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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高门嫡女之再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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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虽然可以温柔亲切,但这也要看时间地点以及对象。

    或许长安从来便不知道,他本是个强势的男人,也习惯了主导一切,可眼前的情景却让他迷惑了,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她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远离?

    他需要一个答案,无法探清真相的不安会折磨他的神智,而他历来不喜欢受不白之过,所以探寻真相是他眼前唯一要做的事。

    “秦某身为武夫,没有文人的细致,若是不小心唐突了娘子,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秦暮离缓缓转身,眼前的女子就在他一步之遥,抬起的双眸中蕴着一丝不安和紧张,却又在与他目光接触时骤然垂下。

    “到底我是哪里得罪了沈娘子?”

    秦暮离踏前一步,长安不由退后一分,直到身后抵上了船沿,退无可退,她这才停住了脚步。

    长安从来没想过秦暮离是这般强势的人,凡事都要问个所以然,似乎她不说出自己转变的原因,他还真不放她走了。

    长安咬了咬唇,猛然抬头,才惊觉他的呼吸就在她一寸之地,俩人之间隔着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侧面看去,就像已经贴合在了一起,长安脸上登上泛起了一股羞赧,却倔强道:“秦将军真想知道?”

    “愿闻其详。”

    秦暮离面沉如水,眸中压抑的波涛缓缓涌动。

    “秦将军是救了我没错,长安也一直心怀感激!”

    长安深吸了口气,迫着自己与秦暮离对视,她在这场对决中不能输阵,不然气势上完全被压导,说不定便要被秦暮离牵着鼻子走了。

    “可……可请你今后别再对我好,长安受不起!”

    话到此处,长安已经仰起了头,面色一派肃然,她也有她的骄傲和尊严。

    “为什么?”

    秦暮离哑然,微一思忖,眉头却不免紧皱,连嗓音也哑了几分,低垂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低嘲,“你是在意我的过往?”

    秦暮离自嘲一笑,他的过往从来未加掩饰,只要说得上名号的高门世家怕是都知道,恐怕今后能嫁给他的姑娘只能是小门小户或是商户之家所出。

    可是他曾想过,若今生不能遇到所爱之人,宁愿终生不娶!

    “过往?”

    长安微微一怔,明白秦暮离所指为何时不禁失笑,“我只知秦将军十四岁从军,十六岁征战沙场,而后拜为营千总,屡历战功,及至今时今日的副将,将军一身戎马,所向披靡,堪为大周楷模,岂能有此等自轻自贱一说?”

    长安不喜欢秦暮离提起过往的口气,以及他眼中那份受伤的神情,原来对于这些他不是不介意,而只是常常压抑在心底罢了。

    长安胸中情绪一激荡,这些话便脱口而出,只是一说完,她便后悔了,她是要和秦暮离撇清关系划清界线的,怎么还能对着他说这一通好话?

    “既然你这么清楚,可为何……”

    秦暮离知道长安是刻意忽略了他说的意思,却转而说出别一番话来,她能这样想,这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秦暮离呼出一口长气,脸色稍缓,只觉胸中悬着的一块大石倏然落地,无比踏实。

    若是其他人说出这番话来,他不免觉着有几分口是心非,拍马奉承之嫌,可搁在长安身上,听起来却是那般地令人舒心。

    “长安失言,请将军莫记在心上。”

    长安捂住了唇,颇有些懊恼地跺了跺脚,她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些,却偏生转了个弯,她真是找抽!

    “那到底是什么?”

    秦暮离此刻也不想与长安计较了,她这般可爱的表情落在他眼中,他唇边的笑意不由缓缓加深,饶是她表现的再坚强,骨子里还是个娇柔如水的小女人。

    “秦将军前途无量,而我又是和离之身,将军何苦与我纠缠?”

    都到这份上了,只有打开天窗说亮话,长安这话的潜台词是:秦暮离,你家大业大,身份地位都不差,何必要娶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再说,你家里同意吗,你祖上点头吗?你再纠缠过来纠缠过去,她一个和离的女人,身份地位本就已经低了别人一篾片,这样下去,她名声还要不要了?

    这只是长安心中所想,也许他们俩人的关系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那一步,仅仅是动了心,但若是不止住这种发展势头,指不定哪一天恶梦就会成为现实。

    “和离之身又如何,我还是克妻之命,正如你所说,何必看轻自己?”

    秦暮离其实心中也未确定他自己对长安是哪一种感觉,只是离开沈府后,他夜里独自一人时,长安的音容笑貌会时不时地浮现在他脑海,起初,他也觉着只是欣赏罢了,但时日越久,她的影子却在心中挥散不去,直到这一次俩人在渠江再见。

    秦暮离不敢想像,若是他没有驾船四处寻找她的下落,若是他晚来一分,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或许,那炸弹就会在她身边炸开,尸骨无存,一想到这个可能,他怒箭急发,箭箭穿心,任何冒犯了长安的人,都该不得好死!

    直到紧紧将她抱在怀中,直到确认她还活着,他的心依然无法安定,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才让他真正明白了自己的心。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进了他的心里。

    他不在乎她的和离之身,更不在乎她的过往,他在意的只是她这个人。

    可为什么,他在觉着她也对自己不是无所觉之时,她的态度却立马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让他心中有失落,也有不甘。

    “将军……”

    长安开口,却被秦暮离一语截住,“无人之时,唤我暮离即可。”

    长安脸上一红,嗔了秦暮离一眼,谁要和他套近乎来着,却觉着此刻多说无益,还是正事要紧,这才缓缓道:“你认为这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吗?你我的行事不仅关系到自己,更是沈秦两家的颜面,国公府的门楣,多少双眼睛看着,你更该三思而行才是!”

    “你介意世俗的眼光吗?”

    秦暮离扬眉一笑,唇角难得撅起了一抹微讽。

    世俗是个枷锁,红尘三界,乾坤五行,竟然人人都逃脱不了,想想真是一个讽刺。

    “是的,我介意!”

    长安挺了挺胸,不由生出一股凛然的傲气,“我介意父亲因我受累,我介意哥哥因为我而抬不起头,我更介意整个家族因我而蒙羞!”

    庾十四娘的话犹然在耳,开国公府是什么门第,秦老太君还在,依她的脾气是断断不会同意的,更别说视儿子如命根的秦二夫人。

    长安真不敢想像若是这消息传到开国公府,会为沈家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若是秦二夫人甚至秦老太君找上门来,沈老夫人定会气得七窍生烟,到时候她不死都得脱层皮,更不用说父亲会受到怎么样的责骂,哥哥回府们又会遇到什么样的冷待。

    而她眼下不过刚刚才从陈玉涛带给她的束缚中解脱出来,好不容易得了这自由自在的日子,何必又要将自己给绑进去?

    “你……”

    秦暮离不觉沉了脸色,他也没想到长安这般倔强,如此这般,她是打定主意要就此远离他了吗?

    “多说无益,请让让!”

    长安推了推秦暮离,见着俩人之间有了空隙,这才挤了过去,却不想又被秦暮离一把擒住了手腕,这下她真的怒了,脱口便道:“男女有别,秦将军请自重!”

    秦暮离怔了怔,他刚才正在思考问题的症结所在。

    大家得原谅男人的情商始终比女人低,秦暮离他恍惚间好像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正在从那个口子破围而出,却不想被长安离开的动作惊回了思绪,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却明白此刻不能让长安就此离开,这才急声道:“长安,你听我说……”

    “秦暮离,你干什么?!”

    哪知话到一半,却被另一道男声给从中打断,白墨宸的身影从二楼夹板之上翩然而下,白色的衣袂纷飞像展翅的蝴蝶,在朝阳晨光中穿插而过,带起一片朦胧的烟色。

    他人刚一站定,便一脸怒容地瞪向秦暮离,另一手拉过长安,冷声道:“好一个登徒子!秦暮离,我本敬你是英雄,却没想到私下里竟然敢轻薄我表妹,你好大的胆子!”

    这话也就放在白墨宸身上才敢这样说,谁叫他牛逼是世孙呢,安平长公主还在船上,皇室公主,谁能不给脸面?

    即使秦暮离是开国公府的人,恐怕也要好生掂量掂量。

    白墨宸突然出现,长安自然知道这个表哥是护着她的,虽然心下大定,但看着秦暮离沉得仿佛要滴得水的面容,她直觉地向后缩了缩脖子。

    她是想躲在白墨宸身后来着,可她无奈啊,眼下一人一手擒住她的手腕,是不是打算将她给分成两半才罢手?

    秦暮离微眯着眸子,目光扫过长安手腕上属于白墨宸的那只大手,眸中闪过不悦,却还是正色道:“这事与世孙无关,请不要插手!”

    “好你个秦暮离,轻薄我表妹竟然还有礼了,还不放开!”

    说话间,白墨宸已经出手攻向秦暮离,俩人动起了真格,长安自然便解脱了出来,她稳稳地退后了几大步,眼见已经临着船舱拐角的位置,这才喊了一声,“表哥,刚才的事与秦将军无关,你们别再打了!”

    这话一出,长安人已经转身闪得不见了,此刻,她倒十分佩服秦暮离的治军严谨,这些兵侍真有素养,就像那日救她一般,明明所有人都看到了听到了,却谁都假装没看到,这境界,岂止是一个高字可言?

    白墨宸一怔,转身看去,哪里还寻得到长安的影子,他这才莫明其妙地停了手,却还是带着几分戒备看向秦暮离,心中暗斥一声:真是看不出,衣冠楚楚,人面兽心!

    他出现之前似乎隐约听到了几句长安与秦暮离的争执,但他们俩人都压低了嗓音,听得不是很真切,可看到秦暮离抓住长安手腕的情景,他这才怒了,凭什么自家冰清玉洁的表妹要被一个外男给拦住,这还有没有天理?

    无论如何,白墨宸是帮亲不帮理的,再说,长安本就是女子,占了个弱头,再又什么不是,相信也是秦暮离先惹的祸。

    抱着这样的想法,白墨宸不屑地将秦暮离从头看到了脚,这才放下话来,“今后离我表妹远点,若再见着你纠缠她,我定不饶你!”

    白墨宸可不管秦暮离是不是开国公府的人,饶他功劳再大,只要他在皇帝叔叔面前参上一本,也定会让他讨不了好去。

    秦暮离这老小子的传闻白墨宸也听过,眼看要活到三十岁了却还没娶上一门亲事,不会是想女人想疯了,竟然打起了他表妹的主意,真正是活得不耐烦了,枉自王治还与他称兄道弟,岂知竟然是引狼入室!

    秦暮离冷笑一声,目光却是从长安离去的方向缓缓收回,眸中蕴过一抹深思,这才转身看向白墨宸,道:“世孙若有闲情,不妨多研究澜州的政事,以图他日精进,秦某的事还不劳贵驾操心!”

    白墨宸不过仗着武安侯世孙及长公主的名头才敢这般,若是这两样都不在了,他又算什么?

    岂知武安侯的爵位三世而斩,而开国公府却是世袭罔替,谁能笑到最后这是显而易见的。

    而且,对秦暮离来说白墨宸就是个愣头小子,他若真与之计较倒显得可笑了,话一说完,他甩袖便走,只留下白墨宸仍然在那里嘀嘀咕咕骂骂不休。

    一鼓作气奔回了船舱,长安仍然觉着自己的心在止不住地狂跳,那种膨胀的情绪似乎要破胸而出了一般,她与秦暮离怎么就到了这般地步?

    若是不说破,俩人之间始终隔着一层窗户纸,也许感觉有点,欣赏也有之,但保持这样不就好了吗?

    再说,秦暮离也不可能一直跟着他们,等着他离开,再保持距离,再也不见,岂不是皆大欢喜?

    但如今却是不小心捅破了窗纸,更引出了他心中最真实的情绪,只是如今这样她要如何自处?

    长安觉着头疼,索性窝在被子里什么也想,任时间流过。

    *

    秦暮离所率领的船队上虽然有修理船只的技工,但因为缺少原件,长安他们所乘座的那艘大船只能简单地修理一番,要再次加工只能拉回船坊才行。

    至于另外两艘广船,情况自然是更早糟,但跟着大船,也算勉强能行。

    如此这般又在渠江上呆了三天的时间,为了保险起见,长公主一行还是坐秦暮离的战船到澜州,那三两船只由船长几人随着一道驶回。

    但眼下就出现了一个难题,长安原本以为能就此与秦暮离分道扬镳,撇清俩人的干系,但眼下他却又要一同随行,甚至长公主还力邀秦暮离稍稍停留,等他们收拾安顿妥当,再好好一尽地主之谊。

    长安心里也明白,长公主这是借着拉拢秦暮离对开国公府示好,为以后秦家与白家的交好打下基础。

    可如此这般,她不是又要与他相处一阵了,她真不希望秦暮离答应,可遗憾的是据紫雨带来的消息,秦暮离欣然应允,不管长公主身后的白墨宸如何吹胡子瞪眼,他直接无视。

    到达澜州的那一天,天空下起了小雨,迎接长公主的仪仗队端正地立在码头两旁,早有前任知州率辖下各知县来接,态度恭敬无比。

    澜州府算是大府,辖下有五大县三小县,在州府中也算得上是地域广阔人口众多。

    长安前世里从未到过澜州,即使成为孤魂后她也只是飘荡到此处,但却并未多留,所以坐在马车里,她忍不住让紫鸳撩了帘子看看车外的情况。

    “这里倒是热闹,人来人往的,雨天也不休息呢!”

    紫鸳放下了帘子,满脸地向往,作为深闺侍婢,采买东西都有统一的管事去办,长安又不怎么出门,她们自然对外面的世界觉着新鲜好奇。

    “民风如此吧!”

    紫雨嘀咕了一声,垫着靠枕倚在车棚上,全身懒洋洋的。

    总算是从船上给下来了,虽然她之后已经克服了晕船,但潜意识里却有一股排斥,还是脚踏实地来得稳妥。

    长安淡淡地抿出一抹笑来,这样鲜活热闹的场景倒是让她向往,但澜州毕竟不比京城,热闹有余,繁华不足,但这样的氛围她还是喜欢的。

    “等咱们安置了,便来街上逛逛,再不走走,骨头都酥了。”

    发烧之后,每天都是药水煲着,长安也不敢随意出舱,怕再遇到不该遇的人,是以行船的那几天她都窝在舱里不出门。

    父亲来看过她,甚至连长公主也亲临,就是怕她有个什么不好,旧病复发之类的,长安颇觉着不好意思,但也只能一装再装。

    白墨宸与庾十四娘倒是轮番来探望她,经常是这个刚走,那个便来,就像是算好了时辰一般,让她没得休息。

    当然,也幸得有他们俩人在身旁,秦暮离自从那天后便再没出现在她眼前。

    也是,在那么明白的拒绝后,哪个男人还会这样厚着脸皮赶着上,再说,秦暮离也该有自己的傲气,怕是知道适可而止保持距离才是对俩人最好的方式。

    长安叹了口气,心中有着小小的失落,转头瞥见搁在车角的一袋菱角,她牵了牵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有人愿意对自己好了,可是,她却不能接受,这是不是命运的捉弄?

    紫雨也撑了撑胳膊,探了探腿,“这好,早就想动动身子了,在船上的日子都快憋得散架了。”

    紫鸳呶了呶嘴,“就你最闲,还憋呢,有空闲不如多帮我剥几颗菱角!”

    这菱角做菜熬粥都很是清甜可口,她已经反复试验了好多回,觉得这东西不错,又央了秦朗去采了好多回来。

    “你还想着菱角!”

    紫雨瞪了紫鸳一眼,目光向长安的方向指了指,紫鸳顿时觉着说错话了,忙捂了唇,转头道:“小姐,奴婢不是有意的,秦将军是不对,但秦朗却是好的,您别生他的气……”

    紫鸳说得急,说完之后顿觉得有些语无伦次,这才泄气地摊了摊双手,在长安面前低头道:“小姐若是不喜欢奴婢与秦朗接触,奴婢便再也不去寻他了。”

    其实关于秦暮离的事,紫鸳私下里是去质问过秦朗,但对主子的事他一个侍卫又清楚多少,更何况议亲都是家中长辈操持,也没提前告知过秦暮离,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也因为这事谈不好,紫鸳两天都没搭理秦朗,结果这小子趁着某天紫鸳一人去小厨房时便将她给堵了,一堆求饶的话说着,又是指天发誓什么的,他人本就长得俊,嘴巴又甜,还不将这春心萌动的小姑娘唬得一愣一愣的,紫鸳这才勉强原谅了他。

    但即使心中喜欢秦朗,紫鸳更在意的却是长安,几年的情谊岂是一个认识几天的男子可以代替的,孰轻孰重,她心中自然分明。

    “就像你说的,主子的错,哪关下面人什么事?我看着秦朗也是个好的,你接触一阵,若是真合意了,年后我便请人去说合。”

    长安笑着看向紫鸳,自己不幸福,看着别人幸福也是好的。

    再说,秦暮离本身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他们不合适罢了,没有在对的时间遇到彼此。

    但至少紫鸳找着了自己喜欢的人,她又为什么要去阻拦呢?

    “小姐说什么呢?!”

    紫鸳红着脸低下了头,她心里有欢喜,但更多的却是感动,小姐在这个时候还记挂着她的事,她真是心有愧疚。

    “依我看也行,若是那秦朗愿意入赘,咱们就招他入沈府!”

    紫雨却不忘在一旁打趣着紫鸳,长安既然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她们再百般介意谨慎想来也是多余,真正不在意的,又何需怕提起?

    想通了这一点,紫雨也豁然开朗了。

    “他怎么可能答应?!”

    紫鸳瞪了紫雨一眼,就知道她没好心,哪里是在帮衬她,明明是火上浇油。

    紫雨感叹似地摇了摇头,“瞧瞧吧,还没嫁人呢,就赶着帮夫家说话了,真是女大不中留!”

    “你讨打!”

    紫鸳红着脸咬了唇,随手便抓起身后的小杌子,顺势便要向紫雨招呼过去。

    长安看在一旁也不拦着,凭紫雨的功夫,紫鸳想伤到她也是难的,索性任她们打闹一通,除除这些日子的晦气来着。

    马车里传出阵阵低声笑语,秦暮离就打马在后,目光不由地望了过去,虽然隔着车棚,但他知道长安就坐在里面,只是他看不到罢了。

    这几天他静了心想一想,他到底想要什么,长安介意的又是什么?

    秦朗那几天的郁闷他看在眼里,只是见了他却什么也不说,只背着人嘀咕了一阵,说的什么他大概听到了,什么主子成不了,他们为什么不可能,他家中又没人逼着他议亲成婚什么的……大概意思他是知道了。

    若他对她仅仅止步于欣赏敬佩,那么君子之交淡如水,又何必求一个结果?

    但这一切却是在那层窗户纸没被捅破之前,而之后,他的心境却是天上地下两重变化,有些事情似乎不得不考虑了,无关世俗,只是这个世间的通例,你活着,便要遵守,没有例外。

    也许长安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即使他不介意她是和离过的女人,但他的家族会同意吗?

    难不成为了成就自己心中的姻缘,便要什么都不顾了?

    父母养育他近三十载,他还没有报答,老太君对他期许颇深,他又用什么来回报?

    这一切的一切,的确是个焦人的问题,但他并没有打算放弃。

    既然明白的自己心中想要的是什么,那就定下计划,一步一步地去实现它。

    但他最怕的是,长安不等他,若是他安排妥当了一切,再回过头来,才发现伊人早已经嫁作他妇,到时候哭都没地儿哭去。

    只是现在长安这般排斥他,白墨宸对他更像防贼一般,让他想见长安一面都难。

    不是不能硬闯,但那成何体统,正像长安说的,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再说,上还有长公主武安侯,更有长安的父亲沈平,他一直敬重武国公,俩人也相谈甚欢,也正因为如此,他更不好意思开口。

    可恨的是如今王治又不在他身旁,不然凭着他们表兄妹的关系,长安说什么也能见上他一面吧。

    哎!

    秦莫离叹了口气,路漫漫其修远,看来这事还要从长计议。

    他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经过一系列的计划筹谋,才终于将黄鲨帮及麒麟水寨的余孽全歼,剩下的老弱妇孺他已经命人转给地方官吏,作为水盗亲眷,他们或许没亲手行恶,但在一旁帮衬做后盾的行为绝对也是有的,所以也不全是无辜,这些想来不是被发配,便是卖身为奴,总归有自己的宿命,这一点他不想再操心了。

    经此,大周的水路相信也会平静好长一段时间,他料理清楚了后续事宜,怕也要赶着回京复命了。

    眼看着便要近十一月底了,算算日子,他就算留在澜州,怕也呆不了多少时日了,这些天,他一定要想办法再见长安一面。

    澜州的前任知州早已经将府邸给腾了出来,还另外修缮整理了一番,看着虽然不显奢华,但住进去的感觉却是贴心,至少长安知道,这位知州是用了心的。

    果然,在离去时也不忘记抱抱长公主的大腿,也知其心思玲珑,这番他便是要回京任职了,从外放官员到京官,这便是仕途提升的重要步骤。

    虽然这位知州于政绩上没有特别突出的做为,但好就好在他治理下的这三年,匪患比前一任知州减了不少,这便是进步,这便是成效,又加之在朝中一番打点安排,再塞些银子,谋个京官的职位也就没那么难了。

    府邸前院便是衙门,中庭是爷们的书房及会客厅堂,穿过垂花门,再绕过影壁,再往里走才是后院的起居之所。

    长公主夫妻自然占据了正院,白墨宸被分到了东跨院,沈平与秦暮离分居南北跨院,长安则住在了西跨院。

    而庾十四娘叔侄侧暂居在一旁新建的小偏院里,他们本来也是借住的,不会长留,庾维肖趁着养伤之际已经写信回颖川,相信家里不日便会派人来接他们回去。

    至于那跟在庾家货船上的一众丫环婆子伙计,听说当时有的便投了江,剩下的被带回去折磨了几日便也去了,至于男丁倒有几个坚持了下来,但也是满身伤痕。

    幸而那批货物算是保住了,那些水盗毕竟还来不及转手脱销,这下倒是减少了庾家的大部分损失。

    至于安葬抚恤的问题,庾维肖也在信中向他大哥请示了一番,一切应该在他们回去之后便能有个结果了。

    *

    一番安排布置后,再命丫环婆子们收拾了随身的箱笼物件,再一抬头,天色蒙蒙,已近黄昏。

    若是紫琦在这里,那么安排布置这些都是她的事,紫雨也想帮忙顶上,可怎么看她都不是这块料,紫鸳又要忙着整理厨房的事,根本分身乏术。

    虽然长安也不喜欢庶务,但眼下也该她上场了,想着今后回到国公府还有一摊子事需要料理,她现在熟悉一番也是很有必要的,总不能到时候事事都由紫琦出面,国公府的管事婆子们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买不买她的帐还是一说,到时候暗地里给你下绊子使阴招,你才是防不胜防。

    俗话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也就是这个理。

    澜州毕竟不是她久待之地,再想超脱于世外,最后还是不得不回到国公府去。

    若是她不立些威信,使些手段,到时候如何从大伯母谢氏手中拿回属于二房的产业还有母亲王氏的嫁妆。

    眼下,便是她宅门庶务实习的开始。

    长安虽然安心待在西跨院里,但前院里的消息也不是不知道,听说前任知州与武安侯的交接很快,文书印信一过手他便打包袱直奔京城去了,实际上即使有再多的随身财物已经被提前给转移了,临走之时轻简随行,倒能在长公主与武安侯面前展现几分清廉的风骨。

    长安倒觉得这人有趣,打听了一下才知这人姓童名箸,原也是两榜进士出身,曾经在京中混过几年,只是政绩平平便被外放了,如今能有机会重返京城,自然是踌躇满志准备大干一场了。

    其实长安倒觉着在京为官真没有外官来得自在,天子脚下,什么都要看几分眼色,步步筹谋钻营算计,想想都累。

    只能说一入官场深似海,再想回头已惘然。

    或许长公主也是看出了长安的想法,她这边收拾妥当了之后便唤了长安来,两表婆孙坐在一处,看着倒比亲祖孙还顺眼。

    “最近也是事多,你这身子骨可是好完全了?”

    长公主先开了头,目光将长安从上到小打量了一番,脸色好似苍白了一些,人也瘦了,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托表姨奶的福,长安算是熬过来了。”

    长安起身福了福这才坐下,礼多人不怪嘛,而且她这话说出来却是双层意思,一方面是感谢长公主助她顺利和离,另一方面也是在她生病时对她处处关怀的致谢。

    “你是个坚强的孩子,表姨奶就知道你会挺过去的。”

    长公主拍了拍长安的手,叹了一声,下一刻,却是话峰一转,道:“如今这宅子尚能勉强住着,可如今我还没寻到合适打理的人,正好趁你在这,帮我把一切理顺了,定个规矩出来,以后再有人接受也容易。”

    男人们管着前院主理外务,这后院的操持打理自然就得有女人上,后院安了,前方才能稳,历来便是这个理。

    然而管理庶务这事长公主自然不会亲自操持,从前在侯府中那是有她随嫁的侍女,如今提了管事的江妈妈打理着,而眼下他们几人都到了澜州,侯府里自然得有人照应着,再说卧病在床的世子也需要能够理事的在一旁照看着,虽然说如今世子那条命也只是拖着时间罢了,但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留个心腹在,她离开也能放心。

    而眼下却是她提点长安,也是给长安个磨炼的机会,能够料理得整个知州的后院,难道还摆不平二房里的庶务?

    长公主也看出了长安的心思,这丫头和离回家,必是想要重掌二房的权柄,一直被长房霸占着也不是正理,就算她自己不要,也要为父兄打算一二。

    这丫头看着柔弱,心性却是坚强,她的这份广博与大气倒不是个个人都能明白得了的。

    更何况这次长安是因为和离才回了娘家,她又不讨沈老夫人喜欢,真想要做点什么,得到的支持恐怕是唯乎其微,这个时候便只能凭借手段、智谋和心机,这样她的路走得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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