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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高门嫡女之再嫁-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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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襄儿送谢旻君出了房门,转过身啐了一口,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还是什么名门世家,这手都伸到小姑子的嫁妆里了,也不觉得脸皮臊!

    “小姐你可别气,这种人说话过耳就忘,不用放在心上!”

    襄儿还在一旁劝慰着长安,长安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表示她并不在意,谢旻君就是这样的性子,她也慢慢觉出味来,这个大嫂心情好时可以哄着但绝不可以纵着,不然真要蹬鼻子上脸了。

    用过晚膳,长安早早地休息了。

    第二日,萧云在“锦云阁”设宴,倒是请了他们一家子,朱英要带着季哥儿自然不好去,再说也没姨娘去赴宴的道理,长安不过出于礼貌地问了谢旻君一声,没想到她倒没有推脱一口应下了,还欢喜地梳妆打扮,也不知道心里打着什么主意,让长安拒绝的话语一时之间也说不出口。

    索性到了“锦云阁”后,在包间里摆架屏风,隔了男女座就是了。

    席间萧云倒是频频向沈家父子敬酒,目光却是透过屏风扫向这边,谢旻君看了不由对着长安低声打趣道:“我看王爷对小姑是真情意,不说接你回来这一趟,端端是只请了咱们一家人赴宴,也足见这用心良苦。”

    长安只是一笑,没有答腔,却是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

    “沈大哥如今进了五城兵马司,将来定是前途无量,小弟还望你多方关照。”

    萧云耐着性子对沈长健举杯,一张脸孔也因为酒意上涌而微微泛红,目光看起来有些迷离微熏。

    虽然萧家领着郡王爷的世袭爵位,但却没有担任什么官职,也就是没有实权的闲散富贵人罢了。

    “王爷言重了,不过是一个小小副指挥使,哪里当得起重用?!”

    沈长健暗自叹了一声,若不是谢旻君一心期望他留在京城,再加上朱英的孩子还小,他这会儿已经求了个外放的官职,也比窝在这京城好。

    五城兵马司说得好听,不过就是管着京城的治安、火禁及疏理泃渠街道等事务,零碎得不得了,哪里能有什么作为?

    呆在那里的人不过熬着资历罢了,又怎么比得上在外任上大刀阔斧地干差事,沈长健心中已经郁闷得不得了,此刻萧云提起,他不由又猛灌了几杯酒水,满足地打了个酒嗝。

    “长健,你少喝些!”

    沈平伸手夺过沈长健的杯子,沉着声音道:“你妹妹好不容易回了家,你可不能喝酒误事,待会抬出去像个什么样?!”

    “父亲教训得是!”

    沈长健红着脸又打了个酒嗝,萧云却是摆摆手道:“伯父太拘谨了,沈大哥难得有这般痛快,我就陪着他好好灌上一壶。”说罢又提着酒壶给沈长健满上了。

    沈平无奈,心底滑过一声轻叹,他自然也看出了儿子的郁闷,可眼下季哥儿又那么小,儿媳妇又是属意留在京城的。

    或许等着孩子再大些,他再出面为沈长健谋个外职。

    长安在一旁听着,心思一动,转向了谢旻君,问道:“大嫂,大哥最近可有不妥?”

    谢旻君愣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包金象牙筷,摇了摇头,有些不解道:“我看着还好,只每天有些忙碌,回来的时候晚了些,这是好事,我就盼着你大哥上进些,早点在五城兵马司里坐稳了。”

    长安扯了扯唇角,点头称是。

    谢旻君也太不了解沈长健了,怪不得要夫妻离心,竟然连自己丈夫的郁闷都听不出来,这阳夏谢氏出来的女儿到底是太傻了,还是不上道?

    一顿饭下来,沈长健已是喝得酩酊大醉,被仆从抬着上了马车,谢旻君也跟着在一旁照顾着,沈平让人去牵了他的马来,回头见着长安稍稍落后一步,萧云又紧跟而来,想来是要与长安单独说上两句话。

    沈平咳嗽了一声,又向前走了几步,转过了身去。

    萧云红着一张脸,一出口便是喷薄的酒气,长安顿时觉得胃里有些翻涌,忙用丝绢捂了口鼻,将头撇向了一旁。

    萧云打了几个酒嗝,歉意地用衣袖捂了口鼻,这才哑着嗓子道:“今夜与沈大哥高兴,也就多喝了几杯,可熏着你了?”

    “不碍事!”

    长安深吸了一口气,强制压下了胃里的翻涌,这才转过头看向萧云,低声道:“天色也不早了,回去洗洗早些歇息了。”

    “嗯,我知道。”

    萧云应了一声,却抬起一双闪亮的星眸直直地盯着长安看,半晌才道:“你这干呕的症状可是好些了?”

    长安脸色一变,有些错愕地望向萧云,他却是耸了耸肩,装作不以为意道:“若是这点我都看不出来,我还是男人吗?”

    萧云微微垂了目光,掩住眸中的郁色,他这话一半为试探,一半也是想听长安能亲口否认。

    只要长安说没有,那么他便相信。

    长安看了萧云良久,这才叹了一声,“什么也瞒不过你!”

    萧云背在身后的手掌骤然紧握成拳,酒意的微熏从脸上尽褪,在飘摇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惨白,他微微翕合了嘴唇,才发现出口的字眼仿佛飘在云端,灌进耳膜里都有一丝不真切。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萧云只觉话语艰涩,手背上隐隐冒起了青筋,

    好个自以为是正人君子模样的秦总兵,背过身来竟然诱骗着良家妇女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萧云舍不得怪长安,自然将所有的错处都往秦暮离头顶上扣,心中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长安红了脸,撇过头去,这都什么跟什么,她怎么可能与萧云讨论与秦暮离的那档子事,她疯了不成?

    长安转头想走,却被萧云一把擒住了手腕,回头望去,只见得萧云眼中深沉的痛苦好似一滴浓墨滴在夜色中,她步伐不由一滞,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此刻却也不再那么固执着想要逃离。

    萧云的声音又响在耳畔,也许还带着一丝他并未察觉的颤抖,“既然你们已经……那亲事定在什么时候?”

    “未定,等他这场仗打完再说。”

    长安摇了摇头,缓缓平静了下来,“只要他胜利归来,我们总会在一起的。”

    “即使秦家的人不同意?”

    萧云冷笑一声,话语中带了一丝嘲讽,“你就不怕肚子显了怀,到时候他回不来,徒留下你一人生生成了别人的笑柄?!”

    长安一怔,恼怒地瞪向萧云,“就算是这样,也不用你管!”说罢,手腕一挣,头也不回地跨上了马车。

    望着马车远去,逐渐在夜色中淡成了一个黑点,萧云这才懊恼地甩了甩头,他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些,怎么话到嘴边又偏生成了嘲讽?

    这下长安该恼了他了!

    明明是秦暮离不对,明明不该迁怒长安,可看着她毫不犹豫地点头承认了与秦暮离的亲密关系,萧云只觉得胸口像刀扎那么疼,疼得他快要窒息。

    原来,眼睁睁地看着她成为别人的女人,才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萧云痛心地咬了咬牙,低喃道:“长安,你知不知道,这一生我都会为你而疯狂!”

    *

    当秦暮离失踪的消息传回京城时,长安正从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中醒来。

    她斜斜地倚在镶金嵌玉的红木雕粱床头,身后垫了个姜黄色的靠枕,一手抚过身畔那质地良好的白绫底湘绣床幔,思绪仍然有些停滞不前。

    她想要细细地回想,却全然不知道到底梦到了什么,只知道很怪很怪,平生都没做过这般奇怪的梦,心里一时有些堵塞般地不舒坦。

    襄儿进来伺候她梳洗,利落地挽起长发,左挑右鲜,在长安的发髻上插了一支鸡血石的赤金发簪,鸡血石的颜色比朱砂还要深,浓艳至极,就像要滴出血来。

    长安没来由地心中一慌,手往前一伸,又将梳妆台上的黑面珐琉葵花盒给打翻了去,胭脂散了一地,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又止不住干呕了起来。

    襄儿连忙拿过瓷盂接住,又小心翼翼地替长安抚着背部,口中碎碎念道:“小姐这段日子是吃坏了什么,怎么吐得这般频繁,要不去宫里请个太医来好好看看。”

    长安摆了摆手,呕了一阵,这才缓缓抬起头来,脸上已是一片雪白,接过襄儿递来的棉布擦着嘴角的污秽,又用清水漱了口这才好了一些。

    襄儿将长安扶到临窗的贵妃榻上坐好,这又回身收拾起梳妆台前的一片凌乱,间或瞥上长安一眼,有些忧心忡忡地道:“小姐在回京城的路上也不是这般模样,怎的到了自己家里反而处处不适,让人好生担忧。”

    “我从前身子就弱,怕是这段日子辗转奔波积了热在心里,如今闷在一起发了出来才会这般,不碍事的。”

    长安牵了牵唇角,勉强笑道,这事除了高妈妈知道,她还真不敢轻易让其他人知晓。

    据她所了解的,孕吐就在最初的三个月,熬过了便好了,也不差这几天功夫,顶多就是自己难受一点,食欲不振罢了。

    “可总是这样也不是个事。”

    襄儿叹了口气,耐何扭不住长安的执拗,也只得作罢。

    长安偏头看了看窗外,三月末了,桃花与梨花相继开放,缀在枝头一片粉白交映煞是好看,可她的心情却是一点也欢喜不起来,还隐隐有些低沉和压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小姐,岷玉关有信传来!”

    紫雨撩了帘子踏进房内,忙不迭地将从二门转来的黄色信封递给了长安,上面红漆的封印已是有些暗沉,但落笔的字迹却不是她所熟悉的。

    俩人分离后,迄今为止秦暮离不过给她写来了两封信,信的内容同样简短,让她勿念,一切安好等等,就算思念也是聊聊几笔,并不像俩人相处时肢体亲密般的热情,这一点长安却是能够体谅。

    可看惯了那苍劲浑厚的笔迹,在闲暇时也忍不住拿出来细细摩挲,骤然看到这样娟丽清朗的笔迹,长安有一时间的恍惚,然后她突然明白了什么,猛地将信给拆了开来。

    一目十行,信中的内容已经尽呈心间,那一个个浮凸的字迹好似还在脑中回荡,可她的心神却是直直地定住了。

    什么叫追击敌首,不知所踪?

    秦暮离是堂堂的总兵,他惊才绝艳天下无双,那样的一个人,即使受了伤中了伏,也必定能大刀阔斧地杀出一条血路来。

    长安捏紧了那张薄薄的信纸,紧紧贴在心口,她明明知道不应该担忧,不能激动,可偏生一颗心就像被人给攥住了一般,且越拉越高,始终落不了地。

    神丝稍微一松,小腹处便传来隐隐的疼痛,长安忍不住蜷住了身子,额头立时冒出一丝冷汗,她抬起苍白的脸色望向紫雨,气若游丝,“快,让高妈妈去惠安堂请那个女大夫来!”

正文 第【135】章 边关寻人

    长安这一痛,衡芷苑里便是一阵忙乱,女大夫很快来了,秘密诊治后开了几副保胎的良药,直说不可动怒不可情绪波动,不然孩子极易滑胎。

    高妈妈吩咐了紫琦跟着去抓药,并不敢假手他人,直到人都散去了,她这才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上,忧心忡忡地劝道:“小姐,你这样也不是个事,要不还是告诉萧郡王吧!”

    长安怔怔地看向高妈妈,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高妈妈又唤了她一声,长安身子一抖,缓缓摇了摇头,不管是高妈妈误会也好,猜测也罢,她只觉得疲惫得不想作任何的解释。

    紫琦抓药熬药后,长安捏着鼻子喝了药,心中这才稳了,双手轻抚在小腹上,凝神微思,她不能滑胎,不能像前一世那般的命运。

    襄儿在屋外禀报道:“小姐,老爷与大爷都来看你了!”

    长安偏过头抹去了颊边的泪水,这才在高妈妈的搀扶下坐了起来,紫琦立马拿了个靠枕垫在长安的背后,又拿起搁在一旁的靶镜,对着抿了抿有些散乱的鬓发,这才缓声道:“请老爷与大爷进来。”

    门帘响起,沈平与沈长健进了屋内,身后还跟着谢旻君。

    “这是怎么回事,三天两头的不好?”

    沈平坐在床畔的锦凳上,眉头皱成了一条直线。

    沈长健也关切地说道:“妹妹若是有什么不适定要告诉我们,民间的大夫治不了,咱们还可以请太医,别怕麻烦所以忍着。”

    “是啊,小姑这般可不行的……朱姨娘本来也要抱着季哥儿来,被我给拦下了,小孩子怕过了病气,小姑你莫怪。”

    谢旻君拿着绢帕捂着唇角,她也不知道长安得了什么病,衡芷苑里是瞒得滴水不漏,若是要过人的可就糟了,非被沈长健给攥了来,她已经有些不情不愿了。

    “大嫂想得周到,墨哥儿那里我也是让紫云给看着,别带到我跟前来,免得过了病气。”

    长安掩着唇轻咳了一声,谢旻君立马嫌恶地捂着唇将头偏向了一旁,从前她就听说这个小姑是药罐子,前不久看着还算健朗,眼下怕是又回复了。

    “早知道为父就不该依了你!”

    沈平一掌拍在膝头,眸中满是懊悔,他是忆起了当年那术士的批语,说是长安嫁了陈玉涛冲喜才能无病无灾,如今俩人和离,是不是这身子才走了下坡路,他这个做父亲的看着心焦,却又无能为力!

    “父亲说这些干什么?!”

    长安一怔,显然是明白沈平话中的意思,噘了嘴将头撇向了一旁。

    不说陈玉涛是那般不堪,就是时光再流转,她也不会改变决定。

    离开陈家,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好了,妹妹别与父亲置气了,他这也是关心你不是。”

    沈长健上前轻轻拍了拍长安的肩头,只觉得那瘦骨嶙峋,碰着都让人有些不忍。

    “我没有怪父亲。”

    长安吸了吸鼻子,声音却有些哽咽,“我这是心里头有些闷,想去庄上住段日子休养生息。”

    “庄子?”

    沈平挑了挑眉,“哪个庄子,难不成你又想去北川?”

    “那边风水独好,离紫鸳他们一家人也近,我在那边时就挺好的,如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女儿想过去养养,请父亲应允!”

    长安说着话,已经慢慢地坐起了身子,一双美眸氤氲着雾气,带着几许恳求,可怜兮兮地望向沈平。

    沈长健看了沈平一眼,有些迟疑道:“可你这才刚回京城,又要远去,咱们家在城郊也有座庄子……”

    长安固执地摇了摇头,“父亲,大哥说的那座庄子我也知道,可眼下已经是大伯父家的,大房二房分了家,大伯母又是那样的人,我不想听她说嫌话!”

    “也罢,女大不中留!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

    沈平疲惫地摆了摆手,沉沉地闭上了眼。

    “谢父亲。”

    长安就在床榻上给沈平磕了个头。

    沈平三人又如来时一般静静地离开,长安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让紫琦与襄儿准备东西,他们三天后出发。

    三天,已经够她喝完这几服药,稳住胎像,过了三个月便没那么容易滑胎了,但前提是她要先保重自己的身子,母体强健,胎儿的存活机率才能更高。

    这一次去北川,若是走水路便会少了颠簸,她已经决定了,到了北川后便转道岷玉关,她不相信秦暮离就此失踪,她要找到他!

    那封信的落款处是杨琰,那样清朗的字迹也只能出自他的手中,字句斟酌,用词小心,生怕她多了惦念,只嘱咐她不用担心。

    长安躺在床榻上沉思,秦暮离不在军中,王治完全乱了阵脚,好在有杨琰坐阵,一切总能挽回的。

    可秦暮离怎么能这般冲动,卓奥一挑战他便追了出去,难道不怕是个陷阱,他不该是这般有勇无谋的……还是出了什么变故?

    卓奥这次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从前只在关外劫掠,这次怎么有胆量带人攻关,这样疯狂的举动让人匪夷所思。

    一个一个迷团充盈在心间,她不能不闻不问,只在这里干等着,这样她会发疯的。

    三日后长安已经能够自由走行,但为着腹中的胎儿,她还是被人抬着软轿上的船,舱内布置着柔软舒适的床榻,高妈妈早已经打点好了一切。

    这次再去北川,长安带的是襄儿与紫琦,再有高妈妈在一旁照应着,沈平才稍稍放心。

    离去之前,长安已经嘱托沈平将紫雨与毛晋的婚事办了,再拖不得了,她这一去又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了。

    紫雨万般不舍,可长安不带她,她也没办法。

    紫琦走了倒也不怕,铺面上已经有了熟悉的管事,到时候回来对对帐本就好。

    一切安顿后,大船刚刚起航,襄儿便慌张地奔了过来,一把打开舱门,上气不接下气地喘道:“小姐……王爷也上船了……”

    “什么?”

    长安刚刚躺下,闻言便撑起了身子,满脸的诧异,她走她的,这萧云来凑什么热闹?

    高妈妈却在一旁欣慰地笑了,“王爷来了是好事,到底放心不下小姐!”

    俩人说话之间,萧云已经大步而来,在他身后正跟着陆小猴,也许是有段时日未见,这陆小猴再不是嬉皮笑脸之势,行走间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看那模样倒让人有几分倚重信服。

    “你们先下去,我与长安有话说。”

    萧云阴沉着一张脸,高妈妈与襄儿不敢多留,看了长安一眼纷纷退了出去,陆小猴最后带上了门,便走开几步守在左右。

    萧云拉了一张椅子凑近床榻,瞪着长安,“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这么大的人也没个轻重,如今都有身子了还敢来回奔波,你不要命了?”

    长安咬了咬唇,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她已经找不到可以倾述的人,心里压抑憋闷地慌,谁知道萧云一来便是一阵数落,她心里一酸,眼泪便止不住地掉落。

    “你别哭!”

    长安一哭,萧云便乱了阵脚,原本沉郁的面色也在瞬间闪去,只在一旁哄道:“有话咱们好好说,我这不是担心你?”

    长安嘤嘤地哭了一阵,听着萧云一直在旁边蹩脚地劝慰道,心情这才好了几分,收了泪水,平稳了心神,这才看了萧云一眼,低声道:“你是不是得了消息?”

    “天网一梦”消息网络遍布,只要萧云想知道,怕是没有什么能逃过他的耳朵,长安一说出这话便知道她问了也是白问。

    萧云迟疑着点了点头,这才道:“岷玉关的战事知道几分,不过朝廷还未知晓,想来是他们秘而不报,主帅失踪是何等大事,若是战局胜了还好,若是败了,怕是当先的几个将帅都要问罪革职的。”

    “当先的几个将帅……”不是还包括王治?

    长安心中一惊,连忙拉了萧云的袖子,急切道:“你有办法是不是?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只要秦暮离能够平安地归来,一切的困难与危机不就迎刃而解了。

    “我想想办法,你别着急。”

    萧云拍了拍长安的手背,这辈子他真没有这么憋屈过,陪着心爱的女人去寻找情敌的下落,若是找不到还好,若是找到了,却还要把她生生交到另一个男人手中,这举动无异是在剜心啊!

    可看着长安泫然欲泣的脸庞,他就再不忍心说出任何拒绝的话来。

    萧云顺利地加入了长安一行,抵达北川时,已是四月初。

    三个月的孕期一过,长安的小腹便有些显怀了,她也只着了宽松的衣裙,尽量不用腰带给勒着,只是身边伺候的襄儿与紫琦却是瞒不过了。

    紫琦那日跟随着女大夫去抓药便有了怀疑,只是长安不说破,她也不好过问,眼下得到证实,她也只是轻轻一叹罢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萧云还是秦暮离的,只依眼下两个男人对长安的态度,跟了谁也不会差的。

    襄儿倒是满脸的惊讶,这未婚先孕,孩子是谁的?

    秦暮离?亦或是回京城后才出现的萧云?最后的结果又会怎么样?她着实替长安担忧起来。

    北川的庄子倒是太平,管事拿来帐本后,长安只让紫琦一同去核对,秦暮离找来的管事应该还行,再说紫琦管理了铺面这么久,也不是容易糊弄的。

    刚刚歇下脚,耐不住长安的恳求,萧云便整装出发了,长安本也要一同去,可萧云说什么也不肯,北川到岷玉关一路只能坐马车,也没有水道好走,权衡再三,为了腹中的孩子着想,长安还是留了下来。

    而萧云这一走,连着一个月都没有消息传回,长安忍不住又想要动身前往,却被高妈妈一行给拦了下来。

    如今她的肚子已经完全遮不住了,只能深居简出,一出了苑子,任谁都能看出她的身孕。

    长安无奈,只能焦急地等待,好在过了半个月之后,萧云一行终于返回了北川,更是带回了杨琰与王治的书信。

    边关的战事变得有些奇怪了,按理说主帅下落不明,若是卓奥得知这个消息必定会全力进攻,可随着秦暮离的消失,乞力浑部族也没有动静,这一场刚开始激烈,但结局却是异常诡异的战局让所有人的陷入了沉思。

    这到底是伏兵以待,还是诱敌之策,一时之间两方都不敢轻举妄动。

    长安拆了杨琰与王治的书信,得知他们暂时无虞,这才缓缓放下心来,只是抬头看向萧云的眼中却是蕴着一抹深沉的担忧。

    “还是……没有他的消息吗?”

    长安低垂了目光,不敢去看萧云的神色,垂在膝上的手却在隐隐颤抖着。

    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她的心理极其矛盾,一方面希望秦暮离能够平安归来,一方面又希望萧云不要为她带来任何她不想听到的消息。

    萧云沉默了半晌,连日来的奔波让他的眼底蒙上了一层疲惫之色,他揉了揉眉心,这才迟疑道:“秦暮离与乞力浑王是否有什么私人恩怨?”

    长安猛地抬起了头,不明所以地看向萧云,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

    萧云扯了扯唇角,勾起一个轻讽的笑意,“我查探了许久,可掌握到的一切却让我有些不敢相信,所以才来向你求证。”

    “到底是怎么了?”

    长安咬了咬唇,心里却一刻也不得安定。

    萧云瞥了瞥长安的腹间,脸色不觉间变得深沉,这才缓缓道:“两军主帅,竟然丢弃了自己的队伍不知道窝在哪个犄角旮旯进行决斗,最后双双失踪,生死未卜。”

    “双双失踪,生死未卜?”

    长安一时之间脸色变得苍白,但在下一刻,却又强自镇定了下来,颤声道:“没有找到他,那也是好的,至少他还活着……”

    萧云却没那么乐观,至少他没告诉长安秦暮离与乞力浑王失踪的地方是个断崖,有人在那里发现了他们的马匹,以及一只掉落在崖边的长靴,靴头染着暗色的血,也不知道是谁受了伤。

    这样的情况下掉落断崖,焉还有命?

    萧云知道,自己若是告诉长安这个消息,一定会让她死了心,但巨大的情绪波动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又该怎么办,孩子若是有损伤,她怕也是不能活了。

    考虑到种种,萧云终是压下了这句话,就让长安心里怀着期待吧,也好过悲伤欲绝,心痛若死。

正文 第【136】章 不离不弃

    日子一天天过去,萧云一直陪伴在长安身边,看着她日益沉默,他的心宛如刀割,这一刻,他是多么希望秦暮离仍然活着,即使他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们温情相对……

    开解没有用,谈心也不能改变她的想法,还好长安还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五个月的身孕,肚子已经鼓得像皮球,请了北川县的太夫,都说这孩子怀得好,指不定就是双生子。

    萧云听了乐得跟什么似的,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他已经打定主意照顾长安母子一辈子。

    长安却是淡淡抿了抿唇,双手抚在隆起的腹部上,整个人又陷入了沉思。

    高妈妈在一旁看着焦急,这孩子没几个月就要出生了,可看萧云与长安那状态,似乎一点也没往这方面想,她是搞不懂如今年青人的想法了,可是作为长辈她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事继续再这样下去。

    这一天,萧云正要去看望长安,便被高妈妈给堵在了拐角的路上。

    高妈妈曲膝一福,客气而规矩,“王爷可否近一步说话?”

    萧云挑了挑眉,他自然知道高妈妈是长安的奶妈妈,平日里也是尊敬有加,身份不似奴婢,倒像半个长辈。

    略一思忖,他便点了点头,高妈妈要说的事总算不会对长安有坏处。

    俩人随即绕到了花园后的一颗老槐树下,高妈妈四处看了看,这才谨慎地说道:“王爷到底打算将我家小姐如何?”

    照高妈妈的猜测,长安定是与萧云闹了别扭,不然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怎么偏生还要独自离开京城,若不是萧云跟着追了上来,怕真是要成一对怨偶了。

    若说长安不喜欢吧,那又为什么舍不得萧云的孩子?

    若说喜欢吧,可这俩个人又不求个结果,只她在一边干着急,急得都要上火了。

    这不,高妈妈刚一张嘴,就觉得嘴里的火泡顶得难受,微微皱了眉。

    萧云在一旁看着,自是以为高妈妈对他有些不满,不由苦笑道:“妈妈这是冤枉我了,我哪里不想娶长安,分明是她不愿意嫁!”

    高妈妈诧异地抬头,见萧云满脸的认真不似作假,思忖了片刻,这才斟酌道:“可是王爷哪里惹了小姐生气,这女人都是要哄的,特别是怀孕的女人,只觉得处处不顺,王爷大量,可要多迁就才是……”

    高妈妈循循教导,萧云在一旁连连称是,末了还道:“妈妈还要在长安面前多为我美言美言,让她凡事顾着孩子些,难不成真要生了孩子才过门去,我倒是不介意,就怕家里的长辈有话说!”

    “正是这个理。”

    与萧云这边通了气后,高妈妈立时感到心情大好,又了解到他是这样的态度,只说回去后立马就劝说长安,若是不宜奔波,到时候婚事在这里办也成,将长辈们接过来就是,也不求繁复了,只要给孩子正个名。

    “那妈妈只管办去,我等你的好消息。”

    萧云也是摩拳擦掌兴奋不已,虽然他知道高妈妈出马长安不一定就能点头,但这好歹也是一个机会。

    若是秦暮离真的不在了,长安也要给她自己,给孩子一个机会不是?

    夜深了,长安侧躺在柔软的床榻上,一手抚向隆起的腹部,孩子好似在动一般,她不由翘了唇,轻笑道:“娘知道你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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