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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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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乎跟慕容玖一般的模样,实在是太能吸引人眼球了。这一看,便看了良久,直看得慕容月小脸通红。
  少女含羞带怯地盈盈一拜,别说是男人这种容易发情的雄性了,就是宋轶这个小流氓也能心口颤三颤——太特么勾人了!
  慕容月学了多少礼仪宋轶没看出来,倒是看出来她勾引男人的本事却是在她见过的所有女人之上,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带着钩一样的往男人身上扎,是个男人骨头就的酥。何况是深爱慕容玖,被慕容玖这幅容貌魂牵梦萦的刘乾。
  宋轶是真真觉得慕容玖这回是凶多吉少了。
  慕容月在那边屈膝行礼,开元帝还在那里愣神,慕容月有点站不住,便偷偷抬眸看过来,小眼神又带了几分妩媚。
  开元帝却像是没看见,径直走到慕容玖身边坐下,扫了一眼满桌子的菜,问道:“今日怎么这般丰盛?”
  慕容玖神情自若冲宋轶努努嘴,“宋先生遭了几日牢狱之灾,臣妾给她去去晦气。”
  开元帝的眼睛都没往宋轶这边挪一下,而是粘在慕容玖身上,道:“去晦气不是该用柚子叶擦身,沐浴更衣吗?”
  慕容玖笑:“皇上,你太较真了。”
  开元帝也笑了,“很少见你胃口好的时候。”
  宋轶默默地看了一眼小腿儿开始打颤的慕容月,很想提醒一下这两个目中无人秀恩爱的混蛋,那里还有人没平身呢。
  显然开元帝就是要在慕容玖面前做个姿态,那么一个美人儿他就真当没看见了。慕容玖这边说了会子话,才冲那边的慕容月道:“你若是饿了,便过来吃吧。”
  慕容月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看,看起来十分委屈可怜,也将她之前那些个理所当然自以为是灭了个干净。
  这一餐饭,她吃得很少,没有再耍一点手段去吸引开元帝的注意。宋轶以为她是学乖了,结果她低估了女人在争宠事业上的坚忍不拔。
  事实证明,慕容月只是换了种方式在争宠,高调张扬的不行,那就来柔弱可怜的,这也更符合她初来匝道的少女身份。
  她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地吃着饭菜,开元帝反而投过来两次目光。
  “皇上是不是也觉得月儿与我很像?”
  “容貌虽像,气质却天差地别。”
  不得不说,开元帝很顾及容贵妃的面子。慕容月的眼泪终于没忍住,吧嗒吧嗒地掉落下来。
  她倔强地低着头,退出坐席,拱手行礼,道:“月儿吃饱了,能先退下吗?”
  “下去歇息吧。”
  慕容月离开,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宋轶不敢打扰两位说话,吃饱喝足了,便回自己的屋子,在经过慕容月的住处时,只见远处小桥上,一个少女的影子可怜巴巴地矗立桥头,隐隐能听见哭声。
  宋轶心想,毕竟是个初出茅庐的孩子,第一天就被开元帝这般对待,伤心难过也在所难免。后妃这条路,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走的。
  她正打算离开,并且已经走了数丈远,一看地形,心中莫名一震,该不会……
  两刻钟后,开元帝出来。从正殿出来,必经这边大道。远远听见若有似无的哭声,开元帝顿住脚步,犹疑了片刻,还是循着声源而去。
  慕容月选的位置十分刁钻,从大道那边根本看不到这边小桥,甚至离这边有相当一段距离,不会让人觉得她是刻意在此等候开元帝。
  临水而坐,足显少女柔弱。开元帝果然叹了口气,上前,递出手帕,说道:“擦擦吧。”
  慕容月抬眸,眼睛红肿不堪,别提哭得多凄惨了,自然也不算后宫嫔妃那种假模假样的哭泣能够比的。
  开元帝又叹了口气,“明日你便回去吧。朕不会留你在身边,也不会放任你在玖儿身边。”
  宋轶没想到开元帝这般直白,可偏偏他这种直白带着心软,便给了有心人可乘之机。果然,慕容月往地上一跪,偷窥的宋轶明明隔了很远,都能听见她膝盖撞地的声音,头皮瞬间就麻了。
  “月儿已经无处可去!”
  “怎么?”
  “父亲说,若不能留在宫里,就要将月儿逐出家门!”
  开元帝皱了皱眉,一时竟不能分辨慕容月这话有几分真。
  “月儿本是庶出,凭着一张脸好看,被嫡母抚养长大。年初时,嫡母想将月儿许配给一户人家,那户人家虽然富足,但是那位公子乃是个十足的恶霸,月儿心中不喜,跪求嫡母取消婚约。嫡母不允,月儿只好央求大伯父,大伯父见我可怜,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月儿随褚哥哥入京避难。褚哥哥说,月儿与玖儿姐长得极像,若是进宫,即便当个女官,也是能有安身立命之地的。月儿也如是像父亲去了信,执意让他们退婚,他们同意了,但是,若月儿进不了宫,那便真真没有立足之地了。”
  宋轶看过无数话本子,这是头一个编得这般顺溜的。
  “你玖儿姐可知道此事?”
  “月儿还没来得及跟她说。玖儿姐似乎不太喜欢月儿。”
  长成这样,能喜欢你才怪!
  开元帝负手而立,背影伟岸,“若是玖儿愿意留下你,你便可以留下。”说罢,便走了。
  虽然他没有为慕容月出头,但从明日即刻出宫到玖儿愿意就可以留下,这种转变中,可以明显看出他还是心软了。
  宋轶有些时候会想,男人的心软到底是因为花心,需要感情补偿,还是真的这么容易被蛊惑。
  “你在做什么?”一股热气不其然吹进耳里,宋轶打了个激灵。猛地转头,便见刘煜那双如星辰般的眼。
  “她在偷窥。”小涛涛面无表情地告密。
  刘煜看了一眼那边,随手将人拎回了宫。
  “容贵妃的事,别瞎参合。”
  “咦,你在担心我?”宋轶眉开眼笑。
  刘煜脸上变了数变,最终僵硬了,冲薛涛吩咐道:“没得本王同意,不要让她出门!”丢下这句话,刘煜便走了。
  宋轶看小涛涛,小涛涛目视前方,宋轶试着将脚丫子往门口迈了一步,一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在了她欲红杏出墙的脚尖上,堪堪挡住她的去路。
  宋轶一阵后怕,幸好,这是带鞘的剑,若是剑刃,估计以这种速度,她的脚趾头得劈成两半。她知道薛涛剑快,可快成这样是不是太没天理了?
  宋轶默默的收回脚,笑:“小涛涛,你觉得,豫王殿下是不是开始在乎我了?”
  薛涛侧目。
  “你看,以前他都不跟我说话,今天竟然害羞了。”
  害羞?
  薛涛再次侧目。
  “我觉得吧,很可能以后我会成为你们的豫王妃,你现在得罪我,不好!”
  薛涛终于转过视线看了她一眼,很干脆利落地说道:“不可能。”
  “你……太不可爱了!”宋轶嘭地一声关上门,薛涛站在门外,风雨不动。
  她不能出门,容贵妃纡尊降贵,亲自登门。
  容贵妃拿来一套华服,一看便知道是在重大庆典上穿的,还有一堆珠钗首饰,说道:“就画我穿这件衣服,戴这些首饰的模样。你,只有一天时间记住衣服和首饰上的细节。皇上寿辰将近,今日之后,本宫恐怕没时间来你这儿。”
  宋轶算算日子,她差点将开元帝三十五岁寿辰给遗忘了。
  宋轶虽然很好奇她到底想在寿辰上干什么缺德事,但还是忍住了。
  一旦想到那幅画该如何着笔,宋轶这边便进展飞速。她只用了三天时间完成那幅画像,夜以继日,眼睛都快瞎了。所以当慕容月站在她面前时,她差点认错了人。
  看到那幅平躺的画,慕容月直了眼。宋轶虽然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将画收起,奈何她画画太久,身体都有些坚硬,生生比慕容月慢了半拍。
  宋轶眼巴巴地看着画被慕容月抢过去,颇觉懊恼,没曾想,慕容月还未来得及细看,便见一道魅影闪过,那画从她手上消失了,而原本在门口的薛涛,此刻正站在她身后,横眉冷对!
  被一个画师轻视也就罢了,竟然还被一个侍卫欺负。
  慕容月怒了,一把拔出薛涛腰间的剑便砍了过去。薛涛没料到她这般野蛮,手里又捧着宋轶刚成的画像,一时竟没闪开。剑光落下,血花溅起,薛涛手臂被划出一道口子,画像虽然被他保护得完好无损,但是,这血却滴落在了画布上。
  “我要杀了她!”薛涛说。
  宋轶眼前晃过薛涛一剑劈断四只手的壮举,瞬间吓尿,赶紧将人拉住,“你这点小伤不碍事,我帮你包扎。人家小姑娘不懂事,你姑且原谅她吧。”为了这点伤杀慕容月,你让豫王怎么保你?
  薛涛冷着脸,看着怀里的画,被玷污的地方异常刺眼。
  慕容月冷哼一声,甚是不屑,扔剑走人。
  当天下午,正殿那边便传来慕容月被揍了的消息。
  宋轶目光灼灼,看着门口的小涛涛,“那个,去看个热闹成不?”
  薛涛很负责人的告诉她:“你现在去,已经打完了。”
  “呃,就算是打完了,也要感谢一下容贵妃为我们出气不是?你难道就不想看看那只小狐狸精被揍成什么样了?”
  薛涛果然心动了。
  “放心,豫王不会知道的。你看,我在屋子里被关了三天,就算是只小狗,也该出去撒下欢?”
  薛涛让了一步,宋轶果断跑了。那欢快的小步伐,果然像极了出来撒欢的小狗。薛涛不紧不慢地跟上去,俊脸冷硬,嘴角却隐隐地动了动。
  到得正殿,果然已经打完了。但宋轶没忘记问清楚小贱人挨了多少板子,腿有没有断,爪子可齐全,结果得到宫人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还是翠荷心地善良,解释道:“通常,贵女的惩罚只是拿戒尺打打手心就可以了。”
  宋轶:“……”
  打、打手心?
  这实在是,太没威慑力了。
  但打总比不打好,你不能指望容贵妃真替你报仇吧?一想之下,宋轶释然。
  容贵妃雍容华贵地站在殿前,宋轶风度翩翩走上前,赞叹道:“贵妃娘娘可真仗义!”
  “什么?”
  “上午慕容姑娘在我那里干了坏事,下午娘娘便将她收拾了,宋轶有点受宠若惊呢。”
  容贵妃瞥她,眼神淡得出奇,“宋先生想多了,本宫罚她,是因为她不该偷了本宫的帕子不还。”
  “啊?”
  容贵妃指着地上那块丝帕,没有绣纹,也没有标记,“这是去年进贡的天蚕丝,只有本宫这边有这种帕子。”
  宋轶:“……”
  “爱妃,你错了,朕也有。”
  不知何时,开元帝已经进来,所有人跪地行礼,开元帝却看着容贵妃,眼神深不可测,“这帕子,是朕给她的……”
  宋轶狗血之心顿起,薛涛却挡在她前面,提醒道:“该回去了。”
  什么渣皇帝移情别恋,为小狐狸精将旧爱打入冷宫什么的,这种大戏,她怎么能够错过。
  宋轶探出脑袋,看慕容玖从来云淡风轻的脸终于变了色,似乎事情正朝着那个方向发展着,宋轶心砰砰直跳,却忽然听得一个很不和谐的笑声。
  开元帝说:“玖儿,你在吃醋?”尾音是难掩的欢喜。
  宋轶瞬间兴趣全无,一个渣皇帝也能在她面前刷恩爱,这世道……转头,毅然决然地离开。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一更)

  慕容月知道开元帝来了; 她宁愿挨打也不道出手帕的由来,一定会令那个男人动容吧?
  她将耳朵小心翼翼地贴在门上; 听殿外奴婢嚼舌根。
  “那手帕竟然是皇上赏给慕容姑娘的,这回贵妃娘娘可算是踢铁板上了。”
  “谁说不是呢?十年求而不得; 如今出现个一模一样的; 还更天真无邪的; 的确很难不让人动心呐……”
  慕容月嘴角不可抑制地往上翘起,仿佛取而代之登上贵妃之位甚至登上皇后宝座指日可待。
  可惜; 直等到日落,也没等到开元帝来探望她一眼; 先前的胀满; 便被焦灼取代。
  来回在房间里踱步; 她觉得; 这一把火还是太弱; 只是被容贵妃打打手心; 根本无法撼动她在开元帝心中的位置; 想起那个女人; 端着跟她一模一样脸; 一副高洁孤傲模样,就让她浑身汗毛都在暴躁。她想扯开她那层高傲的面纱,让她彻底失控,在开元帝面前露出丑态,最终让开元帝厌弃。
  可是,要怎么做呢?
  正在她冥思苦想毫无出路时; 元康上门了。
  元康听说她受了伤,便带了膏药和补品过来。两人有过几面之缘,但真算不得熟悉。但对彼此身份和企图还是了解一二的。
  慕容月请元康在屋内坐下,门大开着,门口便是贴身服侍的宫人,再远一些,台阶之下有两名太监候命。若要讨论什么秘密事情,相当不方便。
  慕容月掏出一锭银子,走到门边,对宫人道:“我丢了一枚玉佩在那边花园里,你们帮我去找找。”
  宫人心知肚明,接了银子,便领着两名太监离开。
  慕容月左右望了望,视线之内再没半个人,这才回去坐下,“元康哥哥来得正是时候,月儿有些事情想请教你。”
  “只要能帮到月儿妹妹,元康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慕容月脸颊红了红。
  想起月前,元康第一次见她,便一副魂不守舍模样,她在泰康城这些天,他几乎每日都会过来拜访,时常带些小东小西的。
  听说元康是被慕容玖抱着长大的,对她这幅容貌自然会表现出亲昵。但少年的目光太过炙热,让她无法将这份亲昵当成只是对兄嫂的那份感情。
  可惜了,元康只是一个阶下囚,比慕容氏还不如的阶下囚,她从来没打算为他付出一丁点儿的感情,可这并不表示她会放弃利用这个少年。
  慕容月斟酌了一下,如何措辞才能不触犯元康的底限。
  “月儿若是想在宫中立足就必须得到圣宠,可是,玖儿姐似乎很忌讳我,每日以教导礼仪之名责罚月儿不说,今日因为一点小事当众惩罚月儿,月儿惶恐,不知道如何才能讨好她。”
  慕容玖以身侍敌,元康多次在慕容褚面前抱怨过,自然,他是不可能真心帮慕容玖的。如果能让慕容玖失宠,或许对他而言才是大快人心之事,唯一顾忌的不过是慕容家的棋子少了一枚,而自己来了,填充了这个空缺,让自己上位,这是慕容氏的一致目标,元康不可能看不出来这种大势。
  但在这个少年面前她不能说得如此直白,谁知道少年对慕容玖还有多少留恋?
  “与其讨好她,不如讨好皇上,取而代之。”元康的回答果然没让慕容月失望。
  “可、可这怎么行呢?”慕容月装出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
  元康看了看她,收敛了一下煞气,温声说道:“虽然,我也不想你入宫,但是,既然你选择了这条道路,我会义无反顾地帮你走到底的。至于贵妃娘娘……”
  元康顿了一下,“她早已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嫂子了。若是有得选择,我宁愿她出宫,为我哥守一辈子寡!”
  慕容月偷偷抬眼,看上少年眼中失望决绝神色,心里总算是安定了。这至少说明,在夺圣宠这条路上,元康是与她站在一条道上的。
  “若、若真能实现你的心愿,月儿也算是能报答你的厚爱了。”
  “月儿妹妹……”
  两人一翻你侬我侬之后,元康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从匣子底下,取出一个灵位,那正是元昭的灵位。慕容月的眼睛顿时一亮。果然最了解的人,一出手就是杀手锏,这回看慕容玖如何躲得掉!
  元康如是这般交代了一翻,慕容月心中暗暗吃惊,元康的招数比她想象的还要恶毒,连她都觉眼前一亮。
  就在慕容月推算这个计策下来,慕容玖还能不能活命时,却听得元康说,“即便如此,以皇上对她的眷恋也是扳不到她的,我们还需要……”
  慕容月很是吃惊,这样的招数还扳不倒慕容玖,这开元帝到底对她有多痴心?
  两人又是好一番嘀咕。
  宋轶坐在门口晾门牙,顺道画广涵宫的画,她本是想闭关重新画容贵妃等身画像的,容贵妃来看了一眼那张被玷污的画像,反而说道,这样挺好。说这话时,她的视线就盯着那团无法去除的血迹。
  这让宋轶预感到有些不妙。
  晃眼看到一个男子身影从那边偏殿转过去。
  “那人是谁?”
  小涛涛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元康,元昭之弟。”见宋轶一时没反应过来,又补充一句,“元昭是容贵妃曾经……”
  “我知道了。”
  宋轶直看到元康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才收回视线。这个元康不去拜见容贵妃,却来探望慕容月?
  若是元康的话,容贵妃那傲娇却念旧的性子,怕是会手软的。
  经过慕容月那件事,开元帝跟容贵妃进入一个非常诡异的蜜月期。两人虽然依然相敬如宾,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容贵妃是真动了情了。甚至偶尔会偷偷瞧开元帝,像是看不够似得。
  开元帝大概也意思到这一点,曾经饭后两刻钟才走,如今能直接磨上一两个时辰,即便只是看看书,也没有过多交流,但就算令人欲罢不能。
  连翠荷都觉得,这回,她家娘娘大概是真的要失身了。
  眼看又要到亥时,门口的宫女都开始打呵欠,开元帝依然精神奕奕,只是从最初的专注看书,到时不时地抬头看容贵妃,显然是他那颗荡漾春心无处安放。
  慕容玖听得更鼓声,这才恍然意识到时辰太晚,起身,准备恭送刘乾起驾,刘乾却抢先一步说道:“听说玖儿为朕准备了寿礼,朕想看看。”
  慕容玖腿都半弯,送驾的架势做到一半,听得这话生生收了回来。
  “皇上的生辰还有三日,现在就看,届时岂不是没了兴致?”
  开元帝就是想找个借口多磨一会儿,自然也想借机酝酿一点夫妻间的气氛,说不定今晚就能一偿十年夙愿。
  “生辰那日必然群臣朝贺,哪里能有这般空闲好好欣赏你的礼物,岂不是浪费了玖儿你一翻苦心。”
  慕容玖无奈,只得亲自取了盛放寿礼的盒子,递到开元帝手中。
  紫檀木的盒子,非常漂亮,香味独特,即便不打开,开元帝的心都已经被熏得醉了。
  “里面是什么?”
  开元帝含笑望着慕容玖,慕容玖很想翻个白眼,这调戏的姿态是他这个老男人该做的吗?
  “皇上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开元帝从善如流,将盒盖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打开,仿佛里面是他多么期待的珍宝,怕贸然开启,惊喜猝不及防砸来,会让他的龙内脏承受不住。
  慕容玖看见他这般小心谨慎模样笑了,这男人,恐怕再老也改不了那副德性。
  盒盖终于彻底掀开,寿礼躺在里面,巨大的“惊喜”让开元帝直接变了脸色。
  巨大的怒气在胸腔里肆意翻涌,面上却压得犹如万年寒冰。
  “这、就是玖儿你为朕精心准备的寿礼?”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抖得他从未有过的心慌。明明他待她这般好,给予她无上的恩宠,也不计较她曾经的争锋相对和阴谋诡计,可为什么,十年了,她对自己还是如此狠辣?
  慕容玖也意识到不对劲,探头看过去,一座灵位安静地躺在里面,灵位上赫然写着“夫元昭之灵位”……
  “爱妃,你不想说点什么吗?”开元帝冷了眸子,终于压制住心中的颤栗,怒火一点一点喷发出来。
  慕容玖已经明白一切,短暂的震惊后,脸色异常平静。
  她看他,没有畏惧,“皇上想臣妾说什么?”
  开元帝终于在这句挑衅下彻底爆发了。
  桌子被掀翻,椅子被踢飞,门窗被砸烂,慕容玖的周遭,没有一件物什是好的,她闭着眼,感受着男人施加的暴风骤雨。
  “慕容玖,你好!你很好!”
  开元帝踢门而去,慕容玖睁开眼,满屋狼藉,但她的衣角却没有被沾染一份。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她浑身乏力,手下意识地捂了捂心口。
  翠荷带着人赶来,看着狼藉中的美人,担忧地唤了一声:“娘娘?”
  慕容玖收回捂心口的手,再次亭亭玉立,犹如高山之雪,淡漠说道:“收拾一下吧。”声音四平八稳,仿佛方才不过是刮过一阵微不足道的风罢了。
  慕容月自然是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相比于在寿诞当日,当着群臣打开这种寿礼受到的冲击,此刻提前开启影响的确要被削弱很多,但是,能让开元帝跟慕容月翻脸,这足够她高兴得在床上翻滚。
  慕容玖,你终于要完了!
  因为长得像而被父母重视,因为长得像不得不经受惨绝人寰的痛苦,生生将骨头皮肉磨成她的样子,因为长得像,被无数人拿着做对比,再一次又一次被无情贬斥,而现在,她终于可以看着这个本来与她毫无关系却影响了她一辈子欢喜荣辱的女人被自己亲手埋葬,这种感觉,真特么爽快!
  宋轶是第二天一早知道此事的,整个宫廷静默得可怕,慕容玖被下旨禁足三日。而三日,正好是开元帝的生辰,这意思是连生辰这般重大的庆典都不让她参加吗?
  宋轶坐立不安,时不时望向主殿方向。
  “你,帮不了她。”小涛涛目视前方,宋轶很怀疑这句话是不是他说的,于是站到小涛涛正面位置,踮起脚硬生生对上他的视线,诚恳地说道:“她叫我帮她画画,我这画还未好,她便自身难保了,你说,银子我问谁要去?”
  薛涛:“……”
  “你觉得豫王殿下会补这个漏吗?”
  “不会!”这回他倒是回答得很肯定。
  臧皇后是前一晚便得到消息了,今日一早又问了那边情形,竟然得到的是慕容玖甘愿被禁足,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
  “不应该啊。”臧皇后看着窗外。
  这次,连她都以为皇上要跟慕容玖重修旧好了,不料竟然突生这种变故。
  慕容玖就算再张狂,却绝对不至于用元昭的灵位当寿礼送给皇上。
  她这个人会冒些坏水,但即便冒坏水都是冒得光明磊落,这回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近进出她宫殿的都有哪些人?”
  “除了心腹外,只有一个慕容月,另外就是宋轶了。但宋轶一直都由司隶台的人看着,不太可能靠近她的宫殿。”
  “慕容月……”
  看来,慕容家是真打算要废掉容贵妃这枚棋子了。
  而那个嚣张跋扈却也聪明的女人,会如何应对呢?是甘愿为家族殉葬成为另一个女人的垫脚石,还是放手反击?以她的性子,她该会选择后者,她也有这个能力反击,但是,她真的能对慕容家下得了手吗?
  慕容氏的不安分,皇上不可能察觉不到,这一次让忠勇侯慕容褚提前进宫,莫非便有激化慕容玖与慕容世家矛盾的意图,从而让慕容玖彻底脱离慕容家?
  慕容玖,她可知道?
  臧皇后站在宫殿前,看向慕容玖居住的方向,突然感觉有些落寞。
  不管容贵妃这边如何阴风惨淡,开元帝的寿诞还是热热闹闹地举行了。
  刘煜大发慈悲,允许宋轶在薛涛的陪护下去凑热闹。
  一大早,宋轶换上崭新的衣服,戴上崭新的面具,还刻意绾了一个流云髻,插上珠花,对比以前一根碧玉簪,随手绾一个发髻实在端正雅致得多。
  薛涛多心地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小流氓似乎还涂了口脂,尽管颜色粉淡,但意外地好看,以前穿的衣服宽松,那小蛮腰就很惹眼,今日这正式的衣服上身,直接勾勒出一个足够迷惑世人的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身材纤细,却凹凸有致,看着就令人手心发痒,额头飙汗。
  偏偏她还不知死活,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小涛涛,你说,我这一身可入得豫王的眼?”
  他耳朵红了红,继续目视前方,答:“大概不能。”
  毕竟豫王的境界比他高出几筹,他现在还无法跟上他的步伐。别说他了,就算乔三跟了豫王殿下十余年,也不能揣测那位的心思。
  果然,宋轶出现在庆典现场,立刻惹来了众人观望,若非她脸上的面具,估计没人能认出她来。
  韩延平脸色莫名地一红,正要上前,却见已经有人先他一步迎了上去。那个敢跟他抢食的不是别人,正是陇西王慕眭。
  “我可想死你了!”几日不见,慕眭显得十分激动和热情,上前就张开了手臂,欲行非礼之事,薛涛一柄剑及时拦住他身形。
  远处刚进殿的刘煜看见,非常满意地点点头,视线一转,落在宋轶身上,粘了一会儿,再粘了一会儿,又粘了一会儿……
  “殿下,是不是可以开始了?”太监总管朱富贵提醒。刘煜终于将视线从宋轶身上生生扯开,他甚至能感觉到那种强硬的撕扯扯断了神经线,转头时,有那么一刹那眼前是空白的。
  “吉时已到,开始吧。”
  开元帝携臧皇后出现在大殿之上,面色肃穆,眼底有无法掩饰的黑晕。但毕竟是一国之君,后宫之事,不会让他当着群臣和使臣之面失态。
  庆典仪式进行得非常顺利,各种仪式结束之后,便是群臣和使臣献礼。
  宋轶这个纯粹蹭吃蹭喝的人,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多余,也为了不败坏了画骨先生的名声,也献上了一份贺礼。
  那是一幅万里江山图,这是一张水墨山水画,画卷足有九尺长,与人物画的精妙不同,这画讲究的是写意风流,也正是南地士族最盛行的风格。
  身为内行画师的韩延平看后,骄傲无比,仿佛这就是他媳妇儿画的一般。其父也捻须赞叹,道:“儿啊,你需更加努力才行。”
  开元帝欣然收下,问道:“你想让朕赏赐什么呢?”
  宋轶正色道:“民女此画只为博皇上一笑,皇上若真要赏赐,那就赏民女一百零八两银子吧。”
  听见某个数字,刘煜心头跳了跳。
  开元帝终于露出一个会心笑容,“这副万里江山图,何止一百零八两?”
  “民女只要一百零八两。”
  “为何?”
  “因为,有人欠民女一百零八两,女子一直想着讨回来,却求告无门,皇上若替他还了,民女感激不尽!”
  很多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刘煜身上,刘煜处之泰然,就跟没听见一般。
  开元帝也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有些无奈,说道:“那是你与他之间的恩怨,没道理要朕帮他还。你若真想要银子,那朕便赏你一百金吧。”
  宋轶笑眯眯地接过朱富贵送下来的金子,又道:“皇上这般慷慨,那民女再告诉您一个秘密,这幅画里不止有万里江山,在晚上看,还有更大惊喜。”
  听得此话,刘煜眉头动了动,不由得将宋轶多看了一眼。
  一整日的庆贺,待得夜宴结束,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疲惫,泡温泉的泡温泉,睡觉的睡觉,开元帝却什么神色落寞,总觉得人生空出了一块,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夜色中,最终还是来到了容贵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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