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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上草萋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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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格尔道:“放心,他们就在后面。”
由巳弗道:“没事了,快走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戚杨:“兄弟们的尸首?”
李征抢先问道:“敢问首领,此地可有狼群?”
由巳弗本想说不知,眼珠一转已说道:“有啊,草原之上,最不缺的就是狼群了。”
李征道:“还请首领多等片刻,我们要让兄弟们入土为安。”
这地方只有不怎么高的草,还没干透,点不了火,河流水太弱,恐带不走这么多尸首,只有土葬。
由巳弗诧异,看着李征,宛若看傻子:“你说现在,你们,挖坑埋了他们?”手指着一个个伤痕累累的周军,乌云百骑战士。
“是,”李征点头,“不能带他们回去,至少也不能让他们沦为野兽果腹的食物!首领可先回大汗处复命,容我等安葬完死去的兄弟,再去觐见大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八章 北原军营
由巳弗突的笑了:“果然兄弟情深,好样的!”回头一句:“给他们火把。”
又笑着对李征道:“你们慢慢收,我们的营地在三十里外,收好了来找我们。不急,一定要挖深点,让兄弟们免受打扰。”
李征忽略他话里的讽刺,抱拳道:“谢首领成全。”
由巳弗调转马头:“我们走!”
哗踏踏一阵响动,北原人马走的一个不剩。
戚杨忙收拢一些枯草,打算点起个火堆给魏梁。魏梁拦住他:“别管我了,先把兄弟们找回来。”
“可是你……”
“我和大家一起挖坑,出出力就不冷了。”
这空无一物的荒原,想放把火都难!戚杨只好听她的吩咐,点了几个兄弟从纷乱的战场上翻捡,找到自己人。不时恨恨的瞪一眼李征。
李征带着更多的人,捡了宽一些的大刀,在离河岸不远处的空地上开始挖坑。大家都受了伤,又痛又累又饿,没人发出一点声息,都默默挖着。至少还活着。
魏梁悄悄脱下里面的软甲放在马背上,也找了把大刀挖着,很快出了一身汗,身上的湿衣服也不那么凉了。心里高兴,手上更加了把劲儿。
北岸的找遍了,南岸的也搬了过来。共有一百三十六人。其中周人一百零七,梁人二十六,还有三名是拉勿黎的侍卫。
把他们依次摆放在挖好的大坑里,又填上土,几十个人忙活了整整一夜。天将亮,李征把一根长枪狠狠插进墓前,说道:“兄弟们,对不住,不能带你们回家了,但不论大周大梁都忘不了你们!兄弟们,走好!”
几十人站在李征身后亦喊道:“兄弟们,走好!”
魏梁静静的站在最后面,脸色又开始转白,清晨是最冷的时候,大家一起填了土没事了,身上很快变的凉嗖嗖的。清晨的凉风一吹,魏梁心道不好。戚杨很快整顿乌云百骑人马,带着她北去寻找由巳弗等人的营地。刚刚跑了几里路,便是一阵头晕目眩,魏梁忙停下马,还没停稳,便栽了下来。
戚杨从马背上跃下冲过去,扶起查看,见她并没摔伤,但额头滚烫,晕了过去。
“李征!”戚杨咬牙切齿念着。把魏梁抱上马背,扶着她快马加鞭朝北赶去。
这一夜没有睡着却也终于让人安心了,躺在自己人的帐篷里,跟睡在南朝人的房子里,终归是不一样的。拉勿黎想着,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库鲁娜在一边,睡得呼呼作响。拉勿黎都忍不住羡慕她的没心没肺,不管到哪,总能吃的下睡得着,不操心不管事,居然还能活到现在,这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天亮了,帐篷外开始有人走来走去。
拉勿黎穿好衣服,自己从里面走出去。
虽然冷,但明亮,没有一丝的阴郁,是个好天气。举目望去,这一片已经几乎没有绿色了,枯黄的野草浮着一层白霜,有些灰蒙蒙的沉甸。天空是一样的高远,视野是一样的开阔,与以前,似乎没多大区别。
眼前走过的一个个士兵,穿着厚实的皮袍,戴着毛皮的帽子,跟他们苏客哈冬天的穿戴是一样的。还有那一座座圆圆的帐篷,一样的,都是一样的,这才是她所熟悉的。
拉勿黎心底泛起丝丝喜悦,到底,她是草原的女儿,爱着草原的生活,草原的一切。
“拉勿黎小姐。”
一声问候打断了她的遐想,拉勿黎有些不好意思:“什么事?”
一个小兵站在面前,端着盆热水:“果格尔将军请您梳洗过后,去见见大殿下。”
“好,我知道了。”接过水盆,拉勿黎回到待了一晚的帐篷。
“小姐,你怎么醒的这么早?”库鲁娜揉着眼睛说着。
我根本就没睡。拉勿黎懒得搭理她,自己开始洗漱。库鲁娜忙起来帮忙。
拉勿黎再次站在由巳弗和果格尔面前,两人都露出惊艳的表情。不愧是“草原明珠”啊,昨晚太黑,又很混乱,没仔细看。现在这么仔细一打量,确实让人眼前一亮。果格尔笑着看向由巳弗,大汗让大殿下跑这一趟,有意思。由巳弗脸一红,扭头瞪他一眼。拉勿黎盈盈一拜:“谢殿下和将军救命之恩!”
果格尔忙道:“不客气,不客气,快请坐。”
拉勿黎又道:“不知昨晚和我一起来的几个朋友可还好?”
由巳弗当即拉着脸:“正要问你,那员周将和你们苏克哈部很熟?”
拉勿黎低下头:“殿下不知,我们那边靠近周梁,尤其是大周,所以多有仰仗,关系走的亲近一些。和一些周将也都认识。”
“是吗,仅仅是认识?”由巳弗明显不信。
拉勿黎抿唇一笑:“这一路下来,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吧。”
果格尔忍不住问道:“你这一路走来,墨索尼部定然穷追不舍,他们如此卖力护着你,所图为何,你可知道?”
拉勿黎摇头:“我一丧家之犬,有何可图?我本欲投靠大周,求他们帮我收复家园,为父报仇。但他们不愿为我出兵。走投无路,便想到父亲在世时说过,唯大汗乃草原真英雄!便想着来投奔大汗。”
拍马屁。
由巳弗和果格尔对视一眼,由巳弗继续问道:“仅仅只是认识,他们便冒着生命危险不远千里来相送,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把。”
拉勿黎道:“这个,殿下只能去问他们自己了。”
果格尔插嘴道:“真的是你想到来寻我们大汗的,你自己,没有人提醒你?”
拉勿黎抬头,看着果格尔。见他眼神清澈,似有什么要说的。不由联系起昨晚所想,脱口说道:“有,是又一位朋友。当时我被周将拒绝,正万念俱灰,他告诉我,能帮我的只有大汗。”
果格尔微微点头,这就对了。由巳弗道:“这一位朋友又是谁呢,如此有见识,不认识认识岂不可惜了?”
拉勿黎道:“他叫蒙哥,不是我们族里的人,只是我部出事时刚好在场的货贩子。他帮了我们很多,但昨晚混乱,我不知道他逃出来没有。”
“蒙哥?”由巳弗念叨着,看向果格尔。果格尔亦是一脸茫然,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一定跟给他提供情报的那个人认识。
“昨晚跟我们一起走的有十几个人,不如我去一一问过。”果格尔提议。
由巳弗点了点头,果格尔便退了出去。帐篷里只剩两个人,温度却仿佛上升了许多。由巳弗毫不避讳的看着拉勿黎,直看的她红晕从脸上蔓延到脖子。拉勿黎终于忍不住,抬头直视着他的目光,带着些许怒意,说道:“殿下,看够了没有!”
“没有,”由巳弗无赖的很坦然,“你很美丽,比我相中的女人还要美丽,但是,我不打算换人,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不想!”拉勿黎也是有脾气的,若不是今非昔比,就凭这一句话,她已经让他吃鞭子了!没看上就没看上呗,还要我猜原因,鬼才想知道!”
“哈哈哈,终于有一点我们草原女儿的样子了,这才像个人了!不过我还是没看上你。”由巳弗笑着。
拉勿黎也笑了,这人,难道以为她想要嫁给他吗?斡尔罕不是才三十多岁吗,我何必要跟你一个毛头小子!
“殿下可能误会了,我来北原,是来求大汗为我族主持公道的,不是来联姻的。”
由巳弗笑眯眯的:“不联姻,我们为什么帮你们,以什么名义帮你们?或者,你也没看上我,你看上我父汗了?”
拉勿黎恼羞成怒:“是又怎么样,我就是冲着你父汗来的,你能怎样?”
由巳弗淡然道:“实话实说就好了,何必藏着掖着,虚伪的像个南朝人。不过我可要提醒你,我母亲,心眼小的很,你,可要小心了。”
“多谢提醒!”
“不客气。”
温暖的晨光中,一名看上去二十多岁级别不算高的小首领跟几名巡视的士兵问了几句话,就径直走进一个帐篷。
帐篷里,有亨达,蒙哥,还有陈崇,三人都穿戴齐全,像是正在商议什么还没出结果。有人突然闯入,三人停止谈话齐齐看向门口。
来人在三人面上扫了一遍,大步走了过来,其中的急切不言而喻。
来人走过来,蒙哥站了起来。
“蒙哥!”
“哈奇!”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太好了,你还活着。我唯恐昨晚去晚了,累你丢了性命,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这哈奇竟哭了出来。
蒙哥则镇定多了,微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这不是没事吗,还哭,让人家笑话了。”
哈奇还在自责“我,我对不起你,我们去晚了。我怕……”
“没关系,没关系,”蒙哥抢着说道:“没事,大家都没事,我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不怪你!”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哈奇。
哈奇迷茫了片刻,似乎了然。随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泪痕:“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真是太激动了,太激动了,又三年了吧。”
“嗯,三年了。”
……
那二人说着,陈崇不只拿耳朵听着,眼睛看着,总感觉这两人,有古怪。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九章 魏梁病了
蒙哥又安慰他几句,转而说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年少时同族的兄弟,哈奇。这位是大周的陈崇将军,这位是苏客哈首领身边的侍卫队长亨达。”
两边人点点头算是认识了,哈奇显然对他们没兴趣,只拉着蒙哥道:“太好了,终于又见着兄弟了。你别走了,就留在这里吧。我现在跟着果格尔将军,他虽然年少,却是个英雄。对我们下面的人很好,我和他说说,我们都留在这里吧!”
哈奇说的有些兴奋,蒙哥等他说完,淡淡一笑:“先不说这些,我们一起来的人中有位小姐,你可知她在哪里,能带我们去见见吗?”
“好啊,我这就带你们去。”刚要出门,却见帐外有人喊着:“将军。”哈奇知道是谁来了,忙放开蒙哥,出门迎接。
“果格尔将军。”哈奇行着礼恭敬道。
果格尔看着他:‘你也在这里,正好,把你的兄弟介绍给我吧。’
正和哈奇的意。于是再次拉起蒙哥的手说道:“这就是属下幼时一起长大的兄弟,蒙哥。蒙哥,快见过果格尔将军!”
蒙哥并没有那么兴奋,只微笑着略一欠身,行了个简单的礼:“将军。”
果格尔看着他,或许是刚刚劫后余生之故,面相沧桑的很,比哈奇老了几岁一般。按说南部温暖,该更养人才是。那就一定是忧心受累,奔波劳碌的缘故,心里便先反感不起来。再一想拉勿黎便是在他的指引下投奔过来的,该是个有远见又敢冒险的人,好感又多了几分。说道:“你们兄弟重逢,乃是喜事,哈奇,今天你便不必跟在本将军身边了,带着你的兄弟去你的营帐好好喝两杯吧。我先和这位大周的将军说几句。”
哈奇大喜,千恩万谢后拉着蒙哥走了。
果格尔走进帐篷,随便找个地儿坐下。陈崇认出便是这人昨夜命人打晕了自己,气不打一出来,站起来率先质问道:“我的兄弟们可还好,你有没有接到他们?”
这南朝人,火气怎么比自己还大?果格尔不解。“你的人啊,死了不少,还有几个活着的,正给他们收尸呢。”
陈崇心里一阵绞痛,这就要冲出去找他们,果格尔又淡淡说道:“收了一夜了,这会儿该收完了吧。”
亨达上前拉着陈崇:“陈将军,李将军一定没事的,你先别急。估计他们会来这里找咱们的,你现在走了,若走岔了不更麻烦了吗?”
拉勿黎到目的地了,你自然不着急了!陈崇想着,甩开亨达出去了。
果格尔笑了:“都说我们脾气火爆,南人斯文有礼,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吗。你看,我是不是比他就沉稳很多?”看着亨达,等着他的回答。
亨达沉着脸:“将军说笑了,兄弟生死未知,若还能沉得住气,温和有礼,将军恐怕也会看不起的!”说罢追出去了。
果格尔自言自语:“嘿,一个个的,都挺有骨气……”自个儿待着无趣,想到了来时的目的,便出去又找蒙哥去了。
陈崇出了门,也没人搭理他,他自己抢了匹马跳上去跑出营地,还没走多远,便远远看到对面一支马队正朝这边过来,再近一些,看清楚打头的便是魏梁的副将戚扬,只是为何他二人同乘?远远地戚扬也看到了他,还没过来就喊着:“闪开,别挡路!”
陈崇一时有点蒙:戚扬怎么了?听话的靠到一边,让他们先过,错身的一刻,只看到魏梁耷拉着脑袋,全靠戚扬一手扶着。魏梁受伤了?
后面刷拉拉过去几十人,李征亦在其中。看到陈崇,从队伍中出来,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陈崇:“我担心你们啊,这不是出来找了吗,哎,魏梁怎么了那是?”
李征:“我也不太清楚,刚安葬好兄弟们,她便突然倒了。戚副将什么也不说,带了人就跑。”
“没受伤吧?”
李征想了想:“好像没有吧,快去看看吧。”
戚扬一马当先跑进大营,还没下马就喊:“有没有军医,快找军医过来!”几个乌云百骑战士上前帮忙托着魏梁下马,戚扬随手扯起一名士兵喊道:“快去找一个军医!”
谁料这士兵不吃这一套:“我们的军队中没有军医。”
“你们自己受伤了怎么治,有没有药?”
“没有,药我们也没有。”也不知这小兵是故意气戚扬,还是北原军队真的如此。
戚扬七窍生烟,吼道:“你们的首领呢,你们的大殿下呢,去找他出来!”
小兵淡淡道:‘我们殿下也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你是谁啊?’
戚扬一把把眼前的小兵推的滚了出去,立时便有在场的数十个北原军站出来围住戚扬,“咣咣”一阵乱响,兵器都亮了出来。
李征已赶过来,忙挤进人群,出声道:“大家都冷静,都冷静,有话好说,昨晚都还并肩作战呢,别伤了和气!”
看了魏梁一眼又道:“我们有位兄弟病了,心里难免着急,若大家能帮忙还请行个方便。”
北原军中站出一人道:“你们好好说话,我们又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是你们这人太过嚣张!”
李征忙赔罪道:“对不住大家,多有得罪,我们这位兄弟是太着急了,大家多多包涵,多包涵。”
说完又冲戚杨使眼色。戚杨情知此时人在屋檐下,只好忍气道:“对不住,兄弟,是在下莽撞了,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
“怎么回事?”路过的果格尔见这边纷乱,便过来问问。
一士兵回道:“刚刚来了一波南人,说是有人病了,急着找军医,跟兄弟们一言不合吵起来了。”
果格尔笑了:“杀了一夜,没被杀死,若病死了,也算是奇闻了,别跟他们计较,大殿下身边那个喂马的不是会看马吗,叫他去看看。”
士兵神情古怪:“将军,他是看马的,看的了人吗?”
“什么人啊,马啊,都差不多。你先别告诉他们不就得了!”
“是,将军。”士兵皱着眉头去了。心想那南人脾气那么大,若知道将军派个兽医去给他们看病,会不会杀了他们啊!
李征从中劝和着,总算没打起来,陈崇将他们领到先前他待过的帐篷,让魏梁先躺下。见她双目禁闭,脸色白中带黄,许是受了寒,便问戚杨:“怎么回事,魏校尉也不像个弱不禁风的?”
戚杨咬牙,怒视李征:“你问他!”
陈崇不解的看着李征,李征已恍然猜到,心虚道:“我,我那时急着带她过河,没想太多。”
原来是被冰凉的河水激着了。
陈崇突的跳起来:“连魏校尉都受不得那河水,那拉勿黎岂不是更糟!坏了,我得快去看看!”说着急吼吼的跑了出去。
戚杨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征一脸愧疚:“对不起,戚副将,我,我单知道男女有别,却不知差了这么多,先前看到拉勿黎小姐都趟过去了,才……”
“我家主子是谁,是那样的乡野村姑能比的吗!”戚杨生气起来有些口不择言,说过又自觉失言,只瞪着李征,不再开口。
“军医来了,军医来了!”门外传来这样的话。戚杨忙快步迎上去,再不理会李征。
被小兵带进来的是一个一把黑胡子的老头,穿的有些邋遢。戚杨顾不上这些,只要是大夫就成,领到魏梁身边。
大夫凑近看了两眼,翻翻眼皮,摸摸额头,点头道:“没事儿,不过是受了些风寒,回头我给她熬点药塞,啊不,喂她喝了就好了。不碍事。”
戚杨有些疑惑,这大夫,连脉都不用把?草原上的大夫是这样的?
李征也有些疑惑,不过他忍住没说,只说道:“不如,先找个人帮她把衣服换了。”她身上的湿衣服还没有干透。
“好,你去把拉勿黎或者她那个侍女找来吧,这里,不好还有其他女人了。”
李征出去找人,陈崇打听了几个人也找到拉勿黎的帐篷,进去见她完好无损,又惊又喜,上前拉着她的手:“还好你没事,我还怕你也病了。”
拉勿黎不解:“还有谁病了?”
“魏梁啊,看上去骄横跋扈的,杀人也很利索,没想到凉水一泡就病了,真没想到。”陈崇不觉有些好笑。
拉勿黎也奇怪:“是吗,那我去看看她吧。”
陈崇一想:“也好,她是女人,你照看也方便些,辛苦你了。”
拉勿黎回头叫了库鲁娜,三人出了帐篷,正看到李征来寻,便一同去了。
果格尔使了个坏,心情愉悦起来,又去搅和哈奇蒙哥叙旧。
三人坐在帐中,此时再无外人,果格尔神色淡淡的,自顾倒酒喝;哈奇不知所措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蒙哥最坦然,说道:“将军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能说的,蒙哥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果格尔抬起眼眸看他:“那就把不能说的,说来听听。”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章 谁的主意
蒙哥失笑:“将军果然风趣。”
果格尔道:“本将军可不是说笑,你即说了能说的说,那肯定还有不能说的,本将军最爱听别人的秘密了,还不快从实道来!”
蒙哥却不理他,自顾说道:“确实是我使人传信给哈奇,让他转告各位首领,前往接应我们。因为我也不知道这一路会有多少危险,有人接应自然最好。再不济,也让各位知道有这件事,心里有个准备。”
果格尔道:“哈奇说,你是游走于各个部落间贩货为生。本将军倒觉得,以你的眼光和胆略,贩货不是太大材小用了吗?”
蒙哥一笑:“依将军看,我该作何?”
果格尔道:“舍弃近处的周梁,独看到我远处的北原,眼光非同一般;带这么几个漏网之鱼,穿越千里墨索尼的势力范围,胆量不是一般的大啊。还晓得先知会我们一声,算准了我们会去接应,对人心的把握也十分精准。恐怕等闲部落首领,也未必有这份心机和胆略!”
蒙哥听着从这位北原将领口中出来的赞美之词,心里不住点头,确实,她确实不一般。
果格尔说完看着蒙哥,笑了:“你频频点头,是认可我对你的评价吗?”原来不自觉的,蒙哥把心里想的做了出来。
蒙哥低头咳嗽一声:“当时的情况,已没有其他选择。在这草原之上,除了大汗,没人能对抗墨索尼部。”
果格尔道:“你说的当然是事实,这个我们都知道,可是知道了并不一定就敢去做,做了也不一定就能成功。万一你们途中被俘呢?万一你们来了我们却不愿帮你们呢?这是一场赌局,堵上的是你们的命,而且赢面很小。说实话,我不信这赌局是你开出来的,说,是谁?”
哈奇看着蒙哥,蒙哥神色不动如山:“将军看不起我?”
果格尔道:“那倒没有,指出这条路的人,要么极度自信,有么走投无路,要么嚣张的目空一切,你,都不像。”
蒙哥看着果格尔,他也在看着他。蒙哥叹口气道:“那个人已经死了。”
“谁?”
“苏客哈的首领,忽塔尔。”
“他?”果格尔有些疑惑。“若是他,你为什么不早说?”
蒙哥像是在回忆,缓缓道来:“我见过忽塔尔首领几次,他是一位睿智的长者。他待人宽厚和善,还和我们一起喝过酒。酒后闲聊说起过草原的形势,他说如今草原三分,独有斡尔罕首领最有可能一统草原。我奇怪,说您的地盘最大,族众最多;墨索尼为人最是阴险狠毒,也有成大事的可能,斡尔罕首领虽为大汗嫡孙,却远居边陲苦寒之地,族人最少,为何他能成大事呢?”
果格尔认真听着,他也很想知道外人眼中的大汗是什么样儿的。
“首领说,当年内乱,斡尔罕大汗没有留下硬碰,乃是个有智慧的人,懂得避敌锋芒。带领部众远离草原中心,避开战乱,独自休养生息,懂得蛰伏。再加上他年纪尚轻,不过三十多岁,再坚持个二三十年很容易。而那时,不论是他还是昆比拉达都老了,就算不死也没办法跟年富力强的斡尔罕大汗相比。”
“然后呢,他就说若是我被墨索尼暗算了,你们去找他求救?”果格尔插嘴道。
“当然不是。那天只说了这些。后来便是部落遭到偷袭,而我恰好也在。首领是个好人,我便想救他。等我杀到首领的营帐,他已经身中数刀。我去他的身边想背他走,他拒绝了。他说话都费劲,让我带拉勿黎小姐走,他还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嘴里不停冒血。”蒙哥眼神悲戚,仿佛又回到那一天,那个血腥的夜里,面前是口不能言的忽塔尔首领。
“他握着我的手,很用力,说不出话,眼睛用力的看我,看看我,又看向一边,如此,反复多次。直到他的手松开,彻底倒了下去。”蒙哥说着,语气低沉,有些哽咽。
“当时我不明白,只能赶快带着我的人护着拉勿黎小姐逃出去。然后,我们去找了小姐的姑丈。但他们部落太小,不敢对抗墨索尼,小姐便又去了大周,他们同样不愿掺和进来。我很想帮她却不知道怎么办,因为我更不可能是墨索尼部的对手。我想来想去,又想到老首领死去的那个画面,他的眼睛,我不明白,想来想去,突然想到,他眼睛转到的那个方向,是北方!”
“所以,你便想到了我们大汗?”果格尔有些夸张的说道。
“是,我又想到老首领曾经很是推崇大汗,更加肯定这个猜测。”蒙哥肯定的说道。
果格尔不解道:“可是,为什么一开始你不把这些都说出来,却说这主意是你想到的?”
蒙哥苦笑:“将军可知,小姐身边本有七个护卫,却有两个不愿跟来?”
“怕死?”果格尔鄙视道。
“不是怕死,都死过一次了,谁还在乎呢?”蒙哥喝了杯酒,一股热流从咽喉一直蔓延到腹中,让他透凉的身体暖一点,“因为我们都知道,斡尔罕大汗很可能会抓住这个机会南下,趁机打下草原半壁江山,甚或,彻底打败墨索尼,称霸草原,延续先祖的辉煌……”
“这不是很好吗?”果格尔点着头,没错啊,他们一定会这么做的。
“可是,那样的话,草原上会死多少人啊!”蒙哥瞪着眼睛,眼圈发红。会死多少人啊!他也这样问过自己,可他还是做了。
会死多少人啊!
果格尔看得到蒙哥的悲愤,可是,历来称王称霸,不都是尸山血海踏过来的吗?不死人,墨索尼会拱手把地盘相让吗?不死人,窝阔伦大汗也不能一统草原啊!
“这和你隐瞒忽塔尔的主意有关系吗?”果格尔还是要问。
蒙哥揉揉脸,冷静一下心绪:“对于草原平民来说,点燃战火,这不是好事。忽塔尔首领是一位慈祥的长者,他在临死之前想到这个办法只是为了保住他的女儿。可我们活着的人却不能不多想。如果让世人知道战争的罪魁祸首是他,死了也会被人唾骂的。我十分尊敬他,不想这样的事发生,所以,就让人们骂我吧,我不在乎。”
果格尔看着神情肃然坚毅的蒙哥,哑然失笑:“那老首领对你有多好,卖命救了他女儿不说,还要保全他身后的名声?”
蒙哥再喝一杯:“若是细说,也说不出都有那些,有些人,一见便觉得亲近,可能是缘分吧。”
拉勿黎和库鲁娜给魏梁换了身干衣服,见她依旧没有醒,便守在一边。
不多时,那黑胡子老头端来了药,放在矮几上道:“晾凉了,给她灌进去。”说完正要出去。库鲁娜“咦”了一声,说道:“这是什么药,味道好奇怪?”
老头一顿,回头呛道:“什么味?当然是药味,你个小丫头懂什么!”
库鲁娜不想惹着了人,把头一缩不敢出声了。老头气呼呼摔帘子出去了。
走出帐篷有一段距离,老头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注意他,松了口气,拍着胸脯自言自语:“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差点被拆穿啊,再也不干这事儿了,那些人一看就不好惹啊,吓死了……”
“这老头脾气真大!”人走了,库鲁娜才敢出声。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李征还记得她“咦”了一声。
库鲁娜摇头:“没有,没有,就是这药味有些熟,不过是药都没有好闻的,都是奇奇怪怪的,没什么好奇怪的。”
戚杨拿起药碗搅动,边搅边吹,好让它快点凉下来。差不多了端过去,拉勿黎识趣的扶起魏梁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李征也上前捏着魏梁下巴,让她张开嘴。三个人总算把一碗药给喂进去了。
戚杨稍微松了口气,让她躺倒盖好被子,拿条湿毛巾不停为她擦拭额头。抬头看这许多人,便道:“没什么事了,诸位都去做自己的事吧,我守在这里就好。”目光定格在李征身上。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害他主子倒下的元凶,哪能让他们继续留在这里碍眼,尤其是那个没脑子的李征!
陈崇看看李征,歪了下头,意思是看到了吧,多么明显的过河拆桥。
李征有些歉意,可留下也帮不到什么,招呼着众人都走了出去。出来才想起,北原人只分给了他们两个帐篷,另一个属于拉勿黎,总不能都过去吧。让拉勿黎主仆先走,他们留下找人解决住宿问题。
库鲁娜挽着拉勿黎的胳膊,前后左右看看,偷偷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拉勿黎莫名其妙。
库鲁娜捂着嘴又笑了几声,忍住道:“笑那个魏梁啊,在我们面前又嚣张又狂妄,现在呢,还不是任人摆布,喝给马吃的药!”
“什么!”拉勿黎又惊又气,“你怎么不早说!那能给人吃吗?吃坏了怎么办!”说着就要回去看魏梁。
库鲁娜忙拉住她:“小姐,你想要我死吗!那个戚杨那么吓人,他知道我看出来却不说,一定会杀了我的!”
“那你为什么不说呢?”拉勿黎恨恨道。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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