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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替,皇的神秘隐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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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不会来了……大哥走了,抛下我了……就知道大哥不会来……大哥好狠心……大哥有了别的女人,就不要我了……”
  郁墨夜也想哭了。
  上前拉了她,不让她在跌跌撞撞乱窜。
  “落儿落儿,你听我说,不要急,大哥指不定马上就来了……就算迟到了,或者没来,也肯定是有什么事给耽搁了,樊篱法师通灵,等会儿我们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再等等,若过了时辰还没来,我们就去找法师,问问阴界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好不好?”
  郁墨夜一边安抚,一边开始铺另一条路。
  说实在的,她也等得没有信心了。
  抬头望了望天色,显然戌时末已过,却依旧不见那个男人的影子。
  她只能做坏的打算,走第二条路。
  隐隐听到又有脚步声传来,郁墨夜连忙松了陈落儿,“我们再等等、再耐心地等等,都等了那么久,等了两年,不在乎多等这片刻,对不对?”
  陈落儿失魂落魄地转眸看向黑暗,没有做声。
  见她的注意力已不在自己身上了,郁墨夜连忙转身迎了脚步声而去。
  她希望能有惊喜,她希望是郁临渊。
  虽然心里基本上已经否定。
  再不济,她也希望有樊篱。
  可,事实再一次让她失望了。
  不仅不见她等了一。夜的男人,也并不见樊篱。
  来人是陈氏夫妻。
  郁墨夜心下一沉:“樊篱呢?”急切得法师二字都省了,“还没回吗?”
  夫妻二人一脸凝重地点头,“是啊,还没回,我们等了半天还不见人,担心你们这里,就上山来了,法师那边我们麻烦青莲了,让她代为转告。可这样也不是办法,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时,落儿怕是不能等。”
  是啊。
  郁墨夜担心的就是这个。
  说白,她们现在在等,其实是她们一厢情愿地等,谁知对方两人几时能回来呢?
  不行,不能再等了。
  陈落儿明显越等越急躁,越等精神状态越差。
  与其等到最后整个人崩溃,不如现在就停止。
  方才她也已经朝这方面引导了。
  “没办法了,就只能跟落儿说,可能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大哥没来,到时问问法师怎么回事,先将她的情绪稳住,我们下山再说。”
  “嗯。”陈氏夫妻点头。
  还未出声,就猛地听到女子的声音自不远处的上方传来:“果然是在骗我,果然是你们联合起来骗我!”
  郁墨夜呼吸一滞,回头,就看到陈落儿不知几时已站在路口。
  夜很黑,她又背光而站,看不到她的脸,所以无法分辨她脸上的表情。
  可是,听她的话……
  应该是听到了他们三人所说的。
  陈氏夫妻亦是变了脸色:“落儿……”
  陈落儿已经愤然转身。
  郁墨夜眉心一跳,连忙追了上去:“落儿,你听我说,我们没有骗你……”
  陈氏夫妻二人也是紧步跟在后面。
  可是郁墨夜的话没有说完,就蓦地停住。
  因为被入眼的一幕吓住了。
  陈落儿竟然站在了断崖边上的大石上。
  那大石可以说是断崖的一道屏障,险险立在断崖的正边弦上。
  可站在大石上,就等于站在了断崖的沿子上。
  如果掉下去,如果掉下去……
  陈氏夫妻亦是吓得不轻,惊呼:“落儿!”作势就要冲过去,却是被郁墨夜拦住。
  此时的陈落儿再也不能受一点点刺激了,她跳下去只需一瞬,他们跑过去却需要很多步。
  只能安抚,然后悄声接近。
  “落儿,我们真的没有骗你,你下来,你下来我们跟你说,如果大哥来了,看你站在那里,大哥会不高兴的,你先下来好不好?”
  郁墨夜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步子。
  陈氏夫妻紧随其后。
  陈落儿就像是恍若未闻,茕茕孑立在上面,夜风扬起她的长发和衣袂,簌簌飞舞。
  忽然,她回头,一个冷喝:“别过来!”
  郁墨夜三人吓得脚步一滞。
  然后,就见她笑了。
  笑得双肩颤抖,笑得摇摇欲坠,也笑得泪流满面。
  “落儿……”郁墨夜皱眉,看着她笑得癫狂的样子,一颗心拧得死紧,却又不敢轻举妄动,“落儿,你先下来。”
  “我不明白,爱上自己的大哥有什么错?为什么如此被世人不容?为什么连自己的爹娘都觉得不耻?”
  陈落儿边笑,边说,边流泪,声音沙哑破碎。
  陈氏夫妻也哭了。
  “落儿……”
  他们觉得不耻,那是因为兄妹就是兄妹,兄妹苟且那就是乱。伦,何止被世人不容,那是要被天地不容的。
  郁墨夜不知道此时的陈落儿精神有几分清明,她只知道她肯定很痛。
  她感同身受。
  《
  p》
  而且陈落儿曾经承受得比她多得多。
  至少,她与郁临渊无人知晓,所有的罪恶伤痛,她一人独噬。
  而陈落儿曾面对的,如她自己所说,世人的、爹娘的……是天下所有人的不耻。
  陈落儿的声音还在继续:“我不怕别人说,也不管人家怎么想,我爱我的,又没惹着谁犯着谁。可是,大哥,你终究胆怯了吗?你是对世俗屈服了,还是变了心,就这样背叛了我,抛弃我……你这个胆小鬼,你是懦夫!”
  说到最后陈落儿几乎用的是嘶吼。
  郁墨夜不知道该怎样劝她。
  在陈落儿的意识里,又或者在她假想的意识里,她大哥就是没死,就是背叛。
  她也劝过多次,没用,原以为今夜会让她信服并承认大哥已死这个事实,却最终搞砸成了这个样子。
  “落儿,你大哥是真男人,是这世上最爱你的男人,他从未背叛,从未变心,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呢?”
  郁墨夜觉得身心俱疲,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底深处透出来。
  “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你这个骗子,你跟我爹娘合伙来骗我,什么我大哥的鬼魂,鬼魂呢?鬼魂在哪里?你们告诉我在哪里啊?”
  陈落儿咧着嘴笑,黑夜里,露出森森白牙,让人不禁觉得,似乎她才像是个鬼魂。
  “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凭什么我要受这么多,凭什么就丢下我一人,凭什么……”
  大概是吼累了,而且她站得高,山顶风又大,直往喉咙里灌,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低了下去。
  后来就变成了喃喃。
  最后就变成了沉默。
  她终于安静了下来。
  就在郁墨夜准备趁此继续不动声色地上前时,忽然看到陈落儿猛地转身,她一惊,刚想喊住,却只见她已纵身一跃。
  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郁墨夜脑子一嗡,大叫着冲了上去:“不要——”
  身后的两夫妻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待反应过来,亦是惊惧地冲上前,却因脚步踉跄,双双摔倒于地。
  “落儿……”撕心裂肺的呼喊从两夫妻的口中逸出,两人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能抓住什么呢?
  就连冲到大石上的郁墨夜都没能抓到对方的,哪怕一截袍角。
  陈落儿就这样跳了下去。
  在他们的眼前就这样跳了下去,那样决绝。
  郁墨夜很久就保持着趴在大石上,只手伸向崖下的姿势。
  夜太黑,崖太高,早已不见了陈落儿。
  郁墨夜觉得自己似乎也随着她一起跳下去了。
  瞬间一空。
  脑子里是空的、心里是空的,就连身子,也似乎被完全掏空了一般。
  没了思想,没了呼吸,没了心跳。
  就连感知都没了。
  明明夫妻两个就在她身后哭得肝肠寸断,她却觉得那声音好遥远,好遥远,飘飘渺渺的,就像是来自天边。
  郁临渊、樊篱,还有青莲三人来到山顶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地上痛哭的陈氏夫妻。
  见状,三人脸色一变。
  从夫妻边哭边诉里依稀可以听出……
  啊!
  陈落儿出事了?
  跳崖?
  三人震惊转眸,这才发现趴俯在大石上的郁墨夜。
  一动不动,就像是失去灵魂的木偶,又像是大石上的一尊石塑。
  就在那沿子上,似乎一阵夜风刮过来,都能将她刮下去。
  樊篱皱眉,看向帝王。
  青莲早已煞白了脸色,举步就要朝郁墨夜走去:“王爷……”
  却有人比她更快。
  身
  侧一阵衣风拂过,眼前白影一晃,帝王已经疾步走在了她的前面。
  边走,边扬手拊掌。
  掌声落下。
  空气中有异流涌动,随后就只见几个黑影从黑色的夜幕中翩然落于地。
  青莲跟樊篱自是知道是什么人。
  帝王的隐卫。
  然,帝王已经顾不上跟隐卫交代什么,早已脚尖一点,飞上了大石。
  樊篱默了默,大概猜出帝王召唤隐卫的目的,便上前交代隐卫,让速速去崖下找人。
  隐卫们领命而去。
  樊篱见陈氏夫妻几欲崩溃的样子,上前试图安慰,“已经派人下去寻了,或许吉人天相,能逢凶化吉。”
  夫妻两个哪里听得进去。
  也不是听不进去,其实是压根就不存希望。
  就是自家后面的山,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座山的高度,和这片断崖的陡峭,从那个地方跳下去,岂能有活?
  “落儿,都是爹跟娘害了你,害了你啊……”
  “如果我们不跟外人一样引以为耻……如果我们不千方百计、想尽一切办法地拆散你跟你大哥……如果我们不强行锁着你们让你们等着接受族里的刑罚……如果我们偷偷放走你们,让你们远走高飞……哪会有今日这样的下场?”
  “爹娘知道,你怪爹娘,你恨爹娘……爹娘不怨你,但,你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爹娘啊!”
  “你大哥走了……如今你也走了……你们都狠心地丢下爹娘走了,你们让爹娘怎么办?让爹娘怎么活啊?”
  夫妻二人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崩溃。
  见扶也扶不起来,安慰也不知道怎样安慰,樊篱就蹲在旁边陪着。
  青莲站在那里,看看他们三人,又看看大石上的两人,眉心蹙成了一团。
  而此时,大石上,却是完全另外一番景象。
  静。
  很静。
  郁临渊都生怕自己飞身落下的声音大了,让伏趴在边沿上的人受惊掉下去。
  方才离得远,天色又黑,从后面看,还以为只是人趴伏在大石上,待走近,他才发现,她还伸着一只手,直直朝崖下面无底的黑暗伸着一只手。
  一动不动。
  哪怕他这样上前,她都一动未动。
  若不是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若不是知道,他几乎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趴伏在那里睡着了。
  那样的悄无声息。
  郁临渊薄唇动了动,第一次发现,他竟不知道该唤她什么。
  四弟?墨夜?
  默了好一会儿,他选择了后者。
  “墨夜……”他缓缓蹲下身子,试图将她扶起来。
  不知是一个姿势趴伏得太久了,还是她刻意抵触绷紧,她的身子僵硬得要命,僵硬到他想扶都没扶起来。
  若不是身子还有温度,她这个样子,真的会让人觉得就像是死了很久的人,身子已经变硬回不了形。
  眉心微拢,“墨夜。”
  他再次用了大力,将她的身子扳过。
  这一次如愿以偿地扳了过来。
  将她原本趴伏的身子扳过来,她就变成了仰面躺在了巨石上。
  也就是这时,他才发现她在哭。
  泪流满面,却寂静无声。
  那一刻,他想起了那日在四王府。
  为了不来江南,她对自己下了狠手,让自己大病,他强行灌了她药之后,她也是这样,哭得悄无声息。
  郁临渊喉头上下滑动了两下,抬头,他望了望天,片刻之后,才徐徐垂下眸,再次看向躺在大石上,泪流满面却目光空洞的人。
  他蹲在她面前,她却就像看不到他。
  “大石上凉,起来坐着。”
  直到他试图将她扶坐起来
  ,她才终于怔怔回过神。
  眸子空洞地转,看他,定定地看着他,许久之后,似乎才将他认出来,“哇”的一声大哭:“郁临渊,陈落儿死了,她死了……”
  郁临渊浑身一震,不对,是心魂俱震。
  为她那一声大哭,更为她那一声郁临渊。
  还记得那日在成衣坊后面的山上,那个假皇帝被他所杀,她误以为死的那人是他时,也是这样撕心裂肺的一声“郁临渊”。
  只不过,那日是真切为他而痛,今夜这一声……
  这厢,樊篱跟青莲亦是被那一声“郁临渊”震得目瞪口呆。
  两人难以置信地对视,双方的眼神里都写着同样的疑问,刚才我有没有听错?叫的是郁临渊?
  那可是帝王名讳!
  竟然直呼帝王名讳!
  就连樊篱这种平素跟帝王经常打趣逗乐的人,都惊了。
  两人齐齐朝大石上望去。
  相对于他们的惊错,帝王本人似乎反应不大呢。
  不仅反应不大,甚至还在试图安慰那个直呼他名讳的人。
  “朕已经派隐卫下崖下去寻了……”
  他一出声,郁墨夜似乎才被惊醒。
  忽然止了哭,只看着他。
  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夜色凄迷,郁临渊还是清楚地看到她眼底激涌的各种情绪。
  有恨,有怨,有伤痛,有委屈,有不甘,有失望,有颓然,有灰败……最后全都变成了陌生。
  她陌生地看着他。
  通红的眼睛陌生地看着他。
  那是他从未看到过的眼神,从未。
  她甚至伸手推向他的胸口,想要他离她远一点。
  因为用了蛮力,因为力的作用,将他朝后一推的同时,自己也被那股力搞得身子往后一倾。
  郁临渊一惊,连忙眼疾手快地将她的手臂拉住。
  却在下一瞬就被她触电一般抽回。
  就像是避瘟疫一般,猛地抽回,并嘶声低吼:“别碰我!去修你的木雕,去修那个今夜不修就会死的木雕!”………题外话………谢谢【临雨晴熹】【13539181897】亲的荷包~~谢谢【sunmohan5200922】亲的花花~~谢谢【┌;韓尛蕥‘】【kagome1142】【18728448294】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第一百一十五章 如果我对你的信任少一点、奢望少一点

  郁临渊怔了怔。
  可因为郁墨夜更加过激的动作,她的身子几乎就要倾下崖去,他又怎敢放手,再次握住她的手臂。
  郁墨夜抽,他不松嗄。
  郁墨夜挣扎,他依旧不放手弛。
  郁墨夜就用另一只手打他。
  并且用脚踢他。
  可是,就被对方轻易地往后倾着身子拉开距离避开。
  张牙舞爪,拼命挥了几次,几次都没能够打到对方,脚踢了几次,也未能踢到,郁墨夜再次哭了起来。
  见她如此,郁临渊拢眉。
  只得将自己的身子往前送了送。
  可郁墨夜却不打了,只是哭。
  他一直将自己送到了她的面前,她还是哭,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海水一样肆意。
  就在他准备再稍稍拉开一点距离时,郁墨夜突然朝他面前一凑,紧接着,他就感觉到肩膀一阵刺痛。
  她竟然直接咬上了他的肩。
  死死咬住。
  巨痛从肩上蔓延开来,他没有动,就任由着她咬着。
  不远处的樊篱跟青莲,刚开始还以为两人抱上了,因为夜色较暗,从他们的那个角度,感觉就像是郁墨夜埋首在帝王的肩窝上。
  两人瞠目结舌。
  可很快发现不是,是郁墨夜咬在帝王的肩膀上。
  于是更加目瞪口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郁墨夜只感觉到满口的血腥,却已经酸麻得感觉不到自己牙齿的存在,她才缓缓放开了他。
  心里空落落一片。
  泪眼婆娑中,她怔怔看向他。
  他亦是目光深凝在她泪痕斑斑的脸上。
  两人的眸子绞在一起。
  她忽然哑声开口:“是我害死了她……”
  如果不是她骗陈落儿人鬼可以相见。
  如果不是她提出这个狗屁计划。
  如果她找的那个人不是面前的这个男人。
  如果不是她跟陈氏夫妻的对话被陈落儿听到。
  如果她当时离陈落儿近一点。
  如果她能及时拉住陈落儿。
  如果……
  这世上没有如果!
  因为她,陈落儿死了。
  一个男人用自己的死才换来的陈落儿的生,她却还是生生害死了她。
  “或许一开始,我就错了……我不应该牵扯进她的事里面……”
  她不知道,她如此不遗余力地想要帮陈落儿,到底是在救此女,还是想要自救。
  她只知道,陈落儿死了,因为她。
  “你也不要太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郁临渊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这句安慰的话。
  郁墨夜眸光动了动,定定凝着他,一字一顿接上:“是你的错。”
  郁临渊一怔。
  为她的直白,也为她第一次称“你”。
  不是皇兄,也不是皇上。
  “或许在你的眼里,她只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碰在了你的身上,你要换掉袍子,扯掉了你的袖襟,你差点将她甩死,就连你自己不小心弄坏了那个什么池轻的女人送给你的木雕,你都要怪在她的头上,要降人家死罪……”
  “当然,你是帝王,不可能明白这些挣扎在红尘中的人的疾苦,但是,至少,木雕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她灼灼看着他,只见他眼波微动,没有做声,她又缓缓垂下了眼。
  “算了,说到底还是我的错,我太贪心了,奢求的东西太多了,如果不是我一心想让她好起来,提出这样荒唐的举措,如果我不求你帮忙,让你假扮她的大哥,如果我对你的……信任少一点、奢望少一点,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tang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似是在对他说,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郁临渊却是被她末尾的一句所缠,一时怔愣。
  如果对他的信任少一点,奢望少一点……
  回过神,只见郁墨夜已经从大石上爬起身,跳了下去。
  或许是腿脚麻木的缘故,脚下一崴,差点扑跌于地,他眸光一敛,樊篱已经上前,将她扶住。
  “谢谢!”
  看都未看樊篱一眼,郁墨夜机械地道了句谢,就拾步往前走。
  也没有理会青莲,甚至连坐在那里痛哭的陈氏夫妻都没有理会,径直往下山的路走。
  ******
  陈落儿的尸体很快就被隐卫寻到了。
  因为是胸部先着地的缘故,除了内脏出血导致嘴角有些血水流出,整个人看起来还好,并不是想象中的狰狞,甚至看起来还很安宁,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陈氏夫妻两个哭得死去活来。
  青莲也做了最后的努力,可是对方早已落气多时,根本无力回天。
  尸体摆在了厅堂里面。
  就连在床卧病的王德都起来了,还有两个车夫,所有人都在,独独不见郁墨夜。
  青莲跟王德简单布置了一下灵堂,樊篱则燃起香纸给死者超度。
  帝王一直站在那里,一直。
  久久一动不动。
  ******
  翌日清晨,帝王一行启程回京。
  陈氏夫妻二人相送。
  经过一。夜,两人看起来平静了许多,虽然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但是,两人也慢慢接受了陈落儿已死这个事实。
  “看落儿一脸安详,自从她大哥死后,这两年,她睡着了都没有这样安详过,她活得太苦了,或许,这是她最好的解脱。”
  陈妻这样跟樊篱说。
  樊篱点头,“是啊,我超度她的时候,她走得也很安宁,没有怨,没有恨,甚至还很开心,终于可以跟她大哥一起了,唯一的遗憾,是没有给双亲尽孝,她希望你们好好地活着,否则在那边他们也不得安宁。”
  青莲跟王德互相看了看,也不知道樊篱说得是真是假,但是,看起来,煞有其事的样子。
  陈氏夫妻一边抹泪,一边点头。
  青莲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塞在夫妻手中,两人不要,青莲说,这是圣意,不要就是抗旨。
  两人这才收下。
  门口,帝王上了马车。
  其余人还等在马车外面,因为还有一人还没出来。
  就是四王爷郁墨夜。
  左等右等不见人,青莲将手中包袱交给王德,“青莲去看看,早上的时候,敲门给王爷送热水,她也没有开门。”
  “嗯。”王德点头。
  关于昨夜之事,他也从青莲的口中知道了个大概。
  他想,四王爷是自责,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吧。
  没多久,青莲就回来了,一脸忧色急急而回的,手里拿着一封信笺。
  “厢房里没人,王爷不在,只留下一封信,看床单被褥,应该昨夜就没睡……”
  她的话还未说完,马车的车帘一动,帝王已撩开帘幔,将她的话打断:“信呢?”
  她连忙呈了上去。
  想顺便睨一下帝王脸色,帘幔却已是唰的一下落了下来,将她的视线阻挡在外。
  车厢内,郁临渊抖开信笺,略显秀气的字入眼。
  【可能是我太懦弱了,陈落儿生死未卜,我却已经不敢面对,所以,我先启程回京了,希望隐卫能尽快找到陈落儿,也希望她能吉人天相、逢凶化吉。最后,恳请皇兄原谅我的懦弱和不辞而别。郁墨夜。】
  郁临渊眸光微敛,薄唇一点一点抿起。
  也就是说,昨夜她就走了是吗?
  下山
  后就直接走了?
  车外几人互相看了看,皆一脸凝重,不知信上内容。
  因为信笺上面写了“皇兄亲启”,青莲也不敢擅看。
  可马车里的人将信拿进去已经很久了,再长的信也应该看完了吧,怎么迟迟不见有任何动静?
  就在樊篱举步,正欲上前相询之时,里面忽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启程,加快速度!”
  几人一怔。
  启程,加快速度?
  出了什么事吗?
  不对。
  莫非某人在前面?
  ******
  两日后,是陈落儿出殡的日子。
  夫妻二人觉得女儿一生短暂,却痛苦不堪,所以,葬礼就办得比较风光,而且,他们手头上也非常宽裕。
  那日帝王临走让青莲交给他们的钱袋,他们以为是银两,等一行人离开后,他们打开,才发现是金子,全部都是足锭的金子。
  余生的生计都不用愁了,更不在乎葬礼多花费一些。
  长长的送殡队伍,是他们从外面请的丧事大班的人,走在繁华的忘返镇街道上,引来不少人围观。
  郁墨夜亦步亦趋地跟在送殡队伍的后面,心里面早已说不出来的感觉。
  有痛,那么年轻鲜活的生命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有恨,恨这世道,恨这吃人的世俗,恨这狗屁的伦常;
  更多的是悔,悔自己的自作聪明,悔自己害了别人。
  唯一值得稍稍欣慰的是,看陈氏夫妻二人,似乎比她想象的状况要好点。
  这世上最痛,莫过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前有送走儿子,如今又送走女儿,剩两人相依为命,她一直担心他们挺不过来。
  这也是她一直没有离开忘返镇的原因。
  看来,他们远比她想象的坚强。
  可就是这种坚强,更加让她心痛。
  一个人得忍受多大的痛,才能有这样的坚强,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没有。
  所以,她选择了离开,离开那个男人。
  那夜,她从山上下来,其实并未离开,而是回了房,将自己关在房里面。
  所以,陈落儿的尸体找到了,她知道的,大厅里发生了什么,听动静她也是大概知道的。
  她是在五更的时候,大家都去休息了,她才出来。
  见了陈落儿最后一面她就离开了。
  留了一封信给那个男人。
  在信里,她故意做出自己下山就离开了,不知道陈落儿是生是死的样子,因为她有几个顾虑。
  一,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离开的真正原因。
  她是懦弱。
  只不过,懦弱的不是不敢面对陈落儿的生死,而是不敢再面对自己跟他的那一场不伦。
  陈落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经过江南驿站那夜的那事之后,不知情的他,可以做到坦然,而深知真相的她,却无法做到无愧。
  背负着这一切,她好累。
  而且,她也慢慢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出了问题。
  见不得他不好,见不得别人说他不好,见不得别的女人对他好,也见不得他对别的女人好。
  那夜陈落儿第一次出现,紧紧抱住他,她就心里面不舒服得要命。
  后来,看到他对那个叫池轻的女人送的木雕那样上心,她同样难过得要命。
  她被自己的这个认知吓住了。
  她或许跟陈落儿一样,身陷了进去,不对,应该说,心陷了进去。
  太可怕了。
  这样的不伦,注定天理不容,也注定没有好下场。
  陈落儿跟她大哥,至少两情相悦。
  《
  p》
  而她……
  与其一人在那个深渊里越陷越深,最后死无葬身之地,还不如早一点抽身出来。
  所以,她想到了离开。
  第二个顾虑,是她不想被他找到。
  如果下山就离开,到翌日清晨出发时发现那封信,已然经过了一段时间,想要找她,或者追她,显然要困难很多。
  而且她说,只是提前回京,就是希望他继续按照他们的行程走,也不用找她。
  事实证明,她的考虑是对的。
  他们走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两日,她在客栈里呆了两日。
  听说今日陈落儿出殡,她才出来。
  她打算送完陈落儿之后,就离开忘返镇。
  因为算算脚程,他们从忘返镇回到京师,就算夜里不眠,也得三日。
  等他们回去后再发现她根本没回,再打算来忘返镇找,她已经离开。
  至于去哪里,她还没有想好,天大地大,总有她容身的地方。
  正兀自想着,队伍忽然停了下来。
  她一怔,探头看了看,只见前面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群人拦住了去路。
  闹哄哄一片。
  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听到有人很凶的样子,然后,还听到陈氏夫妻乞求的声音。
  什么情况?
  眉心微拢,她离开队伍,走到路的边上,穿过路边围观的群众,往前挤去。
  之所以拖在队伍后面,就是不想被陈氏夫妻看到她还在,以免给他们惹麻烦。
  现在围观的人多,她挤在其中,也看不到。
  待挤到前面,她才发现,拦路的竟然是一群百姓。
  各个扛着锄头、铁锹、扁担之类的,一副要打架的模样。
  为首的是个年长的老者。
  陈氏夫妻喊他“族长”。
  郁墨夜眸光一敛,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族长”,就是那个要给陈落儿浸猪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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