上不知为何总有那么多让他意外的地方。

    齐眉和陶蕊被分别带走,母亲帮她上药的时候面上尽是心疼,“都说伴君如伴虎。连皇子也是如此,脾性也阴晴不定的。原先还以为二皇子容貌那般出脱,性子也温和得醉人,谁不想对你和蕊儿都能下这么大的狠手。”

    “母亲,这话说不得。”凉凉的药膏敷在红肿的手上,齐眉嘶地扯了下唇。

    “见你一下都没哭,我还以为没打你,谁想到和蕊儿一样,都是打得手肿了起来。”大太太自顾自的说着,并未在意齐眉的话。

    东间现下并没有别人,只有她们母女二人再加上子秋。

    齐眉也就没再说这个。

    刚上好了药,莺翠过来说老太太让大太太和五小姐过去。

    齐眉习惯性的要捏紧绢帕,疼得微微皱眉。

    “只怕是要怪罪今日的事了。”母亲坐上了马车,十分的担忧。

    “也不一定。”齐眉笑着掀开车帘,外边的太阳刚好落下,在天际汇成一抹暖黄。

    进了内室,就听得二姨娘叫苦的声音,“可不是吗!二皇子下手真是重得要废了蕊儿一般!”

    “也知道二皇子这下是对陶家有恩了,而且天下臣民亦都是皇家的,但也不能真当是自己出的一样,说打就打!”二姨娘是气得不轻。

    和老太太连连诉苦。

    莺翠挑起帘子,大太太和齐眉进去。

    “来了。”祖母冲两人微微点头,齐眉和母亲一齐坐到右侧的软椅上。

    陶蕊哭得脸都肿起来了,在陶府她从不曾受过这样的委屈,知道打她的是二皇子,气都不知道往哪里发。

    祖母看了眼齐眉,以前本是蜡黄的脸,现在看着也是渐渐白净,隐隐透着的红润暗示着身子愈发的好起来。

    齐眉看来是一滴眼泪都没落,两个孙女的手都肿起来。

    “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刚刚你二姨娘进来就嚷嚷,蕊儿也只哭什么都说不上来。”老太太看着静静坐在一边的齐眉,“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齐眉如实的说了。

    “有何大不了的,不就画了个小兔儿?也不是画的什么牛鬼蛇神。”二姨娘愈发的生气。

    “皇家的人本就尤为注重这些,二皇子纡尊降贵给府里的小姐儿小哥儿们教学,齐眉和八妹妹却肆意笑闹。二皇子才心里有气。若换了其他的宫里人,可不是打板子这么轻。”齐眉在路上就想得清楚。

    老太太认同的点头。

    “也是,这可是皇子,若换了是太子,只怕得打得屁股开花。”见陶蕊嘟着嘴,老太太有意逗她笑。

    陶蕊一下笑了出来,哪里见过这样的祖母?

    二姨娘也不是不明事理,这么一说也知晓是谁先错,而且是陶蕊先在学堂里画画,才惹得二皇子注意。

    语气缓和了下来,说了几句,陶蕊也哭累了,就这么伏在二姨娘怀里睡着了。

    祖母让二姨娘把陶蕊带了出去,屋里现下只剩得齐眉和母亲。

    “二皇子与你是何关系?”祖母的话却严厉了起来,面色也是一沉。

    齐眉讶异了一下,心里飞速的翻转,忙起身,“于陶府便是先生和学生的关系,于弘朝便是皇子和将军之女的关系。并无任何联系。”

    “那日你怎地就知晓要把绢书藏在二皇子身上?”

    该来的还是要来,老太太午后的时候想起,总觉得哪里不对,那时候绢书的事发生的时候,德妃娘娘连二皇子都没怀上,这事之后知晓的人并不多,老太太把大老爷叫过来问。

    老太太这样直接的问,齐眉反倒安下了心,把想法一五一十的说了。

    内室安静了下来,大太太道,“你心里怎么想得这般多?”

    “在庄子里的时候成日也见不着谁,拿了一本本的书册看,看不懂就猜,里边很多道理和故事。”齐眉面上乖巧的笑容,“所以遇上事情就总想得多一些。”

    “极好。”老太太抿了口茶,“我倒不是怀疑你,只不过皇家的人少惹为妙,苏先生在九月初就能回来……”

    顿了下,老太太把茶盏放到一边,“你和蕊儿先别上学堂了。”

    齐眉神色没有半点波动,十分乖巧的应下,“是,祖母。”

    “明儿和二皇子说,五小姐和八小姐身子不适,要歇息一个半月的样子。”老太太转头吩咐严妈妈。

    见老太太的面色缓和,眉眼间却还是透着掩不住的烦闷。

    齐眉问起了别的,“祖父心情可好些了?孙女见祖父先前气得厉害,忧能伤心,怒能伤身。”

    “哎。”只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大太太忙道,“父亲究竟去是不去宫里?”

    “我也问了几次,得的都是模棱两可的答案。”老太太忧心极了。“可我了解老太爷,他这人脾气倔得很,跟牛似的,决定了什么就几十个人怕都拉不回来。”

    祖母最近对齐眉或者大太太,语气明显随意了些。

    以前她只会这样和二姨娘说话。

    不过祖母的忧心的事确实难办。

    “齐眉,你觉得如何?”老太太是第二次问她的意见,第一次是无处可说,随口问问,但这次老太太的语气明显不是随意一问。

    齐眉想了想,道,“祖父性子耿直,这趟不去的话,就等于陶府白白受了这么大的羞辱,而向来都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事儿一旦传开,陶府只怕以后……那些市井里的人会传,原来老将军的府是可以被随意捣乱的。最重要的一点……”

    齐眉看着祖母,“府里的女眷都是被搜了身的,虽然只是眼观,可三人成虎,传多几次,内容定是会难听得厉害。况且落到茶余饭后的谈资,若是好事也就罢了,这样的事就算是不添一分夸张的说出来,已经不是面子的问题。”

VIP卷 第六十五章还债

    老太太既是认真的问她,那齐眉便就把心中所想和盘说出。

    “但若是去,宫里的事谁也说不准。”老太太还是拿捏不准主意。

    大太太道,“依着父亲的性子是一定会去的,既是会去,那倒不如先把一切都准备好。即使皇上要问些什么,父亲也有话可答,而且最好是在平宁侯不在的时候去。”

    “平宁侯日日都在朝中,哪里有什么不在的时候?”老太太摇摇头。

    “孙女有个主意。”齐眉等祖母和母亲都望向她,继续道,“二姨娘的娘家做盐生意,平宁侯也是有涉及的,若是想出个什么事儿让平宁侯爷不得不去处理,那祖父便能单独和皇上见面。”

    “但仁孝皇后那里又能如何?”大太太转念又觉得不妥。

    “后宫不得干政,老太爷只要递上与国事有关的折子便可。”老太太眼睛一亮,“何况安的罪名便是卖国通敌,这可是天大的事,仁孝皇后再得宠也无从插手,只要平宁侯不在。”

    “把这个和伯全说了,让他去安排。”老太太让严妈妈把大老爷找了来。

    父亲昨日告了假后,今儿一直陪着祖父,两人大抵也是在商议这个。

    祖母和父亲细细的说了,父亲却摇摇头,“儿子觉得不要去才好,这么些年只有儿子在朝里,宫中的情况断不是想象的简单。”

    “我自是知道宫里的水有多深,不然那时候……”祖母欲言又止。

    齐眉看了祖母一眼,话题却并未继续下去。

    “后日阮大学士会来,好好准备一下。”后半句话父亲是对母亲说的。

    “也好,阮家大老爷学识渊博见解也多。”祖母忙点头。

    “阮大夫人会来吗?”母亲问道。

    父亲道,“都会来,御史大夫大概也是会来的。府里才刚被折腾了一番,二皇子在府里教学的事不用想就知道已经传入了宫中,这时候无论谁来府里的都要有个名目,免得落人口实。”

    大老爷和老太爷商议了一整天,都心里觉着除了平宁侯和仁孝皇后也不会有他人要害陶府,皇上赐给陶府城南的一排铺子,为了表以谢意特命人推翻了重建,指了让平宁侯的人监工,定是重建的时候做了手脚。

    老太太只觉手脚冰凉,平宁侯的心太深。多么久的事了,竟是那时候就埋下了伏笔。

    大抵是半个局外人,齐眉觉得平宁侯不似是做这样事的人。那会不会是仁孝皇后?

    仁孝皇后不能出宫,但她身边的丫鬟公公拿了令牌便能出去,不过皇后身边的人好查又不好查。

    诚如父亲所言,即使查出来又能如何,帮着做事的人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大老爷让丫鬟磨墨。写好了请帖。

    陶府被折腾得够呛只怕已经传开,所以大老爷请御史大夫过来帮陶府再做一次见证,并未有任何对国不忠的物品存在也是合情合理。

    而阮大学士见多识广,说的话可信得很,让他来查看陶府,更是无话可说。

    虽然阮陶两家是世家。但都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谁还会再傻乎乎的上来踩一脚。

    翌日午后,齐眉和陶蕊都没有去学堂。母亲亲自前去和苏邪说了养身子的事,苏邪亦只是点点头。

    齐英下了学,直接入了东间,齐眉正靠在卧榻上看着书,见着二姐进来。把书放到旁的桌上。

    “二姐。”起身福了礼。

    二姐把手里一直端着的锦盒递给齐眉,“这是二皇子送的。你一份八妹妹一份。”

    “是什么?”齐眉好奇起来,把锦盒打开,里头是上好的金创药。

    二姐道,“芍药去了二姨娘那把八妹妹的锦盒送去,八妹妹不乐意看,二姨娘却立马打开了,药都是一样的,但多给了你一样东西。”

    “多了什么?”齐眉不解,来来回回的看锦盒,只有金创药而已,并没有其他。

    “多了句话。”不知道是不是齐眉眼花,二姐眉眼竟然有些弯起来,看上去好似是在笑。

    齐眉松口气,还好只是口头的话,若是多的是物品,她少不了要费脑子去和别人解释。

    “陶五姑娘和陶二姑娘那日舞蹈合着笛声的表演让本皇子印象极为深刻,若是有机会,倒想再欣赏一次,以后大抵是极难相见了,昨日的手板打就当做是告别的礼物。”

    听着二姐学着二皇子的模样和语气齐眉本还带着笑意,到最后半句的时候却诧异起来,“二皇子要离开?苏老先生不是要九月初才回京城吗?”

    “听二皇子的话是这个意思,明日就不来了,可能苏老先生之前就被下令要马上回来,明日或者今日到京城。”二姐没有多说这个。

    齐眉坐在软椅上想着事,苏老先生和二皇子关系极好,听二皇子那段话的语气是对今日就要离开没准备的,如若苏老先生真的提前被召回来,二皇子不可能不知道。

    那会是谁来教书?

    前世的时候二皇子是一直在府里待到齐眉十二岁才离去的,学堂的规矩,女眷学满三年便不需再上。

    而哥儿们则是两年有一次宫里的弘学院应试,分文弘学院和武弘学院,王孙贵族家的子弟把能上文武弘学院作为一种荣耀。

    能上文武弘学院的,还等于站在状元门栏的边儿上。

    齐勇就在武弘学院里,武弘学院只有春试,明年刚好是两年的期。

    前世二皇子走了后,齐眉还是过了好一阵见迎夏再没念叨那位貌赛潘安先生,好奇的问她,才知晓先生早已经离了府。

    让子秋扶着她去了祖母那里,齐眉想知道对于二皇子离开,长辈们会是怎样的心思各异。

    看得出,二皇子的突然离开并不是巧合。

    进了内室,二姨娘正拍着心口。“这真是极好,虽然咱们府有将军亦有尚书大人,可一想起来日日府里都会来个皇子,就觉得心里不安乐,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这话显得小家子气,祖母没有答话,看着齐眉屈身福礼,“怎么想着过来?”

    “来陪祖母说说话,反正现下不用去学堂了,每日清闲的时间不少。”齐眉笑着道。

    祖母招手让她坐到身边。二姨娘眼都瞪大了。

    “蕊儿刚走,你和她真是用着一颗心似的,什么事都能想到一块去。”祖母面上带着笑意。自前日陶府出过那事,祖母就时时皱着眉头,面上没有丝毫的笑容。

    眼下似是放松了不少。

    “刚刚在门口的时候听到二姨娘说有极好的事?”齐眉问到了重点。

    祖母笑了笑,道,“二皇子不来学堂了。皇上把他召了回去。”

    果然是皇上的意思。

    齐眉做出讶异的表情,“苏老先生回来了吗?”

    “并没有。”祖母摇摇头,“所以学堂得关上一段时日,别的没什么,昨儿个二皇子才闹了不愉快,今日就说再也不来。我就是怕他……”

    祖母说着叹口气。

    “怕二皇子与皇上说?”二姨娘有些疑惑,“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皇上日理万机,哪里会管这鸡毛蒜皮的小事?难不成下旨让齐眉和蕊儿给二皇子谢罪不成?”

    “你这性子真是要改。”祖母责备了句。

    祖母并不是担心二姨娘所说的的事,二皇子因得幼年的事,压根就不讨老皇帝的喜欢,德妃日日诵经念佛。只在每年宫里祭祀等大事的时候才会出现。

    这样不讨人喜欢的妃子和皇子,无端端出现在陶府几个月旁人还不知晓。现下因得平宁侯闹的一出,不少人都知道了,会怎么乱传?

    昨日大老爷说了这些利害关系,老太太忧心忡忡。

    “皇后动作那般快的送东西来,看上去好似是赔罪或带着警告的意味,特意让李公公来送,定是有别的意思。”一想起这些事,祖母又忧心得不行。

    烦闷的靠在卧榻上,内室里窗户大开,莺翠莺柳在两旁打扇,屋里还算是凉爽,但祖母额上却冒出了细细的汗。

    齐眉掀开帘子,把门口站着的莺绿叫过来,低声说了几句,便走了出去。

    老太太坐了一阵子,让莺翠和莺柳打扇用力些,风吹过来,却显得愈发的热。

    索性把丫鬟们都遣走,只让严妈妈留下。

    “到底是小孩子,听着这些复杂事难免觉得头疼。”二姨娘看着帘子落下,撇撇嘴。

    老太太却看着她,“齐眉这回并不是克陶府,反倒救了陶府。”

    二姨娘不解的摇摇头,“当初她出生后,在府里待多久,母亲的身子就不适多久,这还不是克陶府?还有别的那些琐碎的事,虽然小,但也不见哪几年府里能不顺畅到那样的地步。”

    “也不全怪她,名字里那个眉字也是我和老太爷点头才取的。”看着二姨娘,祖母沉下了声,“那年齐眉连路都不会走就被送到庄子,你请的相士说齐眉身子太差,命过不了一年,可她却活到了现在,身子似是比原来还要好些了。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能这般,比旁的小姐还通透太多。”

    “不多说了,我见她原来走个路都喘得要去了似的,这么努力的要活下来,这份坚强和坚持,总让我想起原来的自己。”老太太说着靠在卧榻上,“她吃了好几年的苦,过着比丫鬟都不如的生活。”老太太说着看向二姨娘,“也算是还了债了。”

    二姨娘心里一抽,“母亲?”

    这时候莺翠在外边道,“五小姐来了。”

VIP卷 第六十六章清净

    帘子掀开,齐眉端着一个白玉瓷茶杯进来,看着二姨娘别过脸,齐眉无措的站在一旁,“是不是打扰祖母和二姨娘说话了?”

    老太太笑了笑,道,“并没有,你刚刚那一会儿去哪了?”

    齐眉把白玉瓷茶杯端到她面前,茶盖儿掀开,里边飘着一小片绿绿的嫩叶。

    “这是什么?”老太太不待齐眉回答,又问了个问题。

    齐眉抿唇笑了下,“是银丹草茶,刚刚见着祖母热得额上都有些密密的汗,便回东间里去拿了午后才摘的银丹草泡给祖母喝,入到口中凉凉的,会去掉一些暑热。”

    老太太眉眼笑开,“也就你这样细心。”

    接过来喝了半盏,齐眉拿起了扇子打扇,老太太觉得整个人都舒爽了好几分。

    银丹草是薄荷叶的土名,齐眉回了陶府后日日带着薄荷香囊,熬过了之前哮喘特别厉害的几月,所以她总是让子秋和迎夏摘了银丹草来备着,现在较少要用到,还好今日提前采好了。

    二姨娘从齐眉进来后便没再说过话,老太太倒是比平时话都要多,拉着齐眉闲话起来。

    齐眉又去端了一杯银丹草茶给二姨娘,二姨娘只是牵了牵嘴角,并没有接过去。

    气氛正尴尬起来,老太太笑着道,“你若是不喝的话,给严妈妈罢。”

    齐眉又坐了会儿才起身告辞。

    二姨娘立即站起来,“母亲……”

    老太太手放在唇上,打了个呵欠,“我也倦了,你去看看蕊儿罢,她最怕热,说不准现在正闹得厉害。”

    要她去看蕊儿不过是让她离开内室的说辞而已。二姨娘心里知晓,老太太眼睛都合上了,明显一句都不愿意再说。

    看着莺翠收拾着矮桌上的白玉瓷茶杯,里头还飘着一小片银丹草,二姨娘心里的火突然升了起来,一甩衣袖转身就冲了出去。

    老太太眼睛睁开,窗户一直敞开着,侧头看过去,月亮嵌在深蓝的夜幕中,被云遮得只露出一点儿光亮。

    “你说齐眉听到了没?”老太太问着一旁的严妈妈。

    严妈妈稍稍一想。明白老太太指的是那段模模糊糊的话,“老奴想应是没听到的,即使五小姐听到了。才不过八岁的年纪,也想不了多深。五小姐也不是个多言的人,亦不会去问大太太,所以老太太大可放心。”

    “嗯。”老太太点点头,“我倒是不忧心什么。并没我什么事儿,只不过府里如今大不如从前,又刚遭了无妄之灾,想府里清净些。”

    二姨娘下了马车,本来因得二皇子被皇上召回宫里的好心情一下就被破坏了。

    齐眉刚开始温温吞吞,大多时候畏首畏尾。到现在总是一副沉静的模样,和那个冷面的齐英几分相似。回来大半年,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把老太太的印象都能掰正了些。

    走到内室。就听到陶蕊冲丫鬟发脾气,“这么热的天儿,你打扇的力气就不能大些?”

    二姨娘快步走进去,吴妈妈差点都跟不上。

    屋里陶蕊坐在床榻上,略圆儿的脸气得皱在一起。丫鬟哆哆嗦嗦的站在一边,委屈的道。“入夜了风比白日要冷些,奴婢怕再打扇小姐就要着凉了。”

    “你啊,年纪小小,脾气还真不小。”二姨娘走过去,陶蕊唤了声‘娘’扑到她怀里。

    吴妈妈冲丫鬟使着眼色,丫鬟忙退下了。

    “明日早些起来,府里要来客人。”二姨娘摸摸她的脑袋,表情甚是宠溺。

    “是哪家的客人?”陶蕊问道。

    “御史大人会来,大学士一家大抵也会来。”说到后半句,陶蕊的表情垮了下去,“就是说那傻子也会来?”

    “在外边可不许这么说,阮成渊是阮府的嫡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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