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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鬟酥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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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妃下落不明。”
她不动声色地抬手擦了擦汗,连他在说什么都没险些没反应过来。
庄怀菁早就不是处|子身,自然明白自己的反应。
太子面色如常,没有异样。
庄怀菁从二皇子府上出来,没接触过什么人,连茶水都没喝过,唯一能想到异常,只有董赋拿出信件上的香气。
他倒是好算计,难怪那时让她向二皇子辞别。
“若敦亲王所查为真,”程启玉声音淡漠,“庄丞相难逃死罪。”
“殿下圣明,自有定夺,”她低着头,额上开始冒薄汗,“待臣女回府问过父亲之后,再来向禀报,既然说是他做的,那我只信他的话。”
大庭广众之下,马车外边全是东宫和相府侍卫,她要是出了丑,以后该如何见人?
“让他出来见孤。”
他的声音依旧听不出语气。
庄怀菁雪|脯微微起伏,抬手擦热汗。太子证实庄丞相一事证据存疑,皇帝这才松口让他回府,现在突然冒出这些事,这不是在打他的脸?
太子脾性淡漠,极少发怒,现在招惹他,不是上策。
庄怀菁不是逞强的人,便只道了声是。她扶着马车结实的车壁,缓缓起身,愈发觉得鼻尖的龙涎香烈。
皇帝下令让庄丞相不得离开相府,到时抬出圣旨,庄丞相就算想出也出不来。
太子低头翻看那些厚薄不一的文书,只是淡声道:“如果庄丞相真的做了这等事,孤绝不会饶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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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庄怀菁觉得马车内的温度实在闷热; 她额上冒汗; 沉默了片刻后; 开口问了一句:“殿下似乎非常不喜父亲?”
她的声音微哑; 听得出不舒服。
程启玉察觉了什么; 他抬起头; 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沉声对她道:“你过来。”
庄怀菁依言慢慢过去; 太子性子冷淡; 清风朗正; 却也不会真狠心到对弱女子视而不见。她身子有些不稳; 跌坐在程启玉面前。
他伸出手扶住她,庄怀菁却顺势倒在他温暖的怀里,程启玉一顿。
马车外的归筑在慢慢等待,她不敢发声催促。
庄怀菁身子在发薄汗。
庄丞相一事; 他做了也好,没做也罢; 她只想要万无一失。
冰鉴中载冰; 不留热意,他的马车铺着厚实的绒毯; 便是摔了一跤也不会疼。太子勤俭; 在这些方面却有铺奢; 样样都是最好的。
庄怀菁头靠着他的肩膀,鼻尖的龙涎香味让她紧|咬嘴唇,她的手攥着太子的衣襟; 指尖颤|得粉白。
程启玉没说话,他只是低头,大手覆上她发|热的额头,又握住她的手|腕,给她把脉。
她脸色染点红|润,身子也软|得不行,不像是正常的反应,但脉搏也不像得病或者中毒,反倒是手腕发热,心脏跳得过快了些。
庄怀菁长发乌黑,绵|软的身子靠着太子。程启玉没有动,只是俊眉皱起,问道:“怎么回事?”
她缓缓回道:“今日见董赋时,嗅见些奇怪的香气,不知有没有关系。”
程启玉的手微微一顿:“何时起的反应?”
庄怀菁垂眸低道:“刚才嗅见殿下所用熏香便有些不对。”
他想了会儿,只道:“不是什么大事,回去沐浴便可,让庄相爷来见孤。”
这条小巷除了巡视的侍卫,平日少有人来往。
庄怀菁深吸了口气,她的手心发汗,回道:“陛下有圣旨,父亲不能出府。董赋居心不良,怕是一直都在想冤枉父亲,所以早早就让人在玢州做了准备。”
她也算厉害,随口便想将事情全推给了董赋。
程启玉的手搭在马车的案桌上,身体挺|拔如松,坐怀不乱,御林军守住马车,他说:“拿孤的令牌让他出来,奉劝一句,你不必再乱想法子,孤只看证据。”
庄怀菁抬起头,她忍着身子的异样,双眸望他,纤白的手搂住他的脖颈。
“大理寺卿是您的人,您说什么是证据,”她身子微颤道,“什么便是证据。”
程启玉皱眉道:“荒谬。”
他大手扶起庄怀菁,又抬手给她倒了杯水,准备从怀中拿出东西。但庄怀菁身子乏力,手撑着绒毯,又倒在他身上,程启玉手上的茶杯被打翻。
归筑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东西摔落的响声,她吓了一跳,忙道:“小姐?出什么事了?”
相府的侍卫立马拔了刀,御林军同样严阵以待,两方人马对峙之时,庄怀菁捂紧嘴,转过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归筑心觉不对劲,她让相府的侍卫收回了刀,说道:“里边是贵人,不得胡来。”
侍卫们互相看了一眼,把刀收了回去。归筑往马车里望了好几眼,见庄怀菁还没露面,她咬了咬牙道:“小姐与贵人有事相谈,不要打扰到他们。”
茶水顺着程启玉纤长的手指慢慢滴落在案桌上,文书也被打湿。
庄怀菁半个身子蜷|在|他怀里,额上的薄汗凝成晶透的汗珠。美人纤弱之态,是男人最爱的模样。
程启玉却只是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瓶,拿了颗能解百毒的药丸,重新倒了杯水,喂给庄怀菁。
这种是皇宫御赐的药,连程常宣都没有,他倒是一点不心疼。
庄怀菁养尊处优惯了,所用之物皆是上乘,他脸色没什么变化,她也没觉自己吃下了稀奇之物,庄怀菁只是咳了两声,手还在发抖。
程启玉的动作一顿,把茶杯放回去,突然开口问:“二皇子为什么会把令牌给你?”
庄怀菁闭着眼睛,有些晕头转向,不知道太子问这个做什么,只是柔|声回道:“臣女不知道。”
她素来能屈能伸,比谁都不差。
“念你身体有恙,孤可免你胡言乱语之罪,”程启玉不再问她,“下次若是再犯,绝不轻饶。”
庄怀菁缓缓睁开双眸,睫毛卷长,她低声慢道:“父亲嗓子出了问题,您便是问得再多,他也答不快,不如等我问了之后,再去东榆林巷一一告诉您?”
太子肃正严厉,无论在处事还是做人都是如此,谁也不能否认,庄怀菁同样没觉得他好说话。但他的身体,总归不会骗人。
……
太阳快下山时,宴会正开,大臣庆贺,热闹非凡。董赋算着时间,觉得要差不多时,专门去找了一趟二皇子。
程常宣平日交友甚广,和谁都能聊得来。
董赋本以为他正慌张得不知所措,却没料到程常宣在和祁王世子聊天喝酒,他看不出什么奇怪,倒是有了丝郁闷之色——庄怀菁走之前没找他,他知道她又在避着他。明明他能帮相府,她怎么都不对他上点心?
程常宣心里在想什么董赋不知道,他皱紧眉头,发觉不对劲。
程常宣不是这种性子。
如果他真的和庄怀菁发生了什么,现在应当正慌忙无措,既得哄她顺心,又等着旁人给他想法子,绝对不可能还有心思和别人喝闷酒。
董赋转身离去。
他在二皇子府不受重视,也没引起过二皇子的怀疑,因为帮他查事的都是眼线,丫鬟蔻儿便是其中一个,昨晚也是她从库房拿龙涎香给二皇子屋内的宫女。
她姐姐想撺掇庄家姨娘谋害庄夫人,只可惜手段低下,没多久就被查了出来。庄家做事向来果决,庄怀菁尤甚。蔻儿的姐姐现在正在床上养病,靠妹妹养活。
他找到蔻儿,让她去问问程常宣身边伺候的太监。蔻儿家中得他相助,倒也尽心尽力,旁敲侧击找人问了几句,才发现庄怀菁根本没过来找二皇子。
她只是派了个下人来辞别。
董赋险些没反应过来,他万万没想到庄怀菁会如此急迫。二皇子好歹也是个皇子,她这样未免也太过无礼。
庄丞相的事再急,她也应该知道问的再清楚也是于事无补,倒不如直接求二皇子庇佑来得方便。
他脸色阴沉,问了好几次,把蔻儿都吓到了才作罢。董赋回屋便摔了好些东西,他向上头人保证过,今日之内必会让二皇子答应下来。
董赋本以为十拿九稳,怕引起程常宣的怀疑,刚才甚至没到这附近。
现下出了这种意外,他坐立不安,只得入夜之后悄悄找人递信。
跟庄怀菁出门的暗探自然不同于普通的侍卫,董赋小心是小心,却也没想到庄怀菁会派人跟着他。
他们的联系很谨慎,不过是一封普通的信,来来回回转了好几趟,暗探险些跟丢了,将近黎明之时,才到了皇宫附近。
寅时三刻宫门开,一群宫人推着几辆载车出宫,车轮碾地发出嘎吱声,一个太监与守门的御林军说了几句话,跟在后边出来。
宫门外不远处是集市,董赋的人在一颗歪高树下等候,见那太监过来,环顾四周,上前低声说:“大人失策,并无大事发生。”
那太监年纪不大,长相柔气,颇为傲慢,听他说没成功,又略露嫌弃之色,捻兰花指接过这封信。
“人上次被舒妃罚了,还没起来,咱家闲着没事,就再帮他一次,干爹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他说,“大人要是再不做些事出来,那就好自为之吧。”
董赋的人忙应是,做足了态势,心里却腹诽道只不过得了公公的宠爱,架子摆得倒不是一般大。
他们处事都是小心翼翼,如果不是传信的太监被舒妃罚了,起不来床,这小太监也不会为了讨功劳专门出来。
两人没交谈太久,小太监拿着信回了皇宫,传信的人四下张望,若无其事地往回走。
他们这些人里,大多是梁王的侍卫,当年战乱时不在玢州,逃过一劫,私下却都在做着打算。
当年梁王不愿离开玢州,只下令送有孕八月的梁王妃出逃,但兵荒马乱,还没出城梁王妃与他们失去了联系。
梁王死后,他们费了许多心思查梁王妃的消息,过了一年,才发现是庄丞相救了她。
但梁王妃命不长,难产而亡,只留下个女孩,也早早夭折。
庄丞相虽是出身世家,但家境贫寒,一家被梁王救济,曾在梁王帐下待过两月,后来才入仕考取状元,娶了庄夫人。
庄夫人和梁王妃先后有孕,礼佛之时互约姻亲。
他倒是好,欠梁王那么多人情,不仅连梁王最后的血脉都没保住,还想来个鱼目混珠。
庄丞相清楚他们这些忠心耿耿的侍卫仍然潜伏在暗中,即便不足以抵抗朝廷,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如果知道梁王妃母子死在他手中,必定会加以报复。
与此同时,他又明白事情总有暴露的一天,便派人私下找了一户生下女儿又不想要的人家,打点银两,瞒住身份,送进了庄府。
董大人去找庄丞相时,庄丞相虽是震惊却也心有预料,他说那个庶女便是梁王的女儿,言明利弊,想让他们归顺于他。
梁王一生无愧于天,梁王妃亦然是女中豪杰,若他们的孩子还在,他们自会追随,推|翻这无道的朝廷。
庄丞相想要用个假孩子做凤凰,可笑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 梁王妃难产而死,留下一个孩子,庄丞相还梁王的人情,把她抱回了庄家,而庄月只是个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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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夜色深沉; 屋外突然下起了绵绵不绝的小雨; 吴老大夫现在华浓院给庄丞相扎|针。庄怀菁坐在梳妆镜前; 她手中梳篦慢慢梳发; 柳眉微皱;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与庄丞相在书房谈了大半天; 从书房出来后便一直是这幅表情。
“小姐,该歇息了。”丫鬟掀开珠帘; 归筑端水进来道; “快要到亥时了。”
庄怀菁在太子的马车中弄出声响; 归筑提心吊胆在外等候; 还以为他们发生了什么,正急得不知该怎么办时,没过多久,庄怀菁便下了马车。
她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只是脸上的妆粉淡了许多,归筑没敢问; 赶忙扶她回了马车。
庄怀菁面容本就精致; 涂的脂粉薄,在场的都是大男人; 没人看出她的不一样。
回了马车之后; 太子倒没再为难她; 御林军退开给他们让行。
归筑轻轻把热水面盆放在盆架上,拿条干净的巾帕,回头看一眼; 见庄怀菁正想得入神,没听见她在说话,便又问了好几声。
她家小姐已经累了一天,该是时候歇下了。
庄怀菁摇头道:“我还不累。”
暗探刚才回来向她禀报今天查到的事,他没看见信中所写内容,但听见了那小太监说干爹,舒妃,责罚。
仅这些就够了,宫中的太监宫女诸多,来回一趟根本不认识谁是谁。
他们又联系了宫中的探子,一经查探,发现那小太监是柳贵妃殿内管事公公的干儿子。
柳贵妃在庄丞相一事上掺和得着实是多,先是派人在大理寺附近观察,又与庄丞相中毒一事牵扯,现在宫内的人又和董赋有所联系,若说全是意外,不太可能。
庄怀菁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秀眉蹙得愈发紧,她将梳篦轻轻放在梳妆镜台上,听了一会儿窗外的细雨声,叹了声气,心觉今日应当是睡不着了。
庄丞相开始依旧什么也不愿意和她说,只是告诉她不用再查,不会有事。
他还不知道敦亲王的事。
如果不是她跪下来低头说出在董赋那里看见的信,他或许从没打算告诉她那些事。
庄丞相欠梁王一家人情,为报此恩,他在战场上派人偷偷救下梁王妃。
庄怀菁那时候快要出生,稳婆说庄夫人胎位不正,恐怕胎儿不太好,他便把梁王妃藏了起来,快马赶回京。
后来庄夫人平安生产,他松了口气,陪了庄夫人几天后,又回了玢州。
没成想梁王妃忧心过重,一个月后染了风寒。战事未完,她身子劳累,快要临产,庄丞相只得派大夫连夜看着她,他又让人瞒着梁王的事,但街坊讨论始终不决。
她挺着肚子在院内走动,偏有人闲时乱说小话,梁王妃听到梁王的消息后悲从中来,受了刺激,没熬过来,难产而亡,只留下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
这孩子出生没多久便染了热病,本以为活不长,但有个医女心善,不吃不喝看了一天一夜,竟也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梁王对他有恩,他也不想这刚出生的孩子卷进上一辈的恩怨,便自作主张,带回了庄家。和庄夫人商议过后,养在了孙姨娘膝下。
之前不告诉庄怀菁,不过是怕她将事情说出去。他想保全梁王最后的血脉,即使要了他的命,他也绝对不会把人供出去。
董赋只是旁人的一颗棋子,他们追随梁王,处心积虑想要谋反。他本意是想招安,却没料他们根本不领情。
庄怀菁沉默了许久,倒没想到庄丞相真会做这种事,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起来。
庄丞相对庄月不亲近,难道也是为了保她性命?她的想法一闪而过,却没怎么放心上。她思量片刻,想开口问和太子有什么关系。
太子既然知道董赋,那他必然明白董赋的身份,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甚至还要让她去查这种事?
但庄丞相那时已疲倦至极,手上的笔也有些拿不住,凉风吹起湿气,天上已经飘起了细雨,庄夫人又刚好派人来书房找庄丞相,庄怀菁便住了嘴,不再相问。
她拿了庄丞相写的东西回屋,再次看过之后,心中仍然有丝不对的怪异。她说不上来,又觉是自己想多了,思量片刻后,便让归筑拿来火炭盆,点火烧得干干净净。
……
天还未亮,庄怀菁便出了府。
她昨夜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头一挨枕头便睡了过去,早上醒来的时候,身子都比往常要舒爽不少。
太子那药丸药效极好,她至今没有半分异样。
原本打算问清庄丞相,却又想到他身子尚未痊愈,便咬牙舍了这条路,带着归筑,径直出了府。
太子想要做什么,没人比他自己要清楚。
城东一带的御林军巡视严密,清晨时四处都是井然有序。归筑留在别的地方,庄怀菁拿了那块玉佩,进了东榆林巷那间宅子。
太子刚刚起身没多久,小厮犹豫片刻,把她领到了他的寝室。
室内有几个太监捧着托盘,里边放着许多东西,有个太监正在帮他更衣。
太子看了她一眼,有些讶然。
庄怀菁向他行礼,沉默会儿后,她没开口,只是迈步上前,轻轻拿起红布托盘中的环佩,为他佩上。太监愣了愣,他抬头看太子,见太子并无反应,便恭敬退至一旁。
“殿下今日可有外出的事?”她站在太子面前,轻轻系上,“您前段日子查父亲的事,现下好不容易闲了下来,总该歇几天。”
程启玉淡声道:“下去。”
庄怀菁动作微微一顿,知道说的不是她。
她轻声说道:“先等等。”
她拿起另一块淡白玉衣饰,太监低头行礼,放下托盘,退了出去。
程启玉看着她,他开口道:“做什么?”
庄怀菁合手系玉扣,发出轻响,她垂眸道:“从前是臣女不明白您与父亲的事,多番查探,实在无礼。”
程启玉衣衫得体,宽肩窄腰,处处透着太子的淡然矜贵。可衣衫底下却全都是有力的肌|肉,就算是一整夜未睡,也极少见疲惫之态。
她约摸是知道得最清楚的。
作为庄家的大小姐,庄怀菁自是以那事为耻;可作为一个女人,她确实达到了难以言表的失|态。即便她有下一个男人,怕是也永远忘不了太子那样的猛|烈。
程启玉按住她的手:“庄丞相说了什么?”
“他说了什么并不要紧,”庄怀菁低头道,“重要的是他为殿下做些什么,殿下得皇上宠爱,但到底才回京几年,根基不稳,若是有父亲相助,您会轻松许多。”
程启玉淡道:“他如果真的做了那些事,孤也保不住他,你求错人了。”
“殿下实在说笑,”庄怀菁抬眸望他,“朝中能保得住父亲的人,没有几个,您自然也是行的。”
屋内宽敞,檀棕色的帷幔垂下,挡住外边的视线。
程启玉松开她的手道:“你愈发大胆。”
“臣女若胆子再不大些,又怎么得殿下喜欢。”她转身在玉石中挑些雅致的,觉着都不像太子喜欢的,便放了下来,“臣女派出去的暗号探昨晚追查到人,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好,从前都没踪迹,偏这几次换了露面人。”
太子不喜她的那些行为,却几乎次次都让她得逞,她从前便想了多种原因,现下再仔细想想,怕都敌不过一种解释。
他到底是个男人。
庄怀菁睫毛微颤,又轻声道:“臣女终归是比不上您足智多谋,只查到了柳贵妃身边的苏公公,那个小太监叫他干爹,您觉得是柳贵妃做的吗?柳家得皇上庇佑,再怎么也应当不会和叛贼勾结,臣女有些想不通。”
他开口道:“不是她。”
庄怀菁愣了会儿,没想到他居然真的答了,她纤白的手微微攥紧罗裙,心中突然松了好大一口气。
太子果然偏好弱势女子,越是柔弱依附于他,越合他喜好。
庄怀菁手腕上又带了那个碧绿镯子,她道:“您既然知道不是柳贵妃,那为什么不将那些人绳之以法?”
这些违逆之人藏在皇宫里,甚至还做了皇子的幕僚,稍有不慎便会动摇国之根本,陷皇帝与二皇子于危险之中,他为什么连半点动静都没有?
程启玉只道:“孤只看证据,如果有证据,自会将他们捉拿归案。”
他说了千八百遍的证据,庄丞相一案也总这么说,可那些证据又哪里是她能找得到的?没有证据他便不会有任何动静,可难道拿出了证据,他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吗?!
庄怀菁倏地一愣,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好似想通了什么。
她能借太子的手能查到这些事,换句话说,太子是不是早就查明了他们的动向?
“若臣女有证据证实他们心思不轨,可否功过相抵,饶过父亲一命?”
“是功是过,父皇来定,孤只负责查探明了,”程启玉把太监重新叫了进来,他眸色淡淡,“辰时父皇召见,庄小姐既然知道做什么,便不需再见孤。”
庄怀菁心跳得快极了,她来这之前想不出任何对策。
论拳头比不过他,用软的又怕他不吃,心里焦躁不安,甚至还想拿他们间的事来威胁太子。
她福礼道:“殿下大恩大德,臣女没齿难忘。”
太监进来替他整理衣襟,程启玉只是淡声告诉她:“往后勿要再私下见孤。”
“是。”庄怀菁呼口气道,“臣女必定谨记在心。”
程启玉又再次开了口:“少见二皇子和陶临风,他们都不是良善之辈。”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枯了,真相是↓
庄怀菁是梁王妃的女儿,梁王妃怀孕八个月,早产加难产生下了她,梁王妃因此死了。
庄丞相欠梁王人情,想收养了庄怀菁,带她回了庄家,那时候庄夫人受惊生产,孩子没保住
庄丞相觉得孩子出生相近,所以就让庄怀菁做了自己的女儿,又怕庄怀菁身份会暴露,到时必死无疑,就在两个月后抱回了庄月,又和庄夫人说这是梁王的孩子,让有心人以为她才是梁王妃的女儿。
这样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有人怀疑到庄怀菁。
至于庄夫人为什么没认出来,因为那时候庄丞相回来了,奶娘先带了几天庄怀菁
慢慢来,都会写到的
第27章
程启玉从皇宫出来之后; 又回了东宫; 派人私下召见了两个人。
陶临风才从玢州回来不久; 他路中遇见了刺客; 个个都是高手; 他的人损了不少; 手上还绑着麻布。
太监领陶临风去书房,他在书房门前遇见了刑部尚书苏禄; 陶临风说道:“苏大人; 许久未见。”
苏禄讶然回道:“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难为二皇子能查到我; ”陶临风指着自己的伤笑道; “如果不是带的人多,怕是再也回不来。”
刑部尚书苏禄年近三十五,正是壮年,他说:“二皇子看着无害; 但性子锱铢必较,倒也在预料之中。”
陶临风道:“也幸好二皇子向皇上求了旨意; 没为难到大人家女儿。”
苏禄望着陶临风; 叹了声气道:“柳贵妃和内人相交,我也实属无奈。小女对你念念不忘; 整日想让我找你过去; 你无父无母; 入我苏家如何?”
陶临风摇头道:“陶某尚无娶妻想法,谢大人厚爱。”
他去过几次苏家,和苏家的小姐有过几面之缘。
苏禄对他多有赏识; 但也不想着难他,摇头说道:“也罢,强求不得。”
陶临风笑道:“殿下正等着,陶某先行一步。”
书房议事之处,帷幔挂起,垂在柱子旁,案桌上有些本奏章,已经批阅完毕。太子爱书,书房内摆放有许多古籍。
程启玉手上拿本奏章,另一只手把玩腰间玉佩,见陶临风进来,开口便问道:“城西如何?”
陶临风收回脸上的笑意,微拱手道:“为防意外,陶某已经提前布置好人手,殿下准备何时行动?”
“不急,”程启玉抬眸淡道,“再等五天。”
她查不了那么快。
陶临风淡声说:“宫里的人已经安排妥当,当下实为最佳时期,您若是做成了此事,不仅陛下会给予封号赏赐,便连民间的威望也会再升上许多,殿下何苦再等?”
“你已经等了二十年,”程启玉放下手中的奏章,眸眼微淡,“怎么?难道连这几天都等不了?”
陶临风低头说:“如果殿下别有用意,那这几天,不需要等。”
陶临风一家含冤而死,只余下他一人,他所做一切,只为证实一家的冤屈。皇帝忌讳前朝之事,二皇子同样不管,只有太子答应帮他。
便是改朝换代,他也要做个洗脱一家的冤屈。
“无故推翻前朝的案件,”程启玉淡声说,“必定会引起争议,这五天也只不过是撬个角,你当知道的。”
“您大可直接免了庄相爷的罪,”陶临风沉声说,“殿下想让怀菁立功,又不想旁人发觉有您插过手的痕迹,陶某当真不知您为何要这些!”
程启玉没回他。
陶临风并不知道太子和庄怀菁有何瓜葛,太子对谁都冷淡,偏对她上心三分。
他查过几次,都是无疾而终,被太子的人发现。
陶家忠良,被梁王冤枉斩杀,陶临风从太子口中得知庄怀菁身份时,她那年十五。他身负血仇,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却难违心中所想,只得不管这事。
陶临风只道:“望您记住您的话,还陶某一家清白。”
“你受了伤,太过显眼,若是可以,这些天尽量少出来。”他淡淡说,“如果她去找你,不见。你想做的事,自会达成。”
陶临风沉默片刻,应了声是。
程启玉则摆了摆手,让他回去。
书房伺候的太监宫女发现今天的佩玉似乎很得太子心,他在手中把玩了许多次。
太子往日冷淡,处事严格,倒不常见他有什么外露的偏好。会留心的人悄悄把事情记下,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
庄怀菁回府时,庄丞相和庄夫人都已经醒了,她径直去了华浓院,庄鸿轩一大清早就跑去了他们院子,趴在庄丞相腿|上说自己多么勇敢地陪伴母亲。
庄夫人靠着床围说:“以后就算来陪我也不能落下学业,我问过夫子,说你缺了好多课,到时都要补上。”
庄鸿轩皱巴着脸,奶声奶气说自己不想看见夫子,庄丞相摸着庄鸿轩的头,笑了笑。
一家人其乐融融,庄怀菁在屋外踌躇,不知道该怎么说太子提的事。窝藏前朝余孽一事如果这件事泄露出去,谁都知道这些的严重性。
“菁儿,”庄夫人叫了她一声,“你大清早去哪了?找人叫你都不在。”
“菁姐姐!”
庄怀菁心中叹了口气,不想在此时和庄丞相提起,庄夫人的病才好一点,没必要因为这些事再闹出意外。
她踏进门道:“您也知道那些铺子的杂事多,昨晚我便心思不宁,干脆出去看一趟,去了之后才发觉是我想多了,没什么事,刚才已经交代万管家去看着一些东西。”
庄丞相的喉咙依旧没什么好转,只能在四处备些笔墨,方便他有事问询。
“吃早膳了吗?”庄夫人问,“厨房还有点粥,要不要再做一些?”
庄怀菁在八仙圆凳上坐下:“回来的时候吃过了。”
“街边的东西不干净,”庄夫人说,“你别贪吃。”
“不是,”庄怀菁无奈,“方才听见母亲说夫子的事,轩儿在我屋里还有几幅练好的字,虽说近些日子没怎么说,但也略有长进。”
庄丞相看了一眼庄怀菁,找了纸笔,写道:“许久未见轩儿的字。”
庄鸿轩垫着脚认字,慢慢念出来,然后抬头说:“我自己去拿过来。”
他兴冲冲跑了出去,惹得在场人发笑,庄夫人捂嘴笑够了,说道:“你们父女要是有事,不用顾及我和轩儿。”
庄夫人病重这些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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