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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替,皇的神秘隐妃-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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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正在院子里拿着剪刀修剪花枝,看到他们来,很意外。
看得出,也很高兴。
只是,她的高兴,跟帝王的高兴,自然不是一样的。
“老四身子好利索了吗?”
“托太后娘娘福,都好利索了,所以,今日便带着妻儿一起来给娘娘请安。”
“那就好,那就好!”
将手中剪刀交给宫人,太后做的第一件事,是过来看六六。
郁墨夜当然知道她的目的。
生产那夜后来发生的事,青莲都跟她说了。
这个女人又老谋深算、心细多疑,难保不多想。
一颗心拧起,她攥紧袖襟,要命的是,小家伙长的就是像郁临渊。
没办法,这种事情也是瞒不住的,又不能不让六六见天日。
大不了,如某个男人所言,她这个四王爷头上戴顶绿帽。
太后看着青莲怀中的六六,细细端详。
郁墨夜正煎熬地想着,她会做何种反应的时候,就看到她蓦地眉开眼笑了:“小家伙长得可真好,粉团儿似的,看着就疼人得紧。”
说完,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又道:“走,进屋,哀家前段时间让司珍房打了一副童镯,原本是打算送给皇上的孩儿的,但是,皇上不争气,老让哀家失望,后宫女人那么多,到现在也没给哀家添个孙儿抱抱,这小家伙太讨哀家喜欢了,哀家决定先送给他了。”
也不知道这段话里,几句真心,几句假意,反正郁墨夜是听得一阵一阵肉紧。
太后赏赐,却也不得拒绝。
只好谢恩领过。
原本以为请个安会很快,谁知进屋以后,太后一直跟闲聊。
聊她的耗症,说她数月闭门不出受苦了。
又聊六六,问六六的名字,问名字是她这个做爹的取的吗?
又问顾词初月子做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聊到最后,大概意识到自己话有些多了,便笑着跟她们解释:“哀家是真的太想添孙儿了,六六虽
不是皇子,却也是世子,同样是哀家的孙儿,哀家是太高兴了。”
郁墨夜只是听着,跟着太后随话答话。
终于请完安出宫之后,郁墨夜又带着六六去了一趟梁子坟前。
回府都是下午的光景了。
夜里,郁临渊问她,太后有没有为难她,她便将太后的反常反应都告诉了他。
是的确很反常。
以前那般不喜她,有时甚至都不屑跟她说话。
今日却嘘寒问暖、说不完似的。
郁临渊听完就笑了,冷笑,说,他就知道她会这样,果然。
郁墨夜将太后送童镯的事也告诉了他,他当即就将镯子自六六腕上取下来。
说,先让樊篱去找人看看,镯子有没有机关、有没有藏毒、有没有什么问题,再戴。
虽然,她觉得,太后又不是傻子,就算起了歹心,也不会做那么明显的事。
但是,谨慎总归是对的。
何况镯子是戴六六手上,她的心情跟郁临渊的心情是一样的。
******
三日转瞬即逝,六六的满月酒在四王府大摆。
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这一次不仅太后跟帝王亲临,连后宫妃位以上的女人都参加了。
是太后让参加的,据说是太后想给这些女人些压力。
龙嗣啊龙嗣啊,要大家早点怀上龙嗣啊。
郁临归如愿以偿地看到了萧鱼。
是代表天明寨萧震前来道喜的。
郁临归这几日一直在想,见到萧鱼,该怎样打招呼,第一句该说什么。
毕竟上次两人是闹得有些尴尬的。
其实上次,他很受伤。
她嘲弄的话,她轻佻的样子,她不以为然的态度,让他很受伤。
所以,他才纠结这次要不要主动打招呼。
事实证明,他根本不需伤神想这些,因为萧鱼见到他,就过来跟他打招呼了。
只是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九王爷,萧鱼今日的着装有没有什么不妥?”
他顿时就语塞了。
也再一次感觉到了受伤。
边上有人呢,她就这样问他,笑着问他。
让他如何自处?
他没有回她,只在边上一些人好奇的目光中,默然走开。
是的,如她上次所说,他又不是她的谁,不是她爹不是她哥,凭什么管她?
就算她赤。身。裸。体,都跟他没有关系。
虽然今日的她,其实穿得让他还算满意。
毕竟深秋了,衣物本就穿得比较厚,虽依旧很紧身,但好在外面套了件披风,所以,还好。
这厢萧鱼站在那里怔了好一会儿,没想到郁临归会不理她就这样走了。
最后“切”了一声,也懒得理他,小气的男人。
转身去找郁墨夜道喜去了。
五王爷郁临旋是跟五王妃庞淼一起来的。
这是自春天的那次赏花会以后,郁墨夜第一次看到这一对男女。
心里竟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郁临旋似是瘦了不少,性子似乎也变得安静了许多。
很体贴地站在庞淼边上,不时扶一下庞淼的手臂,或后腰,庞淼微微笑着。
他们送给六六的礼物是一块锦,双面绣的装饰锦。
两面绣的都是鱼,寓意鲤鱼跃龙门,年年有余。
很精致,锦底和绣工都是一等一。
郁墨夜道谢接过。
看来,这个男人真的走出来了。
他不是知道她憎恶鱼腥味吗?
怎么会给她送条鱼?
就算这个礼物是庞淼挑的,也肯定会征求他的意见,就算不征求,也定会告诉他的。
礼物既然送到了她的手里,说明他是同意的。
或许,他就是用这种方式告诉她。
他已经将她放下吧。
也好。
她惟愿这样。
既然自己不能给予,她当然希望他能收获别的女人给予的幸福。
大齐孩童满月的习俗是,满月酒开席之前,要当着众人的面,给孩子洗澡。
寓意,洗去一身疾病,洗去一身晦气,从此健康、平安、富贵。
满月酒席结束之后,要请专门的剃头师傅给孩子理发。
也就是常说的“满月头”,寓意一切从头开始,理去一切烦忧。
给孩子洗澡是要孩子父母一起。
可是洗浴的东西一切准备就绪、大家都围过来观礼的时候,却不见了顾词初。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皇上也不见了。
青莲准备将怀中六六给郁墨夜:“王妃可能有事去忙了,奴婢去找她。”
被郁墨夜止了:“不用了,本王去找。”
说完,就大步出了大厅的门。
青莲见状,将六六给了奶娘,也紧随其后出了门。
众人议论纷纷。
洗澡可是有时辰的,错过良辰吉时可不好。
这顾词初是怎么做娘的?
怎么这个时候不在?
还有,皇上又去哪儿了?
看着郁墨夜和青莲前后相继离开的背影,太后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眸色转深。
郁墨夜顺着走廊,往前找。
青莲紧步跟了上去。
忽然,郁墨夜脚步一停,青莲就差点撞在了郁墨夜身上。
见郁墨夜盯着一个地方,青莲也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便看到了水榭的边上,一男一女站在护栏旁。
男人一袭明黄耀眼,丰神如玉、龙章凤姿,正是当今帝王。
女人一身淡紫色对襟衫裙,粉黛淡施、清丽可人,正是她们要找的顾词初。
顾词初的手里拿着一枚东西在看。
刚开始,她以为是一枚铜钱。
很快,她就发现不是。
因为隔得并不远,而且那东西是金属的,正反着光,顾词初在晃动的一刹那,她正好看到了上面的图案。
不由地嘀咕了一句:“好像是王爷那夜画的那个图案,金鸡报晓的图案。”
那日她清扫的时候,看到了纸篓里的那幅画,后来,郁墨夜让她撕掉,所以,她有印象。
郁墨夜其实也看到了,眸光微微一敛,便举步朝两人走过去。
“王妃不知道这个时辰六六要开始洗澡了吗?”
生意微凉,她朗声相问。
两人闻声转头。
看到她,帝王薄唇一动,逸出两字:“收好!”
是对面前的顾词初说的。
声音不大,但毕竟隔得也不远,郁墨夜自是也听到。
脚步未停,一直走到近前。
“皇兄送什么宝贝给王妃呢,可否给我看看?”
在两人面前站定,她朝顾词初伸出手。
顾词初长睫颤了颤,转眸看向帝王。
帝王没有做声。
顾词初就轻轻抿了唇,没有动。
紧紧将那枚铜板攥在手心。
“不给?”郁墨夜微微挑了挑眉,“是不敢给我看,还是不能给我看?”
顾词初略略低了头,依旧没有要给她的意思,未动,也未响。
郁墨夜伸出的手也一直没有收回来,就掌心摊开朝上,伸在顾词初的面前。
后面传来青莲行礼的声音:“太后娘娘。”
还有纷沓的脚步声。
郁墨夜全然就像没听到一样,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伸手要的姿势,站在那里。
顾词初依旧不给。
帝王终于出声了:“今日六六满月,朕只是送个礼物给六六。”
“嗯,”郁墨夜点头,“多谢皇兄,那么,让我看看是什么礼物?”
郁墨夜不愠不怒,却也不依不饶。
顾词初很是为难,眼梢轻抬,再次瞥向帝王。
帝王没有做声。
顾词初便依旧不动。
身后太后出了声:“世子沐浴的吉时已到,你们这对父母在那里磨叽什么呢?四王妃也是的,不是哀家说你,皇上送给小世子的礼物有什么不能给人看的,快给老四看了,看完回大厅给世子行沐浴礼。”………题外话………孩纸们久等鸟哈,见谅~~谢谢【0302031231】、【沉寂0000】、【738002】亲的花花~~谢谢【Linyuchen…0601】、【我是小胖妞】、【连涵宝宝】、【琳ll宝宝】、【qingw333】、【bigthree】、【q…5uu7cku2b】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第二百八十一章 怀不怀得上龙嗣,完全取决于朕
太后一句话让顾词初更加为难了。
也让跟着过来看热闹的众人更加伸长了脖子。
顾词初再次看向帝王惧。
郁墨夜便也循着她的目光一起看向帝王鹊。
帝王却是眼梢轻抬,扬目看向围观的众人,略略一扫,然后落于某处,眸光轻敛。
当郁墨夜扭头,想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又见他将目光收了回来。
太后再次开了口:“你们怎么了?”
郁墨夜又瞥向顾词初。
顾词初就像是终于做了一个决定一般,轻呼了一口气,伸手,缓缓摊开掌心。
就在所有人将视线投过去的时候,帝王骤然扬袖,一道掌风带出,又倏地收回,顾词初掌心那枚刚刚显露出来的铜板就被帝王的内力给吸了过去,攥于手中。
动作一气呵成,也快得惊人。
大家根本都来不及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只见帝王修长的手指轻动,将那物捻入指尖,略一用力,然后再次明黄衣袖骤扬。
那枚东西脱手而出,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金黄的弧度,一声脆响落于众人面前的地上。
所有人都凝目看过去。
包括郁墨夜。
赫然是一枚铜钱。
铜钱?
有人惊讶,有人唏嘘,有人难以置信。
堂堂一帝王,世子满月,礼物就送一枚铜钱?
而且,搞得神神秘秘的,半天不给人看,就只是一枚铜钱?
就在众人哗然之际,宾客中有孩童的,也不知个中状况,见有铜钱,便跑上前去拾捡,被大人看到吓得连忙喝止。
孩童又将铜钱扔在地上跑回去。
这一次,铜钱就跟先前翻了一个面。
众人震惊地发现,这一面上的花纹图案被毁掉了,模糊一片。
大家又不是傻子,自是当即想到方才帝王指尖捻动。
原来就是用内力捻掉铜钱这一面上的图案。
不就是正常的铜钱图案吗?
为什么要捻掉?
大家的心思又不由地纷纷动了起来。
先是顾词初死活不给人看,后准备给人看的时候,又被帝王抢了回去,然后毁了这一面的图案,再给人看,所以……
所以定然不是正常的铜钱图案?
也是,人家是帝王呢。
是全大齐最尊贵的男人,也是全大齐最富有的男人,用脚趾头想想,都不可能只送一枚铜钱。
所以,一定是枚特殊的铜钱。
怎么特殊呢?
定制的吗?
定制的图案?
可是,什么定制图案要单独在这种地方送给四王妃,连四王爷都不能看呢?
这般一想,答案似乎就变得明显了。
于是,众人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
有看向帝王的,有看向顾词初的,当然,也有看向郁墨夜的。
特别是一些眼尖心细之人,想起方才在大厅里看到的小世子,眉眼可不像爹娘,反而像。。。。。。
所以,更是心知肚明。
太后眸色转深,嘴角略略一翘,转身吩咐众人:“一枚旧铜钱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大家都回大厅去。”
末了,又看向水榭边的三人:“你们也快点,再耽搁,吉时真的就要过了。”
说完,自己带头走在了前面。
大家跟随其后。
帝王看了一眼两人,没有做声,也举步离开。
经过那枚铜钱的时候,脚步未停,掌心一动,将那枚铜钱收入手中。
顾词初走在后面。
tang
郁墨夜默然走在最后。
******
沐浴礼进行。
郁墨夜跟顾词初二人在青莲和奶娘的帮助下,帮六六洗着澡。
确切地说,应该是青莲在洗,其余三人在打帮手。
一见到水,小家伙可高兴了,手舞足蹈,咯咯咯笑个不停。
水花四溅,溅得四人的衣衫上都是。
看着粉雕玉琢的小家伙惹人喜爱的样子,方才不快的阴霾似乎也被驱散,众人纷纷道喜祝愿。
沐浴礼结束,便是宴席。
同曾经郁墨夜办寿辰时一样,没有酒,全部都是喝的果茶,还是梁子介绍的那个妇人提供的。
觥筹交错,甚是热闹。
虽然郁墨夜和顾词初这两个主人有些沉默,但是,丝毫不影响众人的雅兴。
宴席结束之后,便是剃满月头了。
防止剃头的时候,小家伙醒着会乱动不安全,提前,青莲让奶娘将小家伙喂饱,然后,自己用摇篮将其摇睡着。
她抱着睡熟的小家伙坐在指定的椅子上。
按照习俗,第一剪是要由孩子的母亲来剪的,当然,都是象征性地剪几根发丝,后面就交给专业的剃胎头的师傅了。
顾词初拿起剪刀。
庄妃自人群中走出来,行上前去。
因为民间有说法,久久不孕的人,若能求得福禄双全的孩子满月头剃下的第一缕胎发,放在自己的枕头下,枕发而眠三十三日,便可助自己怀上孩子。
今日来之前,她的婢女告诉她,听宫里的人私下议论,太后这次让她们参加满月宴的目的就在这个地方。
而且,其他几个妃子都跃跃欲试呢,准备博这个头彩。
虽然她不知道民间的这种说法到底灵验不灵验,但是,既然民间广为流传,必定是有道理的。
而且,她自己怀不上,也绝对不能让别的妃嫔先怀上。
再说了,今日来的妃嫔中,数她分位最高,她也不能落得下风。
一向得宠的池轻池才人因分位太低,今日都没能轮到出席呢。
想起这个,她的脚步就变得轻盈了几分。
刚行至跟前,准备开口,婢女小翠端着铜盘急急过来,大概是走得太快,又没看路,就直直撞到她的身上。
她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躲避,承接了一盆水淋在身上不说,还被小翠撞得朝前扑踉了几步,撞上顾词初。
顾词初也被她撞得一踉,手里的剪刀跌落。
而剪刀下方的位置赫然是——六六的小脑袋。
啊!
场下众人惊呼。
就在不少人闭眼不忍看,以为要血溅当场的时候,青莲闻声抱着六六侧身扭头,想看身后的顾词初怎么了,于是,那把跌落的尖尖的剪刀,就掉在了她的肩上,然后落在地上扑的彩毯上。
场下再次一阵惊呼。
好险。
好险啊!
若不是青莲的那一下侧身扭头的本能反应,那剪刀砸向的就是六六的头。
才一月的孩子,天灵骨都没长全。
那样尖的剪刀,就算不一定尖锐的剪尖先刺向头,后果也还是不堪设想。
郁墨夜顿时就怒了。
厉声斥向小翠:“你怎么走路的?不带眼睛吗?”
小翠早已吓得不轻,又见郁墨夜发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不是故意的,请王爷恕罪,请王爷恕罪!”
“恕罪?”郁墨夜轻嗤,“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想让人恕罪,你有没有想过后果?若是世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办?”
郁墨夜脸色很难看。
小翠磕头求饶。
被淋得一身狼狈的庄妃也准备开口斥责小翠,却蓦地听到有人先
出了声,且还点了她的名。
“庄妃对此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是帝王。
声音很冷。
全场顿时雅雀无声。
庄妃怔了怔。
帝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抬眸朝帝王看过去。
男人就负手立在人群的前面,跟她所站的位置几步开外的地方,瞥着她,凤目中冷色昭然。
庄妃轻抿了唇,没有做声。
人群中的庄文默亦是微微敛了眸光。
帝王沉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撞上王妃,差点酿出无法挽回的大错,你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庄妃错愕。
先前那一句,她就怀疑这个男人在怪她,但是,她犹不相信。
因为,错不在她呀。
虽然是她撞的顾词初,但是,是小翠撞了她,她才会撞到顾词初的。
看着所有人投过来的目光,她觉得很委屈。
她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一盆热水淋在身上,虽然不烫,但是,自己已经狼狈成了落汤鸡。
而且,她是他的妃子,她是庄妃,是今日前来的妃嫔之首,是右相庄文默的千金,他这样不给她留一丝情面?
她几时受过这种气?
委屈、屈辱、不甘一涌而上,性子也跟着上来了,忘了惧意。
她指了指小翠:“你她撞上了臣妾。”
“是你撞上了王妃。”帝王的话接得也快,且“你”字咬得极重。
“可是,是因为她先撞上了臣妾,臣妾才会撞到王妃,有因才有果,皇上为什么要把责任怪到臣妾的头上?”
“你在质问朕?”帝王冷声反问。
“臣妾不敢,臣妾的意思是……。”庄妃气急,却又组织不了更好的语言,一跺脚,“哎呀,臣妾也说不清楚了。”
“你的意思,就是你没有错,全部都是那个婢女的错。”
帝王帮她说了。
庄妃没有做声。
本来就是这样。
“那朕问你,你如果不站在那里,婢女会撞到你吗?”
庄妃汗。
如果要这样强词夺理,那她也没办法了。
帝王的声音还在继续,“大家,包括朕,包括太后娘娘,都在后面看着,你跑到前面去做什么?你若不出现在那里,又怎会撞到你?”
“臣妾……。”庄妃咬了咬唇,“臣妾前来是想跟王妃求得小世子的第一缕胎发,拿回宫放到枕下的。”
难道给他求皇嗣也错了吗?
帝王轻嗤:“那些东西你也信,你难道不知,怀不怀得上龙嗣,完全取决于朕?”
帝王话落,场下传来一片压抑的、低低的哗然。
庄妃脸都白了。
人群中的庄文默更是面色一阵白,一阵青。
紧紧攥住已被淋湿的袖襟,庄妃强自让自己冷静,冷静,却还是气得浑身薄颤。
怀不怀得上龙嗣,的确是取决于他。
首先,需要他翻绿头牌、召她侍寝。
其次,需要他在她体内留下他的东西。
然后,需要他经常做以上的事。
但是,有必要这样直白地说出来吗?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
所以,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告诉她,告诉众人,她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怀上龙嗣,是因为他没想让她怀上。
是这样吗?
是这个意思吗?
气得她眼圈都红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转眸,她看向人群中的父亲庄文默。
《
p》帝王自是将她的举措尽收眼底,也当即侧首看向了庄文默,并开了口。
“右相,方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吧?”
庄文默抿着唇,恭敬颔首。
“是!”
他是看到了。
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呢。
相信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只是,他是帝王。
是可以指鹿为马的帝王。
没多做声,庄文默等着帝王继续。
帝王声音沉沉。
“不管怎样,庄妃身为朕后宫的女人,也是妃嫔之首,一言一行,早已不仅仅代表她个人,应该做众人表率才对。可是她,明明撞上王妃,却对自己的行为不想负一丝责任,人家小翠一个婢女,还懂认错求饶,而她,身为一个主子,犯了错,却是连句最起码的道歉都没有,右相觉得她这样做对吗?”
全场一百多号人,声息全无,所有人都看向庄文默。
太后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唇。
郁临旋微微眯了眸子,眸色转深,眸光在帝王、顾词初、郁墨夜脸上略一盘旋,再落在庄文默的身上。
其余的人,特别是同朝的文武百官,眼神也都是复杂得很。
都是都不是瞎子,都是明白人。
发生了什么,大家都看在眼里,但是,帝王如此不给庄妃面子,实在让大家有些意外。
怎么能将她一个高高在上的嫔妃,去跟一个低贱的奴婢相比呢?
这样置庄妃于何地?又置庄文默于何地?
庄文默广袖下的手紧紧攥握成拳,他低头,闭了闭眼,回道:“皇上教训得是,她的确做得不对。”
末了,徐徐抬起头,看向站在前面浑身湿透、眼圈红红、脸色发白、狼狈不堪的女儿庄妃,咬牙,艰难开口:“为父平时怎样教育你的?还不快跟王妃和皇上认错道歉!”
庄妃蹙眉,气得脚下都几乎站立不稳,小脸上更是不见一丝血色。
她想说“不”,她想说“凭什么?”
顾词初只是一个王妃,让她一个帝王的妃嫔,跟一个王妃认错道歉?
她不想这样做。
可是,她不能。
她看到她的父亲也红了眼。
她只得强自忍住。
终于,她屈膝一跪。
“都是臣妾的错,臣妾撞到了王妃,差点给世子带来伤害,请皇上恕罪!”
话,是对帝王说的,跪,是对着顾词初的方向。
众人惊愕之余,似乎有些明白了过来。
明白过来为何庄文默让庄妃跟王妃和皇上认错道歉,而不是跟王妃王爷道歉?
这件事就以庄妃的这一跪和这一声道歉结束。
但是后来却成了不少人饭后的谈资。
就连太后回宫后很久,想起此事都忍不住发笑。
孔方没有她这般通透,自是不明白这个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太后心情甚好,就忍不住问了。
“奴才觉得,皇上今日对庄妃娘娘似乎有些过了,竟然连右相的面子都不给,是右相哪里惹着皇上了吗?”
太后摇头,“当然不是。”
“那皇上为何要这样做?看皇上平时也不是那种不问青红皂白的人,何况今日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竟然,竟然去维护一个下人奴婢,而这样对庄妃娘娘。”
太后笑,眉眼弯弯。
“这你就不懂了?哀家问你,你知道庄妃宫里的四个婢女叫什么吗?”
孔方摇头,“大宫女奴才是知道的,其余婢女奴才不知。”
“嗯,那你知道陆昭仪宫里的婢女叫什么吗?”
孔方再摇头,“奴才也不知。”
太后依旧笑:“皇上
却明明白白道出了那个犯错婢女的名字,叫小翠,这说明什么?”
“说明皇上认识小翠,不对,应该说很熟,因为皇上高高在上,哪会去记一个下人的名字,何况这个下人还不是宫里的,只是四王府的,既然能脱口而出,应该是很熟。”
太后点头,“嗯,你总算明白了一回。”
“可是,奴才还是不明白,就算跟一个下人熟,也不应该会为了她,而去做有违英明神武的事,这不像是皇上作风。”
太后微微眯了丹凤眸。
“据哀家所知,小翠是王妃顾词初的婢女,当然,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最重要的是什么?”孔方好奇。
太后却没再做声。
怪只怪庄妃那女人倒霉。
也不看看那一剪刀下去,伤害的是谁?
若不是小家伙有惊无险,绝对不是一个跪、一句歉就能了结的事。………题外话………孩纸们莫急,素子在铺一件大事,明天万更,应该能出来,孩纸们久等鸟,么么哒~~谢谢【Lxlhcq】亲的荷包~~谢谢【勿严忘俊】、【15209115178】、【13435192621】、【015985380021】、【13574876635】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第二百八十二章 皇上昏迷不醒,太医说过不了今夜
庄文默黑着脸回府,径直去了书房。
提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光,都没能让心头的火给降下来。
今日真是将他给气死了。
想他庄文默在先帝在位时就在朝为官,先帝都不曾给他受过这般羞辱,这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竟然这般不知天高地厚渤。
他其实早就看出来了,这个男人在收权,在将朝堂上的势力一点一点揽入手中。
太后那边,从废皇后秦碧,再到上次的端掉左相一党。
太后元气大伤。
而他这边,以前他微服私访,都让他主持朝政和批阅奏折,后来都没有了。
不仅如此,这段时间,他在朝堂上提出来的一些方案,也大多数被驳回。
还有今日。
今日就着实太过分了。
已经不仅仅是不将他放在眼里了,而是羞辱。
分明羞辱了他和他的女儿。
不问青红皂白已经罢了,竟然让他的女儿堂堂一皇妃,跟一个王妃下跪道歉。
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就算是他女儿撞到顾词初,差点给那个眉目分明似他的孩子带来了危险,可最终不是有惊无险吗?
既然没什么事,又何必如此对他母女二人?
这口气让他如何能咽得下?
昨日他安排在宫里的人跟他说,皇上又派人去调查当日王德被人调换的那件事了。
不仅派人去了当初真王德被困的那个地方,还派人在查假王德六福的亲人朋友。
那人还说,皇上似乎在怀疑是他所为。
看来,先是太后,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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