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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宠之世子妃会抓鬼-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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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这夫人却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八卦婆子,什么话要是从她口里说出去,不出半日必定会传遍京城。
“怎一个人呢?”宁王妃见她身边就跟了一个丫头,这依照她的性子,不都是成群结对的么,哪里肯一个人落下的。
万俟夫人像是一路小跑过来的,她是商贾出生,并不将就那么多礼仪,当即在宁王妃的面前呼呼的大喘气,一面顺着胸口道:“还不是那帮老娘们,也不知怎听谁说这桂花林深处景色好,非得要过来,也不等等我,哎呀,可把我累坏了。”
“是么,我倒是没听说,只是瞧大家都往这里头来,索性外面也无聊,便进来看一看。”有了鲜明对比,宁王妃的一言一行便犹越发的端庄大气,可是没人瞧见她那眼底飞快闪过的怒意。
好景色?她有些心疼的抓紧了些高郁鸢的手。也是可怜这丫头,这就摊上了这样的亲人。
“那既是如此,咱们赶紧过去。”万俟夫人喘过气来,一双眯眯眼便朝前面望去,眼角忽然看到宁王妃身边还站着一位相貌绝美的姑娘,不由得转过头来,有些好奇道:“这位是?”这姑娘虽然容貌绝美,但是那双明眸的眸子像是会勾魂一样,光凭着这点,肯定不是宁王妃娘家的亲戚。
宁王妃见她问起,方将高郁鸢拉到面前来:“这是方才同我一起散步的文安侯府三小姐。”一面又朝高郁鸢道:“这位婶婶可是铁齿铜牙御史台万俟大人的夫人。”
“郁鸢见过夫人。”高郁鸢微微一屈膝,朝她行了一礼。
万俟夫人的记忆里,宁王妃是极少出来参加这种宴会的,而让她亲自牵在手上的姑娘,只怕这位文安侯府的三小姐是第一位。文安侯府的三小姐?她脑子里猛地一震,这不是被郑大师预言清贫一世的高郁鸢么?好像她当初差点就要成四皇子妃呢。对了,还有前几天四皇子不是还在叫她妹妹,只怕两人关系一直没断过。
可是这样大的一件事情,自己竟然没有发现。
“小姑娘生得美,以后定然是个好福气的。”她心中虽然震惊无比,但客气话还是要说的。
没想到高郁鸢竟然又朝她行了一礼,冲她甜甜笑道:“借夫人吉言了。”能得万俟大人这般尊敬,可见她的品质和能力定然不差,所以高郁鸢觉得这位胖夫人值得尊敬。
说着,便一同往前面去。没走多久就看见前面围了不少人。
高郁鸢反应就算在慢,也知道王妃带她来此处为何。只是看到了站在人群里嘴角露出得意笑容的高似水,心里忽然冷了下去。
大家似乎都刚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她们的中间除了一个丑陋无比的中年汉子慌忙中穿了裤头之外,地上的一男一女都是赤条条的。
“啊!”有年级小些的姑娘吓得叫起来,连忙捂着眼睛从前面冲出来。
她这一叫那夫人们也反应过来,连忙驱赶着未出阁的姑娘们离开。
只是总有些好奇的留下来,踮着脚想要往里头看。
高郁鸢她们此刻也在人群里,只是还没挤到前面去,倒是万俟夫人虽然身材丰腴,却硬是凭着一身蛮力挤了进去。
高似水她们是最先到的,不过却都一副被吓到的样子,久久没有反应过来,这会儿待人来的多了,那小姑娘叫了一声,她们也都才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
尤其是那莲衣依,怎么会在她家的府上发生了这样的丑事,顿时对地上的女人和男人又气又怒,恨不得把他们凌迟了才解气。
吕氏来得急,李嬷嬷也跟在后头,好手好脚的,根本不像当时在高郁鸢面前那副摔断腿的模样。她在吕氏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收到了高似水传来的眼神,当即惊恐的叫到:“啊,奴婢想起来了,之前三小姐就是说要在这里等人的。”
吕氏跟高似水出来的早,根本不知道高郁鸢今日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此刻那女子又面朝地面,她们根本看不清楚脸。所以她们几乎都认为,那就是高郁鸢了。
可吕氏的目的只是让高郁鸢失去清白,然后拿此事来威胁她。可是没想到她过来这边,这里的人已经不少了,她这里正愁着如何收拾残局,但没料想到自己身边素最是信任的李嬷嬷却开口把高郁鸢的身份说了出来。
她顿时可谓又急又怒,急的是不知道如何处理此事,怒的是高似水竟然把手都伸到自己身边的人身上了。而此刻众人的眼神,就像是一把把刀般在自己身上剜,她们的意思仿佛地上那个女人就是自己一样。
“哼,那副狐媚子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也不知道哥哥跟四皇兄怎就被她迷得心魂出窍了。”文安侯府的三小姐能有几个啊?所以李嬷嬷‘一不小心’的喊出声来,地上那个女人的身份就落实了。北辰璃歆本来就不喜欢高郁鸢,此刻更是逢低就戳。
旁边的莲衣依却是惊呆了,不知道如何处理此事,慌乱之中只打发人去请她母亲来,可偏这个时候,地上躺着呼呼大睡的男人忽然开口说起了呓语:“我要吃奶奶,我还要吃奶奶……”
“是大少爷。”她身后一个小丫头难以置信的小声交出来。
可声音在小,还是被旁边那些个耳朵尖的夫人们听到了。镇国侯府的大少爷向来只听说是身体孱弱,从来不出门见客的,大家还以为都跟几年前的宁王府世子一样。但没想到竟然是这一个痴傻呆子。
莲衣依出生高贵,又有出色容貌以及精湛的琴艺,在京中的闺秀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可她唯一的痛楚就是自己的亲兄长是傻子。
她此刻几乎可以感觉到众人看她时候的轻蔑嘲笑,当即恼羞成怒的朝那说好的小丫头一巴掌扇过去。可打完之后,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却不知道该不该叫人给哥哥披上一件衣裳。
可耳边全是他那幼稚且又下流的言语,让莲衣依面红赤耳,一股股嫌恶将不断涌上心头,最后她沉默了下来。
“这,真的是文安侯府的三姑娘?”有年级长些不忌讳这种画面的夫人,直接蹙着眉头指着地上那明显是一具少女身躯的白影朝吕氏问。
吕氏心头像是被白根刺扎了一般,但事已至此,她又能如何瞒?所以咬了咬牙,最后恨恨道:“还不赶紧给我把这不成器的孽障带回府去。”说罢又气急败坏的指了指其他两人,“给我打死这两个狗东西!”
那镇国侯府的大少爷是个傻子,而且还没醒来,但那丑陋的中年汉子却是有些害怕,之前说好的可不是这样的,因此连忙指着地上还没从药效中清醒过来的女子道:“是……是她先勾引奴才的,不然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碰小姐啊!”
也是,瞧旁边那衣裳,撕得不算坏,想来也是半推半就的。于是,很多人都相信了这奴才的话。
有人见吕氏气得浑身发抖,便又劝导着:“罢了罢了,左右她是乡下长大的,听说乡下民风野蛮,只怕她并不知道这京城不能这样的。而且也没正经在文安侯府上住几日,也算不得是你们文安侯府没教好人。”
这人看似是安慰,可是将高郁鸢骂得连那青楼里的都不如,又将文安侯府暗地里骂了一回,只生不养。
高郁鸢在后面听得真切,不由得轻轻拿手肘推了一下沧月:“那是谁?”
沧月垫着脚尖望过去,方看清楚对方身份,便附在高郁鸢耳朵旁小声道:“是白家夫人。”
高郁鸢表示不认识,怎如此践踏人呢?可见这位夫人素质不行。她心中暗暗想,等着自己有机会了,就上门教训她一番。
不过她却忘记了,白家小姐白月霜当初正是雅妃娘娘相中的四皇子妃之一,可是四皇子却偏偏要高郁鸢。
所以啊,这仇无形中就结下了,只是她自己没当回事罢了。
而吕氏听了这话,更是气得脸色发青,但此刻她最为恨的却是高郁鸢,若是当初一把将高郁鸢掐死那不就一了百了,兴许似水就不会生病这么多年,此刻也不会发生这样丢人的丑事。
但她似乎忘记了,这件事情是他们一家一致决定的,而且自己还跟着安排了一些细节,只是这后续的发展自己掌控不住罢了。
见着文安侯府半天没人上前去,所以便有人上去将那衣裳盖到女子身上。
“这文安侯府到底有几个三小姐啊?”万俟夫人不只是胖,那声音也洪亮得很,她一问大家都听得清楚。
但却有人认为她是嫌事儿不够大,毕竟这京城中最爱八卦热闹的,非她莫属,便有人跟着劝说道:“你莫要在添乱了,文安侯府一个三姑娘就吃不消了,在来两个你叫人家脸面怎么活?”
万俟夫人纳闷了,那边吕氏却再也忍不住,提着拐杖就上前一阵乱打,那中年汉子穿了裤头,抱头就躲。可地上还是呼呼大睡的傻子被她一大,就醒过来哇哇大哭,而他一翻身过来,就看着他身上的那些污秽之物,顿时气得吕氏顾不得形象的大骂,许多人却是羞得连忙转过头去。
恰好这个时候镇国侯夫人问询赶来,正好看到这样一幕,喊了一声“作孽啊”,就急忙叫小斯拿衣服给儿子裹上。
可傻子被打了,正是哭得伤心,见着他娘来也不穿衣服就直接扑了过去,好不委屈,可是用力太猛,直接就把镇国侯夫人给扑倒在地。
顿时一片鸦雀无声,莲衣依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更是憎恨高郁鸢,要不是她四处勾引,哥哥怎么会……顿时气得上前一把嫌开刚给女子身上盖好的衣裳,朝那女子踢了两脚:“高郁鸢,你给我醒来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这样缺男人,连我哥哥我府上家丁都不放过?”
她这一喊,万俟夫人不由得朝跟宁王妃站在一起的高郁鸢,瞧她脸色刷白,想来是被这场面吓着了,便朝莲衣依道:“我说侄女,你能不能看清楚人在指名道姓的骂?”
那厢镇国侯夫人已经被扶起来了,她那傻儿子也叫人给绑了回去,可这不代表刚才发生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她又羞又怒的瞪着地上的女子,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反而是莲衣依此刻已经恼火攻心:“不是她还有谁?”她们自家的嬷嬷都说,她要在这里等人。
万俟夫人却是朝站在宁王妃身边的高郁鸢指过去:“那侄女儿你告诉我她又是谁?”万俟夫人不识字,但不代表她笨。这些人连脸都没看就口口声声说是高郁鸢,甚至连文安侯府的人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认。她很快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家后院安宁,但是她爱八卦,谁家小妾跟夫人斗得死活她都知道,因此这其中的猫腻怎会看不出来。
只是她不懂,这高郁鸢虽然说容貌妖魅了些,但那身气质却是端庄大雅,不必那些自认清高的闺阁小姐们差,最起码的是她还是个知礼懂礼的孩子,看自己之时眼睛里除了对长辈的尊敬之外,半点嘲笑自己肥胖或是穿的不得体的意思都没有,更没有去嘲笑自己出身卑微。
这样的姑娘家,品质已经十分难得了。只怕这些自称为京城名秀的姑娘,一个都比不得。
众人随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挡着的人纷纷让开,但见风华万千的宁王妃旁边,站着一位身着淡蓝色裙衫的绝美少女,那双眸子太过于妖魅,身段也太过于傲人,所以很多人猛然就想起今天她来时就见过,她也是这身打扮。只是此刻她那张脸上满是苍白之色,一双明媚的眸子里满是冷意淡漠。
虽然见过,但很多人不知道她就是文安侯府的三姑娘。一时间四下不由得窃窃私语,几个小姑娘却是胆怯道:“她就是高郁鸢。”她们那会儿在亭子里骂高郁鸢勾引四皇子,没想到这位漂亮姐姐就折身回来说自己是高郁鸢。
大家听到这话,有好奇的问起缘由,不由得把几个年级小的姑娘责备一番,更觉得高郁鸢当时候没责备几个小姑娘不懂事,倒是做派大气。
高似水脸上满是失望跟疑惑,甚至是恨恨的拿眼神剜了李嬷嬷几眼,不过她飞快的就恢复了过来,尤其是看到高郁鸢跟宁王妃一起来的,心中便一阵狂跳欢喜,快步走过去拉住高郁鸢有些冰凉的手道:“妹妹,你没事便好,刚才可把姐姐吓坏了。”
刚才,高似水就这样站在人群里,一言不发,莫不是真的吓坏了?不过高郁鸢是不信的。
可那李嬷嬷却是脑残了还是怎的,竟然不知道顺坡下驴,还跑过来朝高郁鸢质问道:“小姐你不是说要在这里等人么?”
听到这话,连宁王妃都朝高郁鸢看过来,只是她的眼神里却是满是心疼,不似旁人那样好奇八卦。
高郁鸢淡淡的扫视了李嬷嬷一眼:“不是你这里摔了,说是腿断了么?”
李嬷嬷听到这话,眉头一皱,不满道:“小姐莫要诅咒老奴。”
高郁鸢没有理会她,而是朝地上已经干固了的茶水渍望去:“你在这里摔了腿,刚好有丫鬟抬着茶水路过,不小心撒了过来,茶叶不是还在地上么?”
她这一说,大家也才看到地上的茶叶。镇国侯夫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今日的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当即朝高郁鸢走过来一脸急切的问道:“麻烦三姑娘仔细的同我说一遍,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氏却是有些担心,急忙站出来道:“三丫头几人没事,就先回去,想来今日也吓着了,至于夫人你要问什么,不是该问地上那个人么?”地上那个女人是谁吕氏已经不关心了,她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同这件事撇清关系。
可是镇国侯夫人哪里有这样好糊弄,心里又记恨着吕氏拿拐杖打了她儿子,所以根本就没搭理吕氏,而是眼神急切的盯着高郁鸢。
高郁鸢本来还没想到以这样的方式‘答谢’高家对自己的好,可是刚才吕氏的态度实在叫她心凉,也让她更加确定了此事与吕氏等人脱不了关系,所以便将自己如何被李嬷嬷叫走,这个莲衣依和北辰璃歆是可以作证的,当时候高茹还被李嬷嬷支走了。
后来李嬷嬷摔倒之后,忽然来着端了热茶的丫头往自己身上泼茶水,好在自己躲得快,但裙角打湿了不少,李嬷嬷让着腿疼,让丫头先送她回去,叫自己在这里等。可高郁鸢这时候发现被李嬷嬷撞过的地方出现了白粉末,于是有些害怕就没敢待在这里。
她说到此处,宁王妃就接过道:“我瞧见三姑娘一个人,便叫她同我一起坐在一起聊天,倒是我的疏忽,竟然不知道她的脚被烫伤了。”
此事的来龙去脉已经很是清楚了,镇国侯夫人此刻一双眼睛愤怒的紧紧盯着有些脸色发白的李嬷嬷,一字一句强硬的朝吕氏要人:“在我府上发生了这样的丑事,还请老夫人不要阻拦。”
李嬷嬷听到这话,吓得更是厉害了,双腿颤颤的。而就在这时,北辰璃歆忽然拉着莲衣依:“这,这是摇光的衣裳。”
难怪她说怎么看这衣裳如此眼熟。但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甚至是有些害怕。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太过于惊讶。毕竟当时候摇光离去之时,神情很少怪异。
可是当众人的眼神都重新落到那女子身上之时,一位年轻的夫人却是朝高郁鸢高郁鸢走过来问道:“不知道姑娘哪里出现白色粉末,我家夫君乃是药膳房的药师,兴许能看看那白色粉末是什么呢,不如姑娘给我一片衣角待我拿回去看一看。”她说着,又看了地上已经干枯的茶叶一眼,示意自己的是女拿绢子包了一块。
高郁鸢有些拿不定主意,却听宁王妃道:“她是药王楚家的姑娘,也是十分善于药理。”
又说摇光是何许人也?那是清心观得道高人育德道长的高徒,其表兄更是京城中鼎鼎大名的羽淳樱羽公子。而她也是因着这羽淳樱的这份关系才进入京中的圈子,其意思很是明显,只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怕以后真的只能长守青灯作伴了。
北辰璃歆当即急忙叫人给她穿了衣服,又同镇国侯夫人要了间客房给她安顿,更是请了这药王世家的姑娘给她瞧。
那边安顿着人,这边镇国侯夫人却是雷厉风行的直接把那相貌丑陋的中年汉子锁了,更是不惜同吕氏撕破脸皮,强扣了李嬷嬷。
这些人大约都是被着阵势吓坏了,李嬷嬷首先就喊出来,“是二小姐吩咐奴婢做的。”
高似水是如何也没想到,这老婆子居然出卖了自己,当时候心中一片慌乱,不过很快就稳定了下来。当即反驳道:“你倒是笑话,我怎会害自己的亲妹妹。”
一旁的吕氏听李嬷嬷没把自己指出来,倒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但见高似水抵赖,心中又担心起来,生怕她把自己扯进去。
没料想这会儿李嬷嬷却嘴尖牙利道:“是你听说相爷想要娶你,你不愿意嫁才整日在老夫人面前哭诉,让老夫人把三姑娘接回来顶替你,哪知三姑娘不愿意,你便又生出歹心要毁她名声。”
高似水忽然觉得五雷轰顶,顿时面无血色,但依旧摇着头,“你胡说,你冤枉我,我才没有。”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楚楚可怜得让人心生怜惜,让人觉得她真的就是被那个凶恶歹毒的老婆子冤枉了。
可镇国侯夫人可没有这么好糊弄,何况此处的看官们哪个是愚笨的。加上镇国侯夫人很快就抓到了那个送茶水的小丫头。又从大汉口中诈出了些话,断断续续的一连在一起,高似水便如何也脱不了关系。
此刻吕氏虽然知道文安侯府的名声完了,但好歹自己的名声保住了,一面还在心中暗中庆幸,辛亏这些事情不是自己去安排的。不过让她颇为意外的是,自己这个看起来柔弱无比的孙女竟然如此好本事,手都伸到了镇国侯府上。
而恰是此刻,楚氏打发丫鬟过来说,摇光是中了药性极重的艳毒。这毒是两种毒混合而成,其一正是高郁鸢衣服上还残留的白粉末,其二正是楚氏从茶叶中提取出来的。
两者合一,会发出浓烈无比的香味,但凡吸入者会在第一时间里中毒迷失自我。而摇光大约是刚好过来撞到,做了这个倒霉鬼。
不过楚氏听说高似水是背后主使之后,很是好奇,按理说这样烈性的毒,高郁鸢应该最先中毒,可她却完全没事。于是便问了出来。
高郁鸢也不隐瞒,指了指这四处的桂花,说自己当时候无聊,摘了一捧桂花在怀中抱着。
而就在此处不远地方,的确有一大束采摘不久的桂花。
此事就这样尘埃落定,镇国侯夫人不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查清楚此事,替儿子洗清了冤屈,自然不用担心羽淳樱会来镇国侯府追究,反而是她还要找文安侯府人要个交代呢!
不过让人觉得恐怖的却是高似水,这可是冠盖满京华的才女,可谓是才貌双全,看着也是温柔文弱楚楚可怜的主儿,却不想这心思如此歹毒,连自己的妹妹都要害。甚至手都伸到人家镇国侯府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在自家也安插了人。
只是现在她估计也不好过,不只是得罪了此刻权倾一时的相爷,还得罪了羽公子跟镇国侯府,啧啧……各位看官们表示只是想想就替她觉得头疼。
高雅岚和一直跟在她后面的周滟月此刻也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此事跟自己扯上什么关系。
高似水身败名裂那是自讨苦吃,高郁鸢倒是不意外,她期待的是醒过来的摇光知道了自己的药最后用在了自己的身上,会是什么心情?还有,被这一傻一丑破了身,她以后是不是会噩梦连连?
不过在众人同情安慰的目光中,高郁鸢实在是不好意思表现得高兴,依旧是保持着那张伤心绝望的表情,甚至一句责怪高似水的话都没有,而是只朝她委屈的问:“你嫌弃我不懂规矩,我可以不跟在你身后丢你的脸,你嫌我晦气害你生病我可以回乡下,可是姐姐,我一直把你当做我最亲近的人,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为什么?”
可此刻满盘皆输的高似水却是一脸冰冷,眼神空洞的看着她,以一种浓烈的恨意表达出自己对高郁鸢的不满:“倘若没有你,便没有此刻的我。”追根究底,如果不是高郁鸢,她怎会做这些事情?别人如何看她,她不在乎,可是今日宁王妃却在,她是那人的母亲,如今她看到了这样的自己,以后还会接受自己么?
不,高似水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她应该做些什么才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她一定要让宁王妃看到自己好的一面。
如此一想,方才绝望无比的她顿时又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第202章 怒从何而来
可是她此刻能做得了什么?在大家的心中,她的形象现在已经扎根了。至于镇国侯夫人那里,却是动不得她,毕竟她到底是文安侯府的嫡女,而且母亲身后有俞家。而且刚才强扣下那李嬷嬷已经跟吕氏撕破了脸皮,现在事情查出来了她高似水是幕后主使,镇国侯夫人倒不着急让她赔罪了。
如此,反而得了个大度的名声,至于之前莲衣依辱骂高郁鸢,她也没饶过自己这个青红不分的女儿,硬是让她当众给高郁鸢道歉,这事儿一码归一码的,也算给文安侯府足了脸面。
只是她此举其实是看在宁王妃的面上,只是吕氏不知罢了。
镇国侯夫人这里都让女儿道歉了,方才那些跟着辱骂高郁鸢的几位夫人却是闭上了嘴,趁着大家不注意先走了。
不过高郁鸢一个一个都默默的记下了,改日再报也是一样的,不急在一时。倒是不见俞梓烟,这边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只是没有过来,也没有过问,是不是以为出事的是自己?
高郁鸢这样一想,心中就特别的想知道,俞梓烟这个亲娘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所以同宁王妃告辞,便去寻俞梓烟。
这桂花宴没有请男客,夫人们的位置大都在戏台前面,但是高郁鸢觉得以俞梓烟的品味,是不可能坐在这里的,所以她很明确的就寻到了俞梓烟所在的位置。
那是一处小溪流,像是银带一般绕在一株巨大的桂树下,旁边有个小水车,不断滚动着浇水出一圈圈好看的水花。
俞梓烟就站在桂树下,好看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小水车,像是在想什么。
桐娘站在她的身后,不断的叹气。
许久,俞梓烟捋了捋自己被微风卷起的络纱腰带,“桐娘,你觉得她们谁更像我?”
桐娘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问,沉默了片刻,却是避轻就重,“都是夫人的骨肉,自然都像夫人。”
似乎早就知道桐娘会这样说,所以她若有似无的笑了笑,“我一直都觉得,似水是我的心头肉,可是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竟然没有那么难过,往时她病时,我是真的恨不得把替她疼替她难受。”
“二姑娘……兴许也是一时糊涂罢了。”桐娘想了想,还是将高似水往好处想。
俞梓烟徐徐抬眸,可是眼中再没了往日的温和,淡眸中满是恨意,只是她背着桐娘,桐娘没有发现罢了。但她的声音明显的冷了几分:“今儿不回府了,咱们去大哥的别院小住一阵吧。”
“可是,二姑娘那里?”当真不管了么?此刻二姑娘可是最需要娘亲在身边的时候,还有三姑娘,二姑娘如此算计她,只怕她心也凉了。
“没有可是,你去同镇国侯夫人的打声招呼,咱们走吧。”俞梓烟轻柔的声音里,有种不容否定的坚决。
所以桐娘叹了一口气,还是去了。
高郁鸢远远的站在一株桂树后,心里忍不住想,俞梓烟那么疼爱高似水,此刻心里一定很失望吧。
可是,高郁鸢还真没有半点罪恶感,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是高似水咎由自取。不过这个时候俞梓烟选择不回府,那么高似水只怕真的没了靠山,吕氏那里只怕已经弃了她,那么她接下来回如何?
还有,文安侯府又会如何?
高郁鸢的这些好奇很快就得到了解释,高进一听弄巧成拙,在吕氏的屋里当着下人们的面就打了吕氏一个巴掌。
她认为高似水最后被发现,都是因为高似水年纪轻,没有任何经验,若是换成活了一把年纪的吕氏,兴许就不是这样的结果。
这话着实把吕氏气着了,顿时倍感凄凉,老泪纵横,原来在侯爷的眼中,她就是做惯了此事的主儿。
旁边如今没了李嬷嬷,那些年轻丫头也不敢上前劝导,直至她哭个响彻。
高流年则是听说此事之后,第一时间赶回来替高似水求情。他坚信自己一向善良且又弱不禁风的妹妹是不会做出此等恶毒之事,甚至是觉得高郁鸢所为。
别说高进和高修永都是这样认为,毕竟高郁鸢的厉害之处他们是知道的,因此都怀疑是高郁鸢其中搞怪。但不管如何,如今木已成舟,高似水他们是保不得的,当晚高进就连夜进宫请旨,说自己治家不严,实在不能在继续为朝廷分忧。
皇宫的墙垣虽然高,但是架不住流言蜚语飞的快啊,皇帝也略有耳闻,自不能准他,只让先修养几日,让人把高似水送进家庙里就是。
这个结果比高进预想的还要好,或者是他进宫进的快,不然等第二天万俟大人的折子递上去,只怕就是要削爵了。
羽淳樱那里还没有过来追究,可相府却递来了庚帖,目标很明确,要求取三姑娘。那言语间的意思也很清晰,如若不愿意把三姑娘嫁过去,那么此事定然不会这么完了。
高郁鸢由始至终都还没有见过这个行男风的相爷,所以晚上拉着沧月趁着着月色翻墙出门。
她貌似还是第一次夜游皇城,竟然不知道这个时候城中竟然也是如此热闹,尤其是到了这花街一条巷,更是星光灿烂,歌舞升平,两侧青楼楚馆中的酒香更是醉人。
“打听清楚他常光顾哪家吗?”高郁鸢有些不习惯的扯了扯已领,第一次穿男装,总觉得有些奇怪。
沧月作小斯打扮,两手拢在交错放着袖口里,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好像是追月楼呢。哎,就在前面,小姐你看。”
“过去不准在叫小姐,叫公子。”高郁鸢再提醒了一遍,就大步流星的朝追月楼走过去,一手把玩着折扇,光看着气质倒是有些二世祖的模样。
两人对于自己的乔装那是十分自信,至于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过来,都归结于她们比那些臭男人俊美。
可当高郁鸢一脚踏进追月楼之时,门口的一个装扮得妩媚的中年男子就拦了过来,虽不说是细声细气,但那声音却是很媚很温柔,“哟哟,这是哪家的小姐,这地儿可不是您能来的,可赶紧回去吧,免得叫人瞧见了,要笑话的。”
高郁鸢顿时一头黑线,回头同身后的个头矮小的沧月面面相觑,应该看不出来啊。
那妩媚男子似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一手拿着香飘飘的绢子往唇前一掩饰,“哎哟喂,我的个小姐哦,您就算是在乔装得好又如何,您瞧你眉间那细眉平缓有致,一看就是个雏儿。”
高郁鸢下意识的拿扇子戳了戳自己的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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