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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君是首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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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墨没什么语气的道,“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是。”
  牢里的司无颜听见外面传来的声响,立即转身过来,好整以暇的看着走进来的施墨,微微弯腰作揖,“草民见过大人,不知大人打算何时放了草民。”
  施墨面无表情,“你意欲对本官不轨,本官还未治你罪,就想让本官放了你,未免也太猖狂。”
  司无颜面上笑意更甚,“不愧是首辅大人,什么都瞒不过首辅大人的眼睛。不过,让草民好奇的是,既然大人已经知道王小姐的死因,也有充分的理由证明,与令夫人无任何关系,为何却不当众澄清,反而任由令夫人入狱,平白摊上一个杀人的大罪?呵呵,看来外界传闻大人和令夫人伉俪情深,纯属属子虚乌有。”
  施墨面色变的有些讳莫如深起来,他深深看了眼司无颜,“想来你心里也应该清楚本官为何药抓你进来,此刻又为何要来寻你。你若是老实交代一切,本官或许还会放你一条生路,若是你不识趣,妄想在本官眼皮子底下耍滑头,就别怪本官不客气。”
  司无颜面色依旧淡然,只是眉眼微挑,“哦?不知大人想要草民交代什么?”
  施墨冷冷道,“交代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大人已经认定草民对大人意图不轨,草民无话可说,不过大人不说清楚到底要交代什么,草民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既然你硬是要和本官兜圈子,好,本官就和你挑明,你老实交代,你和本官的夫人到底是何关系。”
  “大人不会是怀疑草民和令夫人有染吧?是,草民承认,令夫人的确明艳动人,令草民万分着迷,不过草民自知身份,万不敢对施夫人有任何企图,还望大人不要误会。”
  他这句话说的就有些欲盖弥彰,前面说让他着迷,后面又不敢有企图,前后矛盾。
  施墨面色一沉,“你休要胡搅蛮缠转移话题,白马寺后山上的那块无字碑,本官已经查明,是当初跟随天子打天下的虚云和尚。本官听闻,虚云和尚收过一个俗家弟子,姓司,名无颜。如果本官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拿虚云和尚的徒弟,不知本官说得对与不对。”
  司无颜脸上笑意微凝,这才不过一天的功夫,施墨竟然就已经猜到他的身份,难免不让他些心惊。
  不过随即他又笑了,不愧是他师妹看上的男子,有意思,看来这个游戏,不会那么无趣。
  “首辅大人说的没错,草民就是虚云和尚的徒弟,不过,难道身为老和尚的徒弟也有错么?值得首辅大人亲自前来逼问。”
  “你销声匿迹数年,如今忽然出现在白马寺就队本官下药,意图让本官与那王小姐行苟且之事,你若说你没有什么图谋,叫本官如何能信。本官夫人若是不认识你,为何在得知本官中毒后,第一个就朝你寻来,这些你最好一一给本官解释清楚,否则,本官要治你的罪,你这辈子可就别想出这顺天府的大牢。”
  司无颜薄唇微勾,眼里含了三分笑意,“原来大人早就对令夫人有所怀疑,难怪大人明明知道真相如何,也有足够证据洗刷令夫人身上的冤屈,却仍然让人把令夫人抓进牢中,就是想前来逼问草民和令夫人之间的关系?呵呵,不知道我那师妹要是知道自家夫君竟然算计她,心里不知道该有多伤心。哎,师父临死前也交代过,要我一定要娶师妹为妻,不料我却晚来一步,让大人你捷足先登,每每想起此事,草民便后悔万分。不过来日方长,我相信我师妹最后一定会迷途知返,知道这世间谁对她最好,谁又是她真正可以携手共度一生的良人……”
  昏暗的牢房里,施墨的脸色越来越沉郁,特别是那双深潭一般的眼睛,里面漆黑一片,看不到尽头……

☆、第20章 掌控

    纪宁是虚云和尚徒弟这件事,除了皇帝,再就是她那师兄,几乎无人知晓。毕竟纪宁是郡主,又是陛下所封的公主,身份高贵,认个和尚当师傅,传出去难免会招来微词,所以此事没有声张。
  虚云和尚是拾掇当今天子造反之人,在世人间虽褒贬不一,可名声再怎么不好,他的厉害之处,世人却是佩服的,不然也不会有“黑衣宰相”之称。
  虚云和尚在世时,可以说是陛下身边第一红人,以及第一功臣,哪怕当今陛下如此多疑,对虚云和尚的话,却深信不疑。也正是因为如此,当今陛下才会在当初造反时的困难重重,始终坚信虚云和尚的话,才有如今的登顶天下,俯瞰众生。
  施墨初入翰林时,见过虚云和尚几次,深知那老和尚是个有大智慧的人,其思想境地,远非常人所能理解。
  而他的妻子,竟然就是这样一个厉害之人的徒弟。
  哪怕施墨心里早就知道纪宁的身份绝对不简单,可也难以置信竟然不简单到这般程度。
  虚云和尚曾是当今陛下最为信任之人,而身为虚云和尚从不曾听说过的徒弟,其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也就是说,他的妻子,绝对不是皇帝单单派来监视自己如此简单,也不单单只是表面上的翰林院编修。
  翰林院编修,只是她的一个幌子,她的真实身份,所掌握的权力,怕是连他这个首辅都要忌惮。
  以前他还以为她是因为有陛下和自己在背后撑腰,才会做事如此大胆不计后果,现在想来,她所做的每一件看似胆大妄为的事,都是带有极强的目的性,要么就是陛下暗中授意,要么就是她在为陛下铲除某种障碍。
  呵,也难怪沧州之事,她如论如何也要去,身为陛下身边的大红人,这么重要的事,她不去怎么行。
  司无颜见施墨脸色很是难看,醉人的桃花眼里笑意更甚,“大人,草民无心之言,若是冲撞了大人,还希望大人不要和草民一般计较。”
  施墨眼神微眯,冷瞧着司无颜,一字一句,“除了她是你师妹,你还知道她什么身份。”
  司无颜微叹口气,“不是草民不想告诉大人,实在草民那师妹的性子太过凶残,昨晚她拿着刀差点将草民杀了,草民现在都惊魂未定,哪里还敢再招惹她。而且,她昨日也警告过草民,说若是草民敢对首辅大人你吐露半句,便叫草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这些话说的很是包藏祸心,表面上是在对施墨诉苦,实则却是在告诉施墨,他妻子来头很大,远远不只是虚云和尚徒弟那么简单,不然为什么会如此紧张要警告他不许告诉施墨。
  果然如司无颜所想,施墨神色变得愈发冷了,周身更是散发出一种极为迫人的气场。
  “你的意思是本官夫人,还有另外一层身份?”他语气极淡,没有起伏,让人听不出喜乐。
  “大人,这可是你说的,草民可没说。”
  施墨缓缓走到司无颜面前,近距离盯着那张足矣颠倒众生的魅惑面孔,不紧不慢的吐出一个字,“说。”
  就是如此简单的一个字,却不由让人心生胆意。
  “大人,草民要是说了,性命怕是有危险。”
  施墨冷笑,“你现在要是不说,性命就不是怕有危险,而是一定有危险。”
  司无颜微叹口气,“要草民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草民想喝首辅大人做个交易,毕竟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大事,想必首辅大人也能理解。”
  “除了放你出去这一条交易,其余一概免谈。”
  司无颜无奈道,“好吧,谁叫草民现在是粘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早知如此,就应该早点离去不该趟这趟浑水。”
  施墨眼睛微眯,“你故意留下来要本官替你讨回公道,不就是想让本官来寻你好问清楚本官夫人的事。你不要在本官面前故弄玄虚,速速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若是拖延的久了,本官若是改变主意,你这辈子怕是都得呆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
  “大人有话好好说,何必动不动就威胁草民,草民好歹也是大人您夫人的师兄,按理来说大人您见了草民也该叫我一声师兄……”
  施墨轻瞟他一眼。
  司无颜咳嗽一声,“咳……那草民就说了,施大人您听了可别告诉我那师妹是草民说的,她要是知道,肯定会……好好,草民不废话,草民这就说,草民那师妹,真实身份其实是郡主,宁王想必大人听说过吧,草莓牛师妹就是宁王一脉唯一留下来的郡主,同时也是宫中封的安宁公主。”
  施墨身子一怔,原本冷淡的神色,顷刻间瞬息万变,种种复杂得表情在脸上一闪而过。
  安宁公主……她……竟然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安宁公主。
  纪宁虽然名声不好,但她真实身份,安宁公主,在民间口碑却是不错。一方面时她公主的高贵身份,另一方面就是她可以说悲惨得身世让人心生恻隐之心。再加上她从小跟在陛下身边,参加过诸多大战,立下不少汗马功劳。这样一个身世悲惨却又高贵以及还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自然让世人心生敬意。
  施墨回想起初认识她以及这些年来的种种,不免黯然苦笑,一瞬间,这些年来所有的疑团都解开了。
  怎么会是公主,怎么能够是公主,他猜测了她无数种身份,却万万想不到,她会是陛下最受宠爱的公主。
  是啊,早该想到的,她若不是那从小便征战沙场的安宁公主,又怎会在第一次见自己时,那般高傲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如果不是公主,又怎会连当今太子都敢打;如果不是公主,岂敢如此胆大的把满朝文武都不放在眼里。
  难怪,难怪她在走之前要劝他娶那位所谓的公主,她自己就是真正身份高贵的公主,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假公主而威胁到地位;也难怪还曾对自己说出那样一番大道理,她那时就在为日后身份被揭穿做准备,好让自己好接受。
  他家那位娘子,当真是心智过人厉害极了。
  施墨手心握紧,随即又无力的松开,面色晦暗苍凉。
  他原以为他这个首辅,执掌天下,世间之事皆在他的掌控之内,所以他放纵她,任由她胡闹,只要她开心便随她去。眼下,尽管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预料,但只要有他在背后替她谋划,沧州那种凶险之地,他也能为她摆平。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的身份,竟然是公主,还是一位上过战场立功无数帮陛下打下江山的公主。
  他是怀疑过她的身份,心里早有打算,不管她身份如何,他都会依旧宠她依旧。可如今,她的身份已经大到让他都心惊的地步,让他不得不重新审度,这些年来她对自己的感情,是不是也都在算计之内。
  如果要她在自己和江山之间做选择,她会选择谁?
  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个自以为权倾天下的首辅当的真是可笑,连自己的妻子都掌控不了,又何来的执掌天下。
  司无颜见施墨脸色难看,倒也识趣,站在一边不再多言语。
  施墨在牢里驻足良久,冷笑一声后,终拂袖而去。
  司无颜依旧笑意黯然,望着窗户轻叹,“师妹,谁叫你找的那夫君太聪明,师兄也是没办法,你可别怪师兄。”
  顺天府衙内后院一间收拾雅致的厢房里,纪宁坐在窗边,只手拿着笔,似很有闲情雅致的在上面作着画。
  她身边,立着一个身穿黄色罗裙的妙龄女子。
  女子虽做丫鬟打扮,可眉眼间并不像一般的丫鬟那样青涩,带着些许清冷。
  “公主,施大人他……好像查出些什么来了。”
  纪宁眉眼未动,这些她也已经预料到,经过这一连串的事,若他夫君还不去查她,对她未免也太放心了些。
  “我知道了。”
  “王小姐一案,我们的人说,昨晚在寺里盯梢,并未发现可疑人员,那把刀确实是司无颜给那王小姐不错,可司无颜走时,王小姐并没有死。而那一晚,司无颜也再没有从自己房间里出来过,所以王小姐不是司无颜所杀。”
  纪宁眉头微蹙,这倒是让她不懂了,如果王小姐不是司无颜所杀,又没什么可疑人员,难不成那王小姐是自杀?或者,是被她身边那丫鬟所杀?可无论是自杀还是丫鬟所杀,她都找不到一个很好的动机。
  “有没有派人去检查过王小姐的尸体?发现什么端倪没有?”
  黄衣女子点头,“叶峰已经潜进去看了,据他办案多年的经验,从王小姐的伤口判断,认为王小姐应该是自杀。他说王小姐颈边有两条血痕,若是老手,应该一刀致命,不会有两条划痕,而且从刀口的划痕看,是生手所致,且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王小姐若是她杀,既然对方是个手无缚鸡的之力的弱女子,王小姐不可能不会挣扎,可死去的王小姐面色平静,衣衫整洁,并无拉扯痕迹,房中也无打斗迹象。”
  叶峰虽然只是个羽衣卫百户,却经验老道,是纪宁手底下一员得力干将。
  他如果说是自杀,那应该□□不离十。
  可……既然他的手下看了尸体都能得出结论,她不相信她的夫君会看不出来。
  若是她夫君看出来了,又为何不结案,还要把寺里的可疑人员都抓起来,甚至她入狱,他也一言不发?
  纪宁不由苦笑,他……之所以要把大家都抓起来,是已经怀疑自己的身份,好找司无颜去求证,只怕眼下,他已经从司无颜口中探得一切。
  又或者,他不想自己去沧州,便故意以这个理由好把自己困在京师,若是案子一日不结,自己便一日都要留在这顺天府,哪怕只要拖上个十天半个月,陛下按捺不住,便会另派他人前往。
  她家夫君不愧是权倾天下的首辅,心思缜密手段了得。
  “公主,沧州那边的情势已经愈发严峻,如果公主再不前去掌控局势,怕是难以控制。”
  纪宁此刻却已经没多少心情再去理会沧州,她眼下最担心的是自己夫君的反应,是原谅她,继续像以前那样装糊涂,任由自己随意胡闹;还是说对自己产生的嫌隙和厌恶,貌和神离。
  “你先下去,本宫自有打算。”纪宁淡淡道。
  黄衣女子恭敬的点头,道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黄衣女子走后,纪宁又拿起笔作画起来,每当心神不宁的时候,便用画画来平静心情。
  很快,宣纸上便出现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男子站在桃花树底下,虽面无表情,可眼底,却流露出三分宠溺的笑意。
  她微叹口气,不知何时,她和自家夫君,才能入画中这般逍遥自在。
  刚把画收起来,房门开了,很快一道阴影便压了过来。
  纪宁抬眼,只见他夫君逆着光而进,身影模糊,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她立即收起心中的思绪,像往常一样笑脸盈盈的迎上前道,“夫君忙完了吗?”
  施墨面色深沉的看着那张与往日并无什么两样的面孔,心口却发着凉。
  是啊,她总是这样作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好似什么都不知道,又什么都知道。
  他喉咙动了动,明明来时有很多想问他的话,可此刻,却又如鲠在喉,问不出口。
  他宠她,只要她留在他身边,他便什么都依她,可她堂堂公主的身份,有朝一日她若是想走,自己又如何能留得住。
  纪宁从施墨进来起,就已经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跟以往不一样,心里虽觉苦涩,面上倒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
  她主动倒着茶,款款道,“夫君脸色不太好,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施墨凝视着她,想从她那张总是带着笑的面孔看出什么,可让他失望的是,她仿若带了面具一般,神色始终如一,永远让人猜不透心里在想些什么。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她以前的嬉笑怒骂,似否也都是一张面具。
  他拉住她的胳膊,手中力气极大,二话不说就把她拽入怀中,低头狠狠压上她的唇。
  他的吻很是霸道,几乎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像是在极力压抑些什么。
  尽管胳膊处被他拽的生疼,纪宁却依旧一动也不动,任由他宛如发泄的吻着。
  吻了好一会,他又觉得许是不够,抱着她大步走向床边,欺身把她压在身下,近距离的盯着那张终于没有了笑意的面孔。
  “我问你,如果在我和陛下之间,只能选一个,你会选择谁。”他一字一句,脸色骇人。
  从成亲至今,纪宁从未见施墨对她如此冷漠的语气,以及这般失态。
  她轻轻抽了抽还被他用力拽住的胳膊,苦笑道,“夫君,你抓痛我了。”
  施墨眼底沉了沉,拽住她胳膊的手终于松了些。
  “回答我。”
  纪宁轻咬了一下刚才被他霸道的吻着还有些灼热的嘴唇,“夫君,能不能以后再讨论这个问题,现在不是时候。”
  她虽然很想对他说,她当然是选择他了。
  可她不能说,她的周围,还有皇帝的眼线,她眼下万不能承担这种风险,失去陛下对她的信任。
  施墨神色愈发黯然和苍凉,他冷笑一声,“好,我知道答案了。”
  说完,起身拂袖便要离开。
  听着他那生冷陌生的语气,纪宁心口一阵阵的刺痛,见他要走,赶紧伸手从背后抱住他,哽咽,“难道夫君你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也是假的吗?”
  施墨身子一怔,低头看了一眼她抱住自己腰间的手,沉默片刻后把她的手从自己腰间拉开。
  “我从来就看不透你。”
  丢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纪宁眼角也越来越痛。
  终于当眼前的身影消失时,两滴泪滴在素白如玉的手上,还未晕开,又掉下来第三滴,第四滴……

☆、第21章 日月教

    夜凉如水,纪宁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在窗边坐了多久。
  这些年来再凶险的事都过来了,可仅仅因为施墨的几句话,她的心就彻底乱了。
  特别是施墨临走时那冷冷的一句话,直压的她胸口喘不过气来。
  她站起身,想出门去走走,这样心里或许就没有那么难受了吧。
  “夫人留步,大人吩咐过,没有大人的允许,夫人不能随意乱走。”守在门外的狱卒李通小心翼翼道。
  纪宁微笑看着他,“大人?哪个大人吩咐的?”
  “首,首辅大人。”
  “你确定是首辅大人吩咐的?”
  李通愈发胆颤了,“小的岂敢欺瞒夫人。”
  纪宁原本微笑的面孔瞬间定格,抬头看了眼头顶那皎洁的圆月,眼底满是苦涩讽刺。
  她的夫君……竟然要把她困在这里,不让她出去。
  “不过大人也说了,夫人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交待小的。”
  纪宁冷冷道,“不必了,你去回复首辅大人,就说他的‘好意’,本夫人心领了。”说完,便转身回了屋内,关上门。
  李通暗叹口气,哎,狱卒难当啊……
  “我是施大人府中的丫鬟,给夫人送换洗的衣物来了。”说话的正是之前的黄衣女子。
  黄衣女子名叫林映月,跟在纪宁身边多年,年纪和纪宁相仿,做事稳重,深得纪宁信任。
  李通不敢怠慢,站在门外朝里面的纪宁禀告,“夫人,外面有个自称是您府中的丫鬟,给您送换洗衣物来了,您看?”
  纪宁听见声音,知道是映月,这个时候还来找自己,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放进来。”纪宁淡淡道。
  李通忙不迭回答,“是,是。”
  映月进去后,小心掩上门,放下手中的衣物,朝纪宁行了个礼,恭敬小声道,“公主,陛下有密旨。”说完,从怀中掏出来封好的密旨,低头双手朝纪宁递过去。
  纪宁接过,看了后神色微变,眼底流露出一丝冷意。
  皇帝的密旨里说,沧州出大事了,已经有线索得知是日月教的人在作乱,其中可能还和安王有勾结,要她无论如何也要在三日之内速去赶去沧州处理此事。沧州乃富庶之地,一旦被乱党所占领,其后果可想而知。
  看完密旨,纪宁放在灯上点燃焚烧殆尽,摇曳的烛火下,她的面孔忽明忽暗,看不分明。
  “你给陛下回话,就说本宫谨遵圣旨。”
  “是。”
  映月走后,纪宁打开窗,望着远处那如被墨汁浸染的夜色,唇边不免滑过一抹苦笑。
  夫君,你方才问我,是选择你还是选择陛下。
  我如果不是选择你,又何必处处为你谋划,生怕自己的身份会牵连到你。
  罢,相信夫君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的苦心。
  不知道是不是自我安慰起了效果,她凝重的神色又变得轻松起来,她的夫君,那样的英明神武呢。
  ……
  李通迷迷糊糊在门口守了一整夜,第二天天微亮时,他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喝了两口小酒,苦中作着乐。
  回想起以前在大理寺牢房里风光无比的日子,便连连扼腕叹息。
  跟以前比起来,现在的日子哪里简直就他娘的不是人过的,听人说那妖孽要去沧州办什么大案,呵,那不知廉耻没脸没皮的家伙,杀杀人骗骗钱还可以,办大案?老子的牙都要笑掉了。
  喝了两口小酒,感慨一番人生后,李通晃悠悠站起来,走到关着纪宁的屋前,颇有些狗腿又谄媚的笑道,“不知夫人起床没有?需不需要小的为夫人准备吃食?”
  问完后也不见里面有什么回响,李通望了眼刚升起来的太阳,人和人的区别咋就这么大呢,人家做个牢都他娘的比自己舒坦。
  站了没一会,一个匆匆脚步声传来,是顺天府的官差,手中提着精美的食盒。
  “快去禀告夫人,就说首辅大人让人给夫人送吃的来了。”官差朝李通嚷着。
  “是是。”李通应后,小心翼翼的敲了敲房门,毕恭毕敬叫道,“夫人起床了吗?首辅大人给您送早饭来了,您看是要丫鬟给您送进去,还是您自己开门出来拿?”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应,李通朝那官差道,“夫人怕是还在睡觉,要不先把这吃食放在这里,等夫人醒来后我再跟夫人说。”
  那官差却是一脸疑惑的模样,“首辅大人特地吩咐我这个点给夫人送来,说夫人这时候应该刚起来,正好饿了要吃东西。里面的吃的还是热的,要是放一会只怕是冷了不好吃,首辅大人要是知道我给夫人吃了冷的东西,我这差事怕是得不保。”
  纪宁虽然喜欢赖床,但她平时公务繁忙,在翰林院还得一早起来进宫去当值,每日起床的时间点已经养成了习惯,就算得闲的时候,她也很早就醒了,想赖床也赖不了多长时间。
  施墨让人给她松吃的时间点,就是掐好她赖床后起来的时间。
  李通如今身为小狱卒,又深受以前的教训,见谁都带着三分笑意,生怕自己不小心又得罪了什么人。
  “要不,再去叫夫人几声?”李通讨好道。
  官差犹豫,“可要是打搅夫人睡觉怎么是好。”
  “首辅大人不是说夫人这时该醒了吗,首辅大人何许人也,说的话断然不会有什么差错。”
  “也是,那就劳烦狱卒兄再去叫一下夫人。”
  “这……”李通转了转眼珠,“还是差大哥你去叫,刚刚我叫了几声没叫醒,想来是我的声音不好听,夫人听着生厌所以懒得搭理。但是差哥你声如洪钟,夫人听了保准欢喜,一欢喜说不定就应了咱们。”
  “狱卒兄抬爱了,不过狱卒兄在这守了一夜,和夫人熟。”
  “差大哥你年轻俊朗,比我这老骨头瞧着让人喜欢。”
  就在两人推推拒拒时,一个威严的声音打断两人。
  “光天化日你俩拉拉扯扯的像个什么样子,难道你们没听说,昨晚牢里有人越狱了,还不快帮忙四处找找,想想看昨晚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还有,快去敲门问问首辅夫人有没什么事,要是首辅夫人出了半点差池,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来人是这顺天府的一个官员。
  那官差和李通一听昨晚竟然有人越狱,震惊的眼珠都快掉下来。
  两人再不敢拉扯,一同敲着房门。
  “夫人?夫人?您要是在的话就吱一声,也好让小的们放心。”
  “是啊夫人,小的们给你们送吃的来了。”
  叫了半天还是没人应,李通和那官差脸上已经浮现出忧色。
  完了完了,首辅夫人莫不是真出了什么事?
  “大人,还是赶快找个丫鬟进去看看吧,眼下既然有人越狱,怕是也顾不了那么多。”
  毕竟是首辅夫人,那官员也不敢擅自做主,朝两人呵斥道,“好生在门外守着,本官去禀告首辅大人再说。”
  施墨昨晚并没有回自己府邸,也是在顺天府入住。
  案子虽然已经查明,王小姐是自杀,与司无颜和自家夫人并没有什么关系,可他却私心的把案子压了下来,并不去结案。
  原本,他只是想以这个理由抓司无颜回去好弄清楚纪宁的身份,然后再破案还她一个清白。可自从从司无颜口中得知,纪宁就是当朝那大名鼎鼎的安宁公主后,他的心思就变得复杂起来。
  她的身份实在是太过骇人,他担心自己一旦放任她去了沧州,是否会再接二连三办更多凶险的大事,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
  他怕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失去她。
  这一次,他不能再继续放任下去,以后也是如此,他要牢牢的把她拴在身边,不让她有半点离开自己的机会。
  “大人,不好了,昨晚有人越狱了。”外面传来一个惊慌的叫声。
  施墨却不慌不忙,此事他早有安排,司无颜这人一看就不简单,他早已派人暗中盯着,司无颜越狱的事他手下一早已经禀告给他,此刻正有人暗中跟着司无颜。
  没过多久,又传来一个叫声,“首辅大人,我们一早叫了夫人的房门,夫人半天没应,您看是不是派个丫鬟直接进去看看?”
  施墨原本面无表情的脸色终于变了,一个不好的念头立即在脑海里闪现,难道……
  不可能,他昨晚也派人暗中守在她院子外,若是有半点风吹草动,他的人一定会来给他禀告。
  “吩咐下去,顺天府所有的人待会都集合起来,本官有话要问。”开门丢下这句话后,施墨便亲自匆匆往纪宁所住的院落赶去。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行事沉稳的施墨,此刻却难得露出一丝急迫。
  到了纪宁所住的房门外,他驻足脚步,深吸一口气后,推门而进。
  里面……空无一人。
  呵,果然……
  他早有预料自嘲般的苦笑后,脸色又变得深沉无比令人捉摸不透起来。
  环视一下四周,他走到桌边,拿起桌上卷起来的一幅画,打开来看。
  里面画的是他站在一棵桃花树底下,施墨不由想起和她初成亲时,带着她一起去踏青时的往事。
  那天,她问他,“夫君,你会永远都跟我在一起,对我不离不弃吗?”
  那时,他没有回她,甜言蜜语海誓山盟说出来太虚幻和简单,不够庄重,他要就要用实际行动去告诉她,他会宠她一辈子。
  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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