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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后宫策-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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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心中一阵动容,为掩眼中的湿润,她伸手扯了扯头上的柳枝,垂眸说道:“我整天在这浣衣局里洗衣服,会有什么好消息啊。不惹祸,不被暖春姑姑罚,我就已经谢天谢地烧高香了。”
“那可不一定,你猜怎么着?”齐康笑嘻嘻地透着神秘。
“怎么着?”子衿歪头看他。
齐康神神秘秘比划了半天,却只是自己拍手哈哈大笑,并未说出只言片语。笑得子衿直发懵。忍不住打断他道:“到底是怎么了?”
齐康终于止住了笑声,这才美滋滋地说道:“小姐,我认识了一个在议政殿当差的小太监。已经托他将您的画像放在了议政殿最显眼的位置,保不准哪天皇上就会看到,您就擎好吧!”
“将我的画像放到议政殿最显眼的位置?”子衿忍不住有些黑了脸,语气中便带着几分责备之意,“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又是在哪找到的我的画像?”
许是齐康今儿太高兴了,他又是一阵得意洋洋的大笑后才说道:“小姐您想啊。万一皇上哪一天看到了您的画像,他一定会感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姿容出众的美人儿,定是要你入宫伴驾的,这样您不就成了娘娘了吗?”齐康正在为自己的精心安排而得意,却未发现子衿的脸已经越来越黑,齐康继续说道:“至于在哪找的画像,当然是宫中的画像馆了,小姐您在留芳宫做秀女的时候,不是有画像馆的画师去为秀女们画像嘛,所以……”
齐康说了良久,终于发现了子衿脸色不对,这才收敛了笑容喃喃道:“小姐,奴才这不是想让您当娘娘嘛!”
“娘娘是靠这种方式当的吗?”子衿气得脸色发紫,“你,你可真是丢死人了!”
“我,我……”齐康见子衿转身欲走,心中一慌赶紧说道:“哎哟喂小姐,您要是不高兴这样,我叫人再将画像偷偷取回就是了嘛,您别生气呀!”
子衿忽地停了脚步,回头瞪着他,生硬地问道:“可以取回来了?”
齐康点头如捣蒜,“能,能,绝对能!”
子衿双眉皱到一块,拉着长音说道:“那还不快去。”
齐康自小和子衿一块长大,却不曾见过她如现在这般生气过,自是知道非同小可,赶紧答应着,转身就跑,刚跑了两步,却听子衿又喊道:“回来!”
齐康一个急刹车,脸上的汗珠就滚了下来,怯怯问道:“小姐,奴才又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子衿嘟着嘴,依旧没从刚才的火气中缓冲出来,但却没有忘记麻姑交待的事情,于是伸手入怀掏出那个玉如意给齐康看。
“小姐,这是?”齐康看着子衿手中的玉如意问道。
子衿平复一下情绪说道:“这是一位老人家交给我的,她想让我帮忙找一个可靠的人,帮她把这个玉如意交给罗修恩罗宰相,我在这里又出不去,思来想去也只好求你帮忙了。”
齐康略带一点为难之色:“小姐,您知道的我在内务府当差,前朝的那些大臣们一般都是早晨到勤政殿上早朝,便回去了。最多也就是被皇上单独召见到议政殿议事,若不是有什么要事,是万万不会再往后宫移步的,除非是太后召见或是……”
子衿接话到:“或是宫里有什么喜事,比如皇太后过寿,皇上大宴群臣……”
齐康两手一拍,喜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再过几日可不就是皇太后过大寿嘛,为了这事各宫都已经忙乎了有些时日了,我何不就趁这个机会……”
子衿握着玉如意正色道:“齐康你要记着,这块玉如意是一位老人家非常重要的东西,在办这件事情上你万万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将这玉如意交到罗修恩宰相的手中后,告诉他‘此人在浣衣局’。”
齐康也一脸正色地接过玉如意,小心地放入怀中,“奴才知道了,一定帮小姐办得妥妥的。小姐您就擎好吧!”
“嗯,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能办好。”子衿豪爽地拍了拍齐康的肩膀。
齐康脸上表情一绷。严肃道:“誓死完成小姐交给奴才的任务。”而后他见子衿被他逗得一笑,才笑呵呵地问道:“小姐,您不生奴才的气了吧?”
“我怎么会真的生你的气呢?在这宫中还有比你对我更好的人吗?”子衿一叹继续道:“我并不是生你的气,我是气你这种行事的方式。”
齐康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小姐。我懂了。”
子衿轻轻一笑,“懂了就好,快回吧。”
……
第二日清晨,徐徐的微风把湛蓝的天空,吹得像刚刚被清水洗过的蓝宝石一般清澈透亮;东方那轮如火一般鲜红耀眼的旭日,浇灌出了一片红彤彤的朝霞。一眼望去极其绚烂夺目。
勤政殿内正是早朝时辰,夜未央率领朝臣议了几个比较重要的折子,得到众群臣的一致赞同后。便开始谈起了自己做的“梦”。
夜未央手扶额角皱了皱眉,淡淡说道:“朕昨夜做了一个梦,惊得满头大汗地醒来,现在思及也觉得怪异,不如众爱卿帮朕品品。这梦是主吉还是主凶啊!”
殿内众人闻声皆面面相觑,最后却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到了国子监祭酒顾礼身上。顾礼在朝中虽任国子监祭酒一职。主要任务为掌大学之法与教学考试,但朝中官员都知他通一些占卜之术,所以今日解梦重任自是落他肩上。
夜未央继续说道:“梦中朕被一个三头六臂,异常凶猛,又眼大如铜铃的怪物追杀,朕跨马拼命奔跑,却被一条山涧挡住了去路,朕当即大惊失色,眼见就要命丧于怪物刀下时,却突然从涧中窜出一蓝衣青年,浓眉大眼,长相俊逸,手执一把古剑。这蓝衣青年当即挥剑向怪物砍去,三招之内怪物登时葬命,蓝衣青年转身欲走,朕大喊:壮士留步!”
下首处众臣听得入神,皆默默矗立,静待下文。
夜未央顿了顿又说道:“朕跑上前去问他,请问壮士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来日方可报答壮士救命之恩,那壮士微微一笑,高声念了几句四字之词,便又一头飞进涧中,再无影可寻,后来朕就惊醒了。”
夜未央说完后,见殿内鸦雀无声皆低头不语,夜未央淡淡道:“顾爱卿你觉这梦如何?”
顾礼低头捻了一阵手指,高声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此梦乃大吉之兆,那梦中的蓝衣青年定是皇上的应梦贤臣啊!此人将来必为我南陵建功立业,保一方平安。”
“这可当真?”夜未央来了兴趣,“那朕该如何去寻这位贤臣呢?”
顾礼道:“不知皇上可否还记得那蓝衣青年说过的四字之词?”
第七十三节:解梦
“记得。”夜未央点了点头,又想了想才说道:“他先说了两句是:门里光照,门外雨飘;一阴一阳,一短一长,一昼一夜,一热一凉。后面又说了两句为:春去秋往,压日无光,雨之霏霏,心之悲悲,侧言为诽,横目有罪。”
一时之间下首处小声耳语之音顿起,站在最前侧的罗修恩歪头捋了捋须上前道:“皇上,这个不难,老臣可为皇上解析。”
夜未央一乐,连罗宰相都参与进来了,看来这事能成,当即挑眉道:“那罗爱卿辛苦。”
罗修恩略一低首道:“门里光照,门外雨飘当属山涧的‘涧”字;那么一阴一阳,一短一长,一昼一夜,一热一凉,月为阴,日为阳;日字短,月字长;日在昼,月在夜;日里热,夜里凉,所以这个字当为‘明’字。”
“好!”夜未央大喝一声,赞许道:“罗爱卿虽近古稀之年,但却风采不减当年,思维敏捷,头脑活络,有此宰相当是我南陵国万民之幸也!”
听闻夜未央夸赞罗修恩,有机灵的大臣便举着朝板上前道:“皇上,臣愿为皇上解其下两句诗。”
“讲。”夜未央一挥手道。
那大臣微一思索道:“春去秋往,压日无光,春压日就是春去掉日;无光就是无火;秋无光就是秋去掉火;合起来乃是百家姓中的‘秦’字。”众人听完连连点头,那大臣又道:“雨之霏霏,心之悲悲,侧言为诽,横目有罪,加雨即念霏,加心即念悲。加言即念诽,加目即念罪,所以此字应为是非的‘非’字。”
“好!”夜未央又是一阵高兴,“我朝能人备出,朕备感欣慰。”说完后略一侧目又说道:“既然四字已解,那这四字的意思究竟是何?”
“皇上。”顾礼上前说道:“离皇城20里之外有一涧明县,此县因一条风景如画的山涧得名,这也正应了皇上梦中情景,所以梦中贤臣应在涧明县,那么秦非二字就应该是此人的姓名了。”
“顾爱卿说得有理。”夜未央说道。
这时大殿内的众臣也开始纷纷表示顾礼推断的正确。
夜未央当即龙心大悦。本以为他说完此梦,一众朝臣们皆会一头雾水,不知云云。所以之前已是和“串通”好的心腹多次备足功课,准备将云里雾里的大臣们皆引入“正题”,实没想到竟然如此顺利。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此时已有朝臣举着象牙朝板络绎不绝地上前发表自己的看法,更有积极主动的大臣已经建议他派人去涧明县寻找此应梦贤臣。找到此人并纳入朝中为官,为皇上分忧,为百姓出力。
而一向凡事爱抢在别人前头,立功心切的兵部邵大人则自告奋勇,愿当此重任,“皇上。臣愿亲赴涧明县,帮皇上寻找应梦贤臣归来朝中。”
一向喜听他人意见的夜未央自是欣然同意,朗声道:“好!就命兵部的邵大人去办妥此事。邵爱卿辛苦。”
“是皇上,臣定当尽力竭力,不负皇上所托。”邵大人俯首领旨,一派慷慨激昂。
夜未央高声大笑:“好!邵爱卿一向爽快,朕等你的好消息。”
而后大太监张一扯着尖细的嗓音。喊了一声“退朝……”
顿时众臣齐齐跪倒呼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夜未央甩了甩龙袍上那宽大的袖子。直身离开龙椅,笑呵呵地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一众朝臣说道:“众爱卿也累了,都回吧!”说罢一脸笑意地走下了大殿,由张一和一群太监簇拥着回了议证殿。
趁着内监服侍着为夜未央换下龙袍的空,张一满脸笑意地说道:“看着皇上今儿个心情不错,想那邵大人定会把皇上梦中所见的应梦贤臣找到的。”
夜未央抖了抖衣袖,满身畅快地说道:“是啊,朕也没想到一切进展得如此顺利。”夜未央嘴上说着,眼前却浮现出子衿那娇俏的身影,忍不住嘴角弯出一丝弧度。
“是,那奴才就提前恭喜皇上觅得良将了。”张一弓身在侧,一脸谦卑,待内监服侍着夜未央换上了便服,又有奉茶宫女在几前摆好茶和点心,夜未央这才落座,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又吃了一小块燕菜糕,便瞅着张一问道:“今日折子可都放妥当了?”
“是皇上,折子奴才都已放置妥当了。”张一想了想又说道:“皇上为国事操劳,却也要注意身子,还是稍适休息片刻再行过去御书房批阅吧。”
“还是这就去吧,带路。”夜未央淡淡地说着随即起了身。
“是,皇上。”张一弓身行在先,将夜未央一路引到御书房。夜未央刚刚落座,便一眼看到龙案前摆着的几个卷轴,疑道:“张一,这是何物?”
张一回话:“皇上,这是画像馆的肖大人呈上来的,说是他新得的夏川的真迹,以供皇上欣赏。”
夜未央一喜说道:“夏川?就是那位写‘大漠踏歌行’的女诗人,女才子吗?” (吼吼!请允许我得瑟一下哈!)
“没错,正是这位巾帼。”张一在一旁不住地点头。
“那朕可要看看这女才子又出了什么佳作。”说着夜未央拿起一幅卷轴,满心期待地拆开一看,顿时双眼灿亮,诗文还不待细细品读,就已被这气息淡和空灵、潇洒自然的笔法所吸引,整篇文字用笔遒媚飘逸;手法既平和又奇崛,大小参差。既有精心安排艺术匠心,又没有做作雕琢的痕迹,自然天成。
夜未央心情愉悦大叫了一声:“好!”随后又开始细细品读诗文,只见文中写着这样几句诗:“晓月犹悬夜渐残,经筒一桁转经年,有为影事浑如梦,无念生涯即是禅。香客长头修道果,衲僧梵贝寂身莲,愿奉一柱酥油盏,在我心间久久燃。”
夜未央又细细地品了一遍。喃喃道:“当真是好诗,心思细腻,柔软。又不失执着之美!。”
“那肖大人知道皇上喜欢,所以赶紧着就给皇上送来了。”张一在一旁不时地拍着马屁。
夜未央点了点头说道,“肖大人是个机灵的,会投其所好。”
张一转了转眼珠,弯腰说了声“是”。
夜未央又将这诗从头到尾读了一遍。才意犹未尽地将卷轴放在一测,又去拆第二个,第二个并不是诗词,而是一副画,画上是一女子手执一把团扇,端端正正地站在一柳树下。夜未央一愣,怎地这画上女子穿的竟是宫中的秀女服,略一低头仔细去看那面庞。更是怔住,喃喃道:“这不是……子衿吗?”
他将“子衿”二字说得特别轻,但张一还是发现夜未央面上一冷,赶紧过来问道:“皇上,您怎么了?”
“这画也是画像馆的肖大人送来的吗?”夜未央敛着笑容。不动声色地问着,心中却不由得思索。子衿的画居然会在御书房出现,是肖大人拿错了,还是有他人所为。若是旁的女子也就罢了,他本不想为这些无聊小事追究,但是偏偏是子衿,他心里实难放下……
张一低头看了画像一眼,先是奇怪地“咦”了一声,又轻声道:“皇上,奴才并未打开这些卷轴看过,但是肖大人来送卷轴的时候并未说有人物画像啊,只说是三卷夏川的真迹,而且奴才接在手里也看了就是三卷,这怎么就多出一卷来呢。”
对于后、宫之中妃嫔争宠,或是哪宫的宫女想攀龙附凤之事,张一也是见得多了,所以对于这等耍一下小心机之事也是见怪不怪,在夜未央面前也是一副看透不说透的样子,最多旁敲侧击几句,在他眼中皇上何等睿智,岂用旁人多言。
夜未央随即低头瞄了一眼,桌上确是放着四个卷轴。若说子衿的画像既不是肖大人有意为之,也不是无意为之,那只能说是其它人有意为之,难道是……
他有些无力地向龙椅上轻轻一靠,脸上挂着一抹倦意,淡淡说道:“这儿不用侍候着了,你们都下去吧。”
张一称了声“是”,弓身退至门口,又朝其它内监摆摆手,一众人便悄声退了出去。随即张一即歪着脑袋琢磨了半天,喃喃道:“按理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怎地皇上和以往的表现竟这般相差悬殊?”
御书房内,夜未央缓了口气,又欠身将那人物画像拿起,摊在龙案上细细看来,看着看着眉头却是越皱越深,心中暗自思付:难道子衿也如其它宫中女子一般,不但巴望着飞上枝头做凤凰,为了得到皇上的注意,还处心积滤的卖弄各种心机?他不愿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但这画像又真真切切地摆在了眼前。
夜未央有些不敢再想下去,烦恼地甩了甩头发,忽有坐立不安之感,于是起身在窗前踱着步子。
在他眼中总觉得子衿和旁的女人不同,可是这幅画又如何解释?身为帝王也有许多无奈,前朝和后、宫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带着这样的身份,他甚至都没有机会去好好爱一个女人,后、宫那么多女人,他甚至不知道哪一个是爱他,哪一个是怕他,啊一个是敬他,哪一个是贪图他的荣华,哪一个是为了家族的荣誉,所以做为一个帝王,虽拥有天下最美丽的女人,但是在感情面前,他也是迷茫和脆弱的……
本来今天是一个好日子,他按照子衿说的方法稍作修改,已经将多日来令他头疼的问题解决了,正想晚上再去曲桥找她,这可突然而至的一幅画,却让他心里突然觉得硬生生地硌得慌,连批阅奏折的心情也没有了。
“柳贵人,皇上他在批奏折,不能,不能打扰啊……”屋外传来张一的声音,和悉悉索索迈步的响动。
“本主是来给皇上送汤的,你拦我干什么?”柳如烟的声音也紧接着传了进来。
随着门被推开了,柳如烟立在门口盈盈一笑,千娇百媚地喊了声:“皇上……”
夜未央转头,对张一摆了摆手,张一便低着头退了出去,继而淡淡说道:“如烟,你怎么来了?”
柳如烟接过暗香手里的汤罐,笑着说道:“奴婢听闻皇上这两日进食很少,担心皇上日日为国事操劳,劳累了身子,就炖了这十全大补汤给皇上补一补,皇上您快过来尝尝,是奴婢亲手熬的,子时就开始上了火呢!”
夜未央脸上一笑,眼中却是清冷如霜,心中思付:怎地女人都是这般善变吗?入宫后的柳如烟美还是那般美,却找不到那日在坟地偶遇的温婉可人之态了,反而却学会了宫中其它女人一味献媚讨巧的功夫,难免有些令他失望。
柳如烟将汤罐放到案前,打开盖子将汤盛到碗中,眼神余光瞟到龙案前的那幅人物画像时,手微微抖了抖,勺子碰到砂锅,发出“哧”的一声,她一愣,赶紧收回心神,两秒钟后笑容便又亦如从前,她将汤碗端到夜未央面前,柔柔道:“皇上尝尝,味道如何?”
夜未央接过汤碗喝了一口,点点头,“味道不错,你有心了。”
柳如烟一笑,眉眼上挑,“侍候皇上是奴婢应该做的事,皇上喜欢就好。”
夜未央将汤碗放在案前轻轻说道:“朕还要批奏折,你先回吧。”
“皇……”柳如烟似是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夜未央面上不悦,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发出声音,于是眼中含了几分委屈,轻轻一福,低声道:“奴婢告退。”
夜未央继续在窗前踱着步子,心中很是烦乱。晚上本来欲打算去找子衿的,但是现在他迟疑了,几经叹息之后,独自重重地点了点头,似是给自己下命令一般,喃喃道:“什么都不想,批奏折。”于是再次坐到龙案前,将那幅画卷好丢到一侧,扳过一撂折子,认真地读了起来。
柳如烟带着暗香出了议政殿,忍不住凤目一凛,咬牙切齿地对暗香说道:“你看清龙案上的那幅画了吗?”
“奴婢瞟了一眼,但没大看清楚。”暗香立在一侧小声地答着,“但奴婢看着好像,好像是……”
柳如烟不待暗香说完眼中便升起一阵杀意,狠狠地在嘴里哼道:“季子衿,给你活路你不要,那就去死吧……”
第七十四节:樱桃
当晚,御书房内通明灿亮的烛火一直未熄直到天明,夜未央将本来应该三日内批完的奏折一夜全部批完,第二日上早朝时,张一抱着足有一尺高的奏折上了大殿,十足把朝臣们吓了一跳。
正因如此,今日的早朝时间也比往日延长了很多,张一喊完退朝后,就连平时一直提醒夜未央要时时勤政的几个老臣,也上前望着他红肿的眼睛关切说道:“皇上,国事虽多,政务繁忙,但却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即可办妥,还望皇上保重龙体,适度休息,劳逸结合,龙体康健才是万民之福。”
夜未央面上一笑,说了句:“朕知道了。”
由于之前的国事本就没有积压,再加上这几天夜未央极为“勤政”,所以第二日呈上来要批的奏折已经寥寥无几。夜未央无事便歪靠在窗前看书,而后又过问了一下太后过寿的准备事宜,这一天便也就过去了。
到了第三天早朝,兵部邵大人带着秦非一同上朝面圣。虽然夜未央用计使秦非来到朝中,为免朝臣非议,官职不宜过高,便直接安排在了兵部,并在京中赐了宅第。
夜未央虽为皇帝,但他深知百姓的疾苦与官员的善恶,并不是靠几叠奏折就能了解清楚的,所以他凭着自己身上虽然不算高强的功夫,经常夜里溜出宫去,一来可以听到百姓的心声,二来可以从另一方面去了解朝中官员。在宫外有一些暗中为他办事的得力人员,若是朝中无法解决的事情,偶尔也会“宫外执法”。
发现人才广为善用,发现奸恶当即除之,正因如此。南陵国不但好官越来越多,而且选贤认能,人才备出,在各个领域均发挥着不小的作用。在如此盛况空前的环境下,夜未央又大力倡导百姓们畜牧耕种,养蚕纺织,发展经济,促进交流,在这一系列的动作中,南陵国进入了建朝两百年中空前的繁盛时期。
而这个秦非就是他在宫外结识的。此人不但文武精通,雄才大略,更是有一颗胸怀天下的赤子之心。当时他就想若是能将此人纳入朝中为官,定会造福一方百姓。但是此人出身卑微,身上又无功名,若强行纳入朝中为官,众臣定会齐齐反对。幸好子衿的一计,将此事圆满解决。
至于夜未央的伤,也是因为在宫外夜探一官员的私宅,被发现后交上了手而受了伤,恰巧溜回宫时又被侍卫误认为有刺客闯宫,所以才被一路追赶到了浣衣局。也因此认识了子衿。
下午时分,张一缓步走到夜未央跟前,禀道:“皇上。御膳房那边差人来问,是不是还按前两日一样准备着?”
夜未央放下手中的书籍,半晌后才沉吟道:“备着吧,同前两日一样。”
“皇上,这……”张一实在不明白皇上这是唱的哪出戏。已经一连三日他都叫御膳房准备着不少的吃食,而且菜单均是他亲自所订。让宫人们将菜做好摆在厅子中央,不仅不允许任何人进去侍候,还放下话去谁都不许靠近御膳房,可第二日大家进去一看,饭菜却又是原封不动,根本无人去吃。
夜未央挥了挥手,言道:“照朕说的做就是了。”
张一不敢多问,闪身出去了。
傍晚时分,用过晚饭后无事可做的夜未央站在书架前准备再找一本书看,目光向高处一扫,一本《海内十洲三岛记》吸引了他的目光,不待思索抬手去拿,竟忘了手臂的伤还没好,一时之间疼痛袭来,夜未央嘴巴一咧,欲换手去取,扭身之间背部却也微微酸疼。
夜未央一顿,那夜子衿踩他后背爬上高墙的情景历历在目,一时之间酸酸涩涩之感齐集心头。这时张一进来报,“皇上,您着内务府快马加鞭在甘南运来的樱桃已经到了,您看是拿进来,还是放置在什么地方?”
“拿进来。”夜未央说道。
张一在门边喊了声:“进来吧,”便有一内监手捧一精致竹编小筐,迈步而入,见到夜未央后立即跪倒,口中高呼皇上万岁!并将
竹编小筐高高举过头顶呈到夜未央面前。
夜未央一把接过来,望着筐中那颗颗晶莹润红,饱满水嫩的樱桃,终是忍不住对子衿的思念,拎起小筐直奔御花园的方向而去。
“皇上,您……”张一一急跟在了夜未央的身后,几个内监也顺势跟了上来。
夜未央头也不回,朗声道:“老规矩,御花园门口候着。”
张一脚下一顿,停了脚步,对身后的几个内监道:“在这等着吧,别跟着了。”
“皇上,夜里风大,你还是披上点斗篷再进园子吧,免得着了凉。”站在最末首的小太监从人群中窜出来,将一件毫无皇家图案的青色莲蓬衣披在夜未央身上。
刹时夜未央身上一暖,瞟了那小太监一眼,转身进了园子。
曲桥亭子内,已经脱去浣衣局宫装,换上一身素衣的子衿扭身坐在一角,双手倚栏托腮,呆呆地望着水中那轮泛着清辉的椭圆形月亮,静静地出神。那姿势那目光,那双眉间的淡淡哀伤,就如丹麦海边的美人鱼一般,美得几近惊心动魄。
夜未央手里拎着一筐樱桃,急匆匆的大步踏上曲桥,本以为又要摘下叶子再学一回黄鹂鸟,实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前面不远处静静地坐着,刹那间,在夜未央眼中天地风云,万里江山都已尽失颜色,唯有面前这一抹娇小的身影,才是他心之所向。他急步向前,动容地喊道:“子衿!”
子衿闻声身子一颤,望着数步外的夜未央猛地直身站起,嘴角动了动,却是没有发出声音。
夜未央大步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这才发觉由于夜里寒凉风大,不仅她的手泛着阵阵凉意,就连鼻尖也冻得微微发红,忍不住心中一酸,赶紧解下自己的斗篷披在子衿身上。一脸关切地说道:“怎么不多穿点?”
“我不冷。”子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面。
“子衿,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夜未央见她脸上冷冰冰的,对自己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于是牵着她的手又坐回刚才她坐过的位置,又是高兴又是失落地坐在她身边,歪着脑袋侧目看她。
子衿不说话,把头扭向另一侧继续看着水中的月亮。
夜未央一笑,起身转到另一侧。扳正她的肩膀,直视道:“前两日我将你说的方法告诉了皇上,皇上当即采用,效果很好,然后就命我去找他梦中的那位有才青年,我这不是刚办事回来吗。所以才会一直没来看你,害你担心了吧?”说着又拎起脚边的小筐给子衿看,“你瞧。这樱桃就是皇上赏的。”
“樱桃?”子衿怔了怔,狐疑道:“天都这么冷了,哪来的樱桃?”
“当然是快马加鞭自南方运来的。”夜未央得意道:“这南方的水果运到北方路上保存实属不易,刚开始摘下来的时候要放在冰块上冰着运,每到一个驿站就换一次冰。再换一次快马,这样跑下来几天也就运到京城了。”
子衿感叹道:“当皇上可真好啊。想吃什么都有,这个季节居然也有樱桃吃。”
“以后你想吃什么也都有。”说完夜未央自筐中拿出一颗樱桃,用帕子擦了擦,笑着递到子衿嘴边。子衿看他一眼,便张嘴将樱桃含在了口中,夜未央双眉微挑问道:“甜吗?”
子衿的俏脸终于溢出了笑容,点了点头道:“很甜。”
夜未央也是一笑,娇宠地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说道:“我这几天没来,你是不是担心了?”
子衿闻声便嘟起了嘴,狠狠瞪他一眼,不温不火地说道:“谁担心你了?自作多情!”
夜未央眉头高挑,喜滋滋地说道:“还说没有,没有为何独自在这坐着,这么冷的夜瞧把你鼻尖都冻红了,难道不是在等我吗?”
子衿肩膀一耸,甩开他的双手,哼道:“难道不等你,我就不可以来这里吗?我赏月不行吗?”
“行!”夜未央一脸认真,又将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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