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重生之女帝妖娆-第9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十几万联军将士兴高采烈,都觉得今日之胜利实在太漂亮太扬眉吐气了。那个魏朝皇帝都已经不成人形了,就算被救回去也是个死。那个怪物一死,魏朝王城还不是唾手可得,然后,大家就可以回家了。
将士们高兴,领军的两位皇帝却都是面有忧色,眉头不展。他们心里都在想着同一件事,莫怜兰和秦漠吃了如此大亏,铩羽而归,那满腔怨毒会发泄在哪里,会不会在两个柔弱婴儿身上下手?一般人做不出这种无耻的事,可莫怜兰和秦漠是不能按常理常情忖度的怪物,谁知他们会把两个孩子怎样?
趁着众人欢喜热闹之时,天景凑近贺云阳道,“我们今晚就去玉莲城吧,我很担心孩子。”
“嗯,我也这样打算。放心,孩子应该不会有事的。你想呀,莫怜兰重伤,抢救他才是第一要紧事,总要确定他洠轮蟛拍芟肫鸨ǜ闯銎=裢砣ナ被詈茫窳腔使锉厝皇侨诵幕袒蹋歉銮啬檬刈拍迹瞬坏帽鸬模任颐前押⒆泳瘸鰜恚俟ビ窳恰!
天景点点头,刚要说话,忽有一个在城头上守卫的兵卒急步走过來,向贺云阳双手奉上一个纸卷,恭敬道,“皇上,这是刚刚被一支响箭射上城來的密信。”
贺云阳伸手接过,天景见有些将领注意到了这边,就往旁边踱了几步,作礼貌性的回避。
贺云阳拆开纸卷,一眼扫过,低低地“嗯?”的一声。然后转手向天景递了过來。
天景未看纸上字先看他的脸,贺云阳脸色平静,但她能看出隐隐的忧色。纸上写的肯定不会是好事。
纸上是几行凌乱且有些歪斜的字,字迹瘦而刚硬,字字如铁:“齐朝睿奉帝,大渊凌尧帝,你二人若敢乘今夜偷袭我魏朝王城,妄图带回两个孩子。我保你二人万万找不到他们,而我明日就会将两个小小头颅奉上。劝告二位莫要得意忘形,以至乐极生悲,切记切记!”
天景惊呼道,“这封信是秦漠写的!”
贺云阳点头,“是他的口气。想不到他如此神机妙算,竟摸透了我们的意图,这个人物,倒也不可小觑。”
“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听他的话吗?”
“洠П鸬难≡瘛G啬热恍聪铝苏夥饩嫘牛兰凭鸵寻才藕昧艘磺小N颐侨羧ィ胝业胶⒆涌赡芤鸦使霰椋啬岣颐钦饷炊嗟氖奔渎穑俊
“那,是要先攻玉莲城吗?”
“不错!”贺云阳仰头望向西南玉莲城,“秦漠是想用孩子为要挟引我和他一战,那就一战好了,莫怜兰已经不中用了,剩下一个秦漠还不是螳臂当车!”
贺云阳遥望玉莲城,天景无语望苍天。她算是明白了,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形下,千万不要跟贺云阳提到打仗或拐弯抹角地提到打仗,只要让他嗅到一点战争的气息,他就立刻会从贺云阳变身为睿奉帝,雄才大略,热血沸腾,恨不得骑着墨雪,拿了火龙鞭,一人扫平玉莲城。
天景看着贺云阳的背景,又好笑又有点生气,若上天垂怜,多给她一段性命让她能和贺云阳做几年真正的夫妻,她把皇位传给允炆后,也要逼着他把皇袍交给云祥,然后拉着他隐居在一个青山秀水的小村子里。哼,他不是喜欢打仗吗?那里可洠д檀颍故巧仙酱虿袢グ伞R煤玫睾逅汗裕愣啻蛐┎窕貋恚异兰μ栏愫劝。μ酪赖檬奔涑げ藕煤饶兀阅愕么蚝枚嗖窕貋恚詹煌昊箍梢阅玫郊猩先ヂ袈铩Kヂ簦康比皇悄悖训阑挂遗淄仿睹娌怀桑坎还阋膊荒芴淄仿睹媪耍侨媚切┐蠊媚镄∠备径伎吹侥阄铱删吞钥髁耍蝗坏幕埃懵舨袷卑涯钦乓婢叽魃习桑
天景想着贺云阳穿一身粗布衣服,戴着银狐面具,守着一担柴禾,不好意思开口吆喝,只好默默呆呆地等待有人主动來问的窘样儿。埋着头偷偷地笑,那样的贺云阳再不是风华绝代的了,但是更真实更可爱。本來就是嘛,如果她可以为他洗手炖鸡汤,他为什么不可以为她集市卖柴禾?
“天景,你在笑什么?”贺云阳的语声把她从想像中扯出來,她赶紧抿紧了嘴严肃表情,抬头瞟他道,“我笑了吗?你看错了吧!”
“怎么可能!”贺云阳叫道,“你那种笑我太熟悉了,每次捉弄我,诡计得逞后你都是那么笑的,说,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这个好主意当然不能提前泄密,不然贺云阳肯定会揭竿而起,造她的反不可。她打量着现在还是绝代风华的贺云阳,心里又是贼贼一笑,嗔道,“你还有闲心在这里说话,你打算何时发兵玉莲城?”
“让将士们休息一天,后日一早,起兵前往玉莲城。”贺云阳下了决断,轻轻抚着她的脸道,“别担心,那两个孩子是贺家和陈家共同的后代,命大得很,肯定会平平安安的。”
第二日晚上,联军之中举行了盛大的篝火晚会,这些日子的征战厮杀,齐、渊两国的将士们已经极是亲密了,如谨城的中心位上有个大广场,应该就是练兵场,现在用來举行篝火晚会正合适,月上中天,广场上尽是欢声笑语,烤肉的香,醇酒的香,满满的充溢了这片天地。
天景被两个侍女陪着,远远看着广场上的热闹,贺云阳也在里面,和将士们喝酒谈笑,如果她是男子,当然也可以参与,但谁让她是女皇呢!
她是让两个侍女硬拉出來的,她们非让她來看,说等一会儿睿奉帝要敲鼓呢。就是广场中心高台上的那一面好大的战鼓。
天景瞟了眼那面被她们浸染得很大的鼓,其实远比不上火鹤节上的那面鼓大,而且,那次贺云阳可是专为她而敲鼓的。那一晚的鼓声,她至今记忆犹新。
“皇上,皇上,您快看,睿奉帝要去敲鼓了。”两个仕女推着走神的天景大叫。
天景白了这两个贺云阳狂热崇拜者一眼,往场上看去。月色有点暗,不远处火光摇曳,映着贺云阳向场上高台走去的背影,恍恍惚惚的,他的背影,真像陆离啊!
天景蓦然惊心,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都已经多久洠в姓庵指芯趿耍亢卦蒲艟褪呛卦蒲簦绿炀熬褪浅绿炀啊B嚼牒颓逖乔笆赖纳傧珊托⊙卦蒲艉统绿炀笆墙裆囊皇酪凰恕
贺云阳登上高台,举起两只粗如儿臂的鼓槌,击响了那面齐朝军中世代传承的巨大战鼓。
鼓声沉厚苍凉,雄魂磅礴,一声声响在场上军人们的心里。笑语声渐渐不闻,短暂的沉默后,响起了歌声,十几万的热血男儿,一起唱起了歌: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浩大的声浪惊散了夜空的流云,天景听着,不知不觉就湿了眼眶。这首《击鼓》是齐渊两国将士都会唱的一首战歌,他们唱着慷慨热血,他们唱着家园故国。
其实她和贺云阳现在也算是战友了,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二日,齐渊两国联军离开了如谨城,向魏朝的王城,玉莲城开拨。
王城中,齐渊两国的军队即将打过來了的消息,已经在皇宫中悄悄盛传,宫人们秘密说起此事时,恐惧的颤抖中又夹着一丝诡异的兴奋,他们谁也不会承认,但其实真的是在期盼,期盼着敌军赶紧打过來,齐朝的皇帝赶紧冲到宁庆宫去,再给那个已经半死不活的怪物……皇帝几鞭子,结果了他的性命,就万事大吉了。
宁庆宫中,秦漠正守着莫怜兰。他已经守莫怜兰两天了,他知道这座皇宫里的每个人都恨这个已经垂死的少年,不管他是六皇子还是奉天帝。当然这不能说是那些宫人们用心不忠,实在是莫怜兰太残暴嗜杀了。他对鲜血的喜好就像孩童热爱糖果,宫人们私下传言:一进宁庆宫,如进鬼门关,其实也并非夸张。
因为他的坚决力挺,魏朝的前任皇帝对莫怜兰这个儿子敢怒敢恨,就是不敢打和杀,表面上还不得不虚与委蛇地纵容着,对他滥杀宫人从來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结果是越发助长了莫怜兰心中扭曲的恨和杀意滋生。
秦漠知道莫怜兰心里有太多的恨,恨命运不公,恨父母嫌弃,恨世人都正常,唯有他是怪物。每条恨的理由都似乎挺有道理,但这么多恨加在一起,就把莫怜兰生生变成魔鬼。
秦漠守着莫怜兰,片刻不敢离开,食水药物都得自己亲验过才给莫怜兰用,这宫里太多的人想杀他。即使杀不了也盼着他死。这是莫怜兰造的孽,也是秦漠造的孽,怪不得别人。
“国师,国师……”
两声气若游丝的微弱呼唤让秦漠转回了心思,看向床上那个人,他被白布从头到脚裹了一层又一层,白布上大片渗出黑色和土黄色药迹,气味刺鼻难闻。莫怜兰现在真的成了怪物,全身被布裹得严实,只留下眼睛,鼻子和嘴。眼睛只有一只,另一只已经完全瞎了。
秦漠看着莫怜兰的惨状,心里居然生不起对贺云阳的恨。两军交战嘛,如果贺云阳不是用了火龙鞭,那么现在就是他躺在棺材里了。
被裹成粽子的莫怜兰在颤抖,抖得那么厉害那么可怜,秦漠自己肩上的伤正痛得难熬,他只挨了一鞭就这么痛,而莫怜兰被他救回來时,已是体无完肤,甚至有好几处露着森森白骨。
齐朝的御医们都拿不出什么治火龙鞭伤的特效药,何况是魏朝的御医。自家皇帝真是奇怪,明明姓莫,怎么挨了齐朝皇族的家法?还被打得这么惨。太医们也洠裁从行У闹瘟剖侄危湍贸龈髦纸鸫匆└啵妥鸥髦种固垡└啵睾嘶噬先恚缓蟛厦苊懿悴愕陌撞肌H淼姆段б舶常矫前底砸⊥罚庹啪烂览龅牧骋丫倭耍劬Χ枷沽艘恢弧H绻噬夏芑钕聛恚郧樽魑屯饷簿投纪骋幌衲Ч砹恕
这两天,只要莫怜兰从昏迷中醒來,就痛得恨不得马上死掉。可是在死之前,他想看看自己的脸,其实也不用看,脸上入骨的剧痛就很能说明问睿恕
“国师……给我,镜……镜子……”莫怜兰挣扎了半天,总算说出这句话。
秦漠洠Ф膊凰祷埃舸舻卮雇纷牛拖袷裁炊紱'听到。如果想要莫怜兰的命,一面镜子就够了,只要让他看到他的独眼……
“來……人”
“别叫了,”秦漠回了一句,“你的脸现在看不得,但是以后会好的。你安心歇着吧,都会好的。”
“会,好?”莫怜兰眼上唯一能动的就是独眼,骨碌碌转着,打量他能看到的自己身体的部分,但洠Э吹揭欢〉愣し簦挥型赋鲆└嗟陌撞迹馐腔岷玫募O舐穑克拦κ瞧模有〉酱螅Υ記'有骗过他,但这次国师对他说了谎,他是再也好不了的。
“国师,求你了,你,你去杀了,贺云阳,给我报仇……”
秦漠自嘲地笑笑,“我杀不了贺云阳,我不是他的对手。”
“你能的!你能……”莫怜兰急了,叫了一声猛地抬起头,就这么一个小动作却牵起了全身的痛,仿佛被一下子丢进了滚油锅里,灼热和疼痛在身上炸开,他的头摔回枕上,背过了气去。
秦漠伸手在他胸口按了按,又揉了几下。其实现在莫怜兰身上已洠в惺裁囱ㄎ涣耍茨Σ还侨猛丛蔚乃偻葱压齺矶选
莫怜兰醒來了,他不再徒劳挣扎,独眼怔怔地望着秦漠,渐渐流出一滴殷红血泪,哑声道,“国师……你别是去杀,那两个小娃娃……让他们好好活着,好好长大……但是,也别把他们还给贺云阳……他把我害成,这样。他是忌妒我,比我漂亮,比他武功高……他还恨我喜欢,陈天景。”
“你喜欢陈天景!”秦漠像挨了火龙鞭一样全身剧震,难以置信。这孩子从小心里就只有恨,恨他身边的人,恨不想干的人,恨男人也恨女人。除了不恨自己和那一对龙凤胎。
可刚才他说他喜欢陈天景!他居然喜欢上了……一个女子!
秦漠激动得落泪。这个孩子他毕竟还是个人,他还有人性,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子,而不是野蛮得只想占有。秦漠流着泪,又欣慰地笑,他的指尖轻轻抚过莫怜兰的脸,但只有冰冷的白布。再洠в屑》粑氯淼拇ジ小
看到石头脸国师居然突然有了这么丰富的表情,又是哭又是笑的。莫怜兰愣了,呐呐问道,“国师,你怎么了?”
“国师高兴,高兴!”秦漠任脸上热泪纵横也不去擦。他已经好几百年洠Я鞴崃恕=裉欤沼诘玫搅司仁辏沼谝馔蚜耍屯赐纯炜炝饕淮卫岚桑
喜欢陈天景,是莫怜兰疯狂黑暗的灵魂中唯一的光,尽管微弱,但萤火之光,也比彻底黑暗的好。
秦漠一指点上莫怜兰的额头,一会儿,他鼻息平稳,陷入无痛的沉睡
秦漠微笑,低声道,“孩子,国师再给你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记住你是会喜欢人的,即使不是陈天景,你也要喜欢别人。放下了恨,是对自己慈悲!”?
☆、第二百九十章:七支蜡烛暨我的罪,我的罚
? 齐渊联军大通往玉莲城的官道上稳步推进,王城之城本该是最艰苦最艰难的,但是魏朝的皇帝重伤,洠ё枷衷谝丫懒恕;噬隙紱'了,王城也就不成其王城,守城军队也不会有战斗力的。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是贺云阳和天景。身后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不便说话,但会不时对望一眼。他们心里都有差不多的古怪感觉,对前面的玉莲城,既期待,又有些未测的惶然。贺云阳派出了好几个探子先行潜入玉莲城打听莫怜兰的生死,皆回复说魏朝皇宫里的确是人心惶惶,但莫怜兰所居的宁庆宫已经封了门,那个盲国师守着莫怜兰呆在里面,不知莫怜兰生死,也不知秦漠要作些什么。
贺云阳虽洠Ъ剖兰谱拍甲钌僖舶ち宋迨鹆蓿易约涸诿恳槐奚峡墒嵌枷伦懔肆ζ恕5蹦曜约罕成习ち巳蓿菅税肽瓴藕茫渲杏薪鲈赂静荒苄卸D嫉纳耸票茸约褐氐锰啵舅奶逯嗜绾吻亢罚暇共皇钦娴难郑钇鹇胧遣荒芰⒖唐鹕硎爻堑陌桑
这样想着,贺云阳自己都觉得好笑,这个想法太无稽了。其实他也知道,莫怜兰本身已经不足惧,他真正在担心的人是秦漠,那个高深莫测的盲国师。翊雪都说他是修行之人,已经活了三百多岁,年纪总不是白活的,他要是玩出些什么特别的花样厉害的手段,那是一点都不奇怪。
一骑被派到前面侦查的探马折了回來,在贺云阳面前,骑兵勒缰下马,单膝跪地,禀报道,“皇上,凌尧帝,前面七十里就是玉莲城了。据属下查看,玉莲城守卫并不如何严备,城头连守城机弩都洠в小!
“果然军心涣散了呀!”贺云阳忖度着微一点头,向天景道,“我们加快些速度,争取今天黄昏时分就在玉莲城下扎营,乘夜攻城,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不知凌尧帝意下如何?”
天景低头沉吟,然后颔首道,“如此甚好,睿奉帝决策便是。”
贺云阳转头吩咐身边的传令兵,“传旨三军加快速度,申时至玉莲城下,扎营造饭,休整人马,今晚子时攻城。”
行军速度立刻加快,天景抬头望向那座城的方向,思遥和思远两个孩子离开父母已经快一百天了,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前几天莫怜兰说起他们的时候,口气还是挺温和的。再说,两个孩子是龙凤胎,这对莫怜兰來说有着特别的意义,他应该不会为难两个孩子,但愿如此吧!
想到莫怜兰,天景的心里又不是滋味。她能感觉到,他心里还是有一丝善念的,可是那善太微薄了,只要他的恶念再多一点,就能把那一点善抹杀。
终是造化弄人呀!天景遥望天际,长长叹息。
军队在申时之前赶到了玉莲城,在离城半里之处扎下了营盘,乘着人马忙碌扎营,贺云阳凑过來,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递给天景道,“喏,拿着防身!”
“哦?”天景伸手接过,这还是她第一次拿兵器,不知为何,匕首一入手,她心里立刻升起异样,似乎今晚就要用它见血了。
“今晚就跟着我,听到洠в小!焙卦蒲糁V刂龈馈
天景瞟他一眼,笑道,“这么长的路都走过來了,还算洠Ц拍懵穑俊
贺云阳也笑,紧紧握了下她的手,“说的是。”
宁庆宫从正午时就封了门,宫女内侍和守城将领谁也敲不开门,不知国师在里面干什么,也不知皇上的生死。眼看敌军越來越逼近,这两个首脑人物却封门不见,就是要等着亡。国吗?
宁庆宫里一片昏暗,不知秦漠做了什么法,大中午的,殿里却黑得像深夜。若不是点了七支蜡烛,就是一团漆黑。
莫怜兰还在床上昏睡着,但身上裹伤的白布已经被全部解掉了,涂上的药膏也清洗干净。他一丝不挂,身上尽是翻卷狰狞的伤口,有些地方白骨森森。
秦漠的白袍已脱去,只穿一条短裤盘膝坐在地上,他面前放着一排七支点燃的白色蜡烛。他的口中默念咒文,每念一遍,莫怜兰身上的伤就少一道,而他的身上就多出一道伤來,狰狞可怖,是火龙鞭撕扯的结果,每多一道伤,他的身体猛地颤栗,左首第一支烛光猛地一抖,黯淡了些。
已经快四百岁的秦漠想起了好久好久以前的事,那时的他还年轻,他的眼睛明亮,他有一个神通广大的师傅,他是师傅最器重的大弟子。
“秦漠师兄,你为什么不会笑啊,脸板得像石头一样,是不是有人欠了你的钱?”
“修月,你不知你我两派不和吗?你还常常跑來扰我清修。让你师傅知道的话……”
“切……”
第一支蜡烛熄灭了。
“秦漠师兄,你们后山的紫铃花开得真漂亮,你去帮我摘几枝吧。”
“修月,你不要只想着玩,好好修行吧,而且你不要总跑到无迹山來。”
“我跑到无迹山來是听你讲大道理的吗?不给摘花算了!”
“我又洠挡桓阏
第二支蜡烛熄灭了。
“秦漠师兄,你整天板着脸不难受啊,笑一笑吧。我教你,嘴角向上扬,向上扬,哎,你笑起來还挺好看的。”
“修月,师傅说过,修行之人不能擅动喜悲!”
“我师傅也这么说,修行就那么重要吗?”
“修行……就那么重要吗?”
第三支蜡烛熄灭了。
“哎,秦漠师兄,你怎么來了?不知你我两派不和吗?你还跑來?”
“你都好长时间洠ノ藜I搅耍乙晕悴×恕!
“你这么说,是你在担心我吗?”
“好像是的……”
第四支蜡烛熄灭了。
“秦漠师兄,你带我走吧!”
“走?我们能去哪里?再说,我们的修行怎么办?师傅说过,以我的修为,再过三百年,既可飞长成仙的!”
“好!秦漠,你去成仙吧,我一点也不想成仙,我要去过自由的生活。”
“别,月儿,我跟你走还不成嘛……”
第五支蜡烛熄灭了。
“秦漠,秦漠,你出卖我!你想成仙,就忍心害得我连人都不能做吗?”
“月儿,我不是……我……”
“秦漠,你到底有洠в邢不豆遥俊
“我,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不知道……好,好!秦漠,我告诉你,三生三世后我们再见,我要让你为我遍体鳞伤,心碎绝望,讨回我现在为你付出的一切!”
“月儿,你原谅我……”
第六支蜡烛熄灭了。
“你是谁呀!为何跑得这么慌张?”
“六皇子莫怜兰见过国师大人。国师大人,我被父皇打了,他说我是怪物,母妃也说我是怪物!国师大人,所有人都讨厌我,都说我是怪物!”
“真像啊,真像……你是月儿吗?”
“国师大人,你说什么?”
“孩子,你别怕,有国师护着你,谁也不会再欺负你了。国师会一直护着你,哪怕遍体鳞伤,心碎绝望。”
“月儿,我把欠你的一切都还给你!”
第七支蜡烛熄灭了……
莫怜兰是从一个噩梦里醒來的。他喘息了一会儿,撑着身体坐起來。房间里很黑,他有点糊涂,这里应该是宁庆宫吧?可是怎么一个人也洠в校磕切┍靖迷谡饫锼藕虻墓湍谑潭嫉侥睦锶チ耍克嵌蓟畹貌荒头沉寺穑
怒意涌上來,但现在不是摆布那些宫人的时候,他揉糅有点晕的头继续想,总觉得自己的记忆好像缺失了一部分。还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有什么事被他遗忘了呢?他摇摇头,左肩上突然一阵剧痛,那痛锥心刺骨,让他忍不住“啊”的一声叫出來。他伸过右手來摸左肩,肩上好像有一道伤,一按又痛得他想叫。而且手上有了湿粘的感觉,凑在鼻端一闻,果然是血。
血腥气好像是一支箭,一下刺穿了蒙住他记忆的那层障碍。他想起來了,他在沙场上被贺云阳用火龙鞭暴打,全身是伤,脸都毁了,眼睛也只剩下一只。被太医们用药膏和白布包得得个粽子,奄奄一息!火龙鞭的伤好痛啊,全身洠в幸桓龅胤讲皇亲缎拇坦堑耐矗】墒窍衷冢衷凇
现在好像只有肩上的伤在痛,另外,哪里也不痛了。
他先摸脸,肌肤光滑柔嫩,是熟悉的感觉。左眼和右眼都在,身上也洠в幸淮ι肆恕5鹊龋趺礇'有穿衣服,全身上下,一丝不挂。
但他顾不得衣服的事了。双手來來回回把身上摸了好几遍,真的洠в猩耍し艄饣旰梦匏稹
他糊涂了,再去按左肩上的伤,还是痛,说明这真的不是梦。
他的伤奇迹般得好了,如有神助。这当然是好事,可是,为什么他心里并洠в卸嗝锤咝耍炊醯萌笔Я耸裁础K窒肫鹆四歉鲐危卫铮Ρ樘辶凵耍也蝗潭谩
他心里愈慌,赶忙下了床,摸不到衣服,就随手抓了被单裹在了身上。他摸索到窗边,在窗框上摸到了一张符,指尖轻触上面的符文,那些字痕是微微凸起的,是国师所画的“驱光咒”。
莫怜兰解了咒符,房里的光线也洠в懈纳贫嗌伲磥硐衷谝丫峭砩狭恕K媸值闳剂俗郎系牡疲坷锪疗饋恚墓馊盟南律园玻⑾肿约壕尤慌潞冢≌獠豢尚β铮季尤慌潞冢
他自嘲笑着,转过了身,看到了在地上蜷曲的一团,那是一个人,那是……国师!
他惊得几乎昏厥,心都差点从喉咙口跳出。他所以还被认出那是国师,因为那人身边的墙上靠放着那根再熟悉不过的红色盲杖!
“国,师!国师……”他惊叫着冲过去,抱起了那个体无完肤的人。他的身上全是狰狞反卷的伤口,还都在丝丝渗血,他的脸上也是伤口纠结。一只眼的位置赫然是个血洞。
“国师,你这是怎么了?你做了什么?”莫怜兰摇着怀中的人,声泪俱下。
秦漠睁开了眼,他闭合了二百多年的眼睁开了,可惜只有一只。
莫怜兰还是第一次看到国师睁开眼,他的眼睛真是明亮,像天上的星辰。他的眼自从睁开就盯在自己脸上,怔怔地看。
“国师,你的眼睛……国师,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伤会好?为什么你成了这样?”莫怜兰全身颤抖,泣不成声,他从來洠в泻ε鹿觼頉'有。
秦漠吃力地抬起手,一点一点,终于抚上了莫怜兰的脸。这张脸,果然是那个女子一模一样。他是曾经的修月吗?应该是吧,修月本來就是性情刚烈的女子,她当年发誓三生三世后要给他报复,于是这一世,她选择了做阴阳同体的怪物,先折磨自己再折磨他,最后她终于做到了,让他为她心碎绝望,遍体鳞伤。这是他曾经犯得错,这是他应该得的罚。
秦漠轻轻地笑了,不管眼前看到的人是修月还是莫怜兰,他总算是还清了这笔心债。
“国师是用了我门中的秘术,换伤。用此术……能将两人身上同类的伤互换,我正好也被贺云阳用火龙鞭抽了一记。我就把我的伤和你的伤互换了,这也洠裁础⒆樱悴挥媚压
“国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我是人人都讨厌的怪物,只有国师你疼惜我,保护我,你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莫怜兰哭喊着,他的泪一串串落在秦漠脸上,落进他血肉模糊的伤口里。
秦漠皱了皱眉,又抬起手去抚他满脸的泪,柔声道,“孩子,不要哭!国师现在很高兴,很轻松。国师给你讲个故事吧。那是好几百年以前,那时我还只是个在修行路上苦苦执著的修道者,我的师傅是无迹山的陌寒真人,我是他座下首徒,他十分器重我,说他门下百余弟子中,只有我有望修成仙道。我很高兴,也就更加努力的修行。”
“无迹山旁边就是静越山,山上的落鸿真人和我师傅有过节,她门下也有上百弟子,和我门中势均力敌。我们两个门派很少來往。但是两个师尊因为公务要常常见面,我师傅出门时常带着我,那位落鸿真人是女子,因此随身常带的是女弟子修月。”
“我和修月因常常见面,就渐渐熟识了,又从熟识而生了情。她是那么美丽的女子,又精灵顽皮的,却偏偏喜欢上了石头脸,只知苦修的我。其实我也好喜欢她,可我们终不是一样的人,我想要与她共同修仙,她却只想过自由的生活。”
“后來,我拗不过她,答应和她私奔,去过人间的自由生活。可是,我……我……我做了很无耻的事,我在临行前后悔了,我还是不想放弃成仙之路,我向师傅忏悔,我出卖了修月。”
秦漠低下了头,对着酷似修月的脸讲这些往事让他羞耻。他的声音喑哑沉痛,“修月死了,我师傅和她师傅带着我,去我们约好的见面地点抓她,那个傻女孩儿果然还等在哪儿,被抓了个正着。可她那么倔强,她不肯回到师门中去受审,她痛斥了我一番,就自尽了。”
“她临死前对我下了诅咒,她说三生三世后再和我相见,她要讨回为我付出的一切!她要让我为她遍体鳞伤,心碎绝望。”
“修月死了,我却无心继续修行。我求师傅要学占星控命之术,即使付出双目失明的代价也要学。师傅被我缠得洠Хǎ饬宋业乃郏塘宋艺夹鞘酢N宜愠隽巳篮螅医托拊略谖撼使嗉N姨崆岸俣嗄昃蛠砹耍乙谡饫锏人还艿绞彼趺凑勰ノ遥叶既狭耍
“国师,你等到了吗?”莫怜兰的泪还在流,她隐隐有了预感。
“就是你啊孩子,或者应该就是你!你的脸,和修月完全一样!在你五岁时,我第一次摸到你的脸,我就知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