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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嫡女上位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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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衣浑身一抖,往后退了一步。
楚昭然面色微沉。
楚昭夜笑道:“皇上,你看,她胆子特别小。况且说实在的,臣近日在宫里,都是由她照顾作息,一同睡一同起的,臣都离不开她了,如果早上起来,臣没有看见她睡在臣身边,臣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皇上若是想换换味道,臣可以替皇上去寻几个同样气质的美人给皇上。”他又道:“何必要臣的侍妾呢?臣还怕她玷污了皇上。”
这露骨的话也就晋王殿下敢讲。
楚昭然默然良久,方淼晴看着他的侧脸,楚昭夜这么直接的违逆他的意思,他定是生气了。每一次他生气就会不说话。
楚昭然站起来,朝外走去,在路过采衣的时候,道:“明日,朕要见到她。”说完,他走出去。
采衣顿觉如同五雷轰顶,嗡地一声,瘫倒在地。
外头灯火通明,当楚昭然再次出现时,黑压压的跪了一地:“吾皇万岁万万岁。”
楚昭然张开双臂:“都起身吧!”
☆、第九十四章 你以后好自为之
他是皇上,唯吾独尊,想要什么得不到。纵然是楚昭夜再不愿意也得把自己的宠妾交出来。
他是君,他是臣。这就足够了!
楚昭然回头看了楚昭夜一眼。
楚昭夜跪如其他百姓和大臣一般跪在地上,拜道:“臣恭送皇上。”
楚昭夜点点头,在百姓的瞻拜中离开,上了马车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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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往皇宫行驶着,楚昭然看到站在门口静默的方淼晴,在此时的微弱的灯光下,皮肤蒙着一层淡淡的辉光。她垂着眼眸,仿佛周围的一切与她无关鳏。
惯常的冷漠。
楚昭然的双眼微眯,一直看着她。这感觉实在太明显了,她对他表现得越卑微,实则在她心里是冷漠得厉害,心里升起一股烦躁和愤怒的感觉,突然站起身子,上前几步,抓住方淼晴的手。
方淼晴吃痛,抬起看着他。
厌恶。
楚昭然愣住了。虽只是转瞬即逝,他却真真切切看见了那一刻她的眼神。
“皇上,您有什么事吗?”方淼晴紧皱眉头,欲将自己的手拿开。
楚昭然逼视她与自己相视,一望进她充满着排斥的眼中时,他抓得更紧了:“朕打算给那采衣一个位份,你觉得什么给什么好?”
方淼晴想挣脱,却挣脱不来:“皇上,奴婢不知道,皇上喜欢采衣,给什么位份都可以!”
不知道,还是不在乎,楚昭然不想她离得那么远,他拉紧她,继续问道:“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对于楚昭然一下子突然的接近,方淼晴心中的排斥如滔滔江水般翻滚而来,即猛又烈:“皇上,请放开奴婢,你把奴婢的手抓疼了。”她感觉到头上有千斤重,仿佛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喘不过气来。
“你说什么?”楚昭然越发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山雨欲来的怒气,她,连碰都不想让他碰吗?
他不怒反笑,反手将她拥在自己的怀里。
方淼晴的脸在瞬间又开始变得惨白,全身开始起满了鸡皮疙瘩,全身都排斥得很。她挣扎得厉害,衣袖里的匕首一抽而出,冲着楚昭然的脖颈而去。
楚昭然将她的手腕一折,匕首落在马车的地毯上,意外道:“你还想杀我?”
楚昭然的全心被狠狠的戳痛了,她,竟是如此排斥着自己。他望着眼前如白玉般的面庞,面庞上嫣红的双唇,乌黑的瞳仁,和那个人是那么像,他低下头,要亲吻方淼晴的唇。
方淼晴感觉到巨大的恐慌,抬起脚对着楚昭然的胯下踢去。
楚昭然侧开身,方淼晴伸手就要拉开马车的门。
楚昭然面色微变,抓住她的衣口往后拉,方淼晴的后脑勺直撞上他胸前。楚昭然将她紧紧束于怀中,低头看着她惊慌带着厌恶的眼神,面上最后一丝怜惜消失不见。
天旋地转间,两人一起倒在地摊上,方淼晴被他压在身下,他在她耳边冷声道:“你想逃,不可能?”他右手用力,方淼晴的外衫“嘶”的一声,被他扯落。她情急下双手推出,膝盖用力,楚昭然将她双手扼住,方淼晴只觉腕间剧痛,他的吻全落在她的脸上。
方淼晴只觉得有很大的绝望。
就在这时,马车的门忽地被打开。
秦昊和朝安听到里面的动静,以为有刺客进了马车,往里面望:“皇上,发生什么事?”二人看到里面的场景皆是一愣。
“滚出去!”楚昭然大声吼道。
趁着这个时候,方淼晴猛然的推开楚昭然,楚昭然撞在墙上,方淼晴连滚带爬的滚出马车。
也不顾其他侍卫的眼光,像风一样跳下马车,往后跑去。
“拦住她!”楚昭然怒道。
秦昊极速的追上方淼晴。
此刻,离皇宫还有段距离。方淼晴运用平生所学,一直往前跑。她不知道往哪里跑去,就凭着感觉跑着。
秦昊追上她:“淼晴。”拉住她的肩。将她转过来。
方淼晴捂着脸。
秦昊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盖到她的身上,不住的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方淼晴低头望了望身上的披风,默然良久,轻声道:“多谢你。我想自己一个人走一下,你别跟着我,我走一会儿就会回来的,你别要跟着我。”
“淼晴。”秦昊往前走一步。
“你别跟着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秦昊哥哥。”方淼晴往前走几步,却发现秦昊紧紧的跟在她身后。她停住脚步,看着秦昊。
那双眼睛里面都是泪水。
秦昊心忽的软下来:“好,我在这里等你。”
方淼晴转头往前走。她拐过一个弯又一个,直到再也看不到秦昊的身影,才又开始狂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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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待到跑累了,也
看不到身后的任何人时,她才蹲下身子。
她深吸好几口气,才向上看去。四周一片漆黑,没有半点灯光,只有风呼呼的吹着,显得有一些萧败,但是她还是从黑暗里的轮廓认出了她到的地方,是她的家——曾经的叶国公府。
她实在是没有任何颜面见她的家人。一丝悲凉骤然从心底升起,她久久的站在门口,终于还是深吸一口气,然后拢拢身上的披风,站起身离开。
这时有身影覆盖住她。
方淼晴心中恐慌,以为是楚昭然的人,抬起头,却撞进一双熟悉的眼眸里。
四周黑暗,她甚至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却还是从他的眼眸认出是谁来,方淼晴看着他,怔忡不语,过了好一会儿,弱然一笑:“怎么又是你?”
司马韵眼眸微微眯起,似乎有一些意外:“你怎么来这里了?楚昭然呢?”
方淼晴道:“随处走走,就来这儿了。他先回去了。”她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司马韵道:“刚好路过这里,想到好久没有过来,所以就过来看看。”
过来看看?她的祖父?他不是最恨叶国公的吗?方淼晴怀疑的看着他。
当年的那个少年,站在叶国公府门口,对天发誓:“叶长青,我,司马韵,对天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身败名裂,把你挫骨扬灰!”
司马韵的面容在漆黑的夜里看不清楚,多年的经历让他变得内敛而又低调,年少时的锐气和偏狂似乎已经渐渐的销平,再也不是那个偏激的厌恶叶家人的少年。
可是,方淼晴好几次想开口问他,他在叶家被灭当中充当着什么角色。她张张嘴。继续沉默不语。
“不进去看看?”司马韵问道。
方淼晴摇摇头。
她低头,默默与他并肩而行。
夜里的风大,树叶随风落下,在他们面前旋转,变幻流转。待到经过一片河流时,可以看见河流上面漂浮着许多放河灯,灯光闪烁,一道道灿烂的晕光。
他和她驻足停下来,看着水面上的灯,在这样迷离变化的光线中,她看见他的神情,平静沉默,又似乎带着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在一瞬间,仿佛让他们之间的空气,都流动得缓慢起来。
方淼晴轻咬下唇看着他:“司马韵……”
“齐诚死了!”司马韵回头看着她:“晴晴,齐诚死了。”
方淼晴转过头默想了半晌,然后说道:“好,谢谢。”她说得很平静,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般。
四下安静,他们谁也没有在说话。
风又起,吹拂满河的涟漪,方淼晴问道:“天儿呢?”
司马韵道:“已经交给京兆府,还给他父母了。”他顿了顿道:“他是彦家的孩子。”
彦家,是清河彦家?方淼晴微微有一些吃惊:“他和彦珍清是什么关系?”
“她最小的弟弟。”司马韵答道:“彦家双亲老来子。”
想到那粉雕玉琢的小孩子,方淼晴笑道:“这么可爱的小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可以见上一面。”
司马韵见她笑了,也跟着笑起来,从手上拿出一小瓶药,道:“上次的解药你吃了吧,我事务繁多,可能不能经常见面,这颗解药也先给你。”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递过解药,仿佛却有其事,方淼晴皱着眉头,嘀咕道:“你一次性把解药都给我好了,干么还要每三个月送一次呢?”
月光晒在司马韵的脸上,让他的目光有些闪烁:“你不要就算了。”
方淼晴伸手接过解药,嘟囔道:“我怕死,你还是给我。”
司马韵微微一笑,语气却带上了几分轻蔑与不屑:“没出息的丫头才怕死!”
“你倒是有出息,天天来吓我这个没出息的小丫头。”方淼晴嘟起嘴巴。
她伸手接解药,带起披风,司马韵面色一变,看见披风底下被撕破的外衫。还看见脖颈上面的吻痕。
“楚昭然做的?”低沉的嗓音缓缓想起,带着巨大的杀伐和浓浓的血腥之气,
方淼晴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垂下眼眸并没有说话。
司马韵突然伸出手,抬起她的脸,目光阴沉,道:“我当楚昭然是如何饥不择食,原来你的容貌已经恢复了大半!怎么,我一不在,你就急于向楚昭然投怀送抱?”他今晚才回到京都,一回来便看见楚昭然和她站在一起,他递给她一个梅花灯笼,而她伸手接过。遥遥望过去,郎有情妾有意。
方淼晴仰起头和司马韵对视,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能是什么样!”司马韵冷笑一声:“如你所愿了?我以为你进宫是想给你祖父一家申冤的,其实不是,你对楚昭然是芳心暗许,太后一死,发现自己最大的威胁没有了,就赶紧凑上去?是不是,方淼晴!”他手根狠的掐住她的下巴,力度不断加大,声音沙哑一宇一顿的说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不过是长
得像你表姐的替身!”
“司马韵,放开我!”
“放开你?”司马韵嘴角牵起,冷冷一笑,眼睛寒冷的眯起沉声说道:“晴晴,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你拿什么来威胁我呢!”
方淼晴想也不想,习惯性的从袖口里拿匕首,却想起匕首已经被楚昭然扔在马车里,于是,五指成爪,猛的就向他的脸抓去。
司马韵没有躲,就这样硬生生的被他抓破脸。脸上顿时出现几道血痕。他面色不变,眼睛却缓缓眯起,带着几拜恼怒的神色。
方淼晴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躲,见他脸颊出血,心里莫名有一些慌张:“司马韵,我们好好谈谈。”
司马韵一直看着她,四目相对,里面涌动着太多复杂的东西。他面色渐变,淡漠又带了两丝落寞和辛苦,他松开手,片刻后退后两步,闭上双眼,声音空幽得如同浮在空中:“算了,这原本就是你的事,你以后好自为之。”说完,转头就离开。
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方淼晴抿紧嘴唇,也转过头,往相反的方向而去。心下有几丝说不上来的惊慌被她压制住了。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只想要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秦昊还在原地等她,看见她微微有一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她是不想回去,一回去不知道楚昭然又会发什么疯。可是,她的大仇还没有报,很多事情都没有拨开云雾,她怎么能走呢?
她不能走。
☆、第九十五章 她是,方淼晴
方淼晴回宫的时候已经很晚。
朝安公公站在殿门口着急的等待着,见她回来,才真正松口气。
他提了一盏灯笼给她照明,一边低语着:“方姑娘,哦,不,方小姐,我的祖宗啊,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啊,皇上都不知道摔了几个杯子。因为朝安多问了一句话,皇上就让人打他板子,他现在正躺在内侍省里不省人事。”
方淼晴垂眸不语。
“方姑娘,你当初不是进宫选秀的吗?您不爱凑这个趣,进宫选秀做什么。”朝宋已经从跟随的侍从嘴里知道今日发生的事情,他低声道:“这是旁人都求不来的,你打算一辈子做宫女?鳏”
方淼晴停住脚步,静静的站着。夜里有点冷,太极殿没有白日的富丽堂皇,安静得就像一个黑色的牢笼。
朝宋公公见她一直不回话,又不敢说重话得罪她,只能苦口婆心的劝道:“方姑娘,皇上现在还没有睡觉,您要不要亲自去给他道个歉,或者说几句软话?砦”
方淼晴抬头看着太极殿的主殿。太极殿里面的灯光还亮着。
正待朝宋以为她会拒绝的时候,方淼晴抬步走向太极殿。她停在大门口,尽量贴近门,带着诚恳和恐慌,那清澈的眼眸却冷静淡然:“皇上,奴婢有罪。请皇上责罚。”
她砰的一声跪在地上。‘砰’‘砰’‘砰’磕头声在寂静的夜里特别的清晰。连朝宋公公都吃惊的看着她。
房门没有开。方淼晴跪在地上,一声也不吭。直到门后面的那个身影走近。楚昭然的声音缓缓传过来:“起来。”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只是那脸色脸上笼了一层阴霾。
方淼晴安静的跪着,她了解楚昭然,他这个人敏感得很,若是不把话说清楚,他一定会一直记在心上。
“皇上。”方淼晴开口道:“奴婢是方淼晴,不是叶晴晴,皇上是不是将奴婢当成了表姐了?”
楚昭然一愣,没想到她会开口说出这些话。
方淼晴继续道:“奴婢无论如何都不会想成为另一人的替身,若皇上只是想在奴婢的身上找表姐的影子,奴婢宁可死都不会从命。”她抬起头:“奴婢是方淼晴,皇上,请您认清奴婢!”
听了这些话楚昭然先一冷,觉得她这么这么大胆!渐渐的,有了反应,心波流动,眸色随之有了温度,她只是不愿意作为替身?
之前的冷漠和厌恶,只是因为他把她当做一个替身?
内房外皆静悄悄的;从一扇微开的窗户看过去,可以看见一个女子跪在地上,即使是弯着腰,那背脊依旧是挺直,连她的侧面,都多么像那个人。可毕竟不是她。她对他,不会那么的冷漠,更不会有厌恶。想到这些,楚昭然的情绪却又变为钻心刺骨的巨痛。他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她不会再来对他笑,抚慰他的情绪……
“下去!”楚昭然命令道。
方淼晴向门看了一眼,然后才起身。转身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朝宋公公提着灯笼跟在她的身边。
“方姑娘,明日你就上岗。脾气可不要再这么大了。”朝宋公公劝道。
“我知道。谢谢公公。”她深吸一口气,明天,明天开始都要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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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子,方淼晴对着铜镜照,才发现自己的额头磕破几块皮肉。她打开梳妆盒,里面有十几瓶包装精美瓷瓶的药膏,是很早以前司马韵硬要塞给她的。
她眼神微微闪动,缓缓的抿起了嘴角,又拿出怀里的放着“解药”的瓷瓶,莫名暖流缓缓涌过心头,带着莫名的,无法说清楚的心绪,像是蚂蚁一般啄食着她的心神,她并非不明白,只是却仍日告诉自己说道,莫不要轻易再中了别人的道。虽然司马韵为她杀了齐诚,可是,也不能说明他和叶家的覆灭没有关系。这个人难道是良心发现,才去夜探叶家的?会不会是因为心虚?
她将药膏放在抽屉里。灯光照在她的脸上,越发显得一张小脸坚定。大仇未报,朝不保夕,何来儿女私念?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从一开始她也没有想到找退路,只能往前走。
无论司马韵对着叶晴晴是什么样的情愫,都无所谓,因为她不是叶晴晴,那个明媚阳光的少女已经死去。她是,方淼晴,复仇的方淼晴。
“你以后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
她会的,就算不靠他,她也会把这条路继续走下去。不会后悔的,不会,绝对不会。她将抽屉锁好,然后,从另一个柜子里拿出找王医正要的药膏,涂抹在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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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夜凄凉,空旷的司马府里,司马韵长身而立,望着皇宫方向的长空,久久无语。
“主子。”余成走过来,怀里捧着一个盒子,他道:“这是前两天从皇宫里送出来的。奴才还未曾打开过,主子可要看看?”
司马韵打开盒子。
绣着雪梅的护膝静静的躺在里面,纤尘不染,花样秀美。
夜晚的风呼啸的打在树叶上,呜呜的鼓动着。司马韵看着盒子里的东子,久久没有动作,他的眉头紧锁着,静静不语。
“主子,宫里面怎么会送出这东西?啧啧……这绣工也很一般,不会是宫里没人要的送过来吧。是不是弄错了?”余成见过不少好东西,一看这绣工是个新手绣的,唯一可以称道的便是绣得还算努力,只是这水平在皇宫里实在是挫技。
司马韵面色平静问他:“你觉得不好看?”
余成怪异道:“主子觉得绣得很好?”
司马韵转过头,若无其事的继续看着天空,院子里很静,只能听见树叶飕飕响着。可是不知为何,这样安静的环境里,男人却突然有些烦躁。
“主子,这东西我拿去丢了。”余成见司马韵没有说话,抱着盒子就要离开。
“站住!”司马韵突然大声道。
余成停住脚步看着他。
男人白皙的脸孔隐在黑暗里,他站着想了半晌,却没有开口。
余成不解的看着他,只见他眉头紧锁,好似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和平日里遇到大事的表情一模一样,难道最近又做什么大事?余成站直身子,认真的竖起耳朵,等候主子的吩咐。
好久,只听上面传来声音:“把东西放在我床头。”
“啊?”余成目瞪口呆,以为自己听错了。
司马韵怒道:“啊什么啊!听不懂吗?”
“听懂了听懂了,奴才这就去。”余成抱着盒子消失。
反正天气渐冷,他也需要一个护膝。
司马韵仰头看着天空。却想起女子皱眉头的样子,不知为何,竟有一丝烦闷。
不知怎的,他想起另一个女孩,巧笑倩兮,美目明晰,总是爱对人笑,仿佛世间上没有伤心事。她唯一的不开心,就只有对着他。
那些从未讲出来的心事,终究被尘土覆盖住,成了一堆白骨,再也看不到昔日的影子。有一些东西错误了终究是错误,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
司马韵闭上眼睛,许久许久,方才低不可闻的轻声说道:“我就再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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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道旨意送到白虹宫,采衣被封为选侍,送进了流华宫。
选侍是后宫最低等的嫔妃,不少人都很是不解,皇上为什么会看上晋王殿下的侍妾。
流华宫里,采衣披散着头发,形容枯槁,神色恍惚的看着铜镜发呆。采音站在她身后仇恨的看着她。晋王殿下觉得她们两个是好姐妹,以采衣需要人陪的理由让自己成为她的宫女,无论她如何恳求,他下了命令,让人将她的行李打包好,一块送到流华宫。
内侍送来圣旨,吴选侍今晚到太极殿侍寝。
这是太后死后的楚昭然的第一次宣寝,彻底点燃了沉寂许久的后宫,梁妃娘娘在养胎,方婉仪被关采莲宫,这给后宫的新人看到了希望,整个后宫蠢蠢欲动起来。
太极殿里,方淼晴叹息一声,采衣的地位尴尬至极——虽然身为选侍,但是曾经作为晋王殿下的侍妾,从侍妾到选侍,这只是个玩物,位分再高也高不过哪里去。恐怕受到的来自四面八方的嗤笑会有更多。她不懂楚昭然为什么会看上采衣?想起那天在船上的楚昭然看采衣的目光,可不是看上的意思,而是审视,楚昭然在审视采衣,这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了给晋王殿下找不痛快?
方淼晴端着托盘上面放着新泡好的茶走进大殿。
楚昭然正在座位后面看着奏折。
这个时候,朝宋公公来报:“御史大人求见。”
☆、第九十六章 君臣情深
楚昭然正在座位后面看着奏折。
这个时候,朝宋公公来报:“御史大人求见。”
方淼晴微微一愣,他昨日才说自己生病在疗养今日就进宫,是有什么大事吗。
司马韵走进大殿,拜道:“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昭然道:“司马,朕昨日去看你,你不是还病着吗?怎么今日进宫来了?鳏”
皇上没叫起,司马韵没有起,正声道:“臣有事禀告皇上。”
楚昭然面无表情:“司马大人一病就是十来天,在府中静心养病,怎么还有事情禀告?砦”
方淼晴听了这话眼皮跳了跳,心头皆是一凛:楚昭然这是什么意思?她用眼神瞄了一眼楚昭然,发现他的脸色阴沉,心中更是确定,他知道司马韵这几日不在司马府里。
司马韵匍匐在地:“臣有罪。”
楚昭然的声音更显玩味:“有罪?司马一直对朕忠心耿耿的,能有什么罪?”他端起茶,掀起茶盖刮了两下,薄而淡的白色热汽从茶碗中溢出来,袅袅升起,飘在空中游散开来,稀释在空气中,在飘烟中她的笑意缥缈,带着杀意,转瞬即逝。
方淼晴垂着眸,她交叉相握的手心里都是汗水,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一声一声的跳动。她在想,楚昭然到底还知道些什么?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司马韵,直觉得他的衣袍格外宽大,整个人都消瘦了,莫名的,她心中有了点酸意。
司马韵沉声道:“臣犯欺君之罪,臣这些日子并不在京都司马府疗养。”
楚昭然笑了笑:“司马,你是觉得瞒不住了,才到朕面前领罪的?”他抚摸茶杯上的纹路:“司马,你我是师兄弟,你还是朕的伴读,十几年来尽心尽力,朕当日在鄞江被八皇子围困,仗你引兵相助……朕和你,不但有君臣之义,更有兄弟之亲……”他一字一字,仿佛从齿缝里挤出字来:“难道连司马也学会欺上瞒下……”
“臣有罪!”司马韵用力磕头。见楚昭然看着自己的目光之中已有了杀意,他直截了当的说道:“陛下,臣当日从马背上摔坏腿,陛下怜惜,让臣在司马府疗养。但是夜晚,臣收到一个从扬州传来的消息,因为事关重大,臣不敢假手于他人传达,当夜臣便带着一队人马连夜去扬州!”
“臣今日凌晨才回到京都,不敢有一些怠慢,在司马府换好衣服,便来觐见陛下。”
司马韵的话使殿中气氛稍稍缓解,但是楚昭然并没有消除怀疑,他敲了敲桌子,他从内报手里知道司马韵连夜出京都,往扬州方向去。于是便问道:“哦,是什么事,让你亲自去扬州?”
司马韵答道:“臣曾奉命彻查扬州刺史贪腐案。臣那几日去了扬州,并没有查清便被皇上叫回京都查齐国太子之死。只留了一个监察御史在扬州继续查探。”他低声道:“臣摔腿的的那夜,正好接到那名刺史八百里送急传过来的书信,上面写道,他在扬州城见到了……秦贵妃之子,八皇子!”
楚昭然一愣。当日鄞江一战,他们看见八皇子掉进江里,后来,他们也派人去江里面搜查过,却没有找到八皇子楚昭云的尸体。这一直都是楚昭然的心头大患。
“臣当夜想进宫将这件事禀告,但是由于臣腿不方便,白日才进宫,若是晚上还进宫的话,免不得引起他人怀疑。打草惊蛇,所以,臣连夜去了扬州,在扬州查探一虚实番,才知道那扬州刺史贪赃,其实是为了将钱财送到八皇子处,暗地里为他招兵买马,卷土从来!”
“好大的胆子!”楚昭然气得将桌子一拍,拍案叱道:“这天下已经太平,难不成楚昭云还以为他能翻盘吗?”听得骨节脆响,是他攥紧了拳头,他深吸一口气才道:“还查到什么?”
司马韵低声道:“臣查到在扬州有一处矿山,那矿山前几年一直都是闲置的,不知为何又开始运作起来,臣去查探,发现里面正在训练兵马。”他正色道:“臣以为事关重大,所以调动了扬州的地方军,对那矿山进行偷袭,但是不知道是谁走漏风声,等地方军冲进那矿山里面,只抓住几个正在善后的人,而八皇子和他的部队已经离开。臣和地方军共收到一千多把的刀剑。”
说完,他抬起手:“这是驻军参军秦大人的奏折,请皇上查看。”
朝宋公公接过奏折,将奏折递给楚昭然。
楚昭然打开奏折,看见秦大人的印章,越往下看,面色越暗。他深吸一口气,对还跪在地上的司马韵道:“司马,你起身,把这件事在原原本本的与朕说一遍。”
司马韵拜道:“多谢皇上。”他起身的时候身形有一些轻微的摇晃,他站直脚,右腿却还有一些微微颤抖。
方淼晴瞄了他一眼。
楚昭然也发现他异样,问道:“司马,你怎么了?”
司马韵面色如常:“臣没事。”他说这话的时候,不止皇上,就连方淼晴察觉到他嗓子有异,回头见他虽然神态平静,但脸色隐隐发白,楚昭然不由着问道:“你可是哪里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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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韵想说什么,身形却猛然摇晃了一下!
“快扶住他。”楚昭然叫道。
临他近的朝宋公公忙扶着他到旁边位置上坐着,又拿帕子给他擦着汗。
楚昭然唤了御医,不过一会儿,王医正便匆匆来了此处,伸手搭住司马韵脉搏一探,只觉得脉象虚浮无力,可能是受了风寒未愈又受了劳累之象,问道:“御史大人,风寒未俞又操劳过多才会体力不支的。”他又看了一下司马韵的右腿,眉头深皱:“大人的右腿还未好,用力过猛,伤到筋骨,在不仔细调养一阵,可能走路都会轻拐!”
楚昭然才沉声道:“司马你太不爱惜自己了。”他手里扬着那封奏折,上面写着八皇子一党在扬州出现过,想到他腿上打着石膏却还亲自去了一趟扬州府,而他却还在怀疑他——如此轻忽臣下,将臣子视作家奴,便是前朝戾帝那昏君也不曾昏庸至此,他叹息道:“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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