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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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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傲眼瞅柳金蟾,故意把玉堂春说到“禽兽”时的神情,在自己脸上重复了一遍给柳金蟾看:听见没,禽兽不如!看你还昧着良心,去风流不风流?你以为都跟碰自家男人似的,随你怎么着,都心甘情愿呢!
柳金蟾无语,她很想对北堂傲说,人家在说伤心事儿呢,你别参合成不?
但,北堂傲那张对玉堂春深感同情,对无数占人便宜的女人憎恨的脸,无一不再表示:看你以前风流,伤害了多少男人,你以为人家是真愿意啊!也就为夫对你是真心!
她去得是青楼好不好?
柳金蟾很想辩白,但此刻辩白,别说男人多,就是北堂傲一个人在,也是找死!
“你对她这么一往情深,也是她的福气,试问天下几个男子能如你这般情深意重呢?”柳金蟾无暇看北堂傲那挤眉弄眼的样儿,不禁出言安慰。
玉堂春赶紧拭泪,试着强笑道:“看我,今儿真是……说两句就哭,让你们见笑了!”
明明还比她而今这年纪还小些,不哭还流血啊?
柳金蟾压下心里的同情,这种事最不需要的就是怜悯,而是给人希望:“天无绝人之路,常言道否极泰来,说不定,转眼就是苦尽甘来,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那苏姑娘名什么?”
玉堂春微微迟疑。
“名阡陌,据说是白鹭书院的四大才女之一!”莺哥抢过话,立刻挨了玉堂春一记白眼儿。
“都过去了,不提也罢!”玉堂春赶紧急道,“别污了她的好名声……奴家……”
“那可真是才女,想来,我来苏州前几日,还在周家夫人的茶会上见过她一遭儿!”柳金蟾赶紧打断玉堂春自轻自贱的话儿,笑道,“那言语之犀利,果然非一般人可比!”原来是她,真没想到!生生可惜了!
玉堂春脸上立刻露出矛盾之色来:“她……可好?”明明欲知她近况,却又好似怕自己的污浊之身沾污了她的名声般,问得谨小慎微。
“很好,就是……有些落寞吧!”不想这落寞里,还藏了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
柳金蟾抬眼再看这玉堂春虽是染了风尘气,但眉眼俊秀,容貌可谓上乘,再回思那苏阡陌外相不俗,举止投足间确实有名士风流的雏形,那似她天生就带着市侩气,俗不可耐!不想不想,二人倒像一对儿——有夫妻相!心性都高!
玉堂春一听这话儿,眼又微微有些泛红:“人好……就好!”
说罢,他努力地笑笑,只是神伤难掩,难免令人生出一股子怜香惜玉的情怀来,瞅得得一侧的北堂傲一颗心止不住地忐忑,时不时就盯着柳金蟾那怜惜的神情,暗自着急又不敢说什么。
柳金蟾生为一个大女人,最见不得男人落泪了,想掏出一方帕子递上前宽慰几句吧,身后北堂傲的那眼神都好似把她的脊梁骨戳出几个洞来,怎么办?不敢轻易去安慰的柳金蟾只能貌似感同身受地道上一句:“是啊!”
她不知那苏阡陌所想,她也不敢胡乱对玉堂春承诺些什么,毕竟……
这是古代啊,女人娶夫最看重的就是男人的德,这男德头一条就是守贞——
名节,是一个好男人的首要标准。至于,谁如何如何的有情有义,毕竟当今许多风流名士也难以超脱出人言来,更别说玉堂春这半年还被阅了无数,这世道的女人最怕的就是戴绿帽、男人不贞烈,让人戳脊梁骨——她柳金蟾在这个女尊世界,只能是奇葩。
玉堂春耳听柳金蟾这也不知怎么办好的话,一时也不知要答什么好,这人心里那颗原先还偷存了几分的小小妄想也碎了最后的八九分,嘴上只闷闷地问这折子,何时能书就,他好作安排。
柳金蟾淡笑道:“你安排好,我这就有了!”反正盖最后一张上,她只要把最后一张的几个字加落款写出来就成!
玉堂春起身道:“那我这二日就安排!不知在画舫中可好?”船在胡中行,打扰越少越好。
“这个最好!”柳金蟾最喜欢的就是在画舫这样诗情画意的地方,干点嘿嘿嘿的事儿。
“那就画舫,据说后儿京里有个官员要来,想必……就怕更了衣裳……”玉堂春脸上微微露出几许愁丝。
北堂傲眼瞅着玉堂春和柳金蟾的眼神:一个可怜兮兮地看过来,一个万般柔情地回过来,心里颇不是滋味,再听这玉堂春问,少不得闷闷地适时表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明儿弄个案子给那知府查查,那知府指不定就带着官印过去了,你再半路一截,不就……”北堂傲要说下去吧,就被柳金蟾的眼神给扼杀了。
第311章 人心叵测:你怎知她是好人
“咱们总不能自己去弄个案子等查吧?”柳金蟾很无语地看着北堂傲。
北堂傲立刻扁嘴,露出一副你喜新厌旧,不待见我的模样,吓得莺哥猛戳玉堂春。
“还是奴家去想办法吧!”
玉堂春赶紧起身欲走。
不想就在他即将开门离开时,柳金蟾忽然喊住了他们,然后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指了指那门对门的一处,毫不掩饰地直接道:“夜,这么晚了,你回去,只怕路上遇见宵禁的,对面我也帮你订了一间屋!”反正对面没人,不住白不住。
玉堂春一愣,北堂傲眼一瞪,柳金蟾微笑不减,玉堂春也不知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明明上一刻装君子……
玉堂春狐疑地、在北堂傲杀人的眼神下慢慢地踱出屋,微微一想:留宿他倒罢了,就在这几步就到的对面?
玉堂春抬眼一瞅对面洞开的屋,放眼过去,就是一个与这厢格局一般、朝向不同的大通间,屋中除了一个屏风格挡外,隐隐约约一个好结实地大床头就映入眼来,这……
玉堂春脸一怔,心里翻腾起来,暗骂自己真是傻,这半年还没学乖么?天下有白吃的午餐?这柳夫人说要帮他,自然是有所图,虽说而今利益一致,但不把你人压在下面肌肤相贴了,美其名曰自己人一下,她会真信你是真心?
只是……
玉堂春胸口吐出一口郁郁之气:当年那些人说帮他,得了他,又有谁真心帮他了?白吃白睡还白拿的人少了?
玉堂春领着莺哥出来,手一紧,想愤而离开吧,又想着刚才那柳金蟾那一番计议,脚步又踌躇了:毕竟先时那些骗他的,只是嘴上说帮他救人,一点策略都没有,手就开始忙着解他衣裳了,而今这个柳举人……
不管怎么说,她至少还有所筹谋,怎么想都怎么有个样子,还都是不怕死的劲头……再者,今夜胆敢在知府衙门侧留宿他,那就是公然地给知府大人下脸,这魄力和胆识可是那个夜半才敢来拿捏他的所谓大官人们没有的!
玉堂春站在门外满心踌躇:“你觉得,这柳夫人,是个什么样儿的人?”玉堂春转头看一路陪他走来的莺哥,虽然心意已决,但……还是忍不住要给自己再吃一颗定心丸。
莺哥想了想,虽初次相见时,这柳夫人的话,今日看来也做不得真,但……
“这么大半年来,莺哥瞅着,别看她年纪与咱们相差无几,但这行事果狠,还有手段儿,也就她是能做事儿的!不然那比狐狸还精的福娘怎得与她斗没几下,就把命交代了呢?”
反正他觉得,要斗刘府,眼下非这柳金蟾不可,眼神亮起来比那知府大人还让人捉摸不透,而且她相公也一看就是个狠角色,拿眼瞅他时,不说一个字儿,他的心肝都抖抖抖的,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莺哥打心底就觉得,这两个都是敢干大事儿的厉害人物!
“人品如何?”
玉堂春问完这话儿,真想抽自己两嘴巴子,人品好人品坏,难道,好?他还嫁她?坏如何?好又如何?这么久了,他还信了那戏里唱得清官不成?这世道,说白了,都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不为自己盘算?
莺哥听这话没头没脑的,她与这柳夫人往来也不过比自己班主多了一二遭,这样就能看出人品来,他们何至于当初被人哄得团团转,半年来才算真正学会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班主,莺哥想罢,常言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眼下既无所依,又没有可靠的女人可以帮衬,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毕竟……这么久了,她是第一个敢与刘府斗的人,她难不成还能把咱们卖了?再说,她眼下还需要咱们帮忙呢!”
卸磨杀驴也不到时候吧?再者,班里最值钱的班主卖身契,还在知府大人手里呢!
玉堂春一听此言,不禁低了头,暗道是啊,眼下他们也算是同仇敌忾,大家的仇人都是刘府不说,而今的事儿,就算她要害他,难道他盗印来盖是罪,她伪造知府大人亲笔信,又唆使他来盗盖就不是重罪?
只怕,这罪还更重些——
玉堂春仔细一想,大家而今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玉堂春不好,她柳家也难有好儿!
既然有了这层笃定,玉堂春也不再顾虑什么,提着衣袍就朝柳金蟾安排的屋去。
反正他想明白了,反正自己早不是什么冰清玉洁之身了,刚才在戏园子里,他都那样要自暴自弃了,她即便对他趁机摸上两把,再把那知府没干完的事儿一并儿做了,逢着他当时那怄气的节骨眼儿,指不定还让她真得手了去?难道那会儿,他就不怕吃亏了?
不过是虱子多了不怕咬,反正都是咬,咬得多了,少一口、多一口又有什么区别呢?
打定主意,玉堂春垂眼抬脚大喇喇地进屋,反正他此生既不能再嫁那苏姑娘,他这身子难道还有什么让人碰不得的?爱怎么的就怎么的吧……反正,不好,大家都别想好!
莺哥紧随其后,欲合门,玉堂春褪了外裳,一回首,冷笑道:“你合它作甚,人家让咱们睡对门,什么心思,你还不知道?”没眼色,人家话都挑得那般明了,傻子听不懂,进来这么一大张结实的床也该看懂了!
玉堂春一边说一边继续宽衣对镜修整哭花了的妆容。
莺哥要说什么,又见玉堂春今夜那滑溜溜的衣裳又哗啦啦落了一地,而玉堂春却只是一抬脚,跨过衣物就大喇喇地对着镜子看自己那妖娆的雪色身姿,又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自贱之姿。
莺哥心里万分无语,到嘴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默默低身替玉堂春拾起满地的衣裳,一件件地放回桌上折叠,低低地说道:“或许,柳夫人,不是这样的人!”莫名的,莺哥心里隐隐这么希望着。
第312章 别有居心:柳夫人是坏人吗
“那睡对门又是怎样的意思?避嫌么?你个傻瓜,莫不是对她有了意思?”
玉堂春一听莺哥这傻乎乎的话,正在镜前搔头弄姿的他当即一愣,然后借着镜子的反光,发现莺哥那低垂的眼角,隐隐藏着可疑的念想,不禁警惕地立刻转过身来说莺哥:“我告诉你,可别犯傻!今儿在戏班里她没对我做什么,必是她知她相公藏着那箱子里!”想起她还替他拉起衣裳,玉堂春此刻就觉得好假!
莺哥撇嘴:“不是人人都是如此的……她也是白鹭书院的女学生呢!”
玉堂春眼见莺哥不信,立刻急道:
“女学生多了去了,还有抛夫弃女,外面养小的呢!”
说话间,着急的玉堂春两手使劲扳过莺哥的肩:“师傅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莺哥,你可不能走我的老路!”
莺哥抿唇:“那走什么路?嫁人也得人娶不是?”而今,谁不知他们班里的事儿……
玉堂春一怔,垂下眼儿,半晌不知该说什么。
“是我……”
玉堂春欲开口,深知自己说错话的莺哥,赶紧道:“师兄,你别胡说,没你,我们郑家班早就饿死街头了,不是你,我娘弄不好让人丢在乱葬岗,连尸首都找不回来,莺哥一生一世都感激你!莺哥想好了,师兄一日不嫁,莺哥也一日……!”
“混说什么呢?”
玉堂春赶紧打断莺哥的话儿:“哪有男人不想嫁的?你不加人,我如何与死去的师傅交代?”
说着,玉堂春拿手指理顺莺哥微乱的发髻,瞅了瞅莺哥长开了的脸,越发出俏了,人就不禁长叹了口气:“师兄一直想着为你说户好人家,只是……师兄这名声只怕害了你,我有意托宋师傅去乡下给你寻门亲事,不知……”
想着那白总管等人时不时就在莺哥身上揩油的事儿,玉堂春这心里是说不出的急,只是自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莺哥……不愿回乡下!”莺哥果断撇开脸,“当年为什么离乡背井来京城,师兄不该不记得!”
玉堂春垂眼叹气:“怎么不记得……但,这城里假正经的女人哥哥见得多去了,一个个白日里说咱们多么多么不堪,好似她们多干净似的,其实一到夜里扒了她们那身皮,干得那些事儿,比那些秽语不堪的,还不知龌龊了多少去……”
“不说远……就说今儿这柳举人,你信不信,只要今夜她相公一时睡熟了,她立马就能来敲咱们这屋的门!”
玉堂春一番话才起头,门“吱嘎——”一声,忽然小脑袋探进来,一个女娃娃的头才抬起来,就吓得“砰——”一声扣上了门不说,还用低低声对旁边的人惊呼道:“里面那个人居然光不溜丢的,抱着另一个!”
这话吓得玉堂春赶紧松开自己捏住莺哥肩膀的手,一面转身继续对镜贴花黄,一面示意莺哥出去问问怎么回事儿。
莺哥一颗心跳跳,悄悄儿预备拉开一道门缝出门吧,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女孩低低地说话了:“切,抱抱算啥?这点世面都没见过么?吓得你……啧啧,我你这么大那会儿,去怡红楼给我小姐送钱时……我还见过两光不溜丢在里面‘啊啊啊’忘关门的!”
这怡红楼一听,莺哥就知什么地儿了,吓得没敢立即开门。
小的那个就又问了:“是夫人吗?”怪道爷这么凶,原来是夫人有前科。
“嘘——声小点儿,可不能让姑爷听见,会发飙的!”大点儿的那个把声音又压低了许多,然后咬耳朵道:“我小姐干得事儿……更不能看,会把人教坏……”
雨墨后面的话不及出口,也贴耳在门缝处的莺哥,不小心就将门挤开了一条缝:“呃……有事儿?”
莺哥红着脸,问得尴尬,只希望不要是班主说得留门什么的。
雨墨和弄璋更尴尬,二人红着脸支支吾吾:“呃……”完了!毁形象了。
弄璋支吾半日终于看见了自己手中托盘上放了一壶茶:“雨墨……姐姐让我送这个来,她她她……说她有话和你们说!”
莺哥撑着大红灯笼似的脸,努力佯装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接过茶盘:“我们班主正在更衣呢!不知……”
雨墨立刻就推开了弄璋的小脑袋,傻乎乎露出一种无邪的笑容,挠着头站在门外又一阵傻笑后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是我家小姐说,让你们睡时……”后面半句的原话刚给吓忘了,呵呵呵……
“呃呃呃……即使不关门窗也没事儿……安全大可放心,呵呵呵……还有,喝茶好,喝茶提神,保证你们晚上精精神神的……”睡都睡不着!
雨墨觉得自己越说越奇怪,但也不知奇怪在哪儿,心里就是被这莺哥狐疑的眼儿盯得怪不好意思的!
“哦!”莺哥一颗心沉下,“就这句话儿?”
“肯定不只这点儿……呵呵……后面有点点、点点难以启齿!”
雨墨,两手搓搓,又是一阵傻笑,终于想起柳金蟾刚才的吩咐了——心里直把柳金蟾先问候数百遍:那种话让她此刻怎么好意思开口嘛!
莺哥的心彻底沉了。
屋里的玉堂春对着镜中的雪躯再摆出一个撩人的身姿,再好似暗语一般地发出声声极冷,却又极媚地哼哼声:果不出他所料,她煞费苦心接近他,还让他留宿于此,怎么会让他闲着不干事?
莺哥抿紧了唇,他不似玉堂春,去岁她短短数日痛失两亲时,又眼见着玉堂春成了权贵戏弄的玩物,他的心就来得格外的硬,若说玉堂春认了命,那么他恰好相反,他就是不得不与这些玩弄他们的人虚以委蛇,他也有一份绝不认命的倔强。
“说什么?”莺哥问得冷静。
雨墨挠挠头,半日才喃喃道:“就是……就是……想让你家班主今儿在这过夜,千万别在天没亮前离开!”
“就这些?”
第313章 忐忑不安:莺哥的小小心思
莺哥可不信雨墨这没头没脑的话儿。
“我夫人说,夜里一定不要离开驿馆!”
弄璋眼见雨墨支支吾吾半日道不出个屁来,少不得帮着补了一句,末了还不忘踢了雨墨一脚:住几晚上,有啥不能说的!支吾得好奇怪,像不安好心似的!
雨墨咬牙,只得将后面半句补将出来:“而且……最好今夜,屋也别离开半步!”
莺哥挑眉。
雨墨也不懂这交待的话儿是啥意思,索性再将弄瓦端来的核桃酥双手奉上:“还有这是我们夫人最爱吃的核桃酥,夫人说,大半夜的也该饿了,吃两块养养精神,再睡不迟!”言罢,一转身火烧屁股似的溜了。
莺哥接了核桃酥,合上门,欲落闩,门闩就被赤脚而来的玉堂春抽了去,扔在一边的屋角上:“闩它作甚?人家话都挑得这么明了,你还没听懂?”
莺哥将东西放在桌上,心思翻涌,大半年的求告无门,大半年的忍辱负重……本以为有人来救他们,却不想……
莺哥低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玉堂春坦坦然地倒一杯茶在茶碗里,看茶水的色泽,暗问自己这里面是不是也放了些什么好玩意儿,好让他一会儿如痴如狂!
“莺哥想不明白,难道这世间还真没有戏里唱得贵人?就没有能锄强扶弱、不畏权贵的大人,不求一丝汇报的好人么?”莺哥的言语有些激动。
玉堂春垂眼,脑中只浮现出哪个笑起来格外爽朗的心上人,他只记得她是来白鹭书院的穷学生……
“有!”玉堂春将茶水一饮而尽,回味无穷的茶香余味在他的口腔内萦绕,“只是……都好管闲事,结果还没成大人,就让人陷害了!”
“师兄……”莺哥抬眼。
玉堂春此刻不想任何宽慰的话儿,只是扭过头:“你先回去,拿几身换洗的衣裳,挑最艳的,还有里面的衣裳,捡最透、也最滑的……再把昨儿知府大人送来的贡茶也再拿二两来……天不亮,就别过来了!”
莺哥垂眼:“师兄这是?”要把柳举人变成第二个知府大人?
玉堂春喝完第二杯茶,又开始吃核桃糕,听莺哥这么一问,不禁笑了:“换做是你,你会让一个将知府大人也不放在眼里,而且很可能,真能让刘府一败涂地的人从手边错过去么?”知府大人既然油盐不进,还跟着她,大仇何时能报?
莺哥拧眉:“师兄的意思?”
玉堂春好似思考般,低头只吃那些个可疑的东西,只言未语。
莺哥不动,只看这玉堂春认认真真、一点不落地、小心翼翼地将核桃糕放进嘴里细细咀嚼,俨然一副悉听尊便、顺水推舟将计就计的模样,寂然无语——
卑微如他们,莺哥也不知此刻除了像玉堂春这般听之任之外,还能做什么。他只能等待。
咽下最后一块核桃酥,玉堂春妖娆地一个起身,将最后一杯茶饮毕,就从莺哥身侧从容镇定地擦过:“我记得福娘曾说过一句话,她说我玉堂春有一张惑人的脸,却不会擅用!”所以才会一再吃亏!
说到这儿,玉堂春回首,若有所思地看着莺哥惊诧的眼。
“柳举人可不是知府大人!”莺哥皱眉。
“但她也是女人!”玉堂春打断莺哥的劝告,很是了然地道,“是女人就没有不好色的!”
莺哥抿唇,这话她无法反驳,但……
“她相公可是绝色!”
玉堂春行至屏风处,身形微微一顿,笑了:“他相公若是真能拴住她的心,又何苦日夜巴巴守着?刚才外面小童的话,你也听见了,这柳夫人可是青楼的常客!”既然是个常客,自然就是刘宣那等朝三暮四,喜新厌旧,爱尝鲜儿之人。
“她人可比知府大人还狠。而且她相公很凶,如果知道你……”
一听“凶”字,玉堂春笑了:“他越凶,我玉堂春就越显得熨贴,反正正经人家也不会娶我这样的男人了,给知府大人当玩物似的养在外面是养,她要如法炮制,我也心甘情愿!”残花败柳需要计较什么呢?
“只要,她能替我玉堂春出这口恶气,即使是被她利用,最终会被她始乱终弃,但凡能伤刘府分毫,我玉堂春也甘之若饴!”
目送着玉堂春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莺哥咬唇跺跺脚,只得愤愤出屋,临过柳金蟾他们屋门外时,他顿了顿脚,乍见柳金蟾他们屋外没人,想了想,就不禁蹑手蹑脚挨近门缝去瞧。
只见得屋内烛火摇曳,屏风外柳金蟾伏案执笔,一个男孩在旁边不停地研磨。
屏风后那柳家相公的困意不掩的声音时不时传来:“夫人,这大半夜的,再是要紧的事儿,也该睡了!”
“一会儿就好!”
柳金蟾的声音低低传来,但她的头却只是在一张张书就的纸张拿起时,方微微抬抬,复又垂下继续奋笔疾书。
这情景……
让莺哥怎么也无法去想象出,她夜半,也会像那些个人面兽心的女人们,撕去自己满身的伪装,好似饿狼一般扑向自己的大师兄……
这是假象,只是为了骗自己相公早早入睡?
又或者,是他们误会了她什么?
莺哥不由得又将柳金蟾烛火下那模糊的脸,看了看又看,不管怎么看,他总觉得她身上透着昔日那位苏姑娘当日的为他娘终日奔走,四处告状的情景。他记得,当日的苏姑娘入夜就这般写着一份份状纸……
想着,莺哥的眼黯然起来,其实……那个苏姑娘当日何曾只是令一个师兄倾心,他们整个班里未嫁的男人,都无不倾慕于她啊!
她而今如何了?
一个失了功名的读书人就好似废人,想必,一定比他们更难过吧?
莺哥微微一失神,旁边就有一个低低的声,轻轻地咳了一下:“你……”胆子够肥的!
莺哥一惊,抬眼,就见那柳家相公身边最得意的侍从站在他身侧俯视于他,眼神很是不善。
第314章 关门落锁:狐媚子休想爬墙
“我……来告辞的!”
莺哥赶紧解释:“我我我……家班主,说……要几件换洗衣裳和……惯常用的东西……毕竟说……要常住几日嘛!”
奉箭敛眉不语,只是盯着莺哥无措的模样,抿唇。
“你你你……请小哥儿……一会儿帮着禀明一下!”
莺哥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就要下楼去。
奉箭眼神一冷:“三更半夜的出去,也不怕宵禁的把你抓了?”为不让他们主仆弄出更大的动静,弄得全城皆知,夫人可冒着会被知府大人发现的危险留宿他们二人,爷一晚上都拉着长脸呢!不识好歹。
“不……”
莺哥要说不怕有知府大人罩着,但……转念一想,他若真被抓了,知府大人知班主留宿这边,会让自己好过?
思及呆在牢里任人拿捏的代价,莺哥赶紧道:“说得极是……只是……那屋里就一张卧榻……”
“挤挤不成?”奉箭脸色不善,“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屋,闩好门闩……还有,告诉你们班主,这可是驿馆,我们爷可还在屋里呢!别当这是戏院,更件衣裳没遮没挡的,光不溜丢给谁看呢?我们爷听了这事儿可十二分不欢喜!”
“呃……”莺哥被奉箭那一脸看下贱人的模样弄得灰头土脸,心中一阵恼怒,但……自小的教育,让他内心不自觉生出一股子羞耻心来,只恨得不得寻个地缝躲去。
“别‘呃’了,你们这些人的小算盘别当我们爷心里不明白,我劝你们一句,这做人要知本分,别当别人都是傻子!”
奉箭手指对面的屋门,毫不客气地低低的,几乎只有二人才能听清的刻薄声,呵斥道:“求人帮忙,还想拆人墙角?实话和你们说,别当我们爷是个好脾气的!不高兴了,那知府大人的府邸都敢给她掀了!”
莺哥吞吞口水,挪向那边屋门。
奉箭一不做二不休,掏出一把锁来:“我们爷说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们不爱关屋门、又不知检点,咱们家可不能没门禁,所以……得罪了!”
“咔——”说话间,奉箭已经开了手中的门锁。
莺哥还没回神,人就被奉箭和带来的弄瓦几个逼着退回了屋。
“你放心,你们明儿一早要走只管走,卯时我自然会给你们开门!”
话毕,压根不顾莺哥惊恐的眼,奉箭利落地就命弄瓦拉好门,自己亲自扣门落锁,心中直赞自家公子好眼力,这对看似可怜的师兄弟,果然没对夫人安好心眼儿!
屋门一响,一直躺在衾被之上的闭目养神的玉堂春,心内一紧,只当是柳金蟾来了,立刻摆出一个销魂之姿横呈于帐内,佯作假寐的模样,默默等待狼女扑来。
说来奇怪,这人进屋,竟然没有急巴巴地进来。
玉堂春觉得奇怪,不禁竖起耳朵隔着帐子听了听,只听得那进屋之人先是站在门处不动,接着就是门好似被落闩,又加了锁的声音,这……
可比之前遇见过的女人都谨慎不说,还想得远啊!
玉堂春不禁感叹这柳举人果然是个老手,门上锁一则他逃不了,二则嘛她相公就是发现了,只怕一时也进不来,还能给她一点儿金蝉脱壳的功夫……怪道名儿就叫柳金蟾,人如其名嘛!
玉堂春心中啧啧赞叹之余,又听门落锁后,进来的“柳举人”似乎又在门边发了好一阵子的呆,这不如狼似虎地赶紧扑进来抓紧时辰,难不成是担心她给的东西,他没吃,她要用点迷香?
玉堂春想挑开帘子来看看吧,转念一想,是了,她兴许不知莺哥出去了,他是习惯了,莺哥可未必能忍耐——心思真够缜密的!
玉堂春竖着耳朵听。
门口处的莺哥则对着门出了一会子神,论理人家相公这么防他们也没错,只是……他这心里、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柳金蟾那专注于笔下的神情,怎么想也想不出她刘宣、知府大人之流——
那么儒雅、生得又不差,一双桃花眼一看就是能骗人的,还这么年轻,又有才气,比苏姑娘还多了权势……怎么想怎么觉得,她对付男人那需要如此,弄不好蜜语甜言之句,他莺哥也会乖乖献身,何至于用这等不入流的手段?
莺哥踌躇着缓缓而来。
玉堂春则一面屏住呼吸静静地等人挑开帘子,一面缓缓地将自己最好得风景呈现于人,欲一举俘获“柳举人”的眼,迷惑住她的心——
再美的良家相公,也不会有他这等惑人的景!
等待着、等待着,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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