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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赳赳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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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那日跟解钐匆匆一面; 之后便不知他去了哪,想必是躲着玉琼不敢出来。
廿七晌午的时候; 一匹快马跑进了落隐山庄,是之前随行前往长阳调查的护卫之一; 他急匆匆冲进了蒋琚的院子,不知说了些什么,蒋琚片刻后便领了一队护卫离庄; 离去的时候面色焦急; 一脸愁容。
褚鱼闻讯疑惑,心下不禁为章岷担忧起来,但不过第二日她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蒋琚离庄翌日,之前的人马便急匆匆赶了回来; 还带着蒋辞蒋凝嫣兄妹俩。
褚鱼闻声急匆匆赶去; 路上迎面便撞见蒋琚焦急地往庄上医师所在的院子走去。
他怀中抱着的正是模样奄奄一息的蒋凝嫣,脸埋在蒋琚怀中,看不清脸色; 后头的蒋辞亦被两名护卫掺着,他脸色发青; 嘴唇微微发紫,显然是中毒的模样,而章岷则正跟随在后头。
“怎么了?”褚鱼看着眼前的情况满脸茫然。
章岷走至她身旁停了下来,他面上满是憔悴,显然是多日未睡,方才一路走来皱着的眉头此时却舒展开来; 拍着她的肩道:“没事,你不用担心。”
他又转头看向蒋琚那边,“现在天凉,你身子虚,先回去吧,我先去那边了。”
言罢,他转身跟了过去。
褚鱼心中一堵,却也未开口,咬了咬唇,她转身去寻了周礼江城师兄弟俩。
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他们去了长阳后的情况。
之前的一切都很顺利,然而当他们找到云阳真人的棺材开棺验尸时,意外却发生了。
当时章岷正在查验尸体,不知从哪爬来了一只黑色小虫,正冲章岷飞起,一旁的蒋凝嫣当即伸手去挡,而后便发出了尖叫。
所有的事情只发生在一瞬间,谁也没有反应过来,蒋辞最先冲了过去,他正想将那虫挥开,小虫却突然炸裂,碎成的粉末直扑他面,即使他迅速的屏息也已来不及,还是将一些粉末呼进了体内。
二人瞬间倒地,脸色当即乌黑发紫,显然是中毒的迹象,蒋辞随即运功排毒,蒋凝嫣却功力不济,她被小虫蛰了一口,中毒更深,当即便奄奄一息,多亏靠章岷帮她运功去毒,将将留住一命。
几人惊恐于此虫毒性之大,喂了二人一些祛毒的药丸,而后不敢再拖延,落隐山庄有医术高明的大夫,于是便连夜驱车赶了回来。
褚鱼捂着胸口暗暗心惊,还好,还好岷岷安然无恙。
她虽知此想法不好,却仍掩不住庆幸。
回了院子等章岷回来,不想他却整整一夜未回。
心中焦虑的同时也泛起酸味。
不会的,只是因为救命之恩而已!
她忙撇去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只是一颗心却如何也静不下来。
救命之恩,往往是最能生出旖旎心思的。
她坐在廊下,看着章岷那间紧闭的房门,心里情绪复杂。
正垂头揪着裙子不放,耳畔远远地传来了脚步声,她忙抬头看去,正是绕过回廊走来的章岷。
“岷岷!”
她连忙提裙冲了过去,直扑进他怀中。
焦急问道:“我听他们说了,岷岷怎么样?你有没有中毒?你有没有事?”
“没中毒,没事!”他好笑的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鼻尖满是男子的气息,他数日不曾休息,味道未免有些难闻,褚鱼却不觉得难受,只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的动作,忙红着脸挣了出来。
章岷也是全身僵硬着,软软的躯体依着自己,少女身上的甜香窜入鼻尖,瞬间恍惚了他的心。
怀中落空的那一瞬,指尖下意识的一抓,而后便忙收回了手,他咳了一声,盯着前方的红柱不知该如何开口。
褚鱼目光闪烁着,揪着衣角支支吾吾开口问道:“蒋姑娘……她怎么样了?”
章岷忙道:“已无大碍。”
意识到这么一句有些干巴巴的,他又忙接道:“所幸那毒虽厉害,却也不是没有解药可解,昨夜庄里的大夫忙了一夜终于配置出了解药,今晨蒋小姐喝了解药,虽还未醒,却应该已经没事了。”
长长的一串话听到褚鱼的耳朵里却变了味,她舒了口气,而后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没事便好。”
章岷闻言虽觉得她情绪怪异,但此时整个人尴尬着不知该如何接口,只得道:“咳,我先回房换身衣裳,蒋庄主待会儿还有事要找我。”
“你不休息一下吗?”
“先不了。”他揉额轻声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那,那你去吧!”褚鱼让开路,转身一步一回头离去。
待章岷略微洗漱换了衣裳去寻蒋琚时,他正在书房安排下属去探查事情,章岷在外等待,待人走后这才敲门。
“进来罢。”他语气中带着疲惫,显然这位父亲也许久没有休息了。
章岷入内,向他抱拳行礼后正想开口说话,却被蒋琚挥手止住。
“长阳的事我已全部知晓,今日寻你是想问你其余的事。”
“世伯请问!”
“既如此,老夫便你一句,你觉得小女如何?”他抚胡缓缓问道。
章岷却被他这问题问得一愣,双眼视线下移,眼帘微微垂下,掩住了眸中神色。
“蒋小姐娴雅大方,性格爽朗,想必是不错的。”
“想必?老夫只想知道世侄是如何看待小女的。”蒋琚沉声追问道。
“自然是很不错的。”他淡淡道。
“唉!”蒋琚突然叹气道:“我已知晓嫣儿为何会中毒了,只怪她一时情急,忧心于你,竟不顾自己的安危。”
“蒋小姐大义,救命之恩岷当竭力相报。”章岷忙道。
蒋琚闻言却不满意,他压低声音,嗡嗡犹如钟鸣,“老夫说到这份上世侄还不明白?”
章岷抿唇,疑惑问道:“不知世伯是何意?”
他眼中的不解太真,蒋琚眉头一皱,他起身走向一旁的博古架,从一只方匣中取出了一封信。
“这是那日你替你父亲送来的信,打开瞧瞧。”
章岷伸手接过,疑惑看了他一眼,而后取出了里面的信。
是熟悉中他父亲龙飞凤舞的字迹,一手好字写得十分潇洒,但是纸上有一点被水洇湿后又干了的痕迹,结亲二字被水晕出了墨迹,不过还是看的清楚。
“你父亲有意让我们两家结亲,原本小女跟我说她的心意时我尚有些迟疑,但这回见她竟为了你不顾性命,且你这小子也确实令我满意,故而,老夫决定答应此事。”他满意的抚胡笑道。
章岷捏着信半晌不语,耳边不断的回响着褚鱼的话。
“方才我替你洗衣服,不小心将信给打湿了。”
“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我只是换了信封,没有打开看。”
……
一股无名怒火突然涌上心头,她看过信的内容,却默不作声,是想做什么?
想促成这门亲事吗?
“世侄?”
章岷回神,压下心中的怒气,他伸手向前,头低垂着向蒋琚深深一揖,缓缓开口道:“恕岷无礼,岷此行,只是替家父送信而来,信的内容岷不曾过问,家父亦不曾向岷透露过一句,只千错万错都是岷的错,不该不知信的内容便送了过来,徒惹麻烦,亦惹得蒋小姐心生误会,是岷的错!”
蒋琚闻言瞬间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是岷的错!”
“你!”蒋琚气得一拍桌子,“好啊!竟是老夫跟嫣儿自作多情!”
“幸蒙世伯厚爱,是岷不识好歹,辜负了世伯的心意。”
他一句话便把蒋琚接下来的话给堵了回去,蒋琚怒不可遏,当即一掌挥了出去,章岷直起身体生生受下。
蒋琚见状被气笑了,“倒不愧是章慎之那小子的儿子啊!”
他气劲过了,也冷静下来,但眼中看了章岷还是心烦,转过身一挥袖道:“滚出去!”
章岷向他一拜,捏着手中的信出了书房。
低头看着信上的内容,他冷哼了一声,为那个替自己婚事操劳的老爹,也为那个掩瞒“想要”促成此事的小丫头!
一路冷着脸回了院子,褚鱼闲逛着便见他气冲冲向自己走来,被吓得退了两步,实在找不到退路这才哆哆嗦嗦问道:“岷岷,怎,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章岷虽不太爱笑,但也很少生气,但不生气的人一旦发起火来,绝对能够让人心生惧怕。
“此事你倒是瞒我瞒得紧!”他冷笑着,将信举在了她面前。
褚鱼一眼便认出了这封信,她心中顿时一酸,“你知道了……”
“我难道不该知道?”
褚鱼鼻头一酸,“那你知道了,是不是……”
“蒋世伯想让我做他女婿。”他冷冷道。
褚鱼猛然抬头看他,眼角的泪倏地落了下来,她捂住脸,逃一般跑进了自己屋中。
章岷口中那句“但我不想!无需你们操心!”的话还未来得及出口,此时只得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不知所措。
第38章
云浮流在半个月后收到了两封来自砚城的信; 一封来自蒋琚,一封来自章岷。
收到信的章慎之心情当即有些小兴奋; 迫不及待地便率先拆开了来自蒋琚的信。
只是随着那一行一行字被眼睛扫完,他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心中顿时生起一股郁气无处发泄。
信的内容概括来说就是他儿子太过于优秀,心中装不下世间女子,就连他蒋家的女儿也容不下份; 高攀不起; 字里行间明里暗里带着讥讽。
章慎之憋着气,一把撕开了章岷的信,眼睛一扫当即面色更黑,脱口怒骂道:“混账东西!”
章岷的信虽然较蒋琚的委婉些; 但中心思想十分明确; 就是四个字:多管闲事。
他气得将信一甩,没了平日里的严肃,冷哼一声骂道:“要不是你娘去的早; 我要操心你这破事?呵,嫌我多管闲事!”
“我不管; 看你怎么成亲,看你娶得到谁!”
章慎之半月后如何生气不讲,却说这第二日清晨,二人一起用朝饭时,气氛沉默得很,褚鱼端着碗; 垂着头小口小口的吃着,默不作声。
章岷吃一口看她一眼,再吃一口又看她一眼,最终他沉不住气,沉声问了出来,“昨日你跑什么?”
褚鱼持筷的手一停,她看着碗中自己最喜欢吃的玲珑水饺,索然无味,摇着头,小声道:“没跑……”
“那昨日你哭什么!”章岷又追问道。
褚鱼顿时一噎,她咬住牙,瘪着嘴道:“没哭……”
突然“啪嗒”一声,章岷将筷重重搁于桌上,褚鱼一个激灵,忙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正满脸怒气看着自己,又忙垂下头来。
章岷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强迫她看向自己,压低声音道:“稳稳,咱们可从来没有闹过别扭。”
褚鱼“呜”了一声,撇开眼去,还是没有开口。
章岷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手,他气得将手背在身后握拳,呼了口气,这才道:“待会儿用完朝饭,你回房收拾收拾包袱,准备离庄。”
离庄?
这是嫌她碍事要赶她走?
褚鱼闻言猛然抬头,诧异又惊恐地看向他,她惊得呼吸不畅,喘了几口气带着颤腔道:“你,你要……”你要赶我走?
章岷又接着刚才的道:“咱们在这叨扰多日,该是离开了,琼州会也没能带你好好看,我带你去江阳。”
那封信惹得蒋家父女误会,他再待下去只怕更为不妥,更何况今晨蒋琚又特意唤了他去,明里暗里希望他趁着蒋凝嫣未醒赶紧离开,省得再惹自己女儿伤心。
且他已经通过落隐山庄的势力查到了天兴教更多的信息,心中的直觉告诉他师姐跟褚鱼父亲的失踪与他们大有联系,所以更要去江阳确认情况。
半晌没有听见褚鱼的回应,他抬眸看去,只见褚鱼伸手捂着嘴,“呜呜”发出闷笑,眼眸里噙着泪花儿。
她兀自又哭又笑,不敢让他看见自己这怪异的模样,忙捂着脸转过身去,“哦豁!原来是这样啊!”
“稳稳知道了!”她肩头止不住颤动,憋住笑道:“我马上就去收拾!岷岷放心,我很快的!”
一说完当即便提裙冲了出去,看这欢快的背影似乎心情都变好了。
章岷看了一会儿,而后突然嗤笑了一声,无奈地摇着头。
二人在蒋琚不耐烦的嫌弃神色中拜别了他,章岷驱着马车在砚城中寻了一处客栈住下。
“咱们现在不去江阳吗?”褚鱼犹豫停留在客房门口,疑惑问道。
“五日后码头才有去往江阳的客船,咱们只能先在此处等着。”
心里虽然迫不及待想要去江阳,褚鱼闻言还是耐下了心思,笑眯眯点着头,整个人兴奋不已。
“看来你确实不甚喜欢待在落隐庄中啊!”章岷故作板着脸的模样,“为何如此?可是谁得罪你什么了?”
她自从到了落隐山庄便一直不太高兴,似乎从第一日开始,乃至后来的醉酒还有之后的垂泪,他绕是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什么,明着问褚鱼总是不肯开口,还不如突如其来将她诈出来。
“还能有谁,还不蒋……”她不满接道,而后忙闭紧了嘴,抬眸看了他一眼。
“蒋?蒋家兄妹?”
褚鱼忙罢手摇头,“没有没有。”
之后便躲进了房内不再出来。
章岷敛眸,若有所思。
*
冬日的月夜黑暗无光,砚城城外数十里远的一处山林中,数道黑影在林中奔走,惊醒了林间休息的鸟雀。
啾啾鸟鸣声回响在林间,越方涵在林中方一站定,斜里一人突然挥掌向他袭来,他反应不及,冷不防被打中,“嘭”的一声撞在树身上,跌落在地。
“叔父做什么这么大的火气?”他呵呵一笑,而后捂唇急促咳了两声。
“看看你做的好事!”越锋上前提住他的衣领,阴鸷的双眼盯着他,“为什么在云阳的棺材里还留下噬血虫?难道你想让全江湖都知道人是天兴教杀的?”
“叔父误会了,我只不过是想让他尸身烂得快些,好掩盖身上的伤痕罢了,谁能想到会有人去验尸呢!”
越锋眯起了双眼,冷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心思,若我天兴教被江湖人讨伐,你又能落什么好!”
“侄儿不敢。”他装模作样垂下了头。
“呵!算来今日日子到了!”
越锋眸子突然泛起了冷意,瞬间抓住了他的手,另一只手抵在他丹田处,越方涵此时眼中猛然生起恐惧来,他旋身一转,足下一蹬,腾空起身便要逃离,越锋眼中冷意更甚,双眼变得猩红无比。
他一把抓住越方涵的肩,将他扭到在地,掌心凝聚内力,一把按下他的丹田处。
越方涵只觉瞬间一股剧痛,全身的经脉仿佛逆转,血液开始倒流,手脚的力气被汇聚到丹田处,而后尽数被抽走汇入越锋体中。
他只想尖叫。
骨骼被他挣得咔咔作响,脖颈间青筋爆出,额上冷汗横流,无尽的剧痛涌遍全身,铺天盖地的袭来,瞬间击打的他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
痛!!
即使经历过那么多次!
这仍是让他无法承受的剧痛!
濒临死亡的绝望来临!
他的生命,所剩无几的生命再次被抽走。
他发出干呵呵的冷笑来。
片刻之后,越锋收了手,他在原地凝神调息,一盏茶的功夫后他突然睁开眼,狂喜得看着自己的双手,疯狂笑道:“第六层!我终于突破第六层了!哈哈哈哈哈!”
他又变成了疯疯癫癫的模样,甩着袖哈哈大笑个不停,他对着倒在地上的越方函癫狂道:“我不计较你放噬血虫的事!你快去给我找!给我找到那贱人的女儿!我看她第七层的心诀还吐不吐口,到时候我神功大成!长生于世,江湖还有谁人敢灭我天兴!哈哈哈哈哈哈!”
越方涵冷眼看着他狂喜的模样,心中恨意更浓。
“护法来报,说你最近更一个小丫头总是混在一起,是不是她!是不是她!”他突然凑近,双眼死死瞪着,眼白处布满了血丝。
越方涵心里一个咯噔,他冷笑一声,吐出一口血来,颤着无力的手擦着嘴角的血渍,鄙夷道:“不过是感兴趣玩玩的一个美人儿,若是真是她,我还不抓回来?”
“美人?呵!跟你爹一样是个好色之徒!”
越锋锐眸里泛起不屑,“快给我去找!找到了你想玩多少美人都行!”
他刚刚突破七伤诀第六层,气息还有些不稳,疯疯癫癫留下几句话,便消失在无边夜色中。
越方涵无力躺倒在地,呵退一旁想要上前的属下,看了头顶漆黑一片的夜色,闭上了眼。
脑海中突然浮现那张软弱又倔强,时而抽泣时而嬉笑的小脸,还有一双如夜色般漆黑明亮的双眸。
他唇角勾出一丝笑意,又瞬间散去。
既已找到,便是他独享。
无论七伤诀,亦或是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大反派出场日常:打侄子
第39章
落隐山庄的少庄主及二小姐双双中毒一事惹得蒋琚大怒; 下令彻查此事,同时云阳真人的尸身被带入落隐庄内; 落隐庄最好的医师对其进行验尸。
二人所中之毒为毒虫所致,此虫名为噬血虫; 喜食人体腑脏,饮尸身腐烂之血,因而常寄生于死人身上; 但生性畏惧阳光; 若曝光于阳光之下则当场碎体而亡,因章岷那日验尸时惊扰了寄生于云阳尸身上的噬血虫,其受惊之下四处飞舞,蒋凝嫣挥手阻挡; 噬血虫当即咬了她一口; 蒋凝嫣吃痛将虫甩开,恰好将其甩入阳光之下,蒋辞扑过去时虫子当即炸碎开来。
蒋琚一边心痛子女的伤情; 一边又暗骂二人竟无用至此,连只虫子都躲不过; 尽让人看了笑话。
因此虫自身自带毒性,江湖中颇受用毒者的喜爱,但此虫饲养极难,所以江湖中养此虫的并不多,只其中有三派颇善此道,一个是南疆神出鬼没的蛊师一脉; 一个是遥远西域中的极经门,还有一个便是位于蜀地的天兴教。
“一定是他们天兴教!”江城愤愤不已,死死握紧了拳,“害死师父还不够,他们竟还想让师父的尸身毁于毒虫口中!”
“师弟为何多次断言一定是天兴教?”周礼疑惑问道。
“我……”江城顿时哑口无言,支吾了一声,而后怒道:“师兄难道不想替师父报仇?”
周礼道:“我们现在已经查出了炸药的来源,但何人所买尚不清楚。”
蒋琚面色也是一片沉重,“医师已经验出结果,云阳真人腑脏虽已被毒虫啃噬,但心脏尚存,只是心脏粉碎一片,肋骨折断,胸口处有一掌印,死因应当是云阳受人一掌而亡,再被人伪造成因山体崩塌意外死亡的假象,因为官府已将云阳真人装殓,若不是……”
他停顿住,冷哼了一声,接着道:“若不是章世侄提出查验尸体,只怕难以查出云阳真人的死因。”
周礼问向蒋琚,“不知蒋庄主可能认出师父身上的掌印是哪种掌法所致?可是天兴教的功夫?”
蒋琚摇头,“不是天兴教的功夫所致,我已仔细探查过,那表面上虽是掌法所伤,但其实心脏是被内力十分霸道震碎的,老夫这么多年,天下武功不说全部,却也知晓十之八九,竟从未见过这种内力。”
“内力?”周礼惊道:“这世上竟这种内力能做到一掌便击碎师父的心脏?”
云阳真人虽年事已高,但一身浑厚内力也不是什么人一掌便能将他击败的。
蒋琚抚胡叹道:“我只在幼时听过一个传说,相传数百年前,江湖中有位绝世高人,挥掌间便能将当时一流高手击败,世上无人能敌,但他终究敌不过时间的流逝,挡不住死亡的到来,他不甘于心终身成就化为虚无,于是剑走偏锋,耗费数十年心里自创出一套心诀,靠吸收他人气力来延长自己的性命,达到他永生的幻想。”
“当真有这种功法?”江城追问道。
“传说终究只是传说,莫说没有这种极其阴险的功法,若是有,为何江湖中从未见过那位高人的身影?”
江城不死心再问道:“庄主可知那传说中|功法的名字?”
“倒是个阴邪的名字,名叫七伤诀。”
江城心中一惊,瞬间顿住。
他在师父口中听过这名字。
*
天将幕时,褚鱼章岷二人正准备用饭,一人由小二领着上楼到了他们面前,是落隐庄跟在蒋琚身边的一名护卫。
“章少侠,庄主有请您去庄内一趟。”护卫抱拳恭谨道。
章岷同褚鱼对视了一眼,他疑惑问道:“敢问世伯寻我是有何事?”
护卫沉吟了一声,而后道:“是小姐醒了,她想见您一面。”
褚鱼放下了手中的竹筷,转头看向章岷。
章岷闻言心中一叹,他沉声道:“我明白了,劳烦稍等片刻,我即刻便来。”
护卫应声,转身去了屋外等候。
“蒋姑娘醒了?”褚鱼暗自攥紧衣角,压下心中的酸涩之意,向他微微一笑,“岷岷要去探望她吗?”
“嗯,毕竟她于我有救命之恩,总不好不去探望,如今她已醒,我当去当面向她表达谢意才是。”同时有些误会也该说清楚才是。
“那……岷岷早去早回。”虽然她心中不太想他们接触,但蒋凝嫣替章岷挡下毒虫,她终归还是感激她的。
章岷起身,却不出门,他低头直直看着她的眼,二人一站一坐,褚鱼的表情尽收他眼中,自然也能看清楚她脸上勉强挂着的笑意,
他直看得褚鱼脸上的笑挂不住,她闪烁着目光,不敢看他。
“你不开心。”章岷看了许久定下了一个结论。
“不想我去看她吗?”他试探问道。
心思一下便被猜透,褚鱼咬着粗唇没有回答。
“为什么?”
章岷俯下身来询问,二人的距离突然变近,他一双俊逸的眉眼认真的看着自己,星眸里好似有一片无垠的浩瀚星空,不自觉将她吸引进去。
“为什么?”
他又问了一遍,声音低沉缓慢,像一直无形的手,牵扯出她深藏在心底的秘密,诱引她说出口。
“我……”褚鱼迷离地看着他,眼中压抑着的情意不自觉流露出来。
章岷却突然怔住了,褚鱼从来都不善于掩藏,尤其是在他面前,他可以轻易看出她眼中的情绪,就像现在。
无缘无故的生气,莫名其妙的伤心,时常反复怪异的情绪,他从她眼中看出了答案。
瞬间慌张袭来,汹涌陌生的情绪瞬间填满他的心房,无法说清道明的感受,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忙直起了身,止住了她将要脱口而出的话,手背在身后紧紧攥成了拳,他匆匆留下一句“等我回来”,便跨出了房门。
褚鱼怔然坐在原位上,心中生起了绝望,她陡然干笑了两声,凄然的泪水霎时落了下来。
他知道了。
却是,这个反应。
垂头丧气的回了房,褚鱼扑在床上大哭了一场,再次回神时竟已是月上中天,周围一片黑漆漆的,依稀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洒入屋内,客栈众人都已经睡下,静谧之中只能听见她动作发出的响声。
她愣了一会儿,连忙起身往章岷的房间走去,屋内黑漆漆一片,她伸手小心敲了敲门,屋内并没有应。
这个时辰,竟还没回来。
褚鱼捏紧了拳,而后却又徒然松开,她看着紧闭的房门良久,终是退了两步,转身离去。
方一回房,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楚,突然有人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肩,褚鱼瞬时反应过来,手肘往后一挡,那人闪身躲过,一把扣住了她的双手。
“小鱼儿反应倒是快。”黑暗中传来熟悉的声音,“只是功夫到底太差,也不知道教导你的人是如何教的。”
褚鱼沉默了半晌,而后才闷声喊道:“方涵。”
“怎么,见到我不高兴,哭丧着一张脸?”越方涵的声音有气无力,他虚弱的倚在一旁的门上,连以往调笑的语气都淡了许多。
“方涵,你怎么了?”月华透进屋内洒在他的脸上,整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双眼疲惫的阖着,似乎连睁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怎么看起来那么虚弱?”褚鱼担忧道。
越方涵抓住她的手,无奈笑了一声,“帮我一个忙可好?”
“不要让人知道我在这,照顾我一夜,不要请大夫。”
说来可笑,他竟无人可用,只能来求助这个他不怀好意靠近的丫头。
“可是……你看起来很不好。”褚鱼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不请大夫给你看看怎么行。”
越方涵再也支撑不住,高大的身影向她倒了下去,昏迷前念叨着仍是“不要请大夫。”
褚鱼“哎”了一声,身体不稳的扶着他,脚下步伐不稳,踉踉跄跄扶着他往床边走去。
费了大劲终于将他安置好,她伸手一探他的额头,竟烫的十分厉害。
她忙伸手一捏他的脉,脉搏迟缓无力,她再探他的鼻息,竟也是弱不可查。
“方涵,方涵?”她喊了两声,却见他毫无反应。
褚鱼连忙打了冷水来,打湿了帕子敷在他的额上,帮他降温。
只是不过半个时辰,他突然全身痛苦的抽搐起来,额上冷汗涔涔,咬牙发出痛苦的闷哼声,褚鱼顿时不知所措,她忙想去请大夫,可是越方涵昏迷前都在念叨不要请大夫,她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才好。
就在这时越方涵突然睁开了眼,眼中猩红一片,他痛苦的抽搐着身体,手脚都在无力的颤抖。
“方涵?你怎么样了?”褚鱼焦急万分的上前,不想越方涵伸手便掐住了她的脖颈。
窒息的感觉灌满全身,她忙伸手去掰他的手,呼吸不畅的喊着他,“方涵!”
越方涵一瞬间清醒过来,他忙松开了手,褚鱼难受的咳着,他眼中泛起愧疚,虚弱道:“对不起。”
褚鱼还未及反应,便见他呕出一口血,再次晕了过去。
他一夜都在发热抽搐,褚鱼照顾了一宿,见他终于在天亮前情况有所好转,安稳的睡了过去,褚鱼这才松了口气,疲倦感席卷全身,她趴在床头,亦睡熟过去。
耳边响起“扣扣”敲门声,褚鱼被惊醒过来,她忙转头看向越方涵,见他还沉沉睡着,这才看向门口的方向。
门外传来章岷的声音,“稳稳?”
她坐在原地未动,呆愣愣盯着房门方向,垂眸掩下眼中的凄然,这才缓缓起身。
将门打开一道缝隙,她站在门内,抬头看着不知何时回来的章岷,向他淡淡一笑,道:“你回来了。”
章岷抿了抿唇,开口道:“对不起,我不该……”
“没事。”褚鱼忙接道:“若无事我便回去歇下了,我还有些累。”
房门要被阖上,章岷忙抬手一挡,“稳稳你听我说……”
屋内突然传出响动,褚鱼面上一惊,忙要将门阖上,章岷速度更快,他伸脚抵住门,拉开褚鱼一把将门推开。
屋内,越方涵半撑坐起,倚在床头柱上,他苍白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血色,抬眼含笑的与门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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