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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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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堂傲耳听柳金蟾这话儿,分明是把他往心上搁的意思,不禁喜不自禁,整个人就往柳金蟾怀里钻,俨然一副大狗狗求爱爱的形状了,只是他今儿自宽衣带之余,开始吹起来新的枕边风:“妻主啊,来日进京,你陪为夫回娘家小住一段日子可好?”

  第135章 吹枕边风:扮猪吃定傻妻主

  柳金蟾正愁怎么借着今儿的话儿让北堂傲放她回去读书,不料就听得“回娘家小住”五个字,当即好似五雷劈在柳金蟾的头顶,人糊翘翘都有点不敢接嘴了:这是另一种往死里送的节奏啊!
  北堂傲才不管柳金蟾脸上那糊透了的神情,说白了,谁让她当日爬上他的卧榻?
  再说,这将来吓死她的事儿还多着呢?他今儿不说,将来一股脑儿坦白岂不是把人先给吓跑了?这调教妻主可不就跟给人下毒似的,要有耐心一点点地往里放,这样才能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不等柳金蟾应,北堂傲再接再励,俨然一副大鹏鸟偎人状:“上月为夫一个人回娘家,妻主不在身边,他们都笑为夫了……”他们这婚事儿,他可不能让柳金蟾依旧置身事外。
  柳金蟾默默补上一句:是她也会笑的!
  “他们说为夫是妻主不要了才回家的……还说哪有相公回家,没有妻主跟着的?妻主,你下次可不许悄悄儿送为夫回去了,他们都欺负我……说我有病!”
  北堂傲说得楚楚可怜,心疼得柳金蟾搂在怀里直亲亲安抚:“是他们有病呢,相公怎么会有病呢?”没病,你也不会躺在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的人怀里了。
  北堂傲趁势搂紧柳金蟾的脖颈继续再接再励地装可怜:“为夫就知道妻主疼为夫,所以为夫要一辈子跟着你,让你一辈子只疼我一个,爱我一个儿!”
  柳金蟾宠溺地笑:“那为妻就天天儿哄着你,疼你……”哎,这不是脱不了手吗?
  “妻主!”北堂傲一阵娇颤,就宽了最后的衣物横陈而卧,直拉着柳金蟾共赴云雨,俨然一副再献身状了。
  柳金蟾待要说她要看书,无奈她天生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不会对漂亮的男人说“不”,尤其这男人是北堂傲,还已经蓄势待发之时,“不”字就真开不了口了!
  她的读书计划哦——
  一个翻身过去,就变成了一片旖旎之色。
  北堂傲岂会放过今儿这话头,耳鬓厮磨之际,天生资质过人的他。早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此刻更是趁着柳金蟾应接不暇之际,游刃有余地继续大吹枕边风:“妻主……为夫的胞姐……说……等妻主进京赶考之……时,就住她哪儿……好不好?啊!”
  “好……好?啊——”胞姐?
  “为夫……就知道妻主疼为夫……妻主要……当官儿……为夫求姐姐帮你……在京里寻个……差事!好不好?”
  “等……啊恩!”不行了!
  “……为夫明儿……就修书回去……”……
  翻云覆雨还能谈事儿?
  难道别人家相公吹枕边风不是在完事后,趁着余温未冷时?
  柳金蟾颓然地趴在靠枕上,无比无语地仰望着她的疯相公:说什么?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柳金蟾说不出来,北堂傲可没闲着,精力旺盛的他早已经跳下卧榻,开始舞笔弄墨要趁热打铁写家书告知家姐,他过两年要和妻主进京小住了。
  他那脸儿笑得就跟花开了似的,半天嘴都合不拢,弄得柳金蟾想说点异义都舍不得开口:她要和疯子认真岂不是自己也疯了?而且眼看着北堂傲这样的好相貌,偏偏是个疯子,说实在的,她挺心疼,尤其又是为了贞操那样的问题疯掉,她真觉得打心底地想要疼北堂傲多一些——他应该是个被妻主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的小男人!
  眼见着北堂傲小心翼翼地吹干信笺,还小心翼翼地捧来给她看:“妻主!”
  柳金蟾能说什么,抬眼一扫,一目十行,无非就是他北堂傲现在一切很好,妻主对他极好,还怀了宝宝,他年底就要当爹了,再然后就是妻主仍在书院读书,等到春闱时就带着他和孩子回京看他们,还要小住云云……柳金蟾末了淡扫了那末尾北堂傲欲给她谋个官职的语句,少不得道:“相公啊,咱们做官不求人!金蟾好好儿考就是了!”
  虽说疯人疯话,未必有人信,但……欺负人家脑子有病,还趁人之危去要挟人家家里给官做,真不是她柳金蟾的为人!
  北堂傲立刻垂了眼,嘴巴似是不满的嘟着,心里却是对柳金蟾的按耐不住的佩服。
  柳金蟾见北堂傲不开心,习惯了宠他,想让他欢欢喜喜,此刻自然也舍不得他不欢喜,只得坐起身来,将北堂傲拦在怀里,软言相慰:“相公生得这么标致,性子又这么好,为妻得夫如你,对你娘家人肯把你许配于我,这感激还不够,如何还能给她们添烦恼呢?”
  北堂傲垂眸,撅起的小嘴被深深地抿成了一痕,却还是不言语。
  这女人吧素日里可以顺着相公,不以己为尊,但这到了关键时候却是要能自己拿主意的!尤其是这讨官做的,首先不是小事,再着,她占人便宜在前,又明知北堂傲有病,岂能学那等无耻之徒意图要挟,拿捏人家家人?
  “傲儿啊,不是为妻不领你情,只是你而今出嫁了,你家姐养你这么大,这养育之恩,咱们不思如何报答她一二分,倒给她添这许多事儿,岂不是大不孝?依我说,你要回娘家,为你家姐争争气,我们进京去住就是,只是这讨官做的事儿,为妻是绝对不会做的!”
  柳金蟾捂着北堂傲儿手,合十,言语轻柔。
  北堂傲低着头嘟囔道:“若是不难呢?”他也能为她弄个京官的!
  “难不难都是事儿!你都要当爹了,怎么还能不懂事呢?乖!到被子里来睡会儿,先把信搁一边儿,待晚上,为妻陪你另写一封可好?”
  北堂傲待动不动,无奈禁不住柳金蟾柔臂一收,他这人就乖乖地躺进了衾被里,任凭柳金蟾搂在怀里说私房话了。
  为不让北堂傲病再犯,柳金蟾素指柔柔地勾勒着北堂傲的眉眼,低低细问:“你上月回娘家,为妻也不得空去接你,你是自己回来的?”

  第136章 养家糊口:只进不出愁坏人

  柳金蟾不禁暗暗思考:如果疯相公的家里知道这事儿了,只怕这次疯相公被送回来,想必就是他家破罐破摔,端看她要不要负责的意思了!
  北堂傲“一傻到底”,嘴上一副毫无心机地话语当即就答:“姐姐姐夫送傲儿回来的,是妻主不在,所以姐姐姐夫朝廷里还有事儿,就把侍画他们留下来伺候了!他们是我的陪房!”暗示很清楚了吧?
  柳金蟾静静点头,端看那侍画那几个生得眉目清秀,想来也是大户人家惯用送侍从来做小,笼络妻家心思的意图了。只是八个陪房……还有同时跟来的那些个厨房里的几房家眷……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疯相公出身不低呢!
  天啊,她这是闯得什么祸啊!
  眼见柳金蟾脸抽搐,北堂傲赶紧故作无知地伸手去抚柳金蟾的脸儿:“妻主不喜欢,傲儿就让他们先回京等着?”反正你认、不认都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
  柳金蟾点头:“也好!雨墨一直说开销大呢?就是苦了你!”她将来可怎么养得起这大公子啊!愁啊!
  北堂傲垂眼,再度依偎进柳金蟾怀里:“跟着妻主再苦也不苦!”他嫁妆可厚实了!
  柳金蟾搂着北堂傲的肩,只觉得钱途渺茫:这养家糊口,可真不是她的长项!愁死她了!
  北堂傲乖乖儿趴在柳金蟾柔软的怀里,软香扑面,格外踏实:慢慢的透露身份,不怕她不接受他!打个哈欠,他第一次躺在柳金蟾怀里有一种心儿落地,弦不再好似要崩断了的感觉:他终于算是把自己嫁掉了!
  这心情一好,北堂傲就眼睛一合,就一睡过去,梦里那京城他院里的桃花开得可旺了,一朵接着一朵儿,如云如霞,直把整个院落衬得犹如桃花源地。
  桃树下,柳金蟾在池畔读书,一个娃娃在柳金蟾脚边蹒跚学步,他待要急着过去扶着孩子,不想怀里还白乎乎躺着一个吹着小泡泡的宝贝儿,他一边睡,一边用他那胖乎乎的手挠痒痒,来不及觉得幸福,一声娃娃的啼哭就崩了出来,他定睛一看:喝——地上不知何时还多了一个没长牙的小胖妹,小胖妹一瞅他就伸出胖乎乎的手来:“嗲嗲——抱!”
  这一声喊得,把梦里的北堂傲喊得心都醉了……北堂傲睡得都差点笑醒了。
  然,柳金蟾愁啊!
  只是她愁着愁着,也还是睡着了,这一睡着可了不得哦!
  梦里雨墨掰着手指头,就在她面前数:“一斤鸡蛋三十文、一只仔鸡就算一二斤起码也要五六十文,小姐这一天四五只鸡、鱼四五尾地吃,就是……”
  雨墨的话音未落,就变成了她娘在牛村训诫子女们的老三句:“你当这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啊,你们老娘我都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半花……”她训话一毕,猛然就扭过头来冲着柳金蟾怒目而视:“你还敢来要钱?你背着老娘偷娶男人,还敢回来——”
  柳红那竹篾子一扬,柳金蟾就当即从衾被里坐了起来,太可怕了,她在书院这三年绝对不回家,错了!
  她没考取功名前,绝对不要踏进牛村一步!
  揉着乱了一头的发儿,柳金蟾决定要好好儿思考一下,布局一下她今后的生活了,不管怎么说,她终于被结婚了不说,还被当娘了,不说要荣华富贵吧,起码还得养家糊口吧?
  眼见北堂傲在被子笑得一脸傻相,柳金蟾可笑不出来了,毕竟……浪漫是需要本钱的!
  柳金蟾匆忙起身,合好衣裳,才要推门出去,北堂傲就幽幽转醒,眼见着柳金蟾急急忙忙要出去,刚才梦里的甜蜜当即一扫而空,立起身抱着被子就一坛子醋味儿:“妻主这是去哪儿?”怪道肖腾说这女人不守着,就是青梅竹马的也迟早要变心!这才多会子?他不过小眯一会儿不说,明明……明明刚还那样过,她就想别的男人了!
  “看……雨墨儿!”
  柳金蟾一回首,就被北堂傲那怨夫脸瞅个正着,要说缘由吧,只怕不信,也是干耗时!
  果然北堂傲一张俊脸就摆明了大大的不信,嘴巴一撇:“要看雨墨,叫她来……”这语音没落,柳金蟾也懒怠解释,直接用目光落在北堂傲光光的两雪白大膀子上这叫此时无言胜有言!
  北堂傲当即脸一红,这才想起他这衾被下还光着啥都没穿呢!当即红了脸,撇开道:“你且让奉箭将她唤到院里来问就是,何苦巴巴地过去寻她?为夫穿好衣裳呆在屋里不出去就是!”
  “你出来也无妨!雨墨还是个孩子呢!”
  柳金蟾笑,心里很无语,但疯相公疯的理由不就是被人始乱终弃,想必这方面的心结严重,所以这次一从娘家回来,守她守得比在船上时还紧!用脚趾想,也知这相公弄不好还以为她前番送他回娘家,也是不要他了——不过也没想要负责倒是真!
  北堂傲知柳金蟾这是知他疑她呢,便垂着头抿唇不言语。
  柳金蟾少不得又掉回头来,将他细细安抚一番,方出了门子。
  北堂傲一见柳金蟾出了门子,赶紧就起身,因为他突然想起柳金蟾这二月来的箱子,还有那日回来时的包袱都还没得闲好好搜搜呢?
  只是他才要把两手探进柳金蟾的包袱,屋外就忽说用饭了。
  晚饭无外乎还是那些个虫草鸭、参鸡汤……吃多了腻味儿,但补气养血岂有不吃得?屏住呼吸,柳金蟾想着一切为了有个胖乎乎的健康宝宝,就是药儿,她也闭着眼睛喝了!幸而糟辣的凤爪腌好了,盛在碗里让柳金蟾足足比往日多吃了三大碗饭,撑得都有点动弹不了!
  北堂傲心情好,尤其是柳金蟾胃口好,他心里就想着梦里的胖娃娃,觉得指日可待。
  少时,饭毕,天色又见晚了,又一天没了!
  柳金蟾不及多感叹,肚子就撑得整个人儿昏昏欲睡。只是她才从塌上起来,这会子又爬回去?

  第137章 养家糊口:雨墨的深深忧虑

  总觉得就是人说的新婚,也不大好,索性趁着雨墨要来,北堂傲不出来,柳金蟾赶紧袖口里藏了本书在院外寻了张摇椅,躺了上去,一边借着最后的余晖看看书,一边悄悄合计合计怎么逃出家门:大女人岂能让尿憋死了?
  只是,看着看着吧,柳金蟾一个法儿也没想出来,倒是越发想念书院的种种,即使连那个嘴巴老大的“大嗓门”也在回忆里变得具有象征意义了。但最令人怀念的还是书院里别具一格的先生们……还有那个每日没事就给她和墨儿搭脉问长问短的独孤傲雪——
  她,她和墨儿还没看出一点儿傲雪凌霜的孤高来……
  综上所述,柳金蝉总结了一点,那就是这人吧,总是忍不住地得陇望蜀,想当年,她乍见天白她相公,惊为天人,暗想若得这等美人****枕在身侧,朝为云,暮为雨,岂不是人间仙境?
  而今自己疯相公模样不差毫厘,自己却突然有了志向?
  柳金蟾正要思考难道突然转性了,肚子就忽然动了一下,柳金蝉趁人不注意,赶紧悄悄摸溜圆小挺的肚子——
  果然一个小小的凸起在柔柔的掌心里像一只小脚儿似的顶了出来,即使是曾经以孑然而立为志向的柳金蟾,也开始感觉这凸起是孩儿的肥肥小脚,她摸着摸着,小脚儿似是觉得被挠得痒痒了,居然又蹭蹭蹭缓缓收了回去……
  幸福得柳金蝉,脸上就禁不住漾出了一丝丝慈爱的光芒来,暗想这就是独孤学长说的胎动吗?好神奇!
  柳金蝉又拿手摸别处,那一脸的幸福之光,愣是把偷偷躲在屋里名为整理、实为搜包袱的北堂傲那偷瞥的一眼,醉得不知今夕何夕——
  心都忘记要怎么跳了。
  但安详总是短暂的,琐琐碎碎的忙碌才是小镇家居生活的写照。
  一会儿,那边雨墨采购了东西回来,一听小姐要找她,乐得放下东西就往后院里钻,想着终于能见着自己小姐了,小丫头激动啊,就跟跟丢了的小狗狗终于看见主人一般,眼睛都红了,她一踏进院子,就差没扑将过去热泪盈眶来一句:我终于找到组织了!
  雨墨当然不懂什么是组织,但她满含深情的眼,一瞅柳金蟾居然好容易考上了白鹭书院,半月不去读不说,此刻家里都快让疯姑爷一天天就吃吃吃,吃穷了,小姐还有闲心思摸肚子,她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冲进院子,雨墨儿犀利的两眼先机警地一扫,确定疯姑爷不在,两手插上小腰就开始叨叨了:“小姐,家都快要吃垮了,你不说想点办法管管,还跟着吃!看你以前身段多好,现在把这肚子吃得都可以装西瓜的了!”
  柳金蟾赶紧收肚子,雨墨摆摆手:“大都大了,收回去不也还要挺回来!不知道的还当你有……”话到这儿,雨墨瞅着柳金蟾那肚子忽得瞪大眼儿,然后差点哭将出来:“小姐,你不会是有娃娃了吧?”回去可怎么交待啊!
  柳金蟾正要尴尬地解释两句,屋里的正刨着书箱的北堂傲一听屋外这话儿,立马不高兴了,什么意思?当他是银样的蜡枪头中看不会中用,养不了孩子么?
  北堂傲屋里当即就恼了,隔着窗户,那等雨墨又爆出第二句惊世骇俗地话来,冷冷地就要开口,还是奉箭机灵,眼见主子不欢喜了,就赶紧先挑了帘子出来笑问:“雨墨儿,瞧把你欢喜的!莫不是还哭了?”说着,奉箭和屋外奉书那眼珠儿猛往屋里鼓:我们公子在屋里不欢喜了!
  雨墨眼泪还没掉下了,就先吓得生生逼了回去,旋即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衣袖往脸上一擦,昧着良心就是梗梗的一句:“我,太——高兴了!”这下真惨了!
  柳金蟾顿时眼望雨墨无语。
  奉箭接着笑道:“年底雨墨就不会寂寞了,大夫说夫人这次怀的十有八九是个小姐儿,等来日夫人再考个状元回去,府里可是双喜临门!”
  雨墨一阵傻笑,心道:双双撵出门倒是真的!状元?原状还差不离!
  柳金蟾和雨墨二人好容易眼见着奉箭和奉书二人又回屋,赶紧开始咬耳朵:“小姐啊,这疯姑爷不会打算不回去了吧?”雨墨那日见北堂傲好似看救星的眼再不复见。
  柳金蟾苦着一张脸,回望雨墨关切的脸:“貌似是!”她哪知道疯子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坏呢?
  雨墨一听这话小脸一垮:“小姐,咱们是不是回不去了?”有这疯姑爷,回家着实是无望了!
  柳金蝉眼见雨墨泫然欲滴,赶紧安慰道:“没事儿,咱们还有三年的时间的么,这三年在白鹭,然后春闱进京……少说可以先混个三四载!”
  “可小姐你不是说考了举人咱们就回去吗?”雨墨跟着咬耳朵。
  “这不是非常时期么?”不去也得去,“咱们不得拖延时间么?”若是能在京城弄份差事,就是去个小店儿当个小二也比回家打死强!
  雨墨点头,掰着指头:“白鹭三年,再去京城半年……”
  “然后再说在京城玩半年,结交天下朋友!”柳金蟾赶紧补充一句。
  那就是四年!
  雨墨皱着眉头忽然发现,她们还能从夫人那里骗四年的生活费,但一月两吊钱……若说是进京,夫人一定会很高兴,一下子也跟给那边舅大奶奶似的拿个十来两……那么小日子就能挺过……
  雨墨正算着,眼睛一低,就看见了柳金蝉的肚子,小脸又垮了:“据说养孩子特别花钱。”
  柳金蟾脑子里立刻蹦出当年村里天白那傻子生她第一个大丫头时,县里赏了头大猪的事来:“没事,咱们把朝廷给的大猪卖了,不就是钱儿?”而且还可以吃母乳。
  雨墨立刻将几百斤的大猪变成一斤三十文,最后四五百斤的猪除去杂,瞬间就变成了现钱至少五六吊……三岁以前不愁了,还可以帮补她和小姐不少。

  第138章 清理旧账:北堂傲查缴信物

  只是……
  雨墨未雨绸缪:“小姐,要是这疯相公还是不走……来年你又怀上可怎么办呢?”夫人常说:钱不攒不得,这下崽子是来了公猪,一年一窝,不怕生不了,就怕养不起!
  一语吓住新“猪妈”,柳金蟾顿时瞪大眼儿,暗道:可不是,生一个当玩儿就算了,要是这北堂傲真就长长久久地呆着不走了,就以他那疯子的体力,这一年一窝只怕少不了不说,她不成蚁后也得成蜂后啊?
  四目相对对成愁!
  而那个“愁”却在屋里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脸色越来越沉:生一个就想把他打发了……也不看看他是谁?
  奉箭和奉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话,只期望雨墨好歹嘴巴小点儿,真有什么要紧的私房话,好歹挑个时间……
  说起这挑个时间,奉箭和奉书不禁摸摸鼻子,自己家公子将柳金蟾守得跟稀世之宝似的——
  可老这么守着也不是个事儿啊?哪有夫妻过日子是一个牢头、一个囚犯这么过的!
  各司其职、各司其职,该怎么让柳姑娘一心和自己爷过日子呢?
  奉箭和奉书两眉拢紧想要想个法子。
  屋里一片寂静,外面的声音就大了起来。
  “常年说的好,坐吃山空立地吃陷,而今家里也没个进帐,成日这么大吃大喝,只怕没半年,房子都得吃垮了!”
  雨墨的声音激动地大了起来,然后还不忘把自北堂傲来后来前的单子进行了一个汇报。
  “先时,咱们一天最多的开销也就米二升、菜二合,这肉十天才舍得割上一次,一次最多一斤,每天下来,最多也不超二十文。”
  一听十天肉一斤,北堂傲和奉箭等人脸上的冷汗都哗哗哗地流啊!
  “这个是咱们家开饺子馆那二月的,小姐你瞅瞅,那会子虽说天天有肉吃,也是吃每天剩下来要坏的,就这样,靠着小店儿,就是除去那些个收保护费的,咱们小店儿也是进的比出的多,每天不说多,一月的嚼用,这起码五六十文还是有赚的!”
  十岁的雨墨掏出小本子一页页地说着,让柳金蟾恍惚这雨墨定是她娘在外面偷生的,简直就是她娘的翻版呢!怪不得是她娘手下得意第一人!
  屋里,北堂傲那是个会当家的主儿,他自小挥金如土,十岁随军学习,就吃军粮,别的士兵紧衣缩食,但他可是大周国师预言的大周护国大将,皇上不给别人饭吃,还能不给他吃饱喝好,再花重金打造?
  因此,雨墨这叽叽咕咕的话,他一句没听进去,耳听着这二人的私房话无足轻重,他依旧领着奉箭、奉书二人埋头在他正君的“千秋大业”里寻找蛛丝马迹——
  在柳金蟾衣箱书箱里翻找诸如荷包啊、头发啊、又或者其他那些个下作男人们,最爱附赠的什么贴身衣服、也不知擦了什么玩意儿的手帕了,再或者绣着不堪入目的什么如意春囊等,一句话儿:不要脸的下流东西。
  包袱、大小箱子里面翻啊翻。
  别说,不枉北堂傲一番大汗淋漓地淘宝,居然还真让他倒腾出了“宝贝”一堆:其中秀发四十二缕,还缕缕缠着红头绳打着如意结,珍藏在木制的小锦盒里,缕缕上面还有注释:这缕是宜春院的怡红公子、那缕是明月阁的揽月公子,还有翠微苑的一品红……
  男式各色荷包二十八个,绣得花样从鸳鸯戏水到并蒂莲花不等,反正一看就是定情信物,其中一个最显眼,土布上绣得还是一对水鸭子,最后打开水鸭子一看,北堂傲当即命人拿了剪刀来,亲自狠狠地铰碎了,不为别的,就为这水鸭子是哪个叫什么薛青的送的……
  接着,从里到外男人旧衣除两身外穿的外,男式中衣四五条,条条都在要紧地儿绣了大朵艳丽地诸如盘丝菊等物,绣得让人脸红就罢了,偏偏那裤裆上还有泛黄的印迹……一看就知是怎么弄上去的……北堂傲气不过,一把扔在地上就踩了又踩,最后命奉箭拾掇起来和着那堆头发,一会儿都拿到外面去烧了,省得留在这屋里阴魂不散!
  末了,余下的无非就是些扇子、手帕、春囊等物。
  折扇一打开,不看不要紧,真真不要脸,这把一首“情同牛郎隔天河”,那把一首“尽是相思泪染斑”,再然后又翻起一把,扇子没打开,一方写了字的绢帕却映入眼来。
  那字瞅着熟悉,北堂傲抬眼仔细一瞧,可不就是柳金蟾的字儿?
  趁着柳金蟾还在外面和雨墨说那些个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芝麻事儿,北堂傲悄悄儿拾了起来,将那绢帕摊开,只才一目扫去,就吓得丢掷不迭。
  但眼见奉箭他们并未注意,北堂傲忍不住又悄悄儿拿枪尖勾了那帕儿偷来看,写得什么?
  “浅酒人前共,软玉枕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嫏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番纵,全没些缝儿……”
  北堂傲的脸冷,唇咬,再微微看了看帕角,一朵青莲两团绿叶……谁呢?谁又不会呢?
  想好不清柳金蟾的旧账,但这些个旧物在这里,说不生气,北堂傲还真就做不到,一恼,又把这帕子也给铰碎了,心里还幽幽怨怨地:抱少了她的?“软玉枕边拥”?难道他给她拥少了?还有这“试与更番纵,全没些缝儿”……这有缝还做什么?
  北堂傲心里闷闷的,细想他与金蟾近日的亲密不知比这个……亲上十倍不止,怎就不见金蟾给他写个一二句诸如……北堂傲脸红了:那些写出来,他一个大家公子可怎么见人哪!
  想着,北堂傲丢了这堆碎绢,又开始查其他的,春囊嘛,没成过亲的看着羞不自禁,这成了亲再看,真不如不看,无非姿势不同,人儿都是白面似的一团裹在一块儿,个中要害还是得自己去体味才懂这里面的奥妙!

  第139章 心绪难平:出嫁男人的愁绪

  北堂傲信手拈来几个香囊上貌似没做过的姿势,瞅了瞅,想了想。
  然后,他无视奉箭几个投来的惊吓眼神儿,颇没意思的一把二并拢地全都扫进了备好的包袱里,预备一起提了出去烧掉,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正好,绝了柳金蟾那些个老相与的念想!
  伸个懒腰,北堂傲再度踱至窗边,听这对主仆到底还有多少私房话叨叨不完,然后想着自己当年在军营里第一次见这些个东西时那种惊吓状,比拿住了蛇虫毒蚁还畏惧的样儿,就万分感慨,真是……硬生生让这柳金蟾给教唆得,全没点儿廉耻了,真正是应了老人们那句话:这出嫁的男人半张脸儿……就不知“当了爹的男人没有脸”又是怎么个不要脸的模样,难不成他还能人前把自己扒光了让妻主那样儿?
  想想不可能,他姐夫可没这样儿,但话说回来,他姐和姐夫怎么样,也只有屋里人才知道吧?反正宫里,皇上临幸他大哥时,敬事房的宫人们可都在罗帐外围着还拿笔记呢……还据说有几次是出外狩猎时突然的……幸亏他没进宫!
  但一想着他为不进宫,干得那事儿,他这心里就梗,不仅梗,还觉得自己被染得肮脏不堪……
  “奉箭,备水!”他要把哪儿再洗干净,不然他这心里就怎么都觉得恶心。
  北堂傲霍然起身,转身就要去换掉他突然觉得脏掉了的自己,和被自己弄脏的裤子。
  奉箭一见此景,就知自家公子怕是又想起了那件事儿,赶紧命奉书请夫人去前院说话,再令侍画几个去厨房洗净浴桶、备好药草、厨房抬水等事儿!
  外面柳金蟾和雨墨一听让她们俩去前院,当即如临大赦,跑得比兔子遇见狼还快!
  幸得北堂傲在里间宽衣,不然见着这二人闻风而逃的模样,不知道还有什么事儿要恼呢!
  眼见着夫人去了前院,屋里只剩下自己与公子,奉箭很想说几句劝慰过去了的话儿,但……那个男人愿意还被人提及这种事儿,尤其公子简直都如同阴影一般……毕竟是第一次吧!关键这第一次于大周男人而言比命还重要!
  奉箭默默地调试着水,不断地往里面加着红艳艳的玫瑰花茶,然后将熬了药草的水一点点地掉入木桶,直至将花茶抛得漂浮起来,然后又往里面倒入羊奶搅拌……
  屋里一片氤氲之后,就是一阵阵奶茶混着青草的香味儿……
  这香味儿,让三年征战中的那种浓浓的血腥味渐渐远去,又如梦似幻的归来。
  北堂傲看着绿水泛起的层层红浪,心绪微微好些。
  他喜欢红色,尤其是血一样的红色,不是天生,而是被迫!
  北堂傲褪尽所有的衣物,感受着氤氲之气的第一次洗涤,而今的他不再像遇见柳金蟾前了——
  过去的那三年,他晚晚都觉得自己怎么洗都洗不干净,那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就杀了自己,杀了慕容嫣也无法让自己洁净如初,直到有一天,一场血战,敌人的鲜血浸满他的身躯时,他忽然发现,身体在那一刻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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