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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配[榜推]-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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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两。不是小数目——一般来说,买个奴才最多也就十两银子。何况,这妇人是个寡妇,对沈如初这种新婚夫妻来说,是个晦气。
松月不满地瞪了那妇人一眼。
沈如初想了想,道:“你也看出来了,我不是富人,但我出得起你这三十两的身价,只是,我不喜欢当冤大头。你一个寡妇,进不了大户人家,他们不会买你进府;小户人家,倒是不嫌弃你是寡妇,但买不起你。这样吧,我念你一片赤诚,也是有血性之人,不肯折辱于你,又希望你丈夫入土为安,你若是愿意,我出二十两的身价。”
那夫人怔怔地看了沈如初一会。
沈如初微笑离开,丢下一句话:“你想清楚了,就在这里等着我。”
松月紧跑几步跟上沈如初,道:“夫人,您真的要买下她?”
沈如初笑了笑,没说话,走到一个胖胖的人牙子面前,道:“我想买一个会厨艺的丫头。”
那胖牙婆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的大黄牙,像是拎小鸡似得,拉出一个瘦了吧唧的丫头,道:“这个,就是这个,会厨艺,以前在姚府上做过事。”
沈如初一听,愣了,在姚府?姚光祖家里做事?
“你叫什么名字?”沈如初问道。
不等那丫头回答,胖牙婆一巴掌拍过去,喝道:“快回答,今天还是没人买你,小心老娘回去让你吃竹板烧肉!”
所谓的竹板烧肉,就是用竹板抽打人。
那小丫头看上去娇小玲珑,眼神怯怯的,脸上有些伤,道:“奴婢兰儿。”
沈如初道:“你会厨艺?”
兰儿道:“是的,夫人,奴婢从小跟着父亲学做菜,奴婢的父亲是个厨子。”
沈如初问胖牙婆,道:“多少钱?”
胖牙婆又是一口黄牙咧出来,笑道:“不多,不多,十五两,您别看这丫头瘦弱,力气大着呢,随便使唤!别说做饭,家里头的重活也照样干。丫头好找,但会烧菜的人不容易寻,夫人您若是瞧中了,就领走呗。”
沈如初笑了笑,道:“我不喜欢讨价还价,这样吧,一口价,十两,你若同意我就领了她走。”
胖牙婆一拍大腿,一脸肉疼的样子,道:“哎哟,夫人,您这不是让老身为难么,哪有那么便宜的厨娘哦!她可是会做上百道菜的,夫人,再给加点吧。”
沈如初转身就走,她不喜欢讨价还价,若不是怕做冤大头,她都懒得还价——十两银子,爱卖不卖。
胖牙婆一见沈如初要走,急忙扭着胖身子挤过来,道:“夫人别走啊!小娘子,别走!老身就做一次亏本买卖,银子拿来,人你领走。”
沈如初给松月使了个眼色,松月送了一锭银子过去,接过牙婆的卖身契和奴籍,将那个瘦弱的丫头领了过来,道:“跟我们走吧。”
兰儿依旧怯怯的模样,沈如初看了她一眼,虽说是五月初的天气,但那瘦弱的小身板配那一身薄衣裳。看上去尤为单薄,似乎还很冷。
“以后你就叫甘草吧。”沈如初道,她随口从中药里取了个名字。
甘草急忙道:“谢谢夫人赐名。”
三人往外面走。沈如初没有再继续买人的意思,松月虽感到奇怪。却也没多说。
“夫人,我愿意跟您走,请收下小妇人。”那个年轻妇人过来,对着沈如初就是跪拜下来。
沈如初给松月使了个眼色,松月会意,拿出两锭银子放在那妇人的手里。
“多谢夫人。还请夫人宽限两天,让婢子将亡夫安葬了。就去府上服侍夫人。婢子叫阮青花,以往住在西市青牛巷子,现在夫家被霸占,婢子无处可去。”软青花恭敬道。
沈如初点点头。道:“以后你就叫麦冬吧。”
麦冬,“性微甘味苦,寒”,这大概就是软青花的写照。
“多谢夫人赐名。”麦冬福身行礼。
松月拿了一张沈如初事先写好的文书过来,道:“你认得字吗?”
麦冬接过来看了看。道:“婢子认得字。婢子现在就签字画押。”她在接过松月递来的毛笔写了自己的名字,又在上面画押。
“这是婢子的户籍,请夫人收下。”麦冬道,既然她要卖身为奴,这户籍便是用不到了。以后只有奴籍。
沈如初点点头,道:“松月。”
松月一紧张,道:“夫人,您是不是也要给婢子赐名?”
沈如初噗嗤笑了,道:“你的名字都在官府备案了,我叫着也喜欢了,何苦找那麻烦事。我叫你,是让你领着她们两个去官府登籍造册。”
买奴婢不是将人领到家就完事了,最主要的是登籍造册,确立她们新的主家,换取新的奴籍,官府借机收一笔费用。这是买卖奴才的必经程序,也是对主家最大的保障。
松月笑道:“吓了婢子一跳,您放心,婢子等一下就去办这件事。”
“哟,这不是三妹妹么?真是巧了,太有缘分了,走到哪里都能遇见。”有人在背后油腔滑调地说着。
沈如初一转身就看见姚光祖吊儿郎当地走过来,照例带着两个猥/琐不堪的小厮。
沈如初装作没看见,这种泼皮无赖,跟他多说一句话都是折磨,偏偏姚光祖不知趣,见沈如初掉头要走,忙不迭地追上来,拦住了沈如初的去路,道:“妹妹这般心急回去?难道我们碰见了,不如一道吃个午饭,我认识一家馆子,是京都菜,味道非常正宗。”
沈如初逮眼看见他身后的两个小厮拉扯着一个丫头,年纪不大,但相貌清秀,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而甘草紧紧地躲在松月的身后不敢出来。
“姐姐若是知道你与我一同下馆子,恐怕会不高兴。”沈如初淡淡道。
姚光祖一见沈如初不再对自己横眉冷眼,当即心花怒放,嬉笑道:“怕什么!爷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她那样的木头不识趣儿,哪能和妹妹你相比。妹妹想吃什么?”说完便往前凑。
沈如初喝道:“你好歹也是个做爷的,当着这么多人对自己小姨子拉拉扯扯,你觉得像话吗?!”
她说得声色俱厉,姚光祖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那赶明儿,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姚光祖不要脸道。
沈如初心说,你个贱人,非虐死你不可!
“就算找人少的地方,也不能越过我姐姐,总之一句话:有她没我。”沈如初道,“松月,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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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旭:扑货兜,你有节操没有?你还能算个合格的写手么?
扑货兜(万分无辜):我怎么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文旭:扑货兜,为什么老子身为男主,这么多章没有戏份,你安得什么心?
扑货兜(恍然大悟):这么多章没戏份了?好吧,我只顾着如初娘娘了。立马给你加戏,还给你惊喜!
文旭:真的?
扑货兜(不以为然):废话!比珍珠都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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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猪狗人神秘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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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光祖被沈如初这句话弄得云里雾里,丈二摸不着头脑,不过沈如初离去时笑容却让他登时摸不着北,没皮没脸地嗅着空气中残留的香味。
“爷,您的机会来了。”一个年长的小厮笑道,盯着沈如初的背影差点能流出口水来。
“啪!”一巴掌拍过来,那小厮龇牙咧嘴,道:“爷,您手劲又涨了。”
姚光祖还要再拍,却被他脑袋一偏给躲过了,就听姚光祖叫骂道:“你个*货,爷看中的妞儿你也敢流哈喇子?”
另一个小厮急忙笑道:“就是,连我们爷看中的女人你都想着染指,爷,快揍断他的狗腿!”
那小厮扔下手里的丫头,喝道:“我先揍断你的狗腿再说!”
年纪轻的小厮急忙躲在了姚光祖的身后,姚光祖正在沉思,喝道:“都给爷老实点!有她没我?这到底什么意思?”
那年长的小厮急忙停了下来,笑道:“小的这要恭喜爷了!什么意思?那小娘子是看上爷了,有沈姨娘就没她,她之所以不愿意和爷您亲近,是挨着姐妹情面,若沈姨娘不再是沈姨娘,那她还不任君采撷?”
说完猥/琐一笑。
姚光祖哈哈大笑,笑得十分淫/荡,摸着光溜溜的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两个小厮见状急忙狗腿地讨好:“恭喜爷,贺喜爷,爷又觅得美人!”
“嗯!到手了,爷给你们赏。”姚光祖想起沈如初方才的笑意,摆明了就是勾/引自己,于是乎踌躇满志。恨不得马上就找了沈如初风/流快活一番。
那个小丫头战战兢兢,道:“爷,您就高抬贵手放过奴婢吧。奴婢会做很多事的。”她早已从这三人的言行中猜测到了自己的结局。
姚光祖猥/亵地捉过那丫头, 摸了一把她的胸。道:“你只要做一件事就好了,伺候好大爷我,有你好处。”
小丫头想躲,早被姚光祖拽了头发拖到自己跟前,一巴掌甩过去:“别给你脸不要脸!老子最不喜欢别人哭丧着脸,活像是死了爹娘。”
那小丫头嘤嘤地哭着,道:“爷。我的确是死了爹娘,这才被哥哥嫂子卖出来。我什么都会做的,洗衣做饭都可以,还请爷不要为难奴婢。”
姚光祖听了这话。笑道:“女人嘛,伺候男人才是第一要务,你这么水灵漂亮,将我服侍得好了,爷不会亏待你。洗衣做饭那是丑女人该做的事。”
苍天在上,他这是睁眼说瞎话!
被他污了身子又卖到窑子里的女人一双手都数不过来,府中上下的女人,但凡平头正脸能入眼的,没有逃过他毒手的。恐怕姚府中找不出几个处/子来。
沈如初走后,隐隐听见他们几声淫/秽的笑声,耳根火辣辣地烧着,这定然是有人背后议论自己,骂道:“畜生!作死!”
松月附和道:“夫人别气。他肯定不得好死!”
甘草却一直垂着头沉默寡言,沈如初瞥了一眼,道:“甘草,你以往是姚府上的,认得方才那人么?”
甘草点点头,用蚊子一般的声音说道:“姚家少爷。”
沈如初点点头,道:“那你该知道你们府上的沈姨娘喽?”
甘草打了一个激灵,浑身抖了一下,道:“婢子认识。沈姨娘人很好。”
沈如初点点头,没有再往下追问——若想打听事情,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然而,沈如初万万没想到,她那一句似玩笑又似讽刺且破绽明显的“有她没我”会在不久的将来产生那么大的效果。
松月领着甘草和麦冬二人去官府备案,改换奴籍;老宋则驾车将沈如初送回家,在街口的转角处,沈如初叫停了。
“夫人,要买什么交给我就好了,您早点回去歇着。”老宋憨厚地说着。
沈如初笑道:“宋伯,我不累。你先把马车放回去,叫红袖过来找我。我在这里看看店铺,顺带吃点东西。”
老公恭敬道:“夫人,您喊我老宋就好。”
沈如初点点头,道:“好,老宋。你先回去,让红袖过来。”
她现在所在的位置离文家还有两条街,算上一条交叉的横街,那就是三条街。文家宅子所在的街道较为安静,并非街心,两旁都是住户,并没有什么门面。
从她脚下的位置走回家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换算成现代计时,十分钟而已,在此之前她已经步行测算过几次。
“掌柜的,来一份飘香大馄饨。”沈如初笑道。
她偶尔也到这里来吃夜宵,铺子不大,但因为坐落在两条街的交叉口,又近街心,占尽了地利,所以生意火爆。
那掌柜的认识沈如初,知道她是新嫁过来的新嫁娘,夫婿是一个小武官,笑道:“夫人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做大馄饨,香油、蛋皮都多放么?”
沈如初摇摇头,道:“适中就好。”这家生意之所以好,不仅仅的地利问题,还因为这大馄饨确实味道很好,皮薄,馅多,味鲜,而且老板特别和气。
不论贫富,走到这里都能吃得起一碗热腾腾的大馄饨。
沈如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吃馄饨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来看看这里的地势,目测一下这里的人流量,打探一下这个地块的租金。
这个地块的确好,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别看这一爿小店,顾客倒不少,不一会的功夫来来去去了十几个吃馄饨的人。
“夫人您的大馄饨,趁热吃。要辣酱么?”掌柜淳朴地笑着。
沈如初摇摇头,她不大能吃辣。
“掌柜的,这个店是你自己盘下的吗?”沈如初笑道。
掌柜嘿嘿一笑,道:“这是祖传的小店,传了三代人,做了三辈子的馄饨。不瞒你说,我真是做够了。不想做馄饨了,可又不会其他手艺!我希望我下一代不要再做馄饨喽。”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灶房。那里立着一个少年,眉眼与掌柜有几分相像。
沈如初笑了笑。道:“总会有办法的,令公子现在做什么?”
掌柜干脆坐下来,道:“做什么?我送他去读书,榆木脑袋,不是读书的料;送去学武,折了两次胳膊腿,又被赶了回来。哎。真是文不成,武不就。看来,还是要做馄饨喽!又香又嫩的大馄饨。”
他一边说一边爽利地起身往灶台那边走去,嘴里还吆喝着。忙的不亦乐乎。
沈如初咬了一口馄饨,真的满口余香,鲜美至今。
“掌柜的,来两碗馄饨。”一个清冷的声音道。
沈如初单单听了这声音就忍不住回头,真是一幅好嗓音。男低音中透着清冷,若是寻常百姓恐怕没有这份冷然。
只见她身后侧坐了一位紫衣男子。
那衣料一看就贵重,裁剪也十分精细,整件衣服正熨帖地穿在他身上,没有半分不适宜。
沈如初向来不喜欢穿得花红柳绿的男人。总觉得花哨而轻浮,但一身紫衣穿在那男子的身上却颇有些重量,不但不轻浮,反而衬托了他一身的好气质,在往来顾客中,那么得格格不入而又鹤立鸡群。
他的五官算不上英俊,与清秀也无缘,但却中规中矩,方正而大气。浓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扬起,小眼睛,但很深邃;嘴唇微厚;肌肤算不上白皙,却是健康的小白色。在那一身紫衣的映衬下,显得此人霸气。
想到霸气,沈如初联想到一个词:霸气外露。
“公子,您真的要在这里吃东西?”随从显得有些为难。
沈如初心中冷笑。
掌柜似乎看出了那随从的难言之隐,趁着给别的桌子送馄饨的档口,上前笑道:“小哥请坐。小店的馄饨在安阳城颇有些名气,我们祖上三代在此做馄饨,先皇帝陛下衡嘉爷微服私访的时候,还到小店吃过馄饨呢。没什么吃不得!”
沈如初听了这话,觉得好笑——这掌柜的看似淳朴,说话也是绵里藏针:连先皇帝陛下都吃得的东西,你们难道比衡嘉爷还尊贵?
衡嘉爷是大燕国的第二位皇帝,是当今圣上永初爷的皇祖父,就算是永初爷亲自来了,出于一个“孝”字,也不能表现得比当年衡嘉爷更高贵。
“掌柜的,来两碗馄饨。”那人又说了一句。
“好勒,客官您稍等!二十文一碗的大馄饨两碗。”掌柜的又吆喝开了。
沈如初起身,道:“掌柜的,收钱。”她还要去别的地方看看。
当掌柜的过来取钱时,就听那人道:“你这店卖不卖?”
掌柜的一愣,脸色便有几分不善,皮笑肉不笑,道:“卖啊,怎么不卖!就看客官您肯不肯出价了。”
沈如初走到门口又停住了,难怪这人明明衣着华贵,却会进这样的小店吃馄饨,原来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可惜心急了点,恐怕要碰钉子了。
“爹,这是咱们祖上传下来的是,时代经营,您不能……”灶房里的少年跑出来。
掌柜的很有气势地一摆手,那少年老实地回了灶房。
“你先开个价。”那紫衣人优雅地说着,轻轻动了一下衣摆,显得从容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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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心有灵犀说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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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掌柜又是嘿嘿一笑,道:“小店门面不大,但地势好啊。我看客官是大富大贵之人,有眼光!我们一家三代在这里做馄饨,做够了,实在不想做了,既然客官看中了,那我也给一口真心价,三千两纹银。”
沈如初差点笑出来,才发现这中年汉子“嘿嘿”一笑里包含得不仅是淳朴还有狡黠:这么巴掌大的地方要价三千两,还是“真心价”,那“假意价”又该有多高?你怎么不去抢呢!
沈如初这边才腹诽完,就听那随从怒道:“三千两?你怎么不去抢?!”
掌柜皮笑肉不笑,道:“小老弟,不要着急!年轻人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
那紫衣人不动声色,淡淡道:“掌柜的贵姓?”
掌柜的急忙用油腻腻的汗巾子抹了一把油腻腻的手,再次嘿嘿一笑,道:“免贵姓孙。”
沈如初这是第一次知道这店家姓孙。她也不好一直站在门口偷看,便装模作样地在旁边的水果摊那里挑水果,也不知道人家担子里卖的是什么,就道:“给我选几个大的、好的。”
“我说公子您还是请回吧,我这爿小店,不是我看不起你,你买不起。”孙掌柜一转身,从灶房内端出两碗热气腾腾的大馄饨,唱道:“皮薄馅多的大馄饨来喽。”
那随从看了紫衣人一眼,紫衣人没有表态,不表态就是不制止。他当即明白了自己主子的意思,怒道:“你这什么态度!你知道我们公子是谁吗?我们公子可是云州的贺大公子!”
沈如初并没有多想,扔了几个小钱给那卖水果的,结果发现自己根本提不动,回头一看,那小贩给自己装了一篓子藤木苹果,个顶个地大。
沈如初哭笑不得地看了那小贩一眼,那小贩急忙道:“好吃。多买点!你要是提不动,给我几个铜板,我给你提回去,或者你把我这筐苹果都买下来,我也帮你提回去。”
奸商呀!
果真是无商不奸,这么个看似淳朴的小贩都是地地道道的奸商!
孙掌柜笑道:“贺公子,小店这里的馄饨味道如何?您若是买了这小店。以后可吃不到这么好的大馄饨喽。”
那紫衣人冷哼一声,有模有样地吃着馄饨。
店里的人一听紫衣人要买下这爿小店,纷纷表示不满,对那紫衣人也多了几分厌恶,但紫衣人充耳不闻。
沈如初微微纳罕,紫衣人不但不受外界影响,吃东西的神态和动作十分优雅。明明是一碗大馄饨却像是在吃满汉全席一般。
“夫人,婢子总算找到您了。”红袖道,这丫头胆子小,很少出门,此刻正是满头大汗,想必为了找自己,跑了不少路。
沈如初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于心不忍,道:“你先歇歇。”说完自己去拎那篓子苹果。
红袖急忙抢过来,接手之后才发现有点沉。
“你有没有听说过云州的贺家?”沈如初自言自语。
红袖以为她是在问自己。摇头道:“夫人,婢子没听说过哎,云州在哪里?这贺家很有名么?婢子从来没离开过安阳。”
沈如初一愣,笑道:“没事,我自言自语呢。”问红袖这样的人等于白问,估计她连马家都不知道,哪怕马家在安阳城是钟鸣鼎食的大户人家。
回到家中,沈如初削了一个苹果。躺在躺椅上,晃荡了一会,心里想着文旭,他不在的这段日子。沈如初觉得自己的生活都像是生锈一般,带着钝钝的痛,她不敢去想那个结果,她害怕。
文旭对她意味着什么,沈如初也是现在才明白,是她心灵的归宿,是她前一世和这一生唯一的男人,也是爱人。
想到这里,沈如初的心,重重地痛了一下。
曾经,她以为自己不会爱上这个世界的男人,即便是心动,她也能克制内心的冲动,她能从爱情的漩涡中全身而退,她也能披着爱情的外衣从容应对男人的各种虚情假意,现在她清醒地意识到,她高估了自己的情商,她这一生注定要被情爱所牵绊。
文旭去哪里了?文旭究竟在哪里?
“文旭……”沈如初在心底大声疾呼,几乎惊醒了她睡在这具躯壳里的灵魂。
想着想着,握着水果刀的手没有稳住,擦到了左手的食指上。
红袖大吃一惊,道:“夫人,您流血了!”
沈如初这才知道自己削破了手。
“没事。”沈如初冷淡地扔下水果刀,从身上抽出帕子,轻轻包扎了一圈。
“夫人,真的不要紧吗?”红袖仍旧不安。
沈如初摇摇头,道:“我躺一会,如果爷回来了,记得叫醒我。”
与此同时,身在军营的文旭正焦虑地等待圣旨,正迫不及待地想回去,与章必清升官发财的美好心情不同,他满面愁容,愁眉不展。
“瞧你那样子,活像个娘们!”石磊捶了他一拳。
文旭摸了摸被捶打的肩头,无奈笑了笑,躺在草堆上两眼望天,他闭上眼睛就看见了沈如初,那或庄重或温婉,或娇俏或可爱的神情历历在目,就好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在梦中他与沈如初欢笑嬉闹,正是最开怀的时候。
从幼年时代的天真无邪,到少年时期的青春萌动,还有后来的若即若离,最后是机缘巧合下,二人成为了夫妻。
表面上看,是沈如初动了心思将他“坑”到手;事实上,背后他却使了不少心眼,看着沈如初按着自己的设想。一步步走到“坑”他为夫的地步。要真是算起来,到底谁“坑”谁,还真难说清楚。
想到这里,文旭咧嘴而笑。
石磊见了这情形,撇撇嘴,道:“哎,我说哥们,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说出来给哥几个听听。天天闷在这里,闲的我都能孵出个鸟来。”
不等文旭开口,刘力俊接话了,笑道:“你不是已经有了一个鸟么,还孵什么!哈哈”
石磊笑骂道:“老子再孵一只鸟行不行?老刘,我发现自从你定亲之后,你就本相暴露了。以前敢情是假斯文呢!说说看,有没有和那个姑娘那个那个啥?”
刘力俊也定了门亲事,就在沈如初与文旭定亲之后。听说也是军户之家,父母只有一个独生女,本想着招夫在家的,可安阳城缺的就是男丁,做上门女婿的少之又少。那姑娘眼看着一天比一天年长,已经过了十六岁,官府隔三差五命人来,不是追问嫁期,就是来催缴人头税。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把“六礼”的程序走得差不多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就剩一个迎亲了。
刘力俊啐道:“你当人人都和你一个德性,见了女人都挪不开眼睛!我现在和她没见过几面,手都没碰过!”
石磊猥/琐地笑着,道:“你是不想碰还是想碰。不给碰?你呀,是不知道女人的好,尝过甜头了保管你受不了。再不放老子出去,老子可真的能淡出个鸟来!”
文旭听他们说笑,想着和沈如初在一起的美好日子,眼睛又迷离起来。
“你说,如果我现在偷偷溜出去,会是什么结果?”文旭轻轻问道。
刘力俊看了他一眼。道:“再忍耐几天吧,很快就出结果了。胡山海这是咎由自取,没有了他,我们日子舒心点!以往拼死杀敌。他却总是把我们的功劳抢走!”
文旭若有所思地望着天空,道:“我怕我媳妇担心。我出门寻军马的事情她知道,一再叮嘱我小心。这么一多天没有音讯,她肯定以为我出事了。我这几天总是睡不好,总是梦见她出事了,心慌慌得难受。几天不见,怪想念的的。家里的做饭婆子又被赶走了,不知道她怎么吃饭呢。”
在他看来,沈如初并不会照顾自己。
他本以为说了这番话,石磊和刘力俊会笑话他,出乎意料的是,二人都沉默了。半晌,刘力俊一本正经道:“你溜出去就是违抗军令,太危险了。倒是可以想办法让如意混出去,让他报平安。”
石磊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儿女情长的,以前在战场上那股狠劲去哪里了!所以说啊,这男人离不开女人,但又不能太以女人为中心——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哦!”
刘力俊捶了他一拳,笑道:“你就少说一句话。说别人轻巧,你那个仙儿呢?你走到哪里都带着!小心你这段时间不在,她给你戴绿帽子!”
石磊顿时脸红脖子粗,怒道:“她敢!我敲断她的腿!”
文旭笑起来,道:“她有什么不敢的?你确定她不敢?指不定现在已经在哪个男人的床上风/流快活呢。”
石磊暴跳如雷,道:“文旭,你丫的说话真损!不行,老子马上要出军营,必须回去!说不定真的能捉奸在床!老子得准备好刀,直接宰了那王八羔子!敢给老子戴绿帽子。”
文旭与刘力俊面面相觑:这娃也太容易入戏了吧?
正在说笑,如意一脸凝重地走了过来,道:“爷,营帐外有人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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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感谢风解我、雨夕颜大大送的宝贵粉红;鞠躬感谢慕容飘渺大大送的两张粉红;鞠躬感谢mo小小 大大送的两个平安符(昨天);鞠躬感谢金沐灿尘、karlking、frogjerry、狼族?少爺四位大大送的宝贵粉红。鞠躬感谢myzhysky、水星的蒙面超人大大送的平安符。今天单更,兜兜最近身体不好,心情也很糟糕,又特别忙,从早上七点醒来到现在就没停顿过,感觉喘不过气来,因为兜兜心脏有点问题,受累时就会喘不过气。谢谢大家的支持,总算过完二月了,没看到自己是不是保持新书榜月票前三名了……
☆、106 设奇谋兄弟同心
文旭敛了笑容,道:“什么人?”
军营可不是谁都能来的地方,一般人也不敢来。
如意为难地看了文旭一眼,刘力俊干咳一声,搂着石磊往一边走,一边走一边笑:“你就那么在意你那个小妾?”
就听石磊骂道:“老子不是在意,女人多的是!可老子不能忍受有人给老子戴绿帽子。”——唉,他已经彻底跳入怪圈了,恐怕仙儿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说,何事?”文旭面色凝重道,如意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办事最稳妥,若不是重要的事件,他不会把刘力俊和石磊支开,否则就是故弄玄虚了。
如意对他附耳说了一阵。
文旭沉思了一下,道:“你看情形可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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