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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狠佛系暴君您随意-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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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古涛坐在高位上小憩,此时也猛然睁开了眼,就见正前方的一男一女,正是迟聿和言一色!

    他神色惊变,难以置信地站了起来,目光在万魔谷的方向逡巡良久,没有看到古献、裴斩和南泽的身影,想到某种可能,一颗心沉入谷底,没来由发慌。

    言一色和迟聿带着杨翼他们下山。

    “站住!”

    古涛沉声喝了一声,言一色等人会停下才有鬼。

    古涛脸色铁青,正要动手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古献的声音,“父亲。”

    ------题外话------

    三更十一点多吧

正文 401 别闹(三更)

    古涛回头,便看见了背着裴斩的古献,以及走在他身边的南泽。

    古涛见古献没事,稳下心神,又见裴斩连路都走不了,万魔谷里他和迟聿交手的结果不言而喻。

    古涛皱起眉,失望透顶。

    旁边等候的裴砚,震惊失语,少顷,才回过神来,迎了上去,将裴斩从古献背上扶下来,只几眼,就看出了他的情况,脸色黑沉得能滴出水来。

    南泽没错过裴砚的神情,沉声问道,“你师父伤得如何?可严重?”

    古涛、古献的视线同时聚焦在裴砚身上。

    裴砚面无表情,无意多说,背起裴斩,脚下一掠,风一般消失!

    他此举已经能说明太多问题,南泽三人对视几眼,心思各异。

    ……

    裴砚带着裴斩在夜色暗处中穿梭,察觉没有人追上来后,他在一颗树下停了下来,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裴斩从他背上滑下,他抬起手欲接过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在颤抖,虚脱无力。

    裴斩倒在了地上,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地方,就是眼睛,偶尔眨一眨。

    裴砚忙着惊慌失措,打死他也想不到,裴斩会受伤!还是精神上遭受了不可逆转的重创,变成一个傻子!如同废人!

    要知道,他以前一直坚信,哪怕有一天裴家人都死光,裴斩也是毫发无伤的那一个!

    但意外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不知过了多久,裴砚渐渐冷静下来,似乎心中有了主意,眼神坚定起来,他再次将裴斩背起,飞速离开!

    裴砚并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后,言一色和迟聿从树后暗处走了出来。

    言一色靠在迟聿身上,双臂环胸,笑问,“怎么着?派人跟上?他应该是回老巢找人救裴斩去了!”

    迟聿大掌在她腰间摩挲,夜色中,他凤眸晦暗幽深,闪过一线冷冽红光,高傲矜贵。

    “孤的人已经行动。”

    ……

    佛山脚下的那座酒楼,名“鸿雁”。

    天还未亮,于是言一色等人就近在此歇下了。

    而言成和荒涟则携着她带回来的大部分蚀心草,连夜赶赴荒灭区药府,尽快将这种有保质期的珍贵毒草移植。

    另外一小部分,则是留给兔兔当饭食。

    鸿雁楼内,吴掌柜领着人好一顿折腾、伺候,事无巨细,面面俱到,才得来迟聿一个“滚”的眼神,霎时心花怒放,恨不能再给他磕几个头,脚底抹油溜走了,要多快有多快。

    ……

    言一色简单梳洗完,打了个哈欠走出来,睁着蒙了一层水雾的眼睛,左右看了看,发现不见迟聿,想着他可能累了,已经回房休息。

    她伸了伸懒腰,揉着快要睁不开的眼睛,朝床边走去,掀开淡雅的素色纱帐,坐在床沿,踢了鞋,正要收起腿脚,钻进被子中,后知后觉有哪里不对。

    猛然转头,就见本该属于她的位置上,侧卧着一手撑头的迟聿,他明显也已经沐浴换洗过,发梢微湿,衣领稍乱,玉白紧实的肌肤若隐若现,周身萦绕着一种难以描述感觉的味道,自然清冷、华丽尊贵、浩瀚醇厚……

    不经意间撩拨着人心,令人不知不觉沉溺其中。

    如果迟聿不是深夜出现在言一色床上,她还有心情感受一番他的魅力,但此情此景……

    她的瞌睡虫都被惊跑了好不好!

    言一色舌尖抵了抵上颚,深吸一口气,挤出几分假笑,好脾气道,“我走错了,打扰了,告辞了!”

    她说完,蹭地站起身,迟聿眼疾手快,长臂一伸,抓住她纤细的手腕,没怎么用力,将人掳上了床。

    言一色一阵天旋地转后,平平整整躺在了迟聿身边,后脑勺正合好压在枕头上。

    耳边响起迟聿无奈、诱哄的声音,“睡了,别闹。”

    言一色:“……”

    给你一次机会再说一遍,到底闹的人是谁!?

正文 402 唯一的救赎(一更)

    言一色以一种挺尸的姿势僵硬片刻,而迟聿在她耳边说过那一句话后,半点动静也无,十分安分。

    少顷,她那颗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的心平静下来,转头看向脸侧,一张俊美如天神的面庞映入眼帘。

    迟聿双眸紧闭,浓密的鸦羽垂落一线凌厉,高而挺直的鼻梁下方,薄唇轻轻抿着,整个人褪去醒时的凶残狠戾,唯有凝固成冰的冷,微弱的光线下,犹如沉睡千年的冰川雪妖,裸露在外的肌肤晃着透亮的色泽,仿佛散发着圣光。

    此时的他,没了毁天灭地的睥睨杀伐,就剩下了美。

    言一色一时看呆了,半晌,她抿了抿唇,心中好奇,这人真睡着了?这么快?

    她忍不住凑过脸去细细打量,无论怎么看,都得出一个结论——真的睡着了。

    言一色眨了眨眼,乖乖躺回自己的位置,想起裴斩的幻术对人杀伤力最大的地方是心神,他在幻境中折腾一遭,一定很累,沾枕头就睡着,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她慢悠悠长呼一口气,浑身都轻松了不少,脑中越来越空,意识渐渐模糊,闻着身边人冷香的气息,没过多久,小脑袋往枕头边一歪,睡过去了。

    迟聿却缓缓睁开了眼,狭长的凤眸莹红,好似采撷了血月精华的宝石,锋芒内敛,张扬贵气。

    他眸光落在言一色的脸上,不自觉柔下来,冷厉尽数消弭,将被她压在身下的锦被抽出来,细心地为她盖上。

    迟聿等了良久,估摸着言一色已经睡死过去,抬手将她捞过来,两人之间本就不远的距离,彻底没了,严丝合缝地挨着。

    他单手撑起头,另一手摸上她的脸,一寸寸抚过,恨不能皆烙下他的印记,仿佛在对他的所有物,宣誓主权。

    她是他的,永远都会陪在他身边,谁也不能抢!人不能、神不能、鬼也不能!

    迟聿杀气四溢,影响了睡梦中的言一色,她无意识地皱起眉。

    迟聿瞬间压抑了自己,魔魅寒气消散,修长的指尖抚平她的眉宇,又自眉尾,顺着她的脸颊划下来,触碰到她软弹水润的芳香红唇。

    顷刻间,他一阵心悸。

    指腹在她唇间留连,迟聿凝视着这一抹红,神色恍惚。

    他想起了在幻境时,跟言一色的那一吻,味道……是甜的。

    十多年来,除了苦之外,这是他唯一尝到的另外味道。

    迟聿不仅闭了闭眼,美妙的感觉尚且记忆犹新。

    但他同时又清楚,可能也只是他的臆想、错觉,因为当时他与言一色身处裴斩的幻术中。

    可……为什么不在真实中确认一下?

    一念起,迟聿霍然睁开了凤眸,盯着言一色,眼底窜起幽幽火光,蠢蠢欲动。

    迟聿低头,欺近言一色恬淡无害的睡颜,薄唇轻轻覆上去。

    深情相贴中,他抚在她脸侧的手,不自觉用了力。

    言一色似感到了不适,头往另一侧偏去。

    迟聿还没有深入就停下,脸悬在她上方,一时不敢再碰她。

    言一色倒没有醒,因为在万魔谷陷入幻术中时,虽是旁观迟聿几岁时的记忆画面,却感同身受,劳心劳力,真的累极。

    迟聿眯眼望着她,过了一会儿,确认她真的没被他亲醒,勾唇轻笑,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头埋在她肩颈,又强势抱住,相拥而眠。

    ……

    有言一色在身边,迟聿总是很容易陷入睡眠,这次也是一样。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他做梦了,梦境一点也不美好,反而血腥残忍。

    他又亲眼见证了言一色的死,一次又一次,他是如此无能为力,所以陷在令他生不如死的循环中出不来!

    他身处地狱,没有救赎!

    既然这样,那就……毁了一切!

    迟聿的神智还未清醒,但已经睁开了凤眸,红色的瞳仁鲜艳浓郁,似有血色流淌出来!

    他周身忽然爆发出恐怖磅礴的内息,若一场山崩海啸,所过之处,吞噬万物,生灵凐灭!

    言一色睡在他身边,最先遭殃,蓦然被他内息激荡出的罡风,打飞了出去!

    千钧一发的危险中,被风卷上半空中的言一色,周身萦绕一层金芒,护住了她。

    同时,她瞬间清醒了过来,可就在她抬头寻找迟聿的功夫,整个房间……塌了!

    轰然巨响中,无数瓦砾、断梁、摆件、用具……咣咣当当砸落下来,言一色不闪不避,看到迟聿站在已毁的床榻位置,一双凤眸无情阴寒,红得惊人,浑身笼罩着死亡气息,似要将所有存在抹杀干净,他仿佛失了心,成了魔鬼!

    言一色脸色一变,来不及去想,好端端的迟聿怎么突然变了模样,身形一闪,若一道璀璨星光,朝他冲了过去,紧紧抱住他,压住几分心慌,仰头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她说着,突然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到,迟聿的一双血红凤眸,没有焦点,意识分明还在沉睡,他此时的举动,不过是凭借本能!只会宣泄内心深处的暴躁和杀意,无法控制!

    必须叫醒他!

    就在言一色领会到了什么的时候,迟聿四周的阴风暴涨狂乱,化成万千风刃,开始了新的一轮毁灭,他们所在的房屋已经成为废墟,接下来就是邻近的其他屋舍、后院,甚至前面的整座酒楼!

    迟聿的攻势发生得太快、范围也太大,言一色根本来不及阻止,她隐约听到了人的惊叫惨呼!应当是鸿雁楼的那些掌柜、仆从!

    杨翼带着人已经赶来,却迫于迟聿周身的死亡威压,无法走近,他沉着脸,隔着好一段距离,紧张地问言一色,“娘娘,发生了什么事!?陛下他为何是这个样子!”

    言一色内心表示,特么的,她也想问啊!

    不等她对杨翼说些什么,忽然听到一道微不可闻的声音,“色色……”

    她听得很清楚,是迟聿在说话,叫的是她。

    言一色仰着头,呆愣地看着他的脸庞。

    “孤的色色……离开了……”

    迟聿的嗓音空洞、悲伤。

    言一色呼吸一紧,眼中酸涩,哑声轻问,“她去哪儿了?”

    “她不要孤……”

    迟聿的声音很轻,薄而透明,却承载着千钧之重的茫然、难过!

    言一色垂下了眼,双手揪紧他胸前的衣裳,重复又问,“她去哪儿了?”

    “她死了……”

    三个字说完,迟聿仿佛用了一生的力气。

    言一色不知为什么,眼角湿润一片,她脸贴在他胸膛,闷声道,“她在这儿呢……”

    迟聿好似没有听见,他的声音紧接变得扭曲疯狂,带着滔天恨意,“孤要一切都消失,一切都陪着她死!”

    随着他这句话里的过激偏执,四周的威压狂猛暴增几倍,远处的杨翼,内息已然紊乱,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他冲身后的人低声大喝,“快退!”

    再不退,就要白死在主子的杀气之下了!何谈想办法救主子!

    言一色处在风暴中心,她从迟聿胸前抬起了头,注视着他,美眸里盈满水光,眼底深处,是化不开的温柔和情意。

    她缓缓一笑,踮起脚,攀住迟聿的肩膀,用力吻了上去。

    这是我给你的回应。

    我保证不了一定不离开你,但此时此刻,只想告诉你……

    我真的喜欢你。

    或许这份喜欢,浅薄到不及你对我的万一,但它火热真挚。

    我应该让你知道。

    言一色闭着眼,很专注,很珍视,卷翘的睫羽颤颤,像她跳得很快的心房。

    迟聿的双眸阂上,再睁开时,神秘血腥的妖红中,已有一星明光,他修长有力的手臂抬起,紧紧抱住了言一色,似要将她嵌进骨血中,上穷碧落下黄泉,永不分离。

    迟聿周身杀气散去,若波涛汹涌的大海,重归风平浪静,又若主宰万物的神明,目空一切,从不低头,却愿臣服在心上人的抚慰之下。

    言一色是他唯一的救赎,从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是了,至今,一直是,以后,永远是。

    ……

    危机解除,在远处观望的杨翼,看着难舍难分的一对人,默默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体贴地不去打扰。

    顺便也带走了附近还活着、傻傻观望的一些人,其中典型代表,就是吴掌柜。

    吴掌柜丝毫不懂什么叫非礼勿视,被杨翼拎着后衣领拖走的时候,还拼命伸长脖子,瞧着跟言一色黏在一起的迟聿,似乎迟聿有女人这种事,比他的酒楼成为废墟,还让他在意!

    ……


    二更七点多吧

正文 403 等你很久了(二更)

    两三个时辰后,天色大亮,南横山庄。

    一间恢宏气派的房内,门窗皆挂上了幕帘,光线幽暗,适合睡觉。

    宽大舒适的紫檀木床外,垂落层层墨色纱帐,其上银色绣纹繁复精致,透着艺术品般的华贵。

    床上躺着两个人。

    言一色穿着一袭严实却轻薄的睡裙,已经在迟聿怀里睡着,安稳、香甜。

    鸿雁楼能住人的地方基本被迟聿毁了个彻底,势必要换个地儿休息,言一色陪着迟聿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折腾,暂时已经不困了,于是两人共乘一骑,策马急驰,赶回了迟聿在主城区的据点——南横山庄。

    在这期间,迟聿一句话也不说,言一色再怎么问都不说,问急了就亲她。

    她也很无奈,面对心里状态古怪失常的迟聿,一不能打二不能骂,只能宠着呗,不想说就不说,等想说了再跟她讲。

    万幸的是,迟聿除了不跟她说话这一点外,什么都听她的,一路上让喝水就喝水、让往东走绝不往西走,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言一色可算不用太心累,到了南横山庄后,她快速换洗完,又催着迟聿洗完,才再次有机会躺在了床上。

    她本想小心翼翼试着劝说一句,让迟聿去隔壁睡,但对上他一双暗红深邃的凤眸,空寂又不安,更透着完全的霸道和依赖,霎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今朝有床今朝睡,先睡一觉养好精神才是正经事,至于其他的,睡醒再解决!

    言一色为了不让某人再发狂,只得将他当做人形抱枕,给足他安全感,柔声说了一句“睡吧”,半炷香的时间都不到,便在迟聿占有欲强烈的注视下,沉沉睡去。

    此刻房中一片安宁,不冷不热,湿度适宜,弥漫着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闻久了,仿佛置身云端,轻松无比,有助眠的功效。

    迟聿一手没入言一色脑后的乌发中,轻轻把玩,一手紧紧拥着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浓密墨黑的眼帘垂下,遮住了一双暗红淬冰的凤眸,高深莫测,若有所思。

    他一直没有睡,不是不想睡,而是不能睡。

    因为不久前在鸿雁楼的那一次疯魔后,他已经有所察觉,裴斩在万魔谷对他施下的幻术,看似当时已经破了,但其实还有“后招”,这便是——

    一但他入睡,哪怕不是深层次的沉睡,只要意识有所松动,他的心魔便会倾巢而出,编制出梦境,或者也可以说幻境,让他一遍又一遍地以为,言一色死了。

    迟聿以完全清醒的神思,去看待梦境里,言一色死去的一幕幕,只觉荒诞无稽,更甚戏台子上的一出出戏码,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但当他被心魔掌控时,所谓理智、逻辑,荡然无存,满心满眼只有言一色的死,带给他致命的冲击。

    他深陷泥沼,无法自拔。

    迟聿若想跟以往一样正常睡眠,找裴斩也是没用的,因为,心病要心药医!

    所以唯有一个办法——他要战胜他自己的心魔。

    战胜的方式,就是要他从内心深处相信——言一色永远不会离开他!

    而这事,说白了,取决言一色的态度!

    但要命的是,言一色对迟聿的爱,远没有浓烈到为他放弃一切,因为在她心中,现世的言家、亲人,才是最重要的!

    她一直有着强烈的预感,她不属于这里,有一天,她或许有机会回去,到那时,就要在言家和迟聿之间做抉择……

    她纵然对迟聿再不忍、再不舍,也无法欺骗自己,做下违心的决定,也就是说——她会选前者。

    既然如此,她放任自己与迟聿在一起,就是对他最大的伤害,所以她一直有意地在逃避他的感情,刻意避免与他的牵绊越来越深……

    这样心思不纯的她,如何给迟聿想要的东西?

    迟聿不知言一色心里的弯弯绕绕,却将“她并不深爱他”这一点,看得很透彻。

    所以,在回南横山庄的路上,面对言一色几次逼问他入魔发狂的原因,他什么也不想说。

    说了又如何?难道言一色就会为了帮他,顷刻间便改变心意,告诉他,她死都不会离开他?

    那她的感情未免太廉价!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过了多久,迟聿把玩言一色墨发的动作越来越轻,难以言说的疲累,席卷全身,眼看就要淹没他的意识一角。

    迟聿咬了舌尖,强迫自己清醒,眯起眼眸,看了眼言一色熟睡的模样,满足一笑,在她额头轻吻了吻。

    ……

    言一色醒过来的时候,房内光线依旧昏暗,却不是幕帘挡住了外面日光的缘故,而是天色已经暗下来。

    这一觉,她睡了很久,神清气爽。

    迟聿并不在她身边,言一色伸手摸了摸他待过的地方,发现没有残留任何温度,可见他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她没有在意,又睁着眼躺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脸上浮现一抹灿烂的笑,起身下地。

    ……

    掌灯的书房内,迟聿斜靠在窗边设下的软榻上,幽亮的光线将他上下身,分割成明暗两部分,隐于暗处的脸庞上,眼帘垂得很低,若非他手上还在转动着墨玉扳指,打眼一看,还以为他睡着了!

    杨翼隔着一段距离,毕恭毕敬例行禀报,主要就是荒清区那边的事情,“……主子,三日后是古裳的生辰,城主府设宴,届时城内稍有名望的人都会前去赴宴,包括荒清区那几位……可要在当日动手?”

    迟聿姿态尊贵慵懒,不以为意地嗯了一声,少顷,缓声道,“人还跟着。”

    杨翼一怔,立即反应过来自家主子说的是什么事,谨慎回道,“是!主子放心,人没跟丢……看他们逃走的方向,似要离开边境,往神医谷而去!”

    迟聿凤眸掀起,眼底划过一丝冷笑。

    ……

    杨翼又跟迟聿汇禀了什么,最后,拿出三封信来,双手呈给迟聿,绷紧了声音,沉声道,“主子,京城那边……苏玦、墨书、青杀来信了。”

    迟聿闻言,嗤笑一声,虽轻不可闻,却让人头皮发麻!

    杨翼收到的来自苏玦、墨书、青杀的信,其实不止这三封,还有三封是三人特意写给他的,中心思想,一句话可以概括,这就是——

    小老弟,帮帮哥哥们啊!

    杨翼看了信,总算明白他们如何作了个大死,最初从红三那里,他只是了解到,红三是受言一色胁迫,才一路追随,并对迟聿隐瞒不报,至于苏玦三人助她来荒月城这事儿,也下意识理解为他们是受她威胁,不得已为之!

    但让他万万没想到,原来事实真相,竟是苏玦领头出的馊主意!墨书和青杀是“从犯”!否则,若他们真有心阻拦,言一色还老老实实待在丛京皇宫呢!

    虽然苏玦是出于好意,为了促进言一色和迟聿的感情,但就事论事,他违逆了迟聿的命令,非但没有将言一色困在皇宫,还有意撺掇她瞒着迟聿偷偷来荒月,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三个人在知道迟聿已经和言一色见面后,明白到他们请罪的时候了,各个情真意切写了一封信,飞鸽传书送过来,上面不过是认罪、道歉、愧疚、自罚云云。

    迟聿闭着眼都知道他们写了什么,骨节分明的手指曲起,在小几上轻点,眸光冰冷刺骨,扫过杨翼手上的信,阴恻恻道,“传回去!”

    杨翼小手指抖了一下。

    “连同他们写给你的三封……”

    杨翼头皮紧了一下,只能说自家主子料事如神!

    “是!”

    “嘱咐他们保管好,等孤回宫,要看他们把自己写的东西,都吃下去!”

    “是!”

    杨翼应得更大声,心中默念,三位哥哥,你们自求多福!不是小弟不出力,而是有力也没处使啊!

    ……

    迟聿从软榻上起身,负手离开,杨翼将信收好,跟在他身后,快到门前时,他蓦地上前一大步,打开了门。

    迟聿走出书房,才走了一两步后,脚下顿住。

    回廊下的石阶上,坐着背对他的言一色,她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后,猛一扭头,看到一袭墨袍的迟聿,顿时笑颜如花,一下站起身,飞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热情殷勤地问,“吃了吗?等你好久了!”

    迟聿因她突如其来的亲昵,受宠若惊,原本是惊喜愉悦、心猿意马的,但听她提及吃的话题,稍微打了点折扣,不过基本没什么影响。

    他揽住她的肩膀,带着她离开,“没有。”

    “那就好,走,一起吃!我去看过兔兔了,它……”

    言一色和迟聿渐行渐远,杨翼很有眼力见地没有立马跟上去。

    两人的背影快要消失不见,书房外的阴影角落里,忽然窜出三条身影!

    正是唐琛、唐勇和余念。

    三人以及杨翼脸上的神情,几乎如出一辙,像看到了什么千古奇观一般。

    唐琛蹲在地上,钦佩地感慨,“不愧是大名鼎鼎的言妃娘娘啊,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让主子跟变了个人一样……她果然得主子宠爱,名不虚传!我的乖乖诶,以后千万不能得罪她啊!”

    唐勇和余念没说话,但正是因为没说,反而表示他们和唐琛的认识一致。

    杨翼冷冷看了三人一眼,“都在看戏?现在很闲?”

    三人听出了他话中的危险之意,脸色变了变,嗖、嗖、嗖三下,从杨翼眼前消失。

    杨翼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上迟聿和言一色,在房外暗处候着。

    他到的时候,看到了站着的荒涟,目光再下移,看到了蹲在她身边的言成以及红三。

    红三流氓蹲的姿势,异常标准、娴熟,杨翼非常怀疑,他被言成给带坏了!

    言成察觉到他异样的注视,不由分说瞪了回去!

    同时房内传出迟聿的冷喝声,“滚!”

    听这一个字里的狠戾之重,显然不可能是对房内的言一色说,杨翼给红三使了个眼色,飞快消失。

    言成也不是傻的,虽然听墙角听不成了,他很不甘心,但他更不想被打!

    于是,他、红三、荒涟紧跟着消失!

    ------题外话------

    色色以后会很爱很爱很爱陛下滴!

    两更六千字,今天没有三更了,明天见~

正文 404 甜的(一更)

    房内,迟聿呵斥外头的人滚,虽说有嫌他们烦的原因,但更主要的是,心情复杂、冷怒暴躁,因为——

    言一色夹了一筷子香辣酱牛肉丝,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

    还眼巴巴地看着他,两手托腮道,“尝尝味道怎么样?”

    在宫里的时候,这样的场景时常也会上演,每次都在考验迟聿的忍耐力。

    真不是他矫情,连点儿苦味都吃不了,而是再淡的各种味道,吃到他嘴里,都会苦到脑仁疼,说是折磨也不为过。

    而且味道越重、越刺激,苦得更厉害。

    迟聿看着碟子里牛肉的红亮色,恨不能拿刀劈了做这菜的厨子!

    言一色看他对这一口菜苦大仇深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之色,正了正神色道,“不想吃?这可不行!我已经跟你身边那个叫唐琛的,打听过了——你上次吃东西还是二十八个时辰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来,我喂你!”

    她说着,拿起筷子,强势地夹起牛肉,送到迟聿嘴边,眼眸晶亮地哄劝道,“色香味俱全,醇香鲜美哦,看起来就很好吃,第一口我大方地让给你!”

    迟聿缓缓瞥了她一眼,心知某人都伺候到他嘴边了,他若再推三阻四,就显得太刻意了。

    于是,他若无其事地吃了进去,基本没嚼,硬吞了下去,即便如此,唇舌内某处最脆弱的地方还是渗出了血。

    言一色见他配合,十分欣慰,笑问,“味道如何?你这山庄里的厨子,虽说比不上墨书,但也能媲美御厨了!”

    迟聿端起旁边备下的茶水,喝了几口,少顷,姿态高冷地嫌弃道,“过于辛辣,孤吃不惯,都给你……”

    言一色闻言,眸光闪了闪,顿时心中有数,大暴君的味觉出问题了。

    她拿起筷子为自己夹了一口同样的菜,却没有吃,而是欣赏起牛肉的卖相来,漫不经心道,“过、于、辛、辣……你认真的?”

    迟聿原本正宠溺地看着她,此时眸光倏而一凝,审视起她的神情来。

    言一色将菜吃进口中,迎视着他的打量,笑得意味深长,“牛肉上的红油看着辣,其实不过提香而已,真正的问题在于——盐放多了!”

    迟聿看她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知她一定是察觉出了什么,所以今夜才来这一出!

    他凤眸眯了眯,语气凛冽又冷硬,“你试探孤?”

    言一色眨了眨眼,站起身坐到他身边,淡声问道,“你生气了?”

    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筷子吃菜,她是真饿了。

    言一色的态度很不以为意,或者说太平静了,这样一个秘密,迟聿的自尊心让他难以启齿,更怕她知道后会心生嫌弃,但如今,她用自己的轻描淡写告诉他,她丝毫不觉得是个事儿。

    迟聿的心情有些一言难尽,一番纠结后,最终只剩下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紧接着,他心底冒出一个“示弱”、“装可怜”的念头,算计着言一色会因此对自己更好更温柔。

    迟聿脸庞微垂,好似陷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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