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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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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刚才驰过的,是战府的少公子?”一个身穿霞色衣裙的女子款款走来,脸上满是憎恶地笑意:“嫣姐姐,婉儿可是听说战公子好像已经嫁人。你的国公夫人梦怕是要碎了呢?”
  慕容婉冷笑着,她身后的女仆立刻道:“二小姐,办事要紧!”
  慕容嫣冷冷地扭过头笑:“难怪你当不了命妇,因为天生不懂得尊贵是何物?”战蛟是何人物?他是皇太父的金孙,成亲岂有不惊动全京城的嫁娶仪仗?更别说,她和战蛟议婚在前,择妻另嫁,怎么也要告知她们慕容府,昭告天下一声吧?
  “尊贵?姐姐的尊贵是勾引良家公子、薄情寡义么?”慕容婉儿冷冷得说道。
  “你……我只当你嫉妒于我,因为我慕容嫣注定是富贵命,注定是要做命妇的!而你婉儿虽是老爷生得,但可惜,怎么生得这么寒碜呢?”
  慕容嫣把脸仰高,一脸蔑视地看着慕容婉儿:她是对不起北堂傲,但……她不会不负责的,她一和战蛟成亲,就会娶他过门,此生,她想好了只娶他们二人!只是委屈了北堂傲……但能和皇亲做一家,北堂傲应该欢喜才是!
  “你!”慕容婉儿脸色一红,一跺脚怒言:“好!有本事,你就当命妇回来,把你欠的债自己都一文不少的添上,别拖累一家人陪着你受罪,我爹说你生来就是灾星,灾星!娘还不信,而今才知你有多祸害!哼!当不了命妇,就别回来丢人现眼!连带我们一众兄弟姐妹跟着你丢人!走!我看她这辈子别说命妇,就是当官都是无望,一辈子的捕快命!”
  慕容婉儿一拂袖子,立刻带着身后的仆从往六部院走去!
  慕容嫣咬紧牙站在远处,气得猛踢地上的石头,眼泪就哗哗往下落,恨自己怎么就一时色迷心窍占了北堂傲的清白,更恨皇亲是那等不可一世的人家,说不嫁就避而不见!一点夫道也没有!
  “泼夫、泼夫……”慕容嫣踩着脚下的石头,暗骂战蛟,明明那日还对她含情脉脉,谁想:说翻脸就翻脸,两年多了,一点嫁不嫁的音讯也没有!
  她正踩得起劲,就忽觉似有人盯着她,她一抬眼便见那过去的轿窗一只素手渐渐隐没在轿中,那是……
  北堂傲的胞姐北堂骄,当今权相!
  此是何意?
  慕容嫣一天都浑浑噩噩的琢磨北堂骄那一窥视的意思,不想到了晚上便有一个照顾自己的小兵,从漠北回京探亲。
  二人一相遇,才知这小兵自她走后已从当时的一小杂兵,升到了她走时百长的位置。
  二人百倍交集,慕容嫣立刻掏钱请自己当日的小兵下馆子喝酒吃菜。
  小兵酒过三巡,直说慕容嫣是她的贵人,不是慕容嫣,她哪有今日的好日子。
  慕容嫣不禁问道:“此话从何说起。”
  小兵就笑道:“今春皇上下大恩典,命军营里不再收女子,若是女官全平转地方文官,夫职在军戍边的,可在当地衙门入职。不是你走时罩着我,我早回老家了,而今遇上这诏令,将军就把我转到兰县做了典史,一年俸禄三十来两,禄米三十来斛,比军里一天舟车劳顿时强。”
  “哪是!末入流的官也是官儿啊!”
  慕容嫣替小兵高兴的同时,心里隐隐觉得痛,暗想自己当日若不是想着调进京,就是没北堂傲从中提拔,怎么也能混上正八品的外委千总,平调文职,到了县里至少是个正八品的县丞,算是个官儿,一年俸禄怎么也有四十两。外加禄米四十斛了……那似她做捕快,做得再好也一辈子都是吏,什么官都比她高那么一截。
  “恩,权势和先时大不同了,好歹是个地方官,朝廷还每年拨给一个柴薪皂隶照顾家人、马夫照顾马匹,虽然一年三十多两,也不如先时在军营时,住房、出行、皂隶人员、衣食花费基本由朝廷支付补贴,但好在笔墨费都是固定按两算着拨给,又不担心生死,也算是做官的好处吧!”
  小兵笑得含蓄,满脸都是对慕容嫣劝她留在军营的感激。
  “你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慕容嫣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尤其想着自己虽占着快班捕快的名额,无奈她没有吏考过关的本事,娘又因她与战蛟的婚事对她很是不满,更别说帮她走走门路,转成正式皂隶,而今还是干着快班捕快的活计,拿着柴薪皂隶的俸禄——
  一年不足六两,仅够糊口!足足还是少了三十余两,这口气……

  第73章 一箭双雕:琅邪巧设鸳鸯计

  “你和大力……”慕容嫣不想再听别人的幸福,来对比自己的落寞,尤其这小兵出生市井,还生得五大三粗的模样。
  小兵立刻笑得含蓄,低道:“姑娘一走,大力就跟开了窍似的……同意嫁我了!而今每次一巡逻结束,就急巴巴地回家抱孩子,亲了又亲,可宝贝了……”
  “都有孩子了?”慕容嫣更觉不是滋味,暗想自己若与璟公主战蛟的事儿顺遂,前年试婚的陪房就该进她家,去年就该……
  “恩,是个胖儿子。不过我娘说我们还年轻,说不定下一胎就能生个大胖闺女了!”小兵笑容中有些遗憾,但依旧很高兴。
  只是转念一想慕容嫣的刚才问话,小兵不禁诧异道:“姑娘还没生吗?”
  慕容嫣一顿,少不得尴尬地摇了摇头。
  小兵很着急,因为据说皇家的公主嫁人都是先让陪房嫁过去生一娃,妻主母子平安才正式议婚——怕妻主不能生!
  “姑娘若是不介意,我给姑娘介绍一副药,我那大嫂子就是吃了药便当年有了孩子,百试百灵的!”小兵很热心,立刻就要去帮慕容嫣要方子。
  慕容嫣赶紧拉住小兵尴尬道:“我……我与战将军还没成亲呢?”
  “有了孩子,就快了!”小兵更着急。
  “不是孩子的问题,是……我与战公子有了些误会!”慕容嫣忙道。
  “误会就要赶紧澄清啊!”小兵急道。
  慕容嫣摇摇头:“他避而不见!都不知道他在哪儿!”她这两年无一时不在打听战蛟驱邪的道观,但那战府把战蛟中邪的全部的过错都推卸在她身上,根本就是看见她便烦,别说只言片语不说,就是见她都有吐唾沫的冲动。
  “战府可是大户人家,他们不管?大户人家不是讲究规矩吗?我去帮你问!”小兵义愤填膺,“这男人再尊贵,嫁了人都要守夫道!皇亲怎么了?”戏里还唱醉打金枝呢!
  “傻丫头,你去怎么说?”慕容嫣忙拉住小兵道。
  “我就说……”
  小兵这么冷静一想:是了,人家战将军没过门呢?别说没过门,弄不好慕容嫣孩子都没生,上面圣旨就是拟定好了,可能也没发,这婚事说定未定,风雨飘摇着!她去参合什么?那戏里的醉打金枝,一是婚后,二估摸着没战将军一身好武艺。
  “不好意思,慕容姑娘,我冲动了!”小兵坐下来,喝了一口酒,左思右想不得法,只得道:“姑娘啊,这男人嫁你要攻心才好,这么等着一年、两年的也不是办法!依我说,当年你要是能和咱们北堂将军碰上该多好!”
  此话一语戳中慕容嫣的软肋。
  慕容立刻点头道:“这缘分哪是你我说的……”当日她年轻气盛,自持文武双全、又才貌俱佳,虽自小喜欢北堂傲,但那时还是被战蛟那显赫的身世与与生俱来的皇族气质所蛊惑,更何况战蛟传说美得耀眼,她隔着纱帘即使看不清楚,也觉得像轮发光的太阳,是与沉静如月的北堂傲截然不同的美……谁不想学薛仁贵,抱得双美归?
  而自己总想得到更多,总觉得自己的努力值得更多的好,哪里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
  小兵见慕容嫣不言语,知道自己莽撞,忙道:“说说而已,姑娘不要介怀,北堂将军是咱们的将军,所以总觉得北堂将军更好……与姑娘更般配,不喜欢也没办法!”
  慕容嫣扑哧一声笑了:“什么话儿!”哪有不喜欢,若是不喜欢也不会情不自禁做出那等事,只是……她今生算是负了他,恨只恨战蛟迟迟不说嫁还是不嫁,总这么拖延着,她就是想即刻娶北堂傲负责,也没人敢越过皇亲这道坎,用大花轿把北堂傲抬进门。
  “不过现在说也玩笑了,北堂家那么高的门第,规矩又严,那是咱们恩呢个攀上的……”小兵打哈哈。
  慕容嫣笑得骄傲:“是啊,北堂将军那样的贵公子自是寻常人想都不敢想的!”
  小兵喝了一口酒笑道:“可不是!他那是寻常人家随随便便娶得起的。只可惜打这一仗耽误了他,算来他也老大不小了!有十八了吧?”再不嫁就是老光棍了!
  慕容嫣一思及自己耽误了他还等着,少不得赶紧道:“你说的?北堂将军那地位还愁嫁?就是二十七八,估摸着也有人娶!”就是三十,她慕容嫣也会娶的。
  小兵尴尬一笑道:“慕容姐姐说得极是!不过二十七八就太晚了,不过,我刚进京,听同营的老千总说,北堂将军定亲了!而且据说自启程预备回京起,去北堂府提亲的媒人差点没把门槛踏破了!”
  慕容嫣手一软,杯子顿时落在了地上;“定亲?定了谁家?”
  “这我哪知道,只是今儿听那府里说要采买嫁妆,打算五月给北堂将军冲喜!”
  “冲喜?”慕容嫣明明早上还看见北堂傲完好无损地打马驰过长安街,冲什么喜?
  “一个道士说的!”
  慕容嫣正要问仔细,不想酒馆里忽然走进一个战府的管事,她连忙示意小兵住声,就听那管事领着一众人进门就喊道:“老板,今儿多上几个拿手菜。”
  “哟,爷儿,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好事儿!我们大公子的妻主添了一对儿龙凤胎,母子平安。夫人高兴一人赏了一吊钱买酒喝。”一个手下高兴道,“姑老爷说,明儿宫里皇太父指不定还要赏!”
  “那可真是好事儿!这是第几胎啊?”
  “老板这就不会说话了,去年开春头一胎,开门红咱们还来你这吃酒来着!这是第二胎,一胎得俩,那两个娃娃儿生得啊,就跟我们大少爷一个模样,将来保准是个美人胚子!看人的眼懒懒地只睁半只,眼缝里瞧人,那眼神、那墨绿墨绿的眼儿一看就知是我们大公子养得!那叫一个拽”
  “那可是大喜事!你们大公子好福气!”
  “那是,我们大公子那性子,大少奶奶就是想生个不是我公子的娃都……”
  “小福子乱说什么,老板赶紧上菜,一会府里还有事儿呢!”

  第74章 一箭双雕:琅邪巧设鸳鸯计

  “好好!马上就上!”
  那边吃得一团热闹,慕容嫣这边吃得一团寂静。
  少时,小兵低低地问:“战府的大公子谁啊?”不是战将军?
  慕容嫣摇摇头,她只记得战蛟在战府时就被称作大公子,但……他而今不在京城,说是靖国公战娇娇的大儿子也有可能,不过她没见过,反正战家是出美人的地儿!几乎个个站出来都跟水葱似的。
  “若是战将军的大外甥都生了闺女……姑娘,你们年纪可都不小了!依我说,别僵持着,哄哄骗骗,赶紧把亲事定了,早点生个孩子,把婚事办了是正经,你这么巴巴地空等,煮熟的鸭子都能让飞了!”小兵很着急,尤其是看慕容嫣与战家奴才们也不相容的模样,就隐隐觉得这婚事弄不好要黄。
  慕容嫣点头,她立刻想到了即将嫁人的北堂傲,心里一阵刺痛,只觉得心里难过,她从未想过他会嫁给别人,她给他留过信,说无论如何都会负责的——他不愿意等了吗?还是还在生气所以也不愿意见她?又或者是身不由己,毕竟……她们的事儿,羞于启齿。
  “姑娘,你别傻点头啊!我和你说这追男人要趁热打铁,俗话说女追男隔座山,男追女隔层纱,反正议婚是早晚的事儿,你和战将军那么着了……战将军还不赶紧着嫁了?”小兵赶紧出馊主意。
  慕容嫣苦笑这个她知道,但北堂傲和她那事被战家知道后,就是战蛟诈死时,连战蛟的院门都没让她踏进去,说是沾污了清净地儿,她想也无用!
  “你这话我如何不知道,但大户的公子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战府门都不让我进,如何见得?”
  “那等在他去军营的路上?”
  “他不在京城!”
  “那你追他去啊!你看我当年为了大力愣是追到了大漠给你当小兵。男人哪有放任不管的,你不管,别人可是会趁虚而入的。战将军可是个大美人呢!”
  慕容嫣的脸上立刻透露出不耐:“大户的公子最重名节。”岂是你那大力一个市井小民的儿子,能退婚再嫁的?就是北堂傲,她花了多少年的心思?
  小兵见慕容嫣不高兴,忙干笑道:“小的没见识!”心里却觉得自己好心没好报,不禁腹诽:你都没证明自己能生,人家公子怎么就一定非你不嫁?
  慕容嫣立刻觉得自己无礼了忙又缓和道:“你说的对,毕竟这婚事并未说定!因为战公子一直在外面养病,说是不能打扰,就连他姐姐。姐夫都不能去打搅,所以……”
  小兵也陪笑道:“养病是不得办法,兴许等战公子病一好,他一回京,好事就不远了。”小兵心里觉得悬,但慕容姑娘听不得这话,所以她就一个劲儿往好里说:“慕容姑娘不要着急,俗话说‘久等必有贤夫’,再说这尊贵的男人谁会没个性子,他当日说不见你,是气话,而今生了病,就是心里想见你也没好意思提,你再等等,只怕他病好了,心情也跟着好了,这亲事一拍手就做成了!”
  慕容嫣点头,觉得小兵说得对,大户人家的公子别说战蛟,就是北堂傲也是臭脾气一堆,多得胜不胜数、得理不饶人不说、没理也能掰说自己有道理,但性子使完了,哄哄也是最容易好的,这么一想她便开心了。
  她拉住小兵的手说:“说实话,我这心里这两年来也是跌跌荡荡的,自从有了误会,他就避而不见说是要退婚,我只当是一时气话,不想他竟在府里寻死觅活,闹腾得他姐姐、姐夫,就连宫里也对我娘不高兴。”
  小兵一听这问题可不是小问题啊,不禁试探着问:“何事啊?”
  “也就是在家时有过一个人……”慕容嫣淡笑,轻描淡写。
  小兵皱眉道:“这不是什么大事啊,谁家女人不是三妻四妾啊!”果然皇家的公子不好伺候。
  “是啊!但他就是不依不饶,这不就成今儿这模样,他避而不见,战府也不让我进了,我娘去问,战家只说是这婚事战公子说结就结,说不结就不结!他们也没得办法!”
  “这太欺负人了!难道天下就他们一家人不成,姑娘另外寻门亲事就是。”
  慕容嫣心里叹小兵就是小兵,那里知道这皇亲可遇不可求,遇见一个、还可能会嫁给她,就是八辈子福气也修不来的富贵,说放手,她不甘心,就是她娘也不甘心啊!
  “这事怎么也是我错在先,我想就算婚事不能成,怎么也该等战家先行择嫁才是。何况战公子因我而病,我岂能弃他不顾,自己先行婚配呢?”
  “恩,说的也是,战公子也没嫁人,说不定等他回京发现姑娘一直等他,心里就是有天大的气都消了,世上还有谁比姑娘更惦念他呢!”小兵附和。
  慕容嫣笑:“若是如此就好了。”感激什么的就算了,赶紧请旨成亲,封她做国公夫人,最少先给正三品员外驸马的尊贵挂着才是正经事。
  小兵干笑,觉得自己这是误人,少时边说自己醉了,要回去。
  慕容嫣连忙相送。
  小兵就说她相公一直在那头等着自己,慕容嫣抬眼一看,就见饭馆一脚一直坐着一个抱着孩儿的男人——不是大力,又是谁?心里顿觉凄凉,暗问自己与战蛟的孩子又要何时方能抱上?
  别说孩子……就是战蛟他到底又要任性几时才回来与她成亲也是个问呢?她真的,这三年,等得好累、也很辛苦!
  但一转念想,北堂傲呢?
  心里一个声音说,他也要定亲嫁人了?
  她不禁自问,他失身于她,还能嫁她人吗?难道也在怄气不成?还是面上过不去,毕竟十八了……需要弄个假的糊弄一番不成?
  送走了醉醺醺的小兵。
  慕容嫣一个人独自踱步牵马回家,只是走着走着,她竟走到了皇上今年赐给北堂傲的将军府,府外昔日锁着的兽头大门今儿竟然开了锁。

  第75章 一箭双雕:琅邪巧设鸳鸯计

  大红的门头,让她有些恍惚:他终于成了大将军!成了人人趋之若鹜的贵婿!
  后悔吗?
  她不知道!
  她觉得遗憾、毕竟喜欢、喜欢着、没忘过,也没想过要忘。
  将军啊!
  慕容嫣立刻郁闷地想着明天又要去报道的大理寺,想到不起眼的捕快地位,正要转身,就听身后“吱嘎——”一声门响。
  慕容嫣下意识地回头,就见府门外的一处角门被打开,然后一个人影被人簇拥着走出。
  来人脸上已经去了粉饰,昔日微带稚气的俊脸已经隐隐脱出那如苍穹一般的威势与冷冽,俊美更胜往昔,只是冷如霜刃。
  北堂傲抬眼,一震,他也没想到会这样相遇。
  没有一丝惊慌,他只是静静地透过凛冽的眸子俯瞰那个台阶之下的清艳的女子,月色下依旧美丽的脸庞满是惊讶,他曾以为再见会有万千愤怒、会有无限委屈以及恨意缭绕,仅仅只是三年的洗礼、浴血的沙场染眸、冰冷的江水入骨,所有的爱恨都随着那女人的一句“我终身不娶”而烟消云散。
  他记得的,惦记的只是那个扶着腰还要去花街柳巷看花魁的女人;那个在他银枪之下还能面不改色、冷静自持的女人;那个明明说不信海誓山盟,却又许下诺言的人……
  前尘早已成了过往。
  “不知有何事,姑娘当在我们将军府门外?”奉箭上前驱赶慕容嫣道。
  “听闻大公……大将军回京,正巧路过!”慕容嫣笑得尴尬,抬眼只见北堂傲手持马鞭傲立众人之间,俨然已不是那个昔日彬彬有礼温润如玉的北堂府大少爷,森森然已是今日深沉内敛、威风凛凛的将军之姿。
  “哦!真是巧遇!说来天色已暗,还请慕容夫人早些回府才好!”
  北堂傲手执马鞭,一跃上马一脸从容,冰冷的言语疏离得好似她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
  慕容嫣待要旁敲侧击几句,暗问北堂傲可否一切安好,无奈,她眼才一抬,奉书就立刻挡住慕容嫣的视线。
  旋即,一个管事站在奉箭身后,立刻挡住慕容嫣的靠近:“我们公子尚未婚嫁,与姑娘深夜偶遇难免遭人非议!姑娘请!”
  “我并未成亲!”
  慕容嫣也不知自己如何会冒出这句话,只是情急之下,眼见北堂傲策马就走,还称自己为夫人,话便从口出,言罢惊见北堂傲回头眼中的诧异之色,才惊觉自己失态了:“嫣儿,只是说将军不必称嫣儿为夫人!”
  此刻言明这话儿是何意思?北堂傲无暇去想,也无心思去管,他心里只有他怀中那支悬而未决的签文,密密地交织着他的心事。
  “失礼!”
  北堂傲勒马不懂慕容嫣何以在这里说这些话,也不懂明明三年前闹得挺热乎的亲事,何以搁浅至今未决,只是这似乎都与他没有任何的干系了!说毕,北堂傲调转马头要走!
  “为什么!”慕容嫣不禁低低开口道,“你不问……为什么?”
  北堂傲皱眉:“慕容小姐时辰不早,本将军要告辞了!”他不感兴趣,尽管破坏慕容嫣与战蛟的婚事当年是他所为,但而今他已不在乎结果,没人要活在过去!更何况是不愉快的过去!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选战蛟而不是他!
  慕容嫣感觉到一丝愤怒,毕竟她没忘记过他,他可以骂她,可以说恨她,但不该是如此无动于衷的冷漠。
  北堂傲心烦,不懂慕容嫣何以两年不见变得倒好像是他抛弃她一般?他不答,只得示意奉箭带人开路,让慕容嫣回避!
  奉箭立刻横起马鞭,示意慕容嫣退后:“将军起驾,姑娘请回避六尺!”
  慕容嫣瞪大眼,不敢相信北堂傲会在她面前摆架,而且六尺?
  六尺!
  慕容嫣瞪大眼那是伯以上封爵的回避距离……北堂傲爷封爵位了?娶他也能是命妇了!
  “北堂——”
  慕容嫣儿一想到飘渺无影的战蛟,立刻不假思索的喊道:“你在恨我对么?你知道我是庶出,我家都瞧不起我……”
  北堂傲皱眉:这是来博取同情?
  慕容嫣索性直言,她知道北堂傲会懂她:“是我当时鬼迷心窍,但我当时真的好想攀龙附凤、真的害怕穷一辈子、想平步青云。”所以当战蛟一眼表示青睐之时,她才会油蒙了心不管不顾了,不是不信北堂傲,而是……
  北堂傲冷道:“天下的将军何其多,能活着、还能活着封侯位列公卿的又有几个呢?慕容姑娘能娶战将军是好事,立刻就会封做国公诰命。富贵、出入皇宫的种种机会……就连侧夫、小侍们都有了攀龙附凤的机会,不是吗?”
  这些两年前看见慕容嫣那封情真意切的信时,他北堂傲就明白了,只是当时的自己心高气傲,不甘心被始乱终弃罢了,而今想来当日错爱慕容嫣的自己何其浅薄,喜欢的只是皮相,但……而今对那个柳金蟾念念不忘的自己又何尝不是盲目?
  “……果然,天下独你懂我!”
  慕容嫣瞪大眼,她一直以为北堂傲避而不见是不懂她的苦心,“我娘说,功名才是一个女人的全部!女人应该……”
  “本将军只记得战将军说过:‘只知靠男人吃软饭的女人,多为下九流!即使身居高位,人也卑贱!’本将军很奇怪,你娘不曾教导于你,功名要靠自己么?”
  北堂傲言罢,策马而行,徒留慕容嫣在原地脸红一阵、青一阵,说不清是何心绪,因为战蛟也曾骂过她类似的话,不同的是北堂傲的话是引用,而战蛟直言不讳地说她是“贪慕虚荣、窥探战府富贵的贼!”
  这才是战蛟迟迟不嫁给她的真正原因么?
  而所谓她隐瞒了自己与北堂傲的事,还在羞恼之中……一切仅仅只是一个不嫁的借口,毕竟女人谁不是三夫四侍呢……
  想着这,慕容嫣忍不住冲着北堂傲的背影喊道:“你以为世人像你一样出生豪门!努力?我想努力,但可能吗?你知不知道连白鹭书院一个数十年没人要的官派名额,也有人顶的滋味——”

  第76章 一箭双雕:琅邪巧设鸳鸯计

  北堂傲刚骑马转过拐角,乍一听慕容嫣那句白鹭书院数“十年没人要的官派名额”时,心里顿时划过一丝心虚,但……慕容嫣关他北堂傲何事?
  北堂傲压下心虚,心里恨道:有本事找战蛟顶回来啊!当然战蛟那性子,就是嫁了她也会等改嫁,那里会帮她!
  次日,北堂傲遇见慕容嫣的事儿,立刻就传到了北堂骄的耳朵里。
  一下朝,她就心急火燎地和正夫琅邪去弟弟院子里寻北堂傲。
  才进院子,就见北堂傲一桶桶的往自己的身上浇冷水,像是在发泄着什么浇之不尽的怒焰一般,就穿着那身战袍任凭水一桶桶地倾下!
  何故?
  昨夜他被慕容后面那一席话扰乱思绪,一回屋就辗转反侧,想权势富贵、想女人的薄情、只是慕容嫣旧日的誓言已经模糊,而柳金蟾那些“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人不风流枉少年”的话一遍遍地参合那句“终身不娶”的话在北堂傲心里辗转。
  后又想起她初次上船时她娘的话,她的话,心里就害怕柳金蟾也会变成另一个:听从娘亲的话,为了富贵荣华会对他始乱终弃的女人。
  最后直到半夜才入睡,但一睡着就梦见了柳金蟾赤身裹着锦被,身边一群妖冶的男子环侍四周,一股愤怒之气从胸口不可抑制地喷涌而出,他大喊一声:“柳金蟾——你敢……”
  从梦里醒来,他一起身二话不说就把榻前的八仙桌一脚踹得支离破碎,一想到自己近半月来当鳏夫似的守身如玉,她就在那苏州左拥右抱风流快活,说不出的恼怒让他就变成了北堂骄和琅邪惊讶的模样。
  不管北堂傲是否承认,他的此刻的身体充满愤怒,想要释放出的身体里的猛兽冲撞束缚,在那个姓柳的女人身体里横冲直撞、咆哮、嘶吼、叫嚣,然后让那个风流的女人不敢再想他意外的任何男人。
  他渴望那蚀骨的滋味!渴望那只手、渴望那扭动如蛇的腰肢、渴望那日那舱中柔软的雪峰……
  又一桶水狠狠地灌下,北堂傲想咆哮,却只能一桶桶地触摸,这冷水浇在焦灼的身体上的淋漓畅快,只是无用……柳金蟾在苏州快活,她是说终身不娶,但她没说不要男人!但他决不允许有人分享该属于他的女人,他为她做了那么多!
  想到这,北堂傲把木桶当即砸了粉碎,抬脚进屋就打算写辞呈去白鹭镇,他凭什么要为她一句话守一辈子的空房!反正……
  反正不能做的都做够了,露水情缘,难道他就不会逼着她陪着他露水一辈子么?
  屋外,北堂骄与正夫琅邪站在不远处,远远地瞅着一直失常的北堂傲,两眉紧锁。
  “他常都这样?”北堂傲不懂这是什么病,没事就冲凉,又不是大夏日。
  “似乎只有今儿!”一看就是憋得。
  琅邪皱眉思考着,知晓人事的小舅子再不找个女人嫁了,迟早把自己烧死。
  “这情况以前有过吗?”北堂傲记得前年弟弟与慕容嫣有染后,弟弟在大漠那一二年一切都如常不说,还异常地冷静。
  “奉箭说是昨儿见了慕容嫣后才这样!”琅邪总觉得那两个小子言语闪烁,这一路上必然出了大事,慢慢循着蛛丝马迹好生盘问方好。
  “太医来看过吗?”北堂骄满眼都是担心。
  “太医能怎么样?俏俏,你难道没看出傲儿的问题么?”琅邪不得不委婉地说道。
  “什么问题?”北堂骄挑眉,她觉得傲儿能这样比冷静自持更令她放心。
  “他每日都在习武,练兵、几乎就没停下来过!”琅邪叹气。
  “他自小就是如此不是吗?”他们北堂家的人都是这么长大的。
  “可他小时候还拿时间看书!学兵法!”现在除了吃和睡,就是舞枪弄棒,呆军营,话都不多说!
  “那你说是什么问题?”北堂骄有时候觉得,北凉文翰世家出身的夫君很有智慧,就是说话弯太多。
  “傲儿……该嫁人了!”琅邪皱眉道。
  “我知道,可他说他这辈子谁也不嫁!”北堂骄头大,也知道为何弟弟如此决定,所以一想起那个慕容嫣就有让她从此与仕途无缘的冲动。
  “据家丁说,那个慕容嫣今儿又在府外的街道出没……”琅邪建议。
  “提她作甚?狼心狗肺的东西,也不想想她爹爹平步青云得了我娘多少提拔!琅邪,别人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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