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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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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好些菜都是他们自白鹭镇带来的、现成腌好的,眼下家里虽又多了一倍的人,但洗菜打杂的也有了,二人自觉比白鹭镇轻松了不少,时不时站在厨房外,将看火的任务下放后——
  他们夫妻坐在院子里,手抱暖炉,欣赏院里孩子们拿兔,到精彩处,还跟着喝彩,尤其是最小的妞妞数次几个跟斗栽下去,滚了两圈,小人儿又跟小虎似的,蹦起来又“嗷嗷嗷”地迎了上去——
  这一看就是一门小虎将啊!
  福叔福婶看得津津有味儿,从厨房出来的柳金宝可要疯了,立刻要追上去,顺便喊薛仁将妞妞带回来,但福叔却拉着他道什么:“我们夫人说,小姐跌倒了,谁也不许去扶!”
  “她带过孩子么?你们听她的?她小时候都是我带的!”柳金宝可不听,撒开腿丫子就要去追妞妞,后面来人说乳母们奶好孩子了让他过去算钱呢!
  柳金宝一听哪里敢耽搁,但……他身上哪有钱,待要问人,福叔就喊了也在一边看热闹的雨墨:“雨墨儿,付奶娘们的定钱了!”
  雨墨这才一跃出来追着柳金宝付奶娘们的工钱。
  那边一推开屋门啊,雨墨笑了:这真是到了熟地熟人就多了。
  大少爷请来的两个人,可不有一个就是他们牛村,以年年借钱闻名的石家闺女石小宝吗?
  石小宝才把也不知吃饱还是没吃饱,反正已经吃得睡着了的二囡抱起来,一抬眼就看见了个头拔了好高一头的雨墨:“唷,这不是柳四小姐身边的小书童雨墨么?不说跟小姐去读书了吗?怎得?四小姐读书回来了?”
  雨墨也是微微一惊,出于对石家但凡有点关系就爱张口借钱的毛病,雨墨不敢表示热乎,只淡淡地笑了一下:“明年春闱,我们小姐回来拿些文书!”
  “柳四小姐是我们牛村飞出来的金凤凰,这出去回来就一定是要当大官的了!”
  而今成家五六年了的石小宝,俨然就是她娘的翻版,雨墨有种说不出的讨厌,怎么说呢……总觉得他们家的人说话都是假惺惺的。
  “这大官不大官也是个人的命!咱们不说那话儿!雨墨先给石家大姐五十文钱。石大姐还得忙着出城呢!”
  柳金宝素知石家张口奉承你第一句,第二句就是想谈钱的性子,赶紧道。
  “柳大少爷不愧是县令老爷,说话就是爽快!”
  石小宝正奉承着柳金宝,一见雨墨掏出了半吊钱,立刻眼睛就直剌剌地盯着这半吊钱,口水横流似的忍不住对雨墨道:“雨墨一看就是个当大管家的料儿,这一抬手,就是这么一大笔钱儿,将来四小姐还不得千儿八百的家产都交给你管啊!”
  雨墨置若罔闻,继续低头数钱。
  石小宝见雨墨不理她,便有些讪讪地:“雨墨……而今连大管家的派头都有了,都……快看不起我们这些个村里的老人了……”明明就是个没人要的小叫花。
  雨墨一顿,抬眼:“数少了你的,行不?”她最讨厌就是石家,成日说这个瞧不起她家、那个瞧不起她家,其实村里最势利眼的就是她家!
  石小宝立刻脸上一阵尴尬:“这……你们柳家家大业大的,还稀罕这几个钱儿啊?”
  雨墨当即赏了她一记白眼儿:“家大业大人也多,难不成你家钱是地缝里蹦出来的?”
  石小宝立刻脸上一红,但眼看雨墨就小小得扒拉一小撮给她,原先还想着五十文好多的她,立刻觉得自己要价少了,少不得试着又套近乎:“能不能再……给点啊?”
  屋里的柳金宝便有些不欢喜,立刻出来道:“说好的价,怎得又加呢?”
  “哎哟,县令老爷,你可真是个大老爷,你那知这奶水都是血水换来的,区区五十文也就只够买两斤肉的……我们……”

  第678章 家长里短:楚石两家的旧闻

  石小宝一开口就是这么一串,雨墨烦了:“添你十文,赶紧走,下次别来了!”亏今儿大少爷还说她家男人薛红如何如何能干,想请来家带孩子呢!
  “这……”石小宝立刻急了,“说好半个月我才来的……”
  “那是指五十文一次的价儿!你赶紧走吧!亏得我说你家男人能干,要请来帮忙……赶紧赶紧走吧!”
  言罢,柳金宝抱着嗜睡的二囡,就示意王虎媳妇赶紧请人走,枉自他还和金蟾夸口说自己识人的紧,谁想出门就让和石家女人花言巧语给骗了。
  石小宝一听此言,赶紧将雨墨多给的那十文钱退了回去,急道:“退了还不成么?”
  雨墨沉默。
  柳金宝憎恶。
  “我立马让我那口子进来!”
  石小宝忙不迭地怀揣着钱出去叫她男人,雨墨眼瞅身侧的王虎媳妇,在耳边嘀咕了几句,便去看另一个奶娘。
  此时的大宝还在吃奶,虽也有了困意,但有些事儿一眼就可以明了,因人是大少爷寻得,雨墨也不好说什么,只道:“大少爷,雨墨想着石家素习不良不说,又和咱们是一个村,嘴还不严,请他们来,倘或回去传了什么,只怕不好!”
  柳金宝想了想道:“说得也是!只是……可怜了她那男人!”那村里的男人,柳金宝就看着那薛红最是实诚又能干。
  雨墨点点头:“是了,但……那不是她男人自己选的?”
  柳金宝欲叹气,便听外面有嚷嚷声,不用细辨,就知是那石小宝又在门外喊着什么“我和你县令老爷是一个村的!”,便皱眉:“我记得这小宝先时不是这样的!”
  雨墨冷冷一哼:“她啊,只有遇上楚傻子,就会闭嘴!”两拳过去,看似牛高马大的她,就跟泡菜似的除了一肚子酸水往外冒,啥都出不来!
  “楚家那五丫头还敢打她不成?”柳金宝眼看着大宝吃得砸吧砸吧,有点担心自己怀里的二囡刚没吃饱,就让诓睡着了。
  雨墨无视门外的叫嚣,笑道:
  “打?怎么不打!她们两家正好门对门,先时,石小宝还没娶傻子她哥薛红进门时,就打过一次。
  本以为后来没事了,谁想楚傻子与薛家闹翻搬出来住后,大概是两个人都当了娘不久,石小宝一次也不知什么事儿骂楚傻子的爹,才开口呢,楚傻子冲出去就打断了她一根肋骨!”
  当时她还跟这村长去看了呢!里里外外都是人,楚傻子嘴里叼了根胡萝卜,刁刁地坐在她家篱笆上,还啃得吭哧吭哧的!就跟没这回事一样儿!
  “石家的人可多!”柳金宝一听这话,不禁为那小傻子捏了一把汗。
  “多有什么用?那楚傻子的相公是咱们景陵县一霸,振臂一呼,小弟小妹们全是地痞流氓!”老夫人后来不敢惹她家!
  柳金宝不禁点点头,他貌似记得,先时只要有人来家说牛村楚家相公,他妻主薛槐就恨得拔头发,貌似这个男人很是令人抓狂,只可惜,他只听过他的名,几次回牛村,都不曾见着他。
  “他似乎不爱出门!”柳金宝不禁道。
  雨墨点点头,笑:
  “人漂亮了,各村的大小媳妇没事就爱来我们村逛……他素日只要不找楚傻子归家,大白天一般都不出来的!”
  柳金宝微微一笑,不知为什么,他其实打心底挺羡慕这个男人的,怎么说呢……大抵是觉得他才是个会挑女人嫁的男人吧——
  家世、财不财的,那及一个对自己巴心巴意,自己又能拿捏住的女人好呢?
  柳金宝欲说什么,王家媳妇就进来道:“那石小宝怎么说也不听,竟就在我们门外坐着不走了!”
  雨墨不禁凝眉,暗想得势了哈,竟敢闹到她们柳家的门上了啊!气得挽起袖子就要出去收拾人,却被柳金宝拉住了:“我去!一个村的,闹起来岂不是让人看我们柳家的笑话?”
  “可那石小宝……”
  雨墨欲说点什么,柳金宝道:“你放心,我怎么也不能放她进来不是?”
  言罢,柳金宝叮嘱雨墨给另一个奶娘付下一月的定钱,又安排下这奶娘每日白天来家奶孩子的时段,就匆匆出门。
  别看,柳金宝别看在婆家畏畏缩缩,但毕竟头顶着一个县令老爷的头衔,他出去脸一沉,石小宝领着她相公立马背着背篓逃得无影无踪了。
  入夜,孩子们睡了。
  那边北堂傲才说把妞妞抱过去。
  柳金宝就说带孩子他有经验,让北堂傲好生休息,伺候好妻主就好,别累着了。
  他便将大宝、二囡、甚至连同妞妞都一并抱来帮着照看!奉书、奉箭等人瞪大了眼儿,少时差点没感激涕流地抱着柳金宝的大腿高喊:“你就是我爹啊——”天知道,他们都快被小少爷、小小姐们折磨疯了——
  这带孩子的瓷器活儿,可比舞枪弄棒夏练三伏冬练三九难多了!
  北堂傲那头一听柳金宝话里的话,就拥着被子在帐子里红了脸,不住地拿脚轻踹柳金蟾:“头一天你就这样儿,你让为夫明儿怎么见人去?”羞死人了!老夫老妻了还这样忍不住!
  柳金蟾觉得自己才冤呢!
  但大周男人们都觉得这种事是因为女人们想,他们才会不得不这样,她能说什么,难道让北堂傲去反省是不是他主动、还恶羊扑狼的?今晚不想睡了还差不多!
  反正她柳金蟾当流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景陵县她连洗白的机会都没有,索性就任凭北堂傲踹踹踹,踹烦了,再让他明儿被窝捂脸出不了门,看他还抱怨不抱怨了!
  踹了半日,北堂傲见柳金蟾也不理她,仍自顾自睡觉,便觉得没意思,先是拥着被子,说担心柳金宝身体不好,想着他身边就一个李二照料,便推着柳金蟾起来:“你睡了一天了,也该起来做点正事了,不说别的,先把你爹安排在院里的人拨给你大哥搁在身边使才是真!”

  第679章 真爱为何:说来容易做着难

  柳金蟾扭扭:“唔!”困!
  “哎——和你说话呢?”北堂傲又推推柳金蟾。
  “你是一家之主,你说了就是!”我说了也无用!
  柳金蟾翻了身,满脑子就想她今儿到景陵的消息,只怕老宅哪里、至少她爹是知道了。那么明儿不回去露个脸儿,她爹得和她没完。
  “你啊——自己大哥也不知道心疼的么?”就知道快活!
  北堂傲一想到金宝那单薄的小身板,就觉得自己三个孩子搁在他哪儿,他心里不踏实。越想越觉得落心不下的北堂傲,又踹了柳金蟾一脚便和衣下了床,决定去先看看他的心肝宝贝们——
  辛辛苦苦三年,可不能就这么付之东流了!
  柳金蟾眼见着北堂傲匆匆合了衣裳,拢了长发便往大哥处奔,猛然就活动着浑身几乎散了架的骨头,坐在床头开始思考她今天冲动干得好事儿。
  单就,她今儿在大嫂家这么一闹,她娘还不得立马得到她回景陵的消息,最晚明儿一早就得拿她来不说!
  要是大嫂,今晚上真要听了她爹的话,又或者,那早就迫不及待要将她大哥取而代之的胡氏,躲在她大哥耳边嘀嘀咕咕几句——
  大嫂真把大哥休了,她要怎么和大哥交代?总不能真去找人把她大嫂打回原形,迫使她大嫂接大哥回去……
  接着,大哥又当牛做马,过过去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吧?
  柳金蟾一阵凌乱,将一头乱发又胡乱抓了抓:真是越想越乱,越想帮大哥,还越帮倒忙,但做都做了,除了打肿脸充胖子,还要安慰大哥没事的外,她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当官!当官!
  但她是当官的料子么?
  柳金蟾对自己很是没有信心,尤其今儿回了景陵,她突然有了种,瞬间被打回了原形的感觉,过去三年那种自以为是,往来鸿儒的虚浮感,皆烟消云散——
  离开淡泊名利的白鹭书院,余下的是景陵县各种势力角逐。
  若考不起,她和大嫂很可能就会变成对手,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考起了……
  想想都是天方夜谭。
  柳金蟾很烦恼,而最最烦恼的就是她不想留在景陵城,但不留在景陵,她又要靠什么养活北堂傲和三个孩子?
  她可不想带着自己男人和孩子,最后去北堂傲的娘家白吃白喝白住,还死皮赖脸蹭官做——做吃软饭的小白脸!
  以前,不觉得爱情伟大,现在柳金蟾才真正地懂得三毛那句话:“我不爱他,他是百万富翁我也不嫁他;我爱他,他是亿万富翁,我也嫁给他!”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而今才觉做来多不容易——
  不为钱缔结姻缘,也敢为了真爱,以一颗纯真的心,坦然面对蜚短流长,勇敢上前不矫情。
  但……
  她与北堂傲之间,有真爱这个词么?
  柳金蟾才一想就觉得自己真是可笑,三年的夫妻的生活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北堂傲是什么出身?他爱的女人不说要何等的花容月貌,但出门也该是落落大方、贵气十足那种女人吧,就像……
  柳金蟾不知自己为什么要掠过墨儿、和独孤傲雪,留下慕容嫣的形象。
  怎么说呢,墨儿气质是好,然像个小家碧玉,而独孤傲雪根本就是个学痴,只有慕容嫣,虽每次看见她都是她落魄的时候,但她无论是容貌还是举手投足都隐隐有种贵族小姐的派头、与渴望雄踞朝堂的勃勃野心——
  所以柳金蟾想,北堂傲最初爱的、也或许是内心至今仍爱着,只是暂时遗忘的哪个人影,不说有北堂骄那等用岁月沉淀的将相之风,也该有不亚于慕容嫣那种力争上游的雄心壮志。
  而她柳金蟾嘛……
  真不是她看不清自己,她骨子里就觉得自己是个漂泊的浪子。
  配她最合适的,不是循规蹈矩,只求一个名分的薛青、也不是青楼里那些个渴求一个归宿莺莺燕燕,而是南海上的三郎,可高可低,可圆可扁,可手握尖刀在海上驰骋,也可跟在你身边逐浪拾贝;可在上一刻将你逼入绝境、也可下一刻爱你似火——
  真实、不做作,就像一株野地里的百合。
  怎么说呢,柳金蟾觉得在海岛时的她,才是最最真实的她!
  而北堂傲是一株,盛放于百花之间,傲视群芳的牡丹,注定与平凡、庸碌无缘的男人。
  三年了!
  已经三年了——
  她柳金蟾已经呵护他三年了啊——
  哪个等待他的,哪个注定是他真命天女的贵妇人,为何还没出现呢?
  有人说忘记一个人不难,难得是摆脱一种习惯。
  闷闷的柳金蟾披着裘袍立于月色下的院中,静看一地的银装素裹,孩子们的声音远了,唯余呼啸的风声,这让柳金蟾有点怀念白鹭山可俯瞰大地的高度,那时的寂寞总会也令人有一种胸怀天下的错觉。
  柳金蟾拉紧身上的裘袍,深深地吸进一口凉凉的寒气,希望自己足够清醒,清醒到能分别出眼下的幸福与祥和只是一份假象,而永恒的孤寂与孑然才是属于她柳金蟾的真实。
  若……
  北堂傲再不走,柳金蟾真有点担心自己,会把持不住自己的心真的爱上他了,即使努力用同样不可触摸的三郎身影横在她与北堂傲之间,也无济于事。
  怎么办?
  明知会受伤,还是在慢慢地滑下去!谁给她一根爬回原处的绳索,救她于水深火热?
  柳金蟾渴望风再冷点儿,最好将她整颗心冻住,防止它再被晚香迷了眼,忘了她是谁,忘了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忘了他们只是露水情缘……
  忘了她柳金蟾也和三郎一样,只是一株崖间摇曳的山花,自开自落自飘摇,无拘无束、无牵无挂亦无大志向!
  忘了……
  “大冷天,也不知发得什么疯,跑这大雪地里发呆?”
  北堂傲怨嗔不已的声音,就在柳金蟾要再一次深呼吸对自己进行二次言语催眠时,闷闷地传来,同时送上来的,还有一件宽大温暖的大毛斗篷……

  第680章 雪夜宁静:飞来了一只乌鸦

  “这屋……是不是你当日跟哪个老相好,先住过的?”所以就到这儿来偷偷摸摸缅怀上了。
  忙忙去那边花厅给孩子们看被子有没有盖好,晚上有没有吃饱、吃好;担心柳金宝人手够不够,能不能照看好孩子的北堂傲这一回来,瞅着柳金蟾站在雪地里冷冷的出神,心里就跟打翻了五味瓶儿似的,万般滋味在心头,却都抵不过满心的酸楚。
  是,他北堂傲是知女人们最难忘的,就是那第一个男人,那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但……
  他们夫妻都三年了,不该忘的也该忘了,他都给她柳家养了三个孩子了,还要怎么的?
  一男人能给女人做得,他北堂傲努力去做了,不该男人操心的、他都在操心,甚至他现在针线也会了,菜也会做了,还要怎么的?就在他看孩子的片刻功夫,就去想别的男人,对他的起吗?
  北堂傲这怨气一起,本想就丢柳金蟾在雪地里冻病才好,可进屋又觉得怄气不是个法儿,怎么也落心不下,只得愤愤地出来给柳金蟾披衣裳,随便叨叨——
  不吐不快!
  柳金蟾不知该怎么安慰北堂傲,只静静地握住北堂傲搭过来的手,扣紧:“这是我爹和我娘住过的屋子,也是我出生的地方。”不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柳金蟾真不希望,这里将来会成为自己缅怀这段注定露水姻缘的地方。
  “当真?”没有狐狸精来住过?
  北堂傲心绪微微一平,不禁有些小欢喜,也悄悄儿静静地反扣住柳金蟾的十指。
  柳金蟾心内一动,扭过头想说点什么吧,不想侧眸过去,看见的竟是北堂傲凝视着月色,偷偷扬起的嘴角,在一个劲儿地窃窃笑不止。
  男人心海底针,明明上一刻还跟怨夫似的呢!
  看着北堂傲止不住的小甜蜜,柳金蟾不禁有些恍惚,原来幸福真的很简单,有时候哪怕只是一句贴心的言语、甚至一个不经意的举动。
  不忍破坏这难得的宁静,也不想抹杀掉北堂傲小小的幸福感,即使这是虚无……但,过去已经过去、未来的尚未来临,她柳金蟾纠结着未来与过去,就不是执着于更加缥缈的虚无么?
  当下啊,当下,我们唯有当下——不在过去也不在未来!
  柳金蟾努力放下满心的得失计较,也站在偷笑的北堂傲身侧,静静地看着小院的月色,其实……真没什么美景可看的:掉光了叶子的几棵枯藤老树,简简单单的小院,只知道梳妆打扮、争风吃醋的老爹,连株梅花都不知道栽栽!
  柳金蟾待要感慨感慨,不想眼睛一眯,咦——那是什么?
  鸟窝?
  再定睛一看……汗淌——
  年久无人居住的后院……貌似……貌似搭了一个乌鸦窝,就这么一想,那乌鸦还“呱——”一声,打破了北堂傲满满地幸福感:“柳金蟾,哪是什么?”
  北堂傲瞪着那黑黑的乌鸦,肺都要气炸了——他就说何幺幺怎么善待他,原来原来……
  “神鸟!”
  柳金蟾面色不改静道:“太阳旗里不都要画这么一只神鸟!”总不能大冬天让她去端了人家的鸟窝吧?倘或里面有蛋雏鸟什么的,可怎么办?
  北堂傲眼瞪柳金蟾:“神鸟?你爹以前就养得?”又来忽悠他!
  北堂傲可不管,他好好儿日子才开始呢,就来只乌鸦寻他的晦气……不行,他得把它端了!
  想着,北堂傲身体力行,就要冲过去端鸟窝。
  柳金蟾如何能让他去端鸟窝,赶紧一把拉住北堂傲道:“常言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咱们都是为人父母的人,怎好因我们一己之私,让毫无过错的它们骨肉分离呢?”
  “可……这眼见着就要过年了……总不能天天儿就听着乌鸦‘呱呱呱——’从头顶,报丧似地,飞过吧?”来太不吉利了,尤其明年又要回那个破京城。
  北堂傲撅嘴,眼瞅着柳金蟾,以前听鬼谷山长赞说柳金蟾胸有大仁义,心内欢喜,但……此仁义推及至乌鸦……就有点儿……哑巴吃黄连之感。
  “这喜鹊不临家,乌鸦倒上门……越想……”越晦气!
  北堂傲还要再嘀咕两句,柳金蟾就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与北堂傲道:“喜鹊固然好,好事来家就先来报喜,但……相公不觉得乌鸦更可贵么?”
  北堂傲斜眼瞅好似中邪了柳金蟾:可贵?天天儿“倒霉了、倒霉了”地对着你喊,能叫可贵?
  柳金蟾一瞅北堂傲看她得眼,就禁不住想到了一些前世的人情世故:“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自古福祸是并行的,但人要么只看见福至不见祸临、要么只见祸至不见福卧。喜鹊总说好话,报好事儿,不正如那些个天天来家奉承的人?”
  北堂傲垂眼,不曾想,小小一只乌鸦,柳金蟾也能想这么多,一时不知柳金蟾是书读多了有点傻,还是……近月跟着白鹭书院那尉迟老书呆子久了,也跟着“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没事瞎操心了。
  “乌鸦来家,或许……就是在提醒咱们夫妻,来年行事做人要谨言慎行,步步为营,这不就是俗话中那句‘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
  柳金蟾硬掰完此句后,顿觉自己高才,这也能编?
  “所以,不要打它!来说实话的、敢给咱们报警而不计得失的,我们一定得善待!”
  末了,柳金蟾终于憋出了自己得最后总结,只是……这话说罢,她感觉她把自己都说得有点信迷信了:怎么觉得有种不祥之感呢?
  北堂傲则瞪大眼睛看着柳金蟾,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好——
  若说柳金蟾错,却不得不说,这一番话正是北堂家族迈入生死存亡之际的开始:皇太女准备了三年,他们北堂家也以退为进蓄势待发了三年……
  明年,京城的夺嫡之争……
  他们北堂家族,与皇太女以及她身后的皇上,就将慢慢、面对面地、正式拉开斗智斗勇的序幕了……

  第681章 无所事事:柳金宝无事可做

  北堂傲的心陡然一沉,柳金蟾也觉得心里惴惴不安,两夫妻就这么盯着对面的乌鸦窝足足出神了半夜,才步履沉重的回屋,次日就自然睡到了日上三竿。
  柳金宝呢,习惯了忙碌的他,就跟老牛似的,夜里拉把着大宝几个孩子入睡,就见北堂傲夜里带着人来看了一遭儿,给孩子们小肚子上又各加了一件也不知质地做的肚兜,再吩咐了几个大孩子从旁照顾。
  看似妥当,但一群没当过爹的大男孩都还是个孩子呢,柳金宝如何放心交给他们?
  当即,将一溜孩子全搁在自己的炕上,一溜横过去四个。
  薛仁年纪最大,睡墙哪头,妞妞次大,金宝本想让她与薛仁盖一床被子,不想这妹夫看似不管事儿,但规矩大得很,小丫头小不点点,就有一套她自己专门的寝具,从狼皮褥子到锦枕一应俱全,还样样儿做得跟画儿似的,无一不精美。
  柳金宝也不知这妹婿什么来头,但总觉得这些个规矩不似寻常人家公子,但爹爹何幺幺说他是野狐精,柳金宝从不敢和何幺幺说半个“不”字,所以在何幺幺安排的人面前,何幺幺只字不议北堂傲半个“好”字,更不敢说半个“坏”!全只埋在心里。
  至于二囡和大宝,这两个孩子,年纪小,指不定夜半起来就要吃奶,柳金宝只敢叮嘱李二夜里别睡得太死,好在二囡和大宝开了荤,夜里也不怎么闹。就是小宝宝的片得搁上一二个时辰就赶紧摸摸,时不时把上一二次尿,再乘机喂上一二口奶,不知不觉就天亮了。
  而一开始以为夜里最难带的妞妞,不想年纪小,但肾气足,薛仁起夜了一二次,她一晚上都窝在那暖暖的小睡袋子里睡得呼呼的,就是偶尔不小心被小睡袋子卡着动不了了,会脾气不好的“嗷”上一声,你只轻轻地拉拉,她又小猪似的打起了小呼噜。
  怎么说呢……
  这三个加起来,许是帮手也多,竟比他当年单带一个仁儿都轻松。
  这真是,带得越细,纰漏越多。
  这睡眠略显不足的一夜过去了吧,若换做其他人也会小小的补眠一下。
  柳金宝可不。
  在婆家十年如一日,比老牛还老牛的他,想着自己好容易到金蟾这儿不受公婆小舅子们气了,妹夫又对自己和儿子礼遇有加,自己岂有托懒,让妹夫嫌恶的理儿?
  所以,他一大早儿爬了起来,叮嘱李二,如果那外面几个还没起,就先看着几个孩子,谁知他一出屋,外面几个早就精神抖索地等着进来伺候小祖宗们了。
  接着,他领着李二去了厨房,想着先烧点水让大家一会儿都有点热水洗把脸。
  不想,他一出门,就见天没大亮的院子里,满满当当都是舞枪弄棒的人在“嘿嘿哈哈”,再去厨房,炉火熊熊,灶膛上甚至已经挂起了好几溜儿腊肉;“昨儿,就买了这许多?”
  柳金宝不禁诧异。
  正在检查腌制了近半月腌猪脚的福叔,则乐呵呵拿起他腌制的新味猪蹄,笑道:“昨儿那得闲啊,是从白鹭镇带来的!”这新加的香料就是好,整个猪蹄都是淡淡的花椒味儿,还不浪费盐。
  “带这么多?”
  柳金宝一低头,不想发现福叔打开的坛子里还有好些腌制好的火腿被用铁钎穿过,同时挂起来的还有好些猪头,不禁有些咋舌——
  原先在柳家时,那么多的人口都没这么大的阵仗呢!
  “家里养的猪多!那边还有腌好的鸡鸭呢!”
  福叔笑看脸都吓僵了的柳金宝,道:
  “县令老爷不知喜欢吃什么?我们夫人说鹅肝好吃,不知你喜欢不喜欢,今儿一早也给你烧一个嫩嫩的鹅肝,保证不比我们夫人烧得差!”
  “这这这,何须这么麻烦,能吃就好了!”
  柳金宝眼见福叔说着,大板斧一抡,“啪啪啪——”数根外面刚采买来的十来根牛腿骨,眨眼间便成数段,扫进了大锅蒸煮,这力气……
  他哪里还敢呆在厨房里碍手碍脚,赶紧蹭出厨房,欲去洒扫洗刷一番吧,王虎几个就用幽怨地眼看着他道:“大少爷,你这一大早儿就来抢咱们活儿,这不是让小姐觉得咱们没用么?”屋里那姑爷凶得跟恶霸似的,还不得趁机撵他们回家吃自己!
  忙惯了的柳金宝,突然就这么闲了下来——煮饭不用他。洒扫洗刷轮不上他,好容易赶回去看孩子吧:大宝和二囡喜欢大孩子,吃了奶,几个男孩女孩围着逗着,除了换片儿,把屎把尿,需要他动动手,或是支吾一声别的也不怎么需要人管。
  可这孩子换片再勤,也要一时两刻吧?偏偏两个娃娃把尿可乖了,不夹尿,一提就撒,尿片基本都不用换,掐准时间提就好。
  素日里据说上蹿下跳的妞妞,自昨儿得了兔子,今儿也乖了,将薛仁大表哥一拽上,就“虐待动物”当“老狼”去了。
  这……
  可让柳金宝,这个在婆家从睁开眼到闭上眼,都是满脑袋做不完的事的男人,一瞬间呆坐在屋里,心里空落落的,突然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觉得自己像个来蹭吃蹭住的废人了。
  他,越坐越坐立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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