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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帝妖娆-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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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足于这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简单叫好,这次他带了琴来,就是想弹给她听。现在,在这静谧的夜色里,泛着清香的草原上,他抚琴,身边只有她一个听众。他的心愿实现得完美,才不在意她有没有听懂。
只是,明天就要离开了。
贺云阳走了。锦阳帝有始有终地出动盛大排场送他回国,并没为他没相中自己的女儿而有任何芥蒂。
天景在自己房里,展开那两块“寄思帕”,提笔在其中的一块上写下了“贺云阳,再见!”另一块帕子上果然慢慢浮现出这句话,天景怔怔看着,直到两块帕子上的字迹渐渐隐没,一点痕迹也无。
这以后的时间天景也不无聊,因为有太子陪她玩。
从前,天景对他有礼有节,时时处处顾虑他的地位和感受。每次在父皇面前谈及时局政务,她都很留心,尽量不使自己显得比太子出色。有和他意见相左时,也总是主动退让,赞成他的主张。
但这是从前的旧话了,以后她不会再这样容让与他。
贺云阳曾对她说过一番话:如果你真想日后为帝,那就一定要在你父皇心里留下你比太子强太多的印象,惟有如此,才有可能突破你身为女子这个巨大阻碍。你和我不同,你得到皇位的方法只能是和平过渡,让你父皇给你,扶你坐上这个位子。而不能自己动手拿或者抢,你没有自己动手的资本,况且你也不忍心不是。
贺云阳说得不错,她没有自己动手的资本和狠心。但如果要让父皇下定如此离经叛道,前无古人的决心,她就必须表现出舍我及谁,独一无二的优秀。当然,想表现出这样的优秀是要冒巨大风险的。
既然制定了这样的计划,就要一步一步走下去。天景罗列出自己的倚仗:父皇,虎翼,瞳术,贺云阳。天景也说不清为何要把那个身处遥远异国的盟友列进来,他离她太远了,就算她死了,他一时半会儿也难得到消息。可是,每次想起他,心里都是踏实的。
从此,但凡和太子一起在父皇面前议政,她必然抢占先机,寸步不让。当然要做得很有技巧,她只是就政务时事表述自己的看法意见,而非是在和太子为难。虽然每次她都把太子为难得或面红耳赤,或哑口无言。这时她才优雅淡定地后退一步,说道,“是天景多言了,其实太子哥哥的论据主张也很好啊,请父皇明鉴。”
父皇的明鉴,是多数情况下采纳太子的意见或谁的意见都不用,自己再去和群臣讨论。天景不在意,这是正常的选择,父皇要顾及未来储君的颜面,也要维护她的安全。但父皇看向太子时,眼里越来越重的失望;和采用她的主张时,平静脸色下的欣赏喜悦,她都是看明白的。
这就足够了。胖子不能一天吃成,高台也不能一天拆掉。太子的台,慢慢地拆,急什么。
可是,有一天她正要出门时,母亲发话了,“天景啊,上次你见过面的那位李公子,感觉怎么样啊?”
“李公子?哪一个?”她一边反问一边在印象里搜索,一时还真想不到。
“就是左都御史李大人家的五公子嘛。”秋月明来了气,“你不小了,该考虑终身大事了,别整天就惦念着朝堂时局什么的,那些是你父皇和你太子哥哥的事。女孩子家,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嫁个如意郎君,才能终身有靠。”
“呵,”天景无声冷笑,原来太子想出了这样一步棋,争不过自己,就撺掇着母亲来说服自己赶紧出嫁。这一步棋倒也妙,女大当嫁,天理伦常,还真是有理有据的将了她一军。
可是太子哥哥你难道忘记了吗?天景我不但会讲理论据,撒娇耍赖更是拿手好戏。
“母亲,其实我想起来了,不就是那个西瓜头嘛,我看不上。”
秋月明气得直眨眼,“人家李五公子明明是个容貌俊秀的少年,在昀城也是颇有才名的,怎么到了你眼里就看成了西瓜头?”
“怎么不是西瓜头?母亲,您见过谁的脑袋长得那么圆啊?而且他眼睛也是圆圆的,鼻头也是圆圆的,嘴巴也是圆圆的。我记得他的名字叫李骥才是吧?其实叫李圆圆才是真正的实至名归啊。”
秋月明一掌拍在她头上,“你这个丫头,不喜欢便不喜欢,怎么还给别人胡乱编排名字?这么利口快舌,哪里有半点公主应有的礼仪分寸。我非得去告诉你父皇,让他禁你的足,让你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自己该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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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太子大婚
“母亲,您要是让父皇禁我的足,我就绝食。一口饭也不吃,一滴水也不喝,哼,我说到做到。”看秋月明快要掉泪了,她又偎过来软语安慰,“母亲,我知道该考虑终身了,可女儿要选个世上最好最好的人嫁,反正坚决不嫁西瓜头,您又不是不知道,女儿不喜欢吃西瓜。”
“好了好了,”秋月明红着眼睛又忍不住笑,“看你的造化了,但愿你能遇到个世上最好最好的人,母亲还不是盼你能幸福。”
天景叹口气,她还真没想过如果日后她和太子公开对立,母亲会站在哪一边。虽然自己是她亲生的女儿,可她毕竟多抚养了太子八年。而且在绝大多数人的理念中,儿子比女儿更可靠。民间有养儿防老的说法,还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一说。
也许,母亲会选择留下儿子防老,把她这个女儿——泼出去,或者豁出去。
次年三月,宫中将要操办一件大喜事。忙碌和喜气充溢在宫中的每个角落,宫女内侍们疲惫地奔忙着,明华苑和东宫每天人来人往,秋月明忙得分身乏术,那还顾得上管她那个闲暇时都管不了的闺女。
这件喜事,就是太子将要在三月十五这日大婚。
国之储君的大婚典礼,自然是极其隆重奢华的。要做的婚前准备也是多如牛毛,为了这件大事,连新年都是潦草而过。天景倒也不在意,只是十五那晚有点伤感无聊。因为想起了去年的上元灯会,她和两个姐姐出宫看灯,看了很多好看的灯,还看到了一个最好看最好看的人。
今年的上元夜,那个人会在哪里看灯呢?
不知贺云阳会在哪里看灯,反正天景是别指望再能出宫看灯了。太子大婚将至,因为和宁妃交好,淑妃和清和包揽了婚房中的所有绣品。天景去看过,那工程量简直能把淑妃娘娘和清和都埋起来。看来在三月十五之前,清和都不可能离开凝芸宫一步了。而鸣襄也已有了婚约,今年六月就要出嫁,现在亦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她这个疯丫头自然是敬而远之。
没有这两个同伴助阵,天景一人孤掌难鸣,再说自己出宫也没意思,也就不去父皇纠缠了。只是拿出去年戴过的虎头面具,扣在脸上,在房中来回踱步。
太子将要迎娶的太子妃是吴家千金。太子太傅吴昀和位高权重,是太子党内最坚实的支柱,他的次子吴越回是新任的户部尚书。将要入主东宫的太子妃,就是这位吴尚书的三千金,据说是吴昀和最疼爱的孙女。闺名叫作吴湘秀。
天景见过这位湘秀小姐,用两个字概括,就是安静。她的坐姿是完美的闺秀榜样,坐在椅上,腰背挺直而不僵硬,双腿并拢,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垂首敛目,嘴角微含一抹浅笑。有人问话她就柔声应答,回答是最简炼的,能用两个字表达的,绝不说三个字。没人问她的话,她绝不主动出一声。
第一次进宫来拜见准婆母,湘秀小姐的标准闺秀范儿让秋月明欢喜不尽,一边赞赏一边怒视自己女儿。天景自渐形愧。以前没对比还好,现在这样一个嫂嫂进门,瞬间就把她衬得像只皮猴儿。
更让天景惊叹的是,后来经过多方打听,这位嫂嫂敢情不是临时做样子来讨好婆婆,她在家中的日常生活,居然也是同样的做派。
天景瞬间就给予太子满满的同情,不知道他以后和这么一位木头美人过日子,有何乐趣可言?
不过太子也许并不在意,只要湘秀小姐身后站着她强大的爷爷和老爹,哪怕她真是一块木头也无所谓。这与父皇当年娶谢青华和秦素娥情形相同,皇家的婚姻,不谈情不讲爱,只比较双方手中的筹码,背后的靠山。贺云阳也说过,如果不是遇见她,他也会也对那些背景强大的女子来者不拒。
其实那样也好。那样目标明确的婚姻只需算计,不必动情。没有爱,就有自由。如果贺云阳不遇见她,他就是自由的。
太子这段时间为婚事所累,整天都不见人影,这个对手不在,天景反而觉得无聊。那天在御书房和父皇一起看密报,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贺云阳怎么能对大渊皇宫内的一些隐秘了如指掌。他父皇不是从来都不待见他,只热衷于派他去打仗玩命吗?收到邻国密报应该不会召他一起看,那他是如何知道这些秘密的呢?她想来想去只可能有两条渠道,一是他收买了他父皇的贴身内侍,暗中传递消息给他;二嘛,他所有的消息,来源于他自己布置在大渊各处的密探。
如果真是第二种渠道,那么贺云阳这个人就太厉害太莫测了。在邻国布置起一张完整的密探网,需要雄厚的财力,广阔的人脉,庞大的系统。这些都不是一个失宠皇子所能拥有的力量,或者说,除了当朝帝王有这样的实力,连太子都做不到。如果贺云阳能做到,他是怎么做到的?别的不谈,只说财力,他到哪里去弄这么多的钱?
天景打了个哆嗦。从相识以来,她看到的贺云阳,只是贺云阳想让她看到的一部分,至于他不想让她看到的,藏在深深暗影里的那部分是什么样子,她一无所知。这个人,如果一直是她的朋友,她的盟友还好,如果有一日,他露出暗影里的那个贺云阳和她对立,她哪里是对手,也许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三月十四,太子来明华苑吃晚饭,明日就是他大婚之期,下次他再来,就是携了新妇来给母亲献茶。这一顿饭,也是他告别单身的最后晚餐。
这一顿饭吃得温暖融洽,你给我挟菜,我给你盛汤,其乐融融。饭桌上话最多的自然是秋月明,絮絮叨叨说着明天的注意事项,这儿不要错了,那儿不要误了,太子频频点头,一一称是。天景偷瞟着他,想着这个哥哥这么多年一直装得谦和柔顺,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吃过饭,太子微笑道,“母亲,我想和天景说说话。”
“哦,是啊,你成亲以后,兄妹俩这样亲近说话的机会也不多了。”秋月明赶忙吩咐宫女收拾了饭桌,摆上水果茶点,就回自己房中去了。
天景伸手拿了个大橘子,用力剥皮,兴致勃勃地介绍,“哥,这是郓州进贡的蜜橘,可甜呢,我剥个给你尝尝啊。”
太子微笑点头,一时也不开口,只静静看着她。
天景剥开了大橘子,掰开来,递了一半给他,笑容天真可爱,“哥,明天就是你的大日子了,妹妹我提前祝你幸福。嗯,嫂子那么温柔那么漂亮,你不幸福才奇怪呢。”
太子接了半个橘子在手,嘴角笑意温柔,“谢谢你天景。哥哥明日就要成亲了,其实哥哥挺放心不下你的,以后,你要乖哦!”
“乖?”塞了一瓣橘肉在嘴里的天景两腮鼓鼓的,眼睛眯眯的,口齿不清,“我哪里不乖了,哥你可不要乱说,要是让新嫂嫂听到了,还以为我这个小姑子很难缠呢,她那样娇怯怯的人儿,还不得忧心哪。哥,你快吃橘子,可甜呢。”
太子压下心里蹿起的小火苗,仍然扮演温柔好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说我的性格不像女孩子,让我多向嫂嫂学,温柔安静,才能讨男子喜欢,将来才能嫁出去是吧?”
太子瞟了她一眼,笑斥道,“这话就说得不像女孩儿家,什么讨男子喜欢,这样的话不合你的身份。不过意思倒是不差。天景啊,女子如水,一定要温柔恬淡,与世无争。你这样锋芒毕露的性格不好,就是有男子钟意于你,也得被你这性格吓跑了。”
“跑就跑了呗,我还不稀罕呢。”她又塞一瓣橘子入口,贪馋的吃相实在不像个公主,“哥,你就别为我操心了,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吧。没人娶我最好,我从来就不想嫁人。嫁了人就要被各种规矩约束,什么都不能做,还要看好多人的脸色,无聊死了。我最喜欢现在的生活了,要不然我一辈子都不嫁,就留在宫里,陪着父皇和母亲,每天还能和你说说话,哥,你说好不好?”
太子略低了头,他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语气也冷了下来,“天景你说的这是孩子话,你有点太不懂事了!”
天景把最后一瓣橘肉拈在指间一点点慢慢吃,反驳道,“我哪里不懂事,不过是和你不同观念罢了。哥你到底吃不吃橘子呀?你不喜欢吗?早知道我就不分一半给你了,我自己都吃掉。”
她站起来,笑嘻嘻地问道,“哥哥你还想说什么?没话说我就去休息了。明天可是要早起的。”
太子叹口气,“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天景认认真真敛衽一礼,“太子哥哥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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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玄明……死了?
太子走出明华苑,直到送他出来的宫女回去了关上苑门。他站住,怔怔看着手里一直没吃也没放下的半个橘子,嘴角的笑阴冷狞恶,脸庞都有些扭曲。“这半个橘子是你分给我的?你还不想分给我,你要都吃掉?你吃得下吗陈天景?”
他抬手,用力把橘子摔在地上,又一脚狠狠踩下,使劲地碾,“贱丫头,想和我比胃口吗?那就看看,最后是谁吃掉谁!”
第二日,储君大婚,普天同庆。婚宴上,天景看着那个披红挂花,一身喜庆的男子,恍惚间想起自己刚回宫时,他对自己的照顾疼爱,那会儿他们才真像兄妹呢,可现在这般彼此提防,口蜜腹剑,想想真是好没意思。
“天景,天景!”有人在叫她,循声望去,玄明正端着酒杯朝她她这边挤过来,他显然已有了几分酒意,黝黑的面庞透着红光,看起来比新郎还要欢喜几分。她叹息,这个傻小子倒是一点没变,一点没有学得聪明,真不知他以后会怎样。
她听从贺云阳的提醒,这段时间尽量疏远玄明,好在现在她身边随时跟着虎翼,自由度不比从前,也让这疏远并不显得刻意。
玄明挤了过来,笑道,“天景,我们一起去跟太子哥哥敬杯酒吧!”
“好呀。”天景斟了一杯酒端着,又打趣他,“喝太子哥哥的喜酒你就这么高兴,回头喝你自己的喜酒,你得高兴成什么样啊?”
他的笑容僵了僵,“我就是为太子哥哥高兴,我才不想成亲呢,天景你别乱说。”
“我会乱说!太子哥哥大婚之后,二皇子的亲事还会远吗?父皇现在肯定正在为你物色好姑娘呢。”
事实证明,天景有成为预言家的潜力。太子大婚三个月后的某日,锦阳帝在御书房召见了玄明,分派给他一件事务,“你从芙蓉会回来以后,也有好久没出过远门了。父皇派你出使月氏国如何?月氏国帝君前日送来一封国书,说去年他家太子在芙蓉会上与你相识,相谈甚欢,回国后极力称赞你性情豪爽功夫了得,月氏国君想见你一面。另外还提到他的三公主年方十四,尚未许婚,与你品貌相当。那姑娘极是爱慕英雄人才,这次你出使月氏,也看看那女子是否合意。月氏虽是小国,但能为一国驸马,也是不错的。”
“父皇,儿臣出使月氏国倒没问题,但是,那个三公主,儿臣不想见。”
“为何不想见?”锦阳帝一语问出,看着儿子越埋越低的头,因紧张而微微发抖的身体,忖度道,“你莫非已经有了意中人?没关系,告诉父皇是谁家的姑娘?”
“不是……没有!儿臣只是不想成亲,儿臣不喜欢……女人,都没有意思……都……”玄明尴尬地住了口,他急于掩盖自己的心思,无奈嘴拙,越说越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说了些什么。
这混乱的意思锦阳帝倒真的理解了,不过真的理解错了。他想到这孩子从小就被性情乖张暴戾的谢青华当作出气筒,身上常常会有青肿淤紫的伤痕,自己还曾亲见他在正午烈日下被罚跪,在那样的母亲身边长大,能对女人有好印象才奇怪。
他怜子之意大起,离座来到玄明面前,用力拍拍他的肩,柔声道,“父皇知道你的心思。不过你母亲不能代表所有的女子,她是个异类。这世上温柔善良的好女子多的是,你先去月氏国看看那个姑娘,不满意就罢了,父皇绝不勉强你,回来在咱们本国女子中细细挑选,总有你中意的。父皇保证,决不会逼迫你娶谁的。你的婚姻大事,你自己做主,好不好?”
玄明舒口气,庆幸父皇没能窥见自己心底最深处那个隐晦的秘密,大概父皇没有想到他也会有秘密。更不会想到这个秘密的真相。
他后退一步,躬身行礼,道,“儿臣遵命!”
出使月氏国的起程之期定在七日后。这几天,玄明一直在忙碌准备。启程前夕,他来到了东宫。
兄弟二人喝茶闲谈,玄明的心事岂能瞒过太子的眼睛,他甚至隐约猜到玄明此行为何。他暗暗冷笑,也不点破,只找些闲话,自顾自说得高兴。
在第n次顾忌到人多口杂,而咽下嘴边的话后,玄明终于道,“太子哥哥,我有话想跟你说。”
“这不是正在说嘛。”太子一言出口,见他愣愣的满脸尴尬,才做恍然大悟状,“这样啊,那我们到花园走走吧,去凉亭喝茶,那儿清静。”
在四面通风的凉亭坐定,这次真的只有他们两个,玄明松了口气,道,“太子哥哥,我明天就要出使月氏国了,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太子抬手就在他肩上捶了一拳,笑道,“你这小子行呀,这是要去做驸马了,去吧,把那个月氏国的公主娶回来。”
“哥,你不要再取笑我了,我哪有那个心情。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放心不下,要托付你,也只能托付你了。”
太子也郑重起来,“什么事?我们之间,有什么事尽管说。”
“是天景。哥哥,我走之后,你注意关照点儿天景。”
“我知道你是不放心她上次遇刺的事,可现在她身边有四名虎翼啊,现在若还有人想行刺她,就得派军队来了。”
“这我知道,可我还是不放心,哥哥,我跟你说,其实上次,不是天景第一次遇刺。”
太子表现出了无懈可击的惊讶,“你说什么?”
于是傻孩子玄明就把太子的手笔讲述给太子听。其间重点强调天景如何讲义气,第二次遇刺后也没让他把这事告诉父皇。又顺便感叹了一句幸好那个刺客不是幕后之人的死士,否则他谢家就要有大麻烦了云云。
太子咬着牙听完了他这一大篇话,心里已经把天景和刺客诅咒了几个来回。那刺客向他复命时,说他是不敌玄明逃走的,却原来是被天景看出阴谋,故意放走的。那个死丫头,她还敢再聪明点吗?
“原来还有这么一桩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嘛,你放心吧,我会看好天景的。现在有了虎翼,她晚上再也不能偷溜出去,应该没问题的。”
“嗯,我想也是,只不过把她托付给你,我心里就踏实了。”
太子忽然冷笑一声,“玄明,你也不小了,心里的这个傻念头,什么时候才能放下?”
“什么,傻……”
“她姓陈!你别管她出身何处,原来姓什么,父皇赐她姓陈,而且她的名字是入了祖谱的,她是我们的妹妹。你把那个傻念头抱一辈子,也不过是个空。”
血一下子都涌到了脸上,心里却是冰凉的。他自以为藏得妥妥的秘密,不会已经众人皆知了吧?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道,“你怎么知道……”
“你给我坐下。谁给你的胆,敢跟我大吼大叫的?”
玄明一怔,自知是情急之下逾了规矩,连忙赔罪,小心问道,“哥哥,我……父皇知道吗?天景,她知道吗?”
“我们是兄弟,我怎么可能拿着你的隐秘到处宣扬,不过是看你这么犯傻,替你着急,提醒你一下罢了。”
“我也知道这是犯傻,可是天景太好了,这世上没有女子能比她更好,除了她,我谁也不喜欢。”
太子实在想不出那个丫头哪里好,自己只觉得她可恨该杀。现在要是有个人能一剑要了她的小命,那自己才能称心如意呢。
他正想着,玄明再次起身,恳切道,“太子哥哥,我先走了,你的话我记下了,我的话,你也千万记着。”
太子的眼神毒蛇一般死死盯着玄明渐远的背影,低声冷笑,“你去吧,不用再回来了!至于那个丫头,兴许哪天我就给你送过去,到了哪边她就不是你妹妹了,算我帮你了断心愿,兄弟一场,哥哥也对得起你了。”
“什么?你把那件事告诉太子哥哥了?”玄明也来明华苑辞行,略坐了坐就走,天景送他出门时,听他压低声音说了这个让她始料未及的消息。
“既然不能跟父皇说,那就只能告诉太子哥哥,我这一去要好长时间,实在不放心你!有他照应你总是好些。”
天景口中发苦,说不出话来。让太子来照应我?那我也可以让绒绒照应那只八哥了!可是有些话不能告诉玄明,起码现在不是说的时候。那就由太子来照应她吧,她可不是一只随便就能被猫吃掉的八哥。
她又应付了两句,转身回去,一只脚刚踏进苑门,玄明在身后呐呐唤了一声,“天景!”
她回头,看见玄明站在月光地里,可怜兮兮地望着她,满眼都是话,就是说不出。
她心软了,转身回去,在他手上握了一下,笑吟吟道,“哥,你早点回来,父皇说今年初秋带我去湘州行宫,那里有一大片围场可以打猎,等你回来咱们一起去。”
天景最近再也不抱着绒绒睡觉了,随着她和太子关系的恶化日渐加深,她对绒绒也越来越讨厌,爱屋及乌,厌人也能及猫。
玄明走后二十天,噩耗传来,玄明所领的使节队伍在齐朝和宁朝的边境处遭遇马贼袭击。使节队伍当然不能带太多兵马,玄明身边一共只有四十八个御林军,马贼之数却有五百。
传回的消息里这样总结战局:使节队伍无一幸免,二皇子重伤,下落不明。
年届半百之人听闻这样的噩耗如何能够承受,惊痛交集的锦阳帝当场昏厥,侍从太医们七手八脚的好一阵忙碌救治,他才醒转过来,睁眼的第一句话就是,“封锁消息,不许传到秀云宫去,宜妃知道了会受不了的。”
太子哭得伏地不起,一副恨不得和玄明一起去了的惨痛哀绝,众人才把皇上抢救回来,又忙不迭地上前安慰太子殿下,揉胸捶背灌参汤,忙得不亦乐乎。
…………2014…9…4 13:01:00|8924184…………
第一百四十八章:闯东宫
天景是最冷静的人,冷静得仿佛她和玄明全无关系。其实她心里的疼痛几乎不亚于父皇。玄明是她的至亲手足,多年来那个傻孩子一直全心全意地呵护她照顾她,他临走时还说“我放心不下你!”她闭上眼睛,就又看到他站在月光地里,呐呐地唤她,怔怔地看她。
玄明……他死了吗?
天景很疼,但她不哭,她的泪水被怒火烧干了。她冷眼看着那个惺惺作态,哭得死去活来的人,脑子里盘旋着贺云阳说过的话,“对太子而言,你和陈玄明,只要除了一人,另一个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来……”
是的,现在自己在父皇的严密保护之下,他再想动手也难有机会。但是正好遇上玄明出使月氏国这样的大好时机,千万里之遥,长途跋涉的,出些意外也属正常,尤其在其他两国的交界处发生意外,更是和大渊太子半点关系也扯不上。
天景咬着牙,狠狠攥拳控制自己,否则她真想扑上去撕开那个伪君子的假面,看看那么多眼泪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天景守在父皇身边,直到他服下安神药昏昏睡去她才离开。路过凝芸宫她进去看了看,淑妃娘娘和清和正哭得像两个泪人。玄明和她们一起生活了这几年,这两个善良的女子是真的把他当作亲人,现在她们的悲痛也像是失去了亲人。
天景站在门口看她们,平静开口,“你们不要哭了,玄明哥哥没有死,他一定不会死的。”说完她也不停留,转身就走。两个女子泪眼模糊地看着她离去,淑妃一声哽咽悲叹,“天景这孩子是太伤心了,玄明一向待她那么好!”
回到明华苑,母亲和静思也在流泪,旁边侍立的人也都是一脸悲戚之色。秋月明一见她回来了,赶忙询问情况。天景叹了口气道,“太医说父皇是急痛攻心,现在服了药,已经好些了。”
她挑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太子哥哥很伤心!他哭得好厉害!”
说完她就进了自己房间,重重关上门。静思惊得瞪大了眼睛,“娘娘啊,公主她不是过于悲痛,神智出了毛病吧?您看到没有,她刚才在笑……她……玄明殿下出了这种事,公主她怎么笑得出来?”
秋月明埋头,手里绞着一块帕子,叹息道,“她想笑就笑吧,她笑,自然是有让她想笑的事情。”
静思看着自家娘娘,越发糊涂。现在还有可笑的事情吗?明明哭都来不及。
天景呆呆地坐着,她胸口闷得厉害,悲伤和怨恨搅在一起,凝成了石头堵在她胸口。她疼得想哭,恶心得想吐,可就是哭不出,也吐不出。
“陈天景,喂,天景公主!”
一个细小尖利,有点耳熟的声音在叫她的名字,一回头,小吱正坐在桌子上看她。
她惊讶,“你怎么在这里?你没跟贺云阳回去吗?”
“我是来替我家公子传话的,”小吱瞪她一眼,“你也别把我想得太没用,我会用幻烟,土遁术也很厉害哦。”
“那你是用土遁术从齐朝来的?贺云阳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
“我家公子说,陈玄明的事他也知道了,他让你别太难过,既然是下落不明,那就还有活着的希望,他会极力帮忙寻找的。”
“谢谢……”天景只说了这两个字声音就哽住了。还好,这世上还有个神通广大的人叫贺云阳,他是她的朋友,她的盟友,他会尽力帮助她的。玄明,肯定不会死的!
“我家公子还说,这几天你一定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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