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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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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南闯北这么些年,总算是积攒下不少财富的,于是在江南一个小镇,买了宅子,买了家丁,还把自己的老朋友赛神医安置在那里,让雪鸢认赛神医作爷爷。

    这宅子便是后来的魏府。

    托石碌的福,这才有了后来家贯满盈的魏夫人。

    然而魏夫人终归是与以往那个千金大小姐不同了,她心里充满了仇恨,满心只有复仇。

    石碌知晓她是个倔强的个性,劝不动的,便都依着她,帮着她。

    这些年石碌找到不少与魏夫人一样被朝廷迫害的忠良之士的后人,年纪小的便养在魏府,年纪长些的便想办法安置在京城,用作耳目,以备他日复仇之需。

    只有这赛神医一双老眼倒是看得分明,时常有意无意的在魏夫人耳边念叨句:“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其实人这一生有些事能掌控,有些事却实在是无能为力。人生的真谛不仅在于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并努力去获得;更在于知道自己永远也得不到什么,并主动加以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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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魏有打算

    前言一句:其实人总喜欢为将来做着各种各样的打算,他们不单单是为自己打算,还为了身边的人打算。却从来没想过世事多变,计划赶不上变化;更没有想过自己这些所谓的“打算”是否合对方的心意,便这样“一意孤行”的打算好了,还自以为所有的事都应该照着这“打算”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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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魏夫人既然亲自来了,自然是想着将女儿带回江南,远离京城这是非之地。哪知道雪鸢这脾气执拗的很,很有些魏夫人当年的架势。

    魏夫人到底也拗不过她,只得依了她。

    魏夫人对她说道:“家中生意不能无人打理,我需得赶紧回去。你既然执意要呆在此处,凡事都要小心谨慎些,有什么事多与你二师兄商量,莫要惹是生非。”

    雪鸢一一应了,便依依不舍的拜别了她母亲。

    魏夫人嘴上说是“家中生意不能没人打理”,实则她心里并不惦记那些生意,也根本没打算真的回去,而是打算着在京城附近寻个地方住下。因为她心里盘算着:报仇的时机快到了。

    这些年,托石碌的福,京城这边的人手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还缺些武器弹药。

    然而这些个事,魏夫人并不想说与雪鸢知道。她不想雪鸢陷入危险,宁愿她就这么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长大。

    之前在江南时,魏夫人原本给雪鸢寻过婆家,对方是石碌的一个老朋友的儿子,自小习武,也算是走过南闯过北。那小伙子还亲自来过魏府拜访,他倒是一眼瞧上了年方十五的雪鸢。无奈郎有情来妾无意。雪鸢楞是没瞧上他。再然后,雪鸢就自作主张,一声不响的只身来到了京城。

    雪鸢这突然来个失踪,可把魏夫人吓坏了。魏夫人心里盘算了好几天,心想着莫不是自己与她说婆家,刺激到她,她便狠下心离家出走么?想来想去,魏夫人是再不敢随便给她说婆家了。这小人年纪不大,主意可大得很,真跟她硬着来,没准真把她逼出些事情来,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不能硬来,可女孩子大了,总还是得给她找个好归宿才是正经啊,更何况家里是这样的“境况”。

    魏夫人感到如今能指望的也只有雪鸢的二师兄赵挽成了。

    这赵挽成当初来京城之前,魏夫人已经跟他说明意思了。

    因这孩子和雪鸢的身世差不多,父母族人都是被朝廷迫害而死。魏夫人的意思很明了,送赵挽成去京城,是为了历练他,为日后报仇做准备。

    哪知道这赵挽成的心性与他大师兄大为不同,他并不惦记着什么报仇,而是一心惦记着他师妹雪鸢。

    魏夫人本来对他很是失望,心想这是块朽木,不可雕也,成不了器。

    这赵挽成那日眸子突然一亮,仰起头对魏夫人说:“夫人,若是我去京城历练的好,做成了大事。那。。。。。。事成之后,您可否把鸢儿许配给我?”

    魏夫人刚端起茶杯的手突然停住了,一双眸子深沉的很,正色道:“你瞧上那丫头?”

    赵挽成摸摸脑袋,羞涩一笑,点了点头,说道:“我一定视她如珍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魏夫人嘴上说着:“口气还不小。”心里却为之一动。

    她心里是极希望有这么一个把雪鸢视为掌中宝的男人的。她最担忧的就是自己有一天出了什么意外,雪鸢就此无依无靠。

    魏夫人当时便口头应了他。这一则么,送他去京城是希望历练历练他,让他学到些生存的本领,这样日后才有本事护雪鸢的周全;这二则么,京城是个繁华之地,各种诱惑也特别的多,将这小子安置在此处,也是为了试探试探他,看他能否应付这许许多多的诱惑,尤其是来自女人的诱惑。

    魏夫人此次来京城,也没少从梁师傅那里打听这赵挽成,总体来说对这小子还算满意。

    是以,如今想到这赵挽成,魏夫人还是大感安慰的,想着鸢儿总不至于孤零零一人了。魏夫人心里原先视为“朽木”的男人,如今竟变为一宝。

    其实人总喜欢为将来做着各种各样的打算,他们不单单是为自己打算,还为了身边的人打算。却从来没想过世事多变,计划赶不上变化;更没有想过自己这些所谓的“打算”是否合对方的心意,便这样“一意孤行”的打算好了,还自以为所有的事都应该照着这“打算”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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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 describe chaper 10 with the  lyric——“Some days; life feels perfect。Other days it just ain't workin。The good; the bad; the right; the wrong。And everything in between。”

    “有些时候,生活是如此完美。但另一些时候则不如人意。人生中的酸甜苦辣。万般滋味尽在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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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火药被劫

    前言:一个人头一次恋爱,自以为爱的轰轰烈烈,还天真的以为这便是真正的爱情。殊不知他爱的人也许恰如那皮影戏的白色幕布一般,只不过是他将自己所有关于爱情的幻想全部在它身上投影了一遍,独自沉醉其中而不自知。

    要不说雷守明大人那是神机妙算呢,人家说“有一就有二”。这“二”不出半月竟就到来了,而且这事还是出在自己的地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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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说到魏夫人这行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今还缺些武器弹药。

    话说明代自永乐年起火器制造就有了很大发展,驻守京城的京军所设三大营(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中神机营是明军主力部队,配备有当时最先进的火器和最强的兵力,为此明末的北京城内先后设立过6处火药厂局,凡是京营火器所需的铅子、火药都是由王恭厂预造,以备京营来领用,可见王恭厂当时是作为工部制造、储存火药的火药库。

    大概半个月之前,那京营派人去王恭厂领火药,谁知回营的路上竟被劫了。

    火药被劫,这可是大事。

    虽则这火药被劫的地点并不在霍焰等人所管辖的地界,但是他的顶头上司千户大人雷守明已经跟他说的很清楚了:“凡事有一就有二,这段时间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恐怕近期会有大事发生。”

    要说这雷守明大人不愧是为官多年,也真算是料事如神了。

    这不,那大胆毛贼尚未找他们的麻烦,这朝廷和京营却找上他们的麻烦了。

    这京营那方面的意思是京营的人手实在也不够用,往后去王恭厂领用火药这么大的事,还是需要各地界的锦衣卫出人护送。这一则么,是为了火药更加安全,二则么,万一真遇上毛贼,也方便破案不是。

    霍焰有个手下叫郑言的小旗,素来与赵挽成交好。这郑言得知这个消息后,背地里暗骂道:“京营那帮兔崽子倒是会找借口,他们人手不够用?我们的人手就是绰绰有余么?有好处的时候从来想不起咱们,出了事了知道找咱们来扛,他们倒不傻。”

    每每这郑言发牢骚的时候,赵挽成总是识时务的把话岔开:“哎呦,这天是越来越凉了啊。。。。。。”

    其实这赵挽成打岔打的很合时宜。霍焰就喜欢他这“打岔”的机灵劲,就算不是为了他曾搭救过自己,就冲他这股机灵劲,霍焰也很愿意与他交好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要知道…………隔墙有耳啊。

    自古以来就有文字狱一说,不光是写了些什么,就连你说了些什么,只要是被人记下,有人存心找茬,诏狱的大门就此向你敞开。

    须知道,诏狱这个地方就是人间地狱,是很多人宁死不愿意去的。去了也是个死,而且还是被活活折磨死。鞭笞火烧,油泼刷肉,哪个挨得住?

    难怪古语有云:“祸从口出”。

    说道隔墙有耳,赵挽成第一忌讳的人就是时常找茬的成渡成百户。这位成百户和霍焰同在雷大人手下当差,为人却大有不同。

    不可否认的是成渡是个小人。但是小人亦有小人的为官之道。此人偷奸耍滑,向来是把好手。怎么说呢,每每雷大人安排个什么任务,这成渡就紧拍马屁,说是雷大人心思如何如何缜密,此等安排何其妙哉,如此云云。等真该实大实的干活儿了,他找地猫着去了,这一猫就猫到这活儿进入收尾工作为止。没错,等到该收尾了,他才带着他几个弟兄晃悠出来,来干嘛,邀功啊。

    像霍焰这种人只知道埋头苦干,等到上司嘉奖下属的时候,还是这成渡抢头功。为什么呢,人家会忽悠啊。一张口就是自己如何精打细算,不畏艰难困苦,报效朝廷。说的那是天花烂坠,花枝乱颤。

    其实雷大人也并不傻,还是分得清事情的本质的。但是谁叫这成渡的舅舅在东厂供职呢。因此雷大人对这成渡那是关爱有加。

    雷大人也瞧出霍焰等人与成渡不大对付,还亲自叫来霍焰一干人,低语道:“你们若有不满,骂我都是可以的,唯独不能动这成渡,要知道这成渡的舅舅是东厂的一位公公。”

    具体是哪位公公,雷大人没明说,也不用再多言了。

    要说成渡若只是偷奸耍滑也就算了,为人还甚是阴损。他升为百户之后,先是在自己的地界上大搞“言论狱”,其实是为了满足他自己那点私欲,此人好色。

    每每这成渡闲着无聊了,就带上几个酒肉弟兄到街边去逛,听到哪个胆大的妄议朝政,就即刻拿下,连人家妻女一并捉拿入狱。成渡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人家的妻女身上。入了狱,就是他们的地界,于是几人轮番享乐。

    霍焰和赵挽成对成渡等人的行为十分不耻,后来霍焰就养成个口头禅,每每与赵挽成单独一处时就咬着后牙槽低语道:“成渡这个小人,竟能卑鄙到如此程度。”

    后来这成渡越来越胆大包天,竟敢来霍焰的地盘如法炮制。

    霍焰如何能咽下这口气,直接带人和他来了次正面冲突,将受他欺凌的女子解救出来。

    这成渡只是表面上威武,论武艺实则是个草包,哪里敌的过霍焰他们。因此被打的甚为惨烈,两只眼睛肿的就剩一条缝了。

    古语有云:“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后来的事实证明这句古语是没错的。

    从此霍焰与成渡二人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引用雷大人那句话:“凡事有一就有二。”

    因为那教坊司的凤雨钗,二人又结了回梁子,是以,这梁子是越结越大。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要知道这凤雨钗可是这教坊司的头牌,生的是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然而但凡美女,你霍焰瞧着是美女,那别人眼里瞧着自然也是美女,譬如这位成渡。

    这成渡既然瞧上了,便自然要隔三差五的来寻这雨钗姑娘。雨钗也并不婉拒。

    霍焰对此甚是窝火,有一次在雨钗面前便小小的埋怨了几句,这雨钗姑娘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只是简单说了句:“哎,我这样的人到底是身不由己。”

    那哀愁,那姿容,立马将霍焰的心都融化了。于是霍焰心里只得暗骂自己,都是自己没用,没本事赎人家姑娘出来。

    一日,霍焰带了盒糕点来看凤雨钗,与她说道:“这些日子,怕是不能常来看你了。上半个月王恭厂的火药被劫,我们要加强巡逻。”

    雨钗回道:“什么样的毛贼,真是吃了豹子胆,敢劫火药,火药不是都有京营护送的么?”

    霍焰回她:“以前原本如此,出了这档子事后,我们各地界的锦衣卫也要担起护送的任务。明日大约午时,京营护送的火药大概要过我的地界,到时,我还要带着几个弟兄一同护送。”

    凤雨钗听了这话,眼珠一转,沉思了片刻,说道:“那你千万当心。”

    霍焰听了她这话感到无比贴心。

    第二日午时,火药果然按时送到。霍焰带着赵挽成等人去与京营的人汇合,汇合后寒暄片刻,便护送着火药上路了。谁知走到处僻静的林子处,竟有一些毒烟扔出,接着就窜出几个蒙面黑衣人,杀了他们个措手不及。而且这几个黑衣人武艺相当了得,各个是一等一的高手。几个回合下来,京营和霍焰的人都挂了彩,人家黑衣人毫发无损,还连火药带马车一并抢走了。

    呜呼哀哉,如何是好。

    要不说雷守明大人那是神机妙算呢,人家说“有一就有二”。这“二”不出半月竟就到来了,而且这事还是出在自己的地界上。

    出事之后,京营的人自然是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霍焰等人身上,总得找个替罪羊吧,不然罪责谁来担?人家的理由也很充分:“此次的押送是秘密进行,除了京营负责护送的指挥官和途径路线所处地界的几位千户大人,无人知道具体的押送路线和时间。而且上一处的千户大人并不知道下一段路往哪里走。那些黑衣人是如何知道路线的,时间还盘算的如此准确,这不是有家贼是什么?问题一定就出在霍焰这些人身上。总不至于是雷守明大人走漏了风声吧。”

    雷守明原本想即刻帮霍焰等人说情,听到京营的人如此说,也不敢随便言语了。

    霍焰等人即刻被送往诏狱,归南镇抚司加以审问。

    要说雷守明也不是个一般的官,他的夫人正是南镇抚司余镇抚的千金,余镇抚的两个儿子也都在南镇抚司担任要职。

    俗话说的好,北司主外,南司主内。北镇抚司的人犯了事,当然还是得求着南镇抚司的人手下留情了。

    雷守明心想为今之计只有先去求岳父大人先不要用刑,等他先彻查内部情况再说。

    他老岳父年纪大是大点,脑子不糊涂,知道他是看中这个部下,也就卖给他这个人情。这余镇抚实则是疼女儿,其有两子,唯有一女,然而女儿出阁后一直未给雷家添子嗣,这余大人自然也是怕这女婿雷守明对自己闺女不好,因此凡是能帮他的就都帮一把。

    霍焰下了诏狱后,万念俱灰,心想着凡是进了这地方的人没有能活着出去的,而且死相甚是凄惨。

    但是也是生平头一回,他头脑这么清楚过。他前寻思后琢磨,想明白一件事…………凤雨钗有问题。

    霍焰刚进来的时候,本来对京营的人是恨之入骨,但是等他冷静下来一寻思,人家的话有些道理。那么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假设问题真的出在他霍焰身上,那么有可能是谁把消息透露出去的呢?他觉得雷大人不可能,雷大人一向很照顾自己,自己进来这么久还没被大刑伺候,很有可能是因为雷大人的上下打点。他又想他那几个兄弟,赵挽成不可能,郑言也不会,如此类推。

    最后他想来想去想到了凤雨钗,他不愿意相信是她,但是各种逻辑推理都指向是她,自己只告诉她一个人:“明日大约午时,京营护送的火药大概要过我的地界,到时,我还要带着几个弟兄一同护送。”

    霍焰一遍又一遍的回忆那晚与雨钗相处的种种,他越想越感到头疼欲裂。

    他想不明白,他深深爱着,心心念着的人儿怎么会出卖他,对他痛下杀手?雨钗理应知道护送火药任务的重要性,以及火药一旦被劫,他就会被送往诏狱。

    他只知道他爱着雨钗,也天真的以为雨钗也同样爱着他。

    一个人头一次恋爱,自以为爱的轰轰烈烈,还天真的以为这便是真正的爱情。殊不知他爱的人也许恰如那皮影戏的白色幕布一般,只不过是他将自己所有关于爱情的幻想全部在它身上投影了一遍,独自沉醉其中而不自知。

    那一晚在诏狱,他一夜未眠,想事情的经过,想雨钗,想自己,想与她之间的种种。

    最终,他悟了。

    他不甘心是这样,但是又能怎样。

    因为自己的糊涂和痴迷,自己和一干弟兄的命即将结果在这诏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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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 describe chaper 11 with the  lyric——“Some days the tongue gets twisted。Other days my thoughts just fall apart。I do; I dont; I will; I wont;Its like Im drowning in the deep。”

    “有些时候口舌笨拙而不能言。有些时候我的思绪崩溃而不知所言。徘徊于思绪间万般纠结。仿佛我沉溺于深渊之中。。。。。。”

    …………………………………………………………………………………………………………………………………………………………………………………………………………………………………………………………………………

正文 第十二章:死里逃生

    前言:有些人活在一定的圈子里,时间久了,思想就桎梏了,他们脑子里被灌输的是别人的观念,行为处事自然也是照着别人的意思进行。于是乎,久而久之,他们就沦为别人手里的“工具”。别人借他去行善,他就是那救命的菩萨;别人借他去杀人,他就是那把杀人的刀。

    这世间的世态炎凉不只是能凉透脊背,有时还会透着彻骨的寒,然而见得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所以有时候你感到人情凉薄,那大约只是因为你经的事少罢了。

    霍焰从来不明白为什么她每一次梳妆都甚为庄重的模样,仿佛这是她最后一次坐在这典雅的梳妆台前整理自己的云鬓。

    人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虽对我既无情也无义,可我到底对你动过情,如今却断然做不出这无义的事。

    ————————————————————————————————————————————————————————

    话说自霍焰等人入了诏狱以来,雷守明大人是每日吃不下睡不着,日也担心,夜也担忧。其实其他人倒是不妨事,让雷大人真正操心的正是这霍焰。

    如若这霍焰只是个一般的部下,雷大人原本也无需这样忧心。

    然而这霍焰于他而言,也的确不是一般的部下。

    霍焰的父亲曾是雷大人的旧部下。

    如果这霍焰于他而言只是一个旧部下之子,雷大人似乎也不至于这样操心。

    然而这霍焰的母亲曾经是雷大人的丫鬟。

    如果只是个一般的丫鬟,他更不会如此看重这霍焰。这个丫鬟实则曾是他的妻子。

    这雷守明大人并非生来就是要做大人的,他也算得上是白手起家。这雷大人的祖籍原本在外省,父母早亡,后来托一个远房亲戚的关照,在锦衣卫当差,早先并无官职。之后因为行事机敏被他的上司看重,慢慢升至总旗。升至总旗后,俸禄多了,他就寻思着安个家,先是买了座还算看得过去的房子,再是托人买了个丫头,打理家务。哪知道,买来的这丫头不但生的很有几分姿色,性情也极温顺,甚合他的意。这一来二去,二人耳鬓厮磨间就生出了情谊。这雷守明心想自己年纪也不小了,也正经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纪了。于是就带了这姑娘回了趟家,请他兄长做的见证人,与这姑娘成了亲,原本也是一桩美事。

    未曾料想,后来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这雷守明与南镇抚司的余镇抚的千金相识,这位余大小姐偏偏还就瞧上这雷守明了。余大小姐背地里托了他父亲说媒。这余大人向来是个疼女儿的,于是就少不了去北镇抚司走动了走动。要说这余大人在镇抚司那是相当有分量的,他既然有所求,旁人哪有不应的道理,更何况还是成全一桩美事。于是当时雷守明的顶头上司,就特意将他请来促膝长谈了一番,跟他讲明这之间的利害关系。

    雷守明不傻,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要想在这镇抚司继续混下去,混出个名堂来,光耀门楣,这门亲他就得结。

    只是余大人的话说的很明了,他只有这一个千金,一向视为掌上明珠,是万不能受了委屈的。

    诚然,余大人的千金如何能受得委屈。

    于是,自然,只得委屈这位曾经是雷守明的丫鬟,后来又做了他妻子的女子。

    雷守明找到一位曾经在战场上与他有过过命交情的同仁,此人姓霍。

    雷守明与他详细叙说了事情的种种,自己也是万般无奈,如此云云。

    再后来,这丫鬟就转做了霍夫人。可叹她当时已经身怀六甲。

    唉,这世间的世态炎凉不只是能凉透脊背,有时还会透着彻骨的寒,然而见得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所以有时候你感到人情凉薄,那大约只是因为你经的事少罢了。

    说道雷守明这位姓霍的同仁,他心里其实挺乐意。为何呢?此人在战场上受了伤,本不能有子嗣,如今雷大人不但给他安排了妻子孩子,还配送了一笔嫁妆,并许诺他将来自己若能发达了,一定不忘提携他。他当然很欢喜。

    后来,这雷守明娶了余大人的千金后,果然是平步青云,他也确实没忘了昔日的诺言。

    雷守明如今已经年过半百,哪里都很顺心,官运也算亨通。唯独这后娶的夫人未给自己添丁这件事,很有些让雷守明烦恼。

    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因此这无子无女,对雷大人而言是件顶大的事,然而也是无奈何。

    雷大人其实是有个儿子的,只是因为这之前的种种,此生不得相认,此人就是霍焰。

    虽然不得相认,但毕竟是自己唯一的骨肉。且这唯一的骨肉,如今关在这诏狱之中,雷大人能不忧心么。

    雷大人这日正在书房里踱来踱去,踱去踱来,一圈又一圈,哀叹连连。

    他夫人带了两个丫鬟,送来壶好茶。

    雷夫人亲自斟了杯茶,递到雷大人手里,极温婉的说道:“老爷这几日来,甚是操劳,小心累坏了身子。”

    雷大人赶忙接过茶杯,细细的品了,回道:“劳夫人挂念,嗯,好茶,好茶,呵呵。”

    雷夫人眸子极深沉,一双眼睛看的甚是分明。

    她目光深邃的瞅着自己的夫君道:“老爷一向待我不薄,我却一直不争气,未给雷家添丁,想来实在是。。。。。。”

    说道“实在是”三个字上,雷夫人已经是一副梨花带雨的形容了。

    雷大人见此状,连忙极温柔的扶住夫人的肩膀,款款说道:“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快过来坐。”

    雷夫人一面抹着眼泪随他坐下,一面说道:“我近日得知,您有几位得力部下,不幸含冤入狱。老爷您一向是体恤部下,心善的很,想来定是为此事忧心。老爷要是实在看重那几位部下,我自然少不得去我父兄那里走动走动,看是否有寻得转机的法子。”

    雷大人一听这话,心中瞬时一阵暖流经过,拉着夫人的手说道:“我雷守明真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竟能娶到夫人这样贤惠的妻子。”

    雷夫人微微一笑,算是很受用。

    雷夫人所言乃是心里话,也并不是装装样子,事后她真的尽心去办。

    这下轮到这余镇抚犯了难,怎奈自己的掌上明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恳求自己,少不了得出把力吧。成不成的再说。

    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要说这余镇抚可不是白在朝廷吃这么多年官饭的,的确有两下子。

    首先他事情看得分明,看人也一看一个准。

    他晓得这件事的本质,无非就是火药被劫,京营的人想寻个替罪羊而已。

    这替罪羊谁当都可,不一定非得是这霍焰。

    余镇抚为官多年,这朝廷上上下下,还是有不少与之交好的人,否则他这位置不会坐这么稳固。

    当日负责押送火药的京营指挥官姓梁。此人的顶头上司秦大人与余镇抚总算有些交情。

    于是,余镇抚就想,要救这霍焰,少不得去秦大人那里走动走动。

    须知,既然是有求于人,光是走动走动自然是不成的,要拿出诚意,要投其所好。

    有人好财,有人好权利,有人好色,有人好收藏,总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喜好。你既然有求于他,就得先把人家的喜好研究透彻。

    余镇抚知晓这位秦大人好财。

    于是一天夜里,余大人约了这秦大人喝酒,席间将来意稍微点了点,又拿出一个锦盒。

    秦大人打开锦盒一看,眼睛稍稍放了放光。

    余大人看他这副形容,心想此事有转机。

    果然不假,秦大人酒过三巡叨叨着说道:“我那个部下,姓梁的那小子,我早看他不顺眼,先前因他叔父在京营大小是个官,我未敢动他。上半年他叔父仙游了。。。。。。”

    其实秦大人所言看这姓梁的不顺眼,委实是句实话。

    这位京营的梁大人是个一根筋办官事的,他的一切行动都是照章办事,且常常是只嫌做的不够,不肯少做三分。凡是被他寻到错处的,能严惩决不轻饶,有几位官爷甚至被他折腾的少了半条命。他一向自觉着是一心报效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实则已经把周围一干人等得罪了个干净。尤其是他的顶头上司,这位秦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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