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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君是首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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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奸夫
纪宁在屋子里坐了没一会,便听见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听声音,她知道来人不少。
呵,比她想象的还要快一点。
事到临头,她反而没方才那么慌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向是她的风格。
在铜镜面前,整了整理脸颊边落下来的发丝,又抚平衣袖,面色淡然的站起来,往门边走去。
不过还未等她开门,门已经被“砰”的一声粗鲁的给推开,正午耀眼的阳光刺了进来,照在纪宁眼角,一阵生痛。
她的视线投向为首的来势汹汹的施刘氏,佯装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巧笑倩盈道,“儿媳就只是换个衣服而已,想不到却让婆婆如此兴师动众的来看望,实在是令儿媳受宠若惊。”
施刘氏冷哼一声,“你不必惺惺作态,墨儿呢?还有你那个奸夫在哪里。”
纪宁依旧面不改色,“婆婆说的话倒是让儿媳听不懂了,什么奸夫不奸夫的,没有证据的事情,岂能如此儿戏的说出口,平白毁坏儿媳的名声。”
施刘氏倒是没想到她会如此淡定自若,还口齿伶俐,丝毫不像个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心里更是不打一处来。
“行,待会就把你的奸夫带来,当着众人的面一起审问,你若是清白,本夫人自会还你一个公道,可若是真有此事,哪怕墨儿护着你,本夫人也要把你和奸夫一起浸猪笼。”
施墨乃当朝首辅,国公府又是名望甚高,若是此事传出去,只怕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施刘氏如此气愤,也是理所应当。浸猪笼,在民间,也是对奸夫淫/妇的一种惩罚。
纪宁似笑非笑,“这还没有审,婆婆就一口一个奸夫的,岂不是已经给儿媳下了定论。”
以前纪宁在施刘氏面前,都作出一副乖巧的模样,今儿个顶嘴,倒还是第一次,施刘氏脸色因此而更加不好看了。
不过这边纪宁和施刘氏越是水火不容,跟在施刘氏身边的那两个表妹则越是得意,特别是之前被纪宁诓了银子的那位怜珊表妹。
哼,真面目露出来了吧,就知道你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表哥也真是的,怎么会娶你这样的,简直丢表哥的脸。
外头热闹的情形,在屋子正审问司无颜的施墨,自然也听得清楚。
他面上阴晴不定,漆黑深邃的眸子寒如冰霜。
司无颜勾了勾嘴角,“大人,看来您在这国公府里说的话还不够分量啊,刚才还让人不许把这件事传出去,这才一刻钟的功夫,令尊就带了一帮人来兴师问罪。怎么,大人难道不打算出去澄清澄清?要是我那师妹被误会,只怕令尊,是不会轻易放过她。哎,你们这些大户人家,就是喜欢装正经,假规矩多。”
施墨冷眼瞧着他,“这不正是你希望看见的?如果我让你出去对质,你只怕会立马承认和她之间有什么不可说的关系。”
“可如果我不出去,府中已有下人亲眼看见我从她屋子里出来,我师妹也还是洗不白。”
司无颜的歹毒之处就在此,这件事,对于纪宁来说根本就是一步死棋,不管司无颜承认还是不承认,都没法洗清她的清白。
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还待了那样久,传出去谁也会浮想联翩。正是没有人亲眼所见两人在屋里到底做什么,所以更有无限种可能,无限种猜测。
虽说施墨吃司无颜的醋,可冷静下来后,又深知他家娘子不是那样的性子,就算要偷/情,怎么也不会选在这人多眼杂的国公府。而且司无颜的阴险狡诈他曾经见识过,以他的身手,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就被区区府中的下人发现。
“你如此费尽心思的破坏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我看,不仅仅是因为想得到她吧。”
“那不然首辅大人以为呢?”
施墨眼睛微眯,“难不成,你想谋反?”
司无颜笑了笑,“大人的想象力未免也太过丰富了些,难不成首辅大人以为,在下会拉着我师妹一起谋反?可笑,哎可笑。”
施墨刚才只是试探而已,司无颜这人绝不能小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若说没有什么大的企图,定然不可能。他一下子就联想起前不久的安王造反一事上来,司无颜前后出现和消失的时间,就在沧州大乱前后,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可也让施墨想不通的是,如果司无颜真的与安王造反一事有关系,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来找纪宁?纪宁身份可是公主,这些年都在为陛下效力,这世间谁造反,她也不会造反。司无颜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首辅大人,看来你我之间现在只能就到这里结束了。”司无颜话音刚落,只见门外传来敲门声。
“世子,夫人说要提里面的人出去当众审问。”外面有人道。
不管司无颜出不出去,口里说些什么,其实对纪宁并没有什么影响,当众审问,不过是想让纪宁更加难堪,并且给一个施墨休她的堂而皇之的理由而已。
司无颜饶有兴致的看着脸色晦暗不明的施墨,“不知道待会施大人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施墨冷笑一声,拂袖,“看来你要失望了,既然她是我施墨的妻子,那么这辈子都是。”
司无颜眉眼微挑,脸上更是带了一抹玩味的笑意,“只可惜理想很好,现实却是残酷,我倒是要看看,首辅大人是怎么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全她。”
不过这边纪宁和施刘氏越是水火不容,跟在施刘氏身边的那两个表妹则越是得意,特别是之前被纪宁诓了银子的那位怜珊表妹。
哼,真面目露出来了吧,就知道你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表哥也真是的,怎么会娶你这样的,简直丢表哥的脸。
外头热闹的情形,在屋子正审问司无颜的施墨,自然也听得清楚。
他面上阴晴不定,漆黑深邃的眸子寒如冰霜。
司无颜勾了勾嘴角,“大人,看来您在这国公府里说的话还不够分量啊,刚才还让人不许把这件事传出去,这才一刻钟的功夫,令尊就带了一帮人来兴师问罪。怎么,大人难道不打算出去澄清澄清?要是我那师妹被误会,只怕令尊,是不会轻易放过她。哎,你们这些大户人家,就是喜欢装正经,假规矩多。”
施墨冷眼瞧着他,“这不正是你希望看见的?如果我让你出去对质,你只怕会立马承认和她之间有什么不可说的关系。”
“可如果我不出去,府中已有下人亲眼看见我从她屋子里出来,我师妹也还是洗不白。”
司无颜的歹毒之处就在此,这件事,对于纪宁来说根本就是一步死棋,不管司无颜承认还是不承认,都没法洗清她的清白。
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还待了那样久,传出去谁也会浮想联翩。正是没有人亲眼所见两人在屋里到底做什么,所以更有无限种可能,无限种猜测。
虽说施墨吃司无颜的醋,可冷静下来后,又深知他家娘子不是那样的性子,就算要偷/情,怎么也不会选在这人多眼杂的国公府。而且司无颜的阴险狡诈他曾经见识过,以他的身手,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就被区区府中的下人发现。
“你如此费尽心思的破坏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我看,不仅仅是因为想得到她吧。”
“那不然首辅大人以为呢?”
施墨眼睛微眯,“难不成,你想谋反?”
司无颜笑了笑,“大人的想象力未免也太过丰富了些,难不成首辅大人以为,在下会拉着我师妹一起谋反?可笑,哎可笑。”
施墨刚才只是试探而已,司无颜这人绝不能小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若说没有什么大的企图,定然不可能。他一下子就联想起前不久的安王造反一事上来,司无颜前后出现和消失的时间,就在沧州大乱前后,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可也让施墨想不通的是,如果司无颜真的与安王造反一事有关系,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来找纪宁?纪宁身份可是公主,这些年都在为陛下效力,这世间谁造反,她也不会造反。司无颜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首辅大人,看来你我之间现在只能就到这里结束了。”司无颜话音刚落,只见门外传来敲门声。
“世子,夫人说要提里面的人出去当众审问。”外面有人道。
不管司无颜出不出去,口里说些什么,其实对纪宁并没有什么影响,当众审问,不过是想让纪宁更加难堪,并且给一个施墨休她的堂而皇之的理由而已。
司无颜饶有兴致的看着脸色晦暗不明的施墨,“不知道待会施大人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施墨冷笑一声,拂袖,“看来你要失望了,既然她是我施墨的妻子,那么这辈子都是。”
司无颜眉眼微挑,脸上更是带了一抹玩味的笑意,“只可惜理想很美好,现实却是残酷,在下倒是要看看,首辅大人是怎么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全她。”
☆、第45章 撕破脸
眼看施墨拉着纪宁就要走,看呆了的众人才反应过来。
本来大家来是做好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结果还没开始,竟然就结束了,最为关键的是,陷入漩涡中的女主人公,丝毫没有点被人捉奸在床的自觉,还在众人面前好吃好喝。
好,这也就罢了,就算这家伙没脸没皮,等她夫君来了,还不是一样有好戏瞧。
结果呢!
众人再次傻眼。
自家娘子被人当场抓住□□,作为丈夫,还是当朝首辅的施墨,没有一句责问,竟还为了包庇自家娘子和母亲都闹翻了。
施刘氏本来就不喜纪宁,这些年来她一直没能生孩子不说,名声也不好听,而且施墨还为了她,一直没有纳妾,这让身为母亲的施刘氏怎能容忍自家孩子被一个女人这么糟蹋。这几年一直都有想让施墨休她的心思,可无奈施墨宠她宠的不行,始终不能如愿。如今,终于好不容易早到可以让纪宁滚蛋的把柄,施刘氏岂能如此轻易放过。
就算和儿子闹翻,那也只是一时,母子哪有隔日仇,可若是让这么个媳妇留在府里,只怕会毁了儿子的一辈子,她绝对不能再让这丫头继续祸害下去。
“且慢,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她还不能走。”施刘氏面色威严。
施刘氏身为国公府的主母,架子气势肯定是有的,这时发话,所有人都屏着呼吸,不敢作声。
施墨带着纪宁却并不停步,仿若没有听见他母亲的话。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如果他现在不带纪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那么纪宁绝对会受到牵连,他和她之间的夫妻感情,只怕也会到此为止。
他绝对不能容许此事发生。
被施墨拉着的纪宁,见自家丈夫如此包庇自己,心里自然感动不已,可她……也很难受,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关系,而让施墨和自己的父母亲闹翻。
她停住脚步,“既然婆婆想把事情弄清楚,好,那就弄清楚。”
施墨见她如此说,面色深沉无比,这种事本来就洗不清,纪宁若真的被冠上个勾搭奸夫的帽子,事情就严重了。在西周,对于妇人来说,勾搭奸夫可是其罪当诛,夫家这边想怎么处罚都不为过。
他正欲开口,纪宁却已经挣脱开她被拉着的手,朝施刘氏道,“婆婆想怎么审,今儿个当着大家的面,儿媳就配合怎么审。不过儿媳话说在前头,凡是得讲究个真凭实据,若是没有证据就污蔑儿媳,儿媳也不是好惹的。”
她这句话,威胁意味十足。
施刘氏更是被她气得脸色发青,好啊,这丫头竟然还敢当众叫起板来!
想她施刘氏什么身份,这丫头是个什么身份,当初要不是她儿子硬是要娶过来,给她提鞋都不配。
施刘氏哪里能容纪宁此般嚣张,厉声道,“好,有你这句话就好,来人,把她那个奸夫带过来。”
一直在边上看好戏的司无颜,此刻终于从人群里风度翩翩的走了出来。
一身白衣下的他身长玉立,风流俊逸,特别是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似乎永远都带着三分的笑意,惹得在场一些女子都不禁红了脸,暗叹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好看的男子,甚至可以和当朝首辅相之并论。
施刘氏之前也不是没注意到司无颜,看见他时还以为他也是来围观,毕竟像他这般的男子,气质高贵出尘的宛若不染尘世的仙人,实在很难让人联想到什么奸夫。
而且,施刘氏前些日子夜里总是发梦,且头痛欲裂,请了宫里的御医都没治好,可司无颜只来了三日,开了几剂药房,她的头痛就好很多,简直华佗在世。不仅如此,还有她家老爷多年的顽疾,也有明显改善。
施刘氏把司无颜可谓近乎当神仙一样的供着,还特地让他留下来参加自己的生宴。
“在下司无颜,就是夫人口中的奸夫。”司无颜彬彬有礼道。
施刘氏面色不免露出几分尴尬以及不可置信,可一想到自家儿子被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给祸害,她又板着脸道,“先生可否解释一下,为何会私下和她在这里相会,若是认识,何不光明正大的见面,还要偷偷摸摸的在房里,你们之间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施刘氏连儿媳都不想叫了,直接用她来代替。
纪宁对施刘氏称司无颜为先生,心里有些吃惊,看样子,施刘氏是认识司无颜的?
原来这家伙不是偷偷摸摸进的施府,而是从大门走进来的。
想到这里,纪宁心里有些担忧,这司无颜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若是偷偷摸摸进来还好,无非就是翻墙越院之类的,可堂而皇之的走进来,说明肯定使了什么手段,以及绝非不只是就为了跟她“偷个情”那么简单。
“夫人,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无论在下怎么解释,怕也是解释不清了。”司无颜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
纪宁就猜到他会这样,暗暗把他狠狠腹诽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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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和儿子闹翻,那也只是一时,母子哪有隔日仇,可若是让这么个媳妇留在府里,只怕会毁了儿子的一辈子,她绝对不能再让这丫头继续祸害下去。
“且慢,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她还不能走。”施刘氏面色威严。
施刘氏身为国公府的主母,架子气势肯定是有的,这时发话,所有人都屏着呼吸,不敢作声。
施墨带着纪宁却并不停步,仿若没有听见他母亲的话。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如果他现在不带纪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那么纪宁绝对会受到牵连,他和她之间的夫妻感情,只怕也会到此为止。
他绝对不能容许此事发生。
被施墨拉着的纪宁,见自家丈夫如此包庇自己,心里自然感动不已,可她……也很难受,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关系,而让施墨和自己的父母亲闹翻。
她停住脚步,“既然婆婆想把事情弄清楚,好,那就弄清楚。”
施墨见她如此说,面色深沉无比,这种事本来就洗不清,纪宁若真的被冠上个勾搭奸夫的帽子,事情就严重了。在西周,对于妇人来说,勾搭奸夫可是其罪当诛,夫家这边想怎么处罚都不为过。
他正欲开口,纪宁却已经挣脱开她被拉着的手,朝施刘氏道,“婆婆想怎么审,今儿个当着大家的面,儿媳就配合怎么审。不过儿媳话说在前头,凡是得讲究个真凭实据,若是没有证据就污蔑儿媳,儿媳也不是好惹的。”
她这句话,威胁意味十足。
施刘氏更是被她气得脸色发青,好啊,这丫头竟然还敢当众叫起板来!
想她施刘氏什么身份,这丫头是个什么身份,当初要不是她儿子硬是要娶过来,给她提鞋都不配。
施刘氏哪里能容纪宁此般嚣张,厉声道,“好,有你这句话就好,来人,把她那个奸夫带过来。”
一直在边上看好戏的司无颜,此刻终于从人群里风度翩翩的走了出来。
一身白衣下的他身长玉立,风流俊逸,特别是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似乎永远都带着三分的笑意,惹得在场一些女子都不禁红了脸,暗叹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好看的男子,甚至可以和当朝首辅相之并论。
施刘氏之前也不是没注意到司无颜,看见他时还以为他也是来围观,毕竟像他这般的男子,气质高贵出尘的宛若不染尘世的仙人,实在很难让人联想到什么奸夫。
而且,施刘氏前些日子夜里总是发梦,且头痛欲裂,请了宫里的御医都没治好,可司无颜只来了三日,开了几剂药房,她的头痛就好很多,简直华佗在世。不仅如此,还有她家老爷多年的顽疾,也有明显改善。
施刘氏把司无颜可谓近乎当神仙一样的供着,还特地让他留下来参加自己的生宴。
“在下司无颜,就是夫人口中的奸夫。”司无颜彬彬有礼道。
施刘氏面色不免露出几分尴尬以及不可置信,可一想到自家儿子被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给祸害,她又板着脸道,“先生可否解释一下,为何会私下和她在这里相会,若是认识,何不光明正大的见面,还要偷偷摸摸的在房里,你们之间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施刘氏连儿媳都不想叫了,直接用她来代替。
纪宁对施刘氏称司无颜为先生,心里有些吃惊,看样子,施刘氏是认识司无颜的?
原来这家伙不是偷偷摸摸进的施府,而是从大门走进来的。
想到这里,纪宁心里有些担忧,这司无颜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若是偷偷摸摸进来还好,无非就是翻墙越院之类的,可堂而皇之的走进来,说明肯定使了什么手段,以及绝非不只是就为了跟她“偷个情”那么简单。
“夫人,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无论在下怎么解释,怕也是解释不清了。”司无颜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
纪宁就猜到他会这样,暗暗把他狠狠腹诽了一番。
☆、第46章 绝处逢生
“这世间,唯一能做主的,便是当今天子。”
当今天子。
天子……
众人大惊失色,看纪宁的眼神,也由原来看好戏的嘲讽,变为些许诡异和惶恐。
这女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人家是天子,哪有闲工夫管你的事,你当自己是哪根葱,脸也太大了些。
施墨父亲施玄和施刘氏听了这等荒唐之言,简直差点没被气得背过去。
还大言不惭的把皇帝搬出来,要是这种话传到陛下耳朵里,认为你施家仗着圣宠,不知天高地厚,那可怎么得了。
“大胆,当今天子也是你这种无知妇人能随意提及,本来老夫还念墨儿对你情深意重,对你诸多宽容,可你一再不知收敛,再这样下去,别说墨儿,就是整个施家,都怕是受到你的牵连。你休要再胡搅蛮缠胡言乱语,今天无论如何,施家也要休了你。”施玄义正言辞不怒自威。
施墨父亲气场强大,说这番话时,威严十足,让人不敢直视。
一旁的施墨手心握了握紧,施墨父亲从小对施墨一向严格,哪怕施墨坐上如今高位,对于自己的父亲,也是带着畏敬的心里。
施墨父亲在施府,可谓是一言九鼎,说的话,没有人敢忤逆。
在这个关头,刚才他没能带走纪宁,如今失态已经恶化如此,他也心生无奈,看纪宁刚才说的话,把皇帝都搬出来了,不由苦笑。
若他没有猜错,只怕纪宁她是想……
在众人都大气不敢出时,纪宁却只是淡淡一笑,好似眼前发生的事,在她眼里,只不过如吃饭喝水一般,再平淡不过的事情。
“公公息怒,儿媳的话还没说完。刚才儿媳口中所说,并不是胡搅蛮缠胡言乱语。”顿了顿,纪宁缓缓开口,“不知公公可否听过安宁公主,没错,儿媳就是那位安宁公主,当今天子,是儿媳的义父,宁王是儿媳的生父。堂堂公主要被人休妻,不知道陛下若是知道了,会作出如何反应。”
说最后一句话时,她颇带了一抹玩味。
若是以前,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生父,很有可能就是因当今天子而死,全家也是因当今天子而毁,她还不会那么快就把自己的身份亮出来。
既然做了那么多年的认贼作父,眼下,她又何必再为当今天子而委屈自己。
她倒是要看看,陛下知晓她泄露自己的身份后,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呵,当朝首辅,竟然娶了一位公主,还是陛下暗中授意,故意安排的,也不知道满朝文武士林清议知道后,又会掀起怎样的一番血雨腥风。
只是,她的夫君……
想到这里,纪宁眼睛又沉了沉,如果等她查清楚自己父亲的死因,真如司无颜所说,那么此番血海深仇,她是绝对会报的。到那时,如果她夫君还是首辅,那么就会成为她的敌人。眼下正好趁这件事,把她夫君的首辅之位给拉下来,虽说对不起她夫君,总也好过日后兵戎相见。
总之,这一次她已经完全没了退路,只能破罐子破摔,绝处逢生。
她的声音并不大,而且还可以算的上极为好听,可众人的脸色,却变得惨白无比,像是听见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事情。
安宁公主,虽说不是当今陛下的亲生女儿,可受宠程度,却宛若亲公主,而且她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的事迹,早已在民间传开,甚至还被编为话本。可以说,她的形象,宛如那代父从军的花木兰,巾帼不让须眉,再加上她出身又如此高贵,受到世人所敬仰。
公,公主!她竟然就是那位传奇的公主!
很多心理素质差的,腿都开始打哆嗦,而且忽然觉得纪宁周身发出了一道光,快要闪瞎他们的眼睛。
就连施玄和施刘氏,都呆住了,很久都没从她的话反应和消化过来。
施墨脸色也是阴晴不定,心里更是五味陈杂,眼下这种情况,确实如果纪宁不亮出自己的身份,她就要被他家里强逼着给休掉,而且,或许还会对她进行严惩。
可……施墨苦笑摇头,罢,只要这关过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空气中诡异的沉寂了良久,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跪下朝她拜倒,“草民叩见公主。”
接着,几乎一片倒的人全都跪倒在地,齐齐道,“草民给公主请安。”
施玄和施刘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虽说是公主身份高贵,可纪宁毕竟又是他们儿媳,叫他们给她下跪请安,怎能做的到。
可刚才那样轻薄她,还要休她,若说此刻不下跪,她要是怪罪下来,整个施府都吃不消。
当然纪宁也不会那般的没分寸,虽说施墨父母那样待她,可毕竟是她夫君的亲生父母,她自然不能做的过分。
喊打喊杀是她的性子,恩威并重,亦是她常用的手段。
只见她和颜悦色朝众人道,“都免礼平身吧。”说着,又笑盈盈朝施墨父母走去,语气柔和,“公公婆婆,儿媳从小便骄纵惯了,所以一时难改习性,以前做的那些不懂事的事情,还望公公婆婆不要和儿媳计较。至于今日奸夫一事,儿媳真的是清白的,还请公公婆婆相信儿媳。通过今天的事,儿媳也知道自己错了,公公婆婆放心,以后儿媳会改掉那些坏毛病,做个好妻子。”
施墨父母原本以为她绝对会撕破脸,不料,她不仅没有报复,怪罪刚才之事,还口称悔改,实在是人难以置信,以为自己是中了邪出现幻觉。
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她真的做了什么苟且之事,施墨父母也不敢再说什么,眼下纪宁又主动认错,施刘氏自然是连忙道,“公主说的哪里话,以前我和你公公并不知晓你的身份,还请公主不要计较。”
纪宁委了委身,款款开口,“婆婆言重了,倒是今日,原本是婆婆的生辰,如此大好的日子,却被儿媳的事所牵连影响,在这里,儿媳先给婆婆赔个不是。”
施刘氏扯着嘴角艰难的干笑,“公主多虑了。”
纪宁又扫了眼众人,见大家都战战兢兢谨小慎微甚至连头都不敢抬,心里五味陈杂。
其实这些年以别的身份生活,要比她公主的身份更自在一些,而她,似乎也已渐渐习惯。
以后……她不想再去想。
“此刻已经午时,大家想必也都饿了,大家都回到宴席上去吧。”她这时发话,所有人这才都陆陆续续离开。
施墨父母对着纪宁也尴尬,以往他们都嫌弃她出身卑微,可如今,一下子就变成公主,忽然发现还不如以前。
公主身份虽然尊贵,可外戚干政在西周是大忌,施墨又是首辅,往后只怕会影响他的仕途,而且,这公主又说不得骂不得,还得当祖宗一样的供着。更重要的是,堂堂公主为什么要隐瞒自己身份嫁给施墨,细想之下,难免不让人心惊……
施刘氏此刻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叫做的个什么事,要是今天不这么逼她,只怕她也不会那么快就亮出身份,虽说她今天看似不计较,可以往这几年,施府待她一向不好,也不知日后会不会借此机会报复……而且要是陛下知道,又会不会因此降罪……
毕竟来时大家可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思,现在得知人家是公主,哪里还敢多待,于是府中院子里的人,很快就走了个干净,就连院子里的下人,也都怕惹事上身识趣的退下。
最后院子里只剩下三人,纪宁,施墨,司无颜。
司无颜这个惹事的罪魁祸首,此刻丝毫没有自觉,面上挂着玩味的笑意,“想不到师妹原来是公主,师兄在这里给公主行个礼。”
若是以往,纪宁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可……现在她的心思已经变了,如果司无颜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她这个师兄,就再不是她的敌人,而是她的盟友。
施墨此刻心里也并不轻松,觉得今天突然发生的事情疑点很多,司无颜特地来毁他娘子的清白真是目的,绝对不只是因为喜欢她而已,而且,既然他们是师兄妹,司无颜不可能不知道纪宁的真实身份。
他逼她当众说出自己公主的身份,除了挑拨他们夫妻间的关系,让自己首辅之位受到牵连,还有什么居心?
纪宁走到施墨面前,苦笑,“夫君,对不起,我……”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施墨冷瞧了司无颜一眼,“不过你这位师兄,当真是好本事。”
司无颜一日在,一日就是个隐患。
纪宁瞧见施墨看司无颜的眼里透着杀意,倒不是她维护司无颜,只是,司无颜眼下对她至关重要,她肯定不能让司无颜死。
“我师兄若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我在这里给他赔个不是。”纪宁道。
施墨见纪宁竟然护着他,眼底苍凉一片。
上次在白马寺时,因他中毒之事,他家娘子都拿着刀要杀他,可如今,司无颜故意毁坏她的清白,挑拨他们夫妻间的关系,他家娘子却还替他说话,这怎能不让施墨震惊又失望。
他们之间,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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