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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后宫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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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嫔看着她又是妩媚一笑,慢条斯理地说道:“咱们再来说说这牡丹吧,牡丹国色天香,一直被视为富贵、吉祥、幸福、繁荣的象征,但更是统领群芳,地位尊贵的像征,说得好听点,你是想统领群芳,说得不好听,你这可是和当今皇后过不去啊!”
“淑嫔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不知,奴婢只是觉得这衣服好看,便买来穿,这其中寓意奴婢真的不知……”
“还有一首诗怎么读着来着?”淑嫔似是想不起来,伸手抵着额头。
楮金雅上前两步说道:“娘娘是不是这两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对,就是这两句。”淑嫔一笑,用手指着柳如烟,“难不成就她是牡丹,我们都成了路边的狗尾巴花儿。”
柳如烟身子软软地摊在那里,除了磕头求饶再也说不出别的来。
随即淑嫔眼神一凛,低手便扯掉了她的披肩,抓在手里语气便没了先前的温婉,厉声说道:“还竟敢用金丝线,睁开你的狗眼瞧瞧,本嫔我才能用银丝线缝衣服,你一个小小的秀女,别说连皇上的面还没见着呢,就是他日你成了皇上的女人,也得凭本事爬上去才能用金丝线,难不成你现在就想和后妃们平起平坐了?
听完淑嫔这一番话,柳如烟更是连求饶都不会了。整个人几乎傻了一样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连眼神都是呆滞的。
淑嫔厉声对身边的宫女吩咐着,“阿诺,对这等不知死的奴才,还不给我扒了她的衣服,掌嘴!”
“是,娘娘。”阿诺应着便有两个嬷嬷上来扒她的衣服,柳如烟已经顾不得挣扎,只是一味地将身体向后缩,口中连呼,“不要,不要啊……”
这些心狠手辣的嬷嬷们哪里知道怜香惜玉,终是娘娘发了话,见她不配合,当即又掐又拧,柳如烟在挣扎中叫唤了几声,那一套光彩夺目的衣裙终是被扒掉了。
身上只剩下一套雪白的内衣,蜷缩在那里,双手抱臂瑟瑟发抖。
阿诺走到淑嫔身边回道:“娘娘,这秀女的衣服已经扒掉了。”
淑嫔嘴角微翘,看似三月桃花般赏心悦目,但语气却阴风阵阵的冷,她微启朱唇,只轻轻吐出一个字,“打!”
两个嬷嬷领了命,自是不会谦让,将柳如烟拉过来,一人扯着一只手臂,待阿诺走过来伸开巴掌便左右开弓地抽了起来。
第三十七节:淑嫔
更新时间2013…10…28 7:30:33 字数:2359
也不知道阿诺对柳如烟抽了多少个耳光,众人也不敢多看;只是闻听“啪啪”声一直在耳边响个不停,响得人心里一抽一抽的难受,一直到淑嫔似是有些不耐烦了,才摆了摆手,慢悠悠地说道:“行了,打伤了人也不好,让她长了记性就够了。”
阿诺这才停了手,垂首立于一侧,等着淑嫔的吩咐。
“回宫!”淑嫔起身美滋滋地带着几个宫女和嬷嬷离开了,众人再看柳如烟,一张俊俏的小脸又红又肿,嘴角也泛起了丝丝血迹,再加上额头上那个大红包,看上去真有一种惨不忍睹之感。
子衿心头忽然生出一丝不忍,那毕竟是自己的妹妹,一起生活了六年的妹妹,但是当她手触眉间那朵越开越鲜的梅花时,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便消失了,因为她继而又想起了母亲和哥哥,便硬生生的将那些不忍的念头吞了回去。
青连姑姑的训话,被淑嫔搅乱了,大家转回凝香院,青连吩咐两个小宫女照顾柳如烟,一个忙着用冷水帮她敷脸,另一个在她嘴角和额头处涂药膏,柳如烟坐在桌前,咬牙忍着疼,却是一个眼泪也没有掉下来。
初一的夜晚,黑乎乎的天空几乎看不到月色,却有几颗残星闪着微弱的光芒。夜色飞扬间,四周早已静寂无声,凝香院中只有几盏宫灯,还依然在微风中轻轻摇晃。
子衿端着一杯清茶,坐在院中,静静看着同样亮着灯光的另外七个房间,想必她们也和自己一样睡不着吧。最后她将目光落在东厢房的最后一间上。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一切又都在意料之中,她还是三年前的她,争强好胜,爱慕虚荣。
那日她在‘锦绣行’见到柳如烟姗姗离去的背影,就突然想到了这个计划,她买了一蓝一白两块昂贵的布料,夜夜赶工,终于在柳如烟去锦绣行取衣服的前一日,将长裙和披肩做完,并且送到如意行低价求掌柜的代卖,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幕,由此也看到了后、宫的可怕,一个位份并不高的嫔妃就如此嚣张了,若是得罪了妃位以上的人又会如何?
想着想着子衿竟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皇宫真是她该来的地方吗?
“怎么?你也睡不着吗?”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子衿回头,见是楮金雅和桐香玫,正站在她身后冲她微微地笑着。
子衿一笑,“是呀,你们也是吗?”
那楮金雅也不谦让,直接拉着桐香玫走过来坐到子衿身边,唉声叹气道:“长这么大也没出过家门,这突然在外面,不是自己的屋子,不是自己的床,今天又被吓得半死,还哪睡得着啊!”
桐香玫长呼了一口气,轻轻拍拍胸口,神秘道:“我到现在还发抖呢,真是太可怕了。”
“姐姐们,睡不着我们一起聊天吧!”身后再次传来声音,三人同时回头,见子衿隔壁房间的顾习秋,手里端着一盘点心,蹦蹦跳跳地走了出来,正看着她们嘻嘻地笑着。
“我叫习秋,顾习秋,姐姐们可还记得我?”跑过来的少女自告奋勇地自我介绍着。
三人皆被她的天真可爱逗得一乐,齐声道:“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那我请姐姐们吃点心。”顾习秋将手里的点心盘子轻轻放到桌上,又补充了一句,“这宫里的点心可真好吃,姐姐们快尝尝,这个芝麻馅的,这个枣泥馅的……”
楮金雅斜她一眼笑道:“那习秋妹妹就留下来给皇上当个贵人,可不就天天能吃到宫里的点心了。”
顾习秋摆出一副可怜样,叹道:“金雅姐姐,我可没有你的命好,若是姐姐不被皇上选中还可以回家再觅良人,我哥哥的官职是四品,做不了皇上的女人,也得做宫女,我怕我是这辈子都回不去喽!”说罢她抓起一块点心,又转念一笑,“不过若是日日有这样美味的点心吃,不回去也无妨了。”
几个人都被她的可爱逗得笑出声音。
“不过宫里的女人还真是可怕,瞧瞧今儿那个淑嫔娘娘,妈呀!吓死人了!”顾习秋瞅瞅四周无人,又悄声地说着,“我约摸着东厢房那位这会儿子正在屋里哭呢。”
大家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了东厢房的最后一间,却是各怀心事。
“姐姐们,那淑嫔娘娘到底什么来路,看样子很是目中无人啊!”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桐香玫突然问道。
子衿摇头表示不知,顾习秋却拉上了楮金雅的手,“金雅姐姐,你娘亲是诰命夫人,偶尔会来宫中走动,你一定知道,快给我们说说。”
楮金雅笑了笑说道:“要说这淑嫔什么来路,其实她的出身也并非显赫,刚入宫时也只是个才人,后来升了贵人,最近几日发现有喜了,才一跃升成的嫔位。”
“看来皇室很重视孩子啊!”桐香玫说道。
“那是自然。”楮金雅继续道:“皇室子嗣是否繁盛关系到江山设稷和千秋积业的大事,所以自然重视,平盛皇帝一直子嗣稀薄,唯有皇后和辰妃各诞下一名男孩,还都是在皇上登基之前的事,太后娘娘更是盼孙心切,所以淑嫔娘娘这一有孕,自然是千尊万贵,谁也不敢去招惹她,和她过不去,那不就是和皇上和皇太后过不去了。”
顾习秋咬了一口点心,奇道:“那皇上最喜欢的妃子就是淑嫔娘娘了吧?”
楮金雅摇了摇头,“并非是淑嫔娘娘。”
“那是?”顾习秋一脸好奇。
“是鸾贵妃和湘嫔娘娘。”楮金雅说道。
桐香玫闻言,不觉双眉微挑,“鸾贵妃和湘嫔娘娘?”
楮金雅含笑转脸,“湘嫔娘娘的事我知道的不多,只闻听皇上对她极尽宠爱,为她不惜与皇太后产生矛盾。至于那鸾贵妃可就大有来历了。”
几人闻听都竖着耳朵急急凑上前来,只听楮金雅说道:“听我母亲说,那鸾贵妃出身显赫,爷爷是三朝元老正一品大学士徐重。父亲是掌着一定兵权的从一品提督大人徐征南,她在后宫又是久经圣宠,独霸帝心,连皇后都要谦让她几分,但凡宫内有什么好东西,皇上都是尽着鸾贵妃先挑,唯一遗憾的是这鸾贵妃多年来并无所出,在这后宫不是母凭子贵,就是子凭母贵,若是没有子嗣,就算皇上再宠着,想着也是艰难,容颜终会老去,到时还能靠谁?”
楮金雅的一翻话,说得几人都有些浑浑噩噩起来……
第三十八节:鸾妃
更新时间2013…10…28 8:02:38 字数:2504
第二日一早,秀女们刚刚用过早饭,青莲姑姑便带着留芳宫内,三个院子中住着的二十四位秀女去尚衣局量身段尺寸,以便做秀女服之用。
一群姿态万千的妙龄少女,走在偌大的皇宫之中,呼吸着早晨极为清新的新鲜空气,鸟儿在挂着露珠的枝头不停地欢唱,远远望去确有美轮美奂之感。
然而在子衿眼中,金碧辉煌的宫殿,巍峨庄严的宫墙,它们所透出来的斑驳深色,仿佛浸透着无数禁宫女子的眼泪,不但凄美动人,更是愁肠哀怨。
青莲姑姑带着大家,经过花园,拐过回廊,便到了尚衣局的门口。
由于留芳宫内的秀女都是朝中四品以上官员的亲眷,在宫内也得到特殊照顾,凡事都比朝霞宫和彩月宫那边的八十位要优先一些,做衣服自然也是。
在青莲姑姑的指挥下,众秀女依次排好队,等着尚衣局宫女们来量尺寸,一切都在秩序井然地进行着,突然尚衣局门口的一声传唤让一切动作顿时停止。
“鸾贵妃娘娘驾到……”一道尖细的嗓音自上空飘起,不但众秀女们一愣,就连青莲和尚衣局的管事尚宫也是微微一愣,心中猜想着一大早晨的,不知何事竟让一向傲慢的鸾贵妃亲自驾临。
不及多想,赶紧迎驾,众人纷纷扑倒跪地,“鸾贵妃娘娘吉祥!”
声音刚落,一顶宫内妃嫔们出入行走用的软轿缓缓抬进了尚衣局,软轿上的鸾贵妃斜眼打量着站了满满一院子的人,微微蹙眉问道:“乱哄哄的,一大群子人,这是在做什么?”
尚衣局韩尚宫上前回话:“回鸾贵妃娘娘,奴才在给秀女们量衣服尺寸。”
鸾贵妃抽出帕子掩嘴说道:“昨儿就听说秀女进了宫,本宫还想着有时间过去瞧瞧,没想到今儿还碰上了。”
鸾贵妃身边的宫女一打手势,太监将软轿缓缓落了地,贵妃微微欠身,宫女赶紧伸手扶上,待她迈步离开软轿,这边铺着鹅绒软垫的凳子已经摆好,鸾贵妃走了两步,便在凳上落了座。
跪在人群最后侧的子衿,脑子里快速回想着昨夜楮金雅说过的话:鸾贵妃出身显赫,爷爷是三朝元老正一品大学士徐重。父亲是掌着一定兵权的从一品提督大人徐征南,她在宫中又是久经圣宠,独霸帝心,连皇后都要谦让她几分,想到这,子衿不由得将头压得更低了些,她可不想被鸾贵妃和淑嫔这样的人盯上,惹来事端,后患无穷。
这位鸾贵妃相比昨日的淑嫔,从外貌看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淑嫔昨日的行为让人看着虽然是个狠角色,但外貌却是极为温柔可人,她美就美在长得细腻温婉,纤腰楚楚,具有江南女子的风韵,连声音也是甜腻腻的。
而这位鸾贵妃虽然也是极其娇美,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肤若美瓷,唇若樱花,但却比淑嫔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气势。她的举手投足,一频一笑,包括声音语调都带着别人无法比拟的气势。
这气势也许是源自贵族家庭的优势,也许是发自骨子里透出的自信,但更多的或许是她在深宫的地位与皇帝的宠爱,深宫之中,权位高低一向与皇帝的恩宠挂钩,做为皇上的宠妃比别人多了些气势与傲慢,想必也是正常的。
大家就这么干巴巴地跪了一阵子,鸾贵妃才缓缓说了句:“都起来吧!”话毕,却也没像淑嫔一样几乎将秀女们挨个过目,而是眼神一扫而过,便将目光落在了韩尚宫脸上。
韩尚宫感受到鸾妃那极具威慑的目光,身子微微一僵,将头压低了一些。
“韩尚宫!”鸾贵妃不紧不慢,声音不高不低地唤了一声。
韩尚宫赶紧弯腰回话,“奴才在,请贵妃娘娘吩咐。”
鸾妃横了她一眼,问道:“你这尚衣局可有个叫元婉的宫女?”
韩尚宫赶忙答应:“是,确实有个叫元婉的宫女在尚衣局当差。”
“那就拉出来给本宫瞧瞧吧。”
韩尚宫一顿,看向身后众多的尚衣局宫女,只见一个站在最后面的小宫女瑟瑟发抖地走了出来,远远地便“扑嗵”跪倒,口中高呼:“贵妃娘娘饶命,贵妃娘娘饶命……”
“抬起头来。”鸾妃语气未变,却透着一股咄咄逼人的寒气。
元婉闻言缓缓抬头,却是双目含满泪水,小脸吓得惨白。远远望去,一张小脸并未有什么惊艳之处,但却五官和谐,透着邻家女孩般的清秀与淡雅。
鸾妃顺手抚了一下鬓发,问道:“元婉,本宫问你,议政殿的床塌睡得可舒服?”
元婉磕头不止,哭道:“贵妃娘娘明察,奴婢只是去议政殿给皇上送中秋祭祖穿的衣服。”
鸾妃冷哼了一声,瞅着韩尚宫微微怒道:“韩尚官瞧你教出来的好奴才,给皇上送衣服,居然送到床塌上去了,而且还是议政殿的床塌,你可知罪?”
韩尚宫一惊,慌忙跪倒,口中连称:“奴才有罪。”
“贵妃娘娘,昨儿奴婢去议政殿送衣服,正好遇上皇上醉酒归来,皇上他就拉着奴婢不放,奴婢反抗不得……贵妃娘娘,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不关韩尚宫的事,您惩罚奴婢吧……”元婉无力地辩解着,再看她嫩白的额头已经磕出了洇洇鲜血,正顺着额角丝丝流了下来。
“送衣服?哼!早不去晚不去,偏偏皇上醉酒的时候去,你可真是机关算尽啊,可你偏偏没算到,与皇上一夜春宵后,他却记不得你是何人,甚至已经忘了昨夜他床边居然还有一个你。”鸾妃饱满的胸脯微微起伏着,明眼人都感觉到了怒气正在悄悄爬上她的脸。
元婉无力地摊在那里,身体抖如筛糠,嘴里无力地“嘤嘤”哭泣着。
鸾妃继续说道:“别以为太后一心理佛,皇后病着,这后宫就没人管了,你想得了空就钻进去,本宫的眼里可不揉沙子,你想攀龙附凤勾引皇上手法也要做得高明一点,这么偷偷摸摸地跑去议政殿,钻了皇上的被窝,还不是白钻了。”
“皇上,奴婢要见皇上,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没有勾引皇上……”元婉哭得死去活来。
“大胆!”鸾妃身边的宫女大喝一声,上去就抽了她一巴掌,张口骂道:“不知死的奴才,皇上也是你想见就见的吗?”
元婉跪地咬了咬唇,伸手捂着火辣辣地脸颊,不卑不亢道:“贵妃娘娘要打要罚奴婢甘愿领受,只求别连累韩尚宫,她对此事完全不知情。”
“真是个不知死的,自己死到临头,还不忘给别人求情,给我绑了。”鸾妃脸上一冷,阴森森地看着她。
几个太监领了命,手脚麻利地便将元婉拖到了门口的一棵大树旁,其中一个太监自腰中抽出一捆绳子,绕着大树将她绑了个结实。
而后一个太监弯腰搬起一坛黄乎乎的东西,猛地从元婉头上一浇而下。
子衿看着心中一惊,暗暗叫道:这是蜂蜜!
第三十九节:蜂蜜
更新时间2013…10…29 7:30:31 字数:2396
果然没错,就是蜂蜜!
太监将整整一小坛蜂蜜从元婉的头上直淋而来,以至她的头上,脸上,衣服上到处都是黏乎乎的液体。
正在大家不明所以时,两个太监却搬来一个蜂箱,看明白的秀女们有的瞪着惊恐的双眼,并用双手使劲地捂住嘴巴,以免惊叫出声,有的已经开始慢慢的向后躲闪,生怕伤到自己。
太监看着鸾妃的眼色,将蜂箱搬到元婉面前,忽地伸手一抽,便将蜂箱盖子揭了下来,一群蜜蜂“嗡”的一声直扑而出,只见那群蜜蜂先是在空中打了个转,接着像是有什么东西指引着一样,成群结队密密麻麻地直奔元婉而去。
伴着元婉的惨叫声响起,再一细看,她的整个头部已经密密麻麻地爬了一层蜜蜂,狂乱地飞舞,肆意地叮咬,她使劲的扭动身体,想要挣脱这一切,但是她越是扭动,蜜蜂越是叮咬得厉害。
整个尚衣局里几十号人,没有一个人敢上去给元婉求情,有的低着头紧紧闭着眼睛,干脆不让这吓人的一幕进入自己的视线,有的已经瑟瑟发抖,偷偷掉眼泪了。
子衿站在人群之后,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真的想不明白,皇宫这么一个可怕的地方,为什么还会吸引着那么多的女人前赴后继的奔来,不惜去杀人,甚至不怕死。
过了一会儿,被绑在树上的元婉又闷闷地叫了几声,身子一僵,便没了动静。但她周身的蜜蜂却仍在“嗡嗡”地飞舞着。
鸾妃不无得意地转头看着哆哆嗦嗦地众人,微翘着嘴角,洋洋得意地说道:“你们都看到了吗?这就是有违宫规的后果,若是还有人敢以下犯上,本宫我必将严惩不贷。”
鸾妃在宫女的搀扶下慢悠悠地起了身,低头瞄了一眼韩尚宫冷声道:“韩尚宫,看好了你的奴才,再有下次,别说本宫连你也一块罚了。”
“奴才遵命,奴才谢贵妃娘娘宽恕……”韩尚宫趴在地上千恩万谢。
鸾妃一边上软轿一边说道:“晌午之前不许放那个贱人下来,过了晌午蜜蜂们也该吃饱了,若她还活着,算她命大,若她死了也不必报我,直接扔了乱葬岗便是。”
“是。”韩尚宫强自撑着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的身体,跪送鸾妃出了尚衣局。
子衿躲在后面,看了看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元婉,又转头看了看脸上依旧带着伤的柳如烟,此刻她的小脸一阵阵地泛白,双手微微发抖,一定是在想,幸好昨日遇上的不是鸾妃,否则这蜜蜂之刑必要了人的命。
鸾妃走了,尚衣局的工作照常进行,大家又排好队,一个接着一个的量着尺寸,但谁也没有了先前的平静和笑容,不时地回头瞧一眼仍旧绑在树上的宫女元婉,直到二十四名秀女的衣服全部量完,她依旧被绑在树上。
回到留芳宫,青莲姑姑先是站在主院给这二十四名秀女训话,内容也不就乏是些要守规矩,莫不要像今天这位元婉宫女一样,惹了主子小命不保之类的。
训完话回了凝香院后,就到了午饭时间,餐堂内四人一桌,桌上摆着四菜一汤,有荤有素,外加点心和水果。八人分东西厢房,围着两张桌子,经过了刚才的事谁也无心吃饭,手执筷子在碗里扒拉着,实难下咽。
顾习秋给西厢房这边的几个秀女各挟了点菜到碗里说道:“姐姐们,快吃,这菜真好吃。”
几人均是摇了摇头,放下了碗。
顾习秋一急,嘴里含着一口饭不清不楚地嚷道:“哎呀快吃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我算是看明白了,来到这宫里,脑袋就不是自己的了,随时随地都会被人提了去,所以说该吃时就吃,该喝时就喝,别等到哪天也像那宫女元婉一样,一不小心脑袋真被提了去,到时想吃都没有机会了。”
楮金雅瞪了她一眼,又转头看看四周,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子衿也对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并且摇了摇头。
顾习秋一叹气,“唉哟!你们不吃我吃!”说罢又挟了几口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楮金雅转头抓了子衿的手,又看了看顾习秋说道:“我真是羡慕习秋妹妹呢,只要有吃的,就能把什么不开心的事都忘了。”
这时只听东厢房的桌子那边“啪”的一声,柳如烟将筷子重重一摔,沉着一张俏脸,起身直接向自己的房间奔了回去。
桐香玫对着柳如烟拱了一下下巴,“恐怕那位也在后怕呢,昨天幸好遇上了淑嫔娘娘,只是抽了几个嘴巴受点皮外伤,今儿这尙衣局宫女元婉啊,不死也得扒了一层皮。”
“早时只听说宫中度日艰难,可也没想到会这般的难。”楮金雅叹着气。
这时东厢房那边的一个秀女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宫里好可怕,我想我娘,我要回家……”
大家看她哭得伤心,也都情不自禁的感叹伤怀起来,唯有顾习秋依旧吃得津津有味。
“这是怎么了?吃着饭哭哭啼啼做什么?”青莲姑姑的声音自外面飘了进来。
大家赶紧擦干眼泪,这时青莲已经迈步进了餐堂,站在地中扫视了一圈说道:“各位姑娘都是朝中大人们的亲眷,自是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们若是觉得宫中度日艰难,那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别让霉运找上自己;若是思念家中亲人,那就在宫中规规矩矩的度日,不要惹出什么事端,连累家中亲人。”
秀女们纷纷称是,便也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子衿脚步放缓地走在最后,待众人都走干净了,悄声转身急步走到青莲面前笑了笑:“青莲姑姑好!”
“嗯。”青莲看着她,“子衿姑娘有事?”
子衿顿了顿,“姑姑,今儿在尚衣局见到的那个宫女元婉,她,她会死吗?”
“本来被蜜蜂蛰了这种事是不会死的,但是若被大量的蜜蜂蛰到,又不得以施治的话,这也难说。”青莲一脸平静地说着,好像在说一个遥远的故事一般,脸上竟无半点同情或担心害怕的神色。
“为什么不得以施治?”子衿一脸不解地看着青莲。
青莲也看着她,“鸾妃娘娘离开尚衣局时曾说,若她还活着,算她命大,若她死了也不必报我,直接扔了乱葬岗便是。就凭这句话,有人敢去请太医给元婉医治吗?去请太医就是明摆着在和鸾妃娘娘做对,何况就算有人敢去请,恐怕也没有太医敢来。”
“宫女也是一条人命啊!难不成就这么让她等死?”子衿瞪着眼睛,对于这样草菅人命的事很是愤然。
青莲的眼中飘过一丝复杂,淡淡说道:“不然还能怎样?等你被宫中的日子泡得久了,自然就会明白,自保还不及,更是顾不得别人,记住我的话,在宫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惹火烧了身。”
子衿怔在那里看着青莲转身离开的身影,不由得一阵发冷,心中想着:都说烟花易冷,可这人心若是也冷了,那真如千年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第四十节:治伤
更新时间2013…10…30 7:30:40 字数:2374
青莲姑姑和秀女们都先后出去了,唯留下子衿一个人坐在餐堂靠角落的窗口边,怔怔地隔窗看着蔚蓝地天空发呆。
不一会儿,走进来两个在凝香院当差的宫女,由于子衿坐在靠角落的窗口处,两个宫女也没发觉,一边收拾着餐桌上的东西,一边聊着天。
一个高个宫女问着:“如意,你最近这两天怎么了?天天魂不守舍的,昨儿还一个人躲起来擦眼泪。”
如意皱了皱鼻子,就要哭出来,“前两天姑母捎来话,我爹恐怕是熬不了几天了,我娘也是病得下不了炕,姑母让我捎钱回家去,以备着给我爹准备着后世。”
“还捎钱回家?”高个宫女眼睛睁得大大的,很是惊讶的样子,“你这每月大贴小补的,不但兜里一分没剩,还找其它姐妹借了一些,咱们这留芳宫本来就没什么油水,你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如意咬着唇,低头不吭声。
高个宫女将餐桌上的盘子撂到一起,转身又问,“你哥不是在议政殿当差吗?议政殿是皇上呆的地方,那里肯定油水多,他怎么不往家里捎钱?”
“捎了,每次都是我和哥哥的钱凑一块捎回去的。”如意顿了顿,“我哥他在议政殿也就是个跑腿的,受一些大太监支使罢了,哪来的什么油水。”
如意说完继续收拾着碗筷,高个宫女看着她叹了一声,摇摇头也不再说话了。
子衿看着两个宫女忙忙碌碌的身影,注意力却又转移到了元婉身上,心中想着:也不知道这可怜的宫女现在怎么样了,那蜜蜂虽然不像黄蜂一样有毒,但若不医治也是……
想到此时,子衿牙一咬,心一横,趁宫女不注意钻到餐堂里侧装食物和调料的小库房里,顺手便摸了几头大蒜和两块姜,还有一包盐,再偷偷摸摸地溜出了留芳宫。
她按照上午青莲姑姑带她们一去一回走的原路直奔尚衣局而去,由于是晌午大家都在休息,一路上倒是没遇到什么人,安全抵达尚衣局。
待她又蹑手蹑脚地钻进尚衣局时,那棵大树上已空无一人,四周也是静悄悄的,她趴近窗口看,制衣房内只有一个小姑娘在案前解一团乱乱的丝线,看样子是被罚了,一边解还一边在掉眼泪。
子衿悄悄钻进去,小声叫道:“小姑娘!”
小姑娘显然是被她吓了一跳,猛地抬头看她,挂着泪痕的脸上明显写着问号。
子衿笑了笑,“小姑娘你知道元婉在哪吗?”
小姑娘转了转眼睛,“在,在后院的寝房。”
“第几间?”子衿又问。
“东北侧最后一间。”
子衿又笑了笑,“小妹妹真乖,继续干活吧!”说着她悄声转到了后院,院子不大,四周全是寝房,院子中间的晒衣架挂着几件洗好的尚衣局宫女服,正好成了她掩身的对象。
当她推开东北侧最后一间寝门的时候,只见床上头朝里躺着一个人,她轻轻唤了一声:“元婉……”
床上的人“哼”了一声,便再没有了动静。
子衿闪身走了进去,抬眼往床上一看,忍不住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还哪里是那个清秀可人的元婉,此时的她整个头部肿得如一个小木桶一般,到处遍布着红红肿肿的蛰痕,眼珠已经被红肿的眼皮覆盖住,只露出一个微小的缝隙,嘴唇不但红肿而且外翻着,如两条香肠贴在了嘴巴上,再看双手已经肿成了馒头。
“水……”元碗听到来人,嘴里含糊不清地哼哼着。
“水?好,你等着我倒给你喝!”子衿一听赶紧到桌上的茶壶里倒了杯水端到她面前,抚着她坐起来,由于嘴唇肿得过高,又麻木得没有感觉,一杯水她只喝进肚子半杯,剩余的全都洒了。
子衿将水杯放回桌上,“够吗?还要不要喝?”
元婉摇了摇头,用双眼间仅有的缝隙看着她问道:“姐姐是?”
“先别管我是谁了。”子衿又抚着她躺好,小声问道:“没有人照顾你吗?”
元婉又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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