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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后宫策-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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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半天,子衿才缓了缓神色轻声道:“怎么能怪妹妹,只怪当初我错怜了人,又将她带入宫中。哼!有本事就将我一辈子关在冷宫之中,否则若是让我出去,这些旧账,我终是要一件件的讨回来的。”

    天黑之前,子衿拉着元婉的手千叮咛万嘱咐,但终是挡不住指针的旋转,挡不住离别的脚步。元婉拿着未出世孩子的小衣裳,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冷宫。

    接下来的日子没有皇上和太后的恩准,自是无人敢进来探望,所以这个冷宫里又实如其名的冷清了下来。

    只是由于皇上曾经恩准郭少本给子衿治病,所以他倒是每隔三五日便到冷宫走一趟。因为他的到来与悉心医治,不但子衿的病日渐好转,就连郑贵人和方姑姑也得到了相应的照顾,郑贵人常年的偏头疼得到了明显的改善,方姑姑的痛风更是迅速的好转。

    这一日他又到冷宫来给子衿诊脉,子衿小心地问道:“郭大人,冷宫是其它人避之不及的地方,你为何愿意来?不但帮我诊病医治,就连郑姐姐和方姑姑也都受益。”

    郭少本一笑,爽快道:“臣的父亲从小就教导臣,不做良相,便做良医。医者父亲心,对待病人一视同仁。何况娘娘信得过我,季郭两家又是世交,我不来冷宫又让谁来?”

    子衿也笑:“看来我将元婉的胎交给你,真是交对人了。”

    郭少本收了诊脉的手,似是忽然想起什么事,说道:“娘娘,那日小康子送到臣那里的几瓶油,臣已经仔细看过了,里面确实有避孕籽的成份,尤其是芝麻油里面居多一些。”

    子衿冷冷一笑:“可不是嘛!因为我最喜欢食芝麻油了。”

    郭少本掩饰不住唇角的惊愕:“那油莫非是小康子从暖秀宫中拿的?”

    子衿虽是点头。但此事终究已经在她意料之中,所以在她脸上自是看不到任何吃惊的表情,反而淡淡地问道:“郭大人,静妃姐姐可好吗?我还真挺想她的。”

    郭少本一怔,半晌才低声道:“臣也不知道她好不好,偶尔能远远地看上一眼,几乎没有什么机会能说上话。端午节时在御花园远远的见上一面,整个人看上去似乎清减了不少。”

    子衿看他伤感,也跟着叹了口气没再问下去了。

    一个月后,子衿的病在郭少本的悉心医治下终于大好,水漾和如意也像重新活了一般,欢喜极了。沉寂已久的冷宫又时不时的会传出几阵笑声。

    这一日是六月初六,黄道吉日。

    她正坐在院子中晒太阳,突然隐隐约约听到鼓乐齐鸣的声音,心中忍不住一紧,喃喃道:“这一天终还是来了。”

    水漾自屋内拿出一把遮阳伞,走到子衿身边,柔声细语:“娘娘,郭大人是说多晒晒太阳是好的,可这临近中午太阳越发的毒辣了,再这样晒下去会伤皮肤的。”

    子衿不答反问:“水漾,你听到外面的鼓乐声了吗?”

    水漾有些躲闪的一笑:“奴婢听到了,可能是新后入宫了吧。”

    子衿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叹道:“新后入宫!今儿真是一个大好的日子,天朗气清,万里无云。又逢皇家娶妻,宰相嫁女,理应普天同庆,京城又要好一番热闹了。”

 第一六一节:勾魂

    反差往往都是这个时候才显现得更为具体和明显,外面越为热闹,冷宫里便显得越为冷清。

    水漾安安静静地在厨房里切菜做饭;如意将屋内一遍一遍的擦洗,几乎已经是一尖不染;而子衿这一天除了晒太阳,则专注于到后院的小菜地里锄草,浇水。

    直到外面的喧闹声渐渐停止时,天色也渐渐暗沉了下来。

    不一会儿,一轮弯弯的上玄月渐渐升起,几颗残星也开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月光便开始朦朦胧胧地泻在小院里。就连墙角的几株蔷薇花,也被蒙上一层朦胧的美感。

    晚饭后,子衿正端坐在屋里,围着一盏烛火看书。水漾推门将翻墙而来的小康子放了进来。

    子衿抬头看他一眼,淡淡道:“你若是来告诉我今天新后入宫了,那就不必说了。这么大的动静,即便是身在偏远的冷宫,大家也都听到了。”

    小康子却是摇了摇头,眼脸挂着一丝凝重,急急说道:“奴才并非想说新后入宫的事儿,而是花影死了!”

    “死了?”子衿猛地一震,身子从椅上迅速弹了起来:“你不是说她被安排到花房当差,已经和后、宫中的妃嫔们没有任何接触了吗?她什么时候死的?是怎么死的?”

    小康子自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若是花影死了,那子衿走出后宫的希望就更是渺茫了,于是又急急说道:“是昨天晚上落水而死的,昨晚奴才闲着无事,想着到花房再观察一下花影,看有没有什么破绽,结果走到花房左边的荷花池时见一个人在里面扑腾,仔细一看竟然是花影,待奴才将她救上来之时。几乎已经没了呼吸。我用力摇她。问她到底是谁害娘娘的,她张了张嘴,努力了半天,最终只说出了‘才人’两个字。”

    子衿翻了翻眼珠:“才人?”

    小康子继续道:“奴才已经算过了,这宫中在才人位份的就有六七位之多。娘娘您听我给您数一数。”他掰着手指头说道:“婉才人,季才人,柳才人,许才人,这几个和娘娘都是相熟的,还有两位分别是朱才人和刘才人。这朱才人从前是太后身边的宫女,由于人机灵深得太后喜欢。便被封了美人,后来又晋为才人之后,也就慢慢沉寂下去了。刘才人则是和娘娘同一批进宫的秀女,听说自进宫后一直就病着,甚少出来走动。”

    他说完之后,接过水漾递过的茶水,仰头饮了两口。

    子衿缓缓说道:“朱才人和刘才人可以排除。先不说她们从来不与我走动,与花影可能也不识得,就说我寝房的金刚草她们也没能力送进去,何况她们又因何害我,这个推敲很难成立,所以不用考虑她们了。”

    小康子又道:“那许才人自娘娘出了事之后,皇上封了暖秀宫,她便也因此迁了出去。倒是还一如既往的深居简出,看不出什么破绽来。继而便剩下婉才人。季才人和柳才人了,奴才想自是柳才人的嫌疑较大。”

    子衿将手上的书合拢,点了点头:“我最相信的是元婉。”

    “娘娘,季才人可是娘娘的亲妹妹,这个也应该可以排除了。”如意在一边不知情况地说了一句。

    子衿却只是无声一笑。而水漾和小康子却是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

    小康子走后,冷宫内的世界看似又恢复了平静,实则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夜渐渐深了,子衿歪在榻上半睡半醒中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却忽然听得身后的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

    她侧卧于榻,后背对于房门,也不回头去看,只轻声道:“水漾,怎么还不睡?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来人并不回答,却闻得轻轻的脚步声在向她的床榻靠近。

    “水漾?”子衿似乎觉得不对,急欲回头,却被一双大手紧紧地搂住了纤腰。她急得惊呼出声,并且手脚齐用地奋力低呼挣扎:“是谁?放开我!”

    耳边传来一阵粗重的喘息声,接着有人道:“子衿,是朕!”

    一个遥远而又熟悉的声音,一个她日思夜想的声音,此刻正如焦雷一般灌进她的耳中,惊得她的身子猛地一颤,似是不信一般,两眼瞪得大大的,半晌后,才怔怔地说道:“难道我又做梦了?”

    “子衿,你没有做梦!是朕来了!”夜未央轻轻抖动了一下她的肩膀,又强调一句:“是朕来看你了!”

    她努力了半天终于双眼在黑暗中得到了适应,待看清了那个熟悉的轮廓,她有那么几分钟的愣怔,紧接着便情不自禁的唤出声音:“皇上?真的是皇上,我没有做梦?”

    “当然不是做梦。是朕,朕来看你了。”夜未央的声音很是激动,他几乎是抖着双手将她拥入怀中,并且紧紧的,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溶进自己的身体一般,这才忘情唤道:“子衿,朕好想你!”

    “可是今儿不是皇上迎新后入宫的日子吗?”子衿在他怀中结结巴巴地问着。

    “子衿,朕今天只想见你。”他将她的身体扳正,虽然屋内黑暗无光,但他依旧用一双朗朗黑眸深情地凝视着她,一字一顿道:“朕,今天只想见你,为你的‘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再把银缸照,唯恐相逢在梦中。’朕怎舍得只与你梦中相会,所以朕就来了。”

    “皇上,你去曲桥上的亭子里了……”她轻呼出声,她知道,此时的夜未央已经看到了凉亭里的吊信,他有去凉亭,说明他还在念着他们的曾经,他们的种种过往,想到此处不由得泪水涔涔而落。

    夜未央再次将她紧拥入怀:“朕不止去了曲桥上的亭子。朕还看到香包内的‘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山还有棱,天地还未合,所以朕就来了。”

    那是她在给夜未央做荷包时放在里面的诗,没想到这也能被他发现。尽管这样,可她依然清楚地明白,她身处冷宫,还是一个带罪之身,于是柔声道:“皇上不是也和其它人一样,认为是嫔妾害了淑嫔和她腹中的皇子吗?怎么又肯来见嫔妾了?”

    他怔怔地看着子衿。声音软软的:“子衿,是不是因为这样你就怪朕。对朕也不再像从前那般亲近了?”

    子衿低头:“哪有不亲近,只是嫔妾是带罪之身……”

    “瞧你,还说没有。以前在没有旁人的时候,你从来都是以我自称,现在自称嫔妾,可不是没有以前亲近了。”他见子衿不语继续道:“当时所有罪证都指向你,朕也是气糊涂了。太后和鸾贵妃又不依不饶。朕只好先让你住到冷宫来,待事情冷下一段时间,朕会想办法将你接出去的。”

    “当真这样想的吗?”子衿又重复着以前常用的动作,用小拳头敲着他的肩膀。

    夜未央复又将她搂在怀中,叹道:“本来朕想着让你在冷宫呆上一年半载的,大家对这件事也就忽略了。可是你的影子常常在朕的脑海里打转,有好几次朕还情不自禁的走到了暖秀宫,可是进去一看,人走屋凉。那叫一个心酸哪!”

    子衿终于委委屈屈地哭出声音,两只玉手立即变成两个挥舞的粉拳,虽然劲不大,但却实实地砸到夜未央的胸前,她一边哭一边道:“为什么我想恨你,就是恨不起来。你知道我是不会做那样伤天害理的事的,就算我有那么狠的心,我也不会伤害你的孩子,难道这些你都不知道吗?”

    “朕知道,朕知道!”夜未央又是自责又是心疼地说:“朕也后悔,也许当初再缓几天好好查一查,可能结果又不一样。你来冷宫的没几天朕就后悔了。这段时间朕过得也是担惊受怕的日子,怕你在冷宫过得不好,怕你伤了病了。前段时间朕听说冷宫里死了个人,吓得朕都快尿裤子了!”

    这一句尿裤子,终于让阴雨绵绵的季子衿破涕微笑,忍不住搡了他一把:“皇上说什么呢!”

    夜未央爱怜地帮她擦着眼泪,哄道:“好了,不哭了。朕这不是来了吗?你看你多有本事,在凉亭里挂了两份信就把朕的魂给勾来了。”

    子衿当即翻着白眼,撒娇道:“去你的,谁勾你的魂儿了!”

    夜未央当即投降,举手道:“朕,是朕勾你的魂儿行了吧?”

    子衿嘟嘴背对于他,堵气道:“皇上也没有勾了我的魂儿!”

    夜未央赖皮一般地又自身后缠上她的腰,贫嘴道:“那就还是你勾了朕的魂儿!”

    “哎呀!我也没有勾你的魂儿!”子衿一跺脚继续不理他。

    夜未央身子一歪,当即将她拦腰抱起,语含深意:“到底是谁勾了谁的魂儿,我们何不床上研究研究。”

    “怎么研究?”子衿仰头看他。

    夜未央狡猾一笑:“朕做给你看。”

    那一晚,夜未央连哄带骗,终于将这女人骗上床,直到天亮时,女人才有空问他:“皇上,到底是谁勾了谁的魂儿?”

 第一六二节:消息

    第二日一早,夜未央如往常一般起榻准备去上早朝。他抚着子衿的秀发依依不舍道:“再耐心等待一段时日,朕会尽量说服太后,并想办法让你出去的。母后做妃子的那些儿年,处处受皇后压制,为了朕可以说是委屈求全,过得极为不容易。所以现在朕不忍再让她伤心,你就得代朕多受点委屈吧!”

    “太后也是护皇上心切,护皇家子嗣心切,这些我都懂。”子衿一句也不提出去的事,只是乖巧的在一侧点头。并轻声问道:“皇上想让我出去,现在可相信我了?”

    夜未央吻着她的额头,满脸愧疚:“朕能在这出现,自是相信你的。你也要相信朕,别着急,慢慢等待,相信朕终有一天会将你接出这里的。”

    子衿依旧只是点头。

    在夜未央临出冷宫大门时,他又回头拍拍她的手道:“元淇在外面一切都好,朕会代你照顾好她的,为免她在外面受其它妃嫔的排挤欺负,朕下月就晋她为贵人,若是有机会再晋为昭仪,位份高一些在宫中行走也是方便些。朕这样做你可高兴?”

    子衿灿然一笑:“皇上厚待我的妹妹,我自是欢喜的。”

    “欢喜就好!”夜未央说完对她微微一笑,又伸臂紧紧地搂了她一下,这才转身出了冷宫大门。

    大门关上的同时,子衿的一张俏脸也刹时被冻住一般僵硬。

    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冷宫空旷的小院里,本是夏日凉爽的清晨,后背却潮乎乎地渗出一层层细密的汗珠。此时此刻,她眼前那扇掉了油漆的大门似乎成了一面镜子,她和元淇在季家的点点滴滴均在眼前一一浮过,欢笑,泪水相伴随行已有四年之久。还有她那张俏生生的俊颜,娇滴滴的声音,这一切都说明她只不过是一个柔弱又胆小的女子。然而为何事情偏偏不是眼中见到的这样。

    忽然。她的脑海里又浮现了季家爹娘的身影,这才是她最深的痛。无论是她还是元淇,都是爹娘的女儿,无论谁有事,那么最为难过的都是季家爹娘。

    子衿的心如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猛地一抽,疼痛便蔓延开来。

    水漾自屋内走出,轻声道:“娘娘,回屋吧!皇上已经走远了。”

    子衿无声点头,被水漾搀扶着回了屋内。只见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几碗蔬菜粥,几个茶叶蛋。一碟新鲜嫩绿的凉拌小白菜,一碗飘着各种青菜叶子的蔬菜杂汤。子衿一笑:“莫不是后院的小菜都可以吃了,今天的餐桌上好像丰盛了不少嘛!”

    水漾也是一笑,执起汤勺慢慢向碗里盛着汤:“最近娘娘往后院跑得勤快,浇水除草也及时,所以这些个青菜早早就能吃了。若是娘娘不去理它们,缺少水份不说。单说那些肆意疯长的野长就能把这些个青菜苗欺负得又黄又瘦,所以这野草啊,还是该除就得除,心慈手软,终是后患无穷!”

    子衿端过汤碗喝了一口,眯眼道:“你说得没错,心慈手软,后患无穷!”

    自那日以后,夜未央虽然没有很快放子衿出去。但却丝毫没有掩饰他对子衿的好。即便她身在冷宫,夜未央也依旧赏赐不断。新晋的时新瓜果,各色珠翠,希罕衣料,但凡宫中有的,他都是紧着子衿先挑。就连内务府分发供己的奴才们,也不敢再用冷宫的标准给子衿送食材和吃穿用度。这样的日子一久,诸般待遇渐渐如在暖秀宫时一般好,所以这个冷宫被子衿住得真的不太冷了。

    方姑姑每天开开心心地享受着各色美食,就连郑贵人也感叹道:“若是冷宫的日子一直能这般不缺吃穿,那住在这里还真是逍遥得很,既有了清静,又能躲开宫中的明争暗斗,真是好极!”

    听了这话,子衿只是苦笑。既便恩宠再多,人依旧在冷宫里,形同软禁,没有人身自由。太后不答应,是万万出不去的。不过令她欣慰的是,倒是夜未央则恢复了如从前那般,不但不计较来冷宫路途偏远,冷宫内环境贫瘠,而是每隔三两日必来看她。软语温香,满面深情。

    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本来在后宫众妃嫔中间渐渐沉寂的子衿,又如一颗雨后的春笋般疯狂地生长起来。不但在帝后大婚之夜,夺去了皇后的洞房花烛夜,更是身在偏远的冷宫,居然抢过了东西六宫的八方恩宠,这所有的一切不得不让那些妃嫔们,又开始咬着牙齿羡慕忌妒恨起来。特别是那些恨子衿不死的人,已经开始牙根都痒了起来。

    但是子衿当初并未被废去嫔位,依然是皇上的妃嫔。虽然是身在冷宫,但是皇上愿意来,即便是太后也不好说什么。而且太后只是限制她不许出冷宫,可限制不了皇上看她,宠她。

    这样一来,她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地。于是又开始过起了小心翼翼的日子。但凡从宫外送进的吃食,都要经过银品试毒,才敢放心食用。哪怕是夜未央命人送来的东西,水漾也是万分小心的对待,就怕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如此,无论是冷宫内,还是冷宫外,众妃嫔的心情如同这外面的天气一般,日渐炎热焦灼起来,甚至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日渐炎热的天气后面,定有一场突出其来的暴风雨。

    直到有一天,小康子大白天的便不顾危险直接翻墙而过,而后直接闯进子衿的房间时,子衿发现他的整张脸似乎都绿了,不由得脸也白了几分,赶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娘娘!”小康子跪地便俯头哭了起来。此时,他的整张脸都是湿乎乎的,分不清是泪还是汗,眉眼鼻唇还带着一些因为过度着急,而微微引起的扭曲。

    子衿看得心中一阵强烈的波动,似乎暴风骤雨马上来临一般。她慌忙将他扶起,急急问道:“怎生脸色这般难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一旁的水漾和如意对视一眼,也隐隐感觉到不好,都凑到小康子身前侧耳听着。

    小康子挥袖抹了一把眼泪,带着哭腔说道:“娘娘,大事不好了!今儿早晨宫中众妃嫔齐到太后的永寿宫请安,淑嫔提到近日皇上放着宫中那么多妃嫔不临幸,偏偏喜欢往冷宫跑,又说冷宫阴气重,有损皇上龙体,传到外面去可是有损皇家颜面的。”

    “那然后呢?”水漾已经急不可奈。

    “然后借着这个由子好几个妃嫔就开始说娘娘不好,说娘娘媚惑皇上,扰乱宫闱。鸾贵妃和淑嫔,还有那个已经晋为贵人的柳如烟居然一起跪请太后直接赐死娘娘,紧接着整天巴结鸾贵妃的几个妃嫔也都跪了下去,目地也自是请太后赐死娘娘!据说因为这事永寿宫内乱了一早晨。”小康子说到这,紧张地望着子衿。

    “哼!为了除掉我,淑嫔和柳如烟这一对死敌居然也可以联手了?原来为了同共的目标,死地也可以变成盟友。”子衿尽量保持着镇静又问道:“太后怎么说?还有那个新入宫的皇后又怎么说?”

    “太后一开始不太同意,说皇上如此钟爱于娘娘,若是将娘娘赐死了,怕伤了和皇上之前的母子情份。但是鸾贵妃等人都说这样做也是为了皇上好,宁可伤了母子情份,也不能伤了皇上的龙体,更不能伤了南陵国两百年的昌隆国运。”小康子想了想又道:“至于那个新入宫的罗皇后却也没表现出任何反驳的意思,只说一切凭太后做主。”

    “这么说来,她们的煽动在太后面前已经有效果了?”子衿一阵骇然。

    “娘娘,怎么办?咱们去告诉皇上吧?”如意也急得哭了出来。

    “不可。”子衿挥手挡住她,慢慢做了个深呼吸道:“让我想想。”

    子衿想了一会儿,复又问道:“小康子,这些话都是慧妃娘娘让你转告我的吗?”

    “是。”小康子吞了吞口水继续道:“慧妃娘娘也急得不行了。她刚刚从太后处回来,就急着让奴才来通知娘娘一声,好让娘娘早做准备着。”

    子衿点点头又问:“那她们打算何时动手?”

    小康子想了想:“慧妃娘娘说,‘鸾贵妃给太后出了主意,说是等明日皇上上早朝时,太后亲自来冷宫赐娘娘一杯烈性毒酒就好,待皇上下了早朝,什么事都办妥了,直接来个先斩后奏,待皇上下早朝后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好狠毒的心啊!”子衿手握拳头,重重砸在一侧的机案上。复又对小康子道:“大白天的这里不能多留,你且先回去,密切注视着永寿宫的动静。若是太后不发话,那些个妃嫔包括皇后,因为忌惮皇上的龙威,所以都不敢来冷宫胡闹。若是太后准备好来冷宫了,你就回去找慧妃姐姐,让慧妃姐姐去求老佛爷救我。”

    小康子一脸肃然地答应着,又按原路翻墙出去了。

 第一六三节:险象

    小康子来的这一天正好是十五,不但是众妃嫔齐聚永寿宫请安的日子,更是帝后夫妻二人团聚的日子。按南陵国的习俗,每逢月圆之夜,这一天皇上都要陪着皇后,即便是不在皇后处留宿,那么帝后夫妻也总要一起用膳的,以示夫妻和睦,家业兴隆之意。

    罗皇后初初封后入宫,又是当朝重臣罗修恩的孙女,更是皇上和太后用来制约鸾贵妃娘家的筹码,所以夜未央对这位皇后虽然淡不上钟爱,但该有的礼节还是不会怠乎的。

    所以这一天即便是水漾和如意如一个陀螺一般,在冷宫大门内急得团团直转,依旧没有见到夜未央的身影出现。

    到了晚上,果然是月朗星稀,满月如镜。

    夏夜的天空静谧而美好,再加上那轮又圆又大的月亮,用她那皎洁的光辉抚摸着大地,月光更是水一般的泻在冷宫的小院之内,竟然无端便增加了一些妩媚和神秘,从而也就少了一些恐惧与不安。

    子衿静静地坐在小院之中,仰头望着那轮极美的圆月。即便当这轮月亮消失之时,也同时预示着她生命的结束,她依然觉得这月亮是极美的。

    到了月近中天之时,似乎死亡的气息已经越来越逼近了。水漾和如意也悄悄走了过来,毫无声息地坐到她的身侧,此刻,或许静静的陪伴胜过任何的万语千言。

    这一夜就这么过来了,无论怎样,谁也阻止不了明天的太阳照常升起。

    到了第二天,子衿早早一应穿戴整齐。甚至还让水漾帮她精心打扮了一番。吃了如意做的精致早餐,便静静坐在那里,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终于,皇上上早朝的时间到了。但是冷宫内依旧鸦雀无声,大门如往常一般被关得紧紧的,没有任何人进来。

    水漾和如意已经将神经绷得紧紧得,甚至是有一点风水草动的声音都将她们吓得一跳,生怕冷宫的大门被推开,露出太后那张如菩萨一般静谧的脸。

    然而直到皇上下朝的时间都到了,那道门依旧关得紧紧的。

    水漾有些庆幸地看着子衿:“娘娘,这都到晌午了,是不是说明我们已经转危为安了?”

    话音刚落。映入眼帘的是小康子翻墙而入的身影。

    急急将小康子迎进屋中,三人凑上前齐声问道:“太后怎么没来?”

    小康子擦了擦额角的汗,笑道:“娘娘。宫内出了事儿,恐怕太后那边一进半会儿顾不上您了,您的危险暂时应该是解除了。”

    水漾和如意俱是拍手一笑,管它宫内出了什么事,只消咱们娘娘安全就好。子衿却一脸疑惑地看着小康子:“宫内出了事儿?是什么大事儿吗?”

    小康子也是一拍手,喜道:“说来也真是巧,昨晚奴才正和慧妃娘娘急得不行时,突然有人进来报,说嫣昭仪那边出事了。据说是郭大人去给嫣昭仪诊脉护胎时,发现她体内有金刚草。这下皇宫大乱了。皇上。太后,皇后还有位份高一点的妃嫔都去了。嫣昭仪吓得直哭。生怕也生出像淑嫔那样的孩子,几乎是哭晕了几次。好在郭大人说中毒含量还轻,他能保住胎儿无险,嫣昭仪这才止了哭。皇上和太后当即大怒,说一定要查出是谁下的毒手并且重责。”

    子衿眉头一挑:“巧?”她微微摇了摇头:“这并非是巧,恐怕是有人在救我。”

    水漾脸露疑惑:“娘娘是说郭太医吗?”

    子衿点点头:“定是少不得他的,否则那嫣昭仪体内的金刚草怎么不早不晚,偏偏在太后要赐死我的前一晚发现,而且是被郭太医发现。”

    “这倒也是。”水漾比较赞同的点了点头。

    子衿问道:“嫣昭仪所中金刚草之毒,也是在食材中下毒吗?”

    小康子点头:“是食材,但并不是淑嫔所食的那几样,而且据郭太医说份量较轻。并且时间上刚好和娘娘你入冷宫的时间错开,所以第一个排除嫌疑的就是娘娘您。”

    “噢?是吗?”子衿脸上疑惑更重了几分。

    小康子又道:“待郭太医在皇上和太后面前将嫣昭仪中毒金刚草一事说清楚之后。一旁的婉才人当即哭诉,说当初淑嫔娘娘和腹中龙胎被毒害,大家一直以为是暖嫔娘娘,结果现在暖嫔娘娘身在冷宫,宫中又出现这样的事,说明暖嫔娘娘是清白的。求皇上和太后放暖嫔娘娘出冷宫,然后慧妃,静妃,还有婉才人一起跪地求皇上和太后放娘娘您出去。”

    水漾一喜,看着子衿笑道:“娘娘这下恐怕是有出头之日了。”

    子衿凝重地摇摇头:“恐怕不会这么容易。”

    小康子又急急说道:“皇上当时倒是乐意放娘娘出去,可是鸾贵妃等人又说这一次不是娘娘下毒手,不代表上次就不是,也许是有人模仿娘娘的毒计声东击西而已。总之她们就是千方百计寻各种理由不放娘娘出去。最后太后则说,嫣昭仪的中毒不足以说明暖嫔是清白的,待抓到对嫣昭仪下毒的凶手后,一审便知,然后当晚就这么散了。”

    “那下毒的凶手呢?当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子衿诧异道。

    小康子摇了摇头:“虽然皇上和太后已经震怒要将此事彻查,但是似乎并没什么进展。听说今儿一早,于得水不但将嫣昭仪宫中的人挨个审问了一遍,就连内务府仓库管食材的那几个人也抓来动了刑,但是均是什么都没问出来,这事恐怕是不好查。”

    子衿几人对视一眼,也不由得浑浑噩噩起来,最后只水漾似喃喃自语一般地说道:“事情怎生这般奇怪呢!”

    小康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便匆匆离开了。然而子衿等人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放松了下来,紧张的时候还不觉得,一旦放松了,这才感觉到周身的乏力,于是当晚也就早早便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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