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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劫-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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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昭华叹口气,几乎能感觉到宫里浓浓的怨气。女估沟弟。

    其实要节俭。要不用这般强势,可以从很多地方循序渐进,一步步来,可是现如今,皇后刚从贤妃手里接手宫务,这宫务经了几次手,先是韩太后,然后是季昭华,最后落到贤妃手里再交到皇后手里,这里面的水可就深的很了。

    人人掌权的时候都会安排自己的亲信,就算是季昭华,当时也没少安排人,甚至于到现在,这些人都还是存在的,并且这些人都是季昭华看的很重的,绝不可能让皇后动手的。同理,韩太后手下安顿的人都是宫里的老人儿,个个站出来都是先帝朝的,许皇后就是再怎么不喜欢这些人,那也是动不得的,再者就是贤妃手下的人,贤妃与黎太后是绑在一起的,手下的人甚至比韩太后手下的还要资深。要知道在韩太后接手宫务前,这宫里的一切可都是黎太后管着的,甚至管了一辈子。

    许皇后现在明面上说是管辖着宫务,但是这明显是个空架子,有名无实的权利。

    这样的境遇,直接促使许皇后发了狠,这一次借着皇帝节衣缩食的圣旨,各宫里各路的人马一个下马威。

    “她这样,也不怕引火上身。”季昭华叹息了一句。

    女人啊,有时候还真是。。。。。。。。,现在的许皇后,像是打开了生命的另一扇门,根本不懂隐忍为何物,也许,她根本就没想过什么是隐忍。

    在遭受巨大的撞击之后,突然间活开了的事情也不是没有的。

    春环有些惶恐,对许皇后这个人,春环是真的有些怕了的,她是暗卫没有错,但是再厉害的人也怕不要命的啊,许皇后现在这样,显然是属于不要命的那一种。

    “主子啊,您说话可得小心呢。”春环指了指东方,“那位现在满宫里的巡视,谁知道会不会突然来咱们这里,您可得小心呐。”

    季昭华摇摇头,许皇后就算是走遍四处,也不会到这里来的,这来仪殿,也许是许皇后最苦痛的地方,如果可能,季昭华相信,许皇后是绝不可能到这里来的。

    怕触景生情吧。

    转念,季昭华看到有些小心翼翼的春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春环原本是冷酷的暗卫,被带入宫里后,经历的种种事情,从开始的季昭华大病,到后来的下毒,落水,下产,以至于后面的刑求,太多的事情,让原本心智坚定的暗卫也变得小心了起来。

    也可以说是无情者才是最狠的,做暗卫要做到断情绝欲,无心无情才能看淡生死。但是现在的春环显然不是这样的人,她有了自己的感情,有了很多顾虑。季昭华真不知道这一切对春环来说,是不是好事。

    “春环啊。”季昭华叹息了一句,“你没必要这般害怕的,最起码还有我不是。”

    春环一愣之下,眼睛有些红,她说:“正是因为有主子,所以才怕呢。”

    要不是季昭华,她春环来去自如,哪里会这般担心呢,那日婉婕妤被活活打死在铜雀宫门前,血留了一地,后来就算是太监宫女仔细打扫过,但是还是除不去哪里潜藏的血腥气。

    春环不是没有杀过人,但是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一下下的打死,她还真是没有见过,暗卫杀人从来干净利落,哪里会如此残酷的折磨致死,再者说,当时往季昭华身边挑人,谁还会真的挑那杀人不眨眼的,她们四个环里也就春环杀过人,其他的三个岁数更是小,回来都吓的不清。

    婉婕妤死的极惨的,那最后嘶声力竭的叫喊声,简直刻在每个人的心里面。

    这些日子,许皇后在宫里多有跋扈,很多事情都惹了韩太后等等所有人的不快,但是鉴于那日惨痛的回忆,大家都还是能忍就忍了下来。

    毕竟谁也不想招惹上那么一个丧心病狂的人。

    是的,很多人都觉得许皇后疯了。

    疯的不清呢。

    季昭华明白,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有恃无恐,许皇后太清楚了,现在皇帝绝对不会处置她的,就算是她做的出格了些,只要大框不出,皇帝都会容忍。

    这样一来,许皇后就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在季昭华叹息的同时,韩太后已经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直闯皇帝的尚书房。

    夏侯忱原本就已经有些焦头烂额,看到他盛装满身金银的母亲,更是心里堵得慌。

    “母妃,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夏侯忱口气不善。

    但是韩太后也不是善茬,大声说道:“你跟哀家说实话,你弟弟是不是出事了?!”

第一二九章 刀剑无眼

    这个。。。。。。。。夏侯忱沉默,不说话。

    韩太后一看他的态度,就知道这件事八成是真的,念及在前线打仗的小儿子。韩太后一贯美艳的脸上露出哀伤的神色,眼泪都要流下来,但是她毕竟心智坚强,还能忍得住。

    “皇帝,告诉哀家,阿慎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韩太后口气软和。

    这段时间,韩太后没少闹事,为了宫中缩减的事情,她做了半辈子的宠妃,怎么可能接受现在这般不能做衣服,不能做最好的茯苓膏,尤其许皇后还是故意的,对韩太后的各种要求都很是苛刻。韩太后本人也是奢华惯了的,就说这个床单。必须是最好的蚕丝所制,有任何一丝皱褶,韩太后都会睡不着。一天竟是床单这一项,就够一般嫔妃做好几身衣裙了。这样的情况下。韩太后怎么可能受的了节衣缩食。

    但是,这些事情跟她心尖的小儿子相比,都显的微不足道起来,要是夏侯慎有个什么。韩太后根本就想不出,她会如何,夏侯慎可是她的命啊,是她一把屎一把尿亲手养起来的孩子。她无法接受夏侯慎受到任何损伤。

    夏侯忱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只是问起了其他,“太后是如何知晓的?”

    这就是肯定了夏侯慎已经受伤,韩太后的身体都摇了摇,眼前一阵阵的眩晕,但是这种时候,她倒是没有了发怒的心气,而是如实的说:“是秦王妃给哀家送了信,说阿慎身边的卫队长接走了府里惯用的大夫。”

    韩思雨那里也是慌了神的。卫队长突然返回,心急火燎的将大夫带走了,就是看卫队长这些人的脸色,韩思雨都能猜出必定是前方出了问题,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夏侯慎又从来都是个勇猛的,若不是真的受了重伤,断断不会让人回来寻大夫的。

    秦王府里发生这样的事情,惶恐的韩思雨自然要在第一时间给宫里递话,总要让她们这些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夏侯忱还保持着惯常的淡定应对,“卫队长是朕特许将秦王府的大夫带走的。”

    卫队长回京,自然要第一时间进宫来说明情况,夏侯忱忆起那个高大的男人在他面前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模样,心中一痛。卫队长明显是受到了刺激,喃喃自语都是:都死了,都死了,王爷已经杀红了眼,根本就阻拦不住。

    到底夏侯慎还是受了伤,在秦国残兵的疯狂阻击下,并且在周国境内打仗,周国人的态度也是很大的问题,周国这一次开始的时候虽然是十分欢迎夏侯慎的到来的,到了后来,夏侯慎逐渐深入,已经成了主力部队的时候,周国人说不怕是不可能的,这样的情况下,周国的皇帝自然不希望夏侯慎完全打胜,最后是两败俱伤,才是周国皇帝最想得到的结局。

    这样一来,夏侯慎几乎是腹背受敌,应接不暇。

    夏侯忱危险的抿唇,周国。。。。。。。周国。。。。。。真是好的很。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韩太后简直要喊起来,心里郁着一口气,却也不明白这口气要跟谁吐露才算是正确。

    眼前只有夏侯忱,也只能对着他发火,“阿慎可是你弟弟,你就这么冷血,看着他受伤都无动于衷!”

    这话说的实在的没有道理,前线带兵,夏侯忱就算是神算子,也算不清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并且退一步说,夏侯慎受伤,他无论是作为帝王还是哥哥,都是担心的,韩太后说夏侯忱冷血,似乎夏侯慎的伤是夏侯忱造成的一般。

    对于韩太后这般的言论,夏侯忱并不在意,一来,他能了解韩太后的心情,夏侯慎现在在前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谁也说不清。二来,被韩太后早已经将所有希望掐灭的夏侯忱,对母亲的偏爱,早已经没有了渴望。

    “太后先回去吧,这件事朕自有主张。”夏侯忱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他已经不眠不休好几日了,实在不想再来应付韩太后。女台宏才。

    可是韩太后今日来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夏侯忱,韩太后摆出母亲的声势,言辞强势的说:“哀家不管你那些什么主张,反正在最短的时间内,让阿慎回来,无论是抬的还是背的,在最短时间内,哀家要看到阿慎的人。”

    只有亲眼看到儿子平安无事,她才能真正的放下心来,这是韩太后的意思。

    但是听到她这样的话语,夏侯忱胸口的火气简直抑制不住,甩手就将手边的镇纸摔了出去,镇纸重重落到地面上的声音,嘭的一声,如惊雷一般,让尚书房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夏侯忱并没有看韩太后,而是对着外面喊道:“来人!”

    他这样的态度,自然不可能是叫和顺了,外面的禁卫军长官进来,叩见。

    “将太后送回凤栖宫里去,没有朕的许可,凤栖宫的任何人不得踏出宫门一步。”夏侯忱淡淡的命令。

    “是!”男子浑厚的声音响亮,震撼。

    韩太后简直不敢相信,面前面容厉色的人,是她的儿子。她在宫里活了大半生,自然是能做到察言观色的,但是没想到有一天,这个需要她察言观色的人,会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韩太后止不住泪如雨下,声声泣,“皇帝长大了,不需要母亲了是不是?现在你弟弟生死未卜,皇帝倒是有心情跟哀家耍威风了是不是?”

    尚书房原本有些冷凝的空气中,都是韩太后声声的啼哭声。夏侯忱真是心烦意乱,这种时候,还哭!

    “你还在等什么!”夏侯忱只看禁卫军的负责人。

    长官长的也是威武雄壮的模样,能在这里保护皇帝安全的,自然不是什么一般人。

    “太后娘娘,莫要末将动家伙事儿,您还是自便吧。”

    要是真的对太后动了兵刃,也不好看不是。

    韩太后看了一眼神情冷漠的夏侯忱,还想说什么,夏侯忱身后的和顺,已经给她作揖了。

    明白现在说什么都是闲的了,韩太后又是担心又是懊悔,早知道会惹怒夏侯忱,她就该言语柔和一些的。

    韩太后到底还是走了。

    不过她走后,尚书房换了所有的瓷器,据说前一批都是被砸了的。

    …………

    将军大帐。

    晴霜给夏侯慎擦洗身体,他伤在后背肩胛骨,中了一箭,正片骨头被射穿,但是好在箭并没有毒,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夏侯慎动不了,所以伺候的事情,就全全交到了晴霜的手里。

    不过这时候夏侯慎的脸有些臭臭的,不开心的责备道:“你这个丫头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前线是你这样的女子能来的地方么?知不知道这一路多危险,咱们现在不是在夏国作战,而是在周国,懂不懂?”

    晴霜眼中含着泪,不过嘴里倒是半分都没有人让着夏侯慎,“爷,这话说的可不对,这周国我比您可熟。”

    她是周国人,不是。

    夏侯慎嘿了一声,“这可真是虎落平阳,爷现在都是你能编排的了。”

    “爷骂人,说我是狗。”晴霜继续跟他斗着嘴,其实现在夏侯慎的脸色苍白,大夫说是失血过多,并且这一个月打仗下来,夏侯慎明显瘦了很多,脸上的胡子也没时间刮,一脸大胡子的样子,让晴霜瞧着,实在是心疼的很。

    夏侯慎被晴霜逗的笑,只不过他一笑身上就拉扯着疼,疼的冷冷抽气。

    晴霜看他疼的厉害,立即去拧了帕子,给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晴霜的眼睛晶亮的,就这么一闪一闪的看着夏侯慎,夏侯慎这时候倒是没有了玩笑的心思,沉声说:“你不该来的,霜儿。”

    是不该来,这地方条件恶劣,危险似乎时时都有可能来临,她来了,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心情。

    但是听到他受伤了,并且很重,晴霜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去求了侍卫官,王爷现在的样子,身边没个伺候的人是断断不行的,这前线,可能人不少,但是都是憨直的男人,哪里真的有人细心的去照顾夏侯慎呢。

    晴霜手下轻柔,声音更是温软,“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呢?”

    夏侯慎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是绝对绝对活不下去的,就是秦王府里那些看她不顺眼的女人,都能在第一时间弄死她。

    与其被那些女人弄死,还不如来着一趟。

    虽说危险的很,但是前方是他,夏侯慎,晴霜就不怕。

    晴霜不懂医术,但是到底比这些古代人懂得一些现代的护理手段,比如这擦身,就是晴霜每日坚持的,不能让伤口感染,要保持洁净,这都是晴霜很注意的。

    夏侯慎趴在简易的床铺上,并不能看到晴霜的表情,但是靠猜他就能猜的出,奇异的,他心中虽感动,但是没有心动的感觉。

    他微微闭上眼睛,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的说:“要不是真的要死了,也许本王还弄不清楚,本王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第一三零章 孤独的总和

    晴霜半蹲在夏侯慎的面前,给他擦拭着脸颊,如今近距离的看着这个男人,他的样子似乎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不再是刚强的不惧一切的样子,而是显得有些苍白,有些脆弱。

    心里有种软软的东西在发酵着,想说什么,却被暖暖的潮水涨在可心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夏侯慎突然对上晴霜眼睛,晴霜有些闪躲,但是下一刻,夏侯慎突然说:“霜儿,你家主子以前是个什么样子呢?”

    主子?晴霜有些愣住,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夏侯慎口中的‘主子’,说的是季昭华。说不清楚心中的滋味,在晴霜的眼里。夏侯慎无疑是长情的,在季昭华逝后长久时间里,他心里一直念着的,还是季昭华。

    痴情的男人。没有女人不爱。但是对着另外一个女人痴情的男人,还真是令人心中酸涩。

    不过晴霜是非常想让夏侯慎开心的,只要夏侯慎能高兴一些,她是无所谓多说些什么的。晴霜穿越来的时候。除了她的母亲之外,最亲近的就要数季昭华了,对季昭华早年的事情,当然也是如数家珍一般的。

    “小姐小时候体型有些胖胖的,那时候夫人还不时的担心,怕小姐长大了还是这般丰腴,会嫁不出去,所以小姐十岁那年,夫人让小姐节食了一段时间,那时候小姐天天只能吃素食。偏三少爷那时候使坏,天天拿着鸡腿来小姐面前吃,可把小姐馋坏了呢。”晴霜挑拣着可笑的事情对着夏侯慎娓娓道来。她说的真实,让夏侯慎颇觉得有趣。

    男孩子与女孩子的成长轨迹显然是不同的,夏侯慎从小都是在不断的练武,学习当中度过,节食这种东西,还真是闻所未闻的。

    在夏侯慎的记忆里,季昭华总是瘦弱的,就算是后来在秦王府养了一段时间,还是胖不起来,让人瞧着就觉得心疼的厉害。他想象不出季昭华胖胖时候的样子,只觉得当初季昭华的母亲与弟弟还真是可恶的很,不给东西吃就算了,还刻意使坏让她能看不能吃。

    若是他,怕是早就软了心,她要什么都是会给她的吧。

    “后来呢?”夏侯慎兴致很好的问。

    晴霜有些开心,夏侯慎这个伤失血过多,前几日一直都是昏迷的,现在能神志清晰,还能脸上带笑实在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至于是为了什么事情这样,晴霜并不在乎。

    “过了些日子,刚好世子爷回京述职。世子爷最是疼爱小姐的,见小姐每天都恹恹,提不起兴致的样子,私底下询问了才知道是因为这个。然后世子爷就说,亏了谁也不能亏了小姐,就算胖的没人要,他这个哥哥也是要养小姐一辈子的。”

    “说完这话,就带着小姐出门,好好好好的大吃了一顿。”晴霜说着说着也就陷入到当年的回忆中去,还真是令人怀念的过往。

    无论是当年还没有成婚的世子爷季昊,还是胖乎乎的大小姐,这些人都曾经那样鲜活的存在在她的记忆里,但是也不过是一年的时间,这些人都已经成为过往,再也回不来了。

    夏侯慎同样听的入迷,季昊这个人,他当然是了解的,那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但是没想到对待妹妹,季昊会是如此的贴心,关怀,还真是有些铁汉柔情的意思。只不过说季昭华嫁不出去这样的话,实在是多虑了。

    当时夏侯慎到周国国都的时候,就知道季昭华‘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号,季昭华的长相,毫无疑问是美的,美的大气,美的有一种从骨子里带出来的风韵,这种东西,根本不会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消亡,只会如酒,历久弥香。

    晴霜突然笑起来,很开怀的那一种。夏侯慎对晴霜的这一点,还是有些不适应的,经过礼教出来的女子,哪里有这般肆意的笑容,像是个女土匪一样的。

    “笑什么?”夏侯慎忍不住问。

    晴霜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喘着气说:“小姐跟着世子爷出去,一下子开了戒,贪心不足吃了好些东西,回来闹肚子闹了好几日。就是从那之后,小姐酒彻底瘦了下来。”

    夏侯慎同样的眉眼染笑,他几乎能想像得到当年的季昭华小嘴吧唧吧唧吃个不停的小吃货样子,季昭华眉眼长的分明,眼睛又大又明亮。想来小的时候,只会更加的可爱动人吧。

    夏侯慎对孩子从来没什么好感,只觉得小孩子讨厌的很,除了哭哭啼啼,几乎什么都不会做。但是这一刻,夏侯慎突然生出想要孩子的欲念来,可能跟这次的受伤也是有关系的,人到了濒临死亡的时候,几乎是本能的就想要将自己的一切传承下去,这时候,孩子的意义就变的至关重要起来。

    没有孩子,他若是死了,可就什么都留不下了。

    一个娇娇软软的女儿,会扑进他怀里撒娇,能穿着鲜嫩颜色的小裙子,围在他身旁叫爹爹,实在是一件令人暖心的事情。

    “也该要个孩子了。”夏侯慎喃喃的说。

    晴霜心里揪了一下,孩子?他想要孩子么……那会是跟谁?

    …………

    季昭华端着手中的参汤,询问着身边的大太监和顺,“和公公与本宫说的详细一些,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皇上为什么不吃东西?”

    和顺脸色不大好,压低了声音跟季昭华解释,“上午那阵子,西太后来了一趟,跟皇上拌了几句嘴,两人都有些不快。西太后走后,皇上就将杂家等人都谴了出来,自己一个人管在尚书房里,到这会子了还不见出来。杂家想着,皇上这一日可是水米未进,就算是心气不顺,身子也是还要固的。”

    季昭华脚下往尚书房去,心里却在算计着,韩太后早些时候来过尚书房,这件事怕是满宫里的人都清楚。只是原先季昭华猜测着韩太后这一趟来,是为了节缩开支的问题而来闹,现在看和顺诚惶诚恐的样子,恐怕远远不止于此。

    天色已经晚下来,季昭华与和顺一行人,提着宫灯,星星点点的穿梭于宫里曲曲弯弯的道路上。

    “和公公,你跟本宫说实话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不对本宫说清楚,到时候本宫也不知道该如何劝皇上不是?”季昭华还是觉得不对。女尽场血。

    和顺也不敢完全瞒着,就怕季昭华什么都不知道,进去之后说了什么惹的皇帝更加的不开心,毕竟秦王与这位韩妃娘娘的关系也是有些不一般的。作为皇帝身边最得用的大太监,和顺对季昭华的原始身份自然了解。

    前后看了看人,都是和顺平日里最亲近的人,没有任何问题的情况下,和顺这才靠近了季昭华,低声说:“韩妃娘娘,秦王殿下受伤了。”

    季昭华大惊之下,手中的碗盅便松了手,好在春环反应快,徒手就将碗盅拿了起来。

    “娘娘!”春环惊叫。

    季昭华也明白自己是失态了,但是能被和顺这般表情的说出来,还能让韩太后与夏侯忱爆发出这样严重的矛盾,想来夏侯慎是伤得不轻的。

    伤得不轻!

    心里划过一丝抽痛,季昭华加快了脚步,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问问夏侯忱,夏侯慎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情况怎么样。

    一路几乎可以说是小跑一般的到了尚书房,季昭华端过春环手中的碗盅,“你别进去了,皇上心情不好,我一个人进去就成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春环还是担心的很,季昭华今日明显情绪不对。

    想了想,春环还是提醒说:“主子,你别着急。”

    有什么话都慢慢的说,在心里想清楚了,再说,可不能再惹皇帝不快了。

    季昭华点点头,她现在已经吃过太多次亏,不会再那么鲁莽的跑去质问,这样子与韩太后怕是不会有什么区别,是绝讨不了好的。

    尚书房并没有掌灯,夏侯忱就这样坐在黑暗当中,显得孤寂又哀伤。

    季昭华先是将碗盅托盘放在了桌子上。

    “谁?!”夏侯忱突然问。

    季昭华轻轻答:“是我。”

    夏侯忱显然松了一口气,有些疲弱的说:“是你来啦。”

    对尚书房的地形,还不是很熟悉,季昭华想走到夏侯忱身边,但是没走两步就撞到了椅角,疼的瓷牙咧嘴的。

    夏侯忱站起来,快步走到她身边,一只手掌准确无误的按在她受伤的地方,轻缓的揉着。

    季昭华简直要怀疑他有能在黑暗中还能看清一切的夜视眼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夏侯忱轻声的责备。

    季昭华觉得委屈的很,这哪里是她不小心,尚书房原本地形她就不熟,刚才也是着急才会撞伤。口气有些不平的说:“要不是担心皇上您,我用得着这么急么。”

    夏侯忱被她这样的话语弄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将她拉过来抱进怀里,让坐在他的膝盖上。

    “你啊,可真是常有理。”夏侯忱叹气,有些无可奈何。

    季昭华能感觉的到他身上原本的冷凝氛围消散,这才鼓起勇气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环在她腰上的手明显收紧,夏侯忱突然冷下了声音,“你也是为了阿慎来找朕讨说法的么?”

第一三一章 不可能!

    还真是敏感的不像话呢,季昭华在黑暗中撇撇嘴,男人有时候小心眼起来,比女人还要夸张。不过要真的跟他较真儿。那就彻底是个傻的。

    季昭华反转身子将夏侯忱搂住,柔声说:“哪里是为了别人?看看这里黑漆麻黑的,我这还不是关心你,怕你纵坏了身体。”一只手指指桌上的碗盅,“为了给你熬参汤,我可是烟熏火燎的好长时间呢。”

    被人关心着,总是温暖的。

    夏侯忱原本用力的手臂微微松开,声音也不在那么紧绷,“小狐狸,你就哄朕吧。”

    明知道是哄,但是还是心情好了起来。

    放开季昭华,夏侯忱站起身,走到桌子前,掀开碗盅的盖子。扑鼻的中药味道,并不怎么诱人,但是暖融融的苦味,在这样冰冷。黑暗的晚上。实在是具有治愈的味道。

    季昭华想跟过去,却被夏侯忱喝住,“别动。”

    不知道他又要发什么脾气,季昭华自然是不敢动的。不过这一次,她明显猜错了夏侯忱的意思。他高喊了一声,“和顺可在?”

    “皇上,奴才在呢。”外面和顺的声音近在咫尺一般的响起。

    “掌灯。”

    “是。”

    季昭华微微有些不适突然明亮起来的尚书房,眯起眼睛看过去,夏侯忱已经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在喝汤。

    和顺一瞧见万岁爷这模样,心里更明镜似的,这是雨过天晴了,对着季昭华笑的那叫一个谄媚啊。他这种表情,倒是弄的季昭华有些尴尬,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感觉。

    疾走两步。到了夏侯忱的身边,季昭华看他喝的香甜,忍不住问:“好喝么?”

    熬的时候季昭华有些心不在焉,加过了量,药材比一般的药膳多的多,苦味应该很足的。

    夏侯忱笑着对季昭华勾了勾手指,季昭华靠近过去。

    结果,夏侯忱理所当然的将她拉过去,渡过去一口给她。季昭华脸色速变,从舌根处袭来的苦味,几乎能让她全身的神经都竖了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就怕躲不远似的。

    “你说,好喝么?”夏侯忱反问她。

    季昭华苦的满口腔都是麻的,等发应过来夏侯忱刚才做了什么之后,她真是钻地缝的心情都有了。在来仪殿的时候,夏侯忱这般没羞没臊也就罢了,到底来仪殿都是熟悉的人,季昭华还不会觉得如此的那堪,可是这里不同,这可是尚书房!

    气的说不出话来,这地方不知道有多少眼线呢,季昭华敢保证,不出一个时辰,宫里的所有人都会知道她与皇帝之间的互动,倒时候还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风波呢。

    季昭华真的是又怒又无奈。

    夏侯忱却不再提这个事,只是说:“来,跟你说个事情。”

    左右看了看,虽说这尚书房里人不少,但是规矩都还是不错的,倒是没有东张西望,让她不舒服。季昭华走到夏侯忱身边,不过怕他还要作出什么不合适的举动,季昭华有些小心翼翼。

    夏侯忱笑她这点子小心思,他若是真的要对她做些什么,就凭着她这点子力气,抗衡他?

    “阿慎,受伤了。”夏侯忱平静的说。

    季昭华心中紧张,但是脸上还是表现的恰到好处,只是问其他的问题,“是不是前线出了什么事情?你别担心。”

    夏侯慎能受伤,一定是前线的战事出了问题。季昭华换了一个切入点,旁敲侧击的问。

    不过,这会子,夏侯忱的心情已经完全缓过来了,不会再受这一点点事情的影响。人只有再某种情绪的驱使下才会变的敏感又易怒,只要恰当的安抚与沟通,情绪平息下去,就会恢复正常。

    “前线是有些问题,但是总能有解决的方法,不过阿慎受伤,朕有些痛心。”夏侯慎就算跟夏侯忱之间有些矛盾,但是到底是他的弟弟,这些年来,不说同吃同住,但是总也是相辅相成的,夏侯慎现在受这么重的伤,没人比夏侯忱更加自责。

    夏侯忱总觉得夏侯慎还没有长大,至少没有成长到可以完全保护自己的程度,他这个皇兄有责任保护好弟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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