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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十四宫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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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现在心中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对,那些尸体都是我杀的。”珞汀心里不舒服,她倔强地去刺激曲未彦,完全不顾曲未彦的脸色已经黑到了极点。
“跪下,是我没有教导好你,可宛儿是你的妹妹,你又何必如此待她?”
“妹妹?我有妹妹吗,更何况我有何错,为何要我下跪?”珞汀气不打一出来,被人偷袭也就罢了,有人取自己的性命爹爹一句话都没,此刻却来责备自己,“爹爹,你觉得当时我不打晕她们,她们现在还能活着吗?”
珞汀的眼神越发暗淡,她从未想过那个曾经宠自己上天的爹爹也会像此刻一样质问自己,且不说自己出于好心,为何挨骂的是自己。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当爹的?”曲未彦怒吼一声,珞汀这些年缺乏管教,性子居然变得这般野了,当初那个柔弱的女孩早就不在了。
“难道爹爹要曲宛儿目睹女儿是怎么杀人的吗?还是说爹爹要这些黑衣人直接杀了你的宛儿?”珞汀暗讽道,她真的想不到自己和爹爹的争执来得如此之快,她不相信爹爹如此的不信任她,“我想曲宛儿亲眼见到怕是会疯的吧。”
“啪。”清脆的一声巴掌落在珞汀的脸上,回来挨得第二掌,曲未彦气得胡子都抖了:“是我没教导好你,我对不起阿雪,只是阿汀为何你现在会变成这样,不知礼数也就罢了,还如此胡搅蛮缠、杀人如麻?”
“后悔让我踏入这个家门了吧,你满意了吧,宋二娘。”当年曲未彦将曲珞汀送走的时候,小女孩心里想着都是爹爹为何不要自己,把自己丢在大雪山,一丢就是十年,在她同大熊做生死搏斗的时候,她的心在慢慢割舍血浓于水的亲情。
“来人,给我把她脱去祠堂,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就不准出来。”曲未彦闭上了眼睛,一挥手,然袖子却被人扯住了,是身体还很虚弱的曲宛儿,她脱离了母亲的怀抱,缓缓地朝着曲未彦爬去。
曲未彦眼中都是心疼,他扶起了曲宛儿,如纸片人一样被风一吹就倒。
“爹爹,姐姐也是无意,求您别惩罚她。”她的眼中都是泪水,不仅因为被珞汀的那一下伤的疼,更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姐姐也是为了保护我和小越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
说着眼神若有若无的飘向清一,为何珞汀仅仅打晕了他们。
“曲宛儿,收起你的眼泪。聪伯,带路吧。”珞汀很潇洒地走出房间,清一紧跟着,小丫头早就委屈的落了好些泪水,她心疼自家小姐,老爷怎么能够颠倒是非,而且小姐还受了伤。
望着曲珞汀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那群首先赶到的家丁都深深被珞汀的身手和气魄折服,不过心中也替她惋惜和担忧,她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得罪了夫人这种心狠手辣的人。
“都散了吧。”曲未彦似乎觉得全身的气力都被抽空了一样,重重地叹了口气,“小越,帮着夫人把小姐送回房,宛儿,当心点,你姐姐会明白的。”
“知道了,爹爹。”
一夜就这样在余下的安静中度过,个人都有个人的心思。就在这个晚上,珞汀下定了要脱离丞相府的决心,她想在帝都开一家医馆,安安静静地生活,虽然很想娘亲,如今只能好好地活下去,为胖婶、师姐、娘亲报仇。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包括人心。
☆、第二十六章 凤型血玉
隐杀阁的主座上少年手握一块血玉,仔细地端详着,眼中流露出不解与疑惑。不错,他就是血煞,被隐族长老召回去暗杀曲珞汀的人,不过是个少年,手上却布满了老茧,想来刀尖上的生活并不如传说中那般洒脱。
左右的人都不能理解老大为何要私自放了那个小女孩,如今又坐在那儿一言不发,血衣按捺不住情绪,他很气愤,隐杀阁的活动从未失败过,而今被一个小女孩破了惯例,他的心很不爽,同时也很气愤血煞的行为,以及此刻的神情。
“煞,你该给我们兄弟一个交代。”血煞虽然是隐杀阁此刻的老大,却不是真正的主子,他们效忠于隐族的至高权力,如今不过服务于长老,隐族内部权力牵掣,最高有八大长老、族长和圣女,而隐杀阁听命于隐族圣女,确切的说是圣女手中的凤型血玉,就如此刻在血煞手中的玉佩,不过那块血玉是在曲珞汀身上顺手牵过来的。
“血衣,你还记得我们初入隐杀阁所接受的教训吗?”血煞突然开口道,这些少年不过是一些年纪尚轻的小孩,却个个都是杀人的利器。那名为血衣的少年亦是一愣,血煞的话没头没尾的,让他很难接下去。
“这些年来,隐族内部分裂,谁都想坐上第一把交椅,而我们隐杀阁始终服务于圣女,如今圣女下落不明,血玉也不知在何处,如今族中八大长老掌权,对我们隐杀阁更是处处排挤。”血煞讲得情况很严峻,他们就像没有头的苍蝇一样,血衣的脸色亦是凝重。
“这是在那个女孩身上找到的。”血煞扬起那块血玉,光透过血玉发出奇异的光泽,“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哪怕这是假的。”
“不过,煞,那个女孩并不是血眸。”血吟出言提醒,那个女孩的眼神中仿佛住着个死神,不过她没有隐族独有的血眸,就像这些男孩的眼睛一般,妖异的血眸,“我在和她交手的时候见过,眼睛是很漂亮的黑色。”
“可是拿着血玉过来找我们的人也有不下百人。”血衣急忙提醒道,冒牌货是在太多了,他们无暇顾及每一个企图冒充圣女的人。
“别忘了我们的使命。”血煞淡淡地说了一句,红色的眼眸中满满都是惆怅,自上一届的圣女失踪,他们便群龙无首,如被抛弃的孩子一怕,三人皆满脸惆怅,他们很怕圣女在族中的地位被八大长老所侵占。
“那个女孩真的那么厉害吗?”血衣出言道,他还是无法从行动失败中释怀过来,他并没有参加这次活动,所以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小女孩要出动隐杀两大主力以及十个黑衣人,但是最终还是没达成目的。
“很厉害,若是从小培养,血煞的天下第一杀手估计得让位。”血吟玩笑道,不过他的确还在畏惧曲珞汀,末了,加上一句,“她的武功招数很奇怪。”
“煞,暗令是从宫中来的,是药娘下的,我想她应该已经知道结果了。”血衣道,隐杀阁只执行来自隐族内部的命令,若非圣女不在,不然也不会受制于八大长老。
“她可是个难缠的老女人。”血吟轻声道,无奈这句话被飘入屋中的黑影听到了,来人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黑色的面纱遮住了她的脸,背部略弯曲,看不清容颜却仍然能感受到一股苍凉无望的死亡气息。
“血吟小儿,还是这么喜欢在别人背后说坏话,哈哈。”那般阴森的笑容回荡在整个屋子中,药娘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品着那杯早就备着还未凉了的茶。
“不知药娘过来有何要事啊?”血吟调侃道,他很不屑同这个老女人说话。
其实药娘并不老,不过爱穿黑色的衣裳,脸上总是带着不一样的人皮面具又很奇特的带上面纱,背部伪装如老太太一样,嗓音也学着耄耋老农一般,年龄不过二十出头往而立奔,是八大长老中最年轻的。
“堂堂隐杀居然失败了,还败给了一个小孩子,这传出去多么好笑。”
“隐杀阁不问事情的缘由,长老们也无法对隐杀进行任何追究。这个道理你该懂的。”血煞盯着眼前这位爱装神秘却心狠手辣的女人,说她落井下石一点不为过。
“谁说我是来问罪的,不过是看会热闹。顺便下个通牒,隐杀不能完成的事我药娘手到擒来,让你们这些小娃娃看看,哈哈哈。”药娘此刻隐在面纱下的神情是充满挑衅的,隐族分裂,各部如今都不合。世人皆传,得隐族者得天下,殊不知隐族也在渐渐地衰退,一如那双血眸,若是无法治好这血眸,恐怕隐族会在自己人的手中葬送。
血眸者,圆月之夜便会嗜血躁狂,他们不得不变自己锁在暗格中,不然互相残杀的后果是整个隐族的灭亡,族内不养无本事之人。
“你……”血吟早就看不惯药娘了,她是离他们生活最近的一位长老,所有的隐族人都未将真面目现于其他人,行踪亦是隐秘,而药娘潜藏在皇宫之中,同隐杀又是最常联络的,隐杀的孩子们将他们对于长老们的不满都宣泄给了她。
“顺便让大长老明白,他将任务给予你们是多大的错误,隐杀阁养得都是一群废物。”言罢,化作一道黑影,快速地离开,她的话语还在空气中回荡,“那个小女娃的脑袋在她脖子上呆不了几天了。”
“煞,难道放任药娘如此行径,让我隐杀人的颜面存于何处?”血衣怒道。
血煞的心中想的并不是如何将功补过,而是曲珞汀是不是隐族在寻找的圣女,凤型血玉的主人,隐杀的主人,他是该杀她还是保护她,只要药娘动手珞汀的处境不是一般的危险。
“煞?”见老大很稀少地会发呆,看来此次是遇到难题了。
“血衣、血吟,我们不能排除万分之一的可能,若她是主子,我们不仅永远失去主子还会背上弑主的罪名。”
“可是,我们从未失败过。”血衣似乎很纠结于失败这几个字眼,浑身不舒服,咬牙道。
“到底曲珞汀为何得罪了长老,要下如此重的杀手?”血吟轻声说道,隐杀阁出任务从不问缘由,他这句话实则触碰了禁忌,遭到了血煞狠狠的一记瞪眼
“我们要做的就是彻查这件事,血玉的事暂且不能让长老们知道。”长老阁曾经为了控制隐杀安排了假的圣女,不过被血煞识破并未撕破脸皮,此时,若曲珞汀真的是隐族圣女,那么她的处境是极其危险的;若不是,难保长老阁不会利用她打入隐杀。
曾经传说般的隐族,也在经受着灭亡或者生存的考验。
☆、第二十七章 谣言第一计
相府的祠堂,里面摆放着历代家主的牌位,层层叠叠,正中挂着一幅画像,绘地是历代家主,曲家的祖先,自古而来就位高权重,鲜少有不入朝为官的,就是宰相也出了四位,算上曲未彦倒是整整一只手。
一开始到这里,曲珞汀的目光就未聚集在牌位上,她很清楚地知道,当初娘亲去世,她的牌位并没有迁入祠堂,相反,曲家那些所谓的家长们一开始就反对娘亲进门,知道今日还不能接受她。
自家小姐不吃不喝地待在祠堂中,清一心疼地看在眼里,她不是没有去找过老爷,无奈都被宋倾画的人拦住,好不容易找到聪伯,只听到老爷出府去了的消息,老爷当真是心狠。
“小姐,你多少吃点吧。”清一劝慰道,手中拿了两个馒头,小姐的脾气素来倔强,但她也不愿小姐受苦,都三天了滴水未进,“奴婢好不容易去厨房拿来的,小姐将就着吃点吧。”
曲珞汀被关在祠堂中,家里的丫环仆人们像是收到讯息,一致不给珞汀送饭菜,要不然就是隔夜饭菜,给足了清一斜眼和脸色。
“我爹这几天不在府上吧?”珞汀问道,府中莫名其妙地安静,倒是让人觉得不舒服,在她关入祠堂的第一天,宋倾画来过一次,清一并不知道。宋倾画来,无非是给珞汀一个下马威,她要让珞汀知道谁才是如今府中的主子。
你母亲得不到的,你以为你就能得到吗?
珞汀甚至能看到她扭曲的表情,宋倾画眼里的不甘、狠辣以及得意都让她觉得不舒服;还有爹爹眼中的失望、怒火以及后悔,那么深那么刺眼。
“聪伯说老爷外出,这几天都不在府里,不过快回来了。”
“聪伯没说我爹去哪里吗?”出府了这倒是奇怪,难道真的要把自己关在祠堂两三天,她得将宫中毒案的结果告诉路惜言,看来只能偷跑出去了。
“这倒是没有,奴婢好不容易打听道,只可惜……”清一突然闭了嘴,她意识到自己不该说外面传得谣言,虽然小姐不在乎,可到底会污了她的耳朵。
“只可惜什么,外头有人欺负你?”曲珞汀并未错过她眼中的闪烁、犹豫,追问道。
“没……没有,小姐在谁敢欺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清一是心虚的,外面丫环仆人都在传曲珞汀是私生女的事,距离当年也有十年之久,府中的丫环老妈子们都换了人,唯一留下的只有宋倾画身边的福婶,相府管家马德高,聪伯以及刚回府中的清一,不过她说这句话心里也是暖暖的,起码现在小姐的功夫练地那么厉害,那晚的场面犹在眼前,她也被吓到了。
“闲言碎语确实不用理会,不过若是别人有意为之,那么我们的处境就不好,我是你的小姐,发生什么事你都得和我说,不要藏在心中。”
“是……小姐,外面的人都在胡说。”清一很气愤,他们怎么能颠倒是非呢,“他们说小姐是老爷的私生女。”
“她倒是懂得先发制人。”
“小姐现在被关在这里,倒是真的坐实了这个名头,二夫人素来心狠手辣,府里的人太多趋炎附势,谁敢出来和她对着干呢,下场还不是和我娘一样。”清一又想起伤心事,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珞汀握住了她的手,给她安抚。
“谣言就是谣言,我们若是垂头丧气才有可能让它乘虚而入呢,你以后也别去理会这些话,有些事情该来总会来的。”
“可是,小姐他们这么说……”
“清一,这是宋倾画打得心理战,我倒要看看谁更厉害。”她能动用谣言,她也能,就看谁先被这些言语重伤。
“小姐你想对二夫人动手?”清一顿觉心口一凉,宋倾画的为人狠辣任凭谁也无法从她的外表推测出来的,当年她能活活打死胖婶,手上握的人命也不在乎多上几条,随便安上一个什么罪名,府中的丫环仆人们如何死都不知。
“我不会冲动地过去杀了她,三人成虎的寓言你该是听过的,最终还是没有老虎,事实如何,不过是看主导这个谣言的人如何设置风向标了,想不想报仇,清一?”曲珞汀的眼里从未有过的坚毅,之前能够依靠师父,以为回来可以依靠爹爹,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最终还是要靠自己去争取。她附在清一的耳边说了几句,旋即盘算着如何让谣言变得更真实。
“知道了,小姐,这个馒头你先吃了吧,不然更硬了。”清一想到自家小姐只能偷偷摸摸地躲在祠堂吃馒头,她的心也跟着难受,“奴婢好不容易才拿到的。”
“嗯,我知道了。”珞汀接过馒头,一口咬下去,又冷又硬的馒头,不过她的肚子早就饿得感觉不到是否美味,就这样慢慢地吃了,在清一细细地抽泣声。
“清一,你现在出府去,帮我把这个给路大人,你给她,她自然会明白的,出去的时候注意安全。”珞汀塞给清一一封信,信上写了她对案件的分析以及她心中的真相,不管是玉秀还是闵颜郡主,他们都接触过“黄芯”,她将之前从闵颜身上提取的动作拿回来做了分析,果然里面喊了黄芯粉,催促血液凝固,量多了或者同雪莲放在一起能造成一种中毒的迹象,若不及时医治,血液会慢慢凝固,最后变成暗黑色,然血液在人体内还是红色的。
珞汀虽然不知暗烈的药物组成,但她知道,那些药物都来自纳塔,而黄芯只有东晔这样的气候才能培育出来,暗烈是纳塔的毒药亦是他们常备的止血良药,因此那个药根本不是暗烈。
“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路大人。”珞汀再三叮嘱,这是关系到辛月以及纳塔的事,对她而言,也是一个医者该有的品质。
“小姐放心吧。”清一接过信,很郑重地把它藏起来。
“小心点,注意安全。”她想不出宋倾画会对她做什么,或者将对自己的气撒到清一身上,这个小丫头当年也吃了很多苦,如今跟着自己也要遭受别人的白眼。
☆、第二十八章 一计双雕
天色慢慢暗下来,暮色吞噬了这一方天空,相府中仍然一如既往地难掩热闹,人们忙碌着一天的工作,同祠堂出奇的安静形成了巨大的对比。
灯火初上,帝都繁华,灯红酒绿。
天气渐渐变冷,寒风吹过整个相府直达那个偏僻的祠堂,这儿平时只有打扫之人才会过来,如今更觉凄凉无比,曲珞汀正盯着外面的天空,有几只鸽子飞过,带来一些声音。
紧接着,有急促的脚步声传入她的耳朵,以及剧烈的喘息声。
“大小姐,不好了——”聪伯佝偻着身子,急促地往祠堂跑过来,推门进入其中,喘着粗气,“大小姐,清一被夫人打了。”
聪伯算是相府的老人,没有依靠又承蒙曲未彦的照顾,所以一直在相府中帮忙看看门之类的,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再不过去只怕清一会被打死……”聪伯的语气满是惋惜,好好的小姑娘被吊起来打,他不过看了一眼,血肉都模糊了,真真看不下去,就像打在他的身上。
“什么?”曲珞汀的脸色马上变了,话还在空气中回荡,她急忙跑了出去,生怕自己去晚了清一会被打出什么事,宋倾画实在太狠毒了。
“大小姐,等等,老爷就快回府了,你不能这样过去。”聪伯最后这句话并未落入曲珞汀的耳朵,只能怪她太心急,没注意老人家还有话要说。
等珞汀到的时候,只看到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清一倒在地上,旁边一滩血迹,鲜血还从身上往下流,皮被撑开,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肉,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她紧咬牙关硬是逼迫自己哭喊出来,那一刻的清一是如此的强大,扭曲的表情在看到曲珞汀过来绽放出一个释然的笑。
她上前从地上抱起清一的身子,仿佛她的触摸对于她而言都是灾难,疼痛像闪电一般传递过全身,嘶——
小姐来了,我就安全了……清一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整个人都脱力了,她软软地倒在珞汀的怀里,安静地睡了过去,眉头却是紧皱地。
这情景在暮色的映衬下更显得凄惨,却愈发激怒了珞汀体内的怒火,她能忍受宋倾画针对她,但她决不允许她的人受伤害。
“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下这么重的手?她还是个孩子,你知道吗?”珞汀完全不是在说话,而是在嘶吼,她想不出一个人的心肠怎么能那么硬,“如果现在曲宛儿被人打成这样你心里会怎么想?”
她忘了,宋倾画本就是个心狠的人,言语对她完全不起丝毫作用,那个女人的脸上仍然是得意的笑容,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在看着曲珞汀。
宋倾画伏下身子,凑在珞汀的耳边,言语中满满都是挑衅:“我会扒光所有在你身边的人,没有羽毛的鸟永远不能飞,你可以试试看。”
最后的尾音显得很是吃力,宋倾画仍然保持着微笑,她很艰难地说出最后几个字:“你会后悔你现在做的。”
曲珞汀用尽全力,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地掐住,整个人就像失去控制一般,手已经开始发抖,习武的后劲,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周围的仆人眼见的发了狂的珞汀,周身都散发出一股压抑的气势,本想上前制止却一个个都在犹豫,以至于眼见着自家主母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青,整个人都呼吸不过来,眼见着珞汀就要杀人了,他们终于按捺不住往前去。
“想看到你们的主子死得更快吗?”话落,他们又放弃上前。
就在大家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声哭鸣把他们惊醒,回过身来一看,是二小姐站在那边,一脸惊奇,手捂住嘴巴,惊叫声才不至于刺破耳膜。
“啊——娘亲……”她吓得动弹不得,她的身后跟着刚刚回府就被曲宛儿往这边带的曲未彦,刚好目睹了这一刻,他的心中是怒火中烧。
曲未彦从未想过珞汀在自己面前杀人,她是欠缺管教,但在他的心中还不至于失去理智,还不至于在自己面前杀人。
“孽子。”曲未彦一把将珞汀打倒在地,未料到情况的珞汀被重重地甩在地上,因为用力不均匀头磕在石头上,“倾画好歹也是你的二娘,为何你下得去如此重的手,你想把我气死……”
宋倾画好不容易脱离曲珞汀的魔爪,可以呼吸一口空气,整个人头晕目眩,身子虚得很,眼见得就要倒了下去,曲未彦一把扶住她,宋倾画这招苦肉计可真的冒了生命危险,若是刚才在持续一会,她就真的见阎王了,什么都算计好了,但她没想到曲珞汀的力道如此之大,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好歹最后曲宛儿来得及时。
“快去叫大夫来,倾画,你坚持住。”曲未彦眼含怜惜地看着宋倾画,这个陪伴自己这么多年的女子,虽然从一开始,她被送入府中是为了刺探,她甚至还是别人派来的细作,可是这么些年,为了他,为了这个家,她的付出他能见到。
曲未彦走之前冷眼看了珞汀一眼,那眼神,能将一个人冻住的寒冷。
“她是人,清一就不是人吗,她就活该被那个女人打吗?”她的怒吼完全被曲未彦漠视了,转身走过去,留下一个冷冷的背影。
“姐姐……”曲宛儿已经哭得像个泪人,她尾随曲未彦离去。
曲珞汀抱起清一,往相府门外走去,她杀人般的眼神为她省去了太多麻烦,那些家丁们都不敢拦她,直接放任她出去。
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太多的留恋了,起码现在是这样,爹爹从未考虑过她的感受,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是被宋倾画设计,可他从前对自己毫不保留的宠爱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消失了,无影无踪,她甚至怀疑,这还是那个当年自己将邻居小孩的脑袋打破,在别人家门口跪了一早上求原谅的曲未彦吗,那时候他还不是丞相心心眼眼都是她,可是这样的时光……
珞汀飞快地往路惜言的府邸奔去,现在只有阿言那里暂且可以容身,自己竟然什么都没有,一个宋倾画就可以把她打败。
她的眼里心里此刻都洋溢着浓浓的悲伤,她好想母亲,想念司暮雪温情的怀抱,她仿佛看到娘亲带着她去打野味,带着她去欺负隔壁的小孩子……
她的脑中又想起顾弦歌,那是自己唯一一次见过朝堂上的师姐,她躲在帘子后面,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师姐霸气的嗓音,用她的气场镇住整个朝堂,那些老匹夫都被搞得无言反驳。她在想自己何时才能入师姐一样,如此不远了吧?
☆、第二十九章 曲珞汀的心事
珞汀给清一清理了伤口,又写了单子,路惜言差遣人去抓药。
“小丫头如何了?”路惜言出口道,她的朋友不多,珞汀算是其中一个,二人还不是一般的投缘,从见面的第一眼就沦陷在对方的眼中。这回她见珞汀急匆匆地抱了一个小女孩过来,心中亦有几分疑惑。小丫头下午来自己府上的时候还好好的,一晃神就变成这样,看着真让人心疼,下手的人未免太狠了。
近日帝都都有些传言,说丞相接回来一位私生女,据说来头可大了。有传言道那个女孩救了太后的命,深得太后娘娘喜爱才被接过来,要不然还在那个乡野地方呆着呢,人们皆羡慕她的好运气,有人说珞汀为太后娘娘挡了刺客的剑,总之众说纷纭,路大人亦担心,只是忙于公务而疏忽了。
“保住了一条命,可惜了,女孩子最看好的脸蛋花了。”珞汀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都是自责,眼中也闪烁着不明的液体。
“究竟是谁下这般恨手?”曲珞汀今日的行为很是反常,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一个人,再如何也不是这番样子,愁眉苦脸的,怒气爬上了眉梢,好像要把人拆了吞进肚子中去。
“宋倾画……”珞汀咬牙,现在提及宋倾画眼底都是愤怒,她万万想不到宋倾画这么快就对清一动手,“现在的曲夫人。”
“曲夫人,我倒是见过。”记忆不停地搜索宋倾画的样子,印象中那是个温婉美丽的女子,当年的事她也略有耳闻,不过是在后来进宫之后道听途说地听了一些,“你爹从未纳过妾,她算是相府的女主人,性子想来也是跋扈的。”
“若不是我娘去得早,哪里轮到她在这里使坏。”珞汀不满道,是那个女人害得她和爹爹关系破裂,害得她无家可归,清一更惨了。
“也不能这么说,现在还有人不是三妻四妾的,你爹已经算得上痴情的好男人了。”路惜言倒是听过一些传言,当年在京城闹得轰轰烈烈的,关于曲未彦、和司暮雪等人的故事,“被欺负了就忍着不是你的作风啊,现在怎么只知道逃跑了?”
“谁说我逃避了,只是不愿见到身边的人受伤害,若只是我,早就杀了她。”
“不可,她再怎么说也是现在的丞相夫人,不能冲动。”见珞汀眼中都是仇恨,她劝解道,“对付这种人还是要效仿宫里的那些,不过可不能过了头,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没发现,路惜言路大人平日里少言,如今却也如此腹黑,喜爱整人。
“阿言,倒是没发现你也这般记仇,还好一开始我帮了你,要不然多了一个想要我命的人可不好,来帝都没多久,就接二连三地发生这些烦心事。”
“近日,帝都的那些传言你有耳闻吧,看来那位不好对付呢。”路惜言正紧道。
“嗯,不过是些流言,我从头至尾都没打算对付她,可现在这样,我不仅要对她,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她细长的睫毛垂下遮掩了浓浓的伤情,“不要让我查出我娘的死和她有关?”
“她是在你娘在世的时候进地府中?”
“不是,我这次回来才知道有她还有她的女儿,若是我一辈子不回来就被瞒一辈子,娘亲也早就知道,那个女人在相府那么久我却没有发现。”
当初的相府像是珞汀的天堂,爹爹娘亲的疼爱,她无法无天,淘气的娘亲总是带着她四处玩耍,还有些神秘的叔叔,当初帝王亦是特许了她出入皇宫的自由,可以说她那会是真正的小公主。
“这倒是奇怪了,我曾听我表叔说丞相大人曾经为了拒绝他母亲大人给他取得媳妇都躲进了山中,我还以为宋倾画是续弦呢。”
“不过奇怪了,爹爹怎么会认识她呢,还怀上了孩子。”
“想来是有手段的人,要不然你怎么处处吃瘪呢。”路大人拍了一下珞汀的头,仔细分析道,“你若再被她耍,估计真的要到父女断绝情分了,那家宅之中的人,心是最狠的。”
路大人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悲伤配合了此时的心情,像是在想着什么。路惜言路大人,一代才女,却是无父无母之人,倒另人好奇。不过,她的母亲并不受宠,最后却和她的母亲死在了一块,倒也圆了母亲的愿望。
“我现在是回不去了,只能暂时住你这儿了,放心吧,我是打不死的,何况我这样的人阎王爷都不敢收,没准就毒了黑白无常呢。”珞汀玩笑道,她的心中很感谢路惜言,这次回来她知道自己会慢慢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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