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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狠佛系暴君您随意-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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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一色一来一回再一来,行云流水,一眨眼的功夫都不到,所用的时间可以忽略不计。

    一个封闭的石阵行成,只是困在其中的人不是无名等人以为的言一色,而是人事不省的言语。

    ……

    不知过了多久,靠着神秘力量运转的石阵崩塌,无数形状大小不一的石头,几乎在同一时刻炸开!“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地面久久颤动!

    在一切停歇后,无名当先冲了过去,于一堆乱石废墟中找见了“言一色”的尸体,已经四分五裂,且散在不同的地方,将碎尸烂肉再拼凑完整的人样,并不容易,但无名还是派人做了。

    “言一色”的脸尚算完整,也无损毁,单从这一点来看,基本就能认定死的人是她。

    而无名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命自己带来的仵作做了尸检。

    一番精细的查验下来,仵作站起身,冲无名点了点头。

    无名彻底放下心来,苏玦也流露出如释重负的样子。

    所有人中,唯有无隐还心存疑虑,一惯轻挑斜肆的眉眼染上几分凝重,若有所思。

    虽然鲜血、尸骸的臭味遮盖住了“言一色”原有的气息,甚至夏风、栀子花香、草木香等等,也在扰乱着他的感知,但他还是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因为很细微,他谨慎辨别了许久,才断定死在他们面前的人只怕不是言一色!

    这个结论,让他自己也很震惊,因为在众目睽睽之下,言一色根本不可能有将替死鬼换进石阵中的机会!

    更何况就算有,为什么这个替死鬼跟她有张一模一样的脸!

    显而易见,她今夜是有备而来!

    不用猜,一定是苏玦耍心眼,将计就计,明面上惺惺作态恨不得言一色死,暗中却跟她和盘托出!于是就有今日这一场假死的好戏!

    但为什么要假死?

    无隐就这个疑问,展开了逻辑缜密的分析,他心中千回百转,觉得自己勘破了一个巨大的阴谋!

正文 486 待会儿见(二更)

    无隐左想右想,没有一个定论,但他知道,一定要尽快告诉无名自己发觉的真相!

    而如何向无名说这件事,让他很是为难,因为直接袒露他嗅觉上的特异能力肯定不行,所以需要打好一个腹稿,让一切都合情合理!

    但找个引导无名发现不妥的理由,太难了!因为这场假死的戏码,可谓天衣无缝,要不是他拥有超强的嗅觉辩识力,根本看不出丝毫端倪!

    无隐陷入了两难,忽地,他察觉到脸上落下两道令人在意的目光,猛一抬头,就见目光的主人正是苏玦,笑容一扬,身上的痞气风流暴露出来,“苏大人盯着本少主看干什么?难道正在想入非非!”

    苏玦脸上似笑非笑,冷淡的声音里意味深长,“我不是断袖……你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

    无隐一愣,少顷,脑中灵光一闪,明白过来苏玦是指自己害他破了处的那件事!

    无隐诡异一笑,靠近他道,“能碰女人,不代表碰不了男人……嗷!”

    他话没说完,尾音转变为一声凄厉的惨叫,却是苏玦出其不意一拳击中他的腹部。

    无名命人拿出化尸水将尸体处理干净,淡淡看了二人一眼,带着人离开。

    无隐瞪着苏玦,恨声道,“你等着!我会报复回来的!”

    说完,跟上了前方的无名。

    苏玦扫了眼两人的背影,抬脚跟上。

    一行人离开埋葬“言一色”的湖园,走在通往园外的曲折回廊上。

    无名与苏玦走在最前方,无隐亦步亦趋走在无名身后,至于他们带来的人手,都已经隐于暗处,经别的路线回到该待的地方。

    几人一路沉默,无名脚下虎虎生风,脸上是经压抑过兴奋的淡定从容,通体舒畅,心情飞扬。

    苏玦心中平静如水,面上却流露出恍神的样子,似乎在因“言一色”的死,而心下沉重、不安,毕竟,若他家陛下得知心尖人的死讯,不定掀起一场怎样的狂风暴雨!

    无隐是他们中最纠结的一个,想破脑仁,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法子让无名察觉,死去的人只是言一色的替死鬼!

    除非他向无名坦白自己怪异的嗅觉能力!

    无隐陷入了犹豫,毫无疑问,他如果什么都不做,无名中了陛下的阴谋诡计,日后必定会被坑惨,但要他以透露自己的底牌为代价来提醒,牺牲未免太大!

    他可没忘记,当年无名在荒月城时,为了得到更多拥有自愈能力的战力红骷髅,不惜拿成千上万的活人来做试验,若他嗅觉上的特异性暴露了……谁知道无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来!

    无隐的脑子隐隐作痛,迟迟做不出决断。

    眼看到了彩石园外,苏玦跟他们分道扬镳,无隐得到了跟无名单独相处的机会。

    一辆马车自夜色中赶过来,无名转头看向无隐,因着今日大功告成,面对他多了几分和颜悦色,“你跟本尊者走,还是去睡你的青楼?”

    无隐配合着笑,迷人又灿烂,正要开口说话,脑海深处忽然一刺,紧接响起一道温柔又危险的女音:来青楼,我们谈谈你嗅觉格外灵敏的事情。

    霎那间,无隐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

    他若无其事的脸色险些没维持住,但好在还没忘记对面的人是无名,暧昧一笑,语气中带着没有女人活不成的心痒,“嘿嘿,自然是青楼,还是师父了解我……恭送师父!”

    说着,抬手躬身,一腰弯到底。

    无名哼了一声,甩袖上了马车,很快离去。

    待马车驶入远处夜色再也看不见后,无隐才站直了身体,似有所察,转头看去,就见园外入口处站着一个紫衣女子,容颜出尘脱俗,笑得好看,比天边遥远的繁星更美。

    言一色朝十点钟方向抬了抬下巴,“如水阁,待会儿见。”

    话落,凭空消失。

    “神出鬼没”四个字不足以形容她的身法之快,无隐甚至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言一色根本没出现过,更没跟他说过话。

    他面对空寂的夜色,深吸一口气,想起言一色传音入密时对他的威胁,有一种……

    自己的命运轨迹即将超出他掌控的预感。

    ……

    无隐去如水阁之前,先去了一趟自己的地盘,让他自己都莫名其妙的是,他竟然还有心情好好拾掇一番自己。

    那股认真仔细的劲儿,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要去跟自己的心上人幽会,虔诚、紧张、义无反顾。

    无隐一路胡思乱想,伸手推开面前雅间的门,恰到好处的暖意扑面而来,他手脚放轻,抬头挺胸,妖孽般的脸上,每一寸肌肤都在笑,带着淬了毒的浓重艳丽,足以让千千万的女子神魂颠倒。

    无隐抱着见到言一色的期待,稳步走了进去,然而在见到软榻上坐着的人影时,脸色惊变,心如死灰,热血直冲脑门,恨不能腾云驾雾、扭头就跑!

    但偏偏双脚就跟钉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

    迟聿虽然低头拨弄着手腕上的黑曜石,但也没错过无隐脸上的失望与惊悚,并看穿了他在失望什么、惊悚什么。

    迟聿红眸眯了眯,眸光寒意刺骨,如有实质,化作一把锋利的刀,嗖地一下扎进无隐眼中。

    无隐瞳孔一缩,下意识退了一步,从心底窜出的恐惧感,让他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双眼被刀插流血的画面,真实地让他忍不住战栗。

    迟聿收了自己的威慑,点到为止,眸光移到他处,不觉得他有针对一个不惧威胁的废物的必要,这次是个警告,让无隐意识到,胆敢肖想不该想的,便拿命来换!

    客观来说,无隐放出去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跟废物两个字绝对沾不上边,但在迟聿这里,因为与生俱来的骄傲尊贵,睥睨天下,说得犀利一些,看谁都是废物,尤其是一个对言一色动了心思的男人。

    不管这心思有多浅淡,哪怕比针尖还小,只要有,绝对上了迟聿心里的黑名单,准备着什么时候逮着机会,就坑上一把!如果情节严重的,呵呵……会让他人间蒸发,后悔来这世上走一遭。

正文 487 顺利(一更)

    无隐不知过了多久,才找回自己的理智和镇定,心中所有跳跃上升的情绪被他努力平复下来,暗自深吸一口气,面色如常,笑得妖娆邪魅,从容地走到迟聿面前,恭敬行了一礼,“草民见过陛下,陛下万岁。”

    迟聿抬眼,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某张椅子,“坐。”

    “谢陛下恩赐。”

    无隐说罢坐下,他的姿态放得很低,不像一个权势在握的圣山少主该有的言行举止,而是一个面见主子的主子的主子的小喽啰,但因他往日都是跳脱不正经的形象使然,难以辨出他倒底是真心实意,还是扮猪吃虎。

    迟聿不在意他耍什么心机,狭长晦暗的红眸,染着几分妖冶诡谲,目光似有若无落在无隐脸上,直接开门见山,“今日你有两条路走,一条生,一条死,选哪个?”

    无隐惊愕不已,脸上所有的光彩都在这一刻冻住了,一上来就是发号施令般的语气!另外,这他娘的哪里是个“选择”题,除了“生”他还有别的路走?话中深意,根本就是让他背叛无名、向他臣服!

    无隐越想,脸色越狰狞,他姥姥的!直奔主题、袒露目的,连个前戏都没有?这是有多瞧不起他,觉得随随便便来两句就能搞定他!?他是有多失败、多没有价值,让这位陛下连一丁点重视都没有!

    无隐感觉自己的尊严被迟聿踩在了脚下,心中怒火蒸腾,想不顾一切先跟他打一架,发泄了被侮辱的火气再说,但偏偏他又清醒地认识到眼下的局势,做什么都是自讨苦吃、无谓的挣扎,既然已经注定要“死”了,何不“死”得体面一些?

    无隐暗暗磨牙,慢慢认可了一个他不需衡量就知必定要接受的憋屈结果,一张表情变化异常精彩的脸,终于在此时恢复了往日的神色,无畏无惧地望向迟聿,若无其事地道,“虽然本少主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无路可走,但还是想听陛下说说……若我选择‘死’,会怎么死?”

    迟聿神色慵懒,讽刺反问,“孤看起来想会说废话的人?”

    无隐闻言,心头一梗,心中已经将迟聿骂得狗血喷头,但表面上却装作无事发生,抓过身边桌案上的凉茶,猛喝了几口。

    冷凉失了味道的水咽下肚,他不由冷笑,连个茶都不备热的,未免把他看得太低贱了!

    迟聿斜睨了他一眼,将自己手边的茶递了过去。

    无隐简直受宠若惊,轻咳一声,端起来尝了一口,发现也是凉的,几许失望,但还是将这杯迟聿的“示好”,喝了下去。

    迟聿漠然问道,“喝饱了?”

    无隐微笑以对,笑意不达眼底,“哈哈自然,饱到可以三日不吃饭……多谢陛下的款待。”

    迟聿高冷地颔首,对着虚空道了一句,“上茶。”

    无隐愣了愣,没一会儿,房门被敲响,很快走进来一名婢女,手上端着一个精美的托盘,待她走进了,无隐看清上面只有一盏茶,沉默了。

    婢女将新泡好的茶放在迟聿手边,无隐眼睁睁看着他端起,拿开茶盖,跑出热气轻烟,耐心地捋着浮叶,惬意悠哉。

    迟聿气死人不偿命道,“既然喝饱了,孤不逼你再喝,准你看着。”

    无隐一听,险些吐血,袖中的拳头蠢蠢欲动,恨不能冲过去暴揍迟聿一顿!

    迟聿将无隐的情绪变化看尽眼底,心中还算满意,目前为止,策反无隐的事情,也如他所料般顺利。

    无隐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心中有的只是自己,所以他必然会因迟聿掌握了他嗅觉秘密的把柄,而妥协到底。

    说白了,往后的一段日子里,他会背叛无名,听迟聿的差遣。

    无隐对迟聿彻底没了没脾气,因为知道气疯的只会是自己,他伸手将另一张椅子移了个位置,正好能让他交叠的双腿平伸到上面,两手垫在脑后,一身懒洋洋的气息,眯缝着眼打量起迟聿,有气无力道,“陛下是如何发现的?”

    迟聿晃动着杯中清色的茶水,比例完美的身姿,在光影下拉伸出天神般的威仪俊美,暗红深邃的凤眸半垂,薄唇一扯,流淌出磁性凉薄的声音,“你七岁的时候,无名曾让孤与你结伴,在山中来过一次历练。”

    无隐皱紧了眉头,因他的话,尽力调出脑海深处的回忆,想了半晌,也没想起有什么地方暴露了自己的另类……

    不懂就要问,所以他诚恳道,“本少主愚钝,还请陛下解惑。”

    “那次进山的第二日夜里,下了一场暴雨,你躲在一颗树下,差点被雷劈死。”

    迟聿一字一句,娓娓道来,但话音依然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高贵疏离。

    无隐随着他的讲述,渐渐回忆起确实有这样一件事来,但也没想出跟他的嗅觉有什么关系,“然后?”

    “孤救了你。”

    “是!”

    无隐并不否认这一点,但他自小良心缺失,并没有“救命之恩应该涌泉相报”的美好品性,他反而是这么个逻辑——谁让你救我的?我求你了吗?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无名在他们出发前,曾严辞命令过,一起去一起回,若有谁在山中死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另一个人即便回来,也是死路一条。

    所以迟聿救他,在他意料之中,并且不觉得需要感恩。

    迟聿继续冷淡道,“孤守了你一夜。”

    无隐点头,并语气催促道,“难道那一夜里发生了什么?”

    迟聿放下手中的茶盏,暗含深意的目光砸进无隐眼中,轻笑一声,“你说了梦话。”

    无隐脑海中顿时响起一道惊雷,震得他两眼失明、两耳失聪,晕晕乎乎中,已经明白了什么。

    他懊恼地捂住自己的脸,“原来是我自己暴露。”

    迟聿冷飕飕补刀,“你此时意识到也不晚。”

    无隐苦笑,心下感慨了一句命运弄人。

    他很快从糟糕的情绪中挣扎出来,正视着迟聿,一本正经道,“言妃还没死的真相,本少主会守口如瓶。”

正文 488 效力(二更)

    无隐有此觉悟,迟聿看他倒顺眼了几分。

    无隐迟疑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除了陛下和言妃娘娘,再没有人知道本少主嗅觉超群了罢?”

    迟聿不假思索,“苏玦。”

    无隐头大、失望,竟然还有个苏玦!

    他神色凝重,两眼直视迟聿,咬重了话音道,“还请陛下保守本少主的嗅觉秘密。”

    迟聿神色不动,稳如泰山,“看你表现。”

    无隐眸光闪了闪,并不意外得到他迟聿模棱两可的回答,同时明白只要他老实为迟聿效命,相应的,迟聿也不会将自己的秘密对外乱说。

    无隐正琢磨着,忽听迟聿又说了一句,“待丛叶内部的动荡尘埃落定后,孤给你来去的自由。”

    无隐怔然,没一会儿,脸上浮现一抹感激的笑,“多谢陛下!”

    他顿了下,紧接又主动问道,“除了保密言妃娘娘假死的事情,陛下需要本少主做什么?”

    迟聿摄人的眸子眯了下,嗓音阴森危险,“毁了百里念的脸。”

    “什么?”

    无隐忍不住惊问出声,有一瞬间怀疑自己耳朵不好使出现幻听,他的思维还停留在今夜言一色假死的事上,原以为迟聿会将假死背后的阴谋,向他透露一二,并吩咐他在无名的阵营中扮演个什么角色……

    没想到,竟然扯到八竿子打不着的百里念身上了!而且还是毁了他的脸!

    百里念是男人不是女人罢?毁容对女人来说绝对是致命伤,但对一个不用脸吃饭的男人来说,创伤可是大打折扣!而且还显出用这招之人的卑劣、下流、猥琐!

    无隐满脑子疑惑,在一阵心惊肉跳的胡乱猜测后,摆出一副求知的纯良姿态,问道,“陛下的用意是?”

    迟聿抬袖一挥,一个物什从袖中飞了出去,正冲无隐的面门而去!

    一个不大不小的危险,让无隐浑身紧绷,眼疾手快,抓住了险些拍平他脸的东西,打开一看,发现是先帝诏书。

    无隐眼皮跳了下,仔细看过内容后,又鼓捣了半天诏书的用纸,看看有没有夹缝什么的……最终也没有发现任何玄机。

    就在此时,迟聿的声音响起,意味不明道,“找个火盆来,将诏书放在火上烤。”

    无隐听罢,霎时以为手中诏书的材质特殊或经过相应的处理,需要经火烤过后,才会显现隐藏的字迹或图形出来。

    他按耐住即将知晓诏书背后秘密的兴奋,走到房门外,向侍立在走廊的婢女要来了一个火盆。

    无隐将火盆放在房中的地上,并将诏书摊开一部分,小心地在火上烤。

    迟聿瞥了一眼专注认真的无隐,两手十指相叉,交握在腹部,漫不经心开口,“扔进去。”

    无隐拿着诏书的手一抖,虽然不解,但还是照迟聿说得做了。

    诏书扔进烈焰灼灼的火盆中,很自然地发生了燃烧现象。

    无隐整个人石化,风中凌乱。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难道不该水火不侵并出现暗藏的内容吗?怎么就烧成灰了?

    无隐机械地回头,就见迟聿一脸淡笑,笑意中的嘲弄,刺眼得很!

    无隐若再不明白什么,干脆找块豆腐撞死自己算了!

    他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唇角紧抿,说出的话却是心平气和,猜道,“这诏书跟百里念有关?”

    无隐不傻,迟聿才提了百里念,后面就扔出诏书,静下心一想,就明白一人一物之间只怕有关联。

    迟聿沉声道,“无名想得到先帝诏书,就是为了百里念。”

    无隐点了点头,他想的方向没错,若有所思道,“百里念是被无名捡回来的孤儿,这份诏书是陛下坐上皇位的关键……诏书到底能给百里念带来什么好处?”

    迟聿轻描淡写道,“百里念才是先帝属意继位的皇子。”

    无隐闻言,呼吸一滞,迟聿话中的信息量太大,他缓了半晌,才稍微理清一点头绪,“陛下跟百里念……原来是狸猫换太子的戏码?谁是背后的主谋?”

    “无名和先帝。”

    竟然还有先帝?

    无隐眸光一变,“先帝认可陛下顶替聿皇子的身份,绝对不是想将帝位传给你,一定另有算计?”

    他话音顿了下,脑中灵光一闪,“先帝的本意,莫非是推陛下出来当靶子,保护真正的皇子百里念?”

    无隐身为无名圣山势力的继承人,从他的角度,看待无名这十多年来的所作所为,可以分两个阶段——

    迟聿登基之前,无名可以说呕心沥血做下了两件事,一件是培养出丛叶下一任最优秀的帝王,另一件就是培植能跟南家、慕家、大将军府等对抗的力量,重振皇威……而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

    迟聿登基之后,荒月城暴露在天下人的视野中,迟聿名正言顺坐上帝位,开始了跟南、慕、言几家的正面较量,但没过多久,无名便不满迟聿的暴政,恐惧他超出自己的掌控,毁掉丛叶的大好山河,为了丛叶社稷的稳固,他狠下心除掉他!

    这一切,都是无隐对无名行事的认知,但今日从迟聿口中才知道,原来百里念才是皇子、是该坐上皇位的人、是无名宏伟蓝图中的丛叶明君。

    无隐此时此刻算是明白了,怪不得,无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铲除迟聿,原来百里念才是他心中的丛叶新主!所谓为了黎民百姓才推翻暴君,只是个幌子!

    无隐长舒一口气,看向了迟聿,戏谑道,“我猜,在秘密培养下一任帝王的计划商定后,无名担心百里念万一被南家等敌对的势力发现,从而暗中加害,以致功亏一篑,所以拿陛下做了保护他的盾牌,另一方面又能压榨陛下的价值,为他们的大业披荆斩棘……而在陛下登基后,残暴嗜血,荒废朝政,又被无名当做百里念功成名就的垫脚石,想一想,‘爱民如子的仁义将军推翻暴政拯救天下苍生’,呵呵,这是何等名垂青史的壮举!”

    无隐说着,笑容更大,目光灼灼,话锋一转,对迟聿拍马屁,“但无名绝对想不到,他栽培了陛下,最终却是养虎为患,成为覆灭他一切妄想的刽子手。”

    无隐说得滔滔不绝,兴奋不已,而迟聿只觉无聊透顶,嫌他聒噪,没回应他的猛夸,顾自道,“无名有曝光百里念身世秘密的打算,所以想得到先帝诏书,但也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关键是……百里念的红眸,和肖似先帝的脸。”

    无隐了然,“难怪幼时的百里念,在某一日突然带上了面具,至今都不曾显于人前,原来是为了掩饰他的身份!”

    他说着,想到了什么,又问,“陛下可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百里念的替身?”

    迟聿眸光一凛,冷笑道,“无名最想隐瞒的人就是孤,但他至今不知,孤从未上当。”

正文 489 死了?(一更)

    无隐琢磨了一下迟聿的话,脸上的表情唯有惊叹,难怪无名忌惮他,并且乱了自己的节奏,果然是有令人惴惴不安的资本。

    无名自以为陛下是他掌控在手中的一颗棋子,但事实上陛下自始至终就未曾被蒙蔽过,还反过来利用了他。

    无名自以为教授给他的东西是施舍?不,其实是他反向的掠夺!他在有预谋地变得强大,甚至很早之前就预见到了今时今日的敌对!

    迟聿和百里念身份互换的事,无隐对其中细节还有很多疑问,但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他只需要看到迟聿技高一筹的结果!

    无隐的神色渐渐变得深沉,凝视着与生俱来便气势惊人的迟聿,心中冒出一种强烈的预感,这场逐鹿,赢得一定会是他!

    蓦地,他心中那几分被逼背叛的不甘愿,烟消云散。

    无隐朝迟聿拱手一礼,郑重其事道,“我明白了!让百里念毁容的这项任务,陛下给我多长时间?”

    迟聿站起来,身姿高大挺拔,犹如群山般巍峨伟岸,恍惚间,衬得房中都显出几分逼仄来,“尽快。”

    话落,整个人凭空消失。

    迟聿离去的动作太快,无隐足足怔了半晌,心神才重新归位。

    迟聿走了,他也不久留,转身离开。

    ……

    翌日,又是早朝的时刻。

    勤政殿中来的大臣们,已经固定在了昨日的人数,但迟聿却没像昨日一样例行来殿中转一圈。

    来的人是陈忠,脸色惨败,肢体僵硬,佝偻着身体,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站定在龙椅不远处,仅仅两个字被他喊到破音,“退朝!”

    话音拉长,悠远婉转,凄厉悲伤,活像为逝者敲响的丧钟之声。

    陈忠说完,一刻没有耽搁,飘着走了。

    下方,苏玦再次被一众大臣围住了。

    “下官有预感,宫中一定发生了龙颜大怒的坏事!”

    “嗯!看陈大总管的样子,徘徊在生死边缘一样!”

    “不会是……慕家军以下犯上,率兵攻过来了?”

    “又或者是……百里军兵败,辰砂大军占领了我丛叶边境城池!?”

    不知谁说了这两句话,人群中霎时出现不安的骚动。

    苏玦一派镇定,安抚众人稍安勿躁,脚下生风,直奔御书房。

    然而他连勤政殿的地界都没走出去,就遇见了来向他通风报信的墨书。

    墨书发挥他自然流畅的演技,两手叉着腰,气喘吁吁道,“陛下点了一千禁军,往彩石园去了!”

    苏玦一听,脸色惊变,运起轻功,脚尖一点,几个跳跃,身影便消失在远处的鳞次栉比中。

    墨书追着他,跟了上去。

    几个大臣原本在苏玦身后不远处,方才隐约听到了墨书的话,并被他大事不妙的惊慌感染,面面相觑,心中七上八下。

    “快,都去打听打听,宫中发生什么事了!”

    “都愣着干什么,别杵着!走走!”

    ……

    苏玦和墨书赶到彩石园的时候,就见偌大的整座建筑已经成为一片火海。

    而门外,则是一片尸山血海,粗看有一百余人,观其身上的穿着,全是园中的大小仆役,每一个都已人头落地,无一活口!

    迟聿手中握着一把染血的剑,周身杀意狂飙,冷风肆虐,喋血疯魔之下,是毁天灭地的悲拗沉痛。

    苏玦和墨书虽然知道迟聿这是作戏需要,但他身上流露出的情绪,未免也太真了!

    两个人只觉体内的血液都好似凝固了,有一只无形的魔爪,掐住了自己的咽喉,下一刻便会被扭断,血溅当场,死状惨烈!

    ……

    一直留心迟聿反应的无名,早就接到了他在彩石园大开杀戒的消息,此时正站在鸟笼前,逗弄着里面的一只画眉鸟。

    无隐端了一盏茶进来,精致如妖的脸上笑容邪魅,走到无名身边道,“师父,喝茶。”

    无名伸手接过,在凉亭中放置的紫檀木椅上坐下。

    无隐将新得来的消息禀报给他,“师父,苏玦和墨书一起从宫中赶来,已经跟陛下碰面!正如您所料,失了理智的陛下,二话没说,就将苏玦打成了重伤!”

    今日早朝前,迟聿收拾妥当后,惯常去千星殿看言一色,结果就发现了她昨夜偷溜出宫,并至今未归的事情。

    审问了言燕、盼烟、流思和浅落四个,没得到有用的东西,还是迟聿自己的人,揪出了那个昨日偷偷向言一色传信的人。

    迟聿让青杀将人带进了地下暗宫,一番严刑审问后,问出了她背后的主子是无名,她只是来依令行事将信传到言一色手中,其他的一概不知。

    就在局面僵下来时,言燕自言一色昨日换下来的衣裙中翻出了一封信,正是苏玦亲笔写成、并由无名负责传递的那一封,同时发现的,还有一张言一色亲笔留下的字条,大意是:她没将信毁掉,是为以防万一自己真的出事,起码要让迟聿知道她的行踪,不过,这种“万一”,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不可能就是了!

    至此,迟聿得知了言一色去彩石园,并且是苏玦瞒着他相邀,而且其中还有无名掺和了进去!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

    但迟聿没有深究,找到人才是当务之急,于是带人前往彩石园,结果却在湖园干涸的湖底,发现了几处血迹,以及化尸水留下的痕迹。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死的人是言一色,但迟聿似乎跟她有心灵感应,心中笃定出事的人是她,故而发狂!

    接下来就有了火烧彩石园以及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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