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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总是假正经-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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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景阳道:“宗室子弟未成家者颇多,朕不日便为你们赐婚。”
      周王的好处便是拎的清,见皇帝立后,马上收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闻言便道:“臣侄年岁不小了,若能娶位王妃,主持中馈,早诞儿女,也是好事,多谢陛下费心操持……”
      顾景阳瞥他一眼,道:“你能收收心,早日成家立业,你父亲泉下有知,也会高兴的。”
      周王连声附和:“是,借陛下玉言,先成家,后立业,臣侄还年轻,正是该为国效力的时候……”
      顾景阳道:“你是还年轻,但是朕有皇后。”
      周王不明所以,下意识附和道:“是是是。”
      顾景阳的语气,便更淡了些:“朕有皇后。”
      周王想说自己还年轻,耳朵不聋,皇帝用不着一句话重复几遍,然而笑的脸都僵了,却没敢说二话,颤颤巍巍道:“……是?”
      谢华琅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道:“好了,你退下吧。”
      周王如释重负,忙叩首谢恩,胆战心惊的离去了。
      顾景阳没有拦,也没有说话,直到周王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也没有做声。
      谢华琅心知他在想什么,笑吟吟的凑过去,用肩膀蹭了蹭他:“陛下,周王方才虽是失言,可话里话外的,都在说您老呢。”
      顾景阳道:“可是我有枝枝。”
      谢华琅道:“他还曾经想求娶高官之女,添做助力呢。”
      顾景阳道:“可是我有枝枝。”
      谢华琅又道:“不止如此,早先他还对过继给你心怀期待呢。”
      顾景阳道:“可是我有枝枝。”
      谢华琅忍俊不禁,妙目含情,揶揄道:“陛下,你的枝枝是狗皮膏药吗?用在哪里都行。”
      “不,”顾景阳低头去亲吻她额头一下,目光温煦而敛和:“她是灵丹妙药,能消我世间纷苦万千。”
      “陛下,”谢华琅心中甜如蜜,却道:“你的枝枝这样有本事,她自己知道吗?”

      第52章 同游

      春蒐(sou), 夏苗,秋狝(xian), 冬狩, 一年有四季,而对于打猎,每一个季节的称呼都是不同的。
      同爱侣相伴, 总会觉得时间过得匆匆, 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八月便从指间匆匆流过,不经意间便到了月底,若再过些时日, 前去猎场的名义,都要由秋狝变成冬狩了。
      谢华琅在宫里住了这么久, 自己忖度着, 也该归府去了,便在晚膳时同顾景阳提了提。
      顾景阳停了筷子, 自内侍手中接了香茶漱口, 道:“枝枝, 你在这里住不惯吗?”
      谢华琅不假思索道:“住得惯呀。”
      顾景阳道:“那怎么急着回去?”
      谢华琅解释道:“我在宫中住了一个多月,也该回去了, 不然真有点不像话了。”
      顾景阳眉头微蹙:“谁会说你不像话?”
      谢华琅想了想, 道:“我阿爹?”
      “他不敢, ”顾景阳宽慰道:“枝枝不怕。”
      “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华琅反应过来, 失笑道:“毕竟还没成婚,住这么久也差不多了,总留在这儿,也太不像样,再则,我二哥的婚事也近了……”
      顾景阳道:“不是还没到吗?”
      谢华琅道:“但是很近了呀。”
      顾景阳定定看着她,顿了顿,忽然露出些难过的神情,道:“枝枝,是你不想再留在这儿了吗?”
      “那当然不是,”谢华琅被他问的有些为难,赶忙道:“我也舍不得九郎……”
      “那就好,枝枝便再留些时日,”顾景阳欣然道:“明日我们去芙蓉苑玩儿,那儿的景致好,再去看看曲江池也不错,你若是喜欢,我们再去泛舟。”
      谢华琅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却也察觉不出,顿了顿,终于颔首,乖巧道:“好。”
      ……
      已经到了九月,天气也微微有些凉了,谢粱的婚事便在九月十七,只相差半个月时日,卢氏作为生母,更是忙的不可开交。
      主事的嬷嬷往她房里去,汇报先前筹备的诸多事宜与长安勋贵们的礼单,卢氏大略听了,又吩咐给儿子成婚当日的宾客下帖,好容易忙活完这一通,才道了句:“我近来忙,有些顾不上别的,县主近来好吗?柳氏如何?”
      淑嘉县主有孕六个月,肚子已经很明显的隆起,柳氏的月份略比她大些,也快七个月了。
      淑嘉县主身份不同寻常,卢氏一贯敬而远之,未曾有孕之前都免了她晨钟定省,更不必说这会儿正有身孕,柳氏是侍妾,自有正经主母照看,她也不必越俎代庖。
      “都好,都好,”那嬷嬷恭谨的笑,道:“县主身份贵重,每隔五日,太医便来请脉,都说是怀像不错,至于柳氏,县主也时常请太医顺道去看看,也好得很。”
      卢氏心头微松,颔首道:“那便好。近来天气冷了,她们若是禁不住寒,便早些开始烧炉子,孕中怕冷,叫仔细些。”
      嬷嬷连声称是。
      没几日临安长公主过府,前去见过卢氏之后,又去寻女儿,女婢们掀开帘子,初一入内,便嗅得内里暖香融融,会意一笑之余,又道:“孕中用香料不好,你要仔细些才是。”
      “是我叫人调的,”淑嘉县主抚了抚隆起的肚腹,温和道:“它也爱闹腾,前几日总难安枕,便叫人调了安神香,虽然有味道,但并不伤胎。”
      “那就好。”内室里的仆婢退下,临安长公主才凑近了些,轻轻一摸女儿肚子,低问道:“你觉得是男是女?”
      “生男生女皆是天定,全看缘法罢了,”淑嘉县主笑道:“即便是女儿,我也喜欢。”
      “都好,”临安长公主说及此处,不免显露出几分不悦,低语道:“谢氏出了一位皇后,加恩做了梁国公,早先降旨时,便许了那一个做世孙,我不信这是皇兄主动要写的,八成是谢偃求的,说到底,还不是防着你?你做了谢家媳妇,人家还是拿你当外人。”
      淑嘉县主倒很释然,淡淡一笑,道:“长幼有别,这也没有错,早些定下也好。再则,人的将来如何,全要看他自己,同别的有什么关系?”
      “的确是这个道理,”临安长公主见她看得开,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牵住女儿的手,道:“等孩子出生,无论男女,我都去为它求个爵位,豁出脸面去不要,皇兄总不会太过为难。”
      “那倒不必,顺其自然便可,”淑嘉县主道:“我过得很好,阿娘尽管放心,若有余暇,还是多多照看两个弟弟为上。”
      说起两个儿子,临安长公主便有些头疼:“这两个蠢蛋,也真是叫人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轻而易举就被人蒙骗,我真怕他们将来……唉!”
      淑嘉县主道:“梁王世子新丧,显然是陛下有意处置宗室,阿娘不如暂且离京,带着他们往东都洛阳去,既能散心,也是避开这阵风波,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法子倒是好,”临安长公主欣然一笑,笑完又有些忧心,道:“只是你月份大了,这时候离京,我总不安心。”
      “现在才六个月,离出生还早呢,”淑嘉县主莞尔:“阿娘尽管走便是了,生产之前再回来,也来得及。”
      临安长公主的家庭曾经被母亲破坏过,也曾经被兄长破坏过,到了这个年纪,着实不愿叫两个儿子再出事,听女儿说的有理,便也不曾推辞,离开谢家之后,便带着儿子往洛阳去了。
      她是长公主,既然离京,顾景阳自然会知道,只是明了她心意,只吩咐人加以赏赐,却没有阻拦。
      天气渐渐凉了,谢华琅的衣衫也渐渐厚了起来,这日二人出门,她嫌弃女郎衣裙繁琐,索性叫人取了一身男装,装扮之后,同顾景阳一道上路了。
      若到长安,不可不去芙蓉苑,等到了芙蓉苑,不可不登紫云楼。
      春天的二月,也是进士放榜的日子,这些天子门生便有资格在曲江边游宴,也就是曲江大会,这些天之骄子们也能够得到一项殊荣:赐宴紫云楼。
      谢偃、谢令兄弟二人年轻时,也曾领一时风骚,前者为状元,后者点探花,谢允生的俊秀,被郑后点了探花,至于谢粱、谢朗等人,却还没有参见过科举。
      谢允参加曲江大会时,谢华琅还曾被卢氏带着出门瞧过,只是不曾登上紫云楼罢了,今日既然到此,免不得要去一游。
      芙蓉苑本就是皇家园林,二人轻装简行,带领一众扈从至此,自有侍从来迎,见礼之后,又道:“还另有几位宗亲在此,因陛下白龙鱼服,不曾前来迎驾……”
      顾景阳不耐人烦,便道:“朕同皇后四处走走,不必告知其余人。”
      侍从恭敬应声,又吩咐人不远不近的跟着,以备帝后二人随时吩咐。
      已经到了初秋,花木凋零,不堪一观,唯有秋菊或灿烂如金,或绚丽如霞,极尽傲骨,再加之紫云楼后枫叶如血,色泽明艳,才叫人添了三分兴致。
      谢华琅折了一朵瑶台玉凤,花瓣洁白,花蕊嫩黄,雍容美丽,信手簪在帽边,问顾景阳:“好不好看?”
      “好看。”
      她身着男装,干净利落,但仍旧难掩眉眼中的清丽,顾景阳上下打量一下,含笑道:“好个俊俏的小郎君。”
      谢华琅便又折了一朵,别在他鬓间了,口中调笑道:“九郎也很俊俏。”说一说完,还没等顾景阳回话,便先自笑倒了。
      顾景阳将那朵菊花摘下,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倒没有说她什么,见那小姑娘有些累了,便带着她往紫云楼东侧处的楼阁歇息。
      正是午间时分,日光和煦,人坐在楼台之上,不觉风冷,但觉日光斜照,暖意融融。
      谢华琅半伏在栏杆上远眺天际,忽然听见点什么别的动静,禁不住侧过脸去,探寻声音来源,好容易找到了,又竖起耳朵仔细听,听着听着,脸便有些红了。
      她后退了点,拿手肘蹭蹭顾景阳,问:“九郎,这是什么动静?”
      顾景阳看她一眼,轻咳道:“我不知道。”
      这时候不算冷,不远处那间屋舍的窗扉正半开,男女情动时的吟哦声隐约传过来,虽然不甚真切,但也足够叫人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
      顾景阳低头瞥一眼那屋舍,面上神情有些淡了,再转向自家的小姑娘,便柔和起来,轻轻摇一摇她的手,道:“枝枝,我们走吧。”
      “我不走,”谢华琅爱看戏,这会儿正满脸兴味,只可惜自己手里还缺了把瓜子儿,不甚完美,她道:“我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说完,她又回头去看候在楼梯处的内侍,吩咐道:“去告知此处主官,可不许去提醒,坏了陛下兴致,可不饶他。”
      内侍应声退下,顾景阳才道:“我不想知道是谁。”
      谢华琅眼巴巴道:“可是我想呀。”
      顾景阳道:“那为什么要拿我做筏子?”
      “夫妻一体,”谢华琅理直气壮道:“再则,陛下的脸面比我大。”
      顾景阳瞥她一眼,径自摇头,倒没再催着走。
      内室里春意正浓,透过窗扇都飘到外边儿来了,谢华琅听得有些不好意思,就转过头去,专心致志的戏弄自家郎君,口中道:“九郎,她叫的好不好听?”
      顾景阳懒得理她,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谢华琅便用手指戳了戳他,催促道:“好不好听嘛?快说快说。”
      顾景阳无奈的睁开眼,道:“你叫的比她好听。”
      谢华琅老脸一红,眼睫眨了眨,又道:“我又没叫过,你如何会知道?”
      顾景阳道:“我猜的。”
      “这种事情怎么能猜?”谢华琅义正言辞的谴责他:“好不知羞!”
      顾景阳轻轻哼了声,正待说句什么,不远处的暧昧声响却渐渐停了,他停了口,因为那小姑娘显然无心再同他言语了,一双妙目紧盯着那儿,恨不能即刻将门拉开,看看里边人是谁。
      事实上,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并没有叫她失望,不多时,门扉被人从内打开,一个年轻郎君从内中出来,观其面相,隐约有些眼熟,似乎是哪一家的世子,只是宗亲太多,谢华琅一时记不起是哪一家的了。
      他身后还带了个美貌女婢,看她周身衣着,似乎是芙蓉苑中人,姿态艳妩,正极殷勤的为那年轻郎君整理略有些乱的领口。
      谢华琅激动道:“郎君你快看,他们出来了!”
      顾景阳道:“我见到了。”
      谢华琅又道:“你说他们方才是做什么去了,衣襟怎么都乱了?”
      顾景阳道:“我不知道。”
      谢华琅有意揶揄,笑吟吟道:“你再想想,肯定能知道的。”
      顾景阳合上眼,道:“真的不知道。”
      谢华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对不对?”
      顾景阳声音微微抬高了些:“什么?”
      “他们两个人在一间房里边呆了那么久,出门时还在整理衣衫,”谢华琅凑近他,低声道:“你说,他们是不是——打架了?”
      顾景阳睁开眼来,看她一看,道:“我也这么觉得。”
      “嗯,肯定是这样。”谢华琅自信的说了一句,又问:“郎君啊,你什么时候也能同我打一架?”
      顾景阳有些窘迫的别过头去,轻斥道:“枝枝,哪有这么说话的?”
      “怎么就不能这么说了?”
      谢华琅不予理会,一指不远处的曲江,道:“进士出榜,是在二月,那时候花儿都开了,美得很,明年出榜之前,咱们就到曲江上去玩儿,撑一艘小船,一夜蓬舟宿苇花,多好啊。”
      顾景阳蹙眉道:“蓬舟总共才多大?被人听见怎么办?”
      谢华琅满不在乎道:“听见便听见,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顾景阳眉头蹙的更紧:“这种事怎么能叫别人听见?”
      谢华琅怔了一怔,回过神后,忽然凑到他面前去,好奇问道:“郎君,我是说乘船访景,你想的是什么?”
      顾景阳顿了顿,道:“……跟你一样。”

      第53章 赌约

      谢华琅长长的应了一声, 别有深意道:“跟我一样吗?”
      顾景阳神情恬淡,道:“嗯。”
      谢华琅做个鬼脸儿, 道:“噫——”
      顾景阳定定看她一会儿, 低下头去,堵住了她那张爱作怪的嘴。
      “唔唔唔!”谢华琅挣扎不开,禁不住有些恼, 手掌在他背上敲了一下, 伸臂将他推开了。
      顾景阳一见她这神情,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先一步道:“有人来了。”
      谢华琅心中的八卦之火蠢蠢欲动, 顾不得揶揄每日都能见到的郎君, 反倒是垂眼往先前那两人之处看。
      果然有人来了,且还是两个熟人。
      走在前边的是江王, 跟在他身后的是顾明修, 二人望向前边那一双男女,眉宇间皆有些不赞同。
      江王板着脸没说话, 顾明修则道:“明延,这是皇家庭园,不是你们府上,侍婢虽不是宫人,但也不能乱来,你该收敛些的。”
      顾明延向江王见礼, 这才有些不豫的道:“一个女婢而言, 算不了什么, 我稍后带走便是,皇叔与堂哥总不会为此专程进宫,去陛下面前告我一状吧?”
      这事往大了说,便是要紧,但往小了说,其实也没什么,江王与顾明修当然不至于专门去告状,他这么说,真有些埋汰人了。
      江王依旧不曾言语,顾明修被他不轻不重的噎了一下,蹙眉道:“我与父王当然不会做这种事,只是此地毕竟不同其他,声名要紧,你总要顾及些。”
      “堂兄好意劝诫,我自然接纳,”顾明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忽然屈身施礼,道:“都说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堂兄在陛下身边呆久了,言行举止也有些像了,只是我听过一句话,叫画虎不成反类犬,不知道堂兄有没有听说过?”
      “你!”顾明修被他说的面颊涨红,好半晌才道:“简直不可理喻。”
      他不善言辞,如何能同顾明延有所争论,江王静静听他们说完,也不帮腔,见他们不说话了,方才道:“逞口舌之利,有什么意思?”
      江王是长辈,顾明延不敢直言冒犯,便敛了先前气焰,面上显露出几分敬重,含笑道:“我同堂兄说笑罢了,倒惹得他不高兴了,委实是罪过……”
      江王淡淡道:“你知道就好。”
      顾明延有些体会到先前顾明修的滋味了,面皮僵硬一瞬,勉强笑道:“皇叔这么说,想必是为先前那几句口舌,同我生气了,罢了罢了,皇叔是陛下面前的哄人,我开罪不起,这便向您请罪了。”说完,又向他深施一礼。
      江王不理会他绵里藏针的话,只道:“善业恶业,唯心所造;福报祸报,惟人自召。你若是能明白这几句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话便说的很不客气了,顾明延心中有些恼怒,脸上的笑意也不自在了,索性直起身,道:“皇叔总不会因为我是小辈,便有意欺辱吧?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景王府?”
      江王道:“都不怎么看得起。”
      这句话说的太犀利了,即便顾明延脸皮厚惯了,初一入耳,也似利剑穿心,好半晌才缓过那口气儿来,气怒道:“的确比不得江王府,连先帝忌辰这样的日子,都能同嫡系皇亲一道去祭祀,不过也对,不是谁都舍得叫自家儿子出家去卖好,以此谄媚陛下的。”
      江王抬眼看他一看,却连话都懒得反驳,顾明修年轻,怒道:“我是自己愿意出家的,不是想以此讨好皇叔!”
      顾明延向他一笑:“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不过现在陛下还俗娶妻,堂兄兴许也后悔了吧,偷鸡不成蚀把米,平白亏了自己,可惜了。”
      顾明修气的面色涨红,好半晌,怒道:“皇叔的东西,他想给谁就给谁,我从没想过,你这样等着吃绝户的人,才最丢人现眼!”
      他是有感而发,话却有些不得体,江王轻轻咳嗽一声,顾明修置之不理,梗着脖子道:“父王,我又没有说错,这就是不要脸!”
      江王没再理他,而是躬身示礼道:“恭问皇后娘娘安。”
      顾明修与顾明延方才都在气头上,当然顾不得观察四周,现下见皇后来了,皆是大吃一惊。
      ——皇后在此,皇帝是不是也在这儿?
      要知道,这俩人平日里可就跟黏在一起的汤圆似的,从来不分开。
      谢华琅一身男装,清丽之中隐约带了些英气,手中捏一把团扇,示意那几人起身,又含笑道:“我怎么听见有人在说什么‘绝户’,说谁呢?”
      顾明延见她只一人来,心中微松口气,江王惯来在皇帝面前得脸,若是皇帝也在,免不得会有所偏颇,现下只皇后在,反倒能公正些。
      这位年轻的皇后极得皇帝宠爱,有她说话,皇帝也不会多加怪罪。
      如此一想,他便有了底气,自觉生的俊俏,面上天生带三分笑意,讨人眼缘,便抢先开口,姿态恭谨道:“江王府的堂兄失礼,有所冒犯,娘娘不要同他生气。”
      谢华琅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转向顾明修,道:“是吗?”
      “是我说的,但我不是那个意思,”顾明修并不隐瞒,坦诚道:“我说的是,那些等着吃绝户的人,不要脸。”
      顾明延当即变色,斥道:“你竟敢如此诅咒天家,简直胆大包天。”
      “胡闹!”谢华琅手中折扇猛地敲在了顾明修头上,严厉道:“这种实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
      顾明延听得僵住,立即反应过来这位皇后也是亲近江王府的,心中既惊且惧,几乎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讪讪的挤出个笑来。
      顾明修也是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揉了揉额头,道:“娘娘,你打得我好疼。”
      江王却将儿子拉到身后去,问:“娘娘,陛下可是一道来了?”
      谢华琅笑道:“这是自然。”
      江王适时地露出一点询问之意:“那么——”
      “我说想来看热闹,他说不来,便留在那儿喝茶了,”谢华琅并不瞒他,笑吟吟道:“早先来时,听人说另有皇亲在,不过不想不欲张扬,便没有令人通传,没想到是江王。”
      江王深知顾景阳脾性,对此并不意外,轻轻颔首,不再言语。
      谢华琅则转向顾明延,道:“秽乱皇家庭园,挑拨是非,离间天家骨肉,你倒是做的好事。”
      顾明延不敢辩驳,忙跪地称罪,口中求饶。
      “你的事情与我无关,自有陛下处置,”谢华琅道:“你走吧,仔细脏了我的眼,以后不要再到芙蓉苑来了。”
      顾明延想再求饶,又怕惹人厌烦,此刻着实狼狈,有些哀求的看这位皇后一眼,匆匆离去了。
      顾明修则道:“娘娘是陛下的妻子,当然也能处置他。”
      事实上,因为郑后的缘故,皇后的权柄曾经达到了难以言表的高度,即便她已经宣告失败,留给天下人的影响,依旧很难消弭。
      谢华琅也明白他的意思,轻笑道:“我知道。”
      顾明修奇道:“那为什么要等陛下处置?”
      “因为我记不清他是谁了,”谢华琅道:“想要申斥,都不知道该骂哪家王府。”
      “……”顾明修的神情有些难以描述:“原来是这样。”
      谢华琅道:“就是这样。”
      他们二人说话时,江王始终沉默,见他们说完了,方才随同谢华琅一道去拜见顾景阳。
      ……
      今日之事对于谢华琅而言,无非是一段小插曲,只听说顾景阳将景王府的王爵削成了郡王衔,又废黜掉顾明延的世子身份,便没有再顾及到。
      秋高气爽,空气似乎也格外清新,北境作战已经到了胶着状态,高句丽负隅顽抗,但终究也是强弩之末,捷报连连,顾景阳心绪颇佳,连带着谢华琅的心情都明媚起来。
      这日清晨,谢华琅照旧在顾景阳怀里醒过来,许是因为昨夜歇的太早,她今日便起的略早了些,抱着她的郎君也还没有醒。
      天色将明未明,帷幔内较之先前的昏昏,也略微亮了些。
      顾景阳尚且睡着,眼睫低垂,神情恬静,静静的拥着她,面上有种温润的柔和。
      谢华琅心都软了,不忍心惊醒他,便伏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如此看了会儿,又合上了眼,权当是闭目养神。
      约莫过了一刻钟,顾景阳方才醒来,无意识的动了动手臂,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忙放轻了动作。
      这样体贴入微的呵护,如何不是他的一片赤诚。
      谢华琅心中暖热,着实感动,正待睁开眼同郎君亲昵一会儿,却觉他将自己抱得更近了些,低头吻上了自己的唇。
      她缓缓睁开眼来,对上了他的眼睛,四目相对,顾景阳似乎有些窘迫,正待退回去,腰身却被她紧紧抱住了。
      小舌灵巧的探入他唇中,极尽亲昵的纠缠,道不尽的旖旎,说不尽的缠绵,顾景阳如何还忍心再退缩,拥着怀中人,结结实实的一番痴缠。
      这样热切的亲吻结束,谢华琅又忍不住在他面颊上接连“啾啾”几口,亲昵道:“郎君,我怎么这样爱你。”
      顾景阳笑意微微,抱着怀中娇躯,忽然有些惋惜:“为何还不到大婚的时候?”
      ……
      谢华琅是不服输的人,虽然骑射不如顾景阳,但总想着多加磨炼,来日好胜他一回,因这缘故,便对狩猎这事格外有兴致,每每得了空,便央着郎君往猎场去游玩,多加锻炼。
      皇家在长安郊外的猎场,谢华琅也是去过的,只是地方太大,即便骑马,也很难走完一遍。
      这日午后,二人用过午膳之后,便骑马在猎场中闲游,信马由缰,落得自在。
      日光温煦,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隐约有些慵懒,谢华琅放目远眺,瞥见远处有座屋舍,似乎不是皇家用的,心下好奇,便问随从在后的侍从:“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蛇屋。”侍从恭敬道:“都是无毒的蛇,但宫中是留不得的,便养在这儿了。”
      谢华琅也曾吃过蛇羹,但对于蛇这种生物,却是真的厌恶,这也是大多数女郎都有的感觉,闻言立即就不打算往那边儿走了。
      采青不是爱多话的性子,也禁不住多问了句:“若是爬出来怎么办?虽然无毒,但吓也吓死人了。”
      “不能吧,”采素瞧了瞧,道:“远处看不觉得有什么,近处来看的话,墙壁应该很高。”
      那侍从笑道:“这位姐姐说得对,墙壁的确很高。”
      谢华琅有些恍然,悄悄问顾景阳:“把墙建的多高,蛇才跑不出来?”
      顾景阳有些无奈的看她一眼,道:“窗台上抹了雄黄。”
      “……”谢华琅小脸一红,不好意思道:“我以为是怕高。”
      “小可爱。”顾景阳伸手去勾了勾她鼻翼,摇头失笑。
      ……
      下午的狩猎,谢华琅进行的格外顺利,连准头也奇迹般的好了许多,一时之间,竟连顾景阳都压过去了。
      她有些惊喜,同顾景阳炫耀道:“郎君,你今日要输了。”
      顾景阳淡淡一笑,道:“那可未必。”
      谢华琅催马到他身前去,笑吟吟道:“敢赌吗?”
      顾景阳眼睫微垂,望着她道:“赌什么?”
      “赌什么呢,”谢华琅仔细思忖着,自语道:“郎君富有四海,我有的你都有,即便是赌,你怕也提不起兴致。不如这样,你来定赌酬,如何?”
      顾景阳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枝枝,我实在没什么想要的。”
      现下两马并行,二人离得也近,谢华琅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微微红了脸,伸手轻扯他衣袍,道:“郎君,你靠近些。”
      顾景阳便弯下腰去,道:“怎么?”
      谢华琅便附到他耳边去,低低的说了句什么。
      顾景阳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怔了大半晌,方才有些慌乱的垂下眼睫,道:“枝枝,你……”
      谢华琅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轻咳一声,道:“你赌不赌?”
      顾景阳定定看着她,不知怎么,也红了脸,神情窘迫,久久没有言语。
      谢华琅脸上更挂不住了,推他一下,低声道:“你不愿意就算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不想赌,我也没法子。”
      说完,便要催马离开,哪知人还没走,衣袍便被人拉住了。
      她回过头去,便见自家郎君端坐马上,面色隐约泛红,见她望过来,有些窘迫的垂下头,连扯住她衣袍的那只手,都有些不自在了。
      谢华琅也在脸红,同样低着头,问:“陛下,你这是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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