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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高门嫡女之再嫁-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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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有一日的话题竟是涉及到了大周的武将英豪,朱英倒是细数了当朝的名将,当然长安的父亲沈平算一个,沈长健虽然官职不高,那也是朱英心目中的英雄,不然好好的一个姑娘她也不会甘心作妾。
要知道军营里喜欢朱英的好男儿多了去,可她心里眼里满满地都是沈长健,所以谢旻君派媒婆来提亲时,她也不管父母的意见为何,当场就答应了下来,这在当时可是急煞了两老,就连媒婆也对她侧目相看。
“看来朱姨娘对咱们家大少爷那可是真心实意地喜欢呢!”
紫鸳笑着打趣了一声,怕是因朱英所言心里又想到了秦朗,低头时甜甜地一笑。
“瞧我这嘴碎的,怎么就说到了自己呢!”
朱英颊上飞红,却也没有扭捍造作,转头看向紫雨,问道:“刚才我说哪里了?”
毕竟都是习武的女子,性子便有了几分随性和洒脱,才到长安这车坐了没几天,朱英便与紫雨熟识了,俩人停了马车时还会悄悄跑到林间切磋较量一番,自然这关系倒是越打越亲热。
紫雨顿了一顿,又特意看了一眼长安,这才清了清嗓子道:“你刚才说到开国公一家了。”
“对!”
朱英一掌拍在腿上,神采飞扬,“开国公自然是咱们大周的第一猛将,可惜他老人家早已经作古多年,但是余下的子孙如今也是不差,不说那秦忠明老将军,就是他的儿子秦暮离那也是军中不败的神话,话说当日他镇守临潼关……”
说起秦暮离的英雄事迹,朱英简直是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就像当真是她亲眼所见一般,紫雨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就连不是很懂这些的紫鸳也增大了眼睛,间或谨慎地问上一句,“是不是真的?”
得到朱英的肯定回答,这才来了兴致,搬来张小杌子,与紫雨并排坐着一同认真地收听,随道也问问他们家秦朗在这里面又有什么突出的表现。
紫鸳与秦朗的事秦暮离虽然回信了,但却说得模棱两可,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点头应允,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还是他当真就做不了主?
这样拖着让人心里好不安生,偏长安又不能明着告诉紫鸳,只怕伤了这丫头的心,只能等等再看。
看着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听着秦家英雄传奇故事的两丫,长安微微摇了摇头,遂一手撩开了车帘,看着窗外的景致,心情这才舒畅了些。
车窗外是一片黄灿灿的油菜花,远远地铺呈开来,就像一匹柔滑的锦缎,太阳一晃,就像金子般澄黄耀眼。
长安抿了抿唇,她是不知道秦暮离还有这般的经历,想来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他也是不容易的,只是不知道他那看似魁梧健硕的身躯下,是不是也与她父亲一般是遍布伤痕呢?
思绪转到这里突得一滞,长安不禁双手捂住了脸,只觉得脸上一阵发躁,回头望去,见那三人还是聊得津津有味,遂放下心来,还好没有人留意到她。
即使她如今已不会刻意去想,秦暮离这个名字似乎也总会充斥在她的生活中,自己的父兄都是行武出身,看来她也注定脱离不了这个怪圈。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有一丝挣扎与苦涩,若是秦暮离真的定下亲事,或许她的这份不安与心悸才会随之淡去吧,可那时日又会有多久呢?
右手摊开,看着掌心略有些凌乱的纹路,长安一时之间有些怔忡。
魂飘时好似听到一些经年的老人曾说过,掌心纹路凌乱,那就代表一生坎坷,命运多舛,前一世似乎已经应验了,但这一生会不会不同呢?
深吸了口气,长安缓缓握紧了拳头,至少她的命运已经开始了改变,这样坚持下去,总会走出不同的路。
此刻,他们的车队正行进在一条田间小道上,道路算不上宽敞,只能容下四人并肩而过,那马车也走得很是勉强,若是稍有一个不慎,想必就要拐下这田埂道了。
这条路很不好走,若不是大家都或多或少因为私事而误了时辰,眼下也不会为了赶时间挑了这边的路。
可巧了,沈家与尉迟家的车队是由南向北行,偏生在这条道路上还有另一队人由北向南行,两支队伍不可避免地在中间碰了头。
若是让其中一方避让,势必又要回到道路打头的地方,这可有着一段距离,谁也不肯先让。
尉迟大人本就与沈平父子同骑着大马当先,见着这情况,不由眉头微皱,身后便有一中年男子上前喝了一声,“此乃平州尉迟大人一行,前方是何队伍,速速让开!”
沈平却是微微蹙眉,眸中掠过一抹深思,前方的队伍虽然没有官家的标志,可看那马车的架式也绝不寒酸,随行的家丁护院个个人高马大,往那里一站还颇有几分威武,倒是不太像一般富户人家。
“我当是谁呢?尉迟大人家养的狗在叫吗?有没有人听到?”
车帘一撩,露出一截深青色绣着暗金鳞纹的袍角,便听到有人在车上低声嘲笑,嗓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又带着几分狂傲不羁。
被那人一说,中年男子面色赤红,正待喝斥,却被尉迟大人一个眼神给止住了,只见尉迟大人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敢问阁下是哪一位,为何这般出口伤人?”
“我有出口伤人吗?倒是尉迟大人好生霸道,明明同行一条路,偏要让我等让开,不知这又是何道理?”
那声音带着几许似毫不在意的轻佻与散漫,倒是让尉迟大人的眉皱得更深了,暗地里猜测在这乡野小地,难不成还真碰上了达官贵人?
可除了京城排得上名号的那些官员勋贵他需要礼敬之外,在这等小地方他还真未碰到过敢给他脸色看的人。
沈平在一旁听了一阵,虽然那马车里的声音听似年轻,但在中年男子报出尉迟大人名号之后也无惧意,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他心里根本就清楚尉迟大人是哪一位,且他的身份还不比尉迟大人低。
若不是这样的话,一般豪门富户对官员都有三分敬畏之心,不管官职大小,这打了照面就铁定要低上一分,像他这样轻狂的小辈倒当真是少。
只是年纪又轻,还比二品官员身份更高的人……那只能是……
想到这个可能,沈平神情一凛,一个翻身便从大马上下了来,向前走了两步,在尉迟大人一众诧异的目光中,双手抱拳一揖,“在下京城沈国公府沈平,先前多有得罪还请勿怪!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原来是武国公大人,失敬了!”
车帘此刻才被完全给撩了开去,这才显出坐在车内男子的真容,只眼见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桃花眼微微翘起带着几许兴味,薄唇一抿自有一股威严!
见着此人,不仅是沈平诧异,连尉迟大人也控制不住地跌下马来,忙上前几步依礼拜见,只是神色却甚是阴沉,以至于出口的话语都夹杂着几许生硬,“臣尉迟佑拜见萧郡王!”
随着尉迟大人这一动作,在后众人纷纷下马,跪地的跪地,作揖的作揖,一时之间高呼“萧郡王”之声响彻了这片田野。
要说萧家这异性郡王,听说是开国之时与先祖皇帝一同打下江山的,萧家功劳最大,便封了这世袭罔替的异姓王,轮到这一代的萧云,年纪轻轻却是京城有名的纨绔,享着国家的俸禄封赏,却丝毫无心政事,只知风花雪月寻欢作乐,虽然爵位在那里摆着,却是让很多文人仕官们看不起的。
也不外乎要对这样的人行礼,尉心大人一脸铁青的模样。
“本王只是偶然从这里一过,由着你们这顿呼喝,那不是众人皆知,本王还暗地里去寻什么乐子,这就该趁早打倒回府了!”
萧云用手指挠了挠耳洞,又看着眼前一干跪倒的人群,颇觉得无趣,甚至话语中还夹着一丝埋怨。
尉迟大人脸色变幻不定,咬紧了后牙槽,心中却暗道,既然你不想闹得人尽皆知,那何必要摆这副架式,平白让人行了礼还埋怨别人的不是,这真正是可笑至极!
眼下他们所处的这块地方算是华县与武县的交界,再往南行便是云州新城,两年前云州地动死了好多人,房屋也塌得不成样子,朝廷便拨款重建了这里,因为是试点城镇,再说还有官员时不时地要来巡访查看,所以半点不敢偷工减料,建得屋舍也参考京城最新的样式,又引入了许多新兴的东西,建成后那面貌真正是赶超京城。
云州新城的执政官又大力出台免税政策,吸引不少豪门富商在此安家做买卖,如此一来,这地方便越来越热闹了。
沈平他们的车队只是从城里路过,到底没有那时间留下来多看一眼,惹得尉迟夫人母女几多不耐,也只能在尉迟大人那里抱怨一通,暗道果然是两父女,同样是个不会转弯的性子,在哪里都不讨人喜欢。
云州新城如今倒是挺热闹的,想来萧郡王所说的找乐子便是在此吧,不然他一个郡王好好的京城不呆,偏生要抄小路走田埂道,这便忒没道理了。
“若是郡王要从这里过,咱们自当退回去!”
沈平抱了抱拳,态度不卑不亢,但话倒是很客气,却惹得尉迟大人瞪了他一眼,这如今已经走到里了,再退回去,岂不是耽误时间,不若从开始便走大道还省了这来回奔波。
“武国公大人就是客气,不像有的人!”
萧云翘了翘唇角,说到这里,目光还意有所指地扫向了尉迟大人。
“臣也是不知道竟是郡王大驾,不然我说什么也不敢如此!”
尉迟大人冷着脸说出这一番话来,已经掉转了目光向身后一吼,“程前,还不快来向郡王请罪!”
原来最初吼那一嗓子的中年男子便是程前,此刻被尉迟大人点到名了,他已经膝行几步上前,陪着小心地磕头,“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未识得郡王大驾,是小的该死,郡王请恕罪!”
程前嘴上虽然陪着小心,但垂下的眸中却是一片阴郁之色,许是萧云也听出了他没几分真心,唇角的笑一闪而没,却只是摆了摆手,道:“罢了,眼下都这般了,也没什么兴致再去,不若先让你们过了,小王再去寻他处妙地!”
萧云这样说着,抽开身后的折扇啪地一下打开,故作潇洒地扇着风,可低垂的眸中却闪过一丝精光。
萧云这一说,尉迟大人大喜,正待重新起程,却听得身后马儿一阵高声的嘶鸣,马车传来一阵碰撞声,接着便是众人的呼叫声,当下转过头去,不由心下大骇。
原本排列的整齐的队伍已是一阵骚乱,只见得当先的三辆马车齐齐拐进了田埂间歪倒在一旁,后面的两辆马车被车夫死命地给拉住才没有步了后尘,眼下只听得车上女眷呼救之声此起彼伏,他脚步才一动,沈平已经呼哧着跑了过去,口中对沈长健大声道:“快去看看你妻子有没有摔着,我去救长安!”
萧云挑高了眉,也不由跳下马车,看着前方不远处歪倒的几辆马车,右手拇指及食指轻捏着划过下颌,眸中闪过一丝兴味的笑意。
“哎哟!”
手肘碰在了车辕上,长安不由痛呼一声,秀丽的眉头深深拧起。
刚才不过是车队碰到前方来的队伍这才停了下来,她也没多想,不官是郡王还是勋贵,自有着父兄与之交涉,却是前方尉迟母女好似耐不住性子,催着那车夫打马上前看看,却不想马儿被突然蹿出的蛇惊了,这才声声嘶鸣,也引得后面的马儿统统乱了步伐,挤着向前冲去,这才撞在了一起,纷纷歪倒在了田埂间。
紫雨本是护着她的,却不想一个侧翻便被甩了开去,就这样她的手伤还是轻的,回过神来再看,紫鸳额头碰上了车梁,眼下都已是见了血,朱英虽然身手灵动,也勉强是护住了自己。
只因这车驾惊得太过匆忙,任谁都没有做好准备,这才生生地被甩翻了去。
“英娘,快去看看大嫂怎么样了?”
长安挣扎着起身,紫雨已经爬了过来扶住了她,只此刻马车侧翻,陷入了田埂中,湿水浸了进来,大家的衣裙都有些狼狈。
这一阵子在马车上的相处让她与朱英的关系增进了不少,若是没有外人在场,长安是亲昵地唤她作英娘,这可与谢旻君嘴上唤的不是一个味。
“安娘,你没事吧?”
朱英的目光投了过来,带着几分关切,见长安点了点头,她这才一撩车帘,动作利索地奔了出去。
“咱们也快出去,你扶着紫鸳,我没事的。”
长安这才推开了紫雨的手,转眼看着紫鸳有些头痛地抚住额,她不由皱眉道:“这可别要伤了脑子,出去再说。”
“是。”
紫雨点了点头也不客套,径直将紫鸳大半的重量都搀在了自己身上,那额头见的血已然凝固,只是那点点血斑看着还是挺吓人的。
长安刚撩了帘子想要爬出去,沈平已经奔到近前,连忙搀着她出了车驾,这才焦急地问道:“可有摔到哪里?”
“不碍事,只是伤了手肘。”
长安摇了摇头,又看向一旁的被紫雨扶着却仍然有些迷糊摇晃的紫鸳,不由担忧道:“父亲,咱们出了田埂道在下个镇上停停,紫鸳这模样定要找大夫好生瞧一瞧,万不能落下什么病来。”
“这……”
沈平有些为难的模样,因为这一趟车队可不止是他们,沈长健要赶着回京述职,尉迟大人也定不会为个婢女停住脚步,不然队伍也不会为了赶时间走了这田埂小道。
长安目光一闪便明白了沈平的顾虑,不由一咬唇,道:“父亲,若是这样,不若就请尉迟大人他们先行一步,咱们办完了事再赶上来。”
长安早就想与尉迟家分道扬镳,各种不和与不顺夹杂着一起,能一同走了这般长的路,连她都觉得堪称神奇。
“这样也好。”
沈平微一思忖便点了点头,这段时日的相处让他深刻明白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的道理,他与尉迟大人本就没什么共同语言,不过是虚应而已,如今能够摆脱,他求之不得。
“就让你大哥同尉迟大人一块走,咱们随后再来,也便没这么赶了。”
沈平这样想也算周全,至少没怎么得罪尉迟大人,再说沈长健也是赶着日子回京,先行一步也好。
长安笑着点了点头,再看紫雨已经将紫鸳扶着坐在一旁,取了棉布和止血的膏药抹了一通,也算是暂时应应急。
再往前看,谢旻君已是被朱英扶着爬出了车来,只是形容有些狼狈,看她还能指着朱英暗骂几句的架式,想来也是无大碍的,只是见着沈长健赶了过来,忙又做小鸟依人状地靠了过去,嘤嘤低述几声刚才所受的惊吓之苦。
朱英只能在一旁看着,暗自叹了口气,只是接受到沈长健递来关切的目光,摇了摇头,甜甜地一笑。
最前面的车驾里已经依次爬出了尉迟夫人与尉迟婉晴,从背后看也是无甚大碍,至少不用人搀扶也是站得起来了。
说句不好听的,长安倒真希望这母女俩有点什么意外,可从这世道来看,坏人总是活得长的,遂也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可正待转身,却听得一声尖叫,即使这声音已经失了先前的柔婉与娇媚,可是她也能听得出来,这是尉迟婉晴的声音!
众人纷纷望了过去,却只见得尉迟婉晴尖叫一声后,一把扔掉了手中的菱花小镜,口中还失声叫道:“这不是我的脸,这不是我的脸!”
长安唇角一抿,又见得不远处双手掩面痛哭失声的尉迟夫人,她眼波一转,暗忖道,看来是出事故了。
正文 第【73】章 喜忧参半
也不知道是不是尉迟婉晴真地犯了霉神,马车翻了之后她也在车里一个打滚,恰巧头上的金簪脱落,顺势划过了她的脸庞,她当时只觉得一痛也没来得及去细想。
以至终于爬出了马车,尉迟婉晴拿来镜子一照,镜中人发鬓散乱珠花垂落,然而最醒目的却不是这些,而是她从右边的眉角一直延伸到耳廓处的一条带血伤痕,虽然只是脸侧一旁,但若是留下了疤痕,对爱美的女人来说无疑于是毁了容。
怪不得尉迟婉晴会失声尖叫状似疯魔,怪不得尉迟夫人会掩面痛哭,若是女儿真的毁了容,那还谈什么进宫,还谈什么今后的至尊荣耀?
尉迟大人见着这情景也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还是谢旻君第一个赶到,她已是来不及整理仪容,却在一旁安抚着尉迟夫人,却不想反被人给推了开去。
谢旻君一怔,脸色颇有些讪讪,但看着尉迟夫人两母女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的模样,还是识相地选择了闭口不言,只是往后退了些,抿起的唇角带着几许不屑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谁让这两母女起初还这般嚣张,如今真是现世报来了,该!
紫鸳仍然依在紫雨的肩膀上有些昏昏沉沉的,紫雨唇角却扬起一抹笑容来,看向长安,眉头微挑,那意思大致能让人理会。
长安只是眨了眨眼,唇角边渐渐抿出一抹笑来。
不管这道伤痕到底会不会让尉迟婉晴容貌有损,到底是为她出了心底的一口恶气,看着那两母女疯魔的样子,长安转身便让婆子丫环收拾东西,看来他们这下真的是要与尉迟家分道扬镳了。
沈平有些为难了,此刻好似也不便提出分道的事来,他遂拉了尉迟大人到一旁叙话,却是斟酌道:“尉迟大人,眼下令媛受了伤,不若咱们过了这茬,到镇上寻了医馆好生整治可好?”
沈平的想法也很简单,既然长安只是想为紫鸳寻个大夫,借着尉迟婉晴这事更好,至于还要不要与尉迟家一道走,那就等过了这茬再说。
“这……”
尉迟大人抬头看了女儿一眼,眸中也满是着急之色,可又想着自己的时日不多,怕赶不急回京,又是一脸焦急。
沈平倒是觉出了尉迟大人的几分挣扎,遂快人快语道:“不若这般,尉迟大人与犬子先行一步,我护送着她们女眷随后赶来,如此便可两不相误。”
尉迟大人眼前一亮,忙拉了沈平的手,感激道:“如此就劳烦武国公了。”
沈平摆了摆手,又听尉迟大人凑近了一分,压低了声音道:“到了小镇,还劳烦武国公寻来最好的大夫,可务必要将我女儿的伤给治好啊!”
对尉迟婉晴,尉迟大人可是带了几多期许,若是女儿真因这事给毁容了,别说将来进不了宫,就是嫁给别人那对方也定是诸多挑剔啊。
尉迟大人此刻是真的有些后悔,在平州那些媒婆都要将尉迟家的门槛给踩破了,就为求娶自己的女儿,其中也不乏青年才俊高官勋贵,但若不是他们两夫妻有其他打算,也不会白白错失了这些缘份,如今再想后悔,那是真的晚了。
“哎呀,这可怎么是好?尉迟小姐伤的可要紧?”
谁知这时萧云的声音却是极不和谐地在俩人之间响起,尉迟大人吓了一跳,一转过身才见着这一脸含笑的萧云,这厮的眼神还不住地往自己妻女那边瞟去,不禁让他心中含着一丝怒火,口中却道:“不劳萧郡王费心,臣自会处理。”
沈平却是挑高了眉,微眯着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萧云,按理说他的警觉也是强的,怎的这萧云到了近前他才察觉出来,这京城的纨绔何时有了这等好的武功,难不成是他看走了眼?
察觉到沈平探究的视线,萧云却是哈哈一笑,“本王可认得前面镇上的名医,若是武公国的家眷身体有损,本王倒可代为一请。”
尉迟大人面色一僵,敢情这是直接将他给甩了开去?
萧云却好似未所觉,眉角挑起一丝笑意,习惯性地瞄向了沈平身后不远处,那里站着的该是沈家的家眷。
长安这时恰好也望了过来,目光正好与萧云相对,俩人神情都是一怔。
萧云的惊讶在于他一时之间想不想来这女人是谁,妇人发髻,十七八岁的年纪,虽然衣着稍显狼狈,但神情却是沉稳淡定的,倒衬得那张面容清丽若芙蓉,淡雅如幽兰,一双明眸黑白分明,在见着他时却闪过了一丝诧异,难不成认识他?
萧云在心中回忆着,却始终想不起来,目光再扫向沈平,不由带着一丝兴味,“那位……难道是武国公新娶的夫人?”
那模样那气度,萧云实在不能将那女子安上小妾的名头,正牌夫人方才能配得上她。
还未相识,他却对那女子升起了一丝好感,这种感觉真是奇怪,萧云不禁暗自摇了摇头。
沈平还未回话,尉迟大人那方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萧云不禁望了过去,眉头一挑,“怎么,本王说错了吗?”
尉迟大人摆了摆手,却是一个劲的笑,那厢因女儿受伤带来的阴郁刹那便消散了不少,一张脸都笑得起了褶子。
再看沈平却已是沉了一张脸,看向萧云时也带了几分不悦,开口道:“萧郡王眼拙了,那是小女长安。”
这下轮到萧云有些不好意思了,连连拱手道歉,虽然口中又将长安夸赞了几句,但沈平的脸色到底没有好多少。
萧云也不好再说,只抱胸站在一旁,目光却又忍不住扫向长安,眸中闪过一抹深思。
长安,她就是沈长安!
那个京城有名的药罐子,得圣旨赐婚成为前科状元夫人,却又不知道因了什么原因突然与之和离的女子。
果然传闻不如一见,萧云眉峰一挑,眼中泛过一丝兴味的笑来,这个沈长安看来还有点意思。
再说长安此刻已是转过了身,目光微微闪烁,一把将紫雨拉了过来,压低声音道:“刚才你听到了,我父亲称呼那男子什么?”
紫雨一怔,有些不明所以,再望了萧云一眼,这才转向长安,喃喃道:“好似叫他‘萧郡王’!”
“什么?”
长安身形一颤,却抑制不住眸中的惊讶,若是她没有看错,那萧云的样貌怎么与“天网一梦”的阁主萧惊戎长得一模一样,莫不是她在做梦?
要说知道“天网一梦”这个情报组织,还是她在魂飘时无意间撞上的,那是在永泰三十八年,萧惊戎负伤又在躲避敌人的追捕不得已躲在了一个悬崖峭壁下的隐秘山洞里,那里缺水缺粮,他竟然也能熬了过来,等追捕的人走了几天后,这才慢慢地爬出山洞。
长安当时只是觉着这人毅力可嘉,不能让仇人称心如意,所以说什么也要活下去的勇气着实震撼了她。
所以,她几乎有两个月的时间都在萧惊戎身边飘荡着,这才慢慢知道了“天网一梦”这个情报组织,也知道了他阁主的身份,在人前他好似总带着张面具,她那时没觉着,如今想来恐怕是他在掩饰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萧云,萧惊戎,不然为什么两个人同姓,面貌还能这样相似,若是萧云没有孪生兄弟,那么他们必是一个人无疑。
算算年份,如今是永泰二十七年,萧惊戎应该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与萧云如今的年龄更是吻合了。
只是眼前的他看起来要比她认识的萧惊戎青涩了不少,只是好好的一个郡王爷,大好前途不愁吃喝,怎的还偏生要做这样的买卖?
想来那情报组织也是有一定的危险,不然十几年后萧惊戎也不可能差点被人逼至绝境。
长安不明白,一时之间也想不通。
“咳咳!”
身后响起一阵咳嗽声来,紫雨挑高了眉,古怪地扫了来人一眼,这才用眼神示意长安。
“沈娘子!”
萧云的声音在长安身后响起,她猛地一惊,才知道她暗地里臆想猜测之人已近眼前,连忙收拾了心情,转过身叉腰一礼,“见过萧郡王!”
“沈娘子,咱们可曾见过?”
就是对刚刚那匆匆的一瞥萧云始终放不下心来,这才等到沈平去一旁理事了,这才寻了机会悄悄靠了过来,他知道这样有些不合礼数,但他萧郡王有什么时候讲过礼数,还是弄明白心中的疑问最重要。
萧云的目光随意一扫,紫雨便也跟着施了一礼,却在他有些迫人的犀利眼神中脚步不由向后退了些,隔开了与俩人的距离,静静地守在了紫鸳身边,许是习武人的直觉,让她觉得这萧云带着几分危险,至少不像他所表现得这般玩世不恭轻佻散漫。
“不曾。”
长安低垂了目光,淡淡地摇了摇头。
曾经也算是相识的一个人,突然以另一种面貌出现在自己面前,长安觉着这种感觉很奇怪,像是她无意中窥探了别人急欲隐藏的很深的秘密,这恐怕带来的不仅仅是新鲜和好奇,还有危险!
“不曾吗?”
出乎意外地,萧云的唇边撅起了一抹淡笑,“可娘子适才看我的眼神,可不像是初识!”
这话虽然是笑着说的,但长安却听出了其中的一丝威胁与冷凛,她不由猛地抬起了眸子,目光上下将萧云打量了一番,这才掩唇笑道:“许是从前听过王爷的不少乐事,虽然未见过真容,但到底有画像为证,如今再见着,难免有些眼熟罢了。”
刚才也不过是匆匆地一对视,她虽然有些惊讶,但很快便掩饰了过去,这样也能被萧云给发现,让长安怎么能不相信他与萧惊戎是一个人,一样的直觉敏锐,一样的洞悉人心。
若是要她对永泰三十八年遇到的萧惊戎下一个评语,那么她只能说他给她的感觉像一只狼,凶狠、警觉,自我防范意识强,随时能留意着周遭的一切,再挖掘出与己最有利的。
但如今的萧云,充其量也不过是只狼崽子,犀利有之,精明有之,但到底少了那份隐忍与沉稳,以及绝地反击的心狠手辣。
若非这样,他就应该不动声色地打量观察她,而不是这样上前来问过一遭,岂知打草惊蛇,反倒让人起了警觉。
长安微微翘起了唇角,眼前的萧云到底不是她熟识了两个月的萧惊戎。
“本王有那么出名吗?连娘子都见过我的画像?”
眸中阴厉的神情一闪而逝,萧云勾起了唇角,“啪”地一声折扇打在了左手掌间,目光瞄了一眼头上包着棉布仍然浸出了些许血渍的紫鸳后,眉头一挑,轻声道:“本王适才与武国公说道,前面镇上便有熟识的名医,娘子若不嫌弃,不若就带着你这美貌婢女一同前去医治。”
虽然不满意萧云言语中的轻佻,但长安却敏感地抓住了这句话中对她来说的重心,不由挑了挑眉,“一同?”
“不错。”
萧云抿唇一笑,又向后看了一眼尉迟大人那方,才道:“尉迟小姐不幸受伤,尉迟大人适才已是托了本王帮忙寻访那位名医,娘子若有意,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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