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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帝妖娆-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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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仗着力气大,就把我随便丢来丢去的,我还得跑回来,很累的你不知知道!”天景白了他一眼,掏出一盒侍卫们统一配备的伤药,“快,把衣服解开!”

    “啊?”

    “啊什么啊!你肩上的伤一直在流血,再不止血的话你就完了!”

    贺云阳很听话地解开了衣服,右肩上那道伤深可及骨。天景对血有特别的恐惧,一见他的伤口吓得手都抖了,但还是硬着头皮打开了药盒。贺云阳倒是善解人意,接了过去,“我自己来吧。”

    天景也不坚持,把药盒给他,又换了一张避火符。火麒麟显然极是忌惮贺云阳,不肯向这边靠近一步,就在安全距离喷吐着火焰,跟这两个难缠的人类死耗。

    太医院秘制的伤药真是非常有效,片刻工夫就完全止了血。贺云阳扣好衣服,问道,“你的这些符还能坚持多久?”

    天景看了看数量,“差不多一个时辰。”

    他舒口气,“给我一柱香的时间就够了。”

    天景正想问他要一柱香时间干吗?他已经闭上眼,开始调息疗伤了。

    天景也开始了她平生最无聊又最惊心动魄的一段等待。身旁是入了定的贺云阳,前面是吐着火的大怪兽。若不是有师傅给的避火符,他和她现在一定是外焦里嫩,味道刚刚好。

    又换过两张避火符,贺云阳睁开了眼,居然神采奕奕,就像从没受过伤一样。天景感叹,和火麒麟相比,其实他才更像神兽。

    “我已经知道火麒麟的致命点在哪里了,”他压低声音道,“刚才它低头时,我发现它后颈处有一块完全没有覆盖鳞片,只有光滑的皮肤,应该就是哪里了。你觉得呢?”

    她忖度着点头,“嗯,想必就是哪儿。可是,”她偷瞄了眼火麒麟那足有三、四丈的身高,“可是你怎么才能碰到它的后颈?就算你会轻功,也没有这么厉害的轻功吧?”

    “我自有办法。现在我真力恢复了一些,应该能做到,你在这儿等我。”顿了顿,他郑重道,“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把你丢来丢去的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你好看才看你啊,怎么了?



    贺云阳翻身,闪出了辟火符的保护范围,天景还愣在他那句话里,“那么骄傲的家伙居然也会说对不起。对不起之后他说了什么?以后……谁和他还有什么以后啊!只要出了这山,我就再也不认识他!”

    她正想狠狠立一个关于再也不认识贺云阳的誓。就被火麒麟的咆哮震得耳朵发麻。她叹了口气,还是先确定了他是否能活着,再决定以后认不认识他吧!

    火麒麟不再跟避火符较劲,因为那个让它恨之入骨的小子已经从那后面出来了。他好大的胆,难道真当它是吃素的吗?它已经下了决心,要把这小子好好烤一烤,然后慢慢享用。

    火麒麟追击着不停闪转腾挪的贺云阳,不断喷出粗如儿臂的火柱。天景紧张得心似乎下一秒就会从嘴里跳出来,她后悔,刚才怎么忘记给他一张避火符,那样好歹能有些周旋的余地。

    下一个瞬间,如果不是天景及时地捂住了嘴,她的心可能真的却跳出来。因为她看到——贺云阳飞起来了!

    她没有看错,那不是轻功,人类的轻功不可能达到那样的高度,那是——御风术!

    这里是寒玉山的山腹之中,是完全封闭的环境,没有风。能在没有风的条件下施展御风术,足见他对此术的精深程度。天景估摸着,应该和师傅差不多。

    贺云阳飞到了大殿的穹顶上,停了片刻,等待火麒麟反应过来,抬头向他喷火时,他翻身避开火舌,在它一股火喷完,下一股火还没形成的空档,落在了它背上。

    火麒麟庞大的身体一僵,似乎感到了厄运临头,它绝望地狂吼一声,尽力扭过了头。

    一个硕大的火球已经在它口中形成,但永远也没有吐出的机会了。青琊剑准确地刺入它后颈处那块没有鳞片的地方。

    剑一刺入,火麒麟“咕噜”一声,咽下了那团已到嘴边的火球,然后是一声极悲凉的哀鸣,它的身体迅速缩小,回到了他们初见它时的正常状态。

    贺云阳立刻拨剑,从它身上跃下,全神戒备着。火麒麟却立刻伏倒在地,闭上了眼睛,就一动不动了。

    “死了?真的就这样死了?”贺云阳疑惑着嘀咕。身后有人接话,“它没有死。神兽都是永生不死的。它只是进入了长眠。等到下一个花开之期,它就会醒来的。而且,因为这一次它失败了,所以下一次花开时还是由它来守护,算是给它一个洗雪前耻的机会。”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至于怎么知道的,为什么要告诉你?”天景刚才在避火符后蜷缩得浑身酸麻,自然不会对这个始作俑者有好气。

    贺云阳挑了挑眉,又摇头笑笑,一言不发地找了个角落靠坐下来,闭了眼休息。

    见他不争辩也不反驳,甚至没有不满的脸色。天景反而有点讪讪地不自在。现在这个贺云阳,和刚进来时那个傲慢狠厉的云阳公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贺云阳,你不是要在这里睡觉了吧?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他闭着眼,倦倦地含糊应道,“我实在累得很,先歇一会儿,歇一会儿我们就出去。”

    天景“哦”了一声,她当然看出他非常地累,可她就是想和他说话,出去以后他有得是时间休息,可她出去之后就不认识他了。

    想了想她又问道,“贺云阳,你师傅是剑仙吧?”

    贺云阳睁开眼看着她,她以为他会问“你怎么知道?”或者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直接丢还给她。

    可他没有说任何带刺的话,而是直率地点头承认,还做了附加说明,“我师傅是袤合洲之外星斓山上修行的剑仙,我和他学剑九年,除了剑法和他门中的内家心法,他还教了我御风术。还有,我的剑叫青琊!”

    他这分明就是在教她学礼貌呀。天景脸上有点发烧,嗫嚅道,“关于守护神兽的事都是我师傅告诉我的,关于我师傅的身份和来历可不能告诉你,我师傅她不许我和别人说的。”

    他点头赞同,“你师傅既不喜欢张扬,当然要听师傅的话。”

    天景不再说话,只静静看着他。看着看着就出了神。

    相貌一直是贺云阳心里最难解的结,他也最讨厌被人这样盯着看。对陈天景的好感度迅速降低,而对面的人毫不知觉,托着腮看得专注,他终于怒了,沉声道,“你到底在看什么?没进山之前你就这么看我,现在又这么看,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他提到进山前的偷看,就让天景想起了他用剑抵着她时的冷酷和狠厉,不由得怒从心头起,而且绝对比贺云阳怒多了,她冷笑道,“看你自然是因为你好看嘛!你要是个丑八怪,就是求着我看你一眼我都懒得看!”

    “你!”贺云阳一下坐了起来。对陈天景的好感度瞬间为零。这丫头如此轻佻轻薄,哪里像个公主!她是在故意羞辱他吗?

    “你什么你!”天景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贺云阳虽然厉害,但坐着对站着,气势上总是输了一筹,况且天景一开口就震住了他,“贺云阳,我看你就是矫情!”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如果你真的讨厌自己的相貌,为什么不用个狰狞丑恶的面具来遮住脸,或者干脆下个狠心毁了自己的脸,这样不就没人看你了!‘爱美之人,人皆有之’,你也喜欢自己的相貌对不对,但是别人多看你几眼你又不愿意,你说你是不是矫情!”她背负双手俯视着他,气势倒也十足。贺云阳大概是从未见过这样嚣张犀利的女子,竟被她压住了,无论言语或行动,都没有反击的意思。

    “容貌美丑,百年后皆是皮下白骨,有什么可计较的!便是你男生女相又如何?只要你有男儿的志气男儿的作为,谁敢看不起你,谁又有资格看不起你!对于世人的眼光何必理会。遇到那种下流不正经的人,一耳光抽过去就行了;至于没恶意只是单纯觉得你好看的,就由他们看好了,又不会看掉你一根头发,何必像只刺猬似的,你说你是不是矫情!”

    


第一百二十四章:谁都有逆鳞



    贺云阳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话来。任天景居高临下,振振有词。

    “一百七十年前,那时的齐朝还是你先祖仁惠帝当政,当时的左丞相齐晏大人,你是知道的吧?”

    “你……也知道齐晏大人?”贺云阳抬头看她,实在有点意外。一般来讲,做公主的能把自己国家的历史弄清楚就很不错了,这一位居然还知道别国一百多年前的历史人物。

    “齐晏大人那样的治世奇才如何能不知!史料中记载,齐晏大人先天生得异相,左脸有乌青胎记,右脸有朱砂胎记,见者无不惊悚回避,就连他的亲生父母也因此嫌弃他。也因为相貌太丑,他虽然才高八斗却屡试不第,从十六岁第一次参加乡试,直到二十年后仁惠帝登基,慧眼识英才,御笔亲点他为新科状元。后又不顾群臣反对,擢升他为左丞相之职。齐晏大人才得以施展平生所学,齐晏大人也没有辜负君王的知遇之恩,他毕生为齐朝所做的贡献福泽延绵至今,其所做的《制国论》,与我大渊秦锐大学士所做之《践世录》,并称袤合洲两大治世精典,是各国的君王和皇储皇嗣必读之书。我没说错吧?”

    贺云阳点头叹息,“说的一点不错!自齐晏大人辞世之后,百余年里我齐朝换了三任帝王,可朝臣之中,再也没有他那样的人才了。”

    “正是如此。朝堂上那些相貌堂堂的官僚,或许会嘲笑齐晏大人相貌丑陋,但是他们哪个敢和他比比作为和贡献?只可惜世上之**多都是以貌取人,因此齐晏大人毕生未曾婚娶,孤独终老。”

    天景叹了一声,忽然蹲下来跟贺云阳平视面对,笑得促狭顽皮。贺云阳一怔,呐呐道,“你做什么?”

    “看你啊,看你看你就看你,被看习惯了,你的心结也就打开了。我说呀,要是齐晏大人在九泉之下得知后世有你贺云阳这么一号人物,肯定也要骂你矫情。你是文武全才,又生得这么一副好相貌,世上基本没人会讨厌你,有那么多女子喜欢你,为你害相思病,你这一辈子,肯定是妻妾满堂,儿女成行。你比齐晏大人的命好多少倍啊,你还不知足,还要别扭,你说你是不是矫情!”

    贺云阳黯然半晌,唇边也抿出一丝笑,“陈天景,那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呀?”

    “啊?”天景像被针扎到似地迅速跳起来,因为她不能让他看到她红了脸。定了定神,她叫道,“贺云阳,你矫情也就罢了,怎么还自作多情呢?我喜欢你?我怎么可能喜欢你?我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你的!”

    贺云阳也跳起来,“我哪里就这么差劲了?你凭什么不喜欢我?”

    两个人互相瞪视片刻,又一起低下头去尴尬,心想为什么会说到这里?这话题跑得甚是吊诡。

    贺云阳先打破了这尴尬,他咳了一声,道,“我们出去吧!”

    “呃,好吧!”

    他俯身去拾青琊剑,忍不住低声嘀咕,“不就是个小丫头嘛,神气什么?”

    “小丫头”三字结结实实触到了天景的逆鳞。这些天跟在玄明和一众高大侍卫身后,她可是深受个头小的苦楚。现在被贺云阳叫做小丫头,她立刻变成了一只被激怒的炸毛猫,对着他大喊,“谁是小丫头!我十四岁了,马上就十五了,才不是小丫头!”

    “哦。”贺云阳准确地捕捉到了报复的机会,其实以他的消息灵通,岂会不知邻国皇族的具体情况,但此刻故意装傻,微微挑眉作出一脸惊讶,“十四岁,你有这么大吗?我还以为你只有十岁,十一岁,哎,最多十二岁啦。”他笑吟吟看着天景越来越涨红的脸色,一岁一岁地往上加。

    “贺云阳……”

    “哦,对了,你的衣服和鞋子都是特制的吧!我记得上次见你,你可没有这么高,也比现在单薄很多,显得特别小!”

    “谁特别小了!”天景怒吼一声,“我只是长得慢而已!我告诉你,长得慢的都是精华。人参五百年才能长到一尺长,萝卜半年时间就能长一尺长了。但人参是多难得的宝贝呀,人参能救人性命,萝卜就只能熬汤,哼,而且萝卜汤最难喝了!”

    “哈哈哈!”贺云阳笑得靠在了石壁上。天景愣了愣,也觉出自己的话有些太孩子气,也忍不住笑。

    好一会儿,贺云阳才勉强止住笑。说道,“好了,人参公主,我们把玉芙蓉分了,赶快出去吧。”

    “你要把玉芙蓉分给我?”天景真是意外,莫非父皇和她,全都想错了贺云阳?

    “是啊。”贺云阳何等聪明,从天景疑惑的脸色已猜出了她的心思,“陈天景,你原来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心狠手辣蛮不讲理,谁和我同组都肯定倒霉,弄不好我会为了要独占玉芙蓉而杀掉同伴,你是这么想的吧?”

    天景有点尴尬,但她向来不肯在言语上吃亏,没理都要强辩三分理,何况现在也不是完全没理。她不屑地一撇嘴,“难道不是这样吗?别忘了刚进来时我就差点被你杀了。要不是玉寒山突然震动不休,我现在可能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贺云阳低了头,半晌无言。

    天景的心一下子紧缩起来,后悔自己不该太呈口舌之快,要是激得他恼羞成怒了该怎么办!这个家伙可是厉害到连火麒麟都不是对手。要是他真的恼了,决定完成先前半途而废的杀人计划,自己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她看了看自己和他之间不到两尺的距离,又想想这家伙还精通御风术,暗暗叫苦不迭。

    “对不起,”他开口,居然是今天第二次向她道歉,“我这人疑心病太重了,当时我要是……那就是我此生做得最错的一件事了,我,我真是非常后悔,对不起。要不然,你刺我一剑吧,然后,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第一百二十五章:祸不单行



    天景懵了。其实这件事也不怪贺云阳。就算换了任何一个来参加芙蓉会的王孙公子,恐怕都会对她动杀机,毕竟一个侍卫进了玉寒山,委实太诡秘太不可思议,若是传出去对自己的名声都是影响。自己提及此事也只是随口说说,缓解一下误会他的尴尬罢了。根本没想到他会这样痛悔诚恳的道歉,还给她提供了这么扎实的出气方式。

    见他真的把青琊剑递过来,她吓得双手连摇,“贺云阳,你不要这样,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后来你不是推开了那块朝我掉下来的大石头救了我一命嘛,这就算是扯平。”她想了想还是转换话题为妙,于是她又道,“玉芙蓉你不用分给我了。大家都以为只有你一人进来了,要是你分给我一半玉芙蓉,这实在不好解释。”

    “有什么不好解释的。你听我说啊,等会儿我们一起出去。你哥哥想必派了人在山上找你,不要和他们照面,我们直接回营地。估计现在所有人都等着呢,回到营地,我就当着大家的面说:这一次真是非常古怪,和我一起进玉寒山的居然是大渊二皇子陈玄明的侍卫,不过这位侍卫竟然身具异术,助我打败守护神兽,摘得了玉芙蓉。因此我即与你分享此花。等我说完,你就摘下面具亮明身份。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场戏演好,保证任何人都不会看出我们是在演戏。我会显得非常惊讶非常生气,会质问你哥哥怎么可以带了女子来参加芙蓉会。这样生一会儿气之后我才感叹一番,比如什么天景公主果然名不虚传,胆识和本事都不在男子之下等等,其实这些也是实话。这样不就解释清楚了,而且也不会影响到你的名节声誉。想想看,自有芙蓉会以来,你是摘到花的第一个女子,千年第一人哪!”

    “千年第一人”的噱头着实的引诱着天景,她不是不心动,但也只是心动而已。她阻止了正要用剑破开玉芙蓉的贺云阳,坚定的说,“我不要了。你的设计是很好,应该能解释清楚。这解释维护了我的声誉,可我哥哥就成了众矢之的,他带了女子来参加芙蓉会是他理亏,他没能进玉寒山而我进来了还摘了花是他无能,等回了家,他在我父皇面前也抬不起头来。”

    她叹口气,“我敢和你打赌,他现在肯定也在山上找我呢。他是个老实人,对谁好就是实心实意的。带我出来走这一趟不是父皇的旨意,而是因为我想出来玩,他向父皇求了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带着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他就已经顶了很大的压力,我这次莫名其妙地进了山,不知道他会有多着急。如果我再为了得这半朵花和一个噱头而让他颜面尽失,被人抱怨、非议,嘲笑。那我就太不应该,太不像话了,我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所以,这朵玉芙蓉你自己带出去吧。也别觉得欠了我什么,就像你说的,我可是千年里第一个摘到玉芙蓉的女子,还帮你打败了神兽呢。虽然不能跟别人说,但自己想想也是挺得意的,这就值了,没什么遗憾的。我们这就出去吧。”

    他们又走回了那条昏暗漫长的甬路,身后的大殿里,火麒麟睡得香甜。

    “贺云阳,等一会儿我们出去了,你直接回营地。我在这附近等玄明哥哥来找我。他一定就在这山上的。我会跟他说我一直昏迷着,后来听到些响动醒过来,发现山开了,我就出来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进到这山里来的,也不知道还有谁进来了。我想他应该不会去问你的,不过如果万一问起你,你一定要咬定只有你自己进来了,什么陈侍卫李侍卫,从来没见过。”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那句一直在考虑要不要说的话,“贺云阳,我们出去了,就谁也不认识谁了。”

    他停住脚步,眼睛盯着手里的玉芙蓉,缓缓道,“你的意思是,你从来不认识我,我也从来不认识你?”

    “对,就是这个意思。”

    “好吧!”

    这之后他们沉默走路,气氛莫名地压抑僵冷,就像已经谁也不认识谁。

    走着走着,天景开始觉得冷,异样得冷特别的冷,像是血液都要被冻结了。她暗叫不好,这一个多月都没有发作过的冰璃雾偏偏现在来凑热闹,还发作得如此迅速凶猛。一定是今天这一番折腾太厉害,力量消耗太多,压不住冰璃雾的寒气了。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走了,靠着山壁滑坐下去,紧紧蜷缩成一团,望着前面渐行渐远的背影,她用力地喊了一声,“贺云阳!”

    她颤抖微弱的声音没有落空,他回头,然后急步转了回来,“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天景还没“我”出个所以然来,却见贺云阳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到了石壁上,眼里晃过一丝惊惶,然后他把手中的玉芙蓉一丢,就去拨剑。

    在剑落的一刹那,天景已经麻木的知觉还是感到了一阵刺痛,右肩上像是被烧红的钢针狠狠扎下,那痛感,尖锐得钻心入肺。

    有几截不住扭动的漆黑物体从青琊剑锋上滑落在地,那本是一条完整的蛇,就在青琊斩在它身上的同时,它咬了天景的右肩。

    天景努力想转头看自己肩上的伤,被贺云阳按住,“不要动,现在一下都不能动!”

    “是……什么蛇?”天景看着已经和身体分了家,还不停张合着嘴的蛇头,心里寒意愈重,蛇口中锋利还带倒钩的长牙,证明它肯定有毒而且毒性不浅,自己肩上的伤已经不痛了,变成一片灼热的麻木,这也是中毒的症状。

    贺云阳用剑尖一挑,把那颗狞恶的蛇头扫到对面的石壁上,蛇头顿时碎裂。他看看她肩上的伤,再看看她已经蒙上死灰色的脸,深深叹口气,“是墨蛊。”

    


第一百二十六章:不许不认识我



    墨蛊是一种毒性极其凶猛的蛇,说它是袤合洲最毒的蛇也无不可。夜幽国的确是这种蛇的盛产之地,可这里是封闭的山腹,除了神兽和玉芙蓉,怎么可能有需要呼吸吃喝的活物存在?

    墨蛊的毒是无解的,被墨蛊咬伤,就不要做求医问药的无用功了,只有拿出“噬指断腕,噬臂断肩”的勇气,才可能活命。

    贺云阳锁着眉,看着天景的伤,她被咬在肩上,真是断无可断,好像除了眼睁睁看着她死去,是再无法可想了的。

    天景感到晕眩,呼吸越来越困难,她努力地去握他的手,她说,“贺云阳,我好冷。”

    他叹息,伸手拥她入怀,在她耳边低语,“我的小公主,我不会让你死的。”

    可是这句话天景没有听见,她的意识已经陷入一片黑沉沉的混沌,越陷越深。

    天景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的她在明华苑,身边全是一个多月没见的亲人。太子和清和调侃取笑她是个害人精,让玄明无缘入山折花,以后再没人带她出去玩了。绒绒围着她喵喵叫着撒娇,想让她抱。可她抽不开身,母亲紧紧地揽着她,她一点都不冷了,因为母亲的怀抱那么温暖。母亲不停地说她瘦了,要弄更多的补药来给她吃。正说着,静思就端着一大碗补药进来了,还没走近,那药的苦味就已经让她毛骨悚然。

    天景被那一碗药吓醒,醒后就怔住了。

    她正依偎在贺云阳怀里。他已经睡着了,垂着头,眉间微蹙,脸色那么苍白。她很快就发现了他脸色苍白的原因,他左手揽着她,右手却扣住她左手腕脉,丝丝缕缕的温暖不断地流进她的身体。

    天景感动地想哭。这内家真力可不是吃一顿饭,睡一宿觉就能恢复的寻常力气。消耗的真力,要修炼很长时间才能补回来。他们只是萍水相逢、莫名其妙凑在一起的;她都说了,以后他们谁也不认识谁,他何必……

    她不忍再耗费他的力量,尽量轻地抽回自己的手。可她一动,他就惊醒了。声音里有明显的虚弱,“你怎么样,还冷不冷?”

    “不冷了,谢谢你啊,我已经好了……”她赶紧从他怀里起来,一边说着话来掩饰尴尬,说着说着就觉得不对了。她想起来了,她不仅是冰璃雾的寒气发作,她还被最毒的墨蛊咬伤了,她可从不知道内家真力还能治蛇毒。

    她立刻去摸右肩,没有灼痛和麻木,只是手指压上去还有一点点痛而已。她疑惑地看他,“贺云阳,墨蛊的毒不是无解吗?”

    “嗯,一般来说是这样,不过,陈天景你的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我的手边正好有一朵可解世间任何毒的玉芙蓉。”他的口气倒是轻描淡写。

    “什么?玉芙蓉……”天景吓了一跳,眼睛急速地在周围搜索了一圈,果然没看见那朵花的踪影。“你真的把玉芙蓉给我……”

    “是啊,一半内服,一半外敷,嗯,现在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一半,外敷……”天景满脸通红,埋着头不知该怎么和他面对。

    “外敷就是外敷,你自己别往歪里想啊。”他扶着石壁慢慢站起,抱怨道,“陈天景,你个头不大,份量倒不轻,把我的腿都压麻了。”

    他明明是力量消耗过度才站不起来,还非要找个借口,天景埋着头不去说破,成全他的骄傲。他靠着石壁歇了一会儿,笑道,“你还没睡醒吗?走啦!”

    他们继续走剩下的路。天景真是好生纠结,纠结怎么向贺云阳表达谢意。他为了救她所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消耗的真力还可以补回来,可是玉芙蓉没有了,他这次入山所经的辛苦和危险就算白费,出去之后如何向太子交代?这些事情想一想她都替他发愁,也就更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他了。

    “陈天景……”他忽然叫她。

    “啊?”她一惊回过神来,”“你叫我?”

    “是呀,”他站住转头看着他,“我救了你,你打算怎么谢我?”

    天景猝不及防,彻底呆掉了。贺云阳付出这么多救了她,应该是好人啊,可是,好人救人之后,从不会主动提出让被救者答谢,被救者致谢时也会推辞的是吧?话本戏文里都是这样的,现实里好像也都是这样的,可是,贺云阳怎么就不是这样的呢?

    “我说话你没有听到啊?”他一点也不觉得这样做不像好人,口气还颇不耐烦。

    “我听到了,我正在想。嗯,回去之后我就去告诉父皇……”

    “为什么要告诉你父皇?”

    “你不是要谢礼?我什么也没有,只能告诉我父皇……”

    “我要的,你父皇给不了。”

    “啊?!”天景慌了,往后退了两步,皱着小脸哀求道,“贺云阳,我还小呢。”

    他一怔,摇着头笑道,“陈天景,和你说话真是折寿,你以为我是什么,**吗?”

    “你当然不是,贺云阳,你是好人!”天景松口气,赶紧送上高帽,“那你要我怎么谢你?”

    “两个条件,”他竖起两根手指,“第一:出去以后我们可以谁也不认识谁,但如果有机会单独相处,不许你不认识我!”

    “这个啊,”她埋了头低声嗫嚅,“其实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

    “是吗?真心话?”他追问了一句,见她点头,他舒一口气,“那就好。第二个条件,你以后要把我当老实人。”

    “什么?”天景把他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打量了好几个来回,最后小心翼翼地请教,“贺云阳,你哪里像老实人啊?”

    “不是老实人能这么尽心尽力地救你吗?陈天景,你别没良心,快点承认我是老实人!”

    天景不由好笑,这个人也太爱计较了,她说了玄明是老实人,他就计较,也要当老实人,真是无厘头的孩子气。算了,他愿意当就当吧,反正有了云阳公子的加入,老实人的档次也得以明显的提高。于是她点头,“贺云阳,你是老实人。”

    他笑得又满足又得意,“这就行了,走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真正的老实人



    他们又回到了此行的起始处,果然看见石壁上有一朵青铜铸成的芙蓉花。这朵花,在他们刚进来时是没有的,传说中,拍这朵花三下,玉寒山就会再度裂开,放入山者出去,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你把面具戴上吧。”

    “哦,”天景拿出面具,在手上翻来覆去地摆弄,终于还是问出了那个一直不敢问的问题,“贺云阳,现在玉芙蓉没有了,你怎么给你家太子交代啊?他,可不像是好说话的样子。”

    “不好说话又能如何。大家都知道我这次是独自进山,以往的那些二人组大多都空手而归,何况这次就我一人,失败是理所应当的。他再生气也不过就是骂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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