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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上草萋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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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一直良好,至少强弱不能悬殊。所以军备不可荒废!
在国家重视军备的情况下,入伍从军也是平民百姓的一条出路,比寒窗苦读考功名用时更短,见效更快,门槛更低。低阶军官的薪奉就可以养活一个家庭。当然从军的危险性还是有的,不过相比带来的好处和危险的几率,可以忽略。世家子弟更有优势,入伍即从军官做起。只要不犯大的过失,家中有人提携,升官发财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最激动人心的还是皇上特别的恩典:允许官员带家眷!
这是什么意思!
军中最多的是什么?
是年轻适婚的单身汉啊!
三军沸腾。
本来埋怨皇上无中生有折腾人比试的哀怨情绪没有了,反而高呼皇恩浩荡强兵保国。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在比试中大展拳脚绽放光芒万丈,好照亮未来岳父岳母迷茫的双眼。

第五十五章 一家三口

公主府的后院,堆了一座不高的假山,山上有亭子,有回廊通到山下。山坡上种满了梅树,花开之时,坐在亭中可俯瞰一片花海。夏日午后,长公主常待在亭中纳凉,一待就是几个时辰。安澜回来了,不出门的时候,不是在自己的屋子就是在这亭中歇着。让侍女们不由得嘀咕:这要多烧多少炭!
安澜喜欢待在这里,乃是因为它的通透,一眼看过去,无遮无挡。还因为这一处侍女少,戚杨等人进出不用等通报不用回避。当然他们是不会经正常途径入府的,这也是安澜待在这里的原因:下了山,拐几个小弯,翻墙就是大街。
安澜听着戚杨的汇报,一边在亭子里走动活动筋骨。
“……小周帝心血来潮要搞个全军大比,还要文武百官带家眷观看比试。这样一来,三军都憋足了劲要夺魁,加紧训练呢!”
“这是要给各家公开挑女婿吗?”
戚杨笑着:“倒像这么回事儿,不然为什么特意提到家眷呢?”
安澜道:“原本只有新兵大比,突然叫大家都去比试,定有人反对。军士们懈怠久了,每天应付差事,本事都荒废了。这样比一比,给大家提提神,挺好的。赢了比试,若能得个媳妇儿,倒也值得一拼。”
戚杨笑着:“就他们?不过若是让兄弟们也去……”
魏梁笑道:“想都别想,就算我愿意,周帝不反对,皇舅舅也不会让你们去的!”
“属下就随口一说,不是真想去。”戚杨脸上堆笑。
“哼,不就是娶媳妇吗?说,你看上谁了,本公主给你掌掌眼。”
戚杨忙摇头:“不用,属下自己慢慢找。”看安澜露出一副给她猜中了的表情,笑着解释:“一般来说,男人嘛,也就那么几个想法:升官,发财,娶媳妇儿。”
安澜惋惜道:“可是你们跟着我,什么都捞不着,不如,另谋高就吧?”
戚杨站直,挺胸抬头,严肃认真说道:“属下说的,是一般庸俗市侩无国无家胸无大志的市井小人,不是我们这般以国家大事为己任为国为民无惧牺牲的特殊战斗水平军人!”
“说的一套一套的,确实有水平。”安澜笑着。
戚杨立马又松懈下来:“您听着高兴就行。”
安澜坐下,随口问道:“那两个人呢,也忙着比试?”
“是,很认真的模样,折腾的那几百人鬼哭狼嚎的。”戚杨夸张的说,跟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一般。
安澜歪着头:“他也缺媳妇儿?”
“这个属下不清楚,这就吩咐他们打探清楚。”
“去吧,去吧。”
“属下告退。”
安澜坐不住了,一想到他可能为了获得某个女人的青睐拼命地流汗出力,她心里就不痛快,再也不能安稳的坐着了,随便找点事做也好。
锦绣织,城中最负盛名的布庄。
公主府的马车停在门外不远处,一人路过瞧了两眼,转身走进对面不远处的茶楼。
安澜喝着掌柜亲自奉上来的茶,默不作声,等着柔娘将店里最上等的布料一一看过。“如何,可有中意的?”
柔娘轻轻一笑,摇头。
掌柜不愿意了,心想自己的店铺在京中屹立十几年不倒,收获了无数官家小姐太太的芳心,怎么会没有你们能看上的?不会是虚张声势,买不起吧!
再看那位坐着的小姐,穿着一身长公主带动起来的宜男宜女的“公主装”,做工还算精致。一张小巧俊雅却英气十足的脸,淡淡的神色看不出喜怒。小口抿着茶水,动作亦得体优雅,不像骗子。只是看着脸生的很,或者是刚进京的外地勋贵家的女儿?
柔娘道:“不是不满意这些布料,只是许多年不曾动手,就算在心里想过个大概,也不知道做出来是不是那个样子。”
原来是这样。掌柜放下心来。
安澜放下茶盏:“选你看着还好的,多选一些回去做做看,试试手……”
这么好的料子拿去练手!掌柜心疼的眼珠子都瞪起来了。
“……定制来不及了,不好的话,再去母亲库里看看。时间不多,你辛苦一些。”
“不辛苦,这是柔娘喜欢做的事情。能够把心里勾画出的衣裙真的做出来,还要感谢公主成全!”
公主?掌柜看过去,宫里的几个公主不常出宫,但他也是见过的,最大的几个似乎也没有这个……等等,还有一个!难道是她?
柔娘也确实不客气,看向掌柜。掌柜意会忙凑过去。“这个,这个,还有这几个,都要。”
“是,是,”掌柜高兴的连连点头,“府上是……”
“送去公主府。”安澜站起来转身向外走去。
公主府,全京城只有那么一座公主府。
原来果真是她,早从来往的小姐太太口中知道回来了,一直没见过。也难怪,长公主向来深居简出,小公主五年前就离京,不怪他不认得。当下忙指挥伙计把柔娘指到的都放在一边,回头送过去。
买好了布料,两人出门,都没有坐马车。安澜对这样的生活十分陌生,问柔娘:“还去哪里?”柔娘道:“还需要一些配饰,我想去看看,最好是照我要的样子定制。”
安澜道:“这个不难,只要你画出样子,手艺好的工匠,用不了几天。”
正要走,便看到前方一人直冲着她们走过来:“公主留步。”
安澜看了看,道:“恢复的还挺快,不错,不错。”
面前站着的是不久前被她使人打的面目全非的郑国公次子,御前侍卫统领高岸。此时的高岸,脸上还有一些青黄的痕迹,不过于他俊朗的面貌影响不大。
他笑容可掬的出现在面前挡住去路,安澜第一反应是他来寻仇了,一手把柔娘拉到身后,戒备起来。
一直处于隐身状态的两名侍卫迅速闪现,一个站在她身后,一个出现在高岸身旁。
高岸突然哈哈大笑:“安澜公主,你也太高估在下了,在下纵使记仇报复,又怎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行凶?”
三对一,没危险。安澜看他确实只有一人,稍稍放松,挡在柔娘前的手臂放下来。
“高公子有事?”
“无事,巧遇而已。看到公主闲逛身边无人陪伴,毛遂自荐。”高岸穿的也是常服,应该也是出来闲逛的。
“高公子无事可做吗,皇宫不需要值守了?”
高岸一笑,十分真诚的给安澜作了一揖:“谢公主手下留情,也谢公主无心插柳成全了在下。”那日被打一顿,回家后大夫给检查了一番,除了脸上的伤吓人,身上只有几处淤青,连肋骨都没断一根。高岸便知道了安澜只是吓唬人,或者是杀鸡给猴看。而他好巧不巧的就是那只“鸡”。
安澜奇道:“成全你什么了?”
“由于在下容颜受损,不适合在御前值守,已经被调到东北军后备营中。”御前是权贵子弟最好的去处,能在皇上面前露脸,升职也快。东北军是作战部队,跟大周的南北大营一样,要经常派往各地驻守,辛苦不说,遇上战事第一个就轮到他们。魏源就是先入东北军,再调遣到北疆的。
安澜奇道:“御前多好,你竟然愿意去吃那个苦头!”心里不由高看他一眼。郑国公当年的窝囊事安澜没少听长公主提及,提一次骂一次,显然把长公主气的不轻。
高岸微笑:“公主做得,别人就做不得?高某不才,却也是堂堂男儿身,也想要建功立业沙场扬威。只可惜父母之命不可违。亏得公主这一顿好打,也让在下有机会说服父亲。”郑国公胆小怕事最善于明哲保身,所以在大梁最危急的时候选择了自保。不过受了这么多年的气,多少也有些懊悔当年的选择,想改变眼前的处境也不好下手,这才想着联姻长公主。他想的长远,知道安澜早晚会回京,便早早把儿子安排进御前侍卫中。安澜进皇宫跟进自己家门一样随便,定能碰上自己的儿子。他打算的好,却不知儿子志不在此。即便他知道,以他明哲保身的作风,也不会让儿子真正上战场。
安澜笑了:“你是故意讨打的吧。”
高岸笑而不语。
安澜道:‘何苦呢,你若一早明说,我保证结果会更合你心意!’
高岸忙摆手:“谢公主好意,现在这个结果已经很好,暂时不需公主帮忙。”
“好说,再有此类需求,本公主定鼎力相助!”安澜豪爽的满口应承。身边几人,包括柔娘、两个侍卫和高岸,具都不知该怎么说,谁总是有被打的需求吗?
“公主从北境归来,有什么需要提点在下的吗?”高岸虚心求教。
“本公主跟随师太云游天下,倒也曾途径北境,略知一二,你若有兴趣,也可以点拨几句。”在北境军中的事不知有多少人知道,但安澜决计不会明面上承认。
高岸笑道:“也好,这茶楼还算清雅,公主不妨移步。”
正好安澜对这些衣服饰品没甚兴趣,便打发了一人随柔娘去银楼挑选,自己和高岸去了他刚刚待过的茶楼。
高岸的位置在二楼临街的位置,叫伙计又上了一壶茶,两人对坐。
安澜看着面前的高岸,仔细看看,也算得上剑眉星目,仪表堂堂,美男子一枚,只可惜摊上那么个不像样的爹,连带两个儿子都不招人待见,确实倒霉。难怪他要从军一雪前耻。
突然就感觉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再看过去,更加顺眼了。主动说道:“你想去北境?”
高岸道:“正是,放眼看去,也只有北境有机会上战场。就算一时没有,像公主一样追赶马匪也是不错的锻炼。”
安澜眯着眼看他:“你们在北境安排了多少探子?”
高岸没有紧张,坦然道:“北方游牧民族是我朝大敌,诸位王侯均放在心里时刻不敢放松,所以公主在北境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的清楚。只因为公主的女儿身,又避讳长公主的关系,大家才闭口不谈。对于公主的才智勇悍,家父时常挂在嘴上提起,对长公主羡慕不已。这也是他安排我进御前侍卫的原因之一。”
说到底看上的还是才,难道我的貌就不值一提?安澜心里郁闷的想。
掌灯前,高岸才回到郑国公府,安澜只和他谈了不长的时间,两人便分开了,他又独自走里了很久。
郑国公人品不怎样,却生了一副好相貌,身高八尺,白面有须,近来迷上了求仙问道,不时换上道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架势,比那牛鼻子更像得道高人。郑国公夫人已年近不惑,却是天生媚骨,体态丰而不赘,媚而不妖,盈盈一笑,明眸惑人心魄,细看还透着几分狡黠。这样的一对夫妻,生出的孩子自然丑不了。高岸和兄长高崖,都是少有的美男子。
夫妻二人聚在一起,高岸一回来就被叫到跟前。郑国公一见到他就道:“你的侍卫说你遇到安澜公主了,还一起喝了茶,怎样,对你有没有好感?”捋捋胡子,又道:“为父真是白操心了,就凭我儿子这仪表堂堂的相貌,哪个女子不动心!”
国公夫人推他一把:“不要脸,哪有这样夸自己儿子的。”袅袅几步越过丈夫,说道:“有没有照母亲教你的说啊?管用吗?”
高岸低头应道:“是,那么一说,果然她的态度就好了许多,谢母亲提点。”
国公夫人得意的瞥了丈夫一眼,斜坐在太师椅上:“不管是男人女人,首先要投其所好,才好拉近关系。安澜公主自己就上战场,自然倾慕能上战场的真汉子,你把儿子放在皇宫看大门,她自然看不上!”
郑国公驱步上前,陪笑道:“夫人高论,小王受教了!”
“呵呵呵……”郑国公夫人掩面娇笑。
高岸受不了这二人一把年纪还如此打情骂俏,悄悄退了出去。
走到背光处,又回头看了一眼亮堂堂如白昼的殿宇,突然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不管你们是什么目的,至少我的目的达到了。”

第五十六章 表妹方菲

安澜回到公主府,柔娘还没回来。猜她还在挑选配饰,便去了她做衣服的房间。室内除了五颜六色的布料,还有许多画了图样的纸,有的在桌上,有的揉成团丢弃在地。认真工作起来的柔娘,可和农家小院里的村妇全然不同。除了她,这间房里还有两名帮忙的绣娘,都忙着自己的针线。
捡起一团废纸展开,安澜看不懂,只依稀看出个人影,正想再看别的,柔娘等人回来了。
“公主回来的早!”柔娘笑着打招呼。
安澜:“看来此行很顺利,收获不少?”
“找到一家铺子,可以做出我想要的东西,而且不用等很长时间。我现在开始做衣服,差不多需要用到的时候他们就能送来了。”
安澜点头:“很好,”指着那一叠图纸,“你想做哪一件,找出来我看看。”
柔娘很快找出来一张,交给安澜。指着图上的部分给安澜一一描述。
安澜听着:“这一件做好要多长时间?”
“我一个人做的话,大概要十天吧。”
“这一件呢?”安澜从中挑出一张,问道。
柔娘看了,笑着:“公主果然好眼光,这一件我想了最长的时间,也只有公主这样的身份能穿。只是要更费些工夫,选料加上绣活儿,一个月吧。”
“好,别的先不做,先做这一件吧,年底宫中有晚宴,我需要它。还有这一件,”安澜又拿出一张,“年后公主大婚,用它送给安乐公主。”
柔娘点头:“好,这个式样可以吗,还需要改动吗?”
安澜目光看向远处:“你看着办,尽你所能,把这两件做的无比华丽耀眼,让任何女人一看就舍不得放下。”
柔娘笑:“公主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那个本事?”
安澜:“你有,我帮你,你就有!需要什么随你开口,必要做的完美无缺!”
柔娘拿起尺子上前:“我先为公主量身。”
安澜后退一步:“不是我穿,两件都送给安乐公主!”
柔娘神色有些异样:“公主何须这么大力气讨好她人?”
安澜笑了:“这尺寸嘛,腰身就按你的做。其他部分就按她的做。”手指着一边的绣娘。
柔娘看看那绣娘又低头看了自己的腰身,不解道:“安乐公主的身姿何时变得如此妩媚?”那绣娘身姿丰盈,胸部鼓鼓的。而她自己,因几年的农人生活有些拮据,又时而忧心,又郁郁不得志,面黄肌瘦,来公主府近月余,脸色都没养回原本的白皙,只菜色褪了些。这腰肢,说是不盈一握都不夸张。丰胸细腰,女子最向往的身姿。
安澜笑:“这个就不要管了,你只管照做就好。一定要漂亮,漂亮的让人舍不得不穿!腰要细,细的一般人穿不下。”
柔娘歪头看着安澜:“公主,您这是送礼,还是……”整人?
安澜看着柔娘,黑漆漆的眼珠子亮着光:“你猜。”
大周,京郊北大营。
远望去,尘土飞扬,喊声震天,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兵变之类的大事,其实,是大家在操练。
普通士兵要拼,名次和饷银挂钩。军官更要拼,若能杀进决赛现身皇城,更是名利双收。
李征和陈崇格外要拼,不为名不为利,只为了年轻的皇帝的颜面。
实战是最好的演练。
两人干脆的从各自的五百人中各抽出一百人,骑马对战。用包了白灰的木棍当枪,竹刀在手,打的不可开交。
比试的类别有马战,陆战,射箭,骑射。马战和陆战是各营选五十人参战,射箭类是每营出五人,各人和团体分算成绩。最引人注目的应该是只有军官参与的比试,跟选武状元差不多,项目包括骑射和对战,各司选出三人进宫参加决战。团体战,新兵和老兵分开算。
北大营马军司共有八个新兵营,南大营也有八个,十六个营抽签决定对手。
两人只希望抽签的时候,不要一开始就对上。不然他们最多只能有一个进入决战。
李征自问对射箭有几分把握,陈崇马上功夫也还到家,这都只是个人的本事,为将者又怎么只有匹夫之勇,所以两人最重视的还是马战。日日早出晚归,几乎长在北大营。
这日陈崇鬼鬼祟祟凑到李征身边:“兄弟,明天我父亲邀请亲友,你也去吧。”
李征:“卫国公请客,我去算什么?”
陈崇:“我不是还欠你几顿饭吗,顺便还一顿。”
李征看着他摇头:“陈崇啊,你差那几个钱吗?”
“最主要的是,我舅舅舅母会带着方菲表妹一起来。”
方菲。
李征眼前最先闪过的是梳着双丫髻,却文文静静的不像孩子的幼小女童。那个时候,他刚刚住进师父的家不久,师娘也还活着。
是师娘做主留下他的,他不知道当时她已病入膏肓。她本就体弱,又中了梁帝使人下的慢性毒药,发现的早,好生调养,但到底伤了根本,没几年就去了。
师娘最后的日子,方菲经常出现在纪府,陈崇也是那个时候和他交好起来。三人玩在一起,陈崇便时常逗他们是一对。幼小的女童不反驳,笑的很秀气,抿着嘴,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方菲啊……
她也有十八了吧。
“她还没许人家?”李征问。
“快了吧。”
“谁家?”李征忙问。
陈崇:“如果你愿意,就是你家;你不愿意,我舅舅就看着给她找一家。”
李征无语。
陈崇:“我不想逼你,可是你也想想,如果不是等你,她会十八岁还蹉跎在家吗?”
李征:“我……”
陈崇:“你还惦记着那个人?”
李征:“……”
陈崇摇摇头:“你知道,原本我是很想帮姨丈找回这个女儿的,可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我都看到了,我现在不知道该不该坚持当初的想法。”
李征:“她……”李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一面,似乎也没有什么好的回忆,不欢而散。可是,他还是想再见她一面,把误解澄清。
可是如今他公务在身,不能随便离职,锦城又那么远,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
陈崇:“有些事不是想就能得到的,你看我和拉勿黎,我喜欢她,一看到她就喜欢上了她,现在呢?”他自嘲,“魏梁,不,是萧安澜,那样心性的女人,娶了回来,你确信掌控的了?”
李征:“……”
陈崇:“二十年前的事,我们都没经历过,可以很容易接受她,前提是她是和我们身边所见一样的女子。可是她不是啊!我只怕旧事会重演,看她对人命的漠视,我也怕她会对我母亲一家不利。万一这一切真的发生,你怎样面对?”
李征沉默许久,终于抬头说道:“我不想耽误方菲,因为我现在忘不了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忘掉!你帮我转告方菲,我对不起她,让她不要再耽误了。”
没想到他真的说出这样的话,陈崇一呆:“她真有那么重要?比十几年的情谊都重要?”
“方菲很好,可我一直拿她当妹妹看待,是你们总是打趣我们。”
“错的是我?”陈崇冷了脸。
李征不说话,算是默认。
陈崇转身离去。
李征想叫住他,可叫了就是认错,叫了就要面对方菲的感情,李征伸出的手臂慢慢放了下来。
晚上换衣服回家,却在衣服下面发现一张帖子。打开看,卫国公府。陈崇啊,到底是不愿做这个黑脸信使。李征无奈低下头,想想,要对方菲说什么,拒绝还是安慰?
时间过的很快。次日晌午陈崇不由分说告了假拉着李征就回了家。心不在焉的吃了酒席,拉着李征去了花园,他便闪人了。全程一言不发,闹的李征也无可奈何。
李征正苦笑着,听到若有似无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回头看去,便看到芳菲缓步走来,盈盈屈膝一拜,道声:“李大哥。”
她穿一身淡青色冬衣,银灰色披风,雪白的狐皮领子衬的肌肤吹弹可破。眉似青烟凝结,目若流光汇聚,素颜纤纤立眼前,便恍若散发出万缕雪色霞光。
李征眼前一片雪色光晕,说不出话来。
方菲淡笑看着他,不出声,不躲避。
直到李征自己回过神来,歉然道:“方菲妹妹。”
方菲再次颔首:“李大哥。”
眼前的少女,眉目间和三年前变化不大,却不知这三年经历了什么,气质更加出尘,举止更加雍容,让李征不得不想到那句“女大十八变”,这变化,真的无形又强大。
面对着这样的方菲,李征喉头发干,突然就不知说什么。
方菲又向他走了两步,李征不自觉后退。方菲笑了:“原来方菲比墨索尼数万铁骑更厉害!”
李征不好意思道:“不是,我……”
方菲掩面微笑:“李大哥,我们这样私下见面是不合规矩的。”
李征:“对不起,我这就走。”
“等一下,”方菲忙道,“李大哥,方菲这样不顾礼节前来相见,你真的不明白吗?”
李征背对着她,有些结巴:“我,有些,明白,可是……”
方菲:“我已经听表哥说过了。”
李征干脆转身面对她:“方菲妹妹,你……”
“我不想嫁给别人,”方菲说出的话,完全不像她的外表那么清冷,“我已经等了三年,再等三年也没关系……”
“不行!”李征打断她,“你是个好姑娘,应该找一个对你更好的人。”
“那我不是白等了?”方菲笑着,再向李征走近。“我愿意等,等到你放下那个人。”
“我……”李征不知说什么好。
方菲说了这么多,也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完,此时已满面红霞飞。低头看着脚尖:“其实爹爹就是让我来做个了断,要么你来提亲,要么再帮我寻一门亲事,可是,李大哥,念在这么多年情谊上,你愿意考虑一下我吗?”方菲低着头,不敢看李征,女儿家这么明白的坦露情意,方菲也算得上大胆了。
李征只能看到她乌黑的云髻,拒绝的话到底没说出口。
芳菲耳边似乎嗡嗡乱响,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分辨,唯恐听漏了只字片语,会错了意或错过了情。
这一刻,很漫长,对于芳菲来说,比等待的三年还要长。她等了很久,抬头看向李征。
李征静静的看着她,带着难以名状的笑意。
笑……
方菲迅速转身:“你不说话,是答应了吗?”
李征依然无语。
“我就当你是答应了,我走了。”方菲说着,扯起裙摆仓皇逃了,一跳一跳的样子像只被追赶的兔子,完全不见了刚刚清冷的神女范儿。
李征恍若梦醒。
她刚刚说了什么?
他答应了?答应了什么?
李征回想着她刚刚说过的每一个字,稀里糊涂的就这么私定终身了?
刚刚,他,在想什么啊!
怎么就什么都没说就让她走了!
发生了什么?
就这样了吗?
李征脑子一团乱。
可是,怎么办,把她追回来拒绝?她去了哪里了啊?李征茫然的看着眼前一片光秃秃的树干,第一次有了茫然无措的感觉。
“哼,你小子,在我面前说的那么斩钉截铁,说什么当妹妹看!现在呢,还不是被方菲迷的神魂颠倒,把萧安澜忘的干干净净!”陈崇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阴阳怪气说着。
李征像看到了救星:“陈崇,帮帮忙,我不能……”
“对不起,帮不了!”陈崇不等他说完话就拒绝。“我就问你一句话,刚刚看到方菲,你想什么了?”
“什么?”李征不解,“什么也没想啊!”
“没想萧安澜吧,没想说拒绝方菲的话吧?”
是,李征想着,没有回答。
陈崇不用听他的回答,多少年的知己,谁不了解谁!他自己就替他回答:“你没想萧安澜,你只看到眼前一个貌若天仙的姑娘,这个姑娘就是我表妹方菲。所以,你所以为的对萧安澜的感情不是你以为的那么多,只因为她是你身边唯一的女人才会让你产生错觉。现在有了方菲,所谓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两个人你自己想一想比一比,哪一个才更适合你?”
是这样?对于情感,李征也是一知半解。不能骗自己的是,在看到方菲的那个瞬间,他确实被惊艳了。
或许,懵懵懂懂不成熟的感情,就像戏文里说的:人走茶凉?

第五十七章 新军大比

这个晚上李征失眠了。眼前两个人影交错出现,一会儿是散发着雪色光芒的方菲,一会儿是穿着染血军服头发凌乱的萧安澜,一会儿又是两人交换了衣服的模样,在眼前转来转去。
最后干脆坐了起来,下床喝了口凉茶,找出本兵书来读。
中午休息的时候,李征告个假,跑去找师父纪涵。
纪涵很意外,吩咐得水加一副碗筷,三餐都在书房解决。
“这么急赶来,有事?”纪涵问着。
李征焦急又不知如何把话说的委婉些。想了又想才道:“师父觉得方菲如何?”
纪涵眉头一动:“方菲啊,我记得以前你们几个常玩在一起,怎么了?”
“方菲今年已经十八了。”
“都十八了,可不小了,怎么还没……”看向李征,“为了你?”
李征脸色微红点头:“昨日,我在卫国公府见到她了,她……”
“那就答应吧,美人情重,不可辜负。”纪涵说的很轻松。
“可是,”我心里还有一人。李征没说出来,只说:“我还不想成家,北境不稳,随时可能开战。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谁也不敢保证能活着回来。万一有事,不是害了人家一生吗!”
李征这是不想重复他父亲的老路。
这是他真实的想法?纪涵不置可否。“也不能这么想,难道所有要上战场的人都不适合成家,那我大周要多出许多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李征道:“别人怎样我不管,我自己是不想这么早成家的。”
纪涵轻轻摇晃着脑袋:“你是要我帮你想办法拒绝了方菲?”
李征用充满希望的目光看向纪涵,却不料纪涵叹息道:“若是别人还好,师父一定帮你想办法,方菲可不行啊。方家对我来说,即是师门,又是岳家,更是债主,我不能再做对不起方家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吧。”
“师父,你不帮我。没人能帮我了!”李征急道。
纪涵干脆对着门外喊道:“得水,送客。”
得水虽很喜欢李征,但他家老爷的话比圣旨还管用,不由分说拉着李征往外走,至于为什么赶走李征,老爷高兴的话会解释给他的。
“师父,我该怎么办啊?”李征在门外大叫。
纪涵摇摇头:“问我?你师父我还没弄明白呢。”看看书架的方向,“不明白啊……”
没几天,李征的舅母李氏出门回来乐呵呵的去见了窦老太爷,二人又乐呵呵的谈了一会儿,晚上李征一回来就被叫到窦老太爷的房间。
即便在灯下,窦老太爷依然看得见李征一脸的疲惫,心疼不已,招手叫他坐在身边:“这阵儿辛苦了,大比之后可得好好歇歇。”
李征:“不辛苦,为国为家,这是孙儿的本分。”
窦老太爷拍拍他的肩膀:“好孩子,不愧你爹给你取的这个‘征’字!不过老天也长着眼睛,不会亏待了实心眼的孩子。今天你舅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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