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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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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娘给的那二吊,买身像样的衣裳都不够云云,反正把她大嫂当年考中了举人回来,陡然间身价百倍的嚣张学了个十成十,没办法,她娘就喜欢这种派头!
只是写罢,柳金蟾有点心虚,怎么看怎么感觉自己像前世读大学时那些总是想尽办法,骗爹娘加零用的不肖子……但人家大学只是恋爱,她读书院还给柳家添砖加瓦了——没有辛劳也有苦劳了!
柳金蟾安慰自己一番后,和信,一扭头忽然看见了坐在卧榻边的北堂傲,想到自己刚才没看他看家书……此刻赶紧将家书双手呈上:“相公,过目!
北堂傲眉微抬,似是诧异,但他何必放着正大光明地不看,非要让奉箭摘抄一份副本呢?
北堂傲双手接过妻主的家书,掩住满眼的欢喜,任凭柳金蟾就势挨他坐下,一个翻身,整个人就横在了他大腿上,大喇喇地枕着休息,手还开始玩起了他半垂在肩上的一缕卷发。
反正与大门隔着屏风,虽拉上蚊帐,但北堂傲今儿高兴,柳金蟾又没拉他衣带,乱摸什么的,他倒也纵了她,自顾自认真拿起了柳金蟾的家书,开始低头一目十行看了起来。
前后十几页,前面十来页抒情是铺垫,后面三四页是重点,说白了,这封家书就是两个字:要钱!
还要的很委婉,如他是她爹,他估计得让她骗得全部奉上。
“公婆一看妻主这话,开口钱钱钱的,不知会不会以为是为夫教唆你的?”
北堂傲看着信笺,故意发愁地低问。
柳金蟾枕在北堂傲结实的大腿上,将北堂傲的长发一圈圈缠在指尖上又松开:“不会!”他们都不知有你呢!
“怎知不会?”北堂傲对他这对未知的公婆可是一无所知,趁着这机会儿,少不得多问问,旁敲侧击些消息,想来也是百里而无一害的。
“我们景陵的举人这么个样儿,我和你说,就我大嫂,她考取举人前,走路时像只卑躬屈膝的虾米,这后来一成举人,‘啪’腰直了,就成了横着走的螃蟹!”
柳金蟾说兴奋了,还突然坐起了,站在北堂傲她们面前模仿模仿,直笑的奉箭奉书两个前俯后仰,直问“是不是当真”?
柳金蟾瞪大眼道:“怎得不真,不信你们去问雨墨,不说别的,就我那大嫂当上举人后,先时的袍子都穿不得了!”
一听穿不得了,三人一愣:“胖了不少!”想来是当了举人吃穿与往日不同了吧!
“胖在其次,是前后的长短不同了!”柳金蟾拉了一根圆凳说得故弄玄虚。
三人抬眼,写满了不信。
柳金蟾不乐意了,当即起身比了比:“中举人前,她是虾米走路法!”说着,柳金蟾一副佝偻的模样,然后问:“这时袍子穿在身上是不是要前面短后面长才合身?”
三人微微点头,暗道:可不,真是这么一回事儿!
“然后中了举人就这模样了!”柳金蟾挺着个圆鼓鼓的肚子,突然夸张地身后往后一仰,摆出趾高气扬的模样了,别说,倒把京城好些上了年纪的大官们学了个十成十!
末了,柳金蟾用官话答了句:“此时,就是前长后短!”
屋子里再度爆笑一片儿,差点没把年纪偏小些的奉书直接笑滚到地上去。北堂傲眼见柳金蟾耍宝,也不说她,只是看着她下午一扫早上那恹恹的形状,一颗一中午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了地儿。
只是,常言说高兴不知愁来到,无论是欢喜、还是开心,都不可过了头,正所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做人最重要是惜福。
笑毕,北堂傲赶紧将手上的信递给奉箭:“笑也笑够了,赶紧把夫人这信儿送过去,运气好,指不定,两份信能一起到!”
奉箭赶紧双手接了信,转身就走。
奉箭被支走了,奉书估摸着爷这会子想来是要和夫人说点私房话,自己便退出屏风后,一面安排少时洗澡用水,一面在外面继续埋首针线上的活路。
奉箭奉书两个捧场的一走,柳金蟾这宝也耍不下去了,乖乖又躺回北堂傲的两腿上,陪着北堂傲有一特搭没一搭地说悄悄儿话儿。
“相公,不喜欢为妻问家里要钱?”柳金蟾无话找话,其实她想出门走走,只是今儿遇见福娘一事还没了结,只怕出去中了人家埋伏。
北堂傲抚摸着柳金蟾浑圆的肚子,低笑道:“钱不钱的,为夫倒不在意,多有多用,少有少用就是!”反正他钱多得没处花,千金未及散尽,转眼就回来了,刚肖腾和他说,他们投钱买的米,还没过江,就被人抢购一空了,本钱回来不说了,还翻了两三番。
柳金蟾不禁感叹,这人疯的有时候也挺好,不会烦恼!
“话是这么说,但你嫁我柳家也不能太亏不是,眼下房子店铺租出去,一月有个几两的进项,我娘哪儿自我考上白鹭书院,每月又给多拨了一吊,我爹又给我从家用里月月多匀了一吊,咱们一家这么多口……”
穿越后一直没好好算过账的柳金蟾,今儿掐指一算,奥哟喂,她要还是单身就大发了啊——
一年娘承诺的五十吊,追加了十二吊,爹又匀出十二吊,加上白鹭书院一年十二吊……她要是只有雨墨和她二人,岂不是很叼?一月至少七吊钱啊,一个月包六个头牌六晚上,爽翻……了?
柳金蟾晶晶亮,正想得眉飞色舞,北堂傲那张瞪着她下文的脸就映入眼帘来,她脑中苏州所有头牌的名气“哧溜溜”插上翅膀展翅而去——想也是白想了。
“妻主?”北堂傲脸微露诧异,到不曾妻主躺在他怀里,还想头牌想得差点忘了她身在何处。
柳金蟾暗暗吞吞口水:“呵呵……没算过家计!”算了就早把肠子悔青了!
第199章 赌天咒地:不许去烟柳之地
北堂傲笑:“这是男人们想得事儿,妻主只管想家里的大事儿就好!”他也不会!
她们家一没钱买地、二没地可卖,三剩下读书考功名,相公还不让当回事儿?柳金蟾很想问问,家里她需要思考的大事是什么?
柳金蟾笑。
北堂傲回以满是宠溺的笑。
柳金蟾想哭:头牌们啊,她才只看到苏州城而已的!
北堂傲不懂柳金蟾的心事,只是两眼静静地看着柳金蟾那脸上乱七八糟的表情,霎时间变幻之快,比三月里的天还难测。
“想什么呢?一会哭一会笑的?”
柳金蟾那会嫌自己命长,招这个?她起身就吊着北堂傲的脖子撒娇似的嘟哝道:“想我的相公貌美如花……”比十个头牌都好看,就是调教至今,房技还是清倌初破一二月的水平!扭来扭去,最后还是那老土两三式,难道她疏于练习,哄男人的水平也下降了?
北堂傲脸红,要说柳金蟾嘴贫,但大家公子的家教,好些后面的话哪里说得出口,只得抿唇,但柳金蟾跪在他身两侧像条刚吞了一头小象的美女蛇,扭过来扭过去……他扶着柳金蟾的腰儿,真担心她一不小心,让孩子提前落地见爹娘了。
但说什么好呢?
北堂傲不是个很会讨女人欢心的那种男人,他打小学的不是稳操武略,就是行军布阵,然后拳脚就是拳脚,除了出嫁那日姐夫说得那许多外,他就知道男人必须三从四德夫妻才能享受白首!不过……他这样的,就是三从四德做得再好……也是枉然吧?
北堂傲一想到今儿冒出来的慕容嫣心里就浓的化不开的愁绪。
北堂傲的心不及沉下,就感觉上一秒还跟蛇精似的柳金蟾下一刻就下了他的腿,吓得他赶紧起身就问:“妻主要去哪儿?”这都天要黑了!
“去陈姐姐那里看看,也不知回来没!”
柳金蟾也没多想,只是肚子胀鼓鼓的,她不敢出驿馆,但成日里与北堂傲关在屋里,说实在的,北堂傲这相公好是好,就是闷得紧:她柳金蟾不问他,不惹他、晚上不冷落他,他基本一天可以不怎么说话!她柳金蟾总不能一天到晚当流氓吧?
北堂傲一听是那黑脸的陈先红,心里立刻慌了,赶紧身子往柳金蟾身前一不自觉挡:“为夫有事要和妻主商议商议!”
柳金蟾回眼看北堂傲一脸慎重,当即想起自己初醒时北堂傲与奉箭的话儿,脸上立刻露出严肃之色,只是她哪是个正经坐着商议事儿人,刚坐回北堂傲身边,身子再一横就二度卧倒在了北堂傲的腿上:“说罢!”洗耳恭听第二遍儿!
北堂傲一见柳金蟾这模样,想说“你也有个正经样儿!”
只是转念一想,他何必像个卫道的“贤夫”似的拘了她,倒让夫妻生分了不说,自己也名不正言不顺不是?索性就放任柳金蟾这般玩世不恭的模样,依照姐夫再三叮嘱的那样儿——不择一切手段,把她纵得离不得他一刻才好!
但说什么呢?
“今晚妻主是不是说要与孙夫人她们几个去城东?”
北堂傲脑子突然蹦出来的竟是今儿宋玉说金蟾要带着她们几个女人去城东的事儿,这事儿不想还罢了,一想,他心里就不踏实。论理他是大家贵公子,别说烟柳之地的花魁,就是宫里庶出没能耐的公主们,也不能与他争锋,但……谁让他是“败柳之身”?烟花男子千人枕那是身不由己,他说白了,用那些个老人们的话来说:就是人下作!不然,怎得作践了自己呢?
但,北堂傲没真正后悔过!不是因为哪是慕容嫣,而是……他不愿像大哥那样,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宫里囚禁一生!错,只错在,他挑错了人!
孙夫人?
柳金蟾一愣,随即“呵呵”一笑:是了,女人结了婚,当称夫人,男人嫁了人就是姑爷了!到了年纪娶不上相公的是老姑婆,而嫁不出去的就是老叔公了。
“似乎……是——说过儿这么一句话儿!”
柳金蟾面上满是尴尬:“陈姐姐至今未婚……”能理解的吧?
北堂傲不想理解,开口就道:“她未成亲,妻主,难道还不曾成亲?”家里又不是没有,明明刚还夸他好看!早上还不断说他“宝贝”来着,害他被宋玉那几个笑得脸面都挂不住,还不知足?
“陈姐姐难得来趟苏州……”柳金蟾赶紧从北堂傲腿上爬起来,靠在北堂傲身上磨蹭,“我这作为好姐妹的……你懂得?”姐妹之情嘛,应酬应酬……
北堂傲抿唇冲着柳金蟾就是柔柔一笑:“妻主,那青童公子生得好模样吧?”当他真疯了,当日把他丢在客栈,打发他北堂傲九百九十量白银回娘家,自己私会小情人的事儿,他北堂傲这辈子都不会忘!
旧事重提,惨状自是再现!
柳金蟾立刻挥去脑中那条狗链子,跪在卧榻上赌天咒地:“相公,此番为妻绝对不会再看那青童公子了!若违此言……”
柳金蟾连忙要想个不打紧的话来说说,北堂傲就先急了:“赌什么咒,发什么誓?你当为夫是那等烟花之地的轻薄男人?”
“呃!”柳金蟾有点回不过神:男人们不都喜欢女人赌咒发誓什么的吗?
北堂傲情知自己冲动了,只得撇开脸低低道:“妻主要有个什么……你让为夫这今后靠谁去?为夫出嫁才几天?妻主就要为夫背个克妻的骂名儿,一辈子守鳏不成?”
“随口说说而已!”
柳金蟾赔笑,她那曾想还有人真信赌咒发誓会灵验的!言罢,她又躺回北堂傲的腿上,肚子大,坐久了,加上昨儿玩疯了北堂傲,他初初还像根木头,不曾想爆发起来后劲那么大……她微微腰酸。
北堂傲见柳金蟾懒懒地又乖乖爬回他腿上,便知柳金蟾今儿这模样就是今夜应付他都微微有些吃力,嘴角不禁微微一勾。
第200章 蛛丝马迹:旧笺引出风流帐
然后,北堂傲又故意压下,吃味似的道:“这话岂是能随口说的?妻主是不是未成亲时,常对那些个哥儿胡乱赌过咒,发过誓言?”姐夫说那些烟花地的哥儿就算生得不怎么的,但勾女人魂可不是一般儿厉害!
“他们信得是真金白银,那在乎咱们说什么?”
柳金蟾一脸心虚而过,欢场,尤其是那些哥儿们衣裳半褪时、压在衾被上扭得发软时,最爱的就是让她对天发誓说什么“不会忘了他”“喜欢他”等话了,她当时倒是都真心喜欢……
“妻主对他们都说过什么?”北堂傲才不信柳金蟾的鬼话,脸笑得无比温柔,“那日,可巧为夫在妻主书里瞅见雨墨藏了一缕男人的头发?”
“呃呃……呵呵呵,那种地方嘛,他们都送的!”柳金蟾继续笑。
北堂傲也继续笑:“一人一指,只怕送不到一月,就该光头了吧?”
“相公……相公……你听我说,都是别的……”柳金蟾欲再推给别人,只是,一看北堂傲那晶晶亮的眼,少不得叹了口气,“相公,为妻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了两句……你知道了的了!”说什么貌似都是地雷满地!
“为夫如何知道?”北堂傲笑向柳金蟾,“莫不是妻主说了什么‘朝思暮想’‘定然不忘’的话?”提起这话儿,北堂傲立刻就想到了慕容嫣那夜对他说的那些个“倾慕数年”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自己当时心乱如麻也没仔细听,想来都是女人们惯用的伎俩!
柳金蟾先是一僵,不及答,北堂傲的眼先红了,吓得柳金蟾赶紧摇头:“没这么严重!”现实是她说的肉麻多了!
“那说得是什么?”慕容嫣的话真心不真心,他北堂傲不知道,但……柳金蟾将那些个混账男人的头发啊什么的,收得那么细致,还一一注明的架势,分明就是要……
思及此,北堂傲忽然就想起,今儿一早滑出书页的一张书笺来,当即放开柳金蟾,想也不想,就凭着记忆在一方书案上翻出那本《文心雕龙》,柳金蟾起初不解,忽然就见北堂傲手上拿了一张书笺,顿觉五雷轰顶——
哪是……西子湖畔水云阁的头牌,苏清河所赠的青荷笺!
柳金蟾当即贴着墙壁,就有“蹭蹭蹭”横着爬出屋的冲动,只是她才横出屏风,北堂傲就拿着弥漫着荷香的书笺指着柳金蟾,气得一张俊脸,瞬间青白交错不说,还半日都骂不出话来。
“相……相公……你听我解释!”柳金蟾眼见北堂傲一副要晕要晕的模样,吓得赶紧上前扶住北堂傲,神情长这么大没这么惊吓过!
北堂傲两眼一擦黑:什么最坏的念头都想过,但他从没想过,柳金蟾到现在有了他****在侧缠缱,还会对旧人念念不忘——
原来,原来,她****爱书成痴,根本就是骗他的话儿!而是书里……真有一个颜如玉等着她!还一直随身带到了白鹭书院,又巴巴地带到了这儿!
“柳……金蟾,你……是不是……是不是说过要娶他?”
北堂傲一想起当日柳金蟾给他的诺言,说什么他一世不嫁,她终身不娶,原来不是她非他不娶,而是……而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她柳金蟾分明就打定了为这个男人终身不娶的心思!
“相公……你别胡思乱想,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做主……金蟾哪敢胡乱承诺什么婚娶的话儿?再说,言出必行,金蟾不能娶他,说出这话,岂不是耽误人家一生么?”柳金蟾急道,“难道为妻在相公眼底就是这么一个言而无信之人?”
柳金蟾这话说得恳切,北堂傲如麻的心事微微地顺了顺:金蟾确实不是这样的人,至少到现在,就是他逼着她许他的事儿,她做不到的也确实都悄悄推开了……
“妻主答应过为夫……此生只娶为夫一人,可还记得?”
北堂傲死死地瞅着柳金蟾的眼儿,他得不到柳金蟾的心,但至少他要这个承诺!即使骗他,他此刻也迫切需要得不行!
“我柳金蟾言出必行,行必果,你放心,此生为妻只娶你一个,我们的孩子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喊第二个人爹,甚至是季叔!”柳金蟾一脸严肃,第一次对她盟誓,这不仅仅让北堂傲心安,也是在告诉自己,即使北堂傲恢复记忆离开再嫁,自己这一世既然不幸要为人母,但她一定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孩子遭受她当年的“冷暴力”。
只是发了誓,才觉,这根本就是无力实现的人用来约束自己行为的言咒。
北堂傲眼看柳金蟾这异于以往的别样认真,说不信,又或者信,他不知眼下他除了让柳金蟾发誓向他许诺外,他还能有第二个更好的办法!
眼见北堂傲的脸微微有血色,柳金蟾赶紧小心翼翼扶着北堂傲在一方圆凳上缓缓落座,然后那一纸笺上寥寥两行字落入眼来:“一寸相思一寸灰,一页青荷一生随——清荷诀笔”。
“这是清荷公子从良时,托我转交给楚天白的一纸书笺!”
柳金蟾拾起那香喷喷的纸钱,忽然有些感伤,不禁道:“这清荷公子可是个秀外慧中的难得男子……”但就是死心眼地偏偏看上了家有悍虎的楚天白。
北堂傲刚一口气才落下来,此刻又禁不住提了上去:这心心念念的模样……
“妻主倒是念念不舍得紧!”当他死了?
柳金蟾一怔,刚还想楚天白家有悍虎呢,她这不……笑人前落人后,她眼前这个弄不好更悍!
“不过是叹他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楚姑娘只怕还不知道他对她念念不忘呢!”柳金蟾说罢,当着北堂傲鼓鼓的眼儿,就将书笺儿又夹回了书里,小心放好,码齐地同时将另一本藏了张“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人间无数”的书塞到了最下面——吓死她了,她还以为发现的是这张!
第201章 以退为进:近水楼台先得宠
北堂傲一时都不知要说什么好了:这名目张胆地就给她又放回去了?谁知那楚天白是真是真假?
“既如此,这都事隔了三四载,妻主为何还不给那楚姑娘?”北堂傲算是明白他姐夫那句“最是勾魂”的话了,但金蟾誓也罚了,解释也解释了,他再闹就得不偿失了。
柳金蟾当即苦了脸道:“相公,你有所不知,那楚天白的相公,一见为妻就跟见了色狼似的!”亏她一直当他是她的男神!
北堂傲与奉箭等人,立刻状似不经意地拿手背碰了碰鼻尖:好眼力!
“为妻一靠近他家栅栏,他就关门放狗!你说,要是他知道为妻把这玩意儿给了他妻主……”弄不好就不是放狗了!
柳金蟾心有余悸地回忆着她的初恋情人——意念上的,想来都是恐怖的回忆!
“那家相公生得不错吧?”放狗了,还敢一再的去。
柳金蟾一听此言,立刻眼放万丈光芒,只是光芒不及闪烁,一本书就自柳金蟾的耳畔险险飞过!吓得柳金蟾赶紧放下迷恋之火,低眉顺眼地垂头于北堂傲面前,呈奴颜婢膝状。
“难不成比那头牌还好?”北堂傲冷冷一笑。
话是反讽,不想那柳金蟾真露出一双色迷迷的大眼睛来——“嗖!”又一本书自柳金蟾头顶险险飞过,吓得柳金蟾赶紧缩了脖子,不敢吱声!
今儿算是对柳金蟾彻底无语了,北堂傲指着柳金蟾气得有点语无伦次:“那比为夫如何?”总不会比他还强吧?
柳金蟾一听这话儿,论理该说假话,只是将来这疯相公真跟着她回了牛村……
“平分秋色!”小胜一筹!
柳金蟾此言答毕,不仅是北堂傲,就连奉箭等人都愣了:平分秋色什么意思?这天下能比自家公子生得好了除了那战家公子,莫非民间还有奇人?
“怎得个平分秋色?”北堂傲诧异了。
柳金蟾想了想:“若以牡丹为喻,相公是牡丹中的二乔,他是东瀛进贡的岛井!”
此牡丹皆是红白二色的珍稀牡丹花种,乍一看去都是人间绝色,但看细致了,那东瀛的岛井花开有层次,略胜一筹……
奉箭怎么觉得听来,柳夫人好似见到了另一个战家大公子似的!
北堂傲也晕了,拿起那书案上最后一本书瞅着柳金蟾那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正要细想那日离京,家姐说那战蛟什么来着,他眼眸一低答案就要呼之欲出,柳金蟾那双暗暗盯着他手底的书的紧张之色,立刻映入他眼来。
这能是什么?
肯定还有鬼!
北堂傲二话不说,把书页放在手中“哗啦”一拨动,哼哼哼——又一张书签露了出来:“这又是谁托妻主送谁的?”他要是还信她的鬼话,他就是头猪!
柳金蟾早知今儿是死得节奏,她还不如就让那福娘带走呢!
“为……妻的!”柳金蟾心里长叹一口气,最后耷拉着头索性坦白:那话不用北堂傲看,就是她娘不识字的也听得懂那后面的“便胜人间无数”是指的啥!
北堂傲不曾想柳金蟾答得这么干脆,心里不禁有些疑惑,翻开那书笺来看,脸红了,再看落笔“尽君欢”不说,上面还有一个红艳艳的唇印,烧得北堂傲的手当即就将纸片儿朝柳金蟾砸了过去:“你个……不要脸的!”这种东西也好意思放在书里反复流连!
一个指头戳过去:“你读得什么书!”他一个大活人天天在他身边守着,又不是不让碰……居然……居然去干这……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的事儿!气死他了!
一张张信笺一时间朝柳金蟾的脑袋上,雪片般招呼而来,不知道地还以为她家屋里撒钱纸呢!
纸撒够了,北堂傲也不知要骂柳金蟾什么了,只觉得一身汗津津的,一挥手命柳金蟾面壁思过,然后让奉箭安排水沐浴。
柳金蟾仗着肚子里的宝宝捡回了条小命,心中大呼侥幸。
只是站在屋里耳后相公“哗哗哗”地沐浴声,柳金蟾本想借着偷窥之机,再来番偷香窃玉,只是她朝窗缝里一望,忽然看见了两个熟悉地人影东摇西晃,摇摇摆摆地迈着鸭子步跌跟打斗自十里香而来——
这……不是陈先红和慕容嫣么?才吃好?
柳金蟾还不及看细,北堂傲就在屏风后低喊了一声“怎……还不过来!”
柳金蟾立刻神魂出窍,挽起袖子,探出雪白的小狼爪,屁颠颠地给相公擦背而去……
哗啦啦的水声后,是北堂傲挽起长发,故意露出背来,一面询问道:“窗子外又见着谁俊俏相公了?”他怎么就挑了这么一个见不得男人的妻主呢?
“看见陈姐姐吃酒……”
“妻主……”北堂傲才不想听别的臭女人的事儿,“你真想去城东?”
“……不是……”柳金蟾答得小心翼翼。
北堂傲假装没听出来,只是挽起头发,两手托在后脑上,让柳金蟾给他擦洗,一边轻轻,似是妥协似的说:“为夫也不知那勾魂院里的哥儿是何等的好,但妻主喜欢,为夫又不愿妻主纳侍,妻主又难免有应酬……想去就去吧!”
柳金蟾手一顿,差点以为自己幻听:“相……相公……为妻……只是……”
“没钱,为夫有!”北堂傲转过身,两手拉过长发半遮半掩地横在胸前,媚眼儿一挑,“只是妻主需答应为夫一件事儿!”
柳金蟾正想这疯相公是不是又有那根筋不对了。
北堂傲就娉娉婷婷自浴桶里大胆地走出来,拉着柳金蟾往锦被上一滚,两边的帐帘立刻就被他也不知用了什么招儿,全给放了下来。
柳金蟾眨巴眨巴眼儿,正叹北堂傲今日受了刺激后的意外豪放,北堂傲就又木头似的躺在了锦被之上,抓紧了身侧的被角道:“为夫嫁进柳家,娶来就是为柳家开枝散叶的,而且夫妇之所以是夫妇自是要行夫妇之事,不然别人看来只当为夫不受待见……为夫别无所求,但求****在妻主身边伺候,夜夜……能为妻主极尽心力!若是不行,妻主就是在外养个十个八个,为夫也无半句怨言……但……若是为夫行,妻主一定要主次分明,让为夫先伺候!”
第202章 约法:欲擒之当先纵之
尽君欢很好,他北堂傲是不如那些小蹄子会勾引人,但他占了先机,自然临幸要先紧他来“尽君欢”——保证“教君恣意怜”,怜了再无他人的份儿。当宠夫就比手段啰!
“呃?”柳金蟾只觉得一滴滴冷汗滑下额头——怜惜了北堂傲,她还去青楼干嘛?看人表演宽衣解带,最后给她戴上一个“无能”的高帽子?又或者去青楼当“柳下惠”?
她脑子没那么二吧?
柳金蟾脑子是没进水,但北堂傲是潜力股啊,一到晚上就是黑马,后劲十足——谁,谁来救救她!
“相……相公,为妻自从娶了夫君大人,再也没想过什么莺莺燕燕了!”柳金蟾赶紧表白。
北堂傲抛出橄榄枝,哪里会让到嘴边的弱兽脱逃:“那……为夫去京城时,为夫怎么听人说你又去看了那青童公子?”
“那……这次真仅仅只是陈姐姐想去。”柳金蟾也不傻,赶紧逃过陷阱,避重就轻。
无奈北堂傲就是只“到嘴边的鸭子”绝对死咬的男人。
“谁想去,为夫都不计较!”当他是傻子么?
“只要妻主心中有个主次,有个轻重,有个亲疏……为夫,才是你柳家大红花轿抬进正门的男人……为夫不好,你教导为夫,还是妻主……在为夫进门前,心里放了别人?”
柔柔的话语,陡然间就是醋味横溢地戾气。
柳金蟾哪敢再多说半个字,连挣扎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埋头就开始以行动表明自己的“清白”:乖乖,这可是原则问题!
恨只恨,这女尊社会,医术那么好干嘛?
柳金蟾心里的哀嚎还没起,北堂傲一个翻身,下一句话就让柳金蟾彻底无语了都:“为夫嫁妆很多很多,妻主对为夫好,为夫的就都是妻主的!就是****去看那些个哥儿的,都给!”
欲擒之,当先纵之。
北堂傲就不信当年诸葛能七擒孟获,收获孟获一颗归附之心,他北堂傲就不能让柳金蟾乖乖儿交出一份真正的“依附之心”
——当然,前提是她还能从他塌上爬去那青楼!
8**8**
半夜,真真正正的半夜,慕容嫣和陈先红喝醉了都被楼上也不知后院那间屋里的男女销魂之音吵得直抓头发!
“想不到这驿馆还有人真敢招窑哥儿来!”
慕容嫣蓬头垢面地扶着头,晕晕地从陈先红身侧坐起身来,幸得是好酒,不然照她喝了那么一大坛,不头疼欲裂,都要四肢乏力好一阵儿。
陈先红也晕晕的爬起来苦笑道:“大姐没说错吧,还不止一两个!”可怜她孤枕难眠,提起这孤枕难眠,陈先红忽然想起了那二个答应说要带她去城东的两妮子。
陈先红一扭头看那张大卧榻,除了那个小不点点,二人又快活去了——有男人无义气的两妮子!
“她们俩又没回来?”慕容嫣一扫那漆黑的屋里,独一个更深些的小黑点点的躺在那里睡得“呼噜呼噜”的,小鼾声还蛮大的!
陈先红苦笑:“都是成了亲的女人!家里惯了的!”
慕容嫣也回以苦笑:“是啊!”她三年前被战家大公子那么一闹,娘甚至把答应他爹,给她屋里的预备的通房也给打发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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