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之女帝妖娆-第4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的手指触到了面具的边缘,银质的凉意让她动作微滞。

    他偏偏在这里醒了,含糊地问了声,“你干什么?”

    息河闪电般缩回了手藏在身后,孩子气地摇头,“没,我没干什么?”

    他微微勾了勾嘴角,坐起身来,用手撑了额头,低声道,“今天好像真的喝多了。”

    公子好像没有生气,息河壮了壮胆问道,“公子,我什么时候可以看看您的脸。”

    “看我的脸?”他瞟她一眼,淡淡道,“我的脸没什么好看的。我告诉你,我的脸破了相,很可怕,谁见了都会做噩梦的,这才总用面具遮着。”

    “公子您骗人,我知道才不是那样的,就算真的破了相我也不怕,我也要看。”息河固执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他。

    “呵,还真是倔强。那如果我说,只要是见过我的人,都必须要死。如果你一定要看,我就让你看,不过看过之后我就要杀了你,你还坚持吗?”

    息河毫不犹豫地点头,“公子莫不是忘了,五年前您上山占了这里,让我和哥哥跟着您。从那时起息河的命就是公子的了,公子什么时候想取,拿去就是了。但在死之前,能看看公子的脸也是好的。”

    他摇头,手指在额角搓揉着,“如果我不要你的命呢,如果……”他唇边抿出的笑轻佻,“我让你看我的脸,你今晚就是我的了。怎样?”

    息河的脸一下子烧灼起来,这种轻佻轻薄,纯属酒后乱性的话,若是换山上任何一个人说,都一定会被她立刻暴打成猪头。可现在说这话的是公子,是五年来她心目中唯一的神祗,是她明知不配不可能还偷偷喜欢着的人。尽管他说了这种轻佻的话,尽管他只是醉了想要个女人,只是今晚而已,没有承诺没有未来。但她也是愿意的,她的第一次如果给了这个人,终生无恨。

    她点头,郑重说:“好!”

    他一怔,也点了点头。然后抬手揭下面具。

    息河呆掉了。先前他说他的脸破了相,她虽然不信。但她也知道,江湖客里面但凡有戴面具的。八成都是因为脸上有非常难看的伤疤,胎记,或者先天生得极丑。因此她对他的脸期待值调低了很多,她只是想看看他而已,不管他相貌如何,与她而言,都是独一无二的。可是……

    他居然生得这么好看,好看得让她立刻生出自惭形秽的心来。她盯着他,痴痴地出神。

    “看够了没有!”他微哑的声音似有了些不悦,她慌忙转移视线,一时也不知该放在哪里合适,只好怔怔看着自己的脚尖。

    “那好,轮到你兑现诺言了。”他站起来,一把抄起她的身子抱在怀里就往外走。她不提防,轻轻地惊呼一声,随即醒悟过来,不禁羞得满脸通红。

    他蹙眉,“你叫什么?不喜欢我吗?”

    “不是啊,”她急忙解释,“我很喜欢。”

    他笑问,“有多喜欢?”

    息河的脸更红,她小心翼翼靠进他怀里,“比喜欢我自己还要喜欢!”

    他抱着怀里温顺柔软的女子穿过大厅,走向旁边的厢房,每次他来都是在那里休息。他觉得自己真是笨,这世上多的是息河这样崇拜他,喜欢他,得他一顾便幸福得如上天堂的女子。他为何不在意这些人,却非要费尽心力地抓个陈天景不放?结果,他付出的深情,他无时无刻不在为她着想的心意,换来的竟只是四个字——我可怜你!

    仿佛有蛇牙在心上狠狠一口咬下,他痛得一缩身子,息河感觉到了他的颤栗,关切道,“公子,你怎么了?”

    “喝多了,有些头晕,你闭上眼睛不许看。”

    她听话地闭起眼睛,虽然不能看他的脸有点遗憾,但她不想惹他生气。

    息河是个草莽女子,但并不鲁莽,起码对于公子的情绪心境,她向来有着很敏锐的觉察力。

    几个月前,公子从山寨里挑选了四百个功夫不错的人,前往雁州做一件事,这不是一桩生意,事实上从一年前,公子就不带他们做任何生意了。这两千号人,现在是被公子白养在静华山上的。没人能猜得出他是何意图。

    去雁州做的事,是在雁州的黑松林里,夜袭一支秘密潜伏在那里的大渊军队,大约两千人。

    虽然是以少击多,但在公子的周密安排下,他们大获全胜,全歼了那支大渊军队。可大家都不明白,他们从位于大渊和齐朝交界处的楚州,长途疾驰两千多里地,来和一支他们一个人也不认识的大渊军队性命相搏,这有何意义?

    这场战役的意义公子只告诉了她:公子说这支军队的主子要杀一个人,而这个人,他护定了。她记得公子在说这句话时,嘴角的笑很幸福。

    而今晚,公子突然在二更时分来了山寨,一来就要了几坛酒,独自痛饮。谁都能看出他心情不好,但只有她猜到,一定是那个公子用心保护的人,让他的心情这么糟糕。

    她笃定那人是个女子。她觉得那个女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被公子喜欢着保护着,是上天对她的恩赐,她怎么能让他这么难过?

    可如果不是公子心情糟糕喝多了酒,她又怎么能看到他的脸,又怎么能……所以说,她其实应该感谢这个女子。

    他把她放在了厢房的床上,又吩咐了一句,“不许睁眼!”就开始解她的衣服。

    息河闭着眼睛。公子的呼吸不时拂到她脸上,有浓浓的酒意。她想公子真的是醉了,手一直再抖,连衣服纽子都解得这么慢。

    可她哪里知道,他的手指在和她的衣服纽子纠缠,心却在和他自己纠缠。一边的自己不屑冷笑,“不过就是女人而已,要多少有多少,陈天景那样的还不稀罕呢。活着,就是醉生和梦死。”

    另一边的自己无奈苦笑,“贺云阳你这算什么,她不是陈天景,陈天景是不可替代的,从此再不见她就是了,何必自欺欺人。”

    他的手指终于败给了息河的衣服纽子,他叹口气,重新戴上面具,拍拍息河的脸道,“你占便宜了,这次让你白看了我的脸,不过,和谁也不能说你看过我,知不知道?”

    息河听到他开门出去了,她还是紧紧闭着眼睛,蜷着身子。有泪水从紧闭的眼帘下缓缓渗出,她不明白,公子说她占了便宜,可她为什么这样难过。

    小吱最近被新立了一条规矩,就是:不许提起陈天景,不许再到她那里去,要是去了,就不要再回来。

    这条规矩是某一天清晨,公子带着一身浓浓酒气回来后,第一时间给它立下的。立下这条规矩后,公子就沉沉睡着了,这一场宿醉,让他整整睡了三天。

    三日后公子酒醒,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切如常。但只有小吱看得明白,现在的公子,已经恢复成了认识陈天景之前的他。

    大渊皇宫中最近出了一桩奇怪之事,某一日四更时分,刑部尚书吴谦容抱了只小箱子入宫,并没在景璃殿的后殿等待上朝,而是直奔隆华殿面圣。

    这日午后,太子、玄明和天景三人被叫到御书房,锦阳帝一脸古怪神色,“今天叫你们来,是要跟你们说一件事。去年正月十五,霍庭良家被劫之案……”

    他说到此顿了一下,玄明舒一口气,“这案子拖了一年多,刑部的人总算是破案了。”

    锦阳帝瞟他一眼,答到,“这案子没破,不过,劫去的东西被送回来了。”

    太子和玄明当然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天景也强打起精神来装装样子。

    “今日四更,吴谦容就带了那只箱子入宫见朕。说他一早起来,就见这只箱子放在他书房桌上。里面的东西嘛,朕已经看过了,一样不少,完璧归赵。”

    这之后当然又是一番讨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件是年轻人最感兴趣的,太子和玄明各抒己见,都快吵起来了,天景却静立一旁,一言不发。

    锦阳帝发现女儿今天十分不对头,赶忙唤她。天景吃力地抬头,眼前是模糊人影在白雾里旋转不休,她含糊地说,“父皇,女儿好冷,又好热……”

    这句话说完,她再也支持不住,软软地瘫倒在地。任一屋子的人慌了手脚。

    天景这次的病症十分古怪凶险,额头滚烫是在发高烧,但身体冷的像冰,又是那畏寒症发作时的特征。气息微弱,昏迷不醒。

    太医们把明华苑的前厅挤满了,但谁也拿不出个具体有效的治疗方案。只能用百年老参熬汤,每隔一个时辰就给她灌些参汤,暂时吊住性命。

    天景一病几天,病情不见丝毫和缓,但有参汤保着,也没继续恶化。有时也会清醒一会,断续地说上几句话。最古怪的是,有天她清醒过来,让宫女从抽屉里取了块帕子出来,她攥在手里,有时打开来看看,再紧紧握在手心。

    宫女们私下议论,公主病成这样,怎么反倒有了些女儿家的气质,平时也不见她用绢帕香囊等物,现在病着,手里倒要攥着块帕子。

    

…………2014…9…9 13:26:07|8984716…………

第一百六十八章:又一次阴谋



    贺云阳正在写一封信,小吱在窗格上站着,大叫公子。

    他抬头,小吱一脸严肃地声明,“先说好,我可没坏了规矩,我只是到大渊皇宫里转了一圈,没进她的房间,所以不算到她那里去了;我也没说她的名字,就看公子你自己明不明白。公子,她病得很重,就快要死了。”

    他一怔,身子站起了一半,然后又慢慢坐下,冷漠道,“她的生死,与我何干?”

    小吱也是一怔,然后道,“无干就好,公子,那我玩去了。”

    “玩去吧,记得别坏了规矩。”

    贺云阳继续写信,笔下的字迹有些乱了,他索性团了信笺,重新再写,几次三番才写好这封信,他靠在椅子里闭目养神,口中轻笑,“与我何干!”

    暮色渐渐地深了,他发现自己在盼着天黑,“与我何干!”他提醒自己。

    天终于黑了,他想出去散散心,“与我何干!”他又说了一遍。

    当他发现自己飞去的是大渊的方向,他终于被自己的没出息打败了。

    天景恍惚觉得有人抱住了她,勉强睁开眼,是静思靠在床头,把她抱在怀里。她喃喃道,“静思姑姑,我不要喝参汤了,好苦!”

    身后那人含糊“嗯”了一声,也没有要给她喂参汤的意思,只是抓过她的手来探腕脉,看到她的左手紧握成拳,从指缝间露出一角素色的绢帕,那人怔了怔,又把她抱得紧了些。

    天景闭着眼睛,语声虚弱,“静思姑姑,我想和你说说话。这些话我和谁都没说过,可是我快要死了,再不说出来,我死了也不甘心的。”

    身后那人才不管她要不要说话,他已经有些急了。她体内经脉纠结凌乱,完全失了正常的规律走向,怪不得她会既发烧又发冷,而他的真气一时半会儿理不顺这些经脉,根本无法输入她的体内。

    半昏半醒的天景喃喃说着,“静思姑姑,告诉你一个秘密,连父皇和母亲都不知道的秘密。我喜欢上了一个人,我很喜欢他,我喜欢和他去银月原,喜欢听他吹箫,弹琴,喜欢和他说话,我有很多跟谁都没说过的事,就只和他说了,和他在一起,真好!”

    “可是最近我和他吵架了。静思姑姑,真的是上天捉弄我们,如果那天我没让珍珠喝那杯茶,而是我自己喝了。或者我看不懂一场戏,想不清楚一些问题,我们还是可以好好的。我们吵架了,其实,他做的那些事我也不是特别生气,我就是气他不该骗我。可是后来,我突然想清楚了,我不该和他在一起,我配不上他对我的好。我为什么这样想不能告诉你,也不能告诉他,跟谁也不能说,于是我说了些很伤他的话,我知道他最受不了那些话了,他会很疼,他会真的生气,他会永远都不再理我的。”

    “果然是这样的,我说了那些话,我了断了和他的关系。他走了,连头都没有回,我天天握着寄思帕,可是他再没写给过我一个字……”

    她身后的人在微微颤抖,他还是理不顺她的经脉,无法渡真气给她。他几次想开口说话,又怕会吓着她。

    天景露出一丝微笑,“静思姑姑,你答应我不把这件事告诉父皇和母亲,我就把他的名字告诉你,好不好?”

    她模糊听到抱着她的人在说话,可是那个低哑柔和的声音不是静思,“我知道,他叫贺云阳,是不是?”

    天景猛地睁开眼,尽力想回头看,他的手又紧了紧,低喝道,“别乱动。你的经脉怎么乱成这样子,我教你的功法到底有没有练过?”

    “贺云阳你疯了吗?这几天我父皇都是住在明华苑的。”

    “我教你的心法还记不记得?按那个方法运功来配合我,才能尽快理顺经脉。”

    “贺云阳,我父皇……”

    “别再絮叨了,你父皇又不是神!就是玉皇大帝在这里又能怎样,我让你运功配合我听到没有!”

    有了天景自己的配合,她的经脉终于理顺了,温暖平和的真力缓缓流入休内,持续了多日的冰火相煎的苦楚终于渐渐缓解。

    他舒了口气,冷笑道,“我教你的功法从来都没练过是吧?就你这样又懒又笨,又娇气又矫情的丫头,还还意思说可怜我?明明是我在可怜你好吧,要不是我可怜你,你早就死过几回了!”

    “我也觉得是这样!贺云阳,你那么了不起,什么事情都做得好,我哪里配可怜你。我那样说就是要让你生我的气,那样我就不会再拖累你了!”

    “你就编排吧!我什么时候说你拖累我了?明明是你自己疯疯癫癫的,但就算那样我也不嫌弃你,天景,你不要再胡闹了好不好?”

    “求求你嫌弃我吧!”天景用力从他怀里坐起,“贺云阳,我不是在胡闹,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不可能的。我想过了,我不要做皇帝了,我争不过太子,我也不想和他争了。过段时间,我就让母亲去和父皇说,让他把我嫁出去!”

    她怔怔看着他,怔怔地流泪,“贺云阳,我成亲那天你不要来捣乱,别让我做寡妇,就让我嫁了吧。父皇把我嫁给谁都行,丞相的儿子、尚书的儿子、侍郎的儿子、将军的儿子,谁的儿子都无所谓,长相如何才华如何也无所谓,只要肯娶我,只要能把我接出宫去就行了。我就想嫁个人,做一个普通的女子,再不要有野心,再不要有聪明。我出嫁以后,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什么都不想,我会把自己喂成一头猪。贺云阳,你想想我变成猪的样子,你就不会再喜欢我了。我会很快忘记你的,你也快点忘记我,这样对我们都好!”

    “你真的决定了,你就是要过那样的生活?就是要,忘记我?”

    她重重点头。

    “陈天景,陈天景!陈天景……”他叫着她的名字,狠狠拥她入怀,许久才放手,“那就再见了,陈天景!”

    病愈后的天景懒了许多,对什么事都不上心,整天呆呆地不知在想什么。但她设想的出嫁和成猪计划却迟迟不曾实施,这个计划除了贺云阳,谁也不知道。

    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又到年末。这一年大渊的冬天特别冷,天景整天蜷在帷帐里,被暖炉,手炉,脚炉包围着,猫一般慵懒,半睡半醒,昏昏沉沉一天又一天。

    这一天,雪后初晴,阳光虽然不暖,但映着雪光,显得特别明亮。天景也躺不住了。抱了个手炉出门,去御书房看看父皇在忙些什么。

    看到冬眠的女儿总算醒来了,锦阳帝也很是高兴。天景凑过去,陪父皇看了几份折子,又听他说了些最近朝堂上的事。又忍不住聪明了一回,谈了些自己的看法。锦阳帝满意地拍拍她的头,笑道,“原来没有傻嘛!你这几个月呆呆的样子让父皇好生担心,还以为那几日的高烧把你的脑袋烧坏了呢。”

    天景不好意思,撇撇嘴反驳道,“女儿才没有傻呢,这叫做韬光养晦。”

    锦阳帝大笑道,“还学会韬光养晦了!不错不错,聪明的确不可太过,但韬光养晦也不可太过。要是几天听不到你说话,父皇心里还真是不舒服。”

    这时有位大臣有事求见,锦阳帝道,“父皇和他在外间说话,你自己在这里慢慢看吧。”

    锦阳帝出去了,她坐在父皇的座位上,随手拿了几份折子看了。再拿一份时,无意间转眼,看到了下面压着一个纸卷,纸卷的中间处印着一朵黑色梅花。天景心中一动,那是来自齐朝的密报的特有标记。

    不知为何,拿起那个纸卷时,她就觉出了不祥,似乎有隐隐的死亡气息裹在这张浅褐色的桑木纸中。

    展开纸卷,里面有这样一行写于十二天前的小字:十二月初三,齐朝东南部裕王起兵叛乱,康明帝大怒,遂派兵十五万,由太子为元帅,三皇子贺云阳为先锋,领兵前往平叛。

    天景耳边嗡鸣,手抖得拿不住纸条,她把纸条放在桌上,盯着那句“太子为元帅,三皇子贺云阳为先锋”反复地看,越看身上越冷。

    天景对兵事不熟,但基本的军法还是清楚的。军队之中,领军主帅的权力有多大她也知道,如果元帅存了心要与手下的一个将军为难,那真是太容易了,便是找个茬要他的命也不是难事。当然,一般来讲,能为一军主帅者不会有公报私仇的小心眼,但是竹竿显然没有这样的心胸。而且康明帝明知这个太子无才无德,无知无耻,而且和贺云阳素日不和,居然还封他为主帅,让贺云阳在他手下作先锋,这是什么居心,什么用意,用脚趾想一想就明白了。

    这个先锋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没错?一旦有了错,后果会是怎样的?天景越想越怕,越想越冷。她抖着手把那张纸条卷好压回原处,紧紧抱着手炉跑回明华苑。

    那天晚上,天景坐在桌前,望着寄思帕出神,足足一个时辰。她终于下定了了决心,她就是反悔了,她就是没有忘记他,她就是没有嫁人。他要是嘲笑她,就让他笑好了。只要他还在,还活着就好,她提笔在帕子上写道,“贺云阳,你还好吗?”

    没有回答。她再写,还是没有回答。整整一夜,她写了不知多少遍,可是连一个字的回音都没有。

    

…………2014…9…9 16:18:53|8985708…………

第一百六十九章:奇葩元帅和受气先锋



    那以后的每天,她都把寄思帕贴身揣着。常常就会有帕子发热的错觉,拿出来看时又是失望。她希望是贺云阳还在生气,或者,他已经下定决心再也不理她了。

    时间过得再慢也会过去,就在天景的忐忑难安,一惊一乍中,天恒二十六年的新年来到了。

    过新年,触目所及之处都被红色包围着,大红的宫纱大红的灯笼,大红的窗花大红的衣裳,一个小宫女还找出一长条红绸,在绒绒的脖子上系了个式样繁复漂亮的花结,院子里的胖雪人身上也被裹了一块红纱。

    红色本来是天景最爱的颜色,但现在她心里存了个可怕的隐忧,看红色就格外碍眼惊心。于是她发了脾气,跑到院子里把雪人的吉服剥下来,又把绒绒脖子上的花结扯下来,扯得太急勒得绒绒直吐舌头。然后对宫女吼不许把她的东西打扮得怪里怪气,吓得那个刚来的小宫女眼泪汪汪。

    秋月明看着天景直皱眉,从去年大病了一场之后,这丫头的脾气就一日比一日古怪,像是有很重的心事。但每次问起,她就笑嘻嘻地说哪有什么事啊,母亲您就是喜欢胡思乱想。

    今年天景就十六了,难道还真是女大不中留?

    可是不中留又往哪里去呢?这丫头仗着聪明灵慧,又有父皇的宠爱,完全目中无人。已经把昀城有名有姓的王孙公子都鄙视了个遍。张三文不成,李四武不就,某某眼睛太小了,某某某鼻子太大了。秋月明现在一想起天景的婚事就头痛,几次下狠心再也不管这丫头了,随她去,看她能不能找到一个她想像中的文武天下第一,漂亮天下第一的良人为偶。

    到了晚上,家宴一结束,天景就溜回了自己的房间,打算再写几句话给贺云阳,也许新年会有好运也说不定。

    在灯下刚铺开帕子,天景就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一抬头,和一双绿豆小眼撞了个四目相对。她不禁心花怒放,新年果然有好运,贺云阳代言鼠出现了。

    “你家公子……”

    小吱冷冷打断她,“我家公子没话给你,是我自己来问问你,要不要去看我家公子?”

    天景呆了,“去……哪里看?”

    “当然是去齐朝军营里。那里离此单程距离五千里,你有足够的御风符吗?”

    天景拉开抽屉,抓出一大叠御风符。目测数量就足够了。小吱点点头,“那就走吧。”

    “你稍等一下啊!”天景抓了一把碎银子,开门出去。几个侍女正正在一间小屋里掷骰子玩,每人面前一小堆铜钱,显然是在赌钱。见她进来,几人连忙行礼问好,人人脸上都有点紧张。

    “你们玩你们的。”天景笑笑,在每个人的铜钱堆上加了几块碎银,“喏,算是给你们的新年利市,你们也累了一年,今晚就好好玩玩吧,今晚我自己睡,倒也安静。我这就去睡了,你们玩累了就在这儿歇息吧,别进去吵我。”

    几个侍女连连应是。天景安顿好了她们,回到自己房间,反闩上门,从窗户钻了出去。

    五千里路,天景要飞一个多时辰,这些时间,也足够小吱说明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十二月初三,齐朝平叛的军队出发,二十天后与一路挥师北上的叛军在琰州界内相遇了。于是两军交战,其实开局的战况还是不错的,三天打了三场胜仗,把叛军逼得后撤八十里,躲进琰州城龟缩不出。

    可是打了三场胜仗的先锋贺云阳不但寸功未建,而且被竹竿统帅足足骂了三天,还找茬打了二十军棍。太子的理论是:既然都说擒贼先擒王,为何贺云阳连战三日,却连本次叛乱的首领,裕王贺天寰的头发也没拿着一根,分明就是无能,还不该打!

    这种理论蠢得让人欲哭无泪。至于是太子真的这么蠢,还是他懒得另找个聪明的借口就无从得知了。将领们也都知道太子和三皇子向来不和,这就是要找些由头来整治三皇子,但将领们除了内心鄙视太子,精神上支持三皇子之外,也就只能明哲保身,尽量避免引火烧身了。

    从得知这次征伐父皇命太子为元帅时起,贺云阳就明白自己即将面临一场大劫,这一次,父皇对自己的命,是志在必得了。

    太子无所顾忌地找茬也印证了他的判断,那些责难和军棍其实也算不得什么,那些只是暴雨将至时越来越冷的风而已。

    暴雨就是在今天——新年的第一天降临的。

    这天一早,缩在城里六、七日,一直高挂免战牌,让贺云阳天天被太子痛骂的叛军突然出城来叫阵了。而且,出阵的是裕王贺天寰手下的第一大将,魏源霆。他引了三千军马出战,在阵前耀武扬威,指名要与贺云阳一战。

    有仗打总比呆在营中挨太子的骂好得多,如果这一战能斩了魏源霆,裕王就失了最大的倚仗,最好一鼓作气攻下琰州城,只要把裕王送到太子面前,最差不过继续被他找茬夺去所有功劳,他还能怎样?

    想得挺好的贺云阳于是准备出阵迎敌,可是没想到奇葩主帅派给他的兵……居然只有三百。

    太子望着震惊的贺云阳,和军帐中一众被他雷得目瞪口呆的将领得意得笑,“本帅知道对方出兵三千,可那又怎样,三千兵马就一定要对三千兵马吗?于别人也许必得如此,但贺先锋兵法出神,武艺超群,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等闲事耳,带那么多人做什么?三百人足矣!当然,本帅会为你助阵,也会酌情考虑加派人马接应你的,去吧!”

    主帅既然已经说了“去吧”,如果先锋还敢再说些什么,那就是违了军令,立刻就要被拖下去打棍子。太子笑吟吟看着他的先锋,他真希望贺云阳能为自己争辩两句,不对,两句话都多了,只要他敢说一句……

    可是贺云阳一个字都没说,他领了这奇葩军令,就出帐去点分给他的三百兵了。

    魏源霆在看到对面的那支军队时怔了片刻,甚至揉了揉眼加以确定。然后才相信自己确实没看错,对面齐朝大军的先锋,只领了大概不到四百兵来和他对阵。

    魏源霆登时大怒,想那贺云阳原来也是个轻狂之徒,仗着名声响亮就如此不把对手放在眼里。哼,料他将来也难成大器,如果他还有将来的话。

    两方阵形列开(贺云阳这方实在列不了什么阵形),双方主将对阵。魏源霆勒住他的枣红马,仔仔细细打量对面的人。

    贺云阳的漂亮没听说过的人极少,魏源霆自然也早有耳闻,但他没想到一个能上阵打仗的男子竟会干净漂亮到这个地步,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的杀气戾气血腥气,就连那只勒着马缰的手也是修长秀美,看不出有练过武功兵器的痕迹。而且他也太年青了,自己已经有四十开外的年纪,这位贺先锋看上去最多二十岁,小自己一半还多。并且此人竟真如传言所称的一般,既没戴盔,也没披甲,只着普通衣衫就上阵打仗来了。

    实在不想和这样连基本防护都没有的孩子对战,赢了胜之不武,输了脸还哪儿搁?偏偏自家主公还说了,这一战,只能输,不能赢……

    魏源霆正在纠结,那边已经压了满腹怒火的贺云阳瞟他一眼,冷冷道,“要战便战,看来看去的有完没完?若是怕了就下去,换个人来,莫要在这里白费时间。”

    魏源霆脸一红,随即迅速转为怒意,催马上前,一抡手中的斩马刀,向贺云阳拦腰劈来。

    贺云阳拨剑,手腕轻振,青琊剑嗡鸣不已,似是极为兴奋。

    魏源霆一见几乎笑出来,心想这小子根本不懂打仗,剑这种花巧的武器哪能用在战场上,他的剑最长不过三尺,我的斩马刀七尺有余,我这一刀过去,将他扫为两段,他的剑还压根碰不到我。只是可惜了这么一副漂亮的皮囊。

    魏源霆的长刀横扫过来,贺云阳不闪不躲,持青琊剑“啪”的一声,拍在了斩马刀的刀锋上。

    魏源霆只觉得双手剧震,几乎握不住刀。其实他如果立刻松手,还可保无恙。可他死要面子,咬着牙握紧了刀,这一击之力就迅速顺着刀柄上延到他的手臂……然后,魏源霆只觉得胸口如遭铁锤猛击,脸色瞬间煞白,一张嘴,喷出一大口血。

    他的两个副将一见这场面,瞬间也懵了。再看自己主将血还没吐完呢,那个秀美少年已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