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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狠佛系暴君您随意-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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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地,迟聿似察觉到了什么,目光偏转,落在了九点钟方向,一个快到肉眼难以看清的物什,犹如天边落下的奔雷,朝他面门袭来!

    哪怕是顶尖高手,也无法在如此短的时间、如此难认轮廓的情形下,分辨出那是个什么东西,但迟聿是变态,他不仅看清楚了,还认出来是自己的爱宠!

    迟聿在这一瞬间,心底莫名涌现一种异样的情绪。

    他眸光冷凝,不闪不避,在兔兔以火速来到他近前后,一记手刀劈过去,将它从半空打到了地面,然后由于它自身弹性大的缘故,嗖地一下反弹起来,仿佛一个炮弹般,跟言成一样上了天,并且在言成往下落时,于半空中再次击中他,一人一兽搅在一起,再次上升,到最高点后,以一个抛物线的轨迹落下,砸进了不远处的一排房屋内。

    迟聿目光落在浩瀚苍穹,似乎在看什么,又好像只是若有所思。

    杨翼此时察觉到有人过来,跟方才袭来的兔兔是一个方向,他霎时转过头去,就见一个红骷髅出现在视野尽头里,正朝这边走过来,并对着迟聿,单膝跪地,垂头见礼,“主子。”

    杨翼一愣,虽然没见过他,但看他行礼,明白他必然是迟聿手下的九大红骷髅之一,只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主子给他下达了特殊任务?

    杨翼想着,移开目光去看背对他而站的迟聿,却见他伸出了手,“剑。”

    杨翼不疑有他,将佩剑双手递了过去,心中正忖度着自家主子要做什么,忽觉面前一空,一个眨眼的功夫,还没反应过来,蓦地听到一阵轰然巨响,他心中一惊,急忙转头循声看去——

    就见数丈远外的院墙上,方才向迟聿行礼的红骷髅,两只手交叠举过头顶,被一把剑穿过,整个人钉在了墙上,四肢、躯体处一共六个鲜血淋漓的窟窿!

    杨翼脸色微变,难道不是自己人?又是一个假冒?

    迟聿站在红三旁边,似乎问了什么。

    杨翼与迟聿隔着很远,却很明显感觉到,迟聿原本收敛的凶残气场变了!

    像地狱里解开了封印的妖魔,暴戾,狂躁,阴狠!

    迟聿在见到红三的一刹那,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没有自己的命令,他却出现在荒月,十有八九是言一色的主张!

    再加上之前的言成、兔兔,以及假云中仙是言家人的消息……

    迟聿再想不到言一色来荒月了,他就是傻子!

    ------题外话------

    二更可能十点撒(〃?ω?)

正文 389 色色:我的陛下(二更)

    更何况迟聿又从红三口中得知了确切的真相。

    迟聿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要打死苏玦!

    在言一色的事情上出现天大纰漏不说,还一点消息都没传过来!

    第二反应是心慌,想杀人!

    尤其想到言一色正近身跟着上官盈斋戒,她心眼一向多,不定从上官盈那里知道了什么!

    他之所以不带言一色来,就是不想她与上官盈见面!因为上官盈是他不堪过往的见证人,而其中他做下的一些泯灭人性的事情,他不想让言一色知道!或者说,想在日后某个合适的时机,用一种温和的方式,由他自己亲口告诉她!

    迟聿此时的情绪复杂纷乱到极点,既有即将面对言一色的不知所措,也有事情超脱他掌控的愤怒,还有几分难以置信的惊愕!

    多少年了,他运筹帷幄,就没失策失算过,可这一次,再加上逃离出宫那次,唯二的两次意料之外,都跟言一色有关!而且让他猝不及防。

    迟聿得知了该知道的,没有停留,身形一闪,消失不见,独自一人往佛山春禅寺赶去。

    从迟聿出手惩戒红三,到他一句交代都没有就离开,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都尘埃落定后,杨翼才稳下心神。

    他朝一身狼狈的红三走了过去,迟聿临走前,没有吩咐他对红三作何处置,他便明白,自己人无疑,且惩戒这事算是翻篇了,只是不知犯了什么大错,才惹怒自家主子,被修理到惨不忍睹。

    不过好在,还有命。

    杨翼这会儿站在同为属下的角度为红三庆幸,但当从红三嘴中问出他犯的错后,一脸失态,惊疑出声,“违抗主子命令,头等重罪,你竟还能活?”

    红三虚弱道,“言妃娘娘。”

    杨翼脸上的表情一僵,少顷,算是为自己的疑问找到原因了,平静下来,“原来如此。”

    他虽没见过苏玦等人口中神乎其神的言妃娘娘,但他懂得她在自家主子心中的份量,因为顾忌着她,所以才对红骷髅手下留情,说得过去。

    受了伤的言成,以及遭受暴击的兔兔,一阵风般席卷过来,一人一兽默契地将杨翼包围住。

    言成眼角带着泪泡,神色狰狞凶狠,张口要说什么,却牵动内伤,猛咳起来,“咳咳……”

    兔兔眨着一只金色的眼睛,四处张望,发觉已经感受不到迟聿的气息,长耳朵一耷拉,眼睛一闭,失望、伤心、难过。

    它方才从自己的小窝内跑出来,就是因为察觉到了迟聿的气息。

    杨翼将红三从墙上解救下来,扔给捋顺了气才要说话的言成,“他是伤员,找人来救!”

    ……

    迟聿的内力不要钱似地消耗,一路上犹如轻扬微风刮过,无痕,无影。

    他很快就来到了佛山春禅寺,抓了一个婢女问出上官盈的所在,去了容华殿。

    ……

    容华殿内,上官盈以身体难受为由,挥退所有人,坐在软榻上,手中转动着佛珠,静静等待。

    小一个时辰前,她安排潜伏起来的蒙砚,在佛堂动手了,而她在第一时间被蒙砚转移到了一丈远外的廊檐下,那里是安全的地方。

    没过多久,古涛带着人到来,同时“南泽”也没事,三人碰面聊了几句,主要是向“南泽”解释他们的所作所为。

    蒙砚那里还需要时间,上官盈等了半个多时辰后,感觉疲累,便回到殿中,打算静候佳音,而古涛留下来盯着,以防事情有变,同时他也想窥探一下蒙砚的本事。

    至于“南泽”,在了解事情来龙去脉后,就离开了,比上官盈要早得多。

    蒙砚那边消息没传过来,上官盈的心便静不下来,她闭眼在心中念了一会儿佛经后,没有什么用。

    上官盈睁开眼,想喝口水压一压躁意,却被视线中诡异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她神色惊惧,身体瑟缩着往后仰。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神出鬼没的迟聿。

    他出现得无声无息,实在太突兀,而上官盈本就是心神不定的状态,这一吓,半天顾不上管理脸上的扭曲神情,一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

    迟聿一双暗红诡谲的凤眸,冷寂晦暗,眼底仿若无底的黑暗深渊,散发着如有实质的恐怖煞气,似乎只要跟他对视一眼,便会被吞噬得尸骨无存。

    他眸光凉薄阴寒,扫了一眼上官盈手边案几上的茶水,莫名一笑。

    上官盈堪堪冷静下来,正襟危坐,咽了下口水,移开目光,转头去拿手边茶水,借着用杯盖捋热气的动作,掩饰心中的不安。

    实在迟聿来得太巧,佛堂那边蒙砚正在对言一色下手,她忍不住去想,迟聿是否察觉到了“云中仙”身份有异,怀疑那个女人就是言轻,所以才这个时候找上门来,为了救言轻!

    上官盈心中直打鼓,但这次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无论怎样,她一定要稳住!

    况且她因为今日的筹谋不出万一,特别吩咐了保护她的暗卫,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与她形影不离,如今应该都隐匿在暗处。

    上官盈念及此,心中安定了一些,茶盏递到了唇边,强自气定神闲,慢吞吞喝起来。

    她完全没有发觉,与她隔了好一段距离的迟聿,宽袖下的手指动了动,有一粒极小的药丸飞射了出去,正好落入她手中的茶盏里,遇水即溶,无色无味。

    上官盈毫无所察,而且因为紧张口干舌燥,还多喝了一些。

    少顷,她放下茶盏,一脸若无其事地看向迟聿,唇边扯出一个笑,“你来看母妃,母妃很高兴。”

    迟聿面无表情,恍若未闻,视线落在上官盈的身上,好似在审视她,又好似没有。

    上官盈因他不言不语的注视,心中渐渐发怵,很快,不知为何,她浑身都热了起来,体内像有无数个燃着旺火的灶台,又过了一会儿,仿佛有油浇在了火上,滚滚热浪腾地升起!

    她感觉浑身的血液似要爆发出来,每一寸骨肉都在承受挤压的剧痛,到了临界点时,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喷出一口血来!

    上官盈这一喷,就像洪水泄了闸门,殷红的血源源不断从她唇齿间流出。

    上官盈的脸色刹那苍白,她眼中一片惊恐,颤抖着手指去捂自己的嘴,但血还是一直往外流!

    藏在容华殿暗处的十名暗卫现身,将迟聿团团围住,而一个首领模样的人,抱起上官盈,心知她中了毒,当务之急是找大夫!

    他们的任务是保护上官盈,如果她死了,他们也必死无疑!

    暗卫首领救上官盈的选择很正确,但迟聿不会给他机会,抽出腰间通体墨黑的软剑,没有任内力狂飙,只单纯地用剑招,便将包括他在内的十名顶尖高手,用一盏茶的功夫解决掉。

    十个人的尸体高高堆叠起来,触目惊心的鲜血,在地面上汇聚成大大小小的血泊。

    上官盈跌落在地,气若游丝,眼皮发沉,眼前已经模糊,她意识到自己要死了,恐惧无望之下,泪流满面。

    她已经无法去想,迟聿为什么毫无征兆地要杀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求生。

    “我是你娘……血脉相连……你怎么狠的下心?”

    “你放过我一命……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你可知道……祭祀神女是言轻!”

    上官盈泣不成声,因为没有力气,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像呜咽。

    迟聿冷眼看着,无动于衷,仿佛跟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上官盈彻底绝望,对迟聿的恨,以及内心强烈的不甘,神奇地催生出几分力气,一时间红光满面,但也只是回光返照。

    她神色狰狞扭曲,犹如十八层地狱的厉鬼,盯着迟聿的眼睛瞪得很大,爆出了血泪,一字一顿,“你、不、得、好、死!”

    上官盈说完,忽然癫狂大笑起来,“总有一天,会有人为我报仇!哈哈哈哈——”

    迟聿眼眸暗红一片,渗透着冰寒,冷声开了口,“孤一直觉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生不如死,才是最合适你的死法……如今下个毒让你死了,算孤仁慈。”

    上官盈听到了,没有在意,但当她看向迟聿脸上的神色时,笑声却渐渐弱下去。

    她打了个激灵,突然福至心灵,想到迟聿话中可能的深意……

    上官盈眼中的恨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惧惊颤和不敢置信!

    “你……你竟然知道……”

    她的话戛然而止,油尽灯枯,身体软软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迟聿正要离开,突然察觉殿门外有人,转身一甩袖,狂暴威猛的劲风轰了过去,木制的门窗应声而碎,无数断木经由风暴的冲力,化为锋利如刀的暗器。

    但门外,一个纤细曼妙的身影,经历着铺天盖地的伤害,浑身一层温柔的淡色金芒,伫立不动,毫发无伤。

    她的身影逐渐清晰,迟聿对上一双他熟悉又痴恋的眼睛,脸色微变,浑身一僵,神思中一瞬空白。

    一切动静停歇,静下来,四周针落可闻,气氛令人窒息。

    言一色双手抱胸,脑袋一歪,眼眸弯起,似笑非笑睨着他,情绪不明,口吻阴阳怪气,“我是不是打扰你弑母了?我的陛下。”

    ------题外话------

    嗯,见面了(><)

正文 360 逗弄(一更)

    迟聿眸光暗沉,敛去了身上的冷意和杀气,直直望着言一色,一言不发。

    方才一瞬间的心湖起伏,已经重归波澜不惊,但莫名地还有几分心虚。

    他没想着自己杀上官盈这事,能瞒过言一色,但也没想到被当场抓包,让她亲眼目睹。

    迟聿不得不承认,他介意言一色对他的看法,该死的介意。

    言一色见迟聿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且脸上的神情有点一言难尽,倒也不在意,大步走进殿内,停在不远处,叉着腰探着脑袋,朝地上死不瞑目的上官盈看了一眼,眉梢一挑。

    她小脸一侧,打量迟聿的目光,异常专注,唇角紧紧抿着,严肃认真道,“死透了吗?要我再补一刀吗?”

    迟聿眸光微动,喉结滚了下,一时分辨不出言一色这话是真心,还是存心挖苦。

    少顷,到底还是冷硬干瘪地吐出两个字,“死了。”

    言一色闻言,纯净如水的眼眸敛着清雪凉意,露出一个灿烂的假笑,明知故问,“见到我有没有感觉很惊喜?”

    她的语调硬邦邦,迟聿听在耳朵里,浑身都不舒服,他不是没有见过阴阳怪气冲他甩脸色的言一色,但这次有些不一样——她似乎是认真的。

    认真地对他不满,认真地生气,甚至很可能认真地思虑,再次逃离他身边。

    迟聿念及此,心下一紧,体内戾气涌动,暗红的凤眸,闪过妖异血色。

    他忽然上前一步,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言一色的肩膀,倾身低头,阴沉冷魅的眉眼与她平视,嗓音华丽醇厚,凉薄冷漠中张扬着唯吾独尊的霸道,“孤弑母又如何?她该死!你不许有别的想法!”

    言一色直视着近在咫尺的迟聿,神色淡淡,眼角眉梢染着笑,柔软但又氤氲出锋芒,明显一副不好惹、不好哄、不好说话的姿态。

    “你觉得我会有什么想法?”

    她说完,顿了一下,不给迟聿开口的机会,紧接道,“你不觉得我背着你,联合你手底下的人偷偷来荒月,就已经很有想法了吗?”

    迟聿暗红的凤眸,深邃晦暗,像寒夜下空寂危险的冰窟,一本正经道,“你既已经来了,孤又能拿你如何?别打岔……你明白孤说的什么意思。”

    他抓住言一色肩膀的手,骤然一紧。

    “哦。”

    言一色点点头,乖巧地应了一声。

    她眯起眼睛看他,皮笑肉不笑,“所以?你在害怕,我无法忍受跟一个丧尽天良到弑母也心安理得的人在一起,想听我发个誓——我愿意接受这样的你,包容你的一切,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直到地老天荒?”

    “你觉得我会吗?我敢吗?一个能弑母的人值得信任依赖吗?我难道就不怕有朝一日,你看腻了我的脸,厌倦了我的人,一个不高兴转头毒死我?”

    言一色嘴角噙着笑,用最温柔的语调说着最刻薄的话。

    迟聿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浑身的血液仿佛被冻住了,心口发堵,窒息的感觉像个封闭的牢笼,他仿佛置身在一片黑暗铸就的潮水中,挣不脱,逃不开,只能等着被淹死!

    他想说些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没用。

    言一色似说得不过瘾,又反问一句,“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多?”

    迟聿觉得无比刺耳,本就暗红的眼睛红得更厉害,像经过了鲜艳的血色洗涤,闪耀一层诡异的光。

    他手上的力度加大,似想捏碎言一色。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眼睛变成了红中带银,像红日穿透阴霾乌云,辉耀天地,开出了繁星的璀璨银芒,奇异如梦。

    言一色忍受着肩膀上的疼痛,一眨不眨地盯着迟聿,所以没错过他眼睛的异样,心下一愣。

    而等她再仔细看时,却还是寻常的暗红色,只是因为冷怒的情绪亮了一些。

    言一色不认为那是自己的错觉,忍不住好奇起来。

    一时间,她的神思跑偏了。

    其实从见到迟聿的那一刻起,她的一切表现都是故意为之,别看神情、语气又毒又狠,但心里其实在翻白眼,她就是想看看,迟聿什么时候会解释一下,为自己辩驳上几句。

    但奈何到此为止,他的嘴,紧得跟被缝上了一样,就是没说她想听的。

    不过,言一色眼下已经打消了逗弄迟聿的念头,因为她对他方才的眼睛变化更感兴趣。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急促凌乱的脚步声。

    言一色挑了下眉,抬手将迟聿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掰开,但掰半天没掰动,还迎来迟聿更凶狠的暴力压制。

    言一色这次真的给了他一个白眼,压低声音凶道,“放开!”

    迟聿脸色更难看,死死盯着她,似乎想吃了她,“你是孤的!死了都别想摆脱,休想走!”

    “来人了。”

    “……”

    “你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你弑母了?”

    “?”

    迟聿听出来一丝不对劲。

    言一色也不掰他的手了,而是伸手做了个扑向他胸膛的姿势。

    她有用了力气,而迟聿又见她是投怀送抱的意思,所以顺从了,将人抱个满怀。

    言一色在抱住迟聿的瞬间,猛然发力,一闪身,带着他如鬼魅般离开了容华殿,并嘀咕了一句,“你脑子有病罢!来人了还不躲?到时你弑母的恶名传得天下皆知,是好听还是长脸啊?”

    ------题外话------

    二更十点以后撒~

正文 361 清场(二更)

    言一色与迟聿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后,外头的一行人紧接出现在容华殿。

    领头之人是威严肃穆的古涛和一身狼狈的南泽,蒙砚儒雅清俊,面无表情地跟在两人身后。

    三人猝不及防看到殿中的暗卫尸体和死去的上官盈,脸色皆变!

    蒙砚反应最快也最急切,他当先几个大步来到上官盈身前,确定她已死透、回天乏术后,脸上的面皮紧绷起来,心沉入谷底。

    古涛和南泽见他怔愣住,便知上官盈没救了,两人无声对视一眼,前者神色冷沉,没想到在发觉言一色根本没落入蒙砚的圈套后,紧接还会面临上官盈离奇身亡的糟糕局面!

    后者更多的是好奇凶手是谁,为何杀上官盈!

    一而再的出事,让古涛有些焦头烂额,怒火充斥双眼,额角的青筋暴起,“来人,封锁‘无名’宫和春禅寺,追捕可疑人物!再将外头那些昏过去的下人,给本城主弄醒!”

    “是!”

    蒙砚站起身,看向古涛,“应该是被毒死……”

    南泽在殿中仔细察看了一会儿异常痕迹,插话道,“先找个仵作和精通医毒的人来,弄清盈夫人的详细死因,说不定有助于锁定凶手。”

    古涛转头吩咐人去照南泽说的做,扫视南泽和蒙砚,想到某种可能后,沉声道,“会不会是不知所踪的言轻!”

    南泽目露玩味,“她的确有嫌疑——因为盈夫人设计害她,所以杀了盈夫人报复回来。”

    他说罢,忽然深深叹了口气,一脸赞赏地感慨道,“谁能想到她除了身法快如风雷,还懂幻术?而且很有造诣,蒙公子一时半刻竟也被她糊弄住了!她可真是让本公子惊喜!”

    南泽曾经命人详细地查探过言一色的过往,得来的情报,与他所接触到的真人迥然不同,完全就像两个人。

    她莫名拥有绝世武功、莫名成为言家荣誉少主,如今又莫名精通幻术绝学……

    这些她不该会的,却矛盾地被她拥有,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蒙砚听见南泽的话,垂下眼睑,心中并不平静。

    一个时辰前,他按照与上官盈的约定,在佛堂花园的暗处潜伏,见到言一色出现后,便施展了幻术,意图将她拉入由他主宰的幻境中,任意摆布,摧残她的身心,掌控她的意志,准备套出她心中的秘密来,最后再让她跟几个身染脏病的男人苟合。

    蒙砚原本很有把握,胸有成竹,但打脸的是,言一色在最初幻境世界还未形成时,就拿南泽李代桃僵,不仅如此,她竟也懂幻术,蒙蔽了古涛、上官盈的眼睛和感觉,让他们将她错认为是南泽,还愉快地交流上了!

    然后,不显山不露水地逃之夭夭!

    蒙砚发觉猎物不对时,已经和南泽较量半天了,倒不是他眼神不好,连男女都分不清,而是他早就不知不觉中了言一色的幻术,将南泽认成了她!

    蒙砚在察觉真相后,心神巨震,他明白自己这次,马失前蹄,遇到高手了。

    而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言一色怎么会幻术!她到底有什么来头!

    古涛此时此刻,想起言一色就头疼。

    蒙砚在发现跟自己交锋的不是言一色,而是南泽后,及时止损,收了手,他们二人以及古涛,碰了个面,三人一番交流后,明白了一切!

    古涛得知之前与他和上官盈闲谈的“南泽”,其实是言一色时,犹如遇上了晴天霹雳,惊骇不已!

    以往他和无名都没把她当回事儿,却没想到她深藏不露,竟然懂幻术,同时耍了他、上官盈、南泽和蒙砚!

    “城主!那些晕倒在地的人都带来了!”

    一个侍卫走进殿内回禀。

    古涛回神,神色冰冷威严,厉声喝道,“让他们都进来!”

    以刘嬷嬷为首的一众婢女、婆子依序而入,她最先看到殿内地板上血淋淋的上官盈,那副样子一看就是没了声息,她浑身僵硬,少顷,眼中冒出了泪,一下扑了过去,趴在上官盈尸体上嚎啕大哭!

    古涛喝止了她,“够了!”

    不待他问刘嬷嬷如何会昏倒,她已经抬起悲愤交加的脸,眼中冒着狰狞的恨意,“城主,是神女云姑娘!老奴就是被她打昏的!”

    古涛、南泽与蒙砚对视一眼,算不上意外。

    ……

    言一色带着迟聿下了山,正好是饭点,两人没有走多远,寻了一家装潢气派、生意火爆的酒楼走了进去。

    一共三层的酒楼,几乎人满为患,但在两人出现后的一盏茶功夫里,所有人不约而同离开,自动清场!

    要问为什么?

    迟聿的那张脸!

    他的脸在丛京好使,在荒月城更好使,因为他在这里称霸作恶的时间,可比京城要久!

    言一色和迟聿并肩站在大堂门口,她看着乌泱泱一群人争先恐后从窗户跑走,时不时能听到‘噗通’落水的声音,可能有的窗户下面是湖,所有人不敢走大门,因为迟聿在这儿堵着呢。

    一开始,她觉得挺好笑,可瞧着瞧着,不知为什么,心中发沉。

    被人避之唯恐不及,再铁石心肠、不以为意,也痛快不到哪儿去!

    她抬头瞧了一眼身边的某人,拉起他的手,往楼上走去,心思通透的吴掌柜,煞白着脸努力镇定,吩咐人准备楼里最顶尖的美酒佳肴,孝敬一两年没出现过的活祖宗!

    他亦步亦趋跟了上去,将言一色和迟聿带到了城主的专属雅间!

    吴掌柜热情如火,殷勤地端茶倒水,不敢往迟聿身边凑,只能讨好看起来温柔乖巧的言一色。

    迟聿一个眼刀子杀过去。

    吴掌柜的心漏了一拍,手中的茶险些摔下去,只能保持着九十度弯腰递茶的艰难姿势,小心翼翼去瞧迟聿,笑得比哭还难看,“陛……”

    “怎么?话说不利索……没舌头?”

    迟聿鸡蛋里挑骨头,阴森森地盯着他。

    吴掌柜委屈得快哭了,他才说了一个字,从哪里看出来他不利索了!

    “下去罢!”

    言一色笑眯眯开口。

    吴掌柜迟疑地看向她,你说话管用吗?你能做荒月魔帝的主?别开玩笑了。

    “滚!”

    迟聿骂了一个字,吴掌柜腿脚快过意识,‘嗖’地溜走了。

    迟聿和言一色四目相对。

    “你关心孤。”

    迟聿说得斩钉截铁,指的是言一色在容华殿将他强行抱走时,小声嘀咕的那句话。

    不是真骂,是笑骂,也就是在那一刻,迟聿才觉得,他熟悉的言一色回来了。

    他恍惚中都在想,之前对他冷嘲热讽的言一色,只是个噩梦。

    言一色两手托腮,呵呵一笑,并不否认,“挺想说你自作多情,但可惜不是!我还没告诉你吧,容华殿外那些趴地上的人,是我干的,她们晕倒前看到了我的脸……我是故意的,知道为什么吗?”

    迟聿有些心不在焉,因为沉溺在言一色对他温柔的态度中。

    言一色看他似乎状况外,眼角抽了下,两手一摊,叹口气,无奈道,“帮你背锅啊!”

正文 362 关心(一更)

    迟聿一怔,呼吸一轻,混沌的神思犹如破晓一般,变得清明绚烂。

    他凤眸暗红又幽寒,眼底似有破碎的浮光凝起,视线聚焦到言一色的脸上,明明心中已经明白过来,却还是要沉声求证,“什么意思?”

    言一色眯起眼,趴在两人之间的桌案上,样子松散惫懒,“字面意思咯!上官盈的死,古涛那边会怀疑到我头上,而我也会承认,所以,你——”

    她说着,气势十足地暼了他一眼,“就从这件事中被摘出去,懂了不?”

    迟聿其实什么都清楚,但就是想亲耳听到言一色说,感觉还是不一样,他心间划过一丝暖意,胸腔压着几分笑,缓声道,“流言蜚语,孤视如粪土,你不必……”

    言一色从桌子上起来,嚣张地做了个堵住耳朵以示不听的姿势,“打住!都听我的,你抗议无效。”

    迟聿话音顿了下,高深莫测的眼中一片宠溺的柔色,他忽而站起身,从对面坐到了言一色身边,正要暗戳戳动手动脚时,就见她侧过身,单手撑着脑袋,身子歪靠在桌沿,睨着他不怀好意笑道,“刚才打断你说话真是不好意思,来,我们接着说,不过换个话题——你为什么要弑母?”

    她的最后一句话犀利直接。

    迟聿觉得天黑下来了,猛然扯过言一色的手腕,一下子将她拉入怀里,手臂环过她把人压在胸膛,另一只手在她头顶作恶,揉成鸡窝,看似凶狠暴力,实际雷声大雨点小,给猫挠痒痒都不够劲儿。

    “你果然还是在意!孤说过了,是她该死!”

    言一色头埋在迟聿怀里没有挣扎,任由他去,气定神闲地开口,“该死也该有个该死的理由啊!你确定不解释一下?你在我心中弑母可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它是一根刺你懂吗?拔不出来就会越陷越深,然后让我对你越来越失望,失望之后,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自己都不敢设想,呵呵。”

    言一色能听到迟聿沉稳有力的心跳一瞬错乱,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顷刻阴寒。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两手搭上他的脖颈,明明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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